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吱”门从外面被推开的声音。

“你这么晚才回来？”柳毅斜躺在莫言家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问道，眼睛却看也不看门口的莫言。只顾盯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一部最新的警匪电视剧。

“你怎么会在这里？”莫言一踏进门就听见了柳毅那带着点­阴­深深的声音。本来就心情很不爽的他，语气也就客气不到哪里去了。

“小溪的妈妈一个下午都在家里和她的牌友打麻将。有他们在。我没办法开电视。实在太无聊了，我就想到了你这里。嘿嘿，一个大男人的，别那么小气嘛。”柳毅意识到莫言很不高兴的，于是马上转过头，讨好的说道。而很快。眼尖的柳毅就发现了莫言肿了半边天的脸。“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柳毅很不客气的凑近莫言身边，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被人打了？”莫言的左脸上还很清晰的可以看出五个手指印。

“啧啧啧，这下手可真够重的。”柳毅摇头晃脑，眼神里透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

“还不是你那该死的老女人，丑女人打的。”莫言难堪的捂着左脸，一副恨不得打人的样子。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打他，而且打的还是脸。要不是因为宁小溪是个女人，他早跟她没完了。莫言愤愤的想。

“小溪打的？不可能，她从小就胆子小，心地善良。别说打人了，小猫小狗拉屎到她的衣服上的时候，她都没舍得伤过它们一根汗毛。”柳毅不相信的叫喊。本来就带着点­阴­深的声音，加上一喊，现在更加显得渗人了。

“什么不可能？这就是她打的，而且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刚从警察局里面出来。”说到警察局，莫言的火气就更大了。明明是他报的警，警察到来之后，却因为他的脸上被女人打出的手指印，而把他当成疑犯给带了回去，盘问了一个小时。要不是因为那紫衣女人自杀的地方刚好有一个摄像头，而且没坏，正好拍出了女孩自杀的情景。要不然，他莫言到现在都不一定被放出来nAd1(

“你进警察局了？”柳毅像是联想到什么一样，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你对小溪动手动脚了。”

“你才对宁小溪动手动脚了。”对于柳毅的胡说八道。莫言气得快翻白眼了。“我不是你，我对那又老又丑的女人一点都没兴趣。”

“那为什么宁小溪打你？而且都把你打到警察局去了。”宁小溪把莫言打到警察局去，亏柳毅说得出来。

“不是她把我打到警察局去的，是。。。哎呀，我懒得和你解释。”莫言觉得自己再和柳毅说下去，会直接吐血身亡。所以­干­脆转过身，往厨房的方向走，打算先煮个蛋，给自己浮浮红肿，要不然明天就无法见人了。

“那是怎么回事啊？”柳毅不死心的跟着莫言也走进了厨房。

莫言可真要佩服柳毅的魔攻了。从他进厨房里煮蛋，到现在敷好红肿，都打算睡觉了。柳毅的那张嘴就一直没停过。

“够了。我说。”莫言总算投降了，碰到柳毅和宁小溪之后，他就尝到了一次次妥协失败的成果。

“恩，你说。”这回柳毅可乖了，盘腿坐在莫言的床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莫言。

于是莫言只能把晚上的事全部都告诉了柳毅。

柳毅听得很认真，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Сhā，只是到莫言讲完。柳毅很严肃的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救那个紫衣女人？”

柳毅的样子很认真，莫言从它的眼睛里却看不到鄙视，或者责怪。这让本来还有些顾忌的莫言忍不住全盘托出起来。

“恩。。。你是知道我有­阴­阳眼的。”

“恩。”

柳毅的眼神里加了些鼓励，这让莫言感觉到现在的柳毅就像一个亲切的大哥哥nAd2(

“其实­阴­阳眼除了能看见鬼混之外，还能预知人的生死，其实，也不是预知，而是能看得见牛头马面在将死之人的额头上，所画下的一条黑线，也就是记号。”

“原来你也能看得见那条黑线啊？”柳毅即兴奋又带着惊讶。

“你也能看得见？”莫言先是问了个很傻的问题，然后取笑自己的说道“我忘了你是鬼，鬼也是可以看的见那条黑线的。”

柳毅不置可否的笑笑。

莫言接下来说：“我的­阴­阳眼是从小就生来的。只是那时候小，不知道那条黑线代表什么，而且也很好运气的从没真正看见过谁死在我的面前。直到，八岁那年，八岁，已经懂得很多事了。”莫言闭上眼，开始回忆起以前那一直不愿意回忆的画面。“一次，我和爸爸妈妈，全家一起去旅游。那天，我们全家都好开心，尤其是我，因为那时候爸爸妈妈总是很忙，忙得没时间陪我。那次旅行时难得的机会。我兴奋的忍不住小声哼起了歌。而那次的车程只需要两个小时而已。也并不是很漫长。为了方便照顾我，我们坐在了扯得最后一排。车就那样开了一个小时，后来车上的很多人都睡着了。我转头身边爸爸和妈妈。”

说到这里，莫言突然停了一下。低下头，长长的斜刘海盖住了他的漂亮眼睛。

柳毅想去安慰他，伸出手，手掌却穿透了莫言的身体。

莫言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说话，肩膀在灯光的照耀下一颤一颤的。柳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整个房间突然变得特别的安静。柔软的床面上，一人一鬼就那么对坐着。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莫言好像是缓过了情绪，莫言接着说到：“后来，我转头身边的爸爸妈妈，却在他们的额头上看到了那代表死亡的印记nAd3(不只他们。几乎坐在我们附近的人的额头上都有。以前我只在别人身上见过，现在却在自己父母的身上见到，我当时就只觉得挺好奇的。我用手去摸。摸不掉。我摇醒爸爸，说他的额头上也有个黑­色­印记。和我以前见到一样，爸爸被人吵醒，有些不高兴的对我说“小言乖，不闹了。爸爸好困。让爸爸好好的睡一下。”我见爸爸不理我，我又不甘心的想去弄醒妈妈，妈妈只是恩了一声，也没醒。。。。”

柳毅默默的叹了一声，莫言说到这里，结局它已经猜到了**分。

它突然有些不忍心再让莫言说下去，它想喊停了。

可是莫言依然在继续，也许是因为压抑了太久了，他突然很想找一个人说说，好像说了以后，他的心就可以没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