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熄灯了,沈风迟迟没有休息的意思,在寝室地上乱转,心口像打鼓似的咚咚乱跳,不害怕是假的,如果今晚再有异常,他真得找导员说说了,死不死人是小事,总不能提心吊胆过四年吧。
张冬天说:“你丫的吃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不睡觉在地上转圈,你要干嘛?”
“我床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张冬天从上铺探出脑袋,看了看沈风的床,说:“你床上挺干净啊。”
对面的马池乐了,“你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不干净的东西是鬼。”
张冬天脸一红,“哪有鬼啊,你就胡说八道吧。”
话音刚落,灯,灭了。
沈风一下陷入黑暗,身体有些冷,一边磨擦着胳膊,一边低声对张冬天说:“要不,咱俩挤一晚上吧。”
“靠,我又不是同性恋,离我远点。”
“真没义气。”沈风没办法,困了也不能不睡觉,硬着头皮躺下来,心里却默念着:“王东海,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求求你饶过学弟一次吧,阿门。”
越想睡越睡不着,听着室友们此起彼伏的鼾声,沈风只有眼馋的份儿,在床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一会侧卧,一会仰卧,一会俯卧,后来他面朝墙壁时,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有人进屋了,但寝室门锁着,室友又都睡着了,进来的不可能是人。
不是人,又能是什么?
沈风紧闭眼睛,额头上早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头都不敢回,赶紧闭眼装睡,还发出响亮的鼾声,可他的好奇心太重了,太想知道进来的是什么,这一溜号不要紧,鼾声止了,等他回过味,赶紧继续打鼾,只要进来的东西不是傻子,都能知道他在装睡。
沙沙声消失了,沈风一横心,回头看看而已,又死不了人,这一扭头,魂飞魄散,差点昏死过去,就见一个黑影,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床头,闹鬼莫若如此啊。
“你……你是谁?”沈风觉得自己都要没脉了。
奇怪的是,来人就像没听到似的,还一动不动站着,莫非是聋子?
沈风咽了口唾沫,又问:“你是不是王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