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青放下手中的帕子,正经道:“为今之计,继续把那只母狼关着!”
“你的意思是让乔羽继续坐牢?不成不成!朕刚才答应了皇婶要立刻放人,若是出尔反尔,那朕的君威何在?”保定帝双手负于后,很是慎重的说。
夏侯青倒是无所谓,耸耸肩:“反正我的办法就是这个,具体的实施还是要看皇兄,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一下皇兄,楚玉郎平时不小心被蹭破个皮,乔羽都心疼的直瞪眼,这个时候若是让她知道楚玉郎被打成这样,昏迷不醒,恐怕……你我将来要面对的况,会很严重啊!”
保定帝不是害怕乔羽那混蛋,只是担心乔羽会做出让他实在是兜不住的事儿;所以,经由夏侯青这样一吓唬,他还真是双腿发软,想到乔羽在耍大刀时的快如风、闪如电,这心口更是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左右为难,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一边的沈乔瞅着保定帝犯难,站出来,道:“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就是,要牺牲一人!”
夏侯青眼神一眯,看着沈乔。
沈乔很淡定,食指指着靠在柱子边的秦鸢,说:“刚才我检查过,我怀疑她患有人格分裂症,所以心才会时而温柔如水时而暴戾残忍;恐怕是楚玉郎在知道阿羽是被她害的入狱时,一时心急口快,告诉了她什么话,导致她病发作,想要杀了楚玉郎泄恨,亦或者是无法控制自己,只想用杀戮在减轻自己心里的痛苦。”
夏侯青双手环:“人格分裂症?这是什么病?”
沈乔自然是知道夏侯青是不明白这种病的,所以也耐着子,讲了些皮毛:“就是一种心理疾病,患有这种病的人一般都是常常因为心里压抑亦或者是心里软弱不敢面对一件事而选择逃避,最后分裂出来的另一种人格,而分裂出来的人格,普遍都是残忍暴戾的一面,跟真正的那个人的心南辕北辙。”
夏侯青虽然不明白沈乔具体在说什么,可是想到自己调查来的消息,还是默许的点点头:“怪不得当初秦鸢会在左都御史府中消失一段时间,恐怕那段时间就是她生病最严重的时候,被家人看管起来了吧!”
保定帝也点头:“秦鸢自小就很喜欢玉郎,一直将他看成是自己的夫婿,小丫头心思单纯,格柔弱,恐怕是常年的慕得不到回应,所以分裂出来一种比较残忍暴力的一面人格,才有了今天玉郎受伤的况发生。”
沈乔可怜的望了一眼昏迷中的沈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是心里再喜欢一个人,可是为了那个人杀害无辜的生命,那也是不应该的;再讲,像她这种不择手段夺来的,也是不会长久的。”
保定帝点头,转眼瞅着沈乔:“你刚才说牺牲一个人,是不是她?”
沈乔看着保定帝的食指,眼神闪了一下,点头:“杀人偿命,就算是她秦鸢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对大周做出多大的贡献,可是孩子都是爹生娘养,碧瓷的命不可以就这样白白的死去;与其让秦鸢等候着秋后处决,不如将她送到乔羽面前,看她怎么办;这样,我们也就不怕乔羽从牢中出来后找咱们算账了!”
夏侯青眼神诡异的看了一眼思路清晰、口舌凌厉的沈乔,心里吸了口气,对着保定帝,说:“皇兄,我发现,你的后宫里也能养出来鬼狐狸,”
保定帝自然是知道夏侯青的意思,眼神里有些得意:“羡慕了?小心西夏公主生气!”
夏侯青摆摆手,一脸的不想理会。
而沈乔也懒得听这两个男人乱说话,只是扫眼伺候在一边的丫鬟,道:“通知京兆尹大人,说是发生在延平王府谋杀案件的主谋找到了,要他来提人受训。”
丫鬟领命,忙应声离开。
而沈乔,也抓着保定帝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夏侯青忙跟上,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沈乔看了一眼保定帝,眼神沉沉:“我们出来这么久,恐怕楚如冰的人已经向他汇报了我们的行踪,为了不给荣王妃找来麻烦,还是尽快回长生比较好。”
夏侯青点头,说:“那好,你们回长生,我去找明丞相和我父亲商量对付楚如冰的对策。”
保定帝眼看着一波刚平,另一波要起况,忧心忡忡:“先是朝政不稳,接着是边疆异动,这要朕这个皇帝做的着实困难!”
沈乔桥保定帝的手,安慰:“皇上莫心忧!等那匹母狼从牢里出来,看她怎么翻出个浪花,折腾那群混蛋给咱们报仇!”
保定帝听着沈乔的话,深深地苟同!
乔羽这个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手段比楚玉郎还要狠!
为今之计,只要暗自韬光养晦,在不时之际,助她一臂之力,力求能够力挽狂澜!
……
天牢中
乔羽闭目养神!
牢头尽头,几个着银色铠甲的战将小跑着奔走在狭小暗的牢房走廊中,佩剑摩擦在铠甲边缘,发出乒乒啪啪的声音,惊动了坐在草垫上的乔羽,慢慢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莫雷几人心急火燎的朝着她奔来。
这几个混小子,这种况下不在军营里好好守着,跑到这里做什么?
乔羽心里气恼,眼神不免冷酷了一些。
莫雷瞅着乔羽一灰色的囚服,形单影只的坐在草甸子上,头发未束,脸未擦洗,一副遭了难的模样,那是又生气又心疼,一巴掌拍在大腿粗的木桩上,怒吼:“我他大爷!有这么糟践人的吗?天下兵马大元帅他们也敢关?都不要命了!”
乔羽从草甸子上站起,盘腿坐得久了,双腿有些发麻,让她在站起来的体不由朝着左侧晃了两下,可就是这个小动作,却让在场的莫雷和李廷峰一伙儿人认为是牢房里的混蛋卸磨杀驴,私底下对乔羽动了什么刑法。
顿时,本来就快要擦枪走火的牢房里,瞬时燃起了高涨的火药味,紧接着,吴有才一把揪住站在一边不停打哆嗦的牢头,利落的一脚踹上去狠狠地踢在牢头的小腹上,牢头嗷的一声惨叫,砰的栽倒在一边的地面上。
尘土飞,灰气扬;牢头捂着吃痛不已的小腹佝偻着子疼的牙齿打颤;吴有才还不解恨,攥着拳头的手指咯咯吱吱的发出狰狞的声音,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妈的!虎狼军的老大是你们能动的?我大哥上多一个伤口,老子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拴在虎狼军的战旗上活活的吊死!”
牢头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钱,这些爷爷那都是西北战场血的野主子,就算是朝中的显贵看见了那都要笑脸三分,现今他接了一个这样不讨好的差事,被这样收拾那都是意料之中;可是那钢铁般的力道打在上了以后,浑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痛苦,几乎让他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
乔羽眼见着吴有才要闹出人命,伸出手,揪住莫雷的衣领子,拉近眼前,瞪着眼,怒吼:“你他妈是来看老子的还是来闹人命的?老子这牢房空间小,装不下你们这几个龟孙子,快点让他住手!”
莫雷瞅着乔羽是真的生气了,忙踢了一脚站在边的李廷峰,“喂!听见没?老大发话,把那混小子按住,别让他宰了这牢头!”
李廷峰揉着被踢疼的骨踝,一坡一坡的小跑到吴有才边,拽着这发狠的小混蛋,戳他脑门,压着嗓音,说:“你脑子缺根弦啊,当着老大的面揍人,找死!想打架什么时候不行,等下来了,带着兄弟躲在墙角,看着那牢头回家的路上,上麻袋胖揍一顿不就成了!”
吴有才的手被拉住,这被怒气冲昏的脑袋瓜子才回了点神,瞅着乔羽不善的眼神,他只有乖乖的放过牢头,可是在转回去的时候,还偷偷地补了一脚在牢头的肩头,今天就放过这混蛋!
乔羽看着吴有才回来,也没骂他;毕竟,这些人都是因为关心她。
斜斜的靠在粗木桩上,乔羽扫了一眼贴心的属下,说:“非常时期,你们少来看我;我会想办法出去,倒是你们,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稳住军心,西北不稳,西夏和西凉蠢蠢动,都给老子看紧了,发现况,让兄弟们可以先斩后奏,出了事,老子在京城里蹬!”
莫雷经由乔羽一提醒,这本来就不好的心,跟不好了:“老大!你也不必这么委屈不是?这小小的天牢能困得住你?想出来还不跟狂窑子一样,何苦要待在这里面受苦。”
乔羽砸吧了下嘴:“别忘了,我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走了,玉郎在京城里,到时候指不定那群龟孙子怎么收拾他。”
吴有才听着大哥的话,有些嫉妒:“大哥,你对小王爷未免也太好了;不管怎样,他也是皇亲国戚,上面有保定帝护着,下面有荣王妃着,还有我们五十万虎狼军当后盾,谁敢碰他,撑死了就是被你连累,关在府里足而已,总比你在这天牢里受苦强得多!”
乔羽就知道这群混蛋会这样说,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连让楚玉郎足的苦都不想让他承受;她答应过父王,会保护她一生一世,所有的苦难,她都会替他扛着,所以在这个时候,她更不能让他因为她而受到了连累,足在府中被人笑话。
看乔羽不说话,李廷峰犹豫着要不要将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她,但是不告诉吧,万一将来将军知道了他有意隐瞒会不会拿着棒子练他,可若是告诉了,到时候折腾出什么事儿,指不定又会留下什么后患。
李廷峰越想越纠结,一个人跟着闷蛋子一样憋在心里死活的折磨自己,老半天了就还理不出个所以然,想不出一个办法。
莫雷发现了李廷峰的怪异,话说刚才在他们几人齐齐朝着天牢奔来的时候,本来守护在延平王府的张铁风风火火骑着马跑来,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事后,李廷峰就脸色一直不对劲,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瞧着都闹心。
这京城,谁不知张铁是李廷峰曾经的手下,当初在帝皇军的手,李廷峰坐在总管,十分照顾张铁,两个人嘟囔了一阵,指不定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眼下,瞅着李廷峰有一个人嘟着犯愁,莫雷这直肠子再也憋不住了,扯着脖子,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李廷峰,说道:
“你丫有就放成吗?这么个便秘法的表,老子都快喘不上气了!”
李廷峰被莫雷这一嗓子吼醒,睁着眼睛看向站在边的几位兄弟,连乔羽都看着他,吓得他忙一瑟缩,闪烁着眼睛,就是不敢看乔羽。
乔羽双手环着,斜斜的靠在木桩上,看李廷峰,问:“你有事隐瞒我?”
“没有!”李廷峰别过头,不看乔羽。
乔羽眼神一眯,语气肯定:“你有!”
就待李廷峰迫于乔羽无形中的压力,快要崩溃将知道的况说出来的时候,突然就看牢房门打开,几个衙役抬着一个女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老远,乔羽就认出来带着女子来的人是以前就在京兆尹中认识的大头和老张头。
大头老远就喊着乔羽:“将军!将军!我家大人说,给你送了份大礼,要您看着办!”
张老头也随着大头的话,讲:“是啊是啊!是大礼!将军,您要笑纳啊!”
莫雷瞅着几个男人抬着一个女人进来,啐了一口,眼里带着一股邪气:“妈的!这京兆尹不知道我家老大是女人吗?送乐子咋就找了一个母的,就算是想要讨好人,也要送一个如花似玉的爷们来呀!”
乔羽瞥了一眼口不择言的莫雷,瞅着那名被抬起来的女子,瞧着她的穿着,她已经隐约猜出被抬进来的女子是谁了。
看来,保定帝已经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了,而她的猜测也没有错,果然一切都是秦鸢搞的鬼。
大头和张老头将秦鸢抬到乔羽面前的时候,小路子公公才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传旨,按理来说小路子应该先到,可是这小笨瓜,在皇城里跟着保定帝吃香的喝辣的惯了,一的气病,走了两步就休息休息,自然是比不过这些速度麻利的真爷们。
莫雷听着小路子的旨意,欢喜鼓舞:“将军,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亲自动手宰了一个丫头呢。”
吴有才瘪瘪嘴:“听你的意思是,大哥是个杀人成的魔王,会无缘无故的宰人咯?”
莫雷嘿嘿的抓着后脑勺,模样有些傻气:“不是!我的意识是吧,将军亲手宰的人还少吗?西北战场上,你们去数一数那些白骨累累的脑壳,就知道咱们将军的手段有多强了;只是要对付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将军用得着自己动手吗?所以呀,这就是陷害,明晃晃的陷害!”
吴有才哧了一口,看向还站在牢里的乔羽:“大哥,你出来吧!咱们回家!”
乔羽听着边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眼神盯盯的看着大头打开牢门,将昏迷中的秦鸢扔到她边,而看秦鸢的模样,似乎是被人从后面偷袭打昏的,而她面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还未擦干净的血迹,看来应该是受了内伤。
乔羽拧紧着眉心,慢慢蹲下,盯盯的看着秦鸢,不动声色的问大头:“秦姑娘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大头实话实说:“将军,其实属下也不知道秦姑娘的伤是怎么弄的,只是在小半个时辰之前,京兆尹大人收到荣王府丫鬟的通报带着兄弟几个去了王府,就看见等候在厢房门前的公公给属下们说,皇上已经弄清楚是谁杀害了碧瓷丫头,贼人就在屋子里。”
“属下们推开房间一看,就瞅见这姑娘靠在柱子边,小王爷一脸苍白昏睡的上,太医院的王太医和杨太医奉旨守在一边,一屋子的药草味!”说到这里,大头顿了顿,俨然没有发现垂着头的乔羽,神色已经变了,道:“将军,您知道小王爷是生了什么病吗?瞧着那模样,又痛苦又憔悴,若不是两位太医说无碍,真怕就这样……”
大头后面的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李廷峰已经跑进牢房里,一把捂住大头这张烂嘴,出言阻止:“事办完了你们就退下,站在这里喋喋不休做什么!”
大头不敢跟兵爷爷叫板,委屈的看了一眼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望他一眼的大将军,跟着老张头,有些委屈的退下。
乔羽攥紧了衣袖,绪不稳:“李廷峰,你说!玉郎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李廷峰眼神一顿,糟糕!瞒不住了!
莫雷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古怪味道,忙拉着吴有才悄悄地朝着后的位置的安全位置躲了起来,免得等会儿将军怒起来会伤了无辜人。
李廷峰硬着头皮,将从张铁那里得来的第一手最新资料完全汇报:“听荣王府的虎狼军弟兄汇报,这个秦姑娘不知是害了什么病,小王爷与她在房中本来谈得好好的,可是到后来,秦姑娘居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差点将小王爷掐死,若不是后面关东王和保定帝来得及时,恐怕……恐怕这个时候……”后面的几个字,李廷峰实在是说不出来,因为此刻,他已经看见将军额头上的青筋露出来了。
乖乖!魔王要杀人了!
乔羽闭着眼睛,强力的忍耐着自己心口快要吞噬自己的怒气,然后,指着衣领子上的点点猩红,问:“玉郎是不是受伤了?这些血,是不是玉郎的!”
好吧!死就死吧!李廷峰闭着眼睛,狠狠的点点头,说:“秦姑娘掐着小王爷的脑袋,死死地朝着后的柱子撞,小王爷挣脱不得,就被撞上了脑袋,现在昏迷着!”
“啪——”!
就看在飞沙走石之间,一个带着鲜血的拳头,狠狠地打在坚硬的地面上;平整的地面,生生的被抠出一个土坑,乔羽手指的关节处,被沙石刮流血的皮肤,潺潺的流出鲜红的血珠。
李廷峰吓得连连朝着后退!
莫雷吓得缩在角落里,立马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一眼!
吴有才更是扑腾一声坐在地上,张大了嘴,显然是受惊过度!
而一直跟在李廷峰边,连个都不敢放的张铁跪在地上,领罪受罚的态度十分恳切!
乔羽张狂的瞪着猩红的眼珠子,黑色的长发没有风,却飞舞着;上灰色的囚服,被从体里散发出来的内力撑得鼓鼓的,沉毒辣的表,猩红流转的眼瞳,还有那抿着嘴却还在笑的模样,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极为骇人。
与此同时
跟着沈乔一起坐着龙撵回宫的保定帝只觉得后背心发凉,不自觉地抱紧了边的妃,心里戚戚然。
而坐在明瀚府中的夏侯青也是突然间站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上去恍若惊弓之鸟,摸样古怪。
乔羽怒视着、怒瞪着、发狠着看着跪在地上的张铁,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初我是在被楚如冰的人带走时是怎么告诉你的,要寸步不离、寸步不离,难道你不知道寸步不离是什么意思吗?”
张铁知道有负将军的重托,垂着脑袋,不敢辩驳:“将军,都是属下的失责,属下的确是寸步不离的保护着王爷,只是看着王爷去了荣王府,便认为那里绝对是安全的,却不了……”
是啊!谁会想到被虎狼军保护的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的荣王府会成了楚玉郎差点命丧的地方,谁又会想到楚玉郎从小的青梅竹马,会是差点杀了他的凶手?!
乔羽攥着拳头,眼神猩红而迸裂:“你的失职,下来再说!”
意思很明显,现在是用人之际,不宜罚这混蛋,等尘埃落定了之后,再慢慢收拾!
听到乔羽话的众人都为张铁擦了把泪,这孩子,将来堪忧啊;指不定将军会想出什么办法折磨他呢,要知道,小王爷那就是将军的命,为了小王爷大将军都可以无视忠良、远离贤臣,就差烽火戏诸侯、金窝藏了!
乔羽眼睛睁开了又闭上,闭上了又睁开,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克制住不让自己当着兄弟们的面撕了秦鸢这恶毒的小姑娘;站起来的同时,抚了抚上本来就有点脏的囚服,勾勾手指,躲藏在安全地带的莫雷和吴有才赶忙跑上前。
李廷峰扶着张铁站起来,四个老爷们,笔的站在大将军面前,等候训示。
乔羽眼眸沉沉,本来就是不带半点绪的鹰厉眸光,此刻更是布满了狂风暴雨,对着莫雷说道:“等会儿你回一趟延平王府,去我的兵器库,将挂在扣门上的柳叶飞刀取出来两个,交给猫儿,然后再派出一队人马一路护送猫儿前去西凉京都,潜入皇宫找到御天涵,将此物交给他,要他出手帮忙,劝说西凉女帝战国不许在这个时候乘火打劫!”
莫雷是最先跟乔羽关系铁的人,所以自然是听说过当初延平王府小师弟来闹的那一段,现今听着乔羽提起小师弟,还是愣了一下:“御公子在西凉?”
乔羽冷哼了一声,说:“那个西凉的女帝战国跟她的母皇一个模样,都是些见色眼开的人,小涵体孱弱,又生了我的气,就随着她一起去了西凉,我派人去打听,听说战国对他还算不错,若不然,我早就带着你们闯到西凉的京都,将小涵抢回来了!”
吴有才、莫雷、李廷峰和张铁都很无奈的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将军,见色眼开?眼前此人又何尝不是?
早就听闻那小师弟漂亮的比花还要美,当初若不是小王爷一哭二闹三上吊,恐怕这个时候大将军就要享受齐人之福了!
大伙儿虽然嘴里都鄙视一个劲的叫骂西凉女帝的大将军的,可是眼下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尤其是莫雷,纵然这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多问了,只是刚要转离开的时候,却又被乔羽叫住:
“记住,此事万不可让王爷知道了,若不然……”说着,乔羽就捏捏拳头,红果果的要挟模样,让莫雷忙陪着笑,问:“将军,要不要让属下给御公子带几句话,背井离乡,御公子应该也想念你的!”
提到了御天涵,这乔羽心里就算是有再大的不痛快,瞬时,都化为乌有,变成了一江的水,飘啊啊的!
“你就让猫儿带去一句话便可,说,若是战国女帝欺负他,老子就算是赔上这条命,也要将他从那深宫后院中救出来。”
乔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旁人难以觉察的痛苦,其实她最懂得自己,喜欢小涵,疼小涵,不能说因为有了玉郎就没有了、消失了,毕竟曾经的感,是那样的真切过!
如果他能够在战国女帝边找到依靠和,那么她会笑着祝福,可如果他受了半点委屈,她乔羽,哪怕国不要、家不管,都要去救他出来;因为曾经的誓言,还有今生的牵绊,让她无法忘却。
小小的意,就像一根银针,隐秘的扎在心口的某个角落里,在那个角落中,没有楚玉郎的位置,没有天下苍生的位置,只有他,御天涵的位置!
莫雷走后,乔羽又看着吴有才,说:“去驿馆,将宫自清叫来,我要找他谈谈!”
“大哥,你现在自由了,何不亲自去找大皇子,这样也能表现的我们诚意够一”吴有才自然是明白乔羽的用意。
乔羽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出去,楚如冰将计就计,在这个时候选择宫,就是因为我犯了人命官非,不能随便走动,这时候我若出去,让他狗急跳墙,恐怕一场战争就不得不打了。”
“大哥的意思是,还要继续在牢里受苦?”
乔羽抬眼看了一下光秃秃的四壁,苦涩的笑着说着:“这天牢我也算是二次到访,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吃不了什么苦;再说,我还有一件事,必须亲自来办!”说着,乔羽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依然昏迷的秦鸢,眼神,在一瞬间,闪过灼的光彩。
吴有才见乔羽意见坚持,便诺了一声退下;诺大的牢房中,只剩下李廷峰和张铁。
张铁被乔羽指派出去依然小心保护着楚玉郎,经由乔羽这场怒气,这次,恐怕楚玉郎上茅房,张铁也要贯彻“寸步不离”的精神,陪着王爷一起如厕了。
乔羽瞅着张铁飞快跑远的影,转眼瞅着李廷峰,幽幽问道:“郭达人呢?”
“被莫雷带回来后,就关在虎狼军的监牢里派人看管着!”
“成!好好地养着他,别让他死了!”
李廷峰诧异:“这种败类,应该早点一刀子解决了,免得到时候郭郛跳出来阻止我们砍他!”
乔羽冷笑,道:“别慌!这小子的命,值钱着呢,咱要利用他的特殊份,杀鸡儆猴!”
李廷峰眼神一闪,瞅着乔羽那股冷的模样,就知道大将军这心里定是在想着什么宰人的法子,暗暗放下一颗心,领命去办!
乔羽将边的亲信一个一个的去办理自己的交代的事,转过的同时,正好盯着依然昏迷中的秦鸢,眼瞳一闪光,慢慢蹲下的她,捏住秦鸢那张白白嫩嫩的脸颊上下左右看了好几遍,最后,对这门口喊了一声:“牢头!”
自从乔羽入狱以来,这苦命的牢头就不知被来来往往的贵人们揍过多少次,先是小王爷踢他,接着是虎狼军的将军踹他,他不是铜皮铁骨,这浑上下虽然不至于满目疮痍,可也是青青紫紫,这厢,又听见乔羽喊他,吓得一个哆嗦,硬生生的从椅子上跌下来,伺候在边的衙役们都不敢去扶一把,牢头苦着一张脸,揉着钢铁了狗皮膏药的后腰眼,一瘸一拐的朝着乔羽的牢门口奔去。
乔羽瞅着牢头苦不堪言的出现在她面前,站起,拍着一下木桩子,道:“去吧你们牢狱中的十八般刑具拿来!”
牢头以为这大将军坐牢坐的心慌了,想要折磨他玩,顿时吓得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将军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就靠着小的这点月银过子,小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恐怕这一大家都要去当那乞丐咯!”
乔羽有些莫名其妙,笔的站在牢头面前,拧着眉,双手环着:“你这是做什么?”
“将军不是要折磨小的取乐吗?”
乔羽无奈的抚了下额,感她在外面的名声是有多残暴,随便的一句话就让一个爷们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求饶。
乔羽的眉角挑了挑,耐着子,认真的说:“不是折磨你,是另有其人;总之,上家伙,什么老虎凳、铁锥鞭,挨个的来!”
牢头一听将军不是要折磨他,立马欢腾的跳起来,答应着往外跑,忙配合着将军的要求,去找那些惨无人道的刑具。
而乔羽,在看着牢头跑开的影后,捏着秦鸢小玲珑的小下巴,口气凉飕飕,眼神冷冰冰的说道:“今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恐怖!”
------题外话------
本想着一口气写完,但是撑不住了,先传两万
后面的字数,码够了再传上去;大结局分上下两次哦!
哔哔小喇叭:
也许亲们还有点弄不明白阿羽对小涵的感,其实这种感,很简单的!
每个人,这辈子都会有两个最的人,第一个是自己的初恋人,第二个就陪伴自己终老的人
对于初恋,那是一片圣洁的、不可侵犯的、谁也不能触碰的圣土,所以乔羽将她和小涵曾经的回忆封存在里面,然后用自己的余生,陪伴玉郎一起相扶到老~!
要论说,阿羽心里真正最的一个人是谁,那应该就是玉郎了!因为喜欢,和不是同一个定义,我们可以喜欢很多东西和人,可只能截尽余生,忠心的一个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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