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捧起一把水往脸上泼去,于是记忆被冰凉的水瞬间冻结。我像是在逃避着什么,水龙头都忘记了关便匆匆离去。
张雨那瓶红牌已经喝了大半,我拉起酒精作用下目光恍惚的张雨不发一言。
ROVI站起来,一口饮尽杯里的酒:“无论你决定的是什么,都不要忘了带上我送的祝福。”
我回过头,感激地笑了:“会的,谢谢。”
学校离酒吧并不太远,所以转眼间已经到了门口。我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跑了进去。学校的礼堂建在地下,也是个相当奢华的建筑。当然,这还是张雨的老爸为了给儿子“赎罪”而捐赠的。由于只有大型的活动才在这里举行,平时又几乎没什么阳光可以射入,所以这里无疑变成了俊男靓女们谈情说爱的伊甸园。
其实这条路也不是太长,但是我踌躇着却不敢前行。是什么让我生出了许多的依恋?或许走完这条路,我就要对美涵说再见了,真的就这样放手吗?我甘心吗?那曾经信誓旦旦许下的承诺就这样海市蜃楼般无声地消失了吗?
我应该怯弱了,我担心一切美好的回忆会怂恿着暴风雨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我甚至斥责为什么不在这里大哭一场?难道要等进了礼堂才痛哭失声?那样应该很丢人吧?尤其对于作为男人的我。
[奇]“怎么还不进去啊?舍不得可以什么都不说,偷偷看一眼又不犯法。”真的是神龙见“手”不见尾,张雨竟在我意乱神迷的时候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想和做其实不一定非要统一不可的。”
[书]我释怀地笑了:“下次再敢一语道破我的心事我跟你没完。”
“本来就没完啊。”他总是笑得一脸邪恶。不过在这个人鬼不分的世界,这种邪恶或许也可以给正义代言的吧。
偷偷溜进礼堂后,我们找了个“即隐蔽又可以清楚地探听敌情”的角落。这句话是张雨告诉我的,说这话时他还极度自恋地夸自己讲话多有创意啊!
我低声抱怨说这比当汉奸还丢人的好不好?偷窥哎,狗仔队才做的勾当。
张雨很不屑地横了我一眼:“你讲话就是没水准,那你可以到舞台上甩着ρi股耍酷啊,没人拦你。”
看样子甩ρi股倒变成流行运动了是吧?我不怀好意地笑:“要是万一不小心放了个屁不就真的要横扫千军了?”
张雨好象没听见,只顾着眨巴着兴奋的眼睛跟我说:“哎你看,文文,是文文。”
我失望地瞅着他:“看你那垂涎三尺的样子,有够失态的。眼睛睁那么大,别说文文了,蚊子都看得到吧。”
“你真白痴啊,”张雨惋惜地瞪着我:“文文是陪美涵排练的,她出来了,不就说明美涵的表演快开始了吗?”
我突然有些理亏了,但面子还是要硬撑下去的,于是我佯装得一脸镇定:“你太鸡婆了吧?开始就开始啊,反正也快要与我无关了。”
张雨叹着气,看得出他的表情煞是难过:“你怎么会舍得……就算分手也得有个理由不是吗?”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怎么离开一个人就需要理由了?”
张雨不再说话,目光呆滞地盯着舞台。
美涵出来了。
是的,我确定美涵走出来了。然而她并不是形只影单地一个人,我看见她的手中正紧紧地牵引着一个人。那个人帅得让男人嫉妒。我认识他,他叫许凌风。
我的世界仿佛回到了公元前,一片混沌,一片狼藉。天和地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而我的血,也喷涌不止地流淌着,逐渐汇聚成浓重血腥的一角。
“吃醋了?”张雨问。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怎么可能啊?她牵着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有病。”
“这个表情你之前用过了好不好?拜托,上次很失败,这次比上次更加的失败,你不适合演戏你知道吗?”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他们两人的对唱。他们或许才真是天生一对吧!我有些自卑地想。他们对唱“非你莫属,为你生死不顾,走断千里路,吃干万般苦,忽略我自己幸福……”的时候,我看见美涵的目光洋溢出甜蜜的幸福。那种幸福,却是我一辈子也无法给与的。
“非你莫属,攻陷我的孤独,眼神的碰触,心就很知足,只想你一个人给我天使的守护。”
“美涵,祝你幸福。”我狼狈抽搐着在心里默默说。
“还不承认吃醋?叫你唱你不唱,现在完了吧?被人捷足先登喽。”看来张雨很喜欢幸灾乐祸带来的虚荣,在一边不停地似笑非笑着。
我失落地准备离开,留下一句:“继续躲在这做你无聊的老鼠吧。”
他对此好象颇为不满的样子,竟然无视众多老师的存在吼了起来:“喂,什么老鼠啊?怎么说我也算是地下党吧?”
文文惊异地转过头尖叫起来:“张雨?你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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