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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爱在夏朵 > 3

3

0来平方米的房子,和别人合租的话,租金就可以减半,日后的水电煤也可以平分,到是不错。

801。于若翔咔哒一声转开门锁,低头就见玄关处胡乱摆放着的四只鞋。

“夏先生——?”低低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没有人在吗?

于若翔转身将门带上,顷刻间却仿佛听到里面房间传来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

“唔,再快一点……快,啊啊……”

房里在做什么再清晰不过。

这还没到晚上呢,于若翔听得脸红到脖子根,站在原地也不知该进该退。

没过多久,里面房间的房门就打开,一个男人大大咧咧走出来,看上去十分年轻,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清秀俊朗,身上随便地套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的衬衫,下面光着两条长腿。

看到呆呆地站在客厅里的于若翔,眯着眼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嚷,“你谁啊你!?”

“我,我……”于若翔一时间乱了手脚,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是和你合租的。房东给了我钥匙的,我不知道……”他只顾撇着头说话,也不敢多看男孩一眼。

“那你站那发什么楞?我冲澡,你该­干­嘛­干­嘛去。”那人瞥了他一眼,就走进浴室。

于若翔正要挪开步子,房间里又走出一个男人来。俨然已经穿好了衣服。陌生的男人冷漠地看了看他,拎起放在茶几上的公文包便开门离开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袍友”……吧?

于若翔粗粗地看了看这整个屋子,大致也就能明白那人的生活状况了——客厅乱七八糟,茶几、沙发,都堆满了时尚杂志和吃完了的零食袋;餐桌上丢着一带吃了一半的切片面包,也不知道有没有坏掉。

他走进另一间应该属于自己的卧室去,那被他拿来当作了杂物储存室。一打开门,就是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仔细一看,桌上地上都是瓶瓶罐罐的香水——难道那家伙有奇怪的香水收藏癖?

“喂!”正看地起劲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你在­干­吗!?”

他伸手过来刷拉一声就把门拉上,严严实实地堵在门上。两手交叉在胸前,挑着眉毛望着于若翔。

“……这是我的房间吧?”

“对,”他仍旧套着那一件长长的衬衫,下身只有一条­内­裤,“不过是在我把我的东西搬走之后。”

这家伙还真的有够奇怪……于若翔禁不住地想。

“你会­干­什么?”他拨开沙发上乱七八糟的杂志坐下来,问。

“什么会­干­什么?”

“买,烧,洗,木,瓦,电,你都会­干­些什么?”

……你又不是请保姆,问这些做什么。心里嘀咕,嘴上还是诚实回答:“都,都行吧。”想到自己的拿手项目还不忘添一句,“我会做蛋糕……”

“很好,”他笑得眯起眼睛来,蜷在沙发上像是懒猫,“这样,房租包括水电煤的一切费用我来负,但是你得负责打扫家里,做家务。事先约法三章,晚上不回来过夜的话要事先和对方讲;其次,不能­干­涉彼此的生活;第三,不允许带女伴回家过夜。没问题的话就这么说定了,有问题的话向后转出门不送。听明白了吧?”

“啊,恩。”

“我叫夏臻。”那人整个身子都窝在沙发里,笑得山花烂漫。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每当于若翔回想起来的时候,都无法忘记当时的夏臻。说来奇怪,当时他只觉得夏臻必定是个妖­精­,而夏臻也确实算得是个妖­精­。

作者有话要说:俺终于要写女王受了,终于要写诱受了!! >

同居生活

于若翔听到坐在沙发上,女王一般发号施令的夏臻说着同居条例一二三——“第三,不允许带女伴回家过夜。”他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没有女友,是单身。而在这之前,交过两个男友,不过都以分手草草收场。

之前的两次恋爱情况很相似。恋人数落他要什么没什么,只有一家小小的店面,整天做蛋糕甜点,没有出头的一天。为人又太过老实,等半天也吐不出一句好听的话。

他确实可以算是个糕点师傅。蛋糕、甜点,样样都会。好像从来就没什么宏图大志,只想拥有一家店面,做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扎进人堆里或许就找不到。如果要说他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老实又温柔。

而与他相比,夏臻就特别地多。单凭一张清秀标致的脸就足以吸引大众的眼球。

他是个绝对的香水收藏家,在一家大商场的知名香水品牌柜台下做香水销售。在住进那套公寓的第一天,于若翔就见识了他那一间堆满了香水的屋子。

“于若翔,我饿死了啊!”夏臻一起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砰砰砰地敲着于若翔的房门。这死家伙难道还没起来?那小爷我吃什么?一会还要赶着去上班呢。想到这里,更加没有耐心地狠狠踹了两脚房门,“于若翔!!”

于若翔拎着两大袋东西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夏臻那一副暴躁的模样,“我去了一次超市——”

“哦,早饭吃什么?”

“我做了牛­肉­蛋花粥,马上就能吃了。”

牛、­肉­、蛋、花、粥——夏臻心里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这家伙挺行的嘛,这下有口服了。表面板着一张脸嘀咕了一句,“快点,我先去刷牙啊。”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餐厅桌上已经摆着两碗新鲜出炉的粥,还有花生,酱瓜等等的配菜。

夏臻眯着眼睛,飞速在餐桌前坐下来。低头看看碗里新鲜诱人的粥,舀上一口送进嘴里——

“烫,烫!”硬着头皮把那一口粥咽了下去,食道舌头口腔几乎都要冒烟。

“你慢一点!”于若翔连忙递过纸巾去给他。

咕噜咕噜,一碗粥就见底了。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好吃!

“喂,再来一碗。”

于若翔有点吃惊,“嗯”了一声,接过夏臻的碗到厨房又盛了一碗出来给他。大概于若翔不知道,这样简单的粥品对夏臻来说已是人间美食——至少和那些熟泡面以及面包片相比。

一连­干­掉两碗,夏臻抽了张纸抹了抹嘴,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笑脸之下小小的虎牙露出来。

转身窜进房里,换好了衣服出来,又钻进卫生间去。于若翔知道,那是他出门前必备的最后一个步骤——打理发型外加洒香水。

自从于若翔住进来之后,夏臻那一屋子的香水一半堆在了卫生间的橱橱柜柜里,另一些只能堆在他自己房里。他哪天用哪瓶也没个准,全看心情。经常能在一清早就听到他暴躁地嚷嚷:“于若翔!我的那瓶XXX在哪里!?”

“什么?”于若翔对香水一窍不通,完全不知道他在说哪瓶。

“妈的,靠边靠边,”夏臻从厕所出来,推开挡在路中间的于若翔,直奔自己的房间继续找,“……就是橘红­色­方瓶的那个,你到是看到过没有啊?”

于若翔无奈地摊手,心想,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放哪了……

知道那些瓶瓶罐罐是夏臻的宝贝,每次打扫房间的时候也格外小心。

久而久之,对那些东西也渐渐熟络了。知道夏臻用地最频繁的牌子和味道,把最常用的放在显眼的地方。况且夏臻总是冒冒失失,全凭于若翔打理。

“我的light blue在哪?”

“右手第二排第一格!”熟门熟路。

“走了。”

“哦,路上小心。”

收拾一下早饭的碗筷,换换衣服,差不多也该去店里了。

算上他自己,店里也就两个人。那个叫小优的女孩子对糕点制作充满热情。高中毕业没有上大学,去了料理学校学做蛋糕。手艺还不错,在店里帮了于若翔很多忙。

由于店面的地段不错,交通便利,又有学校和居民区环绕,生意一直还算不错。

每天上午九点小优会准时开门。上午一般比较清闲,到了中下午,店里的客人就会渐渐多起来。

“老板,你擦香水了?”小优一脸诡异地凑过来嗅,“啊!D&G?品味不错啊。”

“诶?”于若翔抬起手臂自己闻了闻,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那家伙的味道……“是,是嘛……”于若翔­干­笑两声,真是尴尬。

“这个款的男女两款都很好闻喔,是经典诶。”小优走进后面厨房,拿出新鲜的材料来,神秘地低声笑道,“……gay最爱的经典款之一喔~老板你的狩猎要开始了么?”

……不知道为什么,于若翔脑子里立即冒出来的,是夏臻那一张笑得妖孽横生的脸。

小优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个­性­也大大咧咧,有时候甚至不像个女孩该有的模样。

回想几个月前自己和前男友分手的时候,小优还陪着自己在夏朵喝了一晚上的酒。

那时候她拍着于若翔的肩膀,嚷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来,­干­!”

诶,一晃也过去几个月了。

算了,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多想无益。

能有新的生活也不错,想到眼下店里生意一直不错,之前也总算是凭借着自己的那点积蓄换了一处宽敞的住处,于若翔安心地笑笑,安安稳稳过日子罢。

女王的倒霉二三事

夏臻最近诸事不顺。

先是下楼买东西的时候被一个骑着小号自行车的小屁孩撞到。他还来不及躲闪,那自行车就高速过来了。来不及刹车的结果就是他的小腿被撞到——挂彩了。那一瞬间他和那个小屁孩同时尖叫起来,可惜他是因为痛的,人家是因为觉得刺激。

“喂,你哪家的!?有没有教养啊!你妈没教你不能骑那么快么?”

那小小的男孩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夏臻感觉自己气得就快头顶冒烟,“喂你聋的哑的,小爷我在和你说话!撞到人了也不吱一声!”

那孩子歪了歪脑袋,“……叔叔对不起。”

叔——叔——!居然叫我叔叔……妈的,小爷我风华正茂,居然叫我叔叔……

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一脸笑,凑下去对那孩子教育道:“不是叔叔,是哥哥。乖,叫声哥来听听。”

那孩子也笑了,“哥叔叔!”

……万劫不复。

妈的,夏臻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走走走,哪来的回那儿去!见了就烦心。”

瞥瞥自己的小腿,擦破了一大块皮,还见血了。不自觉伸手碰了碰,妈的,怎么那么疼。早知道不穿这条该死的中裤了。东西也顾不上买了,先回去再说。

“诶,东西呢?”看到他两手空空地回来,于若翔不禁好奇。

“闪一边去!”夏臻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看看自己腿上的伤口,这该怎么搞?唔,冲一下?不如冲一下吧!

于若翔在卫生间门口望了望,看到夏臻拿着花洒冲着自己的小腿。

“你在­干­嘛?”他走近看,才发现这家伙原来是弄伤了腿。“喂,直接用自来水冲伤口会感染喔。”

夏臻呵护着自己腿上的伤,头也不回,“少罗嗦。”

于若翔无奈,抢过他手里的花洒,“过来,我替你弄。”

被按到沙发上,于若翔拿出家里的急救药箱。

用­干­净的镊子夹了一块酒­精­棉花替他擦拭伤口。

“嘶——痛,痛!”小腿下意识地往回缩,又被于若翔用一只手抓住了脚踝,“痛啊?忍着点,很快就好。”

酒­精­棉花,红药水,邦迪。

全部打理好之后,于若翔松开抓在夏臻脚踝上的手。他很瘦,腿瘦得像女孩子。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营养不良……”于若翔瞥了他一眼,话语里是责备的与其。

夏臻放下腿,“放屁!”这叫骨感美。

倒霉的事还远远不止这一件。

存了一个月的钱,准备去买自己心仪已久的新款香水,结果路上却被人扒掉钱包。

被洗劫一空的那一刻,夏臻一心只想去死。

回家的时候于若翔不在,只能拿一个无辜的废纸篓出气。

等到于若翔拎着菜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一只坏地不成样子的纸篓倒到地上——英勇就义,而凶手——那个女王正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见到这个景象,他心里大约也就有个数了,八成又出什么状况了。

于若翔在厨房忙,晚饭烧到一半,发现姜用完了。

“夏臻,家里姜用完了,你下去买一下行么?我炉子上还有东西。”

刚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自己不该开口。

“小爷我没钱!”他的话匣子打开了,自顾自坐在沙发上骂,“敢扒我的钱包,我诅咒你手都烂掉。烂掉,烂掉,烂掉!”一边骂,一边狠狠地按着电视遥控器。

于若翔乖乖收声——女王最近很暴躁。

那是于若翔搬进来的第一个月。在这三十天里,夏臻觉得自己几乎经历了所有倒霉的事。很多时候,他都想质问于若翔:为毛你住进来之后,小爷我就这么倒霉!?

难得和几个老朋友出去聚会,玩了一整晚,喝了点小酒,第二天居然就发烧了。无奈只能和经理要了一天的假。

于若翔给他做了清淡爽口的咸蛋滑­鸡­粥。

“我说你啊,那什么,这方面总要注意一点……”

夏臻喝着粥,整个人没力气,若翔语重心长地说着些有的没的,他也完全没听进去。

“总是那样,对你身体不好……”于若翔憋了半天,又问,“真的不用去医院吧?”

“发个小烧去毛医院!”

“可是……”

“诶你一个劲地啰嗦什么啊?”

于若翔接过空碗,“我一会下午得去店里,你睡一会……”良久,又问:“那个……清理过了吧?”

夏臻迟钝的脑子跟不上节奏地转了转,终于明白于若翔的意思了。

“你是白痴吗!?我昨晚没有和别人做啊!”

“诶?”没有吗?

夏臻扶额,“算了算了,你去店里吧。”

不过转念想想,自己的身体也确实奇怪。除了自己,还会有谁会在好好的五月天气里,莫名地发烧呢。难怪要让那个白痴误以为是……

喝了粥之后又吃了于若翔递来的退烧药。躺在床上脑袋嗡嗡地响,眼皮也打架。

迷迷糊糊间听到于若翔的声音:“那我去店里了喔,会早点回来的。”

他懒得吭声,听到门嘭的一声被带上了,整个屋子又恢复了平静。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咸蛋滑­鸡­粥的味道。

无节­操­与死心眼

检点是什么?节­操­能吃吗?

坐在沙发里,看着七点黄金档电视上播的煽情言情剧,夏臻不禁皱起眉头来。

为什么这年头的电视剧个个都拍得那么文艺那么含蓄呢。喜欢就直接上啊,磨磨蹭蹭捣鼓些什么?真是无趣。

他嗑了两颗瓜子,拿起遥控器来换台。

电话响了,他懒在沙发上接起来。

“晚上有空没?”那头的声音低低的,还有些意味不明的沙哑。

喔,是他——听到那边的声音,夏臻就笑起来。

是个玩过几次的床伴。是个在大企业里做管的,三十才过,有了老婆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很帅气,而且——很猛。是夏臻的菜。

他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七点三十五。想起于若翔说今晚有事,要很晚才能到家。

“有啊,”他蜷在沙发里,笑得妖孽横生,“我去你那?”

那头的男人也低笑起来,“替我开门,车已经停到你楼下了。”

夏臻从沙发上窜起来,走到窗边一看,那辆黑­色­的保时捷果真已经熄了火停在楼下。

当男人推开半掩着的门进来的时候,夏臻从门后一个偷袭就勾上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背对着门,一脚把门踹上,揽住夏臻的腰,“小猫已经等不及了?”

夏臻一边吻他一边懒懒地笑,抓着他的领口,“妈的,你这么多天算是想起我了?”

两人纠缠着倒在床上。男人俯下身子去舔他的耳朵,右手不老实地探进夏臻的裤子里。

“已经湿了啊……”

夏臻也不含糊,伸手去摸他。虽然隔着裤子,但缓慢抚摸的动作却相当Se情。听到男人嗓间模糊地哼了哼,夏臻得意地笑了。

反身将男人乖乖压制在床上,他埋下头去,用灵活的嘴扯开男人的皮带和拉链。整个过程都只用到那一张嘴,倚在床头的男人看着这个场景,就觉得身体内有一股灭顶的­骚­动。

夏臻的动作进行地很慢。将男人的­内­裤一并扯下来之后,他故意扬起头与男人对视。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情 ­色­与勾引。下一刻,男人的欲望就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住。口腔和舌头一并用上,卖力地舔弄着男人的欲望。

男人显然被伺候地很爽,闷哼间说:“……还是你最行。”

“少拿我和你那些个货­色­比……”夏臻松口,随即跨坐到男人的身上,将男人硬了的欲望一点一点地送进自己的后 庭。

男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他,知道他在­性­ 爱中从来都不喜欢被动,因此也只放任着他做。

进去地非常艰难。

大概是因为太紧,男人几乎不能动,有些辛苦,“啊……好紧。最近都没有做吗?”

听他这么一讲,夏臻才醒悟过来。确实如此,于若翔搬进来之后,自己几乎就没有再和男人野过。说起来都一个月了,除了几次自己DIY,他都快成禁欲主义者了。

“小爷我最近确实没用后面,”潜台词也就是:小爷我要前就前,要后便后,“……你要不要试试我前面?”

妖孽。

男人再忍不住,一把将他压倒在身下,猛烈地动起腰来。

夏臻的喘息和呻吟立即充满了整间屋子。

男人尽情地享受这具身体里温热的感觉。看着夏臻在他进入时忍不住叫出声,身体里不时的收缩,那种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和­操­控感得到了格外满足。

男人故意不碰他的男­性­象征,这让夏臻有些恼火。喘息的当口拉过男人的手,握住自己的欲望,“恩……啊靠,帮老子弄这里啊……”

男人最后重重地顶弄了两下,­射­在了夏臻里面。感受到这一股热流,敏感的内壁收缩着,身下那人也随即­射­ ­精­。

缓了缓神,男人从他体内抽身而出。

他俨然还没享受够,正想着将这一个月的份都补回来,听到大门咔哒被转开来了。

夏臻立即抡起床头柜上的闹钟来看,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还显示着八点零四分——那家伙这么早就回来了?

由于来不及关上的房门,他直直地望见于若翔神情有些恍惚地站在外面客厅,并且,望向这边。

还伏在他身上的男人意犹未尽地笑,“怎么?要玩3P?我奉陪到底喔。”

夏臻听了只觉得脑袋一沉,立马扯开了嗓子吼,“滚你妈3P!”突然爆发的火气让男人都有些吃惊。

“喂,把门关了!”

男人也乖乖起来,把房门关上。在越辩越窄的门缝里,夏臻看到站在客厅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于若翔。今天的他似乎有些怪异。

重新回到床上的男人亲了亲他,“这么大火气……恩?”

夏臻无意回答,大概是被突然回家的于若翔坏了兴致,之后又做了一次,但是却毫无快感可言。

“有氧运动”一结束,男人神清气爽,穿好了衣服就离开。

这是不需要说出口的默契。从来都是这样,情事之后就不再需要关怀与温度。

隐隐听到楼下那台保时捷引擎的发动声,夏臻揉揉头发,从床上起来。

于若翔的包丢在了沙发上,喝了一半的水杯放在餐桌上。房间门紧闭。

今天的他,有些不寻常。

夏臻走过去,抬起手想敲开门来问他怎么回事。又想到一开始两人制定的条例:不能­干­涉彼此的生活。

唔,还是算了——

夏臻缩回手,走进浴室冲澡。

等到出来的时候,那房门居然还紧紧关着。

壁虎一样地粘在门上听,里面也没有一丝动静。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

虽说,不能­干­涉彼此的生活,但是,作为他的同居者,稍微关心一下,应该不算越界吧?

“喂!于若翔!”砰砰地敲起门来,“混蛋——喂!开门!”

过了一会,于若翔便站在门里,淡淡地问:“……什么事?”

“喔,那个什么……没事……”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就是看你屋子里没动静,所以……”

于若翔一副“没事吗,那我关门了”的表情。

大晚上的,屋子里居然连盏灯都不开,真是奇怪。夏臻半个人卡在门缝里,往屋子里挤,“啊喂,你不开灯­干­什么喔。”

于若翔懒得费口舌,沉默地在床沿坐下。

夏臻把屋子里的大灯打开,只看到一张沉闷的表情。

心想:喂,于若翔,你­干­嘛这副面瘫表情?你失恋了还是怎么的?

“诶我没事拉,你别乱­操­心了。”坐在床边的那人闷了好久,松了眉头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啊呸——信你才有鬼。

问了半天,原来不过是街上偶遇旧情人。

夏臻不明白,于若翔你就能那么怀旧?对一刀两断,早没感觉的人,甚至是把你甩掉的人,还能那么挂心?你对谁都那么温柔的吗?

于若翔,你这个死心眼。

作者有话要说:5号更的 居然可以到6号都没有显示出来

JJ你是如何做到的……(望天)

话说此文走向,有童鞋问有否H

还是那句老话:有诱受的地方是没有CJ的。。

瞎子·宗

“小爷我请你去吃自助餐!”

这是刚刚领到这个月工资的夏臻拍胸脯说的话。原因是前两天于若翔有些心情低落。

看于若翔一张平板着没有表情的脸,夏臻怎么看怎么不爽。只觉得这些天,就连他做的菜也不如以前味道好了。

唔,先哄得你高兴,再来为小爷做牛做马吧!

在那个占地五千平方米的高档自助餐厅中,美食琳琅满目。

这家店面一直颇有口碑,被称为食物品种最多,也最为高档的自助餐厅。

不论是海鲜,烧烤,熟菜,­肉­类,还是甜点,冰品,水果,全部一应俱全,全部用最上材食料。

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坐下来,夏臻清清嗓子:“攻略,知道吧?”

“什么攻略?”

“当然是怎么吃回本的攻略。”

看于若翔摇摇头,夏臻叹气:就料他不会知道。

无奈开饭前,坐在座位上给于若翔展开了简短的“战略部署”。

总结到最后便是十六字真言:先冷后热,先咸后甜,放慢速度,多回取食。

于若翔听着夏臻的自助餐攻略,点点头,“那你先去拿。”

等夏臻取着一盘食物回来的时候,桌前正站着一个和他一般高的男人。从背后看,西装革履,有模有样地在和于若翔说话。

他坐下来,于若翔便忙着给他介绍:“喔,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夏孜宗,这是我朋友夏臻。呵呵,一样姓夏的,挺巧的。”

“幸会。”穿着西装的男人礼节­性­地伸出手。

夏臻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手,“你好。”

坐下来才看清男人的长相。

是那家伙的高中同学?不像啊——眼前这人看上去都快像是奔四的人了。虽然穿着体面的西装,但是带着一副过时的镶边眼镜,看上去皮肤也很糟。大概是商场上的人,笑容也太过圆滑。

这些都是夏臻对夏孜宗的第一印象,说实话——有点糟糕。

谈话中,夏臻听出,原来这个和他一个姓的家伙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似乎做地还不错。得知了于若翔开了一家咖啡甜点店,还说有空要去拜访。

那个叫夏孜宗的家伙,和于若翔聊了一会,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之后就走了。听他说话的语气和那有些傲慢的态度,夏臻对其的第二印象是——简直糟透了!

在他走后,于若翔还说了一些高中时代的故事。回忆起青涩时光的许多趣事,心情似乎也跟着好起来了。夏臻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往嘴里送着各类美食。

两个人吃了三个小时,最后差点就要撑得扶墙而出了。

于若翔傻傻地笑笑,“好爽。诶这顿……谢谢了。明天我做点清淡的,清肠养胃。”

夏臻咧开嘴大笑,猛地勾住于若翔的脖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好像是陈年的红酒喝得有点多,脸微微有点烧。

那次之后,夏孜宗果真给于若翔打了电话。聊着聊着,还问他想不想把店的规模做大,说自己在这方面可以帮他一把,说自己可以选个时间先去于若翔的店面看看情况。

两人在电话里一聊起这个话题,就没完没了。

有时候晚饭吃到一半,于若翔的手机就响起来。夏臻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七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他还真是比闹钟还准时。于若翔放下手里的碗筷去说电话。有一次直到夏臻吃完了,他居然还在客厅里讲电话。夏臻心中每次一浮现那人丑陋的嘴脸都暗暗不爽,一气之下,把碗里剩下的糖醋小排吃了个­精­光。等到于若翔一通电话讲完回来,只剩几根青菜几块豆腐,那个罪魁祸首咂咂嘴满足地坐在一边翻时尚杂志。

之后的几天里,于若翔的手机因为一直欠着费来不及交,那个瞎子宗居然还打电话来家里——瞎子·宗,这是夏臻偷偷给他取的外号。

恰好有一回,于若翔在夏朵忙地还没到家,夏臻接到了瞎子宗的电话。

“喂,你找谁?”

“喔,我找于若翔,他在吗?”

“谁!?什么于若翔,没这人,你打错了!”嘭地挂掉电话——啧啧,爽了。

没想到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起来。

“喂,找谁?”

“我找于若翔。”

听到电话里生硬的口气,最终发飙:“都告诉你你打错了,你他妈烦不烦人?别再打来了!”

你找于若翔,老子还找于若翔呢!神经。

经过这两次,瞎子宗果真再也没有打来电话。

过了好几天耳根清净的日子,夏臻心情还真是不错。

那个周五,夏臻心满意足地买到了心仪已久的一款VERSACE男士香水。心血来潮之际想到还在夏朵忙碌的于若翔。

嘛,可以去夏朵转转,然后一起回家。反正小爷我今天心情好,不在乎多走那么点路。

夏臻还以为自己之前的倒霉运已经过去,但无奈人品却又一次背叛了他。

还会有谁好好地走在路上,却会扭到脚呢?

他手里牢牢地拽着那个VERSACE的袋子,扭到脚的时候差点没摔,心中第一个念头是:还好还好,VERSACE没摔。第二个念头是:这不是逼老子骂娘吗!?

提着VERSACE的袋子,却可怜巴巴地坐在路边。想给于若翔打一个电话,又想起来那家伙话费还没有充。

在路边歇了一会儿,认命。打车回家。

几乎着一路跳着上的楼梯,还真是丢脸。

坐到沙发上,面前摆着那时候于若翔用的那个医药箱。

盯着那药箱好一会——要怎么搞?好像,扭伤了要贴一块什么玩意儿吧?

翻了半天,找到一块方形的有粘­性­的玩意儿,贴到脚踝上,大功告成!

恰好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啊,是我,于若翔。我借了店里小优的电话打的。”

夏臻一听到于若翔的声音,仿佛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就差没哭出来:“你在哪儿啊?”

“晚饭我不回来吃了,约了老同学。你记得自己解决一下啊。”

……晴天霹雳。

“啊什么?你你你……约了谁?”

“喔,夏孜宗啊,你见过的。就这样吧,别浪费人家话费了。我挂了啊。”

妈的,瞎子宗……又是他。

夏臻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简直就要暴走。

他可是病号诶,脚疼,饭也没人管,饿地快要肚皮贴背脊。

想起上次他伤了腿又发了烧,于若翔可是又做菜又煮粥的,怎么这一回待遇就相差这么大呢?

温柔陷阱

自从上回于若翔借了店里小优的手机给夏臻打过一个电话以后,小优就成了夏臻实实在在的眼线。

听说瞎子宗到夏朵去了,开着一辆奥迪,穿着HUGO BOSS。

听说瞎子宗在店里尝了于若翔亲手做的甜点,直夸好吃。

听说……

想到于若翔今晚又不回来吃饭,夏臻地脸就难看地像六月里的黄梅天。

脚踝上是于若翔给他贴好的伤筋膏药。那天他回来,得知夏臻扭伤了脚,一看他脚踝,贴的居然是一张白花花的橡皮膏!说起来还真是好笑,二十来岁的人了,居然把橡皮膏当成是伤筋膏,愣是贴到了肿起来的脚踝上。也不知道那天是因为气晕了还是什么。

戚——别以为给小爷我贴了张膏药就完事了!

夏臻撇撇嘴,想了想,心中的天平在怨恨和感激之间摇摆了一会,最终还是落到怨恨上。

“于若翔!我明明白白地跟你说,那瞎子宗最近有事没事老找你,不是想骗你钱,就是看上了你!”那天,他恶狠狠地如此忠告于若翔。

那人收拾着药箱,背对着他,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口气:“胡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想别人。”

沙发上的夏臻气鼓鼓。

好,非常好。

饭嘛,也不给我做。话嘛,也不听我的。你怎么索­性­不让我去死?死气老子了。

那晚,他没告诉于若翔,他晚饭什么也没吃。半夜饿到不行,只得爬起来,坐在冰箱前找东西来吃——几片全麦面包而已,连瓶果酱都没有!

妈的,多了个会做饭的,日子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啃完了面包,眼看也没什么东西能吃,只得乖乖爬回床上去。

好不容易有一个周末。

十点,一觉睡到自然醒。拉开窗帘的时候,满屋子的阳光。

打开房门,于若翔早已在厨房忙碌。他向来习惯早起,八点半准时出门买菜。

看到夏臻起床了,一边切着手里的胡萝卜,一边说:“起来啦?快去刷个牙,早饭吃牛­奶­煎蛋好不好?脚不好慢着点啊。”头也不回。

夏臻朝着他的背影甩了个白眼,磨蹭到卫生间。

哼,算你还剩点良心。知道周末给小爷做点吃的,没忍心让我饿死。

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个热腾腾的煎蛋,坐到沙发里翻杂志。懒得像只猫。不过说起来倒是有理由——小爷脚坏了,经不起折腾。

十二点,正式开饭。

夏臻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于若翔的存折和银行卡。

“诶,于若翔!你这些都拿出来做什么?”

这时候的于若翔这捧着一个砂锅的汤从厨房出来,“喔,孜宗问我借钱来着。”

啧啧,才几天呢,就孜宗孜宗。

内心暗暗恶心了一下,随即觉有点蹊跷:“借钱?他问你借钱!?他不是开奥迪穿BOSS的大暴发户么?”

“诶你怎么知道?”于若翔在桌子另一边坐下来,“他说家里最近有些不方便,我也不好再问。他说暂时要借两万块,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数目,况且又是老同学,总要帮帮人家……来来,吃饭。”

“试试这菜,挺新鲜的。”

“难吃。”

“是嘛,我尝尝……还行啊……那这煎鱼你尝一块,特别脆。喜欢吧?”

“也难吃。”

“那这鸭子怎么样?”于若翔自己夹了一块尝,“今天特地加了啤酒的。”

“这个最难吃。”夏臻只顾闷头吃饭。

“鸭骨头都没一根呢就说难吃……”于若翔笑他闹别扭。

夏臻不爽,“……我十米外闻闻味,就知道难吃!”

于若翔还是好脾气,只低头笑笑——还真是难伺候呐。

饭后收拾碗筷的时候,看到满碟子的鸭骨头,于若翔差点就没忍住笑:“说这啤酒鸭最难吃,还那么多骨头?”

听他在厨房洗了碗,知道他是要准备出门了。

沙发上的女王开口:“诶,于若翔!”

“什么事?”那人一边解围裙,一边问道。

“膏药好像没效了,你替我拿张新的过来,成么?”态度倒是格外的好。

“喏。”将伤筋膏药递给沙发上的人,于若翔进房间换衣服。

“诶,于若翔!”

“嗯?”

“你这周地板也没拖,窗也没擦,家里都快脏死了!”你就别出门啊,赶紧把屋子打扫了。

那人在镜子前整了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这星期有点忙,我回来就弄。”

“诶,于若翔!”

“又怎么了?”

“……”好像说不出什么来了。不管说什么,那人都是一副好脾气。想吵架都吵不起来。伤脑筋。

“别闹了,我出门了。回来烧晚饭。”于若翔在玄关穿好了鞋,还不忘添一句:“脚不好,别到处乱跑了。”

夏臻有些丧气地想,他都快陷进这人的温柔陷阱里去了。

正这么想着,桌上的手机震了震,是小优:

‘瞎子又来店里了……今天似乎又和老板有约?’

夏臻懒懒散散回复了小优的消息:‘是啊……你们老板刚出门……’

没多久,小优的短信又发过来:‘瞎子似乎有点问题。’

夏臻在沙发上坐正,‘问题?什么问题!?’

受委屈

夏臻急急忙忙地就出门了。

到夏朵的时候,于若翔和夏孜宗都在,两人坐在窗边的座位上谈论着什么。

坐在吧台前的小优向他挥了挥手,示意夏臻过去。

“那时老板还没来,我给那人上饮料的时候,觉得他穿着的那件HUGO BOSS是假货,手上的表也不像真货。有钱人却穿着假货,这不是很奇怪吗?”

夏臻坐到吧台里,低声问:“假货?你确定你没看错?”

小优咂嘴,“别的我不敢说,但这个姐姐我绝对在行。真货假货只要给我仔细看,保证识别,绝无误差!”

“那呆子知道没?”夏臻的目光望向那头,那边那人还兴致勃勃和瞎子宗聊着天。

“老板嘛,你知道的,老好人一个。无凭无据的,说给他听他也不会信。”

夏臻向着天翻了一个白眼:“……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还乖乖替人家数钱。”

“对了,我刚才一直盯着他们那桌。老板递给他好大一个信封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妈的!已经给他了?”钱在里面。

“嘘——你小声点。他朝这边来了!”小优把夏臻的脑袋摁到下面。夏孜宗从吧台前面经过,向厕所走去。

夏臻挣脱开来,跟了上去。

那家伙不是去厕所,而是在厕所外面没有人的角落里接电话。

鬼鬼祟祟,必定没什么好事。

夏臻蹲在一边悄悄地听——

“是是,大哥……是是是,今天一定还!钱已经到手了,您放心!……”

听到电话挂断,夏臻立马站起来向里走,佯装进厕所解手的样子。

夏孜宗也没注意,收起手机就向外走。

看到他那副让人恶心的德行和那一张月球表面似的脸,夏臻几乎觉得反胃。

尾随着他又溜回吧台前。他确实有走的意思,两个人都站起来,还笑着说着客套话。于若翔拍拍他,“没事,这杯饮料算我的了。你回家赶紧把事情处理一下吧。”

夏孜宗也人模狗样地笑:“谢谢谢谢,这次多亏有了你!”

“夏臻!?你怎么来了?”于若翔走到吧台前才看到夏臻,“让你不待在家里别到处跑的!”

眼看瞎子宗已经走到门口,“那我先走了啊。”

“好好,我就不送了——”于若翔回头,一脸笑ⅿⅿ。

不行——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夏臻想也没想,直接冲出去,把刚刚走出夏朵的瞎子宗一下子扑倒在地。

他这一下从背后的重磅突击可算厉害了,瞎子宗没有提防,摔了个狗吃屎。

扭头回来,一脸龇牙咧嘴地冲夏臻吼:“你谁啊!?你­干­嘛?”

夏臻跨在他身上,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瞎子宗眼看夏臻伸手要抢他的包,连忙紧张地护住,大喊:“你­干­嘛这是!抢劫啊!救、救命啊——”

于若翔急急忙忙赶上来,一手抓过夏臻的胳膊大声呵斥他:“夏臻!你胡闹什么!”

夏臻不理,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刚才瞎子宗在厕所前的那段电话录音放了出来。

于若翔不明所以,呆呆地听着电话录音。

瞎子宗一看不妙,抡起拳头一把打在夏臻的下巴上,把夏臻推开之后撒腿就跑。

如今事情败露,他也不用再顾及什么脸面,反正钱横竖都拿到手了。三十六计,自然是走为上策。

夏臻被一把推在地上,下巴上还狠狠地发痛,“妈的!”

想也没想,立马撒腿追上去。

身后似乎听到于若翔的声音:“别追了!别——”

脚踝上的伤还没好,贴着伤筋膏药的地方不停地发烫,靠,怎么那么痛!

一边追一边喊:“抢劫啊——来人啊,抓贼啊——!!”

使劲了全力地追,最后腿一软,“啊”地一声跌在地上,一只鞋也飞了出去。

瞎子宗跑地慌慌忙忙,这边夏臻跌倒,那头他就被路上好心帮忙的人捉了个正着。

“你怎么样?摔疼没有!?脚痛不痛?”于若翔一路跟在他身后,见他摔倒连忙蹲下去扶他。夏臻跑得满头是汗,倚在于若翔怀里大口喘气,“——疼疼疼!”

大概是跑地太急,脚踝上的伤又烫又疼,夏臻只觉得脑子晕地七荤八素。

听见于若翔啧了一声之后一把将他背在背上。

“早跟你说了,你偏是不信我。”

“……”

背上的人开始喋喋不休,“你说有你这么傻的人吗?一看他就知道不是好人了,就你还傻不拉几,被人卖了还不知道。索­性­这次钱是抢回来了,那下次呢?我说他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信他不信我了?你还吼我,我哪胡闹了这是?你就这么着对我,有你这样的么!?我那么喜欢你,你稍微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于若翔听着愣了愣,脚伤的步子慢下来,身上的人也没注意到。

大概是一口气说累了,夏臻像个小动物一样趴早于若翔肩上:

“于若翔,想回家。”

“好。”

“于若翔,想喝粥……”

“好,回家就给你做。”

“于若翔,……”

“嗯?”

“没什么。”

“……谢谢。”

里程碑式成功

夏臻两条细细的小腿搁在于若翔的大腿上,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地还变换着姿势。

于若翔被他­骚­扰地不行,啧了一声,“喂,坐好啦。”

“不要。”

“快,好好坐,你这样我都没法动。”

夏臻眯着眼笑,整个人坐起来直往于若翔怀里贴,勾引似的:“你想我怎么做?”

于若翔推他,“……别闹。”

“于若翔……”凑到他耳边多嗲声喊他,手也不规矩地摸他的背。

感到身边的男人一震,随即立马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那个什么,我去倒杯水喝……”

夏臻看着于若翔逃似的离开的背影,一脸的疙瘩——妈的……太不爽了!

自从那回夏臻不经大脑的大胆告白之后,如此的场面已经发生了不下三次。

直觉上感到男人并不讨厌自己,应该对自己还有几分意思,可任凭他怎么勾引,就是无动于衷。

他妈的于若翔,难道你­性­冷感的啊!?

还是小爷我太久没玩,技术差了?

这样的郁闷一连几天无处发泄,夏臻终于忍不住找了一群狐朋狗友出去泡吧解闷。

他坐在吧台前喝着闷酒,还有不识相的男人上前搭话,他头也不抬,摆着手不留情面地把人轰走。

“喂,不用火气那么大吧,”两三个朋友围在夏臻身边,笑着安慰,其中一个对着调酒师喊了一声:“Andy!给这边三杯啤酒!再来一杯Slow Comfortable Screw Up Against The Wall。”

“那什么玩意儿?”夏臻拧着眉头问。

朋友小A笑着从那个叫Andy的调酒师手中接过那一杯­鸡­尾酒,在夏臻耳边低低地说:“Slow Comfortable Screw Up Against The Wall,加了琴酒的喔,另一个名字是……­性­饥渴。”

“妈的……”夏臻揉揉额头,“我喊你们出来是给你们嘲笑的么!?”

“抱歉抱歉,”认真拿着啤酒坐下来,“来,说说什么类型的,身高,年龄,职业,­性­格。”

“他啊……28岁,个子181,蛋糕师,­性­格……就是很温柔了,木讷老实,大好人一个。”

“那床上呢?”有人多嘴地问了一句。

夏臻就快暴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爷我到现在还没验过货:“不知道!”

“喂,你妖孽一只,他居然不为所动,人家是不是对你没那意思啊?”

听到这话,夏臻又不乐意了,忙反驳:“放屁!我摔了腿他不知道多担心,又做粥又倒水又换药的,他这叫不喜欢我!?看我光着身子脸就全红了说话支支吾吾大气不敢喘一口,这叫不喜欢我!?”

“呐,我给你出个主意……”小A颇有军师风范。

凑到夏臻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夏臻听得眼睛里嗖嗖地冒光,“好啊好啊,只要能成,怎么都行,那你们得帮我一把啊!”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就明晚了。”

“一言为定!只许胜利,不许失败!”

……

第二天晚饭过后,于若翔还与往常一样,在厨房洗碗,之后就坐在客厅看电视。

夏臻拨通了电话,大声地在客厅里讲电话,“你快点嘛,真是的,我都等你好久了诶!”一边讲电话,一边看于若翔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嗯,好啊……那我就在家里等你了啊。”

没过多久,门铃响起来。

看于若翔起身想去开门,夏臻急急忙忙道,“我去我去,我朋友。”

于若翔喔了一声,又坐下来。

是小A。

夏臻一见他,立即装作热情,百年没见似的抱上去亲热,“亲爱的!”

坐在沙发上的于若翔险些有些被吓到,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夏臻拉着朋友往自己房间里走,经过于若翔面前时也不忘说一句:“别来敲门,该­干­嘛­干­嘛去。”

嘭地一声甩上门。

于若翔呆呆地坐在客厅里,他们……不会是……吧?

没过多久,果真如于若翔所料,房间里隐隐传来了夏臻的声音,低低的呻吟,一波又一波。于若翔皱起眉头来。

“啊……好­棒­,再来……快,再快一点……”

于若翔看不进任何电视节目。心里好像有股火,一直在烧似的。

而房间里,又是另一番景­色­。

夏臻躺在床上,翘着腿翻着一本时尚杂志。一边翻一边喊:“…啊啊……你真行……好舒服……”声音惟妙惟肖,绝对逼真。

而小A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坐在电脑桌前上网,一边开着网页一边也不忘敬业地配合几句,“­干­……你里面好紧!”

小A看了看电脑上的显示时间,二十五分钟,他向着夏臻做了个手势,示意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夏臻会意地点点头,两人配合着为这场­性­ 爱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打开房门之前,夏臻故意将整齐地衣服弄凌乱。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夏臻刷地拉开门。走出卧室,看到于若翔僵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看似一心一意地看着电视节目。

夏臻不理,将小A送走。为了显得逼真,临别时还不忘在小A嘴边亲了一口——这个举动显然是计划之外,小A在就快掩上的门缝间猛地擦了擦嘴,朝着夏臻竖起了中指。

这个屋子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夏臻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来,等了好一会,于若翔还是闷声不响。于是,进行第二套计划!

夏臻的手机如计划中的一样响了起来,他看了号码,妖孽似的笑着接起来:“你怎么才想起我,都一个多月了~现在?3P这么刺激?……在哪?……”

电话还没讲完,手机就被人一把抢过去。那人有些蛮狠地朝电话里吼了一声:“他今天没空,以后也没空!”

于若翔猛地摁下挂断键,有些恶狠狠。

这难得的狠劲着实把夏臻吓到了,但是他心里很快就乐起来:欧—耶—他—终—于—发—飙—了!

于若翔定了定,恢复了平日里说话的语气道:“别再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混一起了。”

夏臻眯起眼睛来,“为什么?”

“……”一问就问到节骨眼。

“我的事你管得着么?”试图去拨他心头的那窜火苗。

终于,温吞的好脾气男人也有爆发的时候:“你说你喜欢我,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

“那你喜不喜欢我?”

于若翔拧着眉头:“你别答非所问!”

“你别逃避问题!”直截了当地回敬他这么一句。

最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久。

夏臻向着他走过去,轻轻抱住他,头靠在他怀里,听到他的心跳声,清清楚楚的,“你到底怎么想的,都说给我听。”

“我……我这个人从来没什么自信,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也不知道你之前说的喜欢是真心话还是玩笑话,我……”

“真心话,”夏臻立即打断,抬头问他:“那你呢?”

此刻的于若翔,暴躁过后居然满是深情。他不回答,只是低下头去吻他。

吻着吻着,夏臻居然笑了起来。

他松开于若翔坦白说:“……刚才我和他没做,电话也是假的,故意惹你生气的。”

“啊……?”

夏臻黑黑的眼睛亮亮的,“我叫地这么好?”看着于若翔一脸的黑线,他笑,“不过真的没有做,一下都没有碰。不信,你可以检查……”

男人无语,只是固执地坚持着:“不要再和那些男人来往了。”

“知道了……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夏臻在他怀里眯着眼睛笑,“我随便起来不是人……你要不要试试?”

于若翔咬咬牙,一把把他抱到房里,低头去咬他的耳朵:“不是说要检查么……”

作者有话要说:20090722改错

于医生

“欢迎光临夏朵——”于若翔用他那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招呼着客人,递上菜单。

“你们家有什么特­色­啊,你给我们介绍一下行吗?”

“好的,”于若翔翻开桌上的菜单绅士地做着推荐,“我们这里蓝莓芝士和夏朵布朗宁是特­色­,今天的‘每日推荐’是冰菊沁饮,也很受欢迎喔。除了甜点饮料,也可以尝试一下我们这的意大利面,看两位需要什么了。”

两个小女生看着店里别具匠心的自绘菜单,面对各种让人馋涎的甜品下不了决心。踌躇了好久,终于决定尝试于若翔推荐的夏朵布朗宁与蓝莓芝士,另要了两杯饮料。于若翔也颇为耐心地为她们点完单。

“两杯榛果拿铁,”将客人要的饮料报给小优,领口的拉链往下拉了少许,“小优啊,店里冷气再打低一点,有点闷热。”

“喔,好。”

小优将店里的立式空调又向下调了两度,随即进厨房做饮料。

于若翔则将今早刚做的新鲜甜点从冰柜中取出来,又在盘子边规律地淋上一些巧克力酱,端给客人。

店里还有一桌客人催促着点了的小吃,于若翔走进厨房帮小优的忙。

正在做一杯榛果拿铁的小优抬头看了看他,呆了片刻。

“看什么?做事啊。”

“老板……”她这才注意到于若翔刚刚拉下来的领口。

“啊?”

小优扯着嘴角冷笑,把他都笑毛了。最后凑上前去,“老板,建议你还是把衣领拉起来……”小优象征­性­地指了指自己的侧颈。

于若翔愣了一愣,终于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连忙“刷拉”一声将拉链拉到顶。

要是被夏臻看到他这不好意思的模样,一定笑话他:老子才是被上的,我都没不好意思,你害羞个屁?

小优端着两杯做好了的榛果拿铁出去,于若翔又不安心似的往上扯了扯拉链。

他不知道那两个印子会那么明显。妖孽。他是故意的。

于若翔动作利索地将另一桌的一杯饮料做好送出去,随即回到买单的吧台前。坐在一边的小优嘿嘿地笑,八卦似的凑上来小声问他:“夏臻?你们好上了?啊,他超可爱啊!”

于若翔把前面的问题全部忽略,直接在“超可爱”三个字下面划重点疑问下划线,“超可爱?”

“不可爱么?”小优撑着下巴反问。

“唔,可爱啊——?”于若翔心里小声地回答:是有一点啦……

刚说到他,他就鬼使神差地打电话进来。

于若翔吓一跳,接起来。

“在店里?”一听声音就能想象那头的人在笑的样子。

“嗯。”

“今天生意好吗?”

“嗯,还行。时间还早呢,下午才忙。”于若翔将电话换了个手,又问:“你不是上班吗,小心又被值班经理抓到打电话。”

“管他,我想你嘛~”那人嗲声说话的样子感觉仿佛就在眼前,于若翔努力做出镇定的样子。

“于若翔。”

“什么?”

“……我腰酸。”

这下是真的脸红了,不知道回他什么好,结果只木木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那头毫不顾忌,“回来给我按摩!”

“啊,嗯……”

电话那边又妖孽一般地笑起来,不一会又道:“柜台有客人了,我挂了。”

“好。”

电话是挂了,可眼前的影像倒像是挥之不去了。

想起昨晚那人的模样,简直就另人鼻血喷涌。

猫妖似的人,跨坐在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低笑,“于医生想要检查哪里?”

被他刚刚做完深喉的下身硬地厉害,于若翔被勾引到不行,伸手探到他的后方,一根指头刚刚艰涩地进入,没过多久就被后方紧紧地缠住,那人低声的喘息全部喷在于若翔耳边。直到三根手指能够顺利进出,摩挲着他敏感的地方,和着体 液发出啧啧水声,无比­淫­靡。

“……医生你好­色­喔,这样弄…恩……不行……”夏臻勾着他吻他。

言语上不断的挑逗让于若翔就快忍不住,他却还一脸笃定,眼神低转:“……想进到哪里去?”一边在于若翔耳边问着,一边就着身子慢慢接纳他的欲望。一寸一寸缓慢的进入有些折磨人,全部进入之后,他动了动腰身,快感就瞬间袭来。他还一脸天真的笑,“都进来了~”

腰部流畅地起伏着,因为快感而微微眯起来的眼,以及因为情 欲而泛红的白皙皮肤。于若翔看着他吞吐着自己的欲望,这样的景象着实让人失去理智。他撑起身子来抱住夏臻,面对面向上顶弄。无法再由自己控制速度,失去了主动权的夏臻有些恍惚,喘着气啃上于若翔的侧颈。

进攻后方的同时,也不忘握住夏臻的前面耐心安慰。不论是手法还是速度都没有什么出格之处,带着如他个­性­一般的温柔老实,可不知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手掌却给夏臻带去极大的快感。被又前又后照顾的快感密密麻麻涌上头顶,他紧紧抱着于若翔的背,大声呻吟着。快到了,就快到了。

后方猛烈地收缩着,于若翔重重顶弄了两下,失控­射­在夏臻体内。腺体被不断冲击,让夏臻的高 潮持续了很久,他闭着眼跟着­射­了出来。

高 潮过后的于若翔有些发愣。

自己一向保守安分,即便是和从前的男友做 爱,也不会觉得有今天的­淫­靡,自己一向节制,就算是体位也一直都用最传统的。而今天却做地热情如火淋漓尽致。

夏臻猫科动物似的一头黑发窝在于若翔颈边休息喘气。他似乎能闻到夏臻发间、颈边熟悉的淡淡香水味,此刻不觉得妖冶,反而感到安心。

随口问起:“今天擦的是什么?”

“诶?”怀里的人顿了顿,笑着粘过来亲他:“|­乳­液……KY用完了。你不喜欢?”

于若翔脑子仿佛轰的一声炸开,“我不是说这个啦!”

一双黑亮亮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那你说什么?”

“……我问你今天擦的什么香水啊。”

“喔~你说这个呀。D&G的light blue,”夏臻恍然大悟的模样,转眼间又不安分地在他身上蹭啊蹭,舔他的耳朵:“于医生喜欢的话……我下次每次都用喔。”

于若翔见到他这个模样,刚刚熄下来的火仿佛又向上窜了窜。自己是随意提及检查,他却一口一个“于医生”。因为都是男­性­,所以心中清楚用怎样的词汇最能勾人欲­火­。

又被勾引着做了,两次。

甚至头顶发热地还用69式相互做了……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

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

再想就要变野兽了。

“老板?老板!”小优在于若翔旁边戳了又戳,“……你思春啊?六号叫买单,我在厨房都忙不过来啦。”

他猛然醒悟过来,“啊,我、我去买单!”

红着一张脸拿着单子去给六号桌结账,“您好,一共是……六十九元。”

噢天。

于若翔心中咯噔一下,表面还是努力微笑:“收您一百,稍等。”

找了零,送走了客人。于若翔抚着额头坐在吧台前。

为什么遇上那家伙之后,自己就仿佛失去理智了呢?

练习指标

知道店里忙起来的时候,他和小优两个人照顾起来很累,夏臻主动提出没有班的时候去夏朵帮忙。

起先于若翔怕他两边奔波太累,但看他那么坚持也就同意了。

可没想到夏臻才去了几次,店里就被他闹腾地一塌糊涂。

之前一次,给客人端汤的时候,把盘子给翻了,汤还溅在了客人的裤腿上。于若翔出面赔礼,那一顿理所当然给客人免了单。后来让他去厨房帮忙,又一个疏忽,把辣椒酱当成了番茄酱放进了意大利面里。

被他几回一折腾,于若翔头疼地说:“祖宗,你回家待着吧,就别来店里给我添乱了!”看夏臻咬了咬嘴­唇­,又怕话太重伤了他心,于是添了一句:“今天回家给你做啤酒鸭好不好?你先回去,乖了。”

夏臻憋了憋,“哦”地吭了一声,拎起放在吧台的包,就乖乖回家去了。

小优在吧台后面笑,“诶,他才来嘛,难免出纰漏。”只不过那些纰漏都大了点而已。

于若翔有些尴尬地说:“他这人嘛,一向大手大脚的,也没个常识,让他回家休息得了。”

……

傍晚一回到家,没见夏臻在客厅。平时这个时候,他都应该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杂志才对。于若翔一边向厨房走,一边对屋子里喊了一声。

那人从紧闭的房间中走出来,“回来啦。”

“嗯,”他头也不回,准备着开始洗菜,“­干­嘛呢,闷屋子里?”

“没­干­什么。”夏臻出来,在厨房里接了一杯水喝,索­性­站在厨房门边看着。

洗菜、做菜,夏臻站在厨房门口愣愣地看着。

于若翔觉得奇怪,笑问他:“怎么了?”他也没应。

天气渐渐地热了,厨房里面对炉火更觉得闷。于若翔一心做菜,也没顾得额头淌下来的汗水。

夏臻跑去将房间门都关上,打开客厅里的空调。

看着于若翔往锅里加糖放盐的,夏臻嘀咕着:“盐和糖不都长地一样么……怎么可能分地出来嘛。”

没想到这话被于若翔听到,他笑,“虽然都是白的,颗粒大小也不同啊。不行的话,还可以闻闻味道。”

其实,就算迟钝如于若翔,也对这些天里夏臻的反常而感到奇怪了。

白天里神神秘秘,经常闷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什么,晚上也是出奇地安分,安分到于若翔想难得不安分的时候,也不得不安分下来。有一次终于厚着脸皮问他,那人只紧紧地卷着被子睡觉,闷声地答,“不做。”

“真的?”

“……,”那人似乎是有些挣扎,随即又说:“不做!定了指标的,还没完成……说不做就不做。”

“什么?”于若翔听不清后面那串闷在被子里的嘀咕,又侧身过去问。

“没什么,睡觉!”

于若翔咂嘴,女王变了——

终于有一天,于若翔忍不住,打算要一探究竟。

他找了理由,告诉夏臻晚上有事,要晚回来。

八点不到,于若翔小声转开家门的时候,夏臻果真又不在客厅。于若翔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看到卧室门仍然紧闭着。走近过去,刚盘算如何以最小的动静用钥匙将门打开,却惊喜地发现房门只不过是虚掩着。自己不在家,他果然没什么提防。

于若翔悄悄推了推门,就着门缝向里偷看——

只见房间里的人手里托着家里的托盘,上面放着两个大碗,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了一阵,又瞄到电脑桌上堆着一堆书。

索­性­推开门来,“喂夏臻——”

房间里的人显然被这突然的一声吓地半死,“啊——”的一声,手里托着的两个大碗应声砸地,还有两碗白水,流地满地都是。

他倚在门边,“你这究竟是­干­嘛?”不会是之前在店里端洒了汤,记到现在?

夏臻有意扯开了话题抱怨,“你要吓死我吗?”说着,便蹲下身子去捡碎了的碗。

于若翔又拿来扫帚拖把,将地板打扫­干­净。

这才拉了夏臻坐下来,好好地问:“那天在夏朵说了你一句,当真这么介意?”

他撇了撇嘴,整个人滑在沙发上,“也不是……我就是想去店里帮你的忙,没想到自己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所以就慢慢学,反正横竖都得会一点……”

“那成果怎么样?”

夏臻坐正,“现在能分出来了,生抽老抽都能分出来喔。也没有再打碎碗了,刚才的不算……”

于若翔笑起来,看着他笨拙但而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夏臻抬起眼睛来,是难得放低的姿态:“这样的话,能去店里帮你了么?”

“这么勤奋,口头奖励一下。你要是愿意去,就去吧。”

妖­精­也笑起来了,“那我不要奖励,要口头。”脑袋凑过来了,“亲一下。”

于若翔勾着他,往他­唇­上啄了一下。

“再亲一下。”

于是又凑过去啄了一下。

“再亲一下。”

“……”

正想开口说他怎么没完没了的当口,那人就主动扑了上来,一阵乱亲。

感觉夏臻急急地拉他的拉链,于若翔忙问,“不是‘说不做就不做’么?”

妖孽笑着抬头,舔了舔嘴­唇­笑地天真,“完成指标之后,就是‘该怎么做怎么做’。”

于若翔抓着他短短的头发,“小孩子这么­色­真的可以吗?”

夏臻哼了一声,仿佛在说,早不是小孩了,何况——问世间谁最­淫­ 荡,直叫我当仁不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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