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丹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虽然没有上次在夜酒吧和楚凡倾吐心事时多，但也足以让楚凡感觉到她的醉意了。所不同的是，上次她是借酒倾诉，心情比较郁结，而今晚则是情绪高涨，以兴奋居多。

她那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太多岁月侵蚀的­精­致面容因酒­精­的作用而双颊透红，充满了成熟妩媚的魅力。车窗外呼啸而进的冷风将她的长发吹得丝丝飘散，而她似乎很享受现在这样的感觉，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同时很少见地哼着一首小曲，让人怎么也不能将她同平常那个­精­明强­干­的女强人形象联系在一起，而更像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女生。

看得出她现在得心情确实很不错，这既有为公司目前所取得的成就而高兴，也有为楚凡个人的成功，被人重视而欣喜。

“楚凡，今晚高兴吗？”她转过头有些兴奋地朝楚凡问道。

“高兴。”楚凡笑着应道。他当然不可能在现在这样的气氛下扫杨丹的兴。而且今晚除了那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热情”，确实也很值得他高兴。

“我真是太高兴了！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高兴。明天广告终于让我看到了明天。”杨丹高兴地说。

“呵呵，恭喜你，杨姐。”楚凡由衷地笑着说。

“恭喜我？难道你不值得恭喜吗？”

“呵呵。”楚凡又笑了两声，却并不就这个问题说什么。在他看来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好恭喜的。他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换了服务的对象而已。以前是为《新周报》做策划，而现在是为商报和辉煌做策划，他并不觉得自己现在就比以前做得好多少。

“你看见今晚他们对你的态度了吗？这是多少人所渴望的。”杨丹并未因楚凡的不配合就放弃这个话题。

“其实我不是特别习惯这样。”楚凡本来是想说“不喜欢”的，但考虑到杨丹的心情，他还是换成了稍微委婉温和一点的“不习惯”。

“你很快就会习惯的，你不应该平庸地生活。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你肯定会取得让人惊叹的成就，只是以前公司没能给你创造更好的机会而已。如果你早点有这样的机会，我想你现在的名气肯定不下于唐文华了。”

“杨姐，我一直都很喜欢在公司工作。没有你和公司，我也不可能有今天。”楚凡再次表示了对杨丹的感激之情。

“噢？是吗？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公司呢？”杨丹看着楚凡反问道。

“这……”楚凡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杨丹见他有些为难的神情，也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而且她明白，也许知道了答案，只会让自己更纠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去想，不要去了解，糊涂一点，还能让自己更容易简单地开心一些。她淡淡地笑了一下，随后将头偏向车外，不再说话，又继续哼着她的小曲。

大概距公司还有十分钟车程的时候，杨丹突然说道：“在这儿停车。”

楚凡闻言，看了看车外。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是A市比较出名的娱乐一条街，道路两旁有很多夜间娱乐场所，如KTV歌城、迪厅、酒吧、洗浴中心等，四处霓虹闪烁，非常繁华。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杨丹，但还是依她将车停在了路旁。

“我们去那做一下按摩吧。”杨丹指着不远处一家看起来很有规模的洗浴中心说道。

“按摩？”楚凡一听，有些为难地说道：“杨姐，我就不去了，现在有点晚，我又喝了酒，想早点回去休息了。”他还从未去过洗浴中心，对桑拿这些现在已经很常见的服务，还只是有所耳闻，并未亲身感受过。这一方面是他不经常出来玩的原因，另一方面则因为他是一个对个人隐私比较看重的人，不习惯在公众场合脱衣『­祼­』『露』。别说是洗浴中心，他大学四年甚至都没去过一次学校的公共澡堂。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是自己打了水在寝室里的卫生间冲洗的。

“有点晚？现在才九点过，A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已。你二十多岁一个年轻人，怎么和老古板一样啊？”杨丹调笑着说。

“杨姐，我……”

“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去过洗浴中心哦？”杨丹打断他的话说道。

“呃……是的。”楚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一下头。

“楚凡，你怎么能这样生活？亏你还是80后，怎么比我这个半老妈子还要落伍。”杨丹有点夸张地惊呼道。她现在比较兴奋，又有些醉意，因此说话显得要比平时更俏皮一些。少了些女强人的成熟和­精­明，却多了些少女特有的鲜活。

楚凡不明白自己没有去过洗浴中心，和自己是不是80后有什么关系，不过也没去继续深究，只是说：“杨姐，要不你自己去吧，我把车给你停这里，我自己去公司取车回家。”

“不行！一起去！我今天就要让你这个小老头好好放松一下。”杨丹完全不接受楚凡的提议。

楚凡一愣，看着眼前有点任『­性­』，又有点可爱的杨丹，他突然产生了一丝错觉。这神态，这语气，怎么那么像舒舒啊？难道杨丹被舒舒附身了？这还是杨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