“干什么啊?跟僵尸似的站在这里?”我忍不住抱怨。
张雨指了指一边放满了各式拖鞋的鞋柜说:“因为里面是干净的可以睡觉的平台,所以你们必须在这里换鞋。”
我挑了双黑色的穿在脚上,顺便把文文手里的红色拖鞋抢过来扔了回去,命令地说:“不准穿红的。”
文文好象马上就明白了我的心理障碍,于是一脸可恶地说:“凭什么?我是女生哎,女生穿红鞋又不变态。”
“你……”我想我不能再说什么了,跟这个鬼丫头争辩下去只会是自取其辱。于是我转过身踏上了平台,冷冷地丢了句:“随便。”
这个所谓的平台的质地看起来象大理石似的,然而踩上去之后才感觉到它的质地犹如一块吸满了水的海绵,不但松柔质软,而且还隐隐有一股糖果的香。
我和文文都迫不及待地躺了下去,然后就感觉身后的每一寸肌肤都好象跟平台融为了一体,没留下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缝隙。
我说这东西绝对比我床上那张破席梦思舒服上几千倍。
然而我这个绝对正确的论点却没有得到共识,反而却换来文文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
我扫兴地瞪了他一眼:“你鬼叫个头啊?”
张雨面不改色地躺着,眼睛微闭:“我想应该是看到行星相撞了吧?”
文文连忙点头说:“恩恩,差不多。”
我抬起头,看着头顶玻璃上映出的从未见过的景观。我看到无数个星星清晰可见,然而却全都毫无方向地随意漂移,偶尔两颗行星无意间相撞,轻者会出现一大团火花,豪华的时候则看到不知是天空还是玻璃炸出的无数条裂痕。
幸好张雨之前讲过这是幻象,要不然我恐怕得跟着文文这个疯丫头一起叫唤了。我侧过脸对文文说你可以去当律师了,这么壮观的场面居然还坐得住。
她没好气地反驳:“首先,我没有在坐着,所以你那个‘还坐得住’是个愚蠢的说法。另外,谁说我没有反应啊?我刚刚不是大叫一声以示惶恐吗?难道你要我跟打棒球似的把它给敲回去?”
唉,话不投机,我还是睡觉比较实际一点。走了那么远的路了,我需要静下来补充一下体力。
“啊!”又一声惊叫摧残我脆弱的灵魂。
我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早该拉去浸猪笼的魔女蒋文文,象期待六盒彩头奖一样期待着她的同情。然而期待就是期待,我永远也蒙不对那几位数。所以自始至终蒋文文都没有侧过头看看我这腌了几十年的大萝卜似的脸一眼。
我叹了口气:“我服了你了行吗大姐?我知道你拥有可以跟韩红PK青藏高原的嗓子。但是文文,请别再让我欣赏到你的天籁之音了好吗?让我对乐坛的明天保留那最后的一丝期望吧!”
张雨闭着眼淡淡地分析说:“从她那大约90分贝的高度噪音上来看,她应该是看到了类似于星星跟地球接吻的事情了吧。”
文文侧头瞪了正专心闭目养神的张雨一眼,便迅速地恢复到瞪他之前的状态:“你才跟地球接吻呢,这是两颗星星接吻。噢不是,应该是打架,不,是偶遇,邂逅,也不是,……”
“是交通意外。”我极为痛苦地帮她补充。
她连忙兴奋地点着头:“对对,你真聪明。”
我低下头说“跟你一对比想不聪明也难”的时候她正忙着对张雨讲述两颗行星相撞的历险记。最后她激|情澎湃荡气回肠地总结了一句——啊,当时我看见整个天空都碎裂了,好恐怖哦。
我连忙也学着她娇滴滴的样子模仿说:“啊,当时我听见她杀猪似的惨叫声整个心都碎裂了,好恐怖哦。”
张雨对我们两个人的“骚扰”均不理会,依旧默默地闭着眼睛轻轻地呼吸。
“你怎么了?”我问。
他猛地笑了:“没怎么啊!看星星嘛!”
我只好沉默了,任由文文在一边自我陶醉地大叫:“好刺激啊,比过山车还要过瘾。”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