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蹯听了心中也直抽凉气,依胡国柱这种沙场老将都被吓成这样,红军的炮火厉害是可想而知的。他又开始担心红军的追兵情况了,他问道:“胡将军,你看红匪有多少人马?”
胡国柱道:“开始想他不过数万人,后来韩将军说道有十多万人,当时在牟定围住我大军的看也有十几万呢。”
吴世蹯听了脸色也变白了,颓然的坐在案上瘫软了。一旁的宫人忙上去服侍,说要将他移往后宫歇息,被他摇手拒绝了。
这时夏国相上去安慰道:“王爷,想那丁勉不过十几万人,而这昆明城早已是严阵以待,料他来了也不会有好的结局。”
吴世蹯问道:“前番往朝廷报警的可有回音了?”
郭壮图在一旁道:“警讯已送出十几天了,想是再有几天就有信儿了。”
他这种自我安慰的牵强说法连他自己都不信,可眼前的危险局面还只有指望着朝廷的大兵来解救。昆明离朝廷大军最近的东川也就五百多里,快马三天即可到,十几天没回音,看来朝廷是指望不住了。想也是,双方刚刚拼的头破血流的,现在指望他很快来救你这前时的死敌那是妄想。只是眼下红匪已经兵临城下,无论如何都需朝廷大军来救的。众人正在心急如焚,下面有探马报;“王爷,前方送来信札。”
宫人上去接着拆了,送给吴世蹯,一看信中写道:“吴王世蹯阁下亲鉴:近日我红军无奈之下与贵部交手,双方也都折损无算;兄弟阋墙,至亲为祸,定会有人暗地窃喜。我好友应熊在天之灵也定将痛心不已,我红军实不愿在做这亲痛仇快之事也!今日再次提议,你我双方以楚雄、大理府为界,今后两不相干,待到红军击败满清,贵部原属之地定将归还。再说那满夷谲诈无比,贵部与魔为伍,定无宁日。看今日天下,已不是满人为所欲为之时,红军在川陕破敌,满人已是惶然无措。依红军之强势,不过数年红色大旗必将Сhā遍中华河山。若是阁下愿与红军结为盟友,红军定当全力支持贵部,你我也可携手开创新的天地。若是吴王还是执迷不悟,还要受那奸人挑唆,与红军为敌,红军将在一个月内攻下昆明以解后患。另代姑母向贤侄问好。红军总政委丁勉。”
吴世蹯见丁勉说的客气,心中稍安,又见他还有些念及亲情,心中也有些犹豫了。这就将信递给宫人让他给在场的几个人宣读。听了信,夏国相、胡国柱、郭壮图、方光琛四人也都松了口气,四人都在各自盘算,只听吴世蹯道:“众位爱卿可有何主意?”
夏国相见吴世蹯脸色变回来了一些,想他也是有求和之意,这就道:“王爷,看丁逆小子有求和之意,今日我军新败,原本就是要歇息一番。不若就应了他的求和,来日方长,其他容后再说不迟。”
方光琛道:“王爷,此事似有些不妥,若是朝廷知道我与红匪论和,那不又要再起事端,再说那粮食用物也不可得了。”
郭壮图也道:“王爷,红匪极是无信,前时就已祸我昆明,今番又是主动寻衅,占我地盘,伤我兄弟,与之议和万万不可。”郭壮图和方光琛极力主张周吴降清,世人都说吴王投降皆因他们而起。今日他们也是对丁勉信中的一些提法感到不满,这就反对起来。
吴世蹯抬眼看看郭壮图,郭壮图心里有些毛起来。说来红军攻打姚州,多应看出只是虚招,当初是郭壮图极力主张立即出兵解救,这才致使吴军惨败。吴王眼下并未追究责任,可真要算起帐来,自己难辞其咎。所以这两天在朝上他也是格外当心,时时关注着吴世蹯的眼神。只听吴世蹯道:“那依阁老之见只有再打才是了,眼下这昆明城能守住吗?指望朝廷来救?若能来他不早来了?他正想着让我等与丁勉拼个你死我活呢。”
众人听出他有和解之意,暂时也都没有接口。过了一会儿,夏国相道;“王爷,论眼下情形,应以与四川和解最为有利,只是应以暗里依约为上,对外不可声张。如此以来,一可存下实力,不起争端;二来朝廷那里他也无由责难。如此方为上策。”
众人听了都说可行,这样就商定立即就派出使者与红军议和。实际上几个人各有打算,吴世蹯和夏国相、胡国柱是只想留得休养生息的时间,而方光琛和郭壮图却想着得些时间等着朝廷大兵早来解救。
几个人这里刚商议完对策,连忙与红军商议和约。不久双方就签定了停战协议,在红军与满清作战之时,双方各不相干。双方以现有区域为界各守一边,待到战事停下,再各归原属。这里刚有眉目,那边有朝廷的信使到了。吴世蹯见到清湖广总督蔡毓荣在来信中先将吴世蹯夸赞一番。说是丁逆倾巢出动,为乱云南,其老巢宁远必然空虚。朝廷云贵大军立意要乘此良机进攻宁远,一举拿下红匪老巢,永绝后患。望平西王率部在姚州、丽江与红匪缠斗,莫要使他回过身去。待到朝廷大军在宁远得手,再与平西王合力剿灭乱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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