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些累,几天的醉生梦死让眼袋放肆了不少。我如约来到那个废旧的地方,张雨远远地冲我摆着手。
我告诉他这是我看过的唯一一部真实的电影。
人的确多得超出我的想象。
大飞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模样。
“伤好了?”我问。
大飞果然是一个热血青年:“小伤一个能吓得到我?这么壮观的场面总不能为了点破伤给错过了吧?”
张雨说那我走了,你保重。弄得我有点哭笑不得:“你别把生离死别的架势搬出来好吗?”
张雨笑了笑,转身离去。
庙街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路灯的光很黯,照不清有多少人的影子。我们把一群放肆的青年团团围住。三顺揪着一个染了头发的小子破口大骂:“你丫才多大啊,牙都没长齐居然敢跟人家学收保护费,把你们老大给我叫出来,就说我们卧龙帮找他刘一刀说事。”
大飞一脚把一个没有反应的人踹在地上:“傻了?没听到吗?”
“哦,是是,马上,马上。”那个人触了电似的拿起了手机闪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午夜的城市的确混乱不堪,看看没有星星和月亮点缀的天,我才恍然地发现原来这才叫“黑”社会。
刘一刀出现的时候我真的好惊讶,我在惊讶他手下的人怎么并不可怕。我嘲讽地端详了半天才缓缓问:“刘一刀,你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人过来?想一个欺负我们十个吗?”
他倒是难得地冷静:“人多点怎么样?我是从刀口上混出来的,怕你吗?”
“刀口上混的?好厉害啊!佩服。那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跟你玩游戏?你算老几啊?”从刘一刀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我很反感地看着那个绿毛小子问:“那你又算老几呢?”
“我算你老子。”他猖狂地大叫。
我笑了:“我想你并不知道,老子死了好几百年了。”他当然不知道,我说的老子是道家的创始人。
大飞的脾气跟我不同,我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提着棍子冲了上去:“你TM找死。”
所以我话音刚落便看到了血光。
但是我很镇定,我不会再晕血了。
两帮人打成了一片,我听见棍棒交击的声响。
我和刘一刀对目而望,面无表情。
“都停下。”
刘一刀发出一声咆哮。
局面略微回旋,双方各自后退了一步。
刘一刀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好啊,你想怎么玩?”
“打一场,单挑,你,跟我。”我一字一顿地说。
“那规则呢?”
“如果你输了,以后,你叫我大哥。”
“那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我的眼神陷入死灰的冷寂。曾经好多次我输给了许凌风,于是我发誓,以后,我绝不再输。
“好吧,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要求公正,因为是你在给我机会。”他从旁边接了一把砍刀过来,动作从容,看起来的确很酷。
我掂了掂手里的钢管:“就用这个好了,我讨厌血。”
然而我还是看到了血,在我们激战了十几分钟后我终于击中了他的头部的时候。
我的左臂有了轻微的划伤,刺激,但是很痛。我又一脚把他踢到地上,用钢管狠狠地抡在他的左肩:“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过,下次再见到我绝不会同情。可惜啊,现在换成我来同情你了。好了,游戏结束,你可以叫我大哥了。”
“大哥----”
这声咆哮不是刘一刀叫我的,而是有人叫刘一刀的。发出尖叫的同时我感觉一把砍刀正凌空向我飞来。
我的头突然一阵晕眩,感觉有血从上面流了下来。
原来他也不是一个守信的人,而我却傻傻地以为他很讲原则……世界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两边的人又开始一团混乱,只是这次,我再也听不到棍棒交击的哀鸣。
我看到刘一刀的身影在后退。
我踉跄着要追,却又被一把砍刀击中后背。
痛,但是我不会改变目标。我发了疯似的向刘一刀追去。我不想伤人,我只是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失败者。
人群在我的视野里消失,我终于跌倒在陌生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