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近傍晚时分,尉迟景缘才到了云林寺,抚着肚子,她不知道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这个孩子现在如何?她该怎么做?古娉婷被放出來了吗?一起的纠葛让她不知道如何的去逃避,她希望什么也沒发生,可是这一切正围绕着她在转动,那么的迫在眉睫。
不知道古娉婷是否被救出來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的,焦急和担忧层上心头,愁思半想了良久,寺庙里的师太过來了,她合乎礼仪的拜见了几回,接过师太递过來的衣服,守规矩的穿上,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一心清修的女人了,只不过世俗的烦扰让她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该怎么办呢?
面前的案桌上都是经文,支起笔的手尖有些的颤抖,想了想她还是静不下來心,望着窗外的月亮和夜色的寂静,她起身走到窗子边。
“施主,既然來了,且先定心,这凡尘俗世且先随他而去吧。”她的身后,云心师太拿着佛珠,说的孜然淡定,平静的面孔上都是波澜不惊的佛家境界,了无一物。
尉迟景缘感觉到有些的失利,忙回了礼仪:“是,师太……”随即盘腿坐下,伏案于桌子前,一笔笔的写下娟娟的字迹。
当接触到案板的那一刻,她的肚子忽然有些的痛,这再次干扰了她的思路,这个孩子还不知道前途如何,现如今自己又身陷其中,该怎么办呢?到底这个孩子要不要,昨日的执着现在换來的却是为了未來而屈服的思想。
“殷儿……”柔声唤了几回,却沒人回应,支撑起自己的额头,她慢慢地倾倒在桌子上,好让疼痛不那么的明显。
不一小会,殷儿就來了,看到尉迟景缘这般模样,心里自己紧张,步履也着急了起來:“你怎么了?主人,古夫人沒事了……”一边说出自己得到的消息,一边扶起尉迟景缘:“主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孩子的问題。”
豆大的汗珠低落下來,,慢慢的汇成细细的河流,让本來就苍白的脸色多了一丝因为忍受折磨而忍受的痛苦,细细白白的手指紧紧的抓住殷儿:“那就好,她沒事了,那就好……可是,殷儿,我好痛啊……这个孩子怎么办?我的肚子好痛啊……”一声声压抑的叫唤像是紧钟一样击打在殷儿的心里,她大声的呼唤着:“有沒有人啊,救救我家主人啊,來人啊……”
沒有花魂类在身边,沒有其他人的帮助,殷儿几乎沒有了思路,要是尉迟景缘出事了该怎么办?越想她的心里越是急迫,这要是自己一个错手就沒办法挽回了啊。
就在她十分忐忑,百思不得的情况下,寺庙内的师太涌了进來,她看着尉迟景缘的情况后大吃一惊,赶忙帮助殷儿一起扶着尉迟景缘。
“皇上给寺庙内配备了御医,生怕皇妃身子有所不妥,來,赶快带着皇妃去客房内……”她火急火燎的支撑起尉迟景缘,把她带进了客房,捋好被子,扶着她躺下,御医很快也來了,查看了尉迟景缘珍整个身体的情况,心里虽然很是紧张,但是还是隐隐欲言。
尉迟景缘屏退了其他人:“师太,你们先出去吧……”
在所有的人都出去之后,她才开口:“张太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好。”张太医毕恭毕敬的上前一步:“臣是十六皇子派來的,臣一定会小心翼翼。”很明显的,尉迟景缘听懂了其中的意思,他是在说自己是可以相信的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张太医这才弓着身子:“皇妃,您的孩子恕在下无能,这个孩子只能尽早打掉,不然恐怕会危及您的性命,希望您三思啊……”寥寥几句话,但是严重性可想而知,他知道这对于尉迟景缘很困难,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可是能怎么办?他只能说出事实。
沒想到尉迟景缘只是沉静的笑笑:“这些话是戟辰袖让你说的吗?”
她的心里冷冷的笑着,那个男人现在,这么快就想要露出真面目了吗?这么快你就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了吗?既然这么不能容忍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这样一步步的让自己痛苦,而不是一刀了结了自己?何必呢?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的折磨自己。
百转千回的思考在她的心里不断的流转着,好恨,好痛,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实让她迫不得已的一步步的屈服,为什么?她扪心自问了好久,结论只有一个,自己太软,相信了一切,她怎么会那么自觉地相信了戟辰袖的那一切温柔呢?
沒有再顾及张太医所叮嘱的一切,她冷冷的坐在床上,她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不会的,不管是谁來都沒有用。
殷儿看着她的样子倍感心疼:“主人,你在想什么?”
尉迟景缘嫣然一笑:“自古情乃是镜花水月,两情相悦才能白首相携。倘若中通外直,那就是糟蹋了大好时光,蹉跎岁月。我有错在先,活该落的如此下场。”
殷儿见她胡思乱想,直接上前抓住了她:“主人,你在做什么?你到底怎么了,你让我觉得很心疼……”
尉迟景缘让殷儿安心的回去,她很像一个人静一静,拖着疲惫的身子,她走到了屋子后面的一处内湖,看着波光滟滟湖面,莫名的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