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点点头,乖顺地应了,秋若和秋水端着膳食走进来,笑眯眯地道:“小姐,快点吃吧,要是饿着你了,姑爷可是会心疼的。”
沐瑶好笑道:“还没有拜堂呢,就开始改口了,你们会不会太急切了。”
秋若和秋水相视一笑道:“小姐,奴婢不急切,是小姐急切呀,也不知道是谁,激动得半夜三更不睡觉,拉着奴婢说了半夜的话来着。”不知道要成亲的人是不是都这样,自己总算是见识到了,秋若想想沐瑶昨夜里的情形,就觉得好笑。
沐瑶俏脸一红,假意生气地道:“好啊,你们两个竟然敢取笑我,待会我改变主意,不要你们陪嫁了,看你们还取笑我不?”
秋水连忙求饶道:“别呀,小姐,您可千万别抛弃奴婢啊,这种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事情,不应该是咱家小姐能做出来的事啊。”
众人听了秋水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沐瑶瞪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真是皮实得紧,小心我收拾你。”
“好了,小姐,您应该不紧张了,赶紧多吃点吧,饿肚子的感觉不好受呢。”秋若温柔地道。
沐瑶一阵感动,原来,她们故意逗她,是怕她紧张得吃不下饭呢。
沐瑶吃吃饱以后,全福人就开始为她梳头,只见她拿起梳子,轻轻散开沐瑶乌黑顺滑如锦绸的墨发,然后一面用梳子轻轻梳着沐瑶的墨发,一面轻轻唱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起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全福人唱得轻缓,但是一字一句很清晰,沐瑶只觉得全幅人的唱词很是动听,想到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家,眼里又忍不住有些酸涩,谢心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角也湿润了,沐瑶看着谢心兰,有些哽咽地喊了一声:“娘,女儿舍不得你。”
没到日子的时候,期盼着时间过快一点,因着对那人无尽的思念,如今就要出嫁了,倒是开始有些不舍了。
全福人笑道:“将军夫人快别落泪了,虽说掉眼泪是哭嫁,是帮忙压了福,可沐小姐嫁得如意郎君,想必日后必定是福气满满,今日里合该高兴才对呢,还是不要哭了罢。”
谢心兰抹了抹眼睛,勉强笑道:“您老说的是,合该高兴才对。”随即转头看着沐瑶道:“小瑶,你也别难过,言儿是个好的,娘相信,他会对你好的。”
沐瑶也笑了,她看着谢心兰道:“娘亲,女儿日后会常回来看您的,就算是嫁出去了,我也永远是您的女儿,您可别指望甩掉我。”
谢心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嗔了沐瑶一眼道:“你啊,娘亲怎么可能会甩掉你,巴不得你天天回来呢。”
“娘,天天回来,那我肯定是在夫家过得不好。”沐瑶笑道。
“呸呸呸,快把这话吐了,说的什么胡话,你日后一定要过得好好的。”谢心兰说着,还假意在地上吐了几口,惹得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谢心兰打赏了全福人,温柔笑道:“多谢了,真是麻烦您老了。”
全福人笑呵呵地道:“您能请我来,是我的荣幸,老身乐意之至呢。”
送走了全福人,谢心兰看着沐瑶道:“小瑶,现在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
沐瑶摇摇头道:“不用了,娘,您陪我说说话吧。”现在还能睡着才怪。
“好,娘陪着你。”
母女两所了一会儿话,秋若走过来道:“小姐,该沐浴了。”
沐瑶点点头,起身沐浴去了。
沐浴过后,就是梳妆,谢心兰笑盈盈地让沐瑶坐下,拿起梳妆台上的桃木梳子,轻轻为沐瑶梳着,谢心兰为了帮沐瑶把发髻梳得好看些,之前还找人教了许久。
谢心兰给沐瑶梳好了发髻,匀了妆,沐瑶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谢心兰一向喜欢打扮自家的女儿,这回为她上妆,并没有把她涂得太过鲜艳,而是恰到好处的白里有红,瓷白的肌肤,把眉毛衬得更加乌黑,黑白分明的大眼,更加炯炯有神,扑了粉的俏脸上,扫了一抹好看的腮红,漂亮极了。
谢心兰从锦盒中取出沐瑶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准备的嫁衣,只觉得嫁衣拿在手里,那种温软滑腻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她轻轻抖开嫁衣,就觉得室内顿时闪过亮眼的光芒,流光溢彩的布料,配上那金黄色的凤凰图案,简直是精美绝伦,美不胜收。
谢心兰看着这件精美的嫁衣,满意一笑,温柔地道:“来,把嫁衣穿上吧。”
沐瑶轻轻伸开手臂,谢心兰小心翼翼地把嫁衣套在她身上,生怕太过用力,弄皱了这世间难寻的宝物。
谢心兰满意地看着女儿穿上嫁衣,恰到好处的妆容,配上精美绝伦的嫁衣,此时的沐瑶,美得似乎有些不真实,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让人一看,就已痴迷。
谢心兰看着美艳的女儿,有一瞬间的恍惚 ...
(,今日,女儿就要嫁人了,嫁做人妇后,要像其他女子一样,伺候夫君、侍奉公婆、孕育子嗣,再不是往日那个窝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女儿了,想到这些,谢心兰心里又开始泛起浓浓的不舍。
谢心兰拿过凤冠,轻轻地给沐瑶带上,沐瑶只觉得头上一沉,就被凤冠上的璎珞垂珠晃花了眼,这个凤冠,谢心兰在半年前就开始命人打造了,直到前几日才完工送过来,做工自是精致得没话说。
谢心兰命人取过镜子,让沐瑶照了照,沐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似乎都快认不出来了,红裳如火、肌肤如玉,美得有些不真实,以往人家成亲,母亲为了增添喜庆,都喜欢把自己的女儿画得红艳艳的,样子有些渗人,可是谢心兰不同,她一直以来都以打扮女儿为乐,所以,她把女儿的妆画得很美。
谢心兰握着沐瑶的手,轻声道:“我的女儿,是最美的,今日,娘让你以最美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日后,无论你年华老去、青春不再、容颜已改,娘都希望他能记得,他娶你的这一日,我的女儿,是美丽无双的。”
沐瑶抱着谢心兰,心里的不舍像潮水一般泛滥开来。
“夫人,大小姐,花娇到了。”小丫鬟喜气洋洋地进来禀告。
谢心兰拍了拍沐瑶的手,轻声道:“别急,喜娘多催几次咋咱们才出去呢。”
不久,就听到敲门声,喜娘的声音就传来进来:“新娘子梳妆妥了么?吉时已到,该出门洛。”
喜娘催到第三次的时候,谢心兰才让人把门打开,沐瑶在丫鬟的簇拥下,缓步出了门。
待沐瑶走出去后,谢心兰抄近路来到前厅,等着沐瑶来拜别,沐庭远和谢心兰一左一右地坐着,眼睛直盯着缓步而来的宝贝女儿,眼神满是慈爱。
前厅还坐着许多送嫁的人,沐庭远在京城的亲戚并不多,上次因为沐婷奚落沐瑶,薛玉母女被谢心兰赶出去后,许久不敢到将军府来,今日自然会借着沐瑶出嫁的机会,特意上门来了。
沐庭开带了夫人儿子女儿来观礼,在这种大喜的日子,谢心兰自然没说什么,虽然上次沐婷说的话是过分了些,但是也不至于就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薛玉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今日他们一家人出现在护国将军府,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薛玉看着沐瑶,笑眯眯地道:“呀,小瑶今日可真美,像个天仙似的,二婶先恭喜你了。”
沐瑶笑了笑,说了声多谢二审。
沐瑶在京城的姐妹不多,算下来要好的就蒋艳一个,蒋艳自然是在送嫁姐妹的行列里,刘映雪和柳湘儿也来了,看着沐瑶,都欢喜地送上祝福。
薛玉为了讨好谢心兰,自然说要让沐婷也去送嫁,谢心兰也不好拒绝,点头默认了。
沐瑶跪下来,对着自己的父母磕了头,拜别父母,谢心兰自然又是少不得一通落泪,沐庭远宠溺地看着沐瑶,温柔地道:“小瑶,今日你出嫁了,但是,你永远是爹娘的女儿,无论什么时候受委屈了,都要回来娘家,有爹会为你做主的。”
旁人听得暗暗咂舌,哪家嫁女儿,都是叮咛女儿嫁过去以后,要好好伺候夫君公婆之类的,沐庭远倒是不同,竟然只顾着叮嘱女儿受了委屈要回来告状的,可想而知,他有多宠爱这个女儿了。
沐瑶眼中凝着一抹湿润,只需一眨眼,眼泪就会掉下来了,她点头低声道:“爹,您放心吧,女儿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
喜娘再次催促,说吉时到了,催着要新娘子上花轿,谢心兰有些不舍地握着沐瑶的手,轻声道:“好了,小瑶,可以出去了,我跟你爹送你出去。”
谢心兰说完,就把红盖头盖在沐瑶头上,沐瑶只觉得眼前落下一抹红,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了,只得由喜娘搀扶着她往前走,头上的凤冠有些沉重,直压得她脖子有些累,她每走一步,凤冠上的珠穗都抖动一下,耳边,就传来珠穗轻微的撞击声。一颗颗被串成珠穗的珍珠,在大红的盖头映衬下,泛着点点红光。
沐瑶在丫鬟婆子,送嫁的姐妹们的簇拥下,走出厅堂,沐源等在门口,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柔声道:“小瑶,大哥背你上轿。”说完,就把身子往下弯,沐瑶看着自己大哥瘦削但并不单薄的后背,只觉得心中温暖异常。
沐瑶点点头,轻轻伏在沐源的背上,沐源轻声道:“小瑶抱好了,大哥要起身了。”
“嗯,抱好了。”
沐源稳稳地向前走着,沐瑶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大哥也经常背着自己到处去玩,逢人就说这是他的妹妹,脸上总是现出那种得意的表情。
想到这些,沐瑶心中的不舍再次又泛滥开来,沐瑶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让自己的哥哥多背自己一下,心中诸多感概,突然,沐泉的声音传了过来,只听他委屈地道:“大哥真是奸诈,我还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他要走那么快呢,原来是为了赶在我之前背小瑶上花轿,我也想背小瑶上花轿呢,这太不公平了。”想到自己就这么一个妹妹,机会就这么一次,他就觉得特别可惜。
沐瑶听了沐泉的话,刚才的伤感全部跑到九霄云外了,真的很想笑出声来,但是被她生生忍住了。
沐源不理会他,还是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向前走着,沐泉不乐意了,他看着沐源,以商量的语气道:“大哥,要不一人背一半路好了,你从前厅背到这里,已经有一半路了,接下来的,就由我来背,你觉得怎么样?”
沐源瞪了他一眼,不满地道:“你怎么那么啰嗦?背小瑶上花轿,要一路走到底,这样她一生才能顺顺遂遂的,哪能中途停下来换人?”
沐泉委屈地道:“你自己可以背小瑶,自然这么说,照我说啊,我们两兄弟一人背一半路,还能给她积压更多的福气呢,证明咱家小瑶身子重,福气重啊。”
傍边的人听得忍禁不禁,想着这两个人到底是有多宠爱自己的妹妹啊,连背妹妹上花轿,都要争上一争,喜娘更是听得目瞪口呆,她给无数人当过喜娘,像现在这样,兄弟两抢着背妹妹上花轿的,还是头一回看到呢。
跟在后面的沐婷,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她都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像沐瑶这么好命的人,家里人把她宠上天,要嫁的夫婿,也是把她宠上天,这太没天理了。
谢心兰听着自己的二儿子在旁边“捣乱”,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今日是你妹妹出嫁的日子,你严肃点。”
沐泉无辜地道:“娘,我很严肃啊,我一直很严肃地在跟大哥商量来着。”
沐瑶听得好笑,感觉自己这个二哥,就是一活宝,多伤感的气氛,他都能给你拍散去。确实,经沐泉一打岔,谢心兰心里的那丝伤感,早就消失无踪了。
沐泉的提议当然没有得到赞同,沐源一路把沐瑶背到了大门前。走出大门,入目就是一片红色,到处都是红绸,原来,凌言让人把京城都挂满了红绸,红毯从护国将军府,一直铺到了丞相府,这场面,实在不是一般的壮观。
护国将军府门口, ...
(站满了围观的人,人们看到那个伏在沐源背上的新娘子,她身上的嫁衣,晃花了所有人的眼,流光溢彩的火红绸缎上面,绣着金光闪闪的凤凰,凤凰绣得栩栩如生,仿佛就要飞起来一般。
张延隐在人群中,默默看着那个被兄长背在背上的女子,即使隔着红盖头,他依然能感觉到她的脸上,是甜蜜幸福,暖如春阳的笑容。
他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她今日将要嫁做人妇,将要达到幸福的制高点,他的心,有些酸涩,有些遗憾,有些感概,有些微疼痛,但更多的,还是祝福,小瑶,你一定要幸福,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沐源轻轻把沐瑶了下来,人们只觉得穿着嫁衣的女子,身姿秀美,看起来温婉端庄,美好得让人赞羡,举手投足间,风华无限,虽是隔着盖头,但是人们依然能感觉到,盖头下面,应该是一张娇美的容颜。
凌言坐在高头大马上,红色喜服加身的他,看起来更加英俊非凡,褪去了平日里在人前的懒散,此刻的他,嘴角微弯,俊脸上刚硬的线条,因看到那个女子而变得柔和。从看到沐源背上的那一抹红开始,他的眼睛,就一直追随着那个嫁衣披身的女子,眼里,柔软一片。
沐瑶透过纱织的盖头,隐约可看到那个端坐在马上的红衣男子,隐约看到他俊美如神的俊脸,脸上闪着耀眼的光芒,沐瑶微微抬头看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刚好与他对上,她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
尽管隔着红盖头,凌言还是感觉到沐瑶在看他,他嘴角微微上扬,弯成好看的弧度,差点没把那些看热闹的姑娘们,迷晕了过去。此等风华,此等姿容,当真是芝兰玉树,俊美无双。
围观的姑娘们只觉得自己的心,有小鹿乱串,然而,当她们看到那个嫁衣披身的女子,像是想到了什么,那颗疯狂跳动的心,突然就这么尬尴地顿住了。是啊,这个俊美如神赐的男子,今日是新郎官,马上,他就成为了别人的夫了,任你芳心如何凌乱,他已是别人的了。
“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上轿。”喜娘的声音夹带着欢喜,在人群中传开来。
喜娘的声音,仿佛有引导作用,大家齐齐向停放着的花娇看去,突然,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天啊,十六抬大轿。”
于是,沐瑶还没上轿,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天啊,十六抬大轿,我活那么老,还没见过这等阵势。”
“是啊是啊,一直听说言少宠爱沐小姐,没成想,竟然疼宠到这种程度。”
“这十六抬大轿算什么啊?你们不知道吧,言少给沐小姐的聘礼,把整个护国将军府都摆满了呢。”
“真的?有那么多么?”
“呵呵,就算没有,也差不多了。”
“你们不知道吧,京城现在到处都挂满红绸了,今天一早我起来,就看到到处都是红绸,天啦,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言少要娶亲了呢。”
“对对,不只是这样,从丞相府到护国将军府,一路上都铺着红地毯呢,那地毯,我偷偷走上去踩了踩,触脚绵软,绝对是上好的料子啊。”
“真的么?等他们婚礼结束了,我们偷偷拿几块回去,放在家里垫垫脚也是好的。”
“不错不错,如果没拿到,就可惜了,所以,明天咱们一定要赶早,趁人家没撤掉之前,拿一些回去才是。”
“嗯嗯,就这么办。”
……
于是,铺在地上的红地毯,已经被很多人开始打着注意了。
这边议论声不停,那边婚礼仪式还在进行,喜娘小心翼翼扶着沐瑶上轿,凌言翻身下马,对着沐庭远和谢心兰一拜,恭敬地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沐庭远赶紧把凌言扶起来,嘴里念叨着:“好孩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快起来吧。”
凌言满意地看了花轿一眼,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率先向前走出。
长长的送嫁队伍,几乎晃花了人们的眼球,一台台裹着红绸的嫁妆,被缓缓抬入丞相府,一开始,人们还在慢慢数着,看看到底是有多少台嫁妆,到最后,人们实在是数不下去了,因为嫁妆实在是太多了,前面的已经进了丞相府,后面的嫁妆才刚刚从护国将军府抬出来,这等阵势,皇上嫁女儿,都不一定能赶得上。
花轿行走了两刻钟左右,轿子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到一阵“霹雳拍啦”的炮竹声。
喜娘掀开外面一层轿帘后,沐瑶就听到“咄咄咄”三声箭响,沐瑶只觉得面前亮堂了些,是凌言把里面一层轿帘射下来了。
沐瑶下轿以后,手里就被塞进一条喜绸,想到喜绸的另一端,是凌言在拽着,沐瑶心中一阵甜蜜,两人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两人一起跨过院子里的马鞍、火盆等物后,才来到了正厅。
接下来就是拜堂了,拜完堂后,司仪高呼一声:“送入洞房。”凌言和沐瑶就被推搡着往新房走去,大家都嚷道要看新娘子,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往新房走去。
沐瑶走到新房,正襟危坐地坐在床沿,喜娘拿过秤杆,递给凌言,笑眯眯地道:“新郎揭盖头罗。”
凌言看着那个静静坐在床边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他走过去,接过秤杆,轻轻挑开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女子正睁着一双亮如星子的杏眸看着她,肌肤白里透红,粉嫩得像是初开的花骨朵儿,娇美的红唇,微微勾起嘴角,正对着他,展现着她一贯暖如春日的笑容。
凌言心下一紧,恨不得对着那红艳艳的娇美红唇吻上去。
“新娘子好漂亮啊。”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凌言这才意识到有旁人在场,他轻轻地说了一句:“等我回来。”随即就出门去了。
凌言走出去后,自然有人来引导沐瑶认亲,认完亲后,房间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待众人走出去后,蒋艳走到沐瑶身边,兴致勃勃地道:“瑶姐姐,你这个院子真不错,看看这床,这桌子,天啊,都是紫檀木打造的,瑶姐姐,这言少到底是有多富有啊?”
“何止这些,你没发现么?言少竟然用红宝石来铺地,真真是太奢侈了。”柳湘儿也Сhā话了,一脸羡慕的样子,语气说不出的激动。
“嗯,我发现了,院子里面的名贵花草,比我爷爷的花园里面的花种类还要多,要是被我爷爷看到,非得羡慕坏了。”刘映雪也在一旁激动地道。
沐婷看大家都看夸赞着凌言这个院子,勉强笑道:“姐姐真是好福气,言少对你可真用心。”此时,她心里嫉妒坏了,恨不得自己就是这个院子的主人,这个院子里面的布置,还有这个房间的摆设,简直看花了她的眼,太富贵了,也许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福气享受这些吧,想到这些,她胃里就不断冒酸水。
沐瑶好笑道:“瞧你们激动得,这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罢了,他那个人呀,就是舍得浪费。”
沐瑶的笑,沐婷看在眼里,就觉得 ...
(很假,她就不信,沐瑶会不喜欢这些东西,估计心里都快乐坏了,还表现出一幅不在意的样子,太恶心了。
倒是蒋艳,听了沐瑶的话,点点头道:“瑶姐姐说的对,言少对瑶姐姐好,那才是最重要的。”
刘映雪接话道:“那还用说,在京城,谁不知道言少把瑶姐姐宠到骨头里,是个女人,都忍不住羡慕了。”
柳湘儿双手托腮,羡慕地道:“哇,要是我也找到一个这么宠我的男人,我都死而无憾了。”
“呸呸呸,柳小姐,我家小姐大喜的日子,您说什么死啊活的,多不好啊。”小菊听了柳湘儿的话,赶紧走进来出声道。
柳湘儿赶忙捂着自己的嘴道:“啊,我不说了,瑶姐姐,我错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是说我自己呢。”
沐瑶失笑:“你别给这臭丫头唬住了,没事的,照我说啊,你会找到一个宠你的男人的,我家沐二公子,也是很好的男人呢。”
“瑶姐姐……”柳湘儿羞红了俏脸。
几人正在笑闹着,就有小丫鬟来领送嫁的姐妹吃酒去了,按照规矩,送嫁的姐妹吃完酒就回去了。
蒋艳等人出去后,房间里面立刻安静了下来,秋若走进来,轻声道:“小姐,让奴婢伺候你梳洗吧。”
沐瑶点点头,秋若为其轻轻取下凤冠,沐瑶只觉得头一轻,整个人舒服了不少,她不由得轻轻舒了口气。
秋若端来一盘清水,细细地为沐瑶把脸上的脂粉洗干净,露出她原本白皙嫩滑的肌肤来。
沐瑶梳洗完后,继续坐在床上等着凌言,因为,要等着喝过交杯酒之后,才能吃东西,此时,她只觉得胃里空得厉害,心里期盼着凌言快点回来。
许是听到沐瑶心中的期盼,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沐瑶一听,就知道是凌言回来了,果然,片刻后,就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凌言走进来,看到沐瑶静静地坐着,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凌言一推门,沐瑶就抬起头,对着他甜甜一笑道:“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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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洞房花烛
( 这种语气,这种动作,就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女子,像是他们不是今日里成的亲,而是很久以前,就是夫妻了。ww
凌言心中一暖,轻声道:“小瑶可是饿了?快点过来喝交杯酒,然后吃些东西吧。”
凌言听说新娘子要喝完交杯酒才能吃东西,他也不敢在外面多待,再者,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来看看自己的新娘呢。
沐瑶委屈地皱了小脸,随即点点头道:“嗯,好饿了,这种规矩定得真是不公平,你在外面吃吃喝喝,而我要在这里饿肚子。”
凌言听得好笑,又有些心疼,然后把她拉到桌子旁,温柔地道:“嗯,我这不是来了么?过来坐吧,我再陪你吃些。”
沐瑶点点头,坐了下来,凌言倒了两杯酒,自己拿一杯,一杯递给沐瑶,轻声道:“来,把这杯酒喝了。”
沐瑶接过凌言递过来的酒,和他一起交叉着手,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满嘴都是香醇的酒香,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让她的小脸又红了几分,只看得凌言口干舌燥,恨不得马上把她拆吃入腹才好。
不过,想着她饿了一整天,他压下心内的躁动,拿起筷子,给她夹菜,不多时,就把她面前的碗堆成了小山,沐瑶实在是饿了,开始认真地吃了起来。
饭后,凌言吩咐人撤了碗筷,轻声吩咐道:“去外间候着吧,我不习惯有人守夜。”
“是,大少爷。”
众人退下去以后,房间立刻安静了,连外间,都没有什么响动,沐瑶看着凌言看自己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热,她心下一颤,轻声道:“还没洗漱呢,怎么就让人都下去了呢。”
凌言轻笑道:“无妨,让为夫的来伺候娘子。”说完,还真的去打水来,仔细地伺候沐瑶洗漱。
沐瑶看着他动作优雅地拧了毛巾,要为自己梳洗,她轻笑道:“这么俊美的公子,做着伺候人的活,原来竟是这么赏心悦目。”
凌言点点头道:“嗯,那是,伺候自己的娘子,当然赏心悦目了。”他仿佛叫娘子叫上瘾了,一口一个娘子地叫着。
伺候完沐瑶,他自己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拉着沐瑶在床边坐了下来。
凌言定定地盯着沐瑶看,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没见到的都补回来,沐瑶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你怎么这么看着人家?”
“因为我娘子好看啊。”凌言低声道,此时的沐瑶,因喝了酒的缘故,整张脸都透着惑人的粉红,杏眸明亮如夜空中的星子,闪着明亮的光,一张小嘴由于不满于凌言的注视而微微嘟起来,像是无言的邀请,终于,凌言再也按捺不住,把她搂入怀中,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红唇。
四唇相贴,那种熟悉的触感席卷而来,纵然两人吻过无数次,但是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那种美妙的触感,香甜的滋味,让两人深深沉溺其中。
良久,凌言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他的眸中,仿佛一团火在烧,直烧得沐瑶脸红心跳。凌言轻轻抬手,把她头上的所有装饰品全部取了下来,一头乌黑顺滑的青丝顿时倾泻而下,乌黑柔软的发,自然地披散下来,只让她在昏黄的烛光中,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凌言抚了抚她顺滑的发丝,有些爱不释手地抚弄着,他的手指在她发间顿了一下,一小撮头发落在凌言的手中,凌言小心翼翼地把头发拿在手里,随后,从自己束着的墨发中,轻轻取下一小撮,跟沐瑶的发并在一起,麻利地打了个同心结。
沐瑶温柔地看着他麻利的动作,想着有些人天生就是能耐,连第一次做的事情,都能那么熟练。
凌言把两个人的头发扎成的同心结放在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香囊中,温柔地道:“小瑶,从现在起,我们就是结发夫妻了,我们要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永不分离,好不好?”
凌言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想要看到那个女子含羞带怯地点头,哪知,沐瑶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凌言眉头皱了一下,刚想开口,沐瑶那魅惑人心的话语就从嘴里缓缓吐出:“不只是一生一世,我想要这辈子,下辈子,再下下辈子,甚至生生世世,都想要和你在一起。”沐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张脸顿时红成了火烧云,但是,这是她心内最真实的想法啊,这么好的男人,不把好几辈子都定下来,如何能甘心?
听了沐瑶的话,凌言低低地笑出声,声音如冰珠落盘,动听异常,他的目光,比先前又柔和了几分,他满足地把沐瑶搂进怀里,轻声道:“这可是小瑶说的,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一定不能反悔哦。”
沐瑶脸蛋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还有他因为轻笑而微微震动的声响,满足地轻叹一声:“傻子才会反悔呢。”
凌言又笑了,他那一笑,如春日里百花盛开,美得令人恍惚,沐瑶看痴了,她呆呆地道:“怎么可以有人长得好看成这样?这还有天理么?这个样子走出去,还不把琅月的姑娘都迷晕了么?”不得不承认,她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了。
凌言低笑一声,轻声道:“我只需要把我的娘子迷晕就够了。”
沐瑶抬手,揉了揉他的俊脸,把他的脸揉得变了形,才轻声道:“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这样笑,听到没有?”她可不想整日里被他的烂桃花折腾。
“是,娘子,以后只在娘子面前这样笑,请问娘子,现在可以就寝了么?为夫饿了。”
“你饿了刚才为什么不多吃点,嗯……”沐瑶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他全数吞入腹中,他离开她的唇少许,魅惑地道:“我是想吃小瑶了。”
沐瑶的脸腾地一下就变得通红,她羞涩地看着他,紧张得手足无措起来。
凌言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蛊惑地道:“小瑶别怕。ww”说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心地安抚着。
沐瑶轻轻地点了点头,羞涩地环上他的腰,下一刻,热吻再次袭来,凌言大手一挥,火红的帘幕徐徐落下,遮住了满室的春光。
沐瑶出嫁之前,谢心兰给她看了小册子,她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想到那些羞人的画面,她觉得自己的脸在火辣辣地烧着。
“小瑶在想什么?”男子的声音轻轻地传出,怎么这个小女人这么不认真呢?这个时候还能分心。
“在想娘给我的小册子。”沐瑶傻呆呆地回答。
凌言闷笑了一下,轻声道:“嗯,是么?为夫还没得看过呢,看来还得娘子指导一下才行。”
沐瑶的脸,因为凌言这一句话,更加火辣辣地烧起来,她喃喃地道:“我不会。”
凌言低声地道:“既然不会,那就认真点,让为夫的跟你一起切磋切磋,嗯?再敢给我分心,明天就让你下不来床。”
“你行么?”沐瑶继续呆呆地道,连小册子都没看过,她还真有些怀疑。
这样一句话,无疑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挑衅啊,凌言奸笑道:“嗯,别急,为夫会让你知 ...
(道我行不行的。”
“啊,嗯……”然后,被厚厚的大红帘幕遮挡着的大床上,没有了声音,许久后,又听到低低的娇吟,当大红的喜服徐徐滑落床边的时候,就听到沐瑶发出一声痛呼。
凌言看着小脸皱成一团的小女人,紧张得脸上直冒汗,他哑着声音道:“小瑶,你还好么?”
沐瑶感觉到一滴滴温热的汗水滴到自己的脸上、肩上,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瞅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感觉到他的隐忍,终于,她环上他的腰,轻轻点了点头。
在她点头的那一刻,他的意志力终于决堤,再也承受不住般,开始了那亘古的律动。
夜半,男子的声音轻轻传出,只见他精神抖擞地道:“娘子,你觉得为夫怎么样?行不行?”
“嗯,你行,你太行了。”女子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可是,我怎么听着你的声音,觉得不是很有诚意呢?看来还是不够行,要不咱们继续?”
“不,求你,不要了,我好累。”
“嗯,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叫声相公来听听,我就考虑一下。”
只见女子睁开迷茫的眼,看在他眼里,只觉得她美艳如斯,摄人心魄,她低低地开口道:“好相公了,我好累,我们睡吧。”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只听得他身子一颤,不过,看到她几乎要晕过去的娇弱模样,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他在她身侧躺下,然后把她拉进怀里,温柔地道:“好,你睡吧。”
听了这句话,沐瑶像是得到了解放般,沉沉地睡去,只不过在入睡前,似乎迷迷糊糊听到他低喃:“小瑶的身子怎么这么弱呢,看来,以后得好好锻炼才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普照大地,零星的光点打在大红的纱帐上,微风轻轻吹拂着柔软的大红纱帐,只把那洒落的金光晃动得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大红纱帐遮挡住的床上的女子,轻轻颤动了一下长长的如羽扇的睫毛,睁开了迷茫的双眼,她一睁眼,就看到那个俊美如神的男子,正温柔似水地盯着自己,她动了动干涩的嗓子,轻声道:“相公,早啊。”
这一声相公,叫得男子的身子颤了一下,只觉得那股熟悉的躁动,又开始蹭蹭地往上冒,也许她不知道,她如今睁开迷茫的睡眼,样子慵懒得像是餍足的小猫咪,嘴里发出的甜甜糯糯的嗓音,说不出的撩人,他哑着声音道:“娘子,这么早就如此诱惑为夫的,可是要负责的哦。”
听了凌言的话,沐瑶俏脸一红,想到昨天夜里的刻骨缠绵,心又开始不规律地狂跳起来,她嗔了他一眼,羞恼地道:“你还说。”
只是这样的嗔视,更让她多了几份媚态,凌言把她抓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低喃着道:“小瑶,要不今日咱不起床了,好么?”
沐瑶心颤了颤,紧张地道:“你……你别乱来,赶紧起身,还要起来敬茶呢。”
他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哀怨地道:“小瑶这话我不爱听,你是我的娘子,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啊,怎么就成了乱来了呢?”
沐瑶对于他的胡搅蛮缠,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低声道:“赶紧起身,要不以后你都休想再碰我了。”
凌言这回倒是不敢再逗她了,赶紧坐起身来,随后又看着她温柔地道:“小瑶还痛么?要不要沐浴?我命人准备了热水。”
经他一说,沐瑶才发现腿间确实有些疼,她羞涩地点点头道:“好,让人抬水进来吧。”
凌言迅速穿戴整齐,然后走出门去,轻声对着丫鬟吩咐了一句,复又走了进来,看到沐瑶伸手拿衣服,准备往身上套,他轻声道:“小瑶不必穿了,浴盆就在屏风后面,等下直接沐浴就好了。”
沐瑶羞涩地点点头,拿起一张薄被,把身子包裹起来。
这时,秋若和秋水走进来,欢喜地道:“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沐瑶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
“是,小姐,奴婢就在外间守着,您有事就叫一声。”秋若体贴地道。
秋若出去后,凌言连带被子一起,把沐瑶抱了起来,沐瑶低呼一声,小声地道:“嗯,我可以自己来。”
“为夫的喜欢伺候你。”说完,就抱着她走到屏风后。
此时,浴盆里的水正冒着热气,沐瑶看着浴盆里面的水,更加觉得身上黏腻得厉害,她动了动腿,想要下来。
“别动。”凌言低声道,随后轻轻把沐瑶身上的锦被一扯,挂在屏风上,沐瑶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脸瞬间如火烧,她刚想瞪他,身子已经没入了温热的水中,顿时,只觉得身上一阵舒爽,再也不记得埋怨他了。
沐瑶看着凌言站在一旁,轻声道:“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凌言坏笑道:“其实,我想跟娘子一起洗。”
沐瑶瞪了他一眼道:“不行。”一大早就洗鸳鸯浴,这也太什么了吧,要是真的如了他的意,看来今日就真的不用起了。
“为什么不行?可我昨晚明明听到你说我很行。”凌言大言不惭地道。
“咳咳……”沐瑶惊得身子晃了一下,整个人没入了水中,被水呛到了,赶紧抬起头来,一阵猛咳,“你,你怎么那么厚脸皮。”
凌言看着她被呛得小脸通红的样子,有些心疼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头发都湿了,洗快一点,出来把头发弄干才行。”
“你还说,还不是你害的?”沐瑶没好气地道。
“嗯,是我害的,是我不对。”
“你先出去,我自己起来。”
“好。”凌言终于不再折腾她,走到隔壁的耳房,简单清洗了一下,当他回来的时候,沐瑶已经用内力烘干了头发,正坐在梳妆台前,让小菊为她梳妆。
明姨走进来,笑眯眯地道:“恭喜大少爷,恭喜大少奶奶,早膳准备好了,要端进来了么?”
凌言看小菊已经为沐瑶梳妆完毕,点头道:“嗯,端进来吧。”
“是,大少爷。”
明姨转身对外唤了一声,就看到一个小丫头端了一盘饺子进来,沐瑶看着桌上摆着一盘孤零零的饺子,不解地看着凌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节俭了?我们两个人就吃一盘饺子?”
凌言轻笑道:“她们怕你太饿了,先端来这一盘,等下还有的,来,你先尝尝看,这饺子怎么样?”
沐瑶顺从地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然后惊呼道:“咦,生的。”
明姨在一旁笑眯眯地接话道:“生的好,多生几个。”其他丫鬟在旁边偷偷掩着嘴笑。
沐瑶大囧,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环节呀,给她吃生饺子,就是为了哄她说个“生”字。
凌言看着沐瑶羞窘的样子,轻笑了一下,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觉得生的好。”
沐瑶脸耳根子都红了,瞪了他一眼道:“那 ...
(你赶紧把那盘生的饺子吃了。”
“那我们两个人一起吃?两个人一起,才生得出来呢。”凌言低低地道。
沐瑶看着那些忍笑忍得很是辛苦的丫鬟们,恨不得此刻可以遁地了,她轻咳了一下,道:“好了,厚脸皮相公,别胡闹了,赶紧用膳吧。”
“是,娘子。”
凌言转头,扫了偷笑的丫鬟们一眼,淡淡地道:“好了,把早膳端进来吧。”
“是,大少爷。”
两人用过早膳,看看天色,已然不早了,按照惯例,应该要给长辈敬茶。沐瑶站起身道:“好了,该去敬茶了呢。”
凌言淡淡地道:“那个老头根本没资格喝你的茶。”
沐瑶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别这么说,虽然,这些年他对你不好,但是,好歹你现在这个身份是他给的,你现在是凌大少爷,这杯茶,他喝得,你说呢。”
凌言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在理,不过,只给那个老头子敬茶就好,那个女人,没资格喝。”
“我知道了,等给公公敬了茶,我们去祭拜母亲吧。”
“好。”
凌言拉着沐瑶,往正厅走去,凌智早就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柳娟自然也坐在凌智旁边。
凌智看了沐瑶一眼,只见女子穿着喜庆的红衣,脸上端着温婉得体的笑容,容颜清丽,一双明亮的星眸,闪着灵动的光。
凌智满意地点了点头,沐瑶已经走到他面前,柔声道:“儿媳见过父亲。”
柳娟看着沐瑶那张清丽脱俗的容颜上,容光焕发,幸福甜蜜满足的样子,看得她心生厌恶,手中的拳头握了握,心下已经把沐瑶骂了好几遍,恨不得沐瑶和凌言消失在丞相府才好。
凌裴和凌菲坐在柳娟的下首处,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他们想要看看,沐瑶跪下来给自己母亲敬茶的样子,仿佛这样,就可以显示出自己的他们高人一等。
凌裴看了沐瑶一眼,心中暗叹,这个纨绔公子真是好福气,此女不仅容貌不俗,看起来更是优雅端庄无可挑剔,再加上娘家那强大的背景,着实是便宜了那个纨绔公子了。
凌菲则是不屑地看了沐瑶一眼,随即把头撇开。
沐瑶刚行了礼,就有丫鬟端了茶盏过来,沐瑶恭敬地给凌智敬了茶,凌智微笑着接过茶喝了,给了沐瑶一个大红包,沐瑶谢过以后,就起身了,并没有给柳娟敬茶。
柳娟看沐瑶没有给她敬茶,她看着凌智道:“老爷,不知道这沐将军怎么教导女儿的,怎么这么没规矩,难道没有教过她,要给母亲敬茶么?”
凌智皱了皱眉,看着沐瑶道:“言儿媳妇,你怎么回事?你母亲在这里,难道没有看见么?还不快过来给她敬茶?”
沐瑶愣了一下,惊愕地看着凌言,假意不解地道:“相公,你不是说母亲在祠堂么?我还想着给父亲敬完茶,要马上去给母亲敬茶呢,怎么这回又多出一个母亲来?”
凌言温柔地看着她道:“娘子没有记错,我娘确实在祠堂呢,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柳娟气得拽紧手中的帕子,气得脸色有些发白,她恼怒地道:“老爷,怎么说我做了你的妻子十几年了,怎么就当不得这一杯媳妇茶?”果然,这个女人也是个不省心的主,柳娟恨恨地想着。
凌智瞪了凌言一眼,恼道:“言儿,你自己没规矩,怎么也把媳妇教得这么没规矩?娟儿现在是你们的母亲,你们就应该给她敬茶。”
凌言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明明是你自己老糊涂,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小妾,而我小瑶是我的嫡妻,一个小妾有什么资格喝我媳妇敬的茶?”
柳娟恼怒地道:“我不是小妾。”每次被凌言说她是小妾,她都忍不住恼怒,偏偏凌言又是一次一次地抓她痛脚。
凌言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看着沐瑶道:“小瑶,走吧,别让母亲久等了。”
凌智看凌言转身要走,大声道:“混小子,你回来。”
凌言转头,看了他一眼道:“干嘛,我娘被人害死的时候你不管,现在我连带媳妇去敬茶你都要阻止么?”
“你胡说什么?你娘明明是身子弱,病死的,哪里有人害死她?”
“有没有人害死她,你问问你身边的小妾不就知道了么?”
凌智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凌言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这么多年对柳娟态度这么恶劣,是因为她害死了他的母亲?
凌智瞪了柳娟一眼,沉声道:“娟儿,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妾身冤枉啊,您又不是不知道,言儿他一直都讨厌我,当年姐姐死的时候,大夫也看过了的,老爷当时您也在场,姐姐明明是病死的。”柳娟大声说道,样子说不出的委屈。
“言儿,我知道这些年,你对娟儿有偏见,但是,你娘都走了那么多年了,该放下的也应该放下了。”凌智语重心长地道。
“丞相大人,作为百官之首,我一直以为你是有脑子的,所以,有些事情不用我说得太透,你自己应该能弄明白,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娘还在等着呢。”
凌言说完,拉着沐瑶就往外走去,凌智愣愣地看着凌言离去的方向,缓缓转头看着柳娟,柳娟接收到凌智那审视的眼神,心跳乱了节拍,随即苦笑了一下道:“老爷,无论多少年,言儿他终究是接受不了我,妾身真是失败啊。”
凌智扫了柳娟一眼,锐利的眼神,带着一丝寒气,直凉到柳娟的心里。
柳娟正思索着如何应对,凌智就站起身,缓缓往门外走去,都忘了让凌裴和凌菲向长嫂行礼了。
凌言和沐瑶更加不会理会这些,他们两个根本和凌言一点关系都没有,根本没有必要受他们的礼。
凌言拉着沐瑶,缓缓往祠堂走去,虽然,颜如眉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颜如眉一直待他如亲生儿子,对于凌言来说,颜如眉就是自己的娘。
两人祭拜完颜如眉以后,沐瑶看了看天色,时辰还早,她轻声道:“你不觉得,我们还应该去一个地方么?”
“嗯,我命人准备了马车,现在就走吧。”凌言轻声道,凌言知道她说的是进宫见颜如烟。
沐瑶轻笑道:“原来你自己都想到了。”
凌言点点头,拉着她往大门口走去,丞相府的门口,就看到风影套好了马车等着门口,马车看起来很新、很大气、很结实、所用的木料,竟然是名贵的紫檀木,看起来像是刚做好不久的,沐瑶挑眉看着凌言道:“这马车是刚做好的?”
凌言摇头道:“不是,早在一年前,我为你打伞那一次,就开始命人打造了,大热的天,还是让你坐马车比较好,不过,这辆马车还没有人坐过,今日这是第一次拿来拉人呢。”
沐瑶心中一暖,轻笑道:“真好,那我要看看这个马车坐起来舒不舒服了,”
凌言点头道:“嗯,小瑶赶紧验收一下,要是 ...
(不满意,我就要把天下第一巧匠的招牌拆了。”
“天下第一巧匠?你说的可是名动天下的刘巧手?”沐瑶惊讶地道。
凌言点头道:“嗯,对,就是他,原来,小瑶也知道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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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骨肉亲情
( 沐瑶看着马车,轻声道:“刘巧手名动天下,打造出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我岂会不知?可是,我听说他脾气古怪,不轻易帮人打造东西,你是如何请得动他的?”
“嗯,就是跟他下了一盘棋,我赢了以后,他就答应了。ww”
“你赢了他?”沐瑶愕然地道,听说刘巧手除了手巧之外,还有一个绝技,就是棋术高超,天下几乎没几个人能胜得了他。不过想想凌言可不是一般人,能赢了刘巧手,也不足为怪了。
“嗯,时候不早了,快上马车吧。”凌言轻声催促道。
沐瑶点点头,上了马车,立即兴致勃勃地观赏起马车来,毕竟,这可是天下第一巧匠打造的马车,一般人想看还看不到的。
马车很大,四五个人在里面平躺都不成问题,马车里面设计了许多格子,来开来放东西,很是方便,一个小小的同样是紫檀木打造的茶几摆着马车的最里端,上面放着精致的茶壶,茶杯。
马车上面垫着柔软的毯子,毯子毛绒绒的,坐上去很舒服,但是即使现在是夏日,也不让人觉得热,沐瑶不解地道:“这是什么料子,怎么坐起来那么凉快呢?”
“这是冰丝毯,马车低下的格子里放了冰块,所以你坐在这上面不觉得热。”凌言耐心地解释着。
沐瑶咂舌,果然是天下第一巧匠,果然名不虚传,这样一辆马车,价值万金,实在不是一般人享用得起的。不过以凌言的身份,配上这一辆马车,也不算什么了。
马车经过闹市的时候,百姓们的议论声突然传进马车里来:听说京城第一美人变成了其丑无比的丑八怪,太可怕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亲戚在顺天府当差,他亲眼看见了,听说叶小姐现在丑得,连猪都不忍目睹了。”
“呀,可惜了,这么美一个美人儿,就这样变成了丑八怪,实在是天妒红颜啊。”
“什么天妒红颜,她那是恶有恶报,你没听说么?她想要毒害沐小姐呢,沐小姐跟她有什么仇?上次在烟雨湖,好多人都看到是她先欺负沐小姐的呢,有什么事情值得她要害人家,结果害人害己了吧。”
“不只是这样呢,听说,叶小姐竟然把毒药洒在莲郡主的脸上,还莲郡主也变成了丑八怪,长公主已经告到皇上那里了,要皇上处置叶小姐呢。”
“什么?莲郡主也变成了丑八怪?不是吧?那京城岂不是一下子就少了两个大美人?”
“可不是么,我听说啊,莲郡主去牢里看望叶小姐,被叶小姐当众投毒呢,然后回到家第二天就像变了一个人,那样子丑得啊,大家都不忍形容了。”
“叶小姐做下这种事情,那还有活路么?莲郡主可是皇亲国戚啊。”
“照我说啊,叶小姐是活不了罗,她如今丑成那样,叶太傅也不愿意保她啦,如今她都没有什么用处了,何必还要去和长公主抗衡呢。”
“可怜一代才女就这么香消玉损了么?哎……”
“照我说啊,死了还干脆,丑成那样,都不敢出来见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
满大街,都听到人们在议论叶莹和林莲的事,沐瑶听得唏嘘不已,没想到叶莹竟然把林莲也变成了丑八怪,那自己不是省事了?
沐瑶看着凌言,有些不忍地道:“叶莹真的要死了么?”
凌言眼神一冷,哼了一声道:“死了还便宜她了,你要知道,要是你当初没有发现她的诡计,被她毒害成功了,如今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小瑶无需为这件事自责。”
沐瑶点头,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是,哎,有时候我都很莫名其妙,明明就是无冤无仇的两个人,为什么偏偏要弄成这这样子呢。”自己自认为从来都没有得罪过叶莹,可是她偏偏就喜欢一次一次地与自己作对,自己也实属无奈,如果听之任之,一次一次地防范,还不如直接反击回去。
凌言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那种人,心思太过歹毒,留下来也是祸害,死了倒也省事了。”
“嗯,当初我说大婚过后再整治林莲,就是想看看叶莹自己自食恶果以后,跟林莲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样,毕竟,她们是好友不是?万万没想到叶莹竟然会那么偏激,竟然让林莲也跟着她一起中毒,她们可是好姐妹呢?”沐瑶想到林莲如今也受到了惩罚,自己似乎也省事了,两个恶女一起就这么解决了,着实让人意外。
“嗯,如今这样确实是省事,要不然还要费心去整治她。”凌言淡淡地道,对他来说,什么第一美人,什么皇亲国戚,只要是欺负了他的小瑶,都应该受到惩罚。
马车越来越靠近皇宫,议论声渐渐消失不见了,凌言那一辆马车一出现在宫门口,就引来宫人的瞩目,这马车实在是太显眼了,深紫的颜色,宽大结实的车身,一看就是极尽奢华的那种。
风影把马车停在宫门口,轻声道:“公子,到了。”
凌言率先跳下马车,然后伸出手把沐瑶扶了下来,守门的人一看到是凌言,几乎问都不问就放行了,谁都知道凌言是皇后娘娘的外甥,所以,他进皇宫,一般都是畅通无阻的。
昭阳宫内,当颜如烟听到宫人通传说凌言带着夫人来请安的时候,她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她看着余嬷嬷,颤着声音道:“余嬷嬷,我是不是在做梦,言儿竟然主动来看我?”
余嬷嬷笑着道:“娘娘,您没有听错,真的是小公子来了,还有沐小姐,啊,不,是少夫人。”
“快,快请他们进来。”颜如烟激动地道。
不多时,凌言和沐瑶就被宫女领进来了,颜如烟看着凌言,欢喜地道:“言儿,你来了。”
沐瑶走过来,恭敬地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颜如烟赶紧把她扶起来,温柔地道:“好孩子,无需多礼,快点起来吧。”
颜如烟看着沐瑶,直觉现在的沐瑶,比前一次见到时还要美上几分,小脸上闪动着幸福的光,颜如烟欢喜地道:“我没想到你们今日会会来看我,我真的好开心。”她自称我,而不是本宫,可想而知,她的心里,确实是很喜欢凌言和沐瑶的。
沐瑶轻笑道:“嗯,你是相公最亲的人,我们自然是要来看你的。”
颜如烟听了“最亲”那两个字,只觉得整颗心都暖了起来,她看着沐瑶的眼神,又柔了几分。
凌言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同样是心里暖融融的,她看着颜如烟,柔声道:“我们今日来,是来蹭饭的呢,不知道姨母可愿意赏我们一顿饭?”昨日里他成亲,她没喝上自己的喜酒,应该是会遗憾的吧?所以,今日凌言特意带着沐瑶来陪自己的亲娘吃饭。
颜如烟欢喜地道:“你能来陪我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余嬷嬷,快点去吩 ...
(咐厨房,给多弄些好吃的来。”
“哎,奴婢这就去。”余嬷嬷欢天喜地地去了。
三人一起欢欢喜喜地用了午膳,颜如烟才拉着凌言,轻声道:“言儿,如今煜儿的太子之位被废了,你有何想法?”
凌言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姨母不必担心,那个位置,只会是表哥的,别人抢不去。”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她最想要的,不过是自己的儿子身份可以公诸于世,一家人可以好好地在一起。
凌言点点头,轻声道:“嗯,我明白。”他明白她这二十年的守候有多辛苦,明明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却只能唤她为姨母,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痛吧。
临走之前,颜如烟拉着沐瑶,轻声道:“小瑶,言儿就拜托你了,这些年,苦了这个孩子了,都是我不好,没有护得住他。”
沐瑶回握着颜如烟的手,轻声道:“皇后娘娘,在我看来,您才是最伟大的那个人,您无需自责,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颜如烟这样,为了自己的孩子,敢冒这么大的险,当时的情况,该是何等惊险,稍有差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这得下多大一个赌注啊,可是,她赌赢了,凌言活了下来,而且还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
听了沐瑶的话,颜如烟眼中有些酸涩,仿佛这些年,自己所受的煎熬,到了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觉得值得了,所有的苦都已经不算是苦了,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正确,是啊,只要自己的孩子能活下来,就什么都好了,哪怕,自己忍受了二十年的骨肉分离之苦,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活着。
凌言叹了口气,轻声道:“这些年,我过得很好,真的,你无需自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怕我怪你送走我,而不是送走上官煜罢了,事实上,我觉得很好,这些年,我活得很潇洒。”
听了凌言的话,颜如烟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是的,曾经她害怕,害怕凌言看着上官煜的无上尊荣,会埋怨她,埋怨她,为什么要把自己送走,而不是送走上官煜。
凌言拉着沐瑶,轻声道:“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呢。”
颜如烟点点头道:“好。”
正当凌言和沐瑶想要离开,就听到宫女大声对颜如烟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求见。”
颜如烟皱了皱眉,她这个时候怎么会来?她对着宫女道:“就说本宫累了,不想见任何人。”
“哟,姐姐可真是偏心,妹妹听说丞相府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来了,姐姐正热情招待他们呢,怎的妹妹一来,姐姐就说累了呢。”颜如烟话音刚落,叶霜儿就自己走了进来。
“不知叶贵妃今日来,有何贵干?”颜如烟本来想让人把她轰出去,但是想到她是皇上的宠妃,不能做得太过,才隐忍了下来。
叶霜儿轻笑了一声道:“呵呵,其实今日妹妹不是来找姐姐的,我只是想见见丞相府的大少奶奶,我想看看,是什么人,把我侄女害死了。”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冷,目光定定地盯着沐瑶。
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沐瑶抬眼迎上叶贵妃,淡淡地道:“贵妃娘娘严重了,叶小姐明明是因为对莲郡主投毒被处死的,怎么怪到我头上?这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叶霜儿冷笑道:“呵……公平?要不是你害她中毒,让她变成丑八怪,她岂会失去理智,对林莲投毒?如今我侄女死了,你还好好活着,什么事都没有,这公平么?”
“我有些没办法理解贵妃娘娘的思维,明明是叶莹想要害我,最后她自食恶果,怎么如今倒是变成了我害她了,依贵妃娘娘的意思,我就应该等着让她害死,如今,我没有被害死,就成了有罪,我就应该被她害死了,才显得公平?”沐瑶理直气壮地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内疚么?”叶霜儿讽刺地看着沐瑶道。
沐瑶摇摇头:“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叶霜儿恼怒地看着沐瑶,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她,这件事情,归根结底,确实是叶莹自作自受,但是,她还是气不过,想来恐吓一下沐瑶,没想到沐瑶竟然不怕她,还敢回嘴,她岂能不怒?
凌言看到叶霜儿恼怒的样子,仿佛觉得还不够痛快,于是,他看了看叶霜儿,然后回头对颜如烟道:“姨母,你们家的小妾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怎么说我们也是您的客人,这个小妾跑到您这个正妻面前耀武扬威,真的没问题么?”
叶霜儿看凌言竟然说她堂堂贵妃娘娘是小妾,她愤怒地看着凌言,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本妃的面奚落本妃,你可知罪?”
凌言看着颜如烟,道:“姨母,你应该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小妾,有小妾在的地方,我都是不喜欢待的,所以,我跟我家小瑶还是先回去了。”
颜如烟温柔地看着凌言,点头道:“好的饿,言儿,那你们就先回去吧。”她看着叶霜儿恼恨的样子,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叶霜儿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被人家无视了,骄傲如她,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她平日里在上官然面前装温顺,装温柔,已经够憋屈的了,如今连一个大臣的儿子,都敢对她无礼,如果她还能忍下去,估计就是圣人了。
她对着身后的随从道:“来人,给我把这个目中无人的混蛋抓起来,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能耐。”
“是,贵妃娘娘。”
颜如烟怒道:“我看谁敢。”
“这……”叶霜儿的随从为难了,一边是自己的主子,一边是整个后宫的主子,得罪了谁,都落不着好啊。
“皇后娘娘,你这是要当着我的面包庇自己的外甥么?”叶霜儿这回倒是不记得叫姐姐了。
颜如烟哼了一声的,道:“叶贵妃这句话可就错了,言儿并没有做出什么,何须包庇?”
“他对我不敬,还不算是做错么?”叶霜儿为自己终于找到一个理由而得意了一下。
“我怎么没看到他对你不敬,反而是你咄咄逼人?无故想要为难他的妻子?”颜如烟淡淡地道,想要在她眼皮底下欺负她儿子?做梦吧,颜如烟腹诽道。
叶霜儿怒道:“她竟然说堂堂的贵妃娘娘是小妾,难道还不是大不敬么?”
“难道你认为你是正妻?”颜如烟继续淡淡地道。
“我……我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封的贵妃,如何能是小妾?”
“贵妃还不是一样是妾,言儿本来就没有学问,在他看来,不是正妻的都是妾,他并没有说错,何罪之有?”
“你这分明是为他狡辩,来人,给我去禀报皇上,有人对本妃不敬,请皇上做主。”叶霜儿仗着皇上疼宠她,准备把皇上搬出来压人。
颜如烟朗声道:“来人,叶贵妃擅自闯入本宫的宫殿,实属大不敬,给我把她轰出去。”
“是,皇后娘娘。”昭阳宫的 ...
(侍卫可不怕叶贵妃,毕竟,自己的主子才是正主儿,他们齐齐走上前,把叶霜儿围住了。
“你……”叶霜儿没想到颜如烟竟然为了凌言而这样对她,平日里,两人是死对头,但是,都是在暗地里争斗,像这次一样,摆到明面上来,还是头一次,她面对着颜如烟冷略的眼神,竟然一时不知道该什么好。
“贵妃娘娘,请您出去。”围着叶霜儿的侍卫沉声道。
“好啊,你们真是胆子肥了,竟然敢对本妃不敬,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皇上来。”叶霜儿有恃无恐地道,她仗着上官然平日里宠她,心想着只要上官然来了,总会帮着她说话的。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在此刻想起。
叶霜儿眼睛一亮,心中暗喜。
大家齐齐往门外看去,就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徐徐走进来,“参见皇上。”
在场的人连忙跪拜,连叶霜儿也不例外,只有凌言,还在定定地站着。
上官然看了凌言一眼,正想开口责骂,突然愣了一下,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一种亲切之感油然而生,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这个男子的面容,跟自己年轻的时候,竟是有几分相似。
上官然摇了摇头,挥去心中的异样,沉声道:“站者何人,见到朕为何不下跪?”
凌言在看到上官然的那一刻,全身气息一冷,袖中的拳头轻轻握了握,随即,迅速恢复他懒懒散散的模样,他抬眼看了上官然一眼,懒懒地道:“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大家都跪你?死人才要人跪呢,想不明白你如今活得好好的,整日里要人跪干什么。”
上官然愕然,这是什么说法,他当皇上二十多年了,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死人才要人跪?他刚想发怒,但是,心里面那异样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对着凌言,他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一时,竟然忘记发作了。
叶霜儿看到上官然愣愣地看着凌言,心中恼怒,她走到上官然面前,委屈地道:“皇上,这个人对本妃不敬。”
上官然从看着凌言的恍惚中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叶霜儿道:“哦?这个人是谁?如何对霜儿不敬?”
“他看到本妃,不行礼,还说本妃是小妾。”叶霜儿委屈地道。
“什么?小妾?”上官然刚想发怒,就看到颜如烟正定定地望着他,他脑海中突然划过颜如烟跟他成亲时的情形,那时候,他含情脉脉地对颜如烟道:“如烟,你是我上官然这辈子唯一的妻。”
那时候的颜如烟,娇羞动人,含情脉脉,幸福满满……上官然再次走神了,不懂为何,今日看到这个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他心里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经,他不理会叶霜儿,看着凌言道:“你还没有回答朕,你是何人。”
凌言看了他一眼的,淡淡地道:“凌言。”名字之前没有任何的修饰,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两个字。
“你就是那个医术通天的凌言?”上官然惊讶地道,记得十几年前,颜如眉经常带着凌言进宫,那时候他是个机灵的小孩,见到他,都很有礼貌地行礼,嘴巴也甜,没成想十几年过去后,他变成了如今这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懒懒散散的,连规矩都忘了。不过,他倒是记得不久前凌言救了北定王之子的事情。
叶霜儿看上官然竟然没有处置凌言,而且他看着凌言的眼神怪怪的,她有些急切地道:“皇上,凌言实在是欺人太甚,您一定要惩治他。”
颜如烟看到叶霜儿口口声声要皇上惩治凌言,对着依然围着叶霜儿的侍卫怒道:“你们都是死的么?我不是说了把她轰出去,怎么她还在这里乱吠?”
沐瑶嘴角抽了抽,终于明白有时候凌言说话气死人是因为谁了,这亲娘说话都这么毒了,儿子能落后了去么?
侍卫们为难地看着颜如烟,虽然颜如烟是他们的正主儿没错,可是,眼前这里还有一个更大的主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叶霜儿看着上官然,委屈地道:“皇上,我不知道哪里惹姐姐生气了,她非要让人把臣妾抓起来。”
上官然愣住了,他很少看到颜如烟发那么大的火,他不解地看着颜如烟道:“皇后,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要抓霜儿?”
颜如烟淡淡地道:“皇上,本宫一直知道你耳力好使,刚才你应该听到了,我不是要抓她,而是把她轰出去。”
“哦?你为什么要把她轰出去?”
“因为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没有同意她进来,她就擅自进来了,难道我不应该轰她出去么?”
“这……”上官然一时竟是答不上来了,颜如烟说的没错,她是后宫之主,所有妃子都得服从她的管制,而叶霜儿,竟然敢擅自闯入她的宫殿,她让人轰出去,已经是轻的了,自己还要如何偏袒她?
“皇上。”叶霜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上官然,因为她以往都用这一招来对付上官然的,上官然如果看到她这副模样,就一定会心疼,都会依着她。
上官然看了叶霜儿一眼,淡淡地道:“霜儿,你还是回去了,莫要再惹皇后生气了。”他突然发现,颜如烟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冷,这个平日里温柔娴淑,知书达理,把后宫处理得整整有条的女子,是他的妻子,是她一直在默默地打理着后宫中的一切。可是,这个平日里温顺惯了的女子,突然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像是对他无声的控诉,他心里闪过一丝内疚,也就是这一丝内疚,让他不再偏袒叶霜儿。
叶霜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然,多少年了,上官然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冷淡过,可是今日,为了颜如烟,他竟然开始不帮着她了,她突然有些害怕,不敢再逗留,她对着上官然福了福身,柔声道:“皇上,霜儿告退。”
上官然点点头,围着叶霜儿的侍卫齐齐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终于不用为难了。
叶霜儿走后,颜如烟看着凌言,柔声道:“言儿,小瑶,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出宫去了,我让人送送你们。”
凌言点点头道:“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凌言拉起沐瑶,直接越过上官然,往门外走去。
“慢着。”上官然开口了,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可是,对于凌言的无视,他竟然怒不起来,也许,这就是骨肉亲情,虽然他不知道凌言是他的儿子,但是,潜意识里,让他对他有着父亲对儿子的宽容。
凌言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
上官然看着凌言不回头,也不恼,轻声道:“凌言,你可愿意进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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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叶家公子
( 凌言身子震了一下,握着沐瑶的手紧了紧,他还是没有回头,语气中带着一抹刻意伪装的漫不经心:“没兴趣。ww”
上官然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拒绝,带着一丝期盼道:“先好好考虑一下,什么时候想要进来太医院,就来找朕即可。”
凌言没有回头,拉着沐瑶大步向前走去。
上官然看凌言走了以后,回头看着颜如烟,有些不解地道:“如烟,朕总感觉,这个孩子,对我似乎有些敌意。”
颜如烟依依不舍地看着凌言离去的方向,听了上官然的话,回过头来道:“皇上想多了,这个孩子,从小没有娘亲护着,在丞相府过得比较艰难,所以性格比较孤僻,不喜亲近人罢了。”
上官然点点头:“原来如此。”上官然有些遗憾地看着凌言离去的方向,其实,上官然是一个爱才的人,懂得知人善用,所以这些年才把琅月治理得繁荣昌盛,除了太过相信国师之外,倒没有什么不好。
颜如烟不看上官然,转身走进房间,上官然愣愣地看着颜如烟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跟进去,还是直接离开,平生第一次,他堂堂一代帝王,就这么被自己的妻子冷落了。
上官然叹了口气,好脾气地跟着颜如烟身后,拉着她的手道:“如烟,你在生气?”
颜如烟回头,对上上官然审视的眼,她轻声道:“没有,臣妾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上官然定定地看着自己妻子的脸,想要从她脸上,读出她心中的想法,颜如烟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忧伤,似乎岁月特别眷顾她,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可是,多年前那双看着他时含情脉脉的眼,已经变了模样,看他的眼神,不再带着深情,眸中,平静无波,再找不到当年的那种感觉了。
“如烟,这些年,你可是在怨着朕?”突然回想,才发现,这些年来,自己确是冷落了她,对她的关心,是如此少。
颜如烟淡淡地道:“皇上言重了,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岂敢怨恨您?”
她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上官然自然听出来了,他叹了口气,轻声道:“既然如烟累了,就好好歇息吧,朕先走了。”
“恭送皇上。”颜如烟屈膝行礼,礼数周到,语气却是淡漠得很。
待上官然离去后,余嬷嬷看着颜如烟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既然皇上想要跟你亲近,您何必还把皇上往外推?”
颜如烟苦笑道:“余嬷嬷,你不懂,他的宠爱,要分给太多人,而我,终究是贪心的,他分出来的那一点点爱,我嫌太少,所以我宁愿不要。”
余嬷嬷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子的心思,她如何会不懂?与其费尽心思去争宠,还不如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横竖,她已经是这六宫之主,根本没有什么是要争的了。
凌言和沐瑶上了马车后,凌言并没有说话,定定地坐在马车上,并不像平日那样,对着沐瑶轻声细语。沐瑶叹了口气,轻轻把他拥进怀里,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我知晓你心中难过,迟早有一日,你们父子终会相认的。”
凌言摇摇头:“我并不稀罕跟他相认,当他的儿子,并没什么好。”
“但是皇后娘娘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认祖归宗,想要你亲口叫她一声娘,所以,纵使你再不稀罕,你也要想办法达成她的心愿,对不对?”
“小瑶,你可以不用那么聪明的,看着你傻乎乎的,什么都问我,这样我多有成就感啊。”凌言轻笑,刚才的忧郁,因为看着这个女子而烟消云散了。
沐瑶翻了翻白眼道:“我要是那样一个白痴,估计你看都不会看我一眼,还成就感呢。”
沐瑶看他笑了,证明他心情已经好了,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一直都习惯他在自己面前温柔似水,喜笑颜开,突然的阴郁,让她既心疼,又不适应。
凌言把头枕在沐瑶肩上,懒懒地道:“小瑶,我困了,等下我们回去睡个午觉。”
沐瑶听到凌言说睡觉,想到他昨天夜里折腾她到半夜,脸上不自然地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她嗔了他一眼道:“谁叫你昨夜不好好睡觉来着。”
凌言闷笑了一下,低低地道:“昨夜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用来睡觉,岂不是太浪费了?”
沐瑶想到他们现在是在马车上,风影还在马车外赶着车呢,而且风影内力深厚,耳力肯定极好,估计他们说什么,他都能听见,沐瑶赶紧拉了凌言一下,轻声道:“你别胡说了。”
“我说的可是至理名言呢,哪里是胡说?”凌言就喜欢看自己的娇妻,脸蛋红扑扑的样子。
沐瑶刚想说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回到丞相府了。
“公子,主母,到家了。”风影的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像是刻意隐忍着一丝笑意。
凌言嗯了一声,率先跳下马车,然后对着沐瑶伸出手,沐瑶就着凌言的手下了马车,两人相携着,往拢月阁走去。
晴晴姨看到凌言和沐瑶回来了,笑眯眯地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已经用过膳了,不用张罗了。”
“是,大少爷。ww”
两人回到房间,丫鬟们已经在房间里面摆满了冰块,把夏日的酷暑都驱散了,沐瑶打了个哈欠道:“嗯,还真的有些困了,赶紧睡一觉吧。”说完,就自己除了外衣,直接躺床上去了。
凌言看着懒懒地睡着床上的小女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就是喜欢她在自己面前随意轻松的模样,他看着她,低低地道:“嗯,既然困了,就赶紧睡吧。”
沐瑶嗯了一声,沉沉睡去,不久,就听到她发出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凌言没想到她竟然说睡就睡着了,看来昨夜里真的累得不轻,他摇了摇头,除掉自己的外衣,在她身侧躺下,沐瑶似乎知道他来了,翻了个身,直接窝进他怀里,继续沉沉地睡去。
凌言感觉到怀中依着自己的身子软软的,那股熟悉的馨香,灌入他的鼻端,让他心下一紧,随即叹了口气,似有似无地道:“折腾人的小女人,现在先暂时放了你,今晚可要好好补偿我才行。”说完,他搂紧怀中的娇躯,也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彼此给对方一种安心的感觉,这一觉,两人均睡得很好,直到日落西山,沐瑶才悠悠转醒,难得的是,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凌言还在睡着,自己的头,正枕着他的手臂,而他的另一条手臂,正搭在她的纤腰上,而自己的手,也抱着他的腰身,两个人的姿势,说不出的亲密,沐瑶顿时觉得心中甜蜜蜜的,这样拥着彼此的感觉,真好,充实,安定,总之就是很不错的感觉。
沐瑶轻轻抬头,用眼睛细细描绘着他俊美的五官,感觉这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好看得无可挑剔。
“娘子,对于为夫的长相,可是满意。”慵懒的声音, ...
(从他嘴里传出,他的眼睛并没有睁开。
沐瑶看他眼睛也没睁开,竟然知道自己在看他,她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一直看着你,你眼睛明明没有睁开呀。”
“嗯,娘子看着为夫时那炙热的视线,把我烫醒了,我猜想,要是我还不醒来,娘子是不是要直接把我给吃了呢,被娘子吃这么美好的事情,我还是醒着感受比较好,要是我睡着的时候被娘子吃掉,那岂不是得抱憾终生?”凌言看着沐瑶慢慢变红的小脸,好笑地揶揄道。
沐瑶轻捶了他一记,娇羞地道:“一派胡言,人家哪里有要吃你?”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秀色可餐没错,可是自己还不至于这么孟浪呀。
“嗯,娘子不想么?那我想了,可以么?”
“啊?嗯……”于是,房间里面安静了,不久后,守在外间的丫鬟们,听着内室传出的娇吟和喘息声,悄悄红了小脸……
翌日,是回门的日子,当凌言和沐瑶坐着马车来到护国将军府的时候,沐庭远一家已经早早的就候着了。
谢心兰看到沐瑶,一张小脸上泛着幸福的光辉,满意地点点头,欢喜地道:“小瑶,你终于回来了,娘可想你了。”
沐瑶失笑:“娘,我才嫁出去两日呢,说得好像许久不见女儿了一样。”
谢心兰嗔了她一眼,道:“娘这还不是怕你嫁过去不习惯么?总要亲眼看着你过得好,才能放心呢。”
沐瑶心中一暖,拉着谢心兰道:“娘放心吧,女儿很好,很幸福。”
谢心兰跟沐瑶小声地说着话,凌言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感觉,沐瑶这个家,真的让人觉得很温暖。
沐泉走过来,围着沐瑶看了一圈,左看看又看看,最后,得出结论道:“小瑶,你才嫁出去两天,似乎变了一个人。”
沐瑶好笑道:“哦?我哪里变了?二哥倒是说说看。”
沐泉摇摇头道:“嗯,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同了。嗯,对了,感觉就像是花骨朵儿打开了花苞,开得正艳的感觉。”
谢心兰笑道:“这还用说,嫁了人和没嫁人之前,能一样么?”
“嗯,说得也是,小瑶,你什么时候生个小外甥给我玩玩,我们家好久都没有小孩了,怪冷清的。”沐泉像是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问道。
谢心兰瞪了沐泉一眼,怒道:“臭小子,你害不害臊啊,跟自己的妹妹说这种话。”
沐瑶俏脸一红,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道:“二哥,你想要小孩,自己把柳湘儿娶回来生一个不就行了?”
沐泉尴尬得轻咳一声,道:“呵呵,我跟她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小丫头片子别乱说话。”
“我现在已经嫁人了,不是小丫头片子了。”
“嫁人了你在我眼里,还是小丫头。”
沐瑶笑道:“二哥,是真的,我看出来了,柳湘儿是真的喜欢你呢,你可得好好珍惜。”
沐泉没好气地道:“她喜欢的是沐三公子,哪里是喜欢我?你别胡说。”
沐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看着谢心兰道:“娘,你看到了么?二哥在吃我这个妹妹的醋。”
沐泉的脸微微染上一丝红晕,他尴尬地道:“好啊,如今嫁了人,能耐了啊,竟然敢取笑起你二哥我来了。”说完,他转头看着凌言道:“哎,我说妹夫,你得好好管管你媳妇,这么跟自己的哥哥说话,像话么?”
凌言看着沐瑶,温柔地道:“嗯,对于我来说,娘子说的都是对的。”
沐泉愕然道:“啧啧,看不出来,你还有做妻奴的潜质。”
“做妻奴也没什么不好。”凌言不以为然地道。
沐泉:……
沐庭远一家和乐融融地谈天说地,突然,门房走进来说:“大将军,沐二夫人来了。”沐二夫人,说的是薛玉。
谢心兰皱眉,她发现,薛玉总喜欢不请自来,沐庭远淡淡地道:“请她进来吧。”
过了不久,就见薛玉带着沐婷走了进来,薛玉笑眯眯地道了声见过大哥,大嫂,然后笑着道:“我知晓小瑶今日回门,特意过来看看,要不然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家不亲近呢。”
可不就是不亲近么?谢心兰心中腹诽道,她还记得上次她女儿奚落沐瑶的事情呢,所以说,护短的母亲,是很可怕滴。
沐瑶此时粉面含春,美眸含笑,一看就是被爱情滋润的女子,沐婷有些嫉妒地看了沐瑶一眼,随后,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凌言身上。自从那日她看见凌言穿着喜服端坐在高头大马上,风华绝代的模样,她就被凌言迷住了,此时,见到凌言,让她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沐婷走到凌言面前,屈膝行了一礼,有些娇羞地道:“妹妹沐婷,见过姐夫。”
凌言随意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堂妹无需多礼。”
看到凌言的冷漠,沐婷心内闪过一丝失落,她多么希望,凌言能像看沐瑶那样看她一眼,哪怕就一眼也好,她静静地退到薛玉方便坐下,眼睛还是盯着凌言看。
此时大家都只顾着聊天,基本没注意到沐婷异样的举止,但是沐瑶看到了,看着自己这个堂妹看着凌言的眼神,她暗暗皱了皱眉,她跟沐婷,没有姐妹情,沐婷对她,从来都是充满了敌意,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一眼,看不得别人好,沐瑶不喜欢这样的人,所以,自己这个堂妹,她是不喜欢跟她亲近的,也亲近不起来,不过想到她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心里稍微好受了点,但是心里还是泛起了一点酸意,还有一点生气,仿佛自己的领土被人侵犯了。
凌言看了自己的小妻子一眼,结合刚才沐婷的表现,仿佛明白了自己的娇妻为什么皱眉,心里偷乐了一下,想着她终于也尝到吃醋的滋味了。
按照规矩,凌言和沐瑶用过午膳,就要回去了,当大家送凌言和沐瑶到大门口的时候,沐婷还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凌言,实在让沐瑶看得恶心得不行,恨不得上前去把她的眼睛蒙起来才好,实在太丢人了,连自己的姐夫都惦记。
沐瑶上了马车以后,就开始鼓起腮帮子,凌言看得好笑,故意不解地道:“娘子这是什么了?是不舍得岳母大人她们么?是不是想要留下来多住几日?”
沐瑶看了凌言一眼,愤愤地道:“你果然会招桃花,连小姨子都被你迷住了,沐婷竟然一直盯着你看,气死我了,我真想把她丢出家门去,真是的,没事出来丢人现眼。”
凌言看着她一副恼怒的样子,揶揄道:“嗯,你果然很有当醋娘子的潜质,跟为夫的真是绝配呢,我闻到空气中有好大一股酸味哦。”
“谁吃醋了?我是嫌她给我丢人。”沐瑶嘴硬道,“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堂妹,一直这么盯着自己的姐夫看,像什么样子?”
“哦,小瑶的意思,如果她不是你的堂妹,就可以盯着我看,是这样么?”
“看一眼可以,看久不行。”沐瑶一本正经地 ...
(道。
“嗯,那如果人家看久了怎么办?你要怎么处理?”
“如果看久……”
“呀,那个不是叶大家公子么?”街上,突然传来人们大声说话的声音,而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沐瑶撩开帘子一看,是百姓们围成一圈,在看着十字路口的方向。
沐瑶往人们围观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袍的男子端坐在马上,男子的乌发全部扎在头顶上,用玉冠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男子的皮肤很白,让他俊美的五官看起来更加鲜明,眉毛浓密而乌黑,墨黑的眸子,闪着精明的光,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美男子。
沐瑶回头看了凌言一眼,好奇问道:“那男子是谁?”
凌言随意地从沐瑶撩起的帘子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道:“叶尚书的儿子叶崇熙。”
“叶崇熙?就是那个七岁会作诗,十五岁高中状元的叶崇熙?”沐瑶惊讶地道。
“小瑶竟然也识得此人么?”
“嗯,听别人说起过。”
叶崇熙,也就是叶莹的哥哥,五年前,以十五岁的年龄就高中状元,轰动全京城,他的美名都传到边城了,沐瑶知道这一号人物,并不奇怪。
听说,叶崇熙高中状元的时候,皇上很高兴,想要让其做官,没想到,叶崇熙拒绝了,理由是,他的年龄还小,阅历不够,所以,他决定云游天下,多长见识,等看遍整个天下以后,长了见识,再回到琅月来,为国家尽忠,上官然听后,龙颜大悦,还赏赐黄金万两,作为他出游的盘缠,这件事情,当时在琅月,被传为美谈,在当时,如果说,凌言是人们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那么,叶崇熙,就是人们教育孩子的典范。
当时,无数少女被叶崇熙的英姿和才情迷乱了放心,可惜,叶崇熙没有对任何一家的姑娘倾情,而是依然决定去云游天下,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好男儿志在四方,有待嫁闺女的人家,无不惋惜地感叹了一句,可惜了一门好亲。
马车被拥堵的人群挡住,凌言皱了皱眉,低声道:“风影,可以调头么?绕别的路回去吧。”
“公子,马车后面也是人群,没法调头。”风影为难地道。
凌言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沐瑶也把帘子放下俩,静静地等着叶崇熙过去后,好让那些围观的人散开。
叶崇熙端坐在马上,看了一眼被人群围在中间的紫红色紫檀木马车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可能是被凌言那马车的奢华震惊了吧。叶崇熙回头,对着他的侍从轻声问了一句:“那是何人的马车?”
“公子,这辆马车好像是丞相府的凌言公子的。”随从低声地道。
“凌言?”叶崇熙皱了皱眉。
“是的,公子,他前两日刚娶了护国将军府的嫡长女,大小姐,就是因为沐小姐,才……”侍从省略了后半句话,他想说,大小姐就是因为想要害沐小姐,而把自己害死的。
叶崇熙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听了侍从的话,他就明白了,然后,他调转马头,缓缓地朝凌言的马车走了过来。
人们都不解地看着叶崇熙,视线落在那辆紫红色的奢华马车上,不明白里面坐的是何人,何人竟然用那么名贵的马车,紫檀木,这可是世间难寻的木料啊。人们虽然不解,但是还是主动给叶崇熙让开了路,让他顺利来到马车前。
叶崇熙来到马车前,拉了一下马缰,马就停了下来,他看着帘幕紧闭的马车,淡淡地道:“车里可是凌言和凌夫人?”他的语气有些低沉,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凌言和沐瑶对视一眼,难道是为自己的妹妹兴师问罪来了么?凌言懒懒地靠着车壁上,懒懒地道:“你不用管爷是什么人,你只需要知道,你当住了我的路就行。”
众人一听这个懒懒散散的声音,心下了然,这个声音,除了凌言,不会有别人了。
“原来真的是凌言,不知道可否下车与在下一见?”叶崇熙礼貌地开口,其实,他无非是想看看沐瑶,那个让自己的妹妹送命的女子,到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言继续懒懒地道:“爷跟你不熟,别弄得像是会情郎一样,这里是大街上,你一出现,我的马车就过不去了,爷对你印象不好,你最好快点闪开。”
叶崇熙的随从听得一阵愤怒,叶崇熙是他们最尊敬的公子,凌言还在他们公子面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爷,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们岂能不怒?
叶崇熙看凌言不理会他,皱了皱眉,随即沉声道:“凌言,你的妻子害死了我的妹妹,难道你们就一点愧疚都没有么?”他故意在声音里加了些内力,好让所有围观的人都能听得见。
围观的百姓听了叶崇熙的话,都大声议论起来,原来,叶公子是为自己的妹妹讨公道来了。
不过,人们议论了一下,又安静下来了,人们都有些好奇,凌言要怎么应对叶崇熙的责问。
不久,就听到马车里传出了一丝讽刺意味极强的笑声,凌言继续懒懒地道:“都说叶大公子大才,七岁会作诗,十五岁高中状元,依我看,不过都是浪得虚名罢了。”
“哦?此话怎讲?”叶崇熙被凌言奚落,没有动怒,可见,道行还是蛮高的,至少,比他妹妹叶莹,要高上许多。
“像你这样是非不分的人,难道不是浪得虚名么?”
“我如何是非不分?”
“你还是去顺天府问问情况再说吧,害了人被抓进去的人可是你妹妹,对莲郡主投毒的也是你妹妹,如今你竟然怪到我妻子头上,是认为爷好欺负么?”人们都听得出,凌言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阴冷,刚才的懒散,已经不复存在。
“不管怎么说,我妹妹她是因为你夫人而死的,这一点你不可否认吧?”叶崇熙好脾气地道。
“你错了,你妹妹是因为她自己而死的,你可别再往我妻子头上泼脏水了,要不然,我可是会很生气的。”凌言把“很生气”那三个字说得特备响亮。
“哼,你倒是护她护得紧,容我提醒你一句,这么惯着自己的女人,可不好。”叶崇熙冷笑道。
“好不好都与你无关,爷的女人,爷喜欢护着就护着,何时轮到你一个路人甲来说三道四?莫不是你出门晃悠了几年,都已经变成长舌婆了?”凌言那似讽非讽的话语从马车里传出,语气,带着些许慵懒,人们可以想象得到,他此时,肯定懒懒地靠着马车里边。
“凌言,注意你的用词。”叶崇熙沉声道,纵使他脾气再好,但是一个大男人被人家说成了长舌婆,还是忍不住怒了。
“嗯?怎么注意呢?爷本来就大字不识,会说话就不错了,哪里知道这个那个词?”凌言把眼睛都眯起来了,懒懒地靠着沐瑶的肩上,仿佛跟叶崇熙说话,是多么无聊的一件事。
叶崇熙怒道:“凌言,有种你就出来跟我打一场,我倒看看,你的拳头有没有你的嘴巴那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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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悲惨下场
( 马车里安静了,没有声音传出,人们都愕然,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言少怕了叶大公子,所以不敢说话了?可是,言少怕过谁?看来,真不愧是叶大公子,连言少,都要忌弹他几分。
人们更加兴致勃勃地看着叶崇熙,看看他接下来要如何对付言少,只见叶崇熙不解地看了马车一眼,沉声道:“凌言,你敢不敢出来,别躲在车里当孬种。”
“嗯?你刚才说什么?爷睡着了,没注意听,我在自己马车上睡觉,你也有意见?你会不会管得太多了?”马车内,又传出凌言懒懒的声音。
叶崇熙听得心中一怒,但是面上不显,只见他微微一笑,突然出手,一缕劲风从他指尖传出,直逼凌言的马车。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他们看到叶大公子出手了,心里有些惋惜,这么好的马车,就要被毁掉了么?
风影看叶崇熙突然出手,脸色一变,正想伸手去挡,马车内突然传来一股掌风,堪堪对上叶崇熙打出的真气,只见两股气流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骇人的巨响,叶崇熙被撞过来的气流震得一个踉跄,差点摔下马去。
而那辆紫红色的马车,纹丝不动,还是静静地立于人群中,马车内,沐瑶看凌言盘膝调息,有些担忧地道:“你没事吧?”
凌言摇摇头,轻声道:“放心吧,我没事,他应该伤得比我重,不过,他出门历练了几年,武功倒是长进不少。”
两人虽然没有看见对方,但是已经进行了一场较量,叶崇熙内力深厚,要是一般人,还真的接不住他那一掌,好在马车里坐着的是凌言,要不然,这样一辆价值万金的马车,就要毁于一旦了。
叶崇熙稳住了身子,定定地盯着凌言的马车,他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一掌是凌言打出来的,他怀疑凌言车内另有高人,因为自己用了八成的功力,目的就是想要毁掉凌言的马车,可是,没想到车内竟然传出那么凌厉的掌风。
不久,就听到凌言懒懒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叶崇熙,紫檀木不好找,天下第一巧匠不好请,所以,劳烦你不要试图弄烂我的马车,因为,你赔不起。”
“言少说的是天下第一巧匠呢,天啦,这辆马车竟然是天下第一巧匠打造的,难怪看起来那么大气,那么奢华,那么美观。”
“是啊是啊,我一看这马车,就觉得不俗,原来竟然是出自刘巧手之手,言少真是能耐啊,竟然能情动刘巧手。”
“让一下,让我多看两眼吧,那么好的马车,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呢。”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
顿时,街上的人群议论纷纷,纷纷争抢着站在马车前面,想要看看这辆世间罕见的马车,一时之间,竟然忘记瞻仰叶公子的尊荣了,全部都被凌言那一辆马车吸引了,叶崇熙的马被人们挤出了一边,慢慢的,刚才还在围观叶崇熙的人群,都跑去围观那辆出自刘巧手之手的马车了。
不过一瞬间,叶崇熙的周围就空空如也了,刚才那种被人仰慕的感觉消失而终,叶崇熙愤愤地看了凌言的马车一眼,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又一波议论声开始响起:“看到了么看到了么?这马车的梁子上竟然刻着百鸟朝凤图,天啊,好精致啊。”
“呀,马车底下设了好多格子呢,可以装好多东西呀。”
“呀,你看那刻着镂空图案的窗子,可真是好看啊。”
“咦,这个轮子跟一般的马车不同,要大上许多。”
……
风影无奈地看着一大群人把马车围得水泄不通,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着人群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劳烦让开可以么?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太久了,刚走了。”
“呵呵……这就让开,这就让开。”众人讪笑着让出一条路,但是眼睛还一直盯着马车瞧个不停。
看到有路可走了,风影松了一口气,赶紧赶着车,离开这热闹的街市。
马车内,沐瑶看了凌言一眼,无奈道:“怎么你去到哪里,都能成为人群的聚集点呢?”想到刚才人们围观马车的模样,还有叶崇熙郁闷离开的样子,沐瑶就觉得好笑,叶大公子肯定很是郁闷,他堂堂一个才貌双全的美男,竟然还不如一辆马车,他能不郁闷才怪。
凌言撇撇嘴道:“都是一群无聊的人。”
“叶大公子以前也会武功么?以前倒是没有听说他武功有那么厉害,可是刚才看他朝马车打来的掌风,可以看出,他内力深厚,想必武功修为,绝对不俗。”沐瑶看着凌言,轻声道。
“以前不过是会三脚猫工夫罢了,这些年说是去云游,估计另有玄机,云游回来,武功就变得那么厉害了,可见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凌言轻声道。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不是去云游,而是去干别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是闭关修炼?”
“这也不是没可能,或者是拜师学艺也说不定。ww”
“拜师?”
“嗯,刚才看他出掌,感觉他的内力与我的似乎有些相似,也许,他是周良宇的徒弟。”凌言若有所思地道。
“周良宇?你找到他了?”沐瑶吃惊地道。
凌言点点头:“现在的国师,是周良宇假冒的,我大师兄,已经不知所踪了,估计是被周良宇害了,我怀疑,周良宇假冒我大师兄,已经超过二十年了,因为,我师父说,大师兄的奇门遁甲之术,已是登峰造极,几乎无出错的可能,那么,二十年前那个双生子的预言,应该是叶霜儿跟周良宇串通好的,所以,他收叶霜儿的侄子当徒弟,也不奇怪。”
沐瑶听得震惊无比,沉默了许久,才把凌言说的事情消化完,她没想到,国师竟然是周良宇假冒的,那么,上官然相信了二十年的人,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揭穿他的身份?”沐瑶看着凌言,轻声开口,只要上官然知道这个国师是冒牌的,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凌言可能就会回到皇家,变成身份高贵的皇子,而上官煜,也许可以恢复太子之位,可是,上官武如今当了太子,他能那么轻易地放弃得来的东西么?到时候,又该是怎样一场纷争?沐瑶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凌言看着皱着眉头的妻子,伸手把她皱起的额头抚平,轻声道:“小瑶不必想那么多,一切有我。”
沐瑶摇摇头道:“不,我是你的妻子,我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把我排除在外,无论什么事,请让我跟你一起面对,我不是弱女子,不需要你把我挡在身后,我要与你并肩站在一起。”她说得很认真,小脸上的神情,是少有的严肃。
凌言轻声道:“小瑶,周良宇的武功很厉害,我可能打不过他呢。”
“连你都打不过他?”沐瑶震惊道,在她看来,凌言的武功已经是很厉害的。
“嗯,他的修为比我高,怎么说,他也比我老了二十几年啊。 ...
(”
“那你打算怎么办?”
“总之,师父的仇一定是要报的,要不然师父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凌言的眼底一片冰寒,想到自己师父断掉的双腿,还有在崖底那十几年的寂寞,凌言就恨不得立刻杀了周良宇。
沐瑶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揭穿他的身份?”
“等到十月份,他回来的时候,那时候,上官煜应该也把身边的人清得差不多了。”
沐瑶点点头,十月份,现在是六月,距离十月份也就四个月了,周良宇借着苏静安的身份,风光了二十几年,也该到头了。
马车缓缓地向前行,两人相互依偎着,都未再言语,静静地听着马车辗压地面的声响……
叶崇熙回到太傅府时,太傅府内一阵死气沉沉,门房看见叶崇熙,激动地道:“大公子,你回来了。”
叶崇熙点点头,轻声道:“我娘呢?”
“回大公子,夫人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大小姐她……”门房有些难以启齿,大公子刚回家,就告诉他他的妹妹死了,会不会太残忍了哇?
叶崇熙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说完,大步往叶莹所在的院子走去。
叶崇熙走到叶莹住的院子,就听到自己母亲的低泣,他的心纠紧了,丫鬟婆子看到他,都恭敬地行礼,他一路走到母亲哭泣的地方,那是叶莹的房间,就看到自己的母亲伏在妹妹身上,哭得伤心。
叶崇熙走到陈佳身边,哽咽着唤了一声娘,陈佳回头,看到自己的儿子,激动地道:“熙儿,你回来了,你妹妹她,呜呜……”话说一半,已经泣不成声。
叶崇熙拍了拍陈佳的后背,细细地安抚着,然后轻声问:“娘,妹妹走了,怎么家里不挂白布,怎么府里面好像都没有什么动静呢?”
陈佳哭道:“你爷爷说,你妹妹长得太丑,让她下去与祖宗会面,会污了祖宗们的眼,给叶家蒙羞,说是要把她从族谱除名,不能让她入叶家祖祠。”
叶崇熙心中一寒,沉声道:“爷爷当真这样说?”
陈佳点点头,又扑到叶莹身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叶崇熙走过去,正想拉起自己的母亲,可是一双眼,刚好落在床上的叶莹脸上,他吃了一大惊,颤着声音问道:“娘,你确定这是我妹妹?”怎么会有人丑成这样?眼睛歪歪斜斜,没有鼻梁,只有鼻孔,嘴巴也是歪的,皮肤凹凸不平,颜色暗沉,真是丑得不堪入目,连她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的皮肤,也跟脸上一样,呈黑褐色,凹凸不平,像是橘子皮,实在是太难看了。
陈佳点点头道:“是的,她是莹儿。”
“娘,莹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叶崇熙记得,他走得时候,叶莹才十岁,那时候的叶莹,粉雕玉琢,聪明美丽又可爱,他怎么都没办法把自己的妹妹跟眼前这个丑得没边的人相提并论。
“莹儿中了‘容颜改’,整个人就变成这样了。”
“容颜改?莹儿怎么会中毒的。”
陈佳叹了口气,把叶莹想要害沐瑶不幸被沐瑶抓了个现行,从而自食恶果,导致自己中了自己下的毒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崇熙震惊了,虽然事情他知道了个大概,但是总没有自己的母亲亲口描述要来得震撼,没想到妹妹竟然会拿这种毒药去害人,这实在是与小时候那个善良聪明美丽的女子相去甚远。
陈佳看了眼丑陋不堪的女儿,然后对叶崇熙道:“熙儿,你去求求祖父,让他不要把莹儿从族谱除名啊,要不然,莹儿变成了孤魂野鬼,岂不是悲惨?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让她死了都落不着好啊。”
“好,娘,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祖父。”叶崇熙又看了丑陋的妹妹一眼,转身离开了叶莹的房间。
叶崇熙来到叶太傅所在的院子,就看到叶太傅正坐在树荫下,小丫头拿着蒲扇,正轻轻地为他扇凉,他闭着眼睛,头轻轻地靠着椅子的靠背上,似乎很是悠闲,叶崇熙看得心中有些恼怒,自己的孙女死了,他还有闲情逸致在树荫下乘凉,到底有没有把叶莹当成自己的孙女?
“祖父,孙儿回来了,孙儿给祖父请安。”叶崇熙走到他面前,沉声开口。
叶太傅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叶崇熙一眼,脸上不悲不喜,淡淡地道:“嗯。”
“祖父,孙儿有一事相求。”叶崇熙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自己的祖父,对于久未见面的孙儿,竟然这么冷淡,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叶太傅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我是不会同意的。”
“祖父,莹儿怎么说也是您的嫡孙女,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叶崇熙怒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祖父真的会那么残忍,一点人情都不讲。
“哼,嫡孙女?你知道她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你姑姑(叶霜儿)好不容易把长公主拉拢过来,她却对人家长公主的女儿下毒,害得长公主跟你姑姑成了仇人,你姑姑少了一个有力的帮手,这些年刻意讨好长公主的心思全部白费了。”叶太傅恼怒地道。
“祖父,长公主有什么用处,不过是个过气的公主罢了,姑姑何必要拉拢她?”叶崇熙不满地道,姑姑姑姑,什么都是姑姑,想当年,要是他风风光光做官,没准现在已经是大官了,也是她让他去拜师学艺,说要他学会本领回来帮上官武理政,他不得不离开家人,去吃了无数苦头,才练就了一身本领,如今一回来,就听说自己的妹妹死了,死了也就算了,这个狠心的祖父还要把她从族谱除名,实在是忍无可忍。
叶太傅瞪了他一眼,示意伺候的丫鬟们全部退下,才沉声道:“你懂什么?长公主手头养有兵马,当年,是准备用来帮着上官旗对付上官然的,谁知道先帝急匆匆地把皇位传给了上官然,还给上官旗定了谋逆的罪名,长公主的兵马无用武之地,现在已经日益壮大了,你姑姑要是有她相助,你表哥日后想要登基,就多了一份助力。”
叶崇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好言相劝道:“祖父,无论怎么说,莹儿也是我妹妹,孙儿求你,让她葬在叶家祖祠吧。”
叶太傅摇了摇头,坚决道:“不行,她那个样子实在是太丑了,我叶家几百年,从来没有过这么丑的人,要是她下了黄泉,跟叶家祖先待在一起,岂不是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叶崇熙咬咬牙,沉声道:“祖父,只要你答应让妹妹葬在祖祠,我保证,我会拼死助表哥登上帝位,要不然,我现在就去云游,绝对不理表哥的事情。”
叶太傅眯了眯眼,沉声道:“你威胁我?”
“孙儿不是威胁,是在跟祖父谈条件,我相信,以我的才智,还有皇上对我的喜爱,肯定会是表哥的一大助力。”叶崇熙一字一句地道。
叶太傅沉默了半晌,随后抬起头,淡淡地道:“我答应你,不过,你可要说话算数,咱们叶家,如果能出一位太后娘娘,又可以繁荣百年了。” ...
“多谢祖父,孙儿一定说话算数。”叶崇熙松了一口气,“孙儿这就去安排,让妹妹早日入土为安。”
“嗯,你去吧。”
叶莹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那么悲催,不禁以丑不堪言的面目死去,死后还差点成为孤魂野鬼,要是她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会不会当初能想清楚点,不会轻易去害别人了呢,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是你不该惹,也是惹不起的。
长公主府内,林莲呆呆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崩溃了,从她前两日一早起来照镜子,看到自己丑陋不堪的脸开始,她已经整整坐在地上两天两夜了,任谁叫她她都不理,嘴里念叨着:“叶姐姐,你何以这样害我?我们是好姐妹不是么?”对于林莲来说,她虽然嚣张跋扈,可是,她真正把叶莹当成了好姐妹,她没想到,叶莹竟然会对她下毒,此刻,她是伤了身,也伤了心。
小陶蹲坐在林莲身边,轻声道:“郡主,您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吃点东西吧。”
林莲还是呆呆地坐着,不理会任何人。
长公主走进来,看着丑陋不堪的女儿,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走到林莲的身边,轻轻拉着林莲的手,轻声道:“莲儿,那个害你的人,她已经死了,娘让人把她逼死了,你高兴了么?高兴了,就吃点东西吧。”她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哽咽,差点又落下泪来,这两天,她已经哭了无数回了。
林莲的眼睛动了一下,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然后喃喃地道:“死了?娘,她死了?”
“是的,莲儿,她死了,被赐死了。”长公主点点头,她一点头,隐在眼眶中的眼泪就往下滴。
“呵呵,她死了,娘,女儿也要死,女儿要下去问问她,何以对我下得了手?”林莲呵呵笑道,只不过她太丑,笑起来更加让人不敢直视,在一旁的小陶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长公主颤抖着声音道:“莲儿,你别吓唬娘,你不要死,娘会派人给你寻解药来的,哪怕是找遍整个天下,娘也要让你恢复原貌。”
林莲听到恢复原貌这几个字,身子颤了一下,似乎有了些人气,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期盼地问道:“娘,你说的是真的么?”
“真的,娘从来不骗你。”
林莲点点头,仿佛看到了希望。
长公主看林莲终于有了反应,欢喜地道:“小陶,快,给郡主准备吃食。”
“是,公主。”
林莲任由着小陶把食物往她嘴里塞,她默默地咽下去,心里开始期盼着,自己娘亲找来解药的那一日。
长公主看到自己的女儿终于愿意吃东西,松了一口气。长公主走出林莲的房间,往自己所在的院子走去,林旭安看到长公主从林莲那里回来,着急地问:“莲儿怎么样了?还是不愿意吃东西么?”
长公主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恨恨的道:“驸马,本宫好恨。”
“公主,叶小姐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你还不解气么?”林旭安不解地道。
“是的,我不解气,真的很不解气,这事都怪凌言,要是他能答应娶莲儿,莲儿就不会想着去找叶莹帮忙害人,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情了。”长公主愤恨地道。
林旭安听了自己夫人的话,有些无语,这简直是无理取闹,人家不愿意娶,那是人家的事,到头来,人家不愿意娶自己的女儿,还成了罪人?这是什么道理?纵然是夫妻,林旭安还是对自己妻子的无理取闹不敢苟同,他摇头道:“公主,这事如何能怪凌言?当初是莲儿自己要退亲,凌言不愿意娶她,也是很正常的事,你不好好开导女儿,怎的反而怪起别人来了?”
“可是,莲儿如今变成这样,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这口气我咽不下去。”长公主不满地道。
“简直是无理取闹,莲儿都是被你给惯坏的,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照我说啊,你也应该好好检讨一下。”林旭安一恼怒,把憋在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长公主一听这话,简直要气疯了,林旭安平日里对自己,都是和和气气的,何时像现在这样责备过她,她气得身子颤抖,指着林旭安道:“好啊,林旭安,你总算是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就知道,这些年,你一定是对我不满,你憋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憋不住了么?”
林旭安烦躁地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不耐烦地道:“我说的是实话,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以往我也总说,叫你不要老是惯着莲儿,你总不听,如今变成这样,能怪得了谁?你还要去怪人家凌言,我都替你脸红。”林旭安隐忍了妻子多年,如今,既然说出来了,就有种收不住的感觉,不吐不快。
“你……你……”长公主指着林旭安,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她实在是怒到了极点,她走到林旭安身边,对着林旭安又踢又打起来,嘴里念叨着:“好啊,你总算是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些年,我不让你纳妾,你心里肯定是恨我的,如今,看到女儿成这样,你总算是找到个理由怪我了是不是?林旭安,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你以为你这些年的尊荣,是谁给的,你要不是娶了我,你能当这个忠勇侯么?”
林旭安没想到长公主竟然会动手打他,一向好脾气的他,也火了,他把长公主推到在地,恼怒地道:“滚开,你这个泼妇,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你竟然还敢还手?”长公主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旭安,这还是那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男人么?
林旭安哼了一声,看也不看长公主一眼,扬长而去。
长公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离开的方向,一时不知道是该追上去,还是就这么让他走开,做夫妻十几年,都是林旭安在迁就她,从来没见到他对自己发过脾气,没成想,今日,他竟然真的恼怒了。
有时候,有些人容忍一个人太久了,一旦爆发,就会特别剧烈,林旭安就是属于这一种,他堂堂一个侯爷,因为尚了公主,没有公主的允许,不能纳妾,心里本来就有些怨言,眼看着公主越来越无理,他终于忍无可忍了,才有了今日的爆发,也就是林旭安这一通爆发,才使得长公主暂时停止了去报复凌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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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关进家庙
( 话说凌言跟沐瑶回到拢月阁的时候,拢月阁内多了两个穿得花枝招展的丫鬟,凌言皱了皱眉,看着晴姨道:“晴姨,怎么院子里多了两个人?”
“大少爷,这是丞相夫人夫人送过来的,她说拢月阁里面伺候的人太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虐待媳妇儿,所以,她送来两个人,供少奶奶使唤。”晴姨恭敬地把柳娟的说法复述了一遍。
两个丫鬟看到凌言和沐瑶,笑盈盈地走过来,恭敬道:“奴婢绿珠,奴婢露荷,见过大少爷,少夫人。”
凌言回头看了沐瑶一眼,轻声道:“小瑶,据说这两个人是供你使唤的,你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让她们干吧,要是你嫌她们碍眼,我直接让风影丢她们出去。”说完,冷冷地看了那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头一眼。
那两个丫鬟,只觉得全身一阵发寒,原以为,来伺候俊美的大少爷会是个美差,没成想,大少爷竟然这样对待他们。一直都听说凌言宠爱自己的妻子,她们误以为是凌言懂得怜香惜玉,没成想,会是这样的,她们赶紧跪了下来,对着凌言磕头道:“大少爷饶命啊,是夫人逼我们来的,要是我们不把少奶奶伺候好,夫人会责怪我们,把我们卖到青楼的。”
凌言淡淡地道:“把你们卖去青楼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都是伺候人,去哪里不是一样?”
“大少爷饶命,大少爷饶命。”两个丫鬟吓得哭了起来,眨巴着美丽动人的大眼睛,一副梨花带泪的模样,好不惹人怜爱,要是一般的男人,可能早就心软了,好在凌言冷心冷情,只对沐瑶情有独钟,才没把这两人看在眼里。
凌言看也不看那两人,温柔地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道:“小瑶,想好怎么安排她们了么?”
沐瑶想了想道:“把她们扔出去,未免太残忍了些。”两个丫鬟听了沐瑶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想着少夫人果然善良,可是,沐瑶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她们晕过去,只见沐瑶又看了二人一眼,若有所思地道:“嗯,身子看起来还不算较弱,就让她们去清扫茅房吧,这拢月阁确实是丫鬟少了点,连个清理茅房的人都没有,既然丞相夫人也意识到这一点,我自然是很乐意接收她们的。”
在旁边看热闹的丫鬟都捂着嘴笑,看不出来,少夫人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想到两个穿得花枝招展的美人,在茅房清理粪便的模样,就觉得很好笑,实在是想忍都忍不住。
两个丫鬟的脸色发白,想到那臭烘烘的茅厕,要等着她们去清理,就觉得毛骨悚然,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们大声道:“少夫人饶命啊,少夫人饶命啊。”
沐瑶不解地道:“我什么时候要你们的命了?你们不是过来给我差遣的么?我给你们分配活计,怎么像是要你们的命一样?难道你们是想来拢月阁享福的?要不要我称呼你们一声主子?”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两个丫鬟连忙摇头,她们终于意识到,这个少夫人,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还要难对付得多。
“是,少夫人。”两个丫鬟面如死灰,颤巍巍地往茅房走去。
待两个丫鬟走了以后,凌言才拉着沐瑶,往屋子里走去,他刮了一下沐瑶的俏鼻,好笑道:“想不到小瑶整起人来,还有这么一手,真看不出来。”
沐瑶哼了一声,道:“哼,她们竟敢用那种勾人的眼神看你,让她们去清理茅房,算是轻了的了,想不到那个女人这么快就想着要来给我添堵。”
凌言眸光冷了冷,沉声道:“也是时候开始让她受折磨了,风光了那么多年,也该到头了。”
“你的意思是……?”难道要解决她了?沐瑶挑眉看着凌言,她知道,凌言想要那个女人的命,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不过,他不会让她那么轻易死去而已。
“我的意思是,我想清静一点,想要我们自己清静,只能让别人不清净了。”凌言对外唤了一声风影,风影赶紧走近来,恭敬道:“公子有何吩咐?”
“把柳娟挪用公家银子的事情透露给凌智。”凌言淡淡地道。
“是,公子。”
翌日,凌智阴沉着一张脸,他恼怒地看着柳娟,沉声道:“告诉我,为什么账上的钱少了十万两?你做什么要花那么多钱。”
柳娟心内一惊,故作不解地道:“老爷,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账上怎么会少了十万两?”
“哼,你别装了,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你有什么地方需要动用那么多钱,既然用那么多钱,肯定是要做大事,既然是大事,为什么没见你跟我说过?还是说,你认为你已经可以做丞相府的主了?”凌智沉声质问道。
“老爷,妾身不敢。”
“不敢?我看你很敢,说说吧,那十万两用来干嘛了?”凌智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继续追问道。
“我……我私藏下来准备留给菲儿当嫁妆。”柳娟一时情急,编出这样一个谎言来,说出口后,她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是找了个可以被原谅的理由,毕竟,她也是为了女儿嘛。
凌智怒道:“什么?私藏?你是认为我会亏待了菲儿么?竟然用得着你为了她私藏银两?”凌智狠狠地把茶杯摔在地上,碎掉的瓷片,飞到了柳娟的脚边。
“老爷,我……我……”柳娟急得说不出话来,凌智还从来没有对她发过那么大的脾气,让她一时不知所措,她心一横,道,“老爷,我就菲儿一个女儿,我不紧着她怎么行?她以后嫁人了,嫁妆总得要厚实些才好不是么?”
凌智看了柳娟一眼,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护着菲儿,但是,这不能构成了私藏银子的理由,最近家里那些铺子的生意不好,银两不够周转,你先把那十万两拿出来,以后赚了钱,自然少不了菲儿的嫁妆。”
“是是,老爷,我这就去取来。”柳娟赶紧起身,往房间走去,没过多久,就听到她的惊呼声,“啊,不好了,老爷,家里招贼了,我藏起来的银两都不见了。”
凌智皱了皱眉,走进内间一看,柳娟正打开一个箱子,只见箱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柳娟正看着空空的样子,激动得腿都抖了。“怎么回事?”凌智沉声道。
“老爷,我把银票锁在这里,前几日我还打开来看了一下,银票还好好地放着,可是,如今,如今……”柳娟盯着空空如也的箱子,意思不言而喻。
凌智孤疑地看了柳娟一眼,淡淡地道:“你最好说的是真话。”说完,不再看柳娟一眼,出门去吩咐人把丞相府彻彻底底清查一遍……
拢月阁内,风影俯身在凌言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那个女人挪用公家钱财的事情败露了。”
凌言淡淡地道:“通知马明开,让他到凌智面前说道说道,派人跟着凌智,配合马明开跟他偶遇。”
“是,公子。”
凌智从自己府里出来,心情相当烦闷,他走到天香楼,要了一个房间,默默地喝起酒来,突然不明白柳娟这些年的贤惠, ...
(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他闷闷地喝着酒,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看不透自己的妻子,而自己的嫡长子,跟他像是仇人。
突然,他房间的门被人撞开了,走进来一个走路颤颤巍巍的酒鬼,凌智皱了皱眉,看了来人一眼,很是面生,他厌恶地看了一眼打扰他清静的人,沉声道:“给我出去。”
来人歪着脑袋,看了凌智一眼,吃惊地道:“咦,这不是丞相大人么?怎么在这里一个人喝酒啊?来啊来啊,老子陪你一起喝。”
“放肆,竟然敢在本官面前自称老子。”凌智本来就心情不好,看到来人醉醺醺的模样,心里更是厌恶。
“老子本来就是老子嘛,有什么不对,你是丞相了不起啊,前些日子,你媳妇还找我帮她办事呢,还给了我五万两银子,呃……”来人伸出五个手指头,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凌智眼睛眯了眯,站起身,抓着来人的衣领,沉声道:“你是何人?她为什么要给你五万两银子?”
来人抓着凌智的手,嚷嚷道:“哎哎,你放开老子,否则老子就不告诉你,呃……”他又打了个酒嗝。
凌智哼了一声,松开了他的衣领,沉声道:“说,你是谁?她为什么要给你银两?”
“你那么凶,我还真不想告诉你,不过老子今天心情好,告诉你也无妨,老子是马明开,明月楼的楼主懂不懂?你媳妇给我五万两,让我帮她把凌言杀了,哈哈……可是,我没有杀死凌言,凌言的侍卫武功太厉害了,那个女人竟然想不给我钱,真是太过分啦,你不知道,我牺牲了好几个弟兄呐。”马明开说完,晕乎乎地倒在地上,嘴里呢喃着,“大户人家真是龌蹉,竟然连丈夫的儿子也要杀,世风日下啊……”
凌智听得怒火中烧,他没想到柳娟竟然这么狠毒,竟然派人杀凌言,实在是可恶至极,难怪凌言这些年这么讨厌她。
凌智气呼呼地走了,马明开马上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风影走进来,丢给他一锭银子,淡淡地道:“你做得很好。”
马明开点头哈腰道:“多谢风公子,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风影淡淡地道:“嗯,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
“是,风公子。”
凌智回到丞相府,对着下人道:“把夫人给我叫来。”
柳娟缓缓地向凌智走过来,温柔地道:“老爷,听说您找妾身么?”
凌智恼怒地瞪着柳娟,吼道:“柳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派人刺杀我的儿子?”
柳娟心里咯噔了一下,强作镇定地道:“老爷,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
“哼,别演戏了,马明开都告诉我了。”
“马明开是谁?妾身不认识啊。”柳娟假装无辜地道。
“行了,别再装了,你这个毒妇,来人,把夫人关进家庙,不许让她离开家庙一步。”
“老爷,您不能这样对待妾身啊,妾身冤枉啊。”柳娟哭喊道,关进家庙,那就相当于坐牢啊,叫习惯了养尊处优的她如何经受得住?
可惜凌智不理会她的哭喊,挥挥手,示意下人带她离开。柳娟绝望地看着凌智,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押着她的婆子道:“去,帮我去找二公子和大小姐来。”
“夫人,您先随奴婢到家庙先,奴婢再去帮您找人。”押着她的婆子淡淡地道。
“不,你现在就给我去找他们,快点。”
“夫人,别为难奴婢,这是丞相大人的命令。”
“好你个贱婢,如今看我失势了,你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告诉你,等哪日我出来了,我会让你好看。”柳娟恨恨地道。
“请夫人原谅,奴婢们也只是听命行事,不是有意针对夫人的。”
“你们这帮贱婢,平日里我待你们不薄啊,你们竟然这么对我。”
婆子们不理会柳娟的哭喊,拉着她,一直往家庙走去。
得知了消息的凌裴和凌菲匆匆赶来,柳娟已经被拉到家庙了,凌菲看着凌智,哭着道:“爹,娘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把她关到家庙去?”
凌智看了凌菲一眼,怒道:“哼,犯了什么错,她犯的错可大了,我不休了她,已经是仁慈的了。”
凌裴不满地道:“爹,娘这些年,一直都爱护着你,事事以你为先,难道你不知道么?可如今你竟然这样对她,这说得过去么?”
“哼,怎么对我?她要杀了我的嫡长子,这就是她这些年对我的好么?”
凌裴一听,强作镇定地道:“爹,您胡说什么?娘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肯定是弄错了。”
“哼,弄错,你当我是傻的么?好了,你们什么都不必再说,好好地当你们的少爷小姐就是。”凌智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爹,您不能这样对娘,娘肯定是冤枉的。”凌菲不服气地道。
“是不是冤枉,你们自己心里应该比我还清楚吧,好了,如果你们不想我休了她,现在就什么都不要再说,要不然,别怪我不念这些年的夫妻之情。”
凌裴和凌菲看凌智是铁了心要整治自己的母亲了,心里又怕又怨,但是又担心父亲真的会休了自己的母亲,于是,他们不敢再多言,默默地离开了。
拢月阁内,凌言听了柳娟被关进家庙的消息,只是讽刺地笑了一下,随后,他看着沐瑶道:“小瑶,我觉得这样的惩罚对她还是轻了,怎么办呢?”
沐瑶叹了口气,凌言该是恨极了柳娟吧,她看着凌言,柔声道:“你喜欢怎么办便怎么办,总之,那个女人,就算是死,也抵消不她曾经害你的那些罪过。”
“小瑶会觉得我残忍么?”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沐瑶嗔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是非不分,只顾着当大善人的笨蛋。”
凌言摇摇头:“不像。”
“那不就对了?”
“嗯,既然小瑶也认为那个女人应该受到惩罚,那么,我们就先让她在家庙过过请苦日子吧,等她被放出来,以为终于可以解脱的时候,再让凌智把她休了,你说好不好?”
“嗯,你怎么说就怎么好。”
他摸了摸她的头:“嗯,小瑶真乖。”
沐瑶翻了翻白眼,无语道:“你以为我是小狗呢。”
“没有,我家小瑶可比小狗可爱多了。”
沐瑶刚想反驳,凌言就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道:“小瑶,天气太热了,我们去别院住些时日可好?”
沐瑶看了看外面火辣辣的太阳,想到别院是在深山中,应该会比这里凉快许多,她心动了,欢喜道:“好,我们去别院。”
凌言点点头,对着门外唤道:“来人。”
“大少爷,有何吩咐?”
“把晴姨和明姨叫来。”
片刻后,晴姨和明姨就进来了,她们正在为柳娟被关进家 ...
(庙的事情欢喜呢,毕竟,以前她们是伺候颜如眉的,对于柳娟,也是恨着的,此刻,她终于受到惩罚了,她们自然高兴。
二人笑盈盈地看着凌言,欢喜道:“大少爷,听说您找奴婢?”晴姨和明姨回到丞相府,还是跟其他丫鬟一样叫大少爷,没有再称呼他为公子。
“嗯,天气太热了,你们去收拾一下,我们去别院住些日子。”
“是,大少爷。”两人一听可以回别院,都欢喜不已,毕竟她们在那里住了十几年,都住习惯了,总感觉待在哪里要比待在丞相府自在得多。
两人都欢欢喜喜地去收拾东西去了,沐瑶准备带上秋若和秋水,跟小菊三个人,所以,也叫她们收拾东西去了。
一个时辰后,大家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了,其实要带的东西不多,要带的人也不多,因为,原先在别院伺候的那些丫鬟,凌言没有让晴姨带回来,如今回去,不过是多了沐瑶和她的三个丫鬟,凌言带着风影,风烟是隐卫,自然也跟着,算下来,也就这么八个人而已。
凌智听说凌言要带着妻子离开丞相府,吓了一跳,他赶紧走出去,拦住凌言的去路,着急地问道:“言儿,你这是去哪里?”
凌言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天气太热,出去找个凉快的地方避避暑。”
凌智眼神黯淡了一下,低声道:“你在怪我是不是?所以,你才刚娶完媳妇就要走?”
凌言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没空怪你。”凌言说的是实话,如果说他们两人要是有什么关系,无非是外甥跟小姨夫的关系罢了。
凌智自然听不懂凌言的弦外之音,他有些无奈地道:“这些年,没有好好照顾你,确实是我错了,我知道说什么也弥补不了你所受的伤害,只不过,我希望,等你在外面待得累了,可以回到家里来,因为,这里才是你的家。”
凌言的身子震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忍,突然,他觉得凌智有些悲哀,不过,他还是淡淡地道:“我知道了,这就走了,你不用送了。”
凌言说完,拉着沐瑶就要走,沐瑶停下来,看着凌智道:“请父亲多保重,我们不会在外面待太久的。”
凌智点点头,感激地看了沐瑶一眼,觉得这个媳妇说话还是挺让人暖心的。
沐瑶和凌言缓缓往门口走去,凌智定定地看着凌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里,说不出的惆怅,他感觉,他似乎失去了一个儿子,而且,那个儿子,比他想象得到的还要优秀许多,如果这些年,他多照顾凌言一些,多疼爱他一些,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沐瑶坐上那辆铺着冰丝毯,底下放了冰块的豪华马车,舒服得叹息了一声,轻声道:“这马车还真舒服。”
凌言轻笑道:“小瑶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这样冬暖夏凉的马车,谁能不喜欢,嗯,要是在别院里再放上一张白玉床,就完美了,这样,无论是出门,还是在家睡觉,都一样享受啊。”沐瑶向往地道。
“白玉床么?”凌言若有所思地道。
沐瑶笑道:“我说笑的了,用白玉做床太奢侈了些,而且对做工的要求也太高了。”
凌言笑道:“小瑶放心,我们家不缺钱。”
沐瑶笑道:“是不缺钱。”从凌言给她的小金库就知道了,成亲第二日,凌言就把库房钥匙交给沐瑶了,说是沐瑶比较会持家,管钱,那是妻子做的事情。
沐瑶开过一次库房,那里面的财物简直是让人大吃一惊啊,凌言还真不是一般的富有,富有的程度,她都不忍心形容了,要是被别人知道,估计不知道会嫉妒成什么样呢……
对于沐瑶来说,成亲后的日子,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甜蜜,如果用三个字,就是很甜蜜,两人在别院里恩爱地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凌言一直陪着,从早到晚,拉着沐瑶到处跑去玩,把别院周边的镇子、县城都玩了一边,或者就是早上带沐瑶上山顶看日出,傍晚看日落,总之,两人在一起如胶似膝,这样的日子美好得令人迷醉。
沐瑶时常感叹:“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幸福。”
这时候,凌言就会宠溺地看着她道:“那是因为小瑶容易满足,容易觉得幸福啊。”
沐瑶就会斜睨他一眼:“相公,你是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不幸福么?”
凌言摇摇头:“不,我也觉得很幸福,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幸福地活着。”
“那我们一起努力,永远这么幸福下去,可好?”
凌言点点头,温柔地把她拉进怀里,做着他时常做的动作,那就是把头搁在沐瑶的肩上,嗅着她特有的馨香,感叹道:“小瑶,有你真好。”
一个月后,凌言一大早起来,柔声对沐瑶道:“小瑶,我今日有些要事要办,先出去一日,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沐瑶没有多问,点点头,柔声道:“好,你去吧,我等你。”
凌言离开别院,风影早就牵着两匹马在门口等着了,凌言接过风影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骑着马往前走去。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风影好奇地道,一大早就命他准备好马匹,又不告诉他要去哪里。
“去找刘巧手。”凌言淡淡地道。
“找刘巧手?刘巧手离这里有二百里路程呢,他不是已经帮你做好马车了么?怎么又要去找他?”风影不解地道。
“小瑶说,想要在家里放一张白玉床,我去找他帮我打造。”一说到自己的小娇妻,他的眼神马上变得温柔。
“白……白玉床?”风影有些口吃了,这两夫妻,怎么都要求那么高,想当初,公子为了找到上好的紫檀木来做那辆马车,可没少折腾他们这些手下,如今,又要白玉床,让他们上哪弄白玉去?
“怎么,你有意见。”凌言仿佛看出了风影的想打,似笑非笑地道。
“属下不敢,属下一切听从公子吩咐。”风影赶紧回应道,心里却在腹诽,沐二公子果然没说错,公子就是妻奴,宠妻无度的妻奴。
那天他在马车外赶车,听到夫人说白玉床的事,可是听夫人的意思,明明就是开玩笑的,公子竟然当真,看来,娶了媳妇后,公子也变傻了,风影心里从头到尾把凌言鄙视了一遍。
“风影,你似乎对我很不满?”凌言拉了拉缰绳,放慢了速度,看着风影,似笑非笑地道。
“没有,绝对没有啊公子,属下实在是佩服你得紧,你疼宠媳妇的光荣行为,值得天下男人学习。”风影赶紧讨好地道。
“嗯,说得有理。”凌言点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风影惊得差点没从马上摔下去,心想着,这真是夫纲不振啊,绝对的夫纲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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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娘子威武
( 凌言不再理会风影,一甩马缰,加快了前进的速度,风影只得跟在后面吃灰,风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急匆匆地跟上去了。ww
两人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终于来到了刘巧手住的地方,刘巧手看到凌言,兴致勃勃地道:“你今日来找我,又是所为何事?”说完还搓了搓手,想着上次跟凌言下棋的事情,那实在是太过瘾了,这种强劲的对手,实在是太难寻了啊。
刘巧手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穿着深灰色长袍,一双细长的眼睛,透着精明的光。
凌言看了刘巧手一眼,淡淡地道:“我今日来,就是想让你帮忙打造一张白玉床。”
刘巧手饶有兴致地道:“你这小子倒是会享受,先是紫檀木马车,如今又是白玉床,不过,就从这一点来看,老夫越来越喜欢你了,总比那些整日里想着老夫为他们打造兵器的人强些。”
凌言淡淡地道:“废话少说,开始吧。”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急性子,随我来。”刘巧手率先走在前面,凌言静静地跟在他后面。
不多时,就来到了一间屋子,屋子门口有两个人把手,他们看到刘巧手,都恭敬地行礼,然后在刘巧手的示意下,把门打开了。
这间屋子很大,有百米见方,靠近门口的地方,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了两个盒子,一个盒子里面装着黑子,黑子闪亮耀眼,竟是用黑曜石打磨而成的;另一个装着白子,白子竟是上好的羊脂玉,这一副棋子,可谓价值不菲,房间里面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就是在正对门口的墙上,画着大大的棋盘,棋盘上落子的交叉点上,有深浅不一的凹陷。
凌言和刘巧手分别坐在桌子的两端,风影站在凌言身后,刘巧手旁边,也站着两个侍从,两人刚落座,就有小厮端茶上来,为两人斟了茶。
“小子,请吧。”刘巧手伸手示意凌言开始。
“还是老前辈先请。”凌言看了屋子尽头的棋盘一眼,淡淡地道。
刘巧手想着上次凌言是用黑子赢了自己,想到凌言的实力,他不再谦让,执起黑子,轻轻一弹,棋子“啪”的一声,定在了墙上的棋盘上。
凌言看了一眼他落子的地方,执起白子,手指优雅地一弹,仿佛不费吹灰之力般,棋子已经飞出去,落在了黑子旁边。
两人手不停,只见黑白交错的棋子,不断地镶嵌在墙上的棋盘上,不多时,只见棋盘上已经落了许多棋子,黑白交错,看得风影眼花缭乱。
渐渐的,刘巧手额前渗出了一层薄汗,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凌言,还是气定神闲地注意着棋局,几乎是刘巧手刚走完,他就走下一步。
只见刘巧手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似乎陷入了僵局,不知道该如何走下一步,忽然,他眼睛一亮,一颗黑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顿时,扭转了局面,此时看来,是黑子占优势了,刘巧手微笑着看了凌言一眼,等着他如何破解这个僵局。
最后,凌言想了一下,执起一颗白子,轻轻朝棋盘弹去,当凌言的白子落在棋盘上的时候,刘巧手激动地道:“妙哉,妙哉,你小子果然是个奇才,我研究了数十年的玲珑棋局,就这样被你破了。”
风影往棋盘上一看,只见白子如游龙,把黑子团团围住,胜负已分。
凌言看了刘巧手一眼,淡淡地道:“刘先生,承让了。”
刘巧手欢喜道:“哈哈,这小子我喜欢,你要的白玉床,只要你把材料备齐,我会尽快帮你弄好。”刘巧手很是激动,虽然,他是输棋的一方,但是,能碰到这样的对手,他觉得欢喜不已。
“好,如此,就多谢刘先生了,等准备好材料,我就让人送来。”凌言微微笑了一下,不急不缓地道。
“好,不过虽然你赢了棋,但是规矩不可破,价钱还是由我来定,不得讨价还价。”刘巧手微笑着道。
凌言点点头:“刘先生尽管开价就是了。”
“好,爽快。”天下人都知道,要想让刘巧手打造任何东西,都要付高昂的手工费,不过,凌言显然不在乎这些,从这一点上,刘巧手愈发喜欢凌言了。
“嗯,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这么定了。”
“没问题。”
“如此,凌言就先行告退了。”
刘巧手看了看天色,对凌言道:“言小子不若留下来用膳?陪老夫喝上一杯?”
凌言摇摇头道:“多谢刘先生好意,但是在下不能久留,我妻子还在家等我。”
“哈哈,传言言少宠妻,老夫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好吧,老夫不留你,你请吧。”刘巧手爽朗地笑了一下,示意凌言离开。
凌言点点头,抬步离开。
凌言看天色不早,翻身上马后,立刻策马前奔,恨不得此刻就到家了才好。
风影跟着后面,看着他的马蹄扬起的尘土,认命地跟上前去,他们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就简单地用了早膳,一整日下来,是滴水未进,可是,显然,前面策马狂奔的主,几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知道赶着回去看自己的娇妻。ww
凌言的别院内,沐瑶在家等了一天,还没见凌言回来,眼看着天要黑下来了,沐瑶走到院子门前,就看到凌言和风影一身风尘仆仆地出现了,沐瑶看到凌言,欢喜道:“你回来了。”
凌言看着妻子温暖的笑容,此时,她一身白衣立于门口,担忧的脸上,在看到凌言后转为欢喜,然后展现出暖人心脾的笑容,就这一瞬间,凌言身上所有的疲劳都消失了,他轻笑道:“让小瑶久等了。”
沐瑶轻笑道:“没事,你用膳了么?我让厨房把饭菜热着呢。”
凌言看了沐瑶一眼,有些心疼地道:“小瑶可是还没用膳?以后看到我没回来,要记得先吃,别让自己饿着了。”
沐瑶摇摇头:“我没事,习惯了和你一起用膳,一个人觉得没什么胃口。”
凌言听到她说“习惯”二字,心下欢喜,微微勾起嘴角,温柔地道:“好,那我们现在就用膳去。”说完,拉起沐瑶往房间走去了。
留下了满脸灰尘的风影。
接下来的一个月,凌言都比较忙碌,至于他在忙什么,沐瑶也不过问,她自己的清风阁,她也许久没有过问了,在凌言忙碌的时候,她也处理一些自己的事情,就这样,日子平静地过去了。
这一天,凌言看着沐瑶道:“小瑶,我们出来也有两个月了,如今进入八月,天气没有这么热了,我们回去吧。”
沐瑶点点头道:“好。”八月,很快十月份就来了,想来是有许多事情要忙了吧。
当凌言和沐瑶回到丞相府的时候,柳娟还是被关在家庙没有被放出来,凌言一踏进们,就迎上了刚想出门的凌菲,凌菲看了凌言一眼,恼怒地道:“凌言,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然,我娘也不会这么惨。”凌菲每隔一日就去看柳娟一次, ...
(只见自己的母亲越来越瘦,现在,已经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了,她看到凌言,就忍不住恼怒。
凌言瞥了凌菲一眼,那一眼,似乎带着无边的寒气,让凌菲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正当她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凌言那寒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她那是最有应得,容我好心地告诉你一句,这才只是开始,你让她最好待在里面别出来,出来以后,可能会比待在里面还要凄惨呢。”
“你……”凌菲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样的凌言像是地狱里的修罗,专门来找自己的母亲索命的,她打了一个寒颤,看到从外头回来的凌裴,立刻上前,扑到他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凌裴看着哭得伤心的妹妹,再看了凌言,一眼,沉声道:“凌言,菲儿可是你妹妹,你怎的如此欺她?”凌裴看着凌言,就恨不得把他揍一顿,他隐约感觉,母亲被关进家庙的事情,可能是凌言搞的鬼。
有些人,就是永远认识不到错误,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自己的母亲想着害人,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么?他们从来只会怪罪别人。
沐瑶听了凌裴的话,恼怒地道:“你们一口一句凌言,可有把他当哥哥?我倒是不知道了,丞相府竟是这么不讲规矩的地方,你妹妹哭了,就是凌言欺负了她?在我看来,是你们欺负我相公才对。”
凌裴看了沐瑶一眼,沉声道:“放肆,男人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妇人来Сhā嘴?”
“你欺负我相公,我自然就要Сhā嘴了,枉你还读圣贤书,连礼仪都不懂,直呼兄长名字,这也是你能做的么?”
“他一个纨绔公子,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兄长?不出去给我丢人就不错了。”凌裴口不择言。
凌言刚想发作,沐瑶拍了拍他的手,只见她走上前,扬起手掌,就向凌裴甩了过去,凌裴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他愕然地看着沐瑶,没想到沐瑶会动手打他,他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捂着被打疼的脸,指着沐瑶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
沐瑶脸一扬,沉声道:“打的就是你,谁允许你对兄长、长嫂不敬的?你再说我相公坏话,我照样还打你,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敢对兄嫂这么无礼。”
凌裴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沐瑶说他不敬兄嫂,理由找不出破绽,他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驳,总感觉沐瑶的话里有些地方不对劲,他被打了,竟然找不到理由讨回公道,心里,简直要憋屈死了。
刚才还在哭泣的凌菲,看到自己的哥哥被打了,恼怒地看着沐瑶道:“你这个泼妇,怎么动手打人?”
沐瑶挑眉道:“我从来不打人,被我打的都不是人。”是人会这样对自己的哥哥?沐瑶腹诽道,总之,她看到别人这样对凌言,她就觉得很生气,忍不住想教训人,忍不住想动粗。
“你……你……”凌菲你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自小就是学着当大家闺秀,虽然心思歹毒,但是还是不擅长吵架。
凌裴被沐瑶打了,一时又找不到理由讨回公道,正在郁闷之际,凌智下朝回来了,看到一堆人聚集在门口,他皱了皱眉,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一群人堵住门口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丞相府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凌菲仿佛看到了救星,她走上前,拉着凌智的袖子,指着沐瑶哭诉道:“爹,这个女人是个毒妇,她竟然打了二哥。”从她嘴里,沐瑶已经从泼妇变成毒妇了。
凌智看了沐瑶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看了看凌裴脸上的五爪印,又有些惊疑,这么温柔似水的女子,竟然会打人?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沐瑶,不解地道:“言儿媳妇,你可有打裴儿?”
沐瑶淡淡地道:“嗯,打了。”
凌智愕然,他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地就承认了:“你为什么要打他。”
沐瑶淡淡地道:“父亲,我也不想打他,刚才打了他一下,我手还疼呢,凌裴对长兄长嫂不敬,我只是教育他怎么做人,要是到了外面,像他这样不懂规矩,可是要吃亏的,我只是教他做人的道理,本意不是要打他。”
凌裴心中恼恨,这个女子,打了人,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小看她了。
凌智怒瞪了凌裴一眼,沉声道:“你刚才做了什么?为何要惹你嫂子生气?”凌智看到凌言他们回来,心下正欢喜,自然不会帮着二儿子,更何况,沐瑶还有这么充足的“理由”。
“爹,我冤枉啊,明明是他们把妹妹弄哭了,我只是问一下,他们就说我不敬兄嫂了。”凌裴长到这么大,还没像今日一般憋屈过。
“菲儿,你为什么哭?”凌智看了凌菲一眼。
“爹,我……”凌菲不知道如何说,她能说,她是因为被凌言吓到了,所以才哭的么。
于是,在凌菲还没找到一个好的说辞的时候,沐瑶“好心”地向凌智解析道:“妹妹说,她母亲被关进家庙,是被我相公害的,不过,儿媳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明明我相公才是那个差点被人杀死的人,到头来,他反倒成了害人的了。”
凌智怒瞪了凌菲和凌裴一眼,恼怒地道:“你们母亲做下这种事,你们还有理了,你们两个,给我闭门思过一个月。”
“爹。”凌裴和凌菲惊呼,长那么大,父亲还从没罚过他们,一直都是以他们为骄傲的,可是如今,竟然为了沐瑶几句话,就罚他们闭门思过,这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凌智怒喝。
“是,爹。”凌裴捂着被打疼的脸,走之前,狠狠地瞪了沐瑶一眼,沐瑶只当没看见。
凌裴抹了抹眼睛,心里把沐瑶骂了几万遍,不过,不敢再说什么,担心惹得父亲不高兴,会罚得更重。
凌裴和凌菲走后,凌智看了凌言一眼,欢喜地道:“言儿,你终于回来了。”他竟然用了“终于”二字,看来是真的想凌言了。
沐瑶心下感叹,凌智对凌言的这种父爱,要是发生在十几年前,应该效果就会不同了,可惜,一切都晚了,如今,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培养不出父子情来,因为,他们本身就不是父子啊。
凌言点点头,淡淡地道:“嗯,我们累了,先回去休息。”
“好,你们去吧,去吧。”此刻,他看起来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而是一个想要得到孩子原谅的父亲。
回到拢月阁,凌言和沐瑶刚走进房间,凌言就把沐瑶紧紧地拥挤怀里,他没曾想,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是这样好,刚才沐瑶为了他,打了凌裴的时候,他的内心震撼了,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温柔似水,暖人心扉的女子,没成想,她还有这么粗暴的一面,可是这粗暴的一面,展现主来,竟是为了他,说实话,他感动了。
凌言搂着沐瑶,低低地道:“小瑶,谢谢你。”
沐瑶抬起头,嗔了他一眼道:“你谢我什么?我们是夫妻,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就是看不得别人欺负你,一看到别人欺负你,我就忍不住恼怒,哪怕 ...
(被说成泼妇也好,他再欺负你,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沐瑶说完,还握了握拳头,凌言看得心中又暖又好笑,虽然她会武功,但是在人前,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然后联想到她把人揍得满地找牙的画面,就觉得好笑。
沐瑶想了想,忽然抬头看他,有些小心地道:“你不会嫌弃我是泼妇吧?”
凌言听了她的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小女人,当初打人的时候,怎么不先想想他会不会嫌弃,如今倒是反过来开始担心了。他点了点她的俏鼻,宠溺地道:“不会,我就喜欢看着你对别人撒泼。”
“要是我对你撒泼呢?”沐瑶斜睨他道。
“那我就让你三天下不来床。”凌言在她耳边吹着气,蛊惑地道。
沐瑶身子颤了一下,刚想推开他,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沐瑶惊呼,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娇羞道:“你干什么突然抱人家起来?”
“嗯,自己的娘子,什么时候想抱就抱,何须理由?”凌言一步一步,往大床的方向走去。
沐瑶紧张地道:“你干什么呢?现在是白天。”说完,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嗯,我知道。”
“知道你还……”沐瑶羞得说不出口,只得抬头瞪了他一眼。
“我还怎么样?小瑶不是有午睡的习惯么?我抱你去午睡,有什么问题?”凌言忍着笑道。
沐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羞窘不已,这么煽情的时刻,突然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意图不是很明显么?可是,他竟然说只是抱她去午睡,这怎么不让她尴尬?
凌言看着妻子红扑扑的脸,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故意逗她的,然后,他定定地盯着她,小声地说道:“小瑶,午睡之前应该做点什么不是么?你没有想错,你的想法是对的。”
沐瑶顿时知道她被凌言给耍了,又羞又恼,想要抬手去捶他,可是,下一刻,她的身子已经落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凌言,现在是白天……”还是那句苍白无力的话。
“嗯,该午睡了。”
“午睡之前不需要做什么的。”
“那可不行,睡前做点什么,有助于促进睡眠。”
“不行……”
她还想说什么。娇嫩红唇已被他吻住,直到把她吻得气喘吁吁,才把她放开,沐瑶被吻得晕头转向,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大红床幔下,有声音传出:“小瑶,午睡之前做点别的事情,好不好?”
“嗯,好。”
“小瑶,我们生个娃来玩玩好不好?”
“嗯,好。”
“小瑶,我们今日不起床了,努力生娃好不好?”
“嗯,好……啊,不是……”
“嗯,既然你都答应了,那我们今日别起了,好怀念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们再来温习一遍。”
沐瑶刚想反驳,唇就被堵住了,在她累晕过去之前,脑中还有疑问,从什么时候开始,洞房花烛夜是从白天进行到晚上的呢?难道习俗改了?
这一日,拢月阁主院无人敢打扰,沐瑶真的听话地没有起床,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不是她不想起,而是没有力气起。
沐瑶睡了半天一夜,挣开眼睛时,天已大亮,沐瑶摸了摸身旁的被褥,已经冰凉了,看来凌言已经起来许久。
“外面谁在?”沐瑶开口,由于睡得太久,声音有些暗哑。
“回小姐,奴婢秋水在。”
“嗯,进来伺候吧。”
秋水走进来,看了躺在床上的沐瑶一眼,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毕竟是姑娘家,闻着房间内欢好过后的气息,还是觉得有些害羞。
“秋水,姑爷呢?”沐瑶理了理情绪,轻声问道。
秋水突然笑起来道:“小姐,奴婢发现,您现在是一刻都离不开姑爷了,你挣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问姑爷去哪里了。”
沐瑶俏脸一红,恼道:“好啊,你竟然敢取笑我,等我把你嫁出去,到时候你就知道这种感觉了。”
秋水笑道:“小姐,还是算了吧,奴婢可没有小姐那么好命,找到一个宠妻上天的男子。”
“那可说不定,没准你以后真能碰到呢,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应该还是不少的。”
“小姐,您碰上了好男人,自然会这么说。”
沐瑶握着秋水的手,真诚地道:“秋水,相信我,你会找到一个真心疼爱你的人的,只是如今缘分还没到而已。”也许是自己这些日子过得太幸福了,沐瑶恨不得身边的人都一样幸福才好。
秋水点了点头:“小姐,奴婢知道了啦,奴婢相信还不行么?别整天说着要把我嫁出去嘛,人家还要伺候您呢。”
沐瑶点点头,笑了笑,不再揪着这件事情,而是继续问凌言去哪里了。
“小姐,姑爷说了,今日他去千金堂一趟,叫您起来了就自己用早膳,不用等他。”
“嗯,知道了。”
沐瑶用了早膳,带着秋若和秋水,出门找凌言去了。
千金堂内,人满为患,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的钱掏出来,想要赌上一把,原因无他,因为一直待在四楼的凌言,今日竟然跑到一楼来坐庄,只要有钱的,都可以跟他赌,直到你不愿意赌为止。
大家一来千金堂,听说了这个消息,就赶紧命人去通知自己的好兄弟,于是,凌言在一楼坐庄的消息,在那些好赌的纨绔子弟之间炸开了锅,大家都激动异常,恨不得能立刻跑到千金堂去,跟凌言赌上一场,因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自从千金堂开业以来,有些人还从来没有跟凌言赌过呢,都在为见不到他传神的赌技而遗憾。
所以,凌言在千金堂一楼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千金堂门外已经挤满了人,不是他们想待在门外,而是,里面实在是满人了,他们进不去啊,只得人挤人地往里面探头,有的恨不得跳起来,就是想看看凌言的赌技。
伙计们无奈,只得把输光了的人往外请,然后才把挤在门口的人一个一个地领进来,一个人离开了,才能进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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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宠妻公子
( 当沐瑶来到千金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人挤人的一幕,人们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伙计们有的正在阻挡着拼命往里面挤的人,有的就按顺序把人请进去。ww此刻,等待的人们是激动的、紧张的,激动是因为终于有机会可以和凌言赌一场了,紧张是因为人太多,怕还没轮到自己,凌言就不赌了。
沐瑶看了这样的情形,不明白千金堂今日怎么生意好成这样,她想走进去,可是人实在太多,挤得又紧,她根本找不到缝隙往里钻。
正在沐瑶想着要如何进去找凌言的时候,一个眼尖的伙计看见了她,伙计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凌夫人,您来了。”因为凌言带着沐瑶来过千金堂,伙计们认得她了,所以,在一大群拥挤的男人中,沐瑶跟她的两个丫鬟,就显得特别显眼。
正在拥挤着恨不得挤进去的人,听了伙计的喊声,都齐刷刷朝沐瑶看过来,想着凌言的妻子可真大胆,竟然敢到赌场来,他们很是好奇,堵得正欢的言少,看到自己的夫人突然出现,会是什么情形,于是,大家默契地让出一些地方,不过片刻后,就给沐瑶腾出一条路来。
沐瑶看着突然让出来的路,惊愕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这么出名,一出现就被认出来了?于是,她也不再跟他们客气,抬步就跨进门口。
在千金堂里赌博的人们,突然不知道是谁看见了沐瑶,惊叫了一声:“呀,凌夫人来了。”
于是,赌得正欢的人们,同样像堵在门外的人们一样,齐刷刷地给沐瑶让出一条路。
沐瑶优雅地走进赌馆,众位纨绔子弟都看着这个美丽优雅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羡慕。有人大声喊:“言少,你的夫人来找你了,不得了罗,夫人都找到这里来了,看来言少以后还是少来吧。”
众人屏住呼吸,等着看第一纨绔如何跟面前的女子发飙,谁知,俊美的男子看着自己的娇妻,宠溺一笑,道:“小瑶,你来了?马上,我就可以赢光这些人的钱了呢,你喜欢的白玉床,我已经让天下第一巧匠打造好了,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就等着把床抬回家吧。”
只见女子笑了一下,那一笑,如昙花一现,美得令人窒息,她轻启朱唇,温柔地道:“相公,家里还差这点小钱么?为了区区一张白玉床,还让你如此奔波,人家多过意不去啊。”
“可是家里的钱,我都已经给了娘子了啊,我要用自己的钱,给娘子买白玉床呢。”
“你真傻,我的不就是你的么?”
“嗯,娘子说的有道理,那就不赌了,风影,把东西收一收,回去了。”
“是,公子。”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再看看风影收起来的一大袋子银票,如果这些是小钱,请问,什么才是大钱呢?
直到两人走出了门口,众人还在怔愣之中,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以后,众人才回过神来。
“啊,言少之所以会出现在一楼,是因为他想要给妻子打造一张白玉床?”有人开始惊呼。
“天啦,言少当真那么疼宠他的妻子?”
“呀……你们都得跟言少赌了,我还没有呢,可惜了可惜了,哎……”
“不知道言少下次还会来不?兄弟,下次言少来了你一定要及早告诉我啊,错过一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守在门外的人看到凌言和沐瑶走了,都激动地问着伙计:“怎么回事?言少怎么走了?还没轮到我呢。”
“对啊,还没轮到我呢,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都等了一个早上了,为什么会这样?”
伙计看了闹哄哄的人群一眼,大声道:“各位,言少的夫人来了,她说不让言少为了一点小钱劳累,就带着言少回家了,所以,今日言少不赌了,各位请回吧。”
众人一听,都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小钱?他们摸了摸兜里的银票,大家带来的都不少了啊……
人们讨论了许久之后,闹哄哄的赌场终于安静了下来,许多人几乎连凌言都没有看到,只见到一男一女两个看起来相当和谐的背影,缓缓离开……
凌言和沐瑶走出千金堂以后,凌言就看着沐瑶,温柔道:“小瑶,你昨日累坏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沐瑶脸一红,眼角的余光偷瞄了一眼默默跟在身后的风影和秋水他们,只见他们的双肩似乎有点抖动,似乎在极力忍笑,她嗔了凌言一眼,低声道:“你还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凌言看着她浮上红晕的小脸,心里溺满温柔,想着这个小妮子怎么那么容易脸红呢,他们成亲到现在,都两个多月了,每次都还那么害羞,不过,无论是怎样的她,他都喜欢就对了。
凌言轻笑了一下,柔声道:“好,我不说了。”凌言看看天色,已近晌午,然后看着她道,“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去天香楼用膳再回家?”
她点点头,道:“好啊,我许久都没有去天香楼吃了,我都有些想念那里的菜了。”
凌言点点头,拉起她的手,往天香楼走去。
来到天香楼的雅间坐下后,凌言点了才,沐瑶才开口道:“你真的去弄了一张白玉床来么?”
凌言点头:“嗯,娘子想要,为夫的自当尽力而为。”
沐瑶心中甜蜜,展颜一笑道:“你呀,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怎么就当真了呢。”
“只要是娘子喜欢的,我自然要努力找来了。”
沐瑶心中感动,感觉自己要被宠上天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宠爱妻子的男人呢?她拉着凌言的手,认真地道:“凌言,能嫁给你,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凌言嘴角微微勾起,他回握住她的手,宠溺地道:“小瑶觉得幸福就好,我也觉得娶了小瑶很幸福呢。”
此刻,两人眼里只看到对方,满满的柔情,缓缓往外溢……
敲门声适时想起,就听到小二在外头喊道:“言少,您要的饭菜来了。”
“进来吧。”
“好嘞。”
小二动作利索的把饭菜放下,说了一句请慢用,就识趣地离开了。
“嗯,刚才还没觉得饿,如今看着这些菜式,就开始觉得饿了,我才吃早饭没多久呢。”沐瑶吐了吐舌头,俏皮地道。
“小瑶喜欢就多吃点。”
“嗯,听说天香楼的菜特别贵,一般人吃不起?”沐瑶每次来天香楼,都是凌言结账,所以,她不知道价钱怎么样,所以有些好奇。
凌言轻笑道:“别人吃不吃得起不知道,反正小瑶是一定吃得起的,因为,这间酒楼是你的。”
“什么?我的?我怎么不知道?”沐瑶惊愕。
凌言点点头:“嗯,对啊,你相公的不就是你的么?”
沐瑶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凌言的产业呢,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道:“ ...
(怎么到处都是你的产业啊?上次那家很好的绸缎庄是你的,如今这家饭菜好吃的酒楼也是你的,是不是凡是生意好的地方,都是你的?”
“嗯,也可以这么说。”
沐瑶佩服地看着凌言,自己这个相公,到底是有多能耐啊,这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啊,长相一流,武功一流,医术一流,还有,富得流油,沐瑶感叹,自己运气会不会太好了点?
凌言看着她一副惊呆的模样,笑道:“快点吃吧,你不是说今日要回娘家,要把我们上次买的东西拿给他们么?”沐瑶和凌言去别院住的时候,到处去玩的那一个月,给家里人买了许多新奇好玩的小东西。
“嗯,要回去,许久没见到爹娘了,好想他们呢。”沐瑶说完,就认真吃了起来。
两人用过午膳,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小菊把沐瑶要带的东西装上了马车,竟然有整整一辆马车那么多呢。
沐瑶回到护国将军府的时候,沐庭远一家人都在,沐泉看着沐瑶拉了满满一车东西回家,不由得打趣道:“小瑶,你这是被夫家赶回来了么?怎么拿那么多东西。”
沐瑶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乌鸦嘴,有你们这么咒自己的妹妹的么?”
“我不就是问问而已嘛,不是就不是呗,就知道妹夫那妻奴不会这么对你的了。”
“你再说凌言坏话,小心我揍你。”
“你啊,才嫁出去没多久,就开始胳膊往外拐了,这可不行。”
“什么胳膊往外拐?本来就是你不对嘛,谁叫你这样说凌言的?”
“我那是夸他好么?在夸他对你好啊,懂不懂,真是笨。”
凌言看那两兄妹,刚见面就在哪里斗嘴,还有沐泉一口一个妻奴地叫他,他眸光闪了闪,看着沐泉,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嗯,泉哥哥,我有个坏消息告诉你呢,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沐泉听到“泉哥哥”三个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总感觉凌言这样叫起来怎么那么别扭。他没好气地道:“有什么事,你快说。”
凌言淡淡地道:“嗯,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你的湘儿妹妹,好像要离开京城回兰阳了。”
“什么?”沐泉一惊,难怪他觉得泉哥哥这三个字那么熟悉,原来是柳湘儿对他的称呼,不过他顾不得那么多,激动地问道,“你没骗我?”
“骗你有好处么?”凌言不答反问。
于是,沐泉不再理会其他人,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了。
剩下的人看着沐泉急切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沐源无奈地道:“真是个白痴,柳湘儿的父亲刚刚调回京城,柳湘儿怎么可能回兰阳。”
沐瑶瞪了凌言一眼,道:“你干嘛要欺骗二哥啊?”
凌言耸耸肩道:“没关系,没准他回来还要感激我呢。”
沐瑶想了想,嗯,似乎有点道理,自家二哥就是太扭捏了,明明心里有人家,却一直不敢承认,帮他们添点火也好。
沐瑶回到娘家,觉得一切都那么亲切,恨不得在家多处几日才好,凌言似乎看出来了,低声对她道:“小瑶喜欢在娘家住,那我们就在这里住几日?”说实在的娥,他有点怀念沐瑶的闺房,那里有许多他们的共同回忆。
沐瑶眼睛一亮,连忙道:“好,我们就在这住几日,横竖也无事。”
“只要你喜欢就好。”
谢心兰看着自家闺女跟女婿恩爱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整个人似乎年轻了许多。
沐泉匆匆跑到柳湘儿家中,陈媛来京城不久,就在京城置办了自己的宅子,所以,兰阳知府柳正民一调来京城,就直接入住了。
门房不认识沐泉,看到他急匆匆地赶来,不解地道:“公子是何人?找我们小姐何事?”
沐泉这个急性子一看到门房啰啰嗦嗦地不开门,他恼怒地掐着他的脖子,恶声恶气地道:“赶紧给我开门,告诉我柳湘儿在哪里,要不然小爷拧掉你的脑袋。”
门房吓得腿脚发抖,吞吞吐吐地道:“小……小姐来香院,进……进了大门往里走两个门再往左边走就是了。”心里在想着,小姐是不是又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自己把人放进去,待会自己不会被小姐责罚吧?
沐源甩开门房,直接往里面走去,按照门房的描述,很快就来到柳湘儿住的来香院。
他一踏进院门口,就看到柳湘儿在秋千架子上荡秋千,样子看起来很是悠闲,今日,她穿着一丝浅绿色的长裙,当她荡起秋千的时候,嫩绿色的裙摆在空中飞扬起来,很是唯美,沐泉走上前去,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还在晃动着秋千,突然听到沐泉的话,顿了一下,秋千缓缓停了下来,“泉哥哥?你怎么来了。”
沐泉不说话,走到她身边,激动地把她搂进怀里,柳湘儿愣了一下,心不规律地狂跳起来,有些羞涩,又有些惊喜,还有淡淡的甜蜜,这几个月来,自己一直追着他跑,他明明就对自己有感觉,但是每次还总是喜欢跟她斗嘴,就是不肯让着她,为什么今日,突然这么激动地抱着自己呢?
柳湘儿还在疑惑,就听到沐泉呢喃着道:“湘儿,不要走,我好喜欢你,你留下来好不好?”
柳湘儿愣住了,走?自己为什么要走,可是,听到沐泉说那句“我好喜欢你”的时候,她的心颤了颤,甜蜜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她把头从沐泉怀里探出来,轻声道:“泉哥哥,我也喜欢你。”
沐泉哀求地道:“既然你喜欢我,那就留下来,不要走好不好?”听到柳湘儿说喜欢他,他很高兴,可是想到她马上就要离开,自己又很沮丧。
柳湘儿愣愣地道:“谁说我要走?我没有要走啊。”
沐泉顿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他被凌言耍了,他恼怒地放开柳湘儿,咬牙切齿地道:“凌言,你这个妻奴……”
柳湘儿不解地道:“凌言?泉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沐泉看着柳湘儿因为自己刚才的表白而变得红扑扑的小脸,顿时,心里的郁气消失了,也许,如果不是凌言,自己还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呢,也不会看到湘儿小脸通红的样子了。
于是,他不恼了,他看着柳湘儿,轻声道:“湘儿,你现在的样子真美。”只见柳湘儿娇美的小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他时充满爱慕,让他越看越是欢喜,跟往日那个总喜欢跟她斗嘴的柳湘儿,似乎不同了,看起来更加美丽,更加惹人怜惜。
平日里经常见到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的感觉,当听到凌言说她要走的时候,他害怕了,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在来的路上,他终于明白,那种感觉叫喜欢。
柳湘儿听了沐泉的话,一张小脸更加通红,她羞涩地看着沐泉道:“泉哥哥,你真的喜欢我么?”
沐泉点头:“嗯,千真万确。”
听了沐泉的回答,柳湘 ...
(儿哭了,想到自己喜欢上沐三公子,因为寻而不得熬出相思病,再到后来知道沐瑶是女子,一时接受不了,然后又遇到沐泉,是他那张毒嘴治愈了自己的伤,如今,自觉终于找到了一个跟自己两情相悦的人,她欢喜得落泪了。
沐泉看着柳湘儿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紧张地问:“湘儿,你怎么了?不要哭了好么?我求你不要哭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眼泪,他觉得心好疼。
柳湘儿看到他因为自己哭泣而不知所措的模样,眼泪掉得更凶,沐泉看得心疼不已,于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把她搂进怀里,准确地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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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南雪太子
( 柳湘儿的哭声匝然而止,她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沐泉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片刻后,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心狂跳起来,沐泉看柳湘儿终于不哭了,开始笨拙地加深这个吻,柳湘儿缓缓闭上眼,感受着那陌生又甜蜜的滋味,全然忘记了此时他们正在花园里,丫鬟还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不过,丫鬟们看到沐泉吻着柳湘儿地时候,都尴尬地低下了头,没有人敢抬头看,以至于,柳夫人陈媛来了以后,她们都没有发现。
“湘儿?”陈媛的惊呼声,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响起,柳湘儿一惊,赶紧推开沐泉,一张脸羞得通红。
当她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的时候,她看到了母亲脸上的不敢置信和怒意。她小声地道:“娘,您怎么来了?”
陈媛不理会自己的女儿,直接走到沐泉身边,沉声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对我的女儿做这种事?”
沐泉听到柳湘儿叫这个女人叫做娘,就知道这是柳湘儿的母亲,于是,他礼貌地道:“伯母您好,我是沐泉。”
“沐泉?沐泉又是谁?”陈媛一听,皱了皱眉。
“娘,他是护国大将军的二儿子。”
“闭嘴,谁问了?啊?你说什么?护国大将军?”陈媛刚想质问,突然听到说护国大将军这几个字,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人的父亲官阶竟然这么高。
“伯母,护国大将军确实是家父。”沐泉赶忙接话道。
陈媛这才仔细看了看沐泉,这个男子看长得到时不错,仪表堂堂,器宇轩昂,她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你跟我家湘儿,是个什么意思?”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沐泉看了柳湘儿一眼,再回过头来,认真地道:“我喜欢湘儿,想要娶她为妻,就是这么个意思。”
陈媛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只见她小脸通红,脸上又羞又喜,小女儿姿态尽显,她何时见过女儿如此模样,看来,是真的心悦于这个男子了,她心中暗叹:“女大不中留啊。”
随后,她看着沐泉道:“你既然想娶我家湘儿,总得按照规矩来,日后万万不可如此孟浪了,若是传出去,受损的,可是我家湘儿的名声。”
沐泉点头道:“伯母教训得是,是沐泉考虑不周了,我这就回去,跟父母商量,择日让差媒人来提亲。”
陈媛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沐泉告退。”沐泉拱了拱手,然后温柔地看了柳湘儿一眼,柔声道,“湘儿,你等着我。”
柳湘儿点点头,有些不舍地看着沐泉离开。
陈媛把女儿的表情尽收眼底,待到沐泉离开后,她伸手点了一下柳湘儿的脑袋,没好气地道:“死丫头,你怎么就对姓沐的男子那么情有独钟呢,之前的沐三公子,如今的沐二公子,看来,你上辈子是欠了姓沐的了。”不过,想到自己女儿之前因为沐三公子而变得皮包骨的模样,她如今还是庆幸,女儿终于忘记那个男子了。
柳湘儿有些尴尬地道:“娘,您就别说沐三公子了行不?”她都没脸告诉别人,她之前喜欢的人竟是个女子。
“好好,不说就不说,娘还不想说他呢,巴不得这世上没有沐三公子这号人才好。”
“没有沐三公子,我就遇不到沐二公子了。”柳湘儿小声地嘀咕着。
“你说什么?”柳湘儿说得很小声,陈媛没听清。
“没什么,对了娘,您来我的院子,可是有什么事情找我?”柳湘儿赶紧岔开话题。
“本来也是想谈你的亲事的,看来,如今不用了。”
“娘,什么亲事?你没事又操心我的亲事干嘛?”柳湘儿有些埋怨地道。
“娘能不操心么?之前你那样,都把娘吓坏了,娘还不是着急地为你寻一良人,省得你日后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陈媛想到当初的情形,还心有余悸。
“娘,湘儿让您操心了。”柳湘儿有些内疚地道。
“你知道就好了。”陈媛笑着道,感叹女儿终于懂事了,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惊道:“湘儿,沐二公子不就是那个叫沐瑶的哥哥,沐瑶好像也是护国将军的孩子吧?”
“嗯,是啊,娘,怎么了?”柳湘儿不解地道。
“湘儿,你糊涂啊,沐瑶是你姨母的仇人,你姨母一家跟护国将军府有仇,你怎么能嫁给你姨母的仇人?”陈媛想起叶莹的事情,担忧地道。
“娘,表妹可不是小瑶害死的,明明是她自己想要害小瑶,哪里关小瑶的事?你不要是非不分了。”柳湘儿着急地道。
“总之,你姨母跟护国将军府有仇,你不能嫁过去。”陈媛强势地道。
“娘,你这是想逼死女儿么?”柳湘儿哭道。
陈佳心一横,沉声道:“总之,不行就是不行,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娘,你不能这么不讲理,表妹是表妹,我是我,而且,表妹她那是最有应得,与小瑶何干?”柳湘儿吼道。
陈媛听了柳湘儿的话,皱了皱眉道:“湘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姨母跟我是亲姐妹,你姨母明明跟护国将军府有仇,我还把你嫁过去,这不是在打你姨母的脸么?总之,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娘,你敢不同意,女儿就从今天开始绝食,直到你同意为止。”柳湘儿毫不示弱,怒道,这是她好不容易寻到的幸福,她不要放弃。
“哼,你绝食也没有用,娘要尽快为你寻一门亲事,你就等着吧。”她说完这句话,转头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道,“从今日起,你们要看好小姐,不要让她见到那么沐二公子,谁敢放小姐出去,我就把她发卖掉,听清楚了么?”
“是,夫人,奴婢听清楚了。”丫鬟婆子们赶紧应道。
陈媛吩咐完,就抬步离开了,柳湘儿看着自己的母亲离开的方向,心里又急又恼。
沐泉回到家中的时候,沐瑶和凌言还没走,他们决定在将军府多住几天,所以,沐泉回去的时候,一家人还在花厅里喝茶聊天,他们看到沐泉满面春风的模样,心里的暗暗好笑,大家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沐泉看了一眼等着看好戏的家人,然后怒瞪了凌言一眼,恶狠狠地道:“你这个妻奴,真是个大骗子,竟然骗我?”
“嗯,我骗你什么了?”凌言不紧不慢地道。
“你说柳湘儿要走了,可是湘儿明明就没有要走,还说不是骗我?”沐泉哄道,虽然自己不怪他,还有点感激他,但是,大舅子的威严,还是要树立的,这笔账还是要跟他算的。
凌言淡淡地道:“我都说了事听说了,我哪知道听来的消息是真是假,偏偏你又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沐泉一咽,竟是不知如何反驳,最后,只得狠狠地瞪了凌言一眼,然后转头看着沐瑶道:“小瑶,管好你家男人,别让他尽欺负你二哥。”
沐瑶好笑道:“我记得 ...
(是二哥先欺负我相公的呢,而且,你如今,心里肯定是感激我相公的,毕竟,看着你刚才满面春风的样子,必定是抱得美人归了,我没差错吧?”
沐泉被说中了心事,尬尴地道:“女孩家家的,那么聪明干什么?傻点才可爱。”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斗嘴了。”谢心兰笑道,“泉儿,快说说,你跟柳小姐进展得怎么样了。”
“娘,我见到湘儿的母亲了,她同意了我们的亲事,您让人选个日子,上门提亲吧。”沐泉欢喜地道。
谢心兰听得心中欢喜,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还没发话的丈夫,只见沐庭远也是一副高兴的样子,她喜道:“好,我明天就让人上门提亲。”
“明天?会不会太仓促了?”沐泉迟疑地道。
“不仓促不仓促,娘办事,你放心。”谢心兰笑眯眯地道。
沐庭远宠溺地看了看兴致勃勃的妻子一眼,笑道:“你啊,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提亲那么大的事情,总得好好准备准备,今日哪里还来得及?不如明天让人把东西备齐了,后天再去提亲,也是一样的。”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就这么办吧。”谢心兰点头道,然后,转头看着沐源道:“源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娘也该为你寻一门亲事了。”
沐源摇头道:“娘,我不着急,你先张罗二弟的婚事再说吧。”
谢心兰无奈地叹口气道:“好吧,等你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再说。”谢心兰认为,只有两情相悦的两个人一起,才会幸福,所以,她并不会强迫他。
“嗯,等遇到了,一定告诉娘。”沐源点头道。
这一日,护国将军府热闹非常,直到夜里,才各自散去。沐瑶和凌言,缓步往宜兰居走去,来到宜兰居,沐瑶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觉得特别亲切。
凌言走进沐瑶的房间,轻声道:“嗯,今日,我终于能入住小瑶的香闺了,真好。”
沐瑶笑道:“说得你好像很想住这里一样。”
“嗯,以前我每次来找小瑶,都恨不得赖在这里不走了,就当护国将军府的上门女婿,然后跟小瑶住在这个院子。”凌言认真地道。
沐瑶想到他在丞相府那孤单的日子,似乎有些理解他当时的感受,她转身抱着他,轻轻把头依进他怀里,柔声道:“你放心吧,无论在哪里,以后都有我陪着。”
凌言抬手抱着她软软的娇躯,闻着她发上的清香,满足地道:“嗯,认识你以后才发现,有人陪着,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沐瑶轻笑:“我也觉得很幸福,夜深了,该就寝了呢。”
“好。”凌言弯腰,把沐瑶横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南雪国太子府内,
“太子殿下,我们的人找遍了整个琅月,都没有找到沐三公子,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一个男子站立在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面前,小心翼翼又不乏恭敬地道。
只见男子端坐在椅子上,他的头发乌黑顺滑,头发的前半部分梳成了一个发髻,用玉冠束起来,后面一半部分发丝自然地垂落身后;男子的五官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线条凌厉而不失俊美,此人正是南雪国的太子祁鹰,听了来人的禀报,他微微眯了眯眼。
站在他面前的男子,顿时觉得呼吸沉重了许多,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祁鹰沉声道:“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竟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站着的男子腿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是的,太子,我们的人找遍了整个琅月,就是找不到您画像上的男子。”
祁鹰沉默了片刻,男子只觉得这一刻,仿佛过了许久,他几乎都快站不住了,等着承受对面男子的怒火,后背,慢慢渗出汗水,湿透了衣襟。
祁鹰缓缓抬头,淡淡地问:“还有什么事么?”
“没……没有了。”男子紧张地道。
“既然没什么事,就退下吧。”语气还是一样的平静无波。
男子松了一口气,对着他深深一鞠,恭敬道:“是,属下告退。”
待男子走出去后,祁鹰抚了抚额,拉开他面前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卷中,轻轻打开。
只见画上是一个身穿白衣的俊美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衣服是纯白色的上好丝绸,绣着玉兰花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他端坐在马上,立于万人之中,显得遗世独立。少年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明亮如夜空中的星子,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与他干净纯澈的眼睛极不协调的厌恶。
显然,画像上画着的,正是女盼男装的沐瑶,祁鹰自从去年因为沐瑶的到来,打了败仗之后,就一直命人寻找人们口中的沐三公子,对于沐三公子这个人,他心里是怨恨的,因为怨恨,所以对于他的记忆,就特别清晰,以至于他无需看到人,也能把他的样子清晰地画出来。
祁鹰瞪视了画像上的男子许久,感觉心中压郁着的怒火无从宣泄,最后,把画像重重一收,丢回抽屉去,他重重合上抽屉,走出门去。
男子走出门后,就看到几个美艳的女子正走在花园里,她们脸上的表情,都带着笑意,可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祁鹰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这些女人,都是那些大臣为了拉拢他而送进太子府的,看着她们整日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他就觉得无比厌烦。
一个女子率先发现了祁鹰,她眼睛一亮,羞涩地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其他女子听到了,都赶紧走到祁鹰面前,恭敬地行礼,尽量使自己脸上的笑容展现得完美。
祁鹰看着这些姿色出众的女子,心里却生不起一丝爱意,他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嗯,不必多礼。”
一位绿衣女子笑得温婉,柔声道:“太子殿下,妾身亲自做了你爱吃的红枣糕,您随妾身去尝一尝可好?”
祁鹰看了一眼说话的绿衣女子,淡淡地道:“丁侧妃辛苦了,不过本太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就不去了。”丁侧妃是兵部侍郎的女儿,听说她连红枣是什么颜色都不知道,还做红枣糕?当真以为他那么好哄么?又不是三岁小孩。
丁侧妃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随后继续笑着道:“那等太子殿下有空了,就给妾身说一声,妾身随时给您做。”
祁鹰随意地点了点头,其他女子看到丁侧妃碰壁,眼里都闪过幸灾乐祸。
“太子殿下公务繁忙,理应好好休息才是,妾身看你最近都瘦了。”刘侧妃温柔地开口,面上闪过浓浓的心疼,仿佛是真的很心疼祁鹰一般,眼里满含担忧,可是,看着祁鹰眼里,还是觉得有些造作,刘侧妃也不过是刘御史送进来的棋子罢了。
祁鹰烦闷地看了这几个姿色各有千秋的女子一眼,随即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本太子还有事,先走了。”
女子们看着祁鹰离去的方向,眼里满是哀怨。
“为什么他对人总是这么冷冰冰的呢?我从 ...
(进来那一日侍寝以外,就没再见他来过我屋里。”一个女子抱怨道。
“哟,像柳姐姐这么甜美的可人儿,他也不看在眼里么?这个人当真让人搞不懂啊。”
“哎,他又看得上谁?”
“说的也是,进太子府半年了,我见到他的次数,用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清。”
“算了,别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了,横竖无事,我们还是继续打牌吧。”
“嗯,也好。”
于是,几个女子,继续无奈地进行着她们每日必做的消遣……
这一日,谢心兰早早就让媒人到柳府提亲,媒人欢欢喜喜地来到柳府,说出来意。谁知,陈媛还没等媒婆说完,就大声道:“你不用说了,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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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带你私奔
( 媒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解地道:“柳夫人,这是为何啊?”那可是护国将军府的二公子啊,人不仅长得好,还有学识,能文能武,而这个柳夫人,她的丈夫不过是刚刚从兰阳调回来的一个小官而已,竟然拒绝这样一门好亲?
陈媛淡淡地道:“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没有为什么。ww”
媒人诚恳地道:“柳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一门好亲,沐二公子长得仪表堂堂,能文能武,家世又好,错过了这一段姻缘,可就可惜了。”
陈媛听了媒婆的话,紧绷的神情有些松动,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淡淡地道:“你请回吧,护国将军府门槛太高,我们高攀不起。”
媒婆看陈媛还是不同意,只得苦口婆心地道:“柳夫人,您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不要那么干脆就回绝了。”
“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来人,送客。”陈媛不想听媒婆再说下去了,因为,她再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动摇,因为,她是见过沐泉的,感觉那个男子确实不错,可是,偏偏自家姐姐的女儿做下这种事,她现在真是左右为难。
媒婆几乎是被赶出门的,她给人说媒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狼狈过,她恼恨地看了柳府的大门一眼,愤愤地道:“什么人家啊,以为人家多稀罕呢,人家沐二公子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赶明儿,我给他寻别家去,哼。”说完,甩甩衣袖,到护国将军服禀报去了。
陈媛看着媒婆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湘儿,不要怪娘,娘这也是迫不得已。”
刚下朝回来的柳元明,看到自己妻子满脸的郁色,不解地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陈媛看到自家相公回来,只得把护国将军服派人来提亲的事情说了一下。
柳元明一听,大声道:“这是好事啊,你为什么愁眉不展的?”
陈媛淡淡地道:“这门亲事被我给回绝了。”
“什么?回绝了?是因为湘儿不喜欢那家的公子么?难不成她如今还惦记着那个沐三公子?”柳元明不解地道。
陈媛摇摇头:“湘儿很喜欢那个沐二公子,是沐二公子让人来提亲的,可是,我没答应。”
“既然湘儿也喜欢人家,你为何不答应?”柳元明皱了皱眉,不解地道。
陈媛无奈,只得把叶莹的事情跟柳元明说了一下,柳元明听后,一拍桌子道:“夫人,你糊涂啊,叶莹她自作孽,难道还要拖累我们的女儿获得幸福不成?”
“可是,要是真结了这门亲,姐姐她铁定会怪我的,会说我是在打她的脸。”陈媛烦闷地道,她也很疼女儿,但是,自家姐妹也不得不顾忌。
柳元明叹了口气道:“你啊,要我怎么说你好,罢了罢了,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吧,湘儿呢?”
“在她自己院子里呢,我让人看着她,不让她去找那个沐二公子,她这两天不吃不喝,我正心烦呢。”
“什么?湘儿又不吃不喝了?你这个当娘的怎么回事?女儿好不容易才好了,终于找到了一个喜欢的男子,你又要拦着她,你真是……哎,我她去。”爱女如命的柳元明,一听说女儿不吃不喝,就急匆匆地往来香院走去。
陈媛无奈地跟着身后,可是柳元明走得太快,无论她怎么追赶,还是落后了好几步。
“小姐,您就吃点吧,您这样下去可怎么受得了?”柳湘儿的贴身丫鬟青荷站在她旁边,耐心地劝着。
柳湘儿摇摇头,无奈地道:“青荷,你不用劝我了,我真的没胃口,为什么娘要阻止我嫁给泉哥哥?你知道么?泉哥哥说他好喜欢我呢,我也好喜欢他,可是娘偏偏要拦着,我好难过。”柳湘儿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青荷着急地道:“小姐,您别哭了,您这两天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来。ww”
刚走到门口的柳元明,听了青荷的话,赶紧走进屋里,就看到柳湘儿没精打采地坐在凳子上,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他心疼地道:“湘儿,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这身子才刚刚好,怎么又开始折腾了,你真是要把爹爹给愁坏了啊。”
柳湘儿看到宠爱自己的爹爹,马上哭倒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道:“爹,女儿真的很喜欢泉哥哥嘛,女儿就是想要嫁给他,您答应女儿好不好?”
“好好,只要你好好吃饭,不再折磨自己,爹什么都答应。”柳元明哪里经受得住女儿那楚楚可怜的哀求,连连应声答应了。
“老爷,你怎么尽是纵着这孩子,这孩子性子养成这样,都是被你给惯的。”陈媛听了柳元明说答应了,她有些恼怒地道。
柳元明沉声道:“夫人,我问你,在你眼里,是女儿重要还是你姐姐重要?难道你忘了湘儿的身子刚刚好起来么?难道你还想继续看着她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么?”
“我……”陈媛答不上话来,柳湘儿前段时间为了沐三公子,人瘦得皮包骨,整日里愁眉不展的,确实把他们愁坏了。
“夫人,我一直以为,你是明理的人,怎么如今这么糊涂?为了人家那莫须有的罪名,就要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了么?”柳元明继续指责她。
“罢了罢了,横竖在这个家里,我的话也没人听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不管了,成么?”陈媛一甩手,直接转身出门去,明明知道丈夫说的有道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生气。
柳湘儿见自己的爹支持她,马上不哭了,她虚弱地笑了一下,道:“爹,女儿就知道,您是最疼女儿的。”
“嗯,你知道就好,赶紧吃饭吧,别再这么折腾自己了。”
“是,爹爹,湘儿马上吃。”柳湘儿说完,刚想站起来,谁知,她还没有站稳,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湘儿,你怎么了?湘儿。”柳元明的吼声,传去好远,连走出院子外的陈媛,都听到了,她赶紧往回跑去,没几下跑到柳湘儿的房间,就看到柳湘儿已经昏迷在柳元明的怀里了。
“来人,快去找大夫。”柳元明缓过神来,赶忙命令人去找大夫。
陈媛看着晕过去的女儿,心里自责不已,她看着刘元明道:“老爷,都是我的错,要是湘儿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
“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等大夫来看过再说吧。”
陈媛点点头,不再说话,她走到床边,在柳湘儿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很是揪心。
护国将军府内,沐家人听了媒婆的禀报,都皱起了眉,不解地道:“泉儿,你前日不是说,她母亲同意了么?怎么这会又反悔了?”
沐泉摇摇头,不解地道:“我不知道啊,前日确实是说好了的啊,她娘说是要按照规矩来,那按照规矩,不是先让媒人上门说亲么?”
“将军夫人,一开始陈夫人的态度很坚决,后来似乎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说不同意。”媒人毕竟比较老练,察 ...
(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挺强的。
“可是,怎么说得好好的,突然就反悔了?看来,得问问她原因才行。”谢心兰想了想道。
“娘,我去问问湘儿,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沐泉站起来,着急地道。
沐瑶看了凌言一眼,刚好这时凌言也在看她,凌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看着沐庭远道:“岳父大人,陈媛之所以不答应,估计是因为叶莹的事情吧,柳湘儿的娘,跟叶尚书的夫人是姐妹。”
沐家人顿时恍然大悟,沐泉嚷道:“真没道理,叶莹是叶莹,湘儿是湘儿,怎么能因为叶莹自己做的孽,而委屈了我的湘儿?”
众人听沐泉说柳湘儿是他的湘儿,都不由得好笑,沐瑶打趣道:“既然湘儿是你的,你去直接把她带回来吧。”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于是,急性子沐泉,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消失在护国将军府了。
大家看着沐泉消失的方向,齐齐滑下无数黑线,谢心兰哀嚎:“天啊,我怎么生了这么傻的儿子,连妹妹的玩笑话都听不出。”
沐庭远笑道:“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性子急的。”
连一向不爱说话的沐源,都忍不住笑道:“娘,要是他直接把人带回来,倒是省事了,直接给他们拜堂成亲就成。”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沐泉来到柳府的时候,刚好看到大夫到来,他看着小厮领着大夫,连忙挡住小厮问道:“是谁病了?怎么突然请大夫来?”
小厮不耐烦地道:“你闪开,我们小姐昏迷了,要等着看大夫呢,别挡我的路。”
“什么,湘儿病了?”沐泉一听,急得不行,马上推开大夫和小厮,快速走进门去,门房认得沐泉,没有拦他。
他使用轻功,急匆匆地往柳湘儿的院子奔去,他走进院子,逮着丫鬟就问:“你家小姐呢。”语气又凶又急切。
小丫鬟被他的样子吓坏了,指了指柳湘儿的房间道:“小姐在房间里面。”
没等人家把话说完,他就直接冲进了柳湘儿的房间,进去以后,也不看其他人,就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柳湘儿,颤着声音道:“湘儿,你怎么了?湘儿,你别吓我啊。”
柳元明愣了一下,然后看了陈媛一眼,陈媛看着沐泉,没有阻止他上前,柳元明心下了然,想必这位就是沐二公子了。
沐泉拉起柳湘儿无力摆在床上的手,颤着声音道:“湘儿,你一定不要有事,听到了么?”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来,喃喃地道:“对了,凌言的医术很厉害的,我这就带你去找他。”说完,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抱起柳湘儿,急匆匆地往门外冲去。
来看诊的大夫差点撞上沐泉,沐泉身子轻轻一闪,避过了大夫,使用轻功,迅速消失在来香院内。
终于反应过来的柳元明和陈媛,立刻追去门去,可是哪里还有沐泉的身影?
于是,柳元明也顾不得来看诊的大夫了,着急地道:“来人,给我跟着小姐,看看那个人要带她去哪里。”
“是,老爷。”
沐泉抱着柳湘儿,急匆匆地往家里赶,谢心兰等人看沐泉出去没多久,就抱着柳湘儿回来了,着急地道:“泉儿,你这傻孩子,竟然真的把人家姑娘强行带回来了?”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娘,我没有强行带回来。”沐泉气喘吁吁地道。
“还说没有,你看,你都把人打晕了。”谢心兰怒道。
沐泉深吸了一口气,不理会谢心兰,转头看着凌言道:“凌言,湘儿昏迷不醒,你快点给她看看。”
“什么?怎么会这样?”沐瑶吃惊地道,柳湘儿怎么会昏迷?
“不知道,凌言,你不是医术很厉害么?快点看看吧。”沐泉急切地道。
凌言一看柳湘儿,心中大致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他挑了挑眉,看着沐泉道:“你打算就这么抱着她?不把她放下?”
“抱着不能看么?”沐泉反问道,抱着她,他心里至少没那么慌,害怕放下她以后,她就这么消失了。
“也不是不行,既然你喜欢抱着,那就抱着吧。”反正累的又不是我,凌言腹诽道。
“你快点吧,别啰嗦了,那么慢干什么?你属蜗牛的么?”沐泉不耐烦地道,他看着凌言不紧不慢的模样,就一肚子气,他都急死了,凌言还在那里慢吞吞的。
凌言摇摇头,不再说话,走过去,为柳湘儿把了脉,于是轻声对沐瑶道:“小瑶,找人端一碗糖水过来,还要在糖水里面加少许盐。”
沐瑶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是去吩咐去了。
沐泉看凌言什么都没说,就让人端糖水,莫名其妙地道:“湘儿怎么样?你不给她开药,让人端糖水来做什么?糖水里面还要加盐,这味道到底是有多怪啊?”
凌言淡淡地道:“她两天没吃东西了,体力不支晕过去了,喝碗糖水就好了。”
“你说的是真的?”沐泉有些不敢相信。
“不相信,你就抱着她再去找大夫吧,如果你不怕她饿死的话。”凌言凉凉地道,然后转身,优雅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沐泉被噎了一下,不再说话。
这时,丫鬟刚好端着糖水走进来了,凌言示意她把糖水递给沐泉,沐泉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对沐瑶道:“小瑶,过来帮我一下。”由于他一手抱着柳湘儿,一手端着碗,而柳湘儿嘴巴又是闭着的,所以,他没办法把糖水喂进去。
沐瑶走过去,接过碗,帮着沐泉,把糖水喂给柳湘儿喝了。
柳湘儿喝完糖水以后,还在昏迷着,沐泉又着急地看着凌言道:“怎么回事,怎么还不醒。”
“再等一下,没那么快。”凌言好脾气地道。
“你这土药方真的可靠么?”沐泉不敢置信地道。
凌言不再理会他,想他医术高超,竟然要为一个只是饿晕过去的人诊治,那简直是对他医术的侮辱啊,这样也就算了,还要遭到质疑,这还有天理么?哎,可是,偏偏这人又是自己的大舅子,要是别人,敢那么啰嗦,他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大家都在静静地等着,过了一盏茶工夫左右,柳湘儿才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看到沐泉,不解地道:“泉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泉看柳湘儿醒过来了,心疼地道:“你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呢,都把自己饿晕过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上哪找媳妇去?”
柳湘儿看着他道:“娘不让我嫁给你,我还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省事。”
沐泉一听,怒了,他恶狠狠地道:“以后不许轻易说死了,谁准你死的?你娘不同意,我来想办法,你这么折腾自己,让我情何以堪?”
柳湘儿看着恼怒的沐泉,他明明声音很大,一点不温柔,甚至还有点凶,但是她知道他是心疼她,心里美滋滋的,她看着沐泉,柔声道:“ ...
(你要想什么办法呢?你能说服我娘么?”
沐泉想了想,看着柳湘儿道:“她要真不同意,我就带着你私奔,到处云游去,我就不信,她还能拦得住我?”
众人听了沐泉的话,都满脸黑线,想着这个家伙还真敢说,不过,这确实是他会做的事情。
“好啊,你这小子,竟然要带着我的女儿私奔,你好大的胆子。”众人齐齐往门口看去,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出现在门口,说话的是女的,这两人正是柳湘儿的父母刘元明和陈媛,他们好不容易打听到自己的女儿是被带来这里了,没成想,一进门,就听到沐泉说要带着自己的女儿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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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揭穿身份(1)
( 沐泉一抬头,就对上陈媛恼怒的脸,他目光闪了一下,不卑不亢地道:“伯母,带湘儿私奔,那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当然啦,如果您同意了我们的亲事,我自己就不用带她私奔了嘛。”
陈媛听了沐泉的话,怒也不是,笑也不是,这小子,好歹说得委婉一些啊,直接当着未来岳父和丈母娘的面,说要带人家的女儿私奔,他也不知道脸红?
谢心兰听了儿子的话,心中其实在鼓掌,想着,真不愧是我儿子,敢做敢当。于是,她笑眯眯地走上前,对陈媛道:“柳夫人,您来了,哎呀,您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好让我们出去接你呀。”
废话,自己女儿还没看大夫就被人带走了,自己都快急疯了,哪里还有耐心等着人家通报?当然就直接冲进来了,这个女子不会是怪自己无礼吧,毕竟,人家这可是护国将军府啊,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不过,看着她笑盈盈的模样,倒是没有怪罪的意思,她一时弄不清楚谢心兰的想法了,一来,人家的儿子那么优秀,又是高门大户的,没准,她还看不上自己的女儿呢。
于是,陈媛看着谢心兰,勉强笑道:“将军夫人莫怪,我夫妇实在是见女心切,所以没有得到允许就进来了。”
谢心兰笑道:“哎呀,柳夫人说的哪里话,咱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您什么时候想来就来了,说这种话,不是见外了么?”
陈媛听了谢心兰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人家是愿意接受自己的女儿的,要是人家因此而不愿意结亲了,到时候女儿又犯病,自己可就罪过了,她笑道:“多谢沐夫人谅解。”
称呼马上从将军夫人换成了沐夫人,看来,她是答应了。以谢心兰的聪明,自然听出来了,她笑道:“嗯,我看这两孩子,怎么看怎么般配,之前柳夫人不同意这门亲,可是因为我们有什么礼数不周的地方?我是第一次娶媳妇,很多地方不懂的,还请您多多包涵才是。”
“没有没有,是我一时糊涂了,差点误了孩子终生。”陈媛惭愧地道,女儿都差点绝世而亡了,可不就是误了终生么?
柳元明看自己夫人跟谢心兰客套了半天,总算是意见达成了一致,他赶紧上去,对着沐庭远道:“下官见过大将军。”
沐庭远一摆手道:“柳兄不必多礼,这里没有下官,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无需见外。”
沐泉愣愣地看着那几个人在那里一口一句客套话,最后,又变成了一家人,莫名其妙地道:“娘,我这是无需带着湘儿私奔了么?伯母她同意啦?”刚才他还在琢磨着怎么让柳湘儿的娘答应他们的婚事,没怎么注意那几人是如何谈妥的,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说什么一家人了。
谢心兰无奈地看了沐庭远一眼,哀怨地道:“相公,这孩子那么笨,真的是我们生的么?”
听了谢心兰的话,众人都笑了起来,沐瑶看着沐泉,似笑非笑地道:“二哥,你这样一直抱着湘儿,就不觉得累?”
柳湘儿这才意识到,沐泉是一直抱着她的,她俏脸一红,低声道:“泉哥哥,快点放我下来吧。”
经沐瑶一提醒,沐泉才发现,自己的手都有些麻了。但是,他还是嘴硬道:“抱自己的媳妇,自然是不会累的。”
凌言看着沐泉嘴硬的样子,同样似笑非笑地道:“你再不让人给她拿吃的来,估计等下又要晕过去了,有得你抱的。”
沐泉一听,赶紧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快点端些吃食过来。”丫鬟们听了沐泉的话,匆匆赶去了。
沐泉这才找了张椅子,把柳湘儿轻轻放了下来,他看着柳湘儿红扑扑的小脸,柔声道:“湘儿,你先坐一下,马上就拿吃的来了。”
柳湘儿羞涩地点了点头,这一日,两家人在一起,商定了沐泉和柳湘儿的亲事,亲事初步定在明年的五月份。
听说了此事的陈佳,狠狠摔了一个杯子,她恼怒地道:“来人,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柳府。”
刚用完早膳的陈媛,听到说自家姐姐来了,眼皮突突地跳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罢了,该来的总是会来,希望姐姐能谅解我的难处才好。”
她整理了一下发鬓,赶紧迎了上去,陈媛看着陈佳满脸怒色,轻声道:“姐姐,这么早啊?”
陈佳哼了一声,愤愤地道:“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姐姐?”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是我的姐姐啊。”
“没有忘记,还这样跟着别人一起打我的脸?我看我们不是姐妹,说仇人才对。”陈佳越说越恼火。
陈媛着急地道:“姐姐,你说什么呢?妹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没有?你明明知道我跟护国将军府有仇,为什么还要把女儿嫁进他们家,你这不是打我的脸是什么?”陈佳沉声质问道。
“姐姐,妹妹也没有办法啊,湘儿要死要活的,死命要嫁给沐二公子,甚至以死相逼,我也是很无奈啊,我就湘儿一个女儿,我不能不顾她的死活啊。”陈媛耐心解析道。
“好一个不能不顾,我看你是看上了护国将军府的高门大户了吧?”
“姐姐,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但凡湘儿能听话一点,我是万万不会结这门亲的。”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答应,她能如何?归根结底,这些都是你的借口罢了。”
“姐姐,你要相信我,妹妹真的不是有意这样做,实在是无奈之举啊。”
“要我相信你可以,你现在马上去,把这门亲事给退了,我就信你。”
“姐姐,你这不是为难妹妹么?这亲事都定下了,而且,两个孩子是两厢情悦,我如何能做这种背信弃义,棒打鸳鸯的事情?”
“哼,好一个背信弃义,难道我们的姐妹情谊,就不值得你珍惜么?”
“姐姐,这门亲事是不能退的了,我就只有湘儿一个女儿,要是因为此事,再让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活不下去了。”陈媛想到自家女儿绝食晕倒的事情,现在都还有些后悔。
“你还有一个女儿,我是连女儿都没有了,我多命苦啊,如今,连妹妹都要跟我作对。”陈佳越想越怒,最后,竟然气得哭了起来。
“姐姐,我……”陈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佳收起眼泪,看着陈媛,沉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我们的姐妹之情,就到今日为止,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姐妹。”
“姐姐,你这又是何苦?”陈媛也急得哭了起来。
陈佳不再理会陈媛,甩袖离去,陈媛看着陈佳离去的方向,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十月,天气已经微微转凉了,凌言和沐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偶尔脱落下来的树叶,只见叶子纷纷扬扬地转了几个圈,最后轻轻跌落地面,无声无息。 ...
凌言伸出美如白玉的手,轻轻接了一片叶子,托在手中,喃喃地道:“小瑶,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已经十月了呢。”
沐瑶点点头:“嗯,十月了,相公要做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么?”
凌言点点头,随即抬头望了望天,轻声道:“嗯,是时候了,再过几天,他应该就会回来了吧,估计,他也迫不及待地回来享受这几个月的无上尊荣了呢。”
“嗯,相公说的是,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享受了。”
“不是也许,是一定,这一定是他最后一次享受了。”凌言眸光一寒,轻轻地道,轻微的声音,很快淹没在瑟瑟的秋风中。
太子府内,上官武看了叶崇熙一眼,轻声道:“表弟,听说我的皇兄上官煜,最近打压了好多官员,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叶崇熙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才优雅地把茶杯放下,慢悠悠地道:“他打压的那些官员,可都是你安排在他身边的,看来,上官煜要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呢。”
“莫不是他还不死心?还想着上位?父皇都废了他的太子之位,难道他想造反不成?”上官武皱了皱眉。
“这也不是没可能,可惜,有了国师的预言,他就是再能耐,皇上也不敢把皇位传给他的,从这一点看,我们是占尽了优势。”
“如今,我倒是占尽了优势,可是,他最终是个冒牌货而已,此人一日不除,终会有事情败露的一日。”上官武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表哥,那可是我师父,你当真要除掉他?”叶崇熙震惊地看着上官武,周良宇可是他的师父,而且还帮了上官武那么多忙,上官武竟然要除掉他,会不会太狠了点?叶崇熙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个表哥,比自己想象到的要狠上许多。
上官武不以为然地道:“你师父又如何?不过是个冒牌国师罢了,难道你想他哪日被人揭穿,证实他说的是假话,然后把我和母妃揪出来,到时候我们岂不是万劫不复了么?”
叶崇熙淡淡地道:“可惜,你想除掉他,可没有那么容易,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下毒更是不可能,因为他医术一流,什么毒药,都瞒不过他的鼻子。”
上官武惊道:“他当真如此厉害?”
“没错。”
“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上官武皱了皱眉,为如何除掉周良宇而烦躁不已。
叶崇熙看了上官武一眼,淡淡地道:“表哥大可不必担心,我师父的易容术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地,几乎没有人能看出来他易了容,有他帮着你上位,不是更好?”
上官武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叶崇熙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看着上官武道:“表哥,凌言此人,不能留。”
上官武惊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叶崇熙想了想那日他回京的情形,神色凝重地道:“总之,此人不简单,留下肯定是个祸患。”
上官武叹了口气道:“我早就想除掉他了,可惜,我派出了培养多年的七十二死士的一半去刺杀他,最后,我的三十六位死士竟然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你的死士可靠么?”叶崇熙不敢置信地道,他了解上官武训练的那些死士的实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了的。
上官武点点头,有些惋惜地道:“我的死士,每个都是精英,可是,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事肯定与凌言有关。”
“看来,此人将是我们的一个劲敌,表哥要小心了。”
“嗯,我晓得,国师什么时候归来?”
“应该就在这几天吧,他每年都是这个时候出关。”
上官武点头道:“等他回京那日,本太子亲自去接他。”
“你这是哪算跟他示好?”
“是的,你不是说凌言不简单么?也许,国师能帮我们除掉这一劲敌呢。”上官武若有所思地道。
叶崇熙眼睛一亮,看着上官武,有些佩服地道:“表哥英明,我竟然忘了师父这个好帮手了,好,到时候我向皇上请旨,跟你一起去接他。”
“有你一起去说服他,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上官武笑道。
“嗯,就这么说定了。”
几日后,上官武和叶崇熙带人,早早来到城门口,等着迎接国师归来。当周良宇的黄色轿撵抵达城门的时候,他透过轿帘的缝隙,看到了静静立于城门口的上官武,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他看到了自己未来几十年的无上尊荣。
上官武看到那一顶黄色的轿撵,走上前一步,朗声道:“国师一路辛苦了。”
“让太子殿下久等了,本座实在惶恐。”周良宇面上这么说,面上却无惶恐之色,似乎习惯了享受这等尊荣。
“父皇在永和殿设了筵席等候国师,国师请吧。”
“太子先请。”周良宇伸出手掌,示意道。
上官武礼貌地道:“国师,我们一起走。”
“如此,本座就失礼了。”两人客套了一番,缓缓走进城门。路上的行人看到上官武和那顶黄色的轿撵,都纷纷避让,不多时,拥挤的街道上,人们就自动让到了两旁,上官武的马和周良宇的轿撵在街上畅通无阻。
人们看着上官武和周良宇的轿撵,小声地议论起来:“国师好大的面子,竟然劳动太子殿下亲自来迎接。”
“哎,太子殿下来迎接国师也无可厚非,要知道,要不是国师算出前太子命带煞星,能轮得到他当太子么?前太子德才兼备,体恤百姓,深得民心,哪是如今这个太子能比的?”
“嗯,说的也是,也不知道国师说的是真是假,我觉得前太子当这个太子就很好,真不明白这个国师怎么会算出这样的结果来。”
“嘘,你小声一点,当今皇上很信任国师,要是你这话被人听了去,可是要砍头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还是很想不通嘛,前太子殿下当太子那么多年,也没见他算出太子殿下命带煞星啊,怎么到了今年年初,才算出来呢?如果是这样,当初立太子的时候,就应该算好了啊。”
“嗯,这个就不知道了,皇家的事,还是少议论才好,听说,宫里面,龌蹉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们只管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这些事情,咱们可操心不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谁上位当下一任皇帝,可是会关系到咱们百姓的幸福的,所以,还是要关心一下才行。”
“你关心也没有用,还是少惹事吧。”
“哎,说得也是。”
……
在人们小声的议论声中,那一顶黄色的轿撵渐渐远去,抵达宫门。守门的人看到那一顶黄色的轿撵,缓缓把宫门打开。
上官然坐在永和殿内,翘首以盼,不久,黄色的轿撵直接抬进宫门,缓缓往永和殿走去,直到来到殿前 ...
(,轿撵才缓缓停下来。
一个宫人恭敬地挑开轿撵的帘子,等待着国师下轿,国师缓缓从轿撵中走出,不紧不慢地往永和殿内走去,走到正中央,才对着上官然跪下,恭敬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然赶忙站起身,扶起周良宇道:“苏爱卿不必多礼,你一路奔波劳累,赶紧坐下来歇息吧。”
“谢皇上。”周良宇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纵然是皇上亲自相扶,他也只是神色淡淡,但是,早早来永和殿等着迎接他的大臣,心中都有些不满,不过,并没有人敢表现出来。
筵席在周良宇落座后开始,周良宇吃着美味的佳肴,听着优美的乐曲,几乎沉醉了。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的时候,一个不协调的声音懒懒地想起:“周良宇,你装得倒是挺像的,可惜啊,还是被爷看出来了。”
众人抬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就看到凌言懒懒地倚在永和殿门前,人们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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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揭穿身份(2)
( 周良宇心中一惊,多少年了,除了那天晚上那个轻功诡异的黑衣人之外,没有人这样叫过他,怎么门前那个公子,竟然对着他叫这个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在座的官员基本上都是认识凌言的,人们对于他突然出现在永和殿,都觉得很是奇怪,而且,刚才他还说了很奇怪的话,因为这里面,没有人叫做周良宇,但是,他似乎在对着国师说话,殿内瞬间陷入寂静。
上官然还没有发话,凌智就着急地道:“言儿,你怎么这么胡闹,没事跑来这里搅和什么,这里可是永和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凌言看也不看凌智一眼,只是对着上官然道:“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我来这里,不过是有事情禀告皇上罢了。”
上官然因为凌言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永和殿中的事情,还处于呆愣当中,听到凌言提到他,他面上才恢复平静,他看着凌言,淡淡地道:“不知你有何事要禀报朕,今日是朕设宴为国师接风洗尘的日子,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朕可饶不了你。”
凌言撇撇嘴道:“重要,怎会不重要,重要到你这顿饭吃不下去就是了。”
“那你赶紧报上来吧。”上官然有些好奇地道。
凌言懒懒地换了个站姿,看着上官然,似笑非笑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被人整整骗了二十多年而已。”
凌言话落,殿内一片哇然,群臣都在激烈地讨论着,到底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欺骗皇上。
周良宇暗叫不妙,上官武眼皮跳了跳,叶崇熙偷偷看了周良宇一眼。
上官然面色一变,沉声道:“你说什么?给我说清楚。”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啊,就是你被人骗了二十多年啊,这还不够清楚么?”凌言依旧不以为然地道。
“大胆。”上官然大喝一声,殿内马上安静了,接着,他看着凌言,沉声道,“把话给朕说清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治你的罪。”
面对上官然的怒火,凌言不以为然地道:“你急什么,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问问你身边那位国师,由他来亲口告诉你,他是如何骗你的,你不就知道了么?”
上官然转头看了周良宇一眼,沉声道:“苏爱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要给朕一个交代。”
周良宇假装镇定道:“皇上,微臣听不明白,微臣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未敢对皇上有半点欺瞒。”
上官然皱了皱眉,看着凌言道:“凌言,这是什么回事,最好把事情说清楚,朕可没有时间听你胡言乱语。”
凌言不理会上官然,直接转头看着周良宇道:“周良宇,你还不自觉承认么?非要逼得我剥下你那一层人皮面具不成?”
周良宇见凌言看着他,他淡淡地道:“这位公子,我看你是认错人了,我是苏静安,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周良宇。”
凌言笑了一下,讽刺地道:“啧啧,周良宇,你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啊,占用我大师兄的脸二十余载,你还嫌享受不够么?”
周良宇继续嘴硬道:“本座听不懂你说什么。”
“本座个屁,你这个对奇门遁甲之术一窍不通的叛徒,也配称本座,大师兄有你这种师弟,叔父收了你这种叛徒,就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
周良宇面色一变,宁逍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徒弟,怎么这个人口口声声说苏静安是他的大师兄?
上官然坐得离周良宇比较近,他注意到了他微变的脸色,心下一紧,故不动声色,任由凌言跟着周良宇对话。
周良宇皱了皱眉,随后对着上官然道:“皇上,微臣不知道何时候得罪了这位公子,使得他找微臣麻烦。”
凌言看周良宇竟然那么能装,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两个卷轴,缓缓抖开,众人抬眼望去,一个卷轴上画着的,明显是苏静安年轻时候的样子,另一个卷轴上画着的人,人们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凌言看着周良宇,讽刺道:“周良宇,你看看你年轻时候的样子,你是不是顶着师兄这张脸太久了,连自己的长相都不认得了?”
周良宇没想到凌言竟然有他的画像,他面色变了变,随后又淡定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画本座年轻时候的样子做什么?”
凌言摇摇头,道:“你说错了,这可不是我画的,你长得这么丑,画你我还嫌脏了我的手,这是我师父忍痛画的,他说,让我一定要找到你,把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给清理了,为他清理门户呢。”
“我苏静安一向尊师重道,如何会欺师灭祖?你休要胡言。”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么?记得去年元宵那个晚上么?你都已经亲口承认你就是周良宇了,如今再来狡辩,还有什么意义?”
“那个黑衣人是你?”周良宇一惊,这句话冲口而出,周良宇话落,殿内又再次喧哗起来,大家心里已经开始相信,凌言说的是真话,一开始,人家还以为凌言是为了上官煜来的,因为国师去年的预言,让上官煜丢了太子之位,如今,听了国师的话,人们心里大致有底了,也许,这件事情真的有猫腻。
上官然锐利的目光,扫向周良宇,仿佛要把他看穿。周良宇接收到上官然的审视,心中恼怒,他看着凌言,恼恨地道:“你这黄毛小儿,简直一派胡言,当真以为本座是好欺的么?”
凌言淡淡地道:“你这个欺名盗世的恶徒,师父说,收了你为徒,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屈辱,他让我把你丢下十八层地狱去,让那些在上层的小鬼践踏你几万年才行。”
周良宇气得恼怒,他旋即飞身而起,伸手就向凌言拍去,凌言轻轻闪开,走到殿门外,那里地方开阔,正好适合动武。
周良宇看一掌没打到凌言,又快速出掌,他想要把凌言拍死,这样,这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而他的易容术又没有人能破解,到时候,他就来个死不承认,任别人如何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他打定注意后,出手更加狠戾,恨不得一掌就把凌言拍死才好。
不知何时,上官煜已经派人,把皇宫团团围了起来,城墙上,站满了手持弓箭的侍卫,侍卫们手里的弓箭,齐齐对着周良宇,只要他敢逃跑,侍卫手中的箭就会离弦而出。
上官然率先走出殿门,他看了看围着皇宫的侍卫,皱了皱眉,随后,把目光放在正在对打的凌言和周良宇身上,大臣们也齐齐跟了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个在空中翻飞的人影。
只见一黑一灰两个身影翻上翻下,凌厉的掌风,把永和殿顶上的瓦片扫落许多。
上官煜站在离凌言他们不远处,沐瑶站在上官煜旁边,认真注视着这边的动静,凌言本来打算不带着她进宫,但是她执意跟随,心里放心不下凌言,还威胁说如果凌言不带她,她就只能偷偷跑进来了,凌言无奈,只得让她跟在上官煜旁边,这样,自己 ...
(起码看得到她,也可以放心一些。
沐瑶看周良宇武功显然在凌言之上,凌言的优势在于轻功更上一层,他可以巧妙地躲过周良宇的攻击,否则,凌言早就败在他的掌下,凌言不轻易接招,大多时候都是用轻功闪躲,目的就是消耗周良宇的体力,等到他耐心耗尽,体力损耗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对他进行攻击,这样,也许还有胜算。
所以,人们就看到一团黑雾在空中翻来翻去,灰色的雾团追随着黑色的雾影,在空中不断翻转,只把人看得眼花缭乱,人们从来没见过那么快的身法,根本看不清人影,只有两团轻烟。
凌智愣愣地看着空中那个不停翻飞、身法诡异的黑影,心里震惊异常,这些年,他到底忽略了凌言多少,凌言医术高明,他不知;凌言武功高强,他不知,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自己这个儿子,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他忽然发现,自己是如此悲哀,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随后,他甩了甩头,认真注视着空中翻飞的那两个人,希望凌言能把假国师打败。
沐瑶看周良宇内力浑厚,他掌风扫到的地方,均是飞沙走石,连宫殿空地上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都遭到了他掌风的破坏,他是铁了心要取凌言的性命,所以,他每出一招,都是致命的杀招。
两个人打了将近一个时辰,还为分出胜负,群臣站得腿都麻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散开的意思,他们一直认真地看着,这种高手过招,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没有见过,今日一见,已够他们回味一生了。
沐瑶静静地注视着那两人的动向,渐渐地,凌言已经占了上风,沐瑶心下了然,估计,之前凌言是故意示弱,好麻痹周良宇,周良宇急于置他于死地,一定会拼尽全力出击,凌言要的就是这样,因为周良宇修为比他多了许多年,他还不清楚他的底细,一开始,就只是用轻功试探他而已,等到摸清了他的实力以后,他就开始还击了。
空中那一黑一灰的两个身影,不再是上下翻飞了,而是一合一分,显然是打得正激烈,就在人们站得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空中的黑影瞬间消失,变成了两个身影,齐齐倒向了地面。
周良宇倒在地上后,赶紧起身,盘坐调息,嘴角有血流渗出。凌言是直接坐在地上,只感觉一阵气血翻涌,他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调息了一下,沉声道:“表哥,拿下他。”说完这句话,他吐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染红了他墨色的锦袍,他虚弱地坐在地上,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到了。
“把他拿下。”上官煜听了凌言的话,对着他的人示意道,侍卫把周良宇团团围住,他武功高强,侍卫们都非常小心谨慎,但是,他实在伤得太重,如果不调息,估计会五脏六腑破裂而亡,所以,尽管如今被围了起来,他还是决定保命要紧。
沐瑶看着凌言虚弱的模样,心中钝痛,她正想走上前去扶他,突然,一枚暗器直直向凌言射去,而且暗器的速度,快得惊人,凌言这时候已经疲惫不堪,想要闪过那枚速度极快的暗器,估计有些艰难,沐瑶见状,暗叫一句不好,她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朝着暗器射去,暗器在半空中撞上沐瑶投过来的匕首,发出一声脆响,然后掉落地上,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有刺客。”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在场的人马上乱成一团。
沐瑶看自己的匕首挡住了暗器,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想继续走向凌言,又看到一枚暗器向凌言射去,此时,她袖中已无匕首,而暗器飞射过来的速度,又快得惊人,眼看马上就要没入凌言的身体,凌言此时虚弱的坐在地上,想要起身,根本没力气移动。
根本来不及多想,沐瑶一个纵身,挡在了凌言前面,暗器射出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抱着凌言躲闪,无奈,她只得抱紧凌言,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那一枚暗器。
凌言看沐瑶突然向他扑来,暗叫不好,想要把她推开,奈何他刚刚受了重伤,根本使不上力,他急切地道:“小瑶,闪开。”
可是,他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到沐瑶发出一声闷哼。听到这边动静的上官煜,赶紧飞身过来,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他看着沐瑶和凌言,着急地道:“你们没事吧?”
凌言怒道:“给我查清楚,是谁发的暗器,爷要拆了他的骨。”
所以动作均发生在一瞬间,当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是听到凌言说这样一句话,此时,周良宇已经被侍卫押着了,人们齐齐往凌言所在的地方看去,就看到一个白衣女子正抱着凌言,她的左肩上,鲜血染湿了她一大片衣襟,流出的血,竟然是黑褐色的,显然,是暗器有毒。
沐瑶看着凌言急得煞白的脸,虚弱地道:“相公,你没事吧?”
凌言摇摇头,哑声道:“小瑶,你不要动,让我给你看看伤口。”沐瑶虽然是面对着凌言的,凌言看不到她的后背,但是通过刚才她那一声闷哼,知道她肯定伤得不轻。
沐瑶虚弱一笑,道:“相公,你没事就好了,暗器好像有毒,我有些累,先睡了。”说完,缓缓闭上了双眼。
“小瑶……”凌言看着软软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子,他发出一声沉痛的呐喊,那喊声悲戚凄厉,传出好远,听到的人,心中不由得一痛,那是一种怎样的哀痛啊?
凌言颤抖着手摸了摸沐瑶的脉搏,发现她确实是中毒了,眼光扫到沐瑶身后那一大片湿透的衣襟,心痛得无以复加,他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想要从瓶子里面倒出药丸,可是,手一直在颤抖,抖了几次,药丸都没有出来。
随后赶来的风影和风烟看到凌言的样子,赶紧走上前,抢过凌言手中的药瓶,轻声道:“公子,让属下来吧。”
凌言安排他们堵住宫门外,以防周良宇逃跑,他们一直守在宫门外,直到听到凌言那一声悲痛的呐喊,他们才飞奔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沐瑶身后那一大片黑褐色的血印,还有凌言颤着手想要到出药丸的情形。
风影把药丸拿了出来,示意凌言把沐瑶的嘴巴打开,两人配合着,把药丸送进了沐瑶口中,直到她把药丸吞下,凌言才脱下自己的袍子,披在沐瑶身上。
上官然看着凌言对待怀中女子,如珍似宝,他略带关心地道:“凌言,你的妻子无事吧?”刚才,他亲眼看见那个女子用自己的身子,为凌言挡下了暗器,这种真情,着实令人感动,他看着沐瑶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
凌言冷冷地看了上官然一眼,淡淡地道:“她中了‘七步断魂’你说有没有事?”
上官然被凌言那冷冷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颤,险些站立不稳,他震惊地道:“你是说,你的妻子中了‘七步断魂’?”‘七步断魂’乃是至毒的毒药,中毒之人只要走上七步,就会气绝身亡,是什么人,想要至凌言于死地?
上官煜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上官然,怒道:“父皇,竟然有人当着您的面行凶,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这件事情,若不好好查清楚,就是儿臣,也是不会同意的。”
上官然看着 ...
(静静抱着沐瑶坐在地上的凌言,随后转身对着侍卫命令道:“来人,给我吩咐下去,命人彻查此事。”
对于上官然的吩咐,凌言仿若未闻,他伸手,理了理沐瑶有些凌乱的发鬓,然后转头对风影道:“把马车驾进来。”
“是,公子。”
“凌公子,皇宫之内,是不容许马车进来的。”御史大人听说凌言让人把马车驾进来,赶忙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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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揭穿身份(3)
( 凌言淡淡地扫了御史大人一眼,没有说话。ww
御史大人瞬间觉得浑身一冷,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已是惊涛骇浪,怎么这个人们口中的纨绔公子,眼神这么犀利,明明只是轻轻一瞥,却让人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风影听了御史大人的话,脚步顿了一下,转头去看凌言,只见凌言还在轻柔地扶着沐瑶的发丝,像是容不得那女子平日里梳得顺滑整齐的发丝有一丝凌乱。
风影看凌言没反应,继续往宫门方向看去,公子的命令,就算是死,他也会去完成的,不就是驾辆马车进皇宫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官然看凌言执意要让人把马车开进来,脸上闪过少许怒色,他沉声道:“凌言,你好大的胆子,朕同意你驾马车进来了么?你就如此擅作主张?”不懂为何,对于凌言对他的漠视,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很是憋屈。
凌言看了上官然一眼,淡淡地道:“皇上这是想见死不救么?”
“我如何会见死不救?宫里有太医,朕可以命人马上为她诊治。”
凌言轻笑了一下,那笑似讽非讽,然后看也不看上官然一眼,继续道:“你觉得你那群庸医能解‘七日断魂’的毒?那麻烦你让他们把解药拿来吧,我就不用让人驾马车进来了。”
“这……”上官然一时语塞,他清楚那群太医的实力,一般的病症可以治好,对于江湖上的奇毒,却是很少有涉猎,所以,他不敢说他们能解。
这时,沐庭远率先跪了下来,他对着上官然道:“还请皇上开恩,救人要紧啊。”刚才他为了寻找刺客,没有注意沐瑶的动向,没想到,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宝贝女儿已经中了暗器,一听说暗器有毒,整个人都懵了,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
上官煜看着上官然,急切地道:“父皇,还请你看在表弟这次是为了帮你揭穿国师身份的份上,通融这一次吧,再晚就耽误了救人了。”
凌智看了凌言一眼,同样跪在上官然面前,哀求道:“请皇上开恩,给马车放行吧,要是耽搁了诊治时间,微臣的儿媳就危险了。”
其他官员看着这两位大官都跪了下来,他们也齐齐跪倒:“请皇上开恩,救人要紧。”
上官然挥挥手,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放行吧。”
随后,上官然走到周良宇身边,沉声道:“你到底是谁?凌言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不是苏静安?”
周良宇看了上官然一眼,虚弱地道:“皇上,您竟然宁愿相信一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胡言乱语的臭小子,也不愿意相信微臣么?”
上官然皱了皱眉,转头看着凌言道:“凌言,这件事情你怎么说?”刚才他已经派人查看过了,周良宇脸上根本就没有人皮面具之类的。
凌言还是不理他,伸出他那美如白玉的修长手指,轻轻抚着沐瑶的发鬓,上官煜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声道:“表弟,那个人脸上没有人皮面具,你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真容?”
凌言手指顿了一下,随后,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上官煜,淡淡地道:“把药放在水里,给他洗脸。”
周良宇听了凌言的话,面色一变,他一个纵身跃起,想要逃走,沐庭远这回反应迅速,马上飞身而起,把他摁住了。沐庭远的武功,当然比不过周良宇,不过,如今周良宇因为跟凌言打了一场,身受重伤,所以,使用轻功的速度慢了许多,所以,他很轻易就被沐庭远抓回来了。这回,沐庭远干脆点了他的茓道。
周良宇心中又怒又急,他苦练武功数十载,以为当今天下再无人能及,没成想,突然冒出一个黄毛小子,竟然把他打成了重伤,使得他如今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上官然看周良宇想要逃跑,心中已经了然,也许,凌言没有胡说。上官煜命人端来了清水,把凌言给的药倒进去,然后命人给周良宇洗脸。
上官武和叶崇熙心中暗叫了一句不好,但是,他们不敢上前,生怕跟周良宇扯上关系,到时候他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宫人拿着毛巾,在周良宇的脸上擦拭了几遍以后,他的整张脸都变了样,露出了凌言画像上另一个男子的面容,竟然真的是周良宇。
上官然看着周良宇那陌生的脸,心中一怒,沉声道:“说,你到底是谁?苏国师呢?”
周良宇看了上官然一眼,不再说话,因为,他被沐庭远点了茓道,又身受重伤,想跑也跑不了,他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狼狈,他不能开口,只要他不开口,上官然就拿他没办法,到时候,就只能把他关押起来,关押期间,他可以慢慢调息,恢复功力,到时候再想办法逃走,或者等待救援,于是,他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一定不能回答上官然任何问题。
上官然看周良宇不说话,沉声道:“来人,把此人压入天牢,交由刑部审理。”
“是,皇上。”
当周良宇被带走以后,风影驾着那辆夺人眼球的紫红色马车,缓缓而来,凌言依然不抬头,手指还是有意无意地抚弄着沐瑶乌黑的发,沐瑶静静地睡着,脸上,还残留着一抹安心的笑容。
“言儿,言儿……”女子急切的呐喊从人群总传来,人们远远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正红色宫装的女子提着裙摆,拼命往这边跑。
凌言听到女子的喊声,微微抬起头,就看到颜如烟满含担忧地往这边看过来,一边走一边看,眼神里的急切,不加掩饰。
颜如烟听说凌言跟国师打起来了,两人都受了重伤,她吓得就直接往这边跑来,也许,她活了三十几年,还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跑得如此快,人们看着那个快速奔来的身影,自发地让出了一条路。
颜如烟走近一看,就看到凌言脸色苍白如纸,他静静地坐在地上,怀中搂着一个女子,他的嘴角,还残留着刚才吐血时沾到的血迹,他怀中的女子,正静静地睡着,一件墨色锦袍盖在她身上,遮住了她湿了一片的衣襟。
颜如烟看着凌言虚弱不堪的样子,泪流满面:“言儿,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能动了?”
凌言摇了摇头,想要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可是,由于伤得太重,他一摇头,就感觉整个人一阵晕眩,差点没栽倒在地,他咬了咬牙,挺直脊背,轻声道:“姨母,我没事。”
颜如烟听着那一声姨母,更加心肝俱碎,她恼恨地回头看着众人,吼道:“都是死人么?他伤成这样,怎么不找太医来?”
众人齐齐吓了一跳,心想着,一向温婉端庄,温柔善良的皇后娘娘,原来也有这么粗暴的一面么?她说的这一堆死人里,可也包括皇上呢。
上官然被颜如烟一语惊醒,来不及责怪颜如烟的大不敬,赶忙道:“来人,快传太医。”
颜如烟看了一眼被凌言抱在怀里的沐瑶,紧张地道:“言儿,小瑶怎么样了?”
“中毒了,是‘ ...
(七步断魂’。”凌言轻声道。
颜如烟一听,惊得脸色苍白,她惊慌地道:“七步断魂?言儿,你……”其实她是想问,这毒你能解么?可是,她问不出口,她害怕,凌言给的答案是否定的,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才快乐起来,如果这个女子离开了,在日后的日子里,他将要怎么过?颜如烟不敢想象,她害怕地颤抖起来,她想要凌言给她一个她能接受的答案。
凌言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柔声道:“别怕,我用大还丹护住了她的性命,等回到家里,我再开药方慢慢给她解毒,虽然不能一次性把毒清除,不过也不是无解。”
颜如烟听后,松了一口气,对着天空说了句:“老天保佑。”
在一旁的沐庭远,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很想问凌言,自己的女儿怎么样了,可是他不敢问,他害怕凌言给的答案他不能接受,如今听到凌言这么说,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太医匆匆赶来,恭敬道:“皇上,不知何人受伤了?请恕老夫来迟。”
“你可不就是来迟了么?啰嗦什么?还不快点给言儿诊治?”颜如烟怒道。
太医的手抖了一下,想着皇后娘娘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躁了?在场的百官,也是齐齐滑下满脸黑线,心想着,皇后啊,人家太医那是客套话啊,从派人去请到如今,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哪里就算得上是迟了?
上官然看颜如烟如今急切的样子,心中动了一下,多少年了?这个女子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何时见她如今日这般,为了一个人,情绪失控?自己于她而言,又算什么呢?难道,自己真的冷落她太多了么?她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依恋了么?他突然发现,原来她像刚才那样脾气火爆,冲人发飙的样子,竟是这样可爱,瞬间,他看着颜如烟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太医走上前,想要给凌言把脉,凌言在他离自己两步的时候,冷冷地道:“让开。”
“这……”太医为难地看着颜如烟。
颜如烟急切地道:“言儿,你伤得不轻,快给太医看看,你身子好了,才能为小瑶解毒啊。”
“姨母,我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凌言淡淡地道。
“言儿……”颜如烟无言与对,只是一句姨母,把他们两人隔得好远,她看着上官然,想要告诉她,凌言其实是他的儿子,她刚回头,想要开口,凌言就打断了她:“姨母,我的马车来了,我先回去了。”
上官然看着凌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怒道:“凌言,你好大的架子,朕请太医给你诊治,你还要嫌弃么?”
凌言看也不看他,不以为然地道:“你就当我喜欢找死就行。”
上官然被咽了一下,心中恼怒,摆手道:“罢了,既然你喜欢找死,朕也懒得管你。”
凌智看凌言屡次对皇上不敬,着急地道:“言儿,休得无理。”
凌言依旧抬手轻轻抚弄着沐瑶的发,不冷不热地道:“你没有资格管我。”
凌智脸色一变,凌言竟然在百官面前这样对他说话,他心中有些恼怒,但是,想到自己这些年对凌言的忽略,又生生忍了下来。
风影从马车上跳下来,恭敬地对凌言道:“公子,让属下抱主母上车吧。”
凌言摇摇头,淡淡地道:“不用,我自己来。”经过了刚才一番静坐,他感觉伤势减轻了些。
凌言抱着沐瑶,缓缓站起身,起身的时候,凌言身子晃了一下,险些栽到,把风影和风烟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风影赶忙撩开马车的帘子,等着凌言上去。
沐庭远看凌言行走得有些艰难,估计想要跨上马车,会有些难度,于是,他伸出双手,隔空轻轻一托,给凌言借了些力,凌言顺势跃上了马车,他回头看了沐庭远一眼,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沐庭远点点头,示意他离开。
颜如烟把沐庭远和凌言只见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感概,沐庭远这个岳父,竟然这样疼惜凌言,因为,从沐庭远眼中,他看到了那种长辈对晚辈的怜惜。
凌言跳上马车后,看了颜如烟一眼,对着她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颜如烟欣慰地点点头,因为,她发现,凌言看她的眼神,是柔和的,想来,他心里应该是记挂着自己的吧,他不怪她,对于她而言,就已经让她觉得很欣慰了。
厚重的马车帘子缓缓落下,人们看着那紫红色的马车缓缓远去,还没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缓过神来,今日的事情,实在太过于令人震惊,国师是个冒牌国师,纨绔公子武功高强,医术超群……总之,所有的事情,人们都需要慢慢消化。
上官然看着凌言的马车远去,心里总觉得很是怪异,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过凌言,总感觉,他似乎有些讨厌自己。
他叹了口气,对着群臣道:“上朝,今日大家都在,就商量一下如何处决那个周良宇吧。”
“臣遵旨。”
凌言上了马车,还抱着沐瑶,静静地看着她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小脸,心中钝痛,他喃喃地道:“傻瓜,你怎么这么傻呢?要是我不会解那种毒你怎么办?”
说完以后,他一直看着她的小脸发呆,多少年了,他从未需要别人的庇护,他以为,他已经很强大了,没成想,到头来,还是让这个女子为了护住自己而受伤中毒了,他怪自己,怪自己不应该采取硬碰硬的打发,要是自己没有受重伤,就不需要她冒死相互了。
如今,看着她毫无知觉地躺在他怀里,他的心就一阵一阵地抽痛,但是,想到她对自己的拼死相互,他心中又有蜜源化开,抚着她发丝的手,又柔了几分。
就在凌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风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公子,到家了。”
凌言嗯了一声,缓缓起身,走下马车,等在家里的秋若和秋水等人,看到凌言抱着沐瑶,都着急地道:“姑爷,我家小姐如何了?”
凌言看了一眼那几个眼神急切的小丫头,淡淡地道:“她中了‘七步断魂’。”
秋若和秋水脸色一白,因为她们之前跟着沐瑶行走江湖,自然知道这种毒药,而小菊,愣了一下后,随即紧张地道:“姑爷,小姐她……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凌言看着几个脸色苍白的小丫头一眼,道:“嗯,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有事。”
凌言的话,仿佛是一道赦令,她们齐齐松了一口气,凌言不再理会那几个丫头,直接抱着沐瑶,往房间走去。
凌言把沐瑶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对外道:“风影,进来磨墨。”
“是,公子。”
凌言思索了片刻,取过宣纸,缓缓写了几种药材,然后递给风影道:“去抓药吧。”
风影接过药方,看着凌言道:“公子,您自己也受了重伤,是不是也让属下抓些药,好好调养一下?”
凌言点点头:“也好。”随即,他继续写了一个方子, ...
(交给风影,风影拿着药方,快速离开了。
待风影离开后,凌言继续对外唤道:“来人,端一盆温水进来。”
“是,姑爷。”守在门外的秋若等人,赶忙应道。
当秋若把温水放下的时候,凌言又示意她出去了,虽然她很担心沐瑶,但是,凌言的命令,她也不敢违背,只得坎坷不安地守在门外。
凌言褪去沐瑶的衣衫,细细地为她擦拭着身上的血迹,然后,拼尽自己仅剩的内力,伸手缓缓把Сhā在沐瑶左肩上的暗器吸了出来。
暗器缓缓从沐瑶的肉里面冒出,落在凌言手中,凌言由于身受重伤,又过度使用内力,口中又喷出一口鲜血,只觉得整个人晕眩得厉害,差点晕倒在地上,他强撑起身子,拿起暗器端详着,暗器的形状如同箭的前端,锋利无比。
不久后,风影急匆匆地赶回来,沉声道:“公子,京城的药材铺子,今日全部关门了,根本找不到抓药的人。”他强行踢开了药材铺子,可是,铺子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而他又不认得那些药材,所以,他犯难了,只得跑回来跟凌言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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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狼狈为奸
( 凌言眼神一冷,沉声道:“我们自己的铺子,也关门了么?”
“是的,公子,踢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像是打斗的痕迹。”
“看来,对方就是算准了我需要药材,所以才把药材铺里的解毒的药全部弄走了。”
“公子,你认为这件事情是何人所为?”风影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还能是谁,不就是对我发暗器的人么?”
“公子,那现在怎么办?主母她怎么样了?”
“她服用了大还丹,暂时无大碍,你去趟皇宫,找皇后娘娘,把方子给她,让她找太医抓药就是。”凌言皱了皱眉,淡淡地道。
“是,属下马上去。”
“风烟,出来。”风影出去后,凌言对门外叫了一声。
风烟立刻出现在凌言面前,恭敬道:“公子有何吩咐?”
凌言沉声道:“风影想要进宫,估计会碰到阻拦,你派些人去帮帮他吧,然后,把我们铺子里的药都拿回来给我。”
风烟一惊,道:“公子,你是说,那些人会想方设法阻止你拿到药材?”
凌言点点头:“嗯,既然关了药材铺子,不过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所以,他们肯定会阻止风影进宫的。”
“公子,既然他们关了铺子,那您需要的药还会有么?”
“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不相信我真的有大还丹罢了,大还丹能起死回生,我已经不需要解药了,我现在,只是需要一些治外伤的药而已。”
“公子,那你还让风影进宫?”
“嗯,他们那么无聊,当然得找人陪他们玩一玩了。”
“公子,你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阻止你拿到药吧?”风烟询问道。
凌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等到风烟出去后,凌言才盘坐调息,他调息了半个时辰,感觉身子好了些,当他站起身,回过头看沐瑶的时候,沐瑶就幽幽转醒了。
凌言看沐瑶醒过来,轻声道:“小瑶,你醒了?”
沐瑶点点头,想要起身,凌言赶紧把她摁住,紧张地道:“小瑶,不要动。”
沐瑶不解地道:“为什么?我现在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凌言摇摇头:“你身上有伤口呢,你再乱动,伤口就裂开了。”
沐瑶这才反应过来,她为凌言挡了暗器,左肩确实受伤了:“相公,我记得我好像中毒了,我到底中了什么毒?”
“是七步断魂。”
“七步断魂?不是说中了七步断魂的人,走七步就会死么?我为什还活着?”
凌言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嗯,是有这个说法,但是,我给你服用了大还丹,大还丹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大还丹?你怎么会有这种世间难寻的宝物?”沐瑶震惊地道,她一直以为,这种药只是一种传说,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而且,还被自己吃了。
凌言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道:“是师父给我的,师父在崖底待了十几年,无事的时候都是在炼药,这颗大还丹是他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炼制出来的。”
沐瑶听了凌言的话,松了口气道:“还好,是我中毒了,要是当时没有帮你挡住暗器,我上哪找大还丹给你吃呢?”
凌言听得心中一暖,宠溺地道:“真是个傻瓜。”
沐瑶展颜一笑,轻声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傻乎乎的么?”
凌言低低地道:“我是喜欢你傻乎乎的,但是我看不得你受一点点伤,看着你受伤,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疼,那种感觉,太难忍。ww”
沐瑶能体会那种感觉,她轻声道:“我知道,我也是这样,我看到你受重伤倒在地上,我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为你挡暗器,我会疼,甚至也许会死,但是我无悔,知道你无事,我就心安了,人的一生中,能有一个自己愿意为他去死的人,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凌言愣愣地看着她,原来,情话竟是这样好听,在她为自己挡暗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对自己的爱,并不比自己爱她少,可是,听着她亲口说出来,那种感觉,让人犹如飘在云端,轻飘飘的,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沐瑶看着凌言难得呆愣的模样,抬起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道:“相公,你知道么?其实,我很爱你,早就已经很爱你了。”
凌言心中甜蜜,刚想说什么,沐瑶突然咳了一下,一口黑血从嘴里喷出,凌言吓了一大跳,紧张地道:“小瑶,你怎么了?”说完,马上拉过她的手为她把脉。
沐瑶轻声道:“不要担心,我没事,就是觉得胸口闷得慌,所以才咳了一下。”
凌言给沐瑶仔仔细细把了脉,才放心道:“还好,无事,是大还丹发挥作用,把你体内的毒逼出来了。”
“也就是说,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么?”沐瑶有些不舍地道。
凌言摇摇头:“嗯,大还丹能起死回生,自然也能解毒,所以,你现在的毒已经解了,不过,你的外伤还需要调理一下。”凌言看了看沙漏,风烟去了一个半时辰,应该也快回来了。
就在这时,果然听到了风烟的声音:“公子,药拿回来了,您看看,需要哪些药?”
凌言拿过风烟递过来的药材,仔细看了看,闻了闻,然后,捡了几种治疗外伤的药和几种治疗内伤的药,分成两份,递给风烟道:“这些是给小瑶喝的,这些是给我喝的,拿去让人煎了吧。”
“是,公子。”
“你把药送到厨房,然后去接应风影,告诉他不用进宫了。记得跟踪拦截风影的人。”
“是,属下马上去。”
风烟出去后,沐瑶又觉得困了,她轻声道:“相公,我有些困,再睡一觉。”说完,马上又睡了过去。
凌言听着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心中稍安,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才安心地躺在她身边。
“公子,药来了。”凌言躺下没多久,敲门声就响起,门外,是秋若的声音。
“嗯,端进来吧。”
凌言起身,看着沐瑶,轻声道:“小瑶,该喝药了。”
沐瑶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凌言端着一碗药,她闻着那浓浓的药味,皱了皱眉,抱怨道:“相公,这个药怎么那么臭呢?”因为她从小习武,身子一向比较好,很少吃药,如今,闻着那股难闻的药味,就觉得很难受。
凌言柔声道:“良药苦口,小瑶要把药吃了,这样,身上的伤才能快点好起来呢。”
“我是肩膀受伤了,擦些金疮药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还要喝药?”沐瑶有些不情愿地道。
“伤口太深,光擦药不行的,还是需要喝些药来调理才行。”
沐瑶小脸皱成一团,苦哈哈地道:“你医术不是很厉害么?你把这些臭臭的 ...
(药,换成好喝的行不?”
守在门外的秋若和秋水听了沐瑶的话,嘴角抽搐,心中暗叹,小姐的要求可真高。
凌言看了沐瑶一眼,轻声道:“换成好喝的,为夫是做不到了,不过,为夫可以喂你,我喂你,你就不觉得这个药臭了。”
“怎么可……”沐瑶还没有说完,下一刻,嘴就被堵住了,随后,那股难闻的中药味就在口中蔓延开来,同时,她的唇边,被凌言那温热的唇瓣堵着,她俏脸一红,想要推开凌言,但是,又全身无力,当她一口药吞下肚以后,凌言又想继续,沐瑶赶忙出声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不怕臭了,不怕臭了,真的。”
凌言挑眉道:“真的?不需要换成好喝的了?”
沐瑶赶紧摇头:“不用换了,不用换了,风烟那么辛苦抓来的药,还是不要浪费了。”
凌言有些惋惜地看着她道:“其实,我更喜欢喂你。”说完,还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她因失血而变成淡粉色的唇。
沐瑶赶忙抢过凌言手中的碗,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了,喝完后,把碗丢回给凌言道:“喝完了,不用喂了。”
凌言轻笑道:“小瑶乖,这个药一共要喝五次哦,如今你喝了一次,还剩下四次,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药臭了,就让我来喂,好么?”
沐瑶赶忙摇头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喝,自己喝。”虽然已是夫妻,但是想到刚刚凌言喂她喝药那羞人的动作,她还是觉得很害羞。
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凌言道:“你不是受了重伤、你怎么不给自己开几服药来喝喝?”光自己一个人喝臭烘烘的药可不公平。
凌言点头道:“放心吧,已经开了,估计等下就会端来了。”
仿佛是应了凌言的话般,小菊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姑爷,您的药也煎好了。”
“嗯,端进来吧。”
小菊进门,看到沐瑶坐了起来,欢喜地道:“小姐,你终于好了。”
沐瑶苦着一张脸,委屈地道:“小菊,我一点都不好。”
小菊脸色一白,急切地道:“小姐,您怎么了?您哪里难受?姑爷,你快帮我们家小姐看看啊。”
沐瑶看着小菊急切的样子,心中一暖,轻声道:“嗯,也没什么事,只是这两天,还要喝那又苦又臭的药,所以,我一点都不好了。”
小菊听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小姐,您吓死我了,药太苦了么?要不,我给您加点糖?”
沐瑶满脸期盼地看着凌言:“可以么?”
凌言摇摇头:“加糖会影响药效。”
沐瑶颓废地倒在床上道:“下次要喝药,千万别叫醒我,你就趁我睡着的时候,灌进去吧。”
凌言附耳在沐瑶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小菊只见自家小姐整张脸都涨红了,她识趣地退了出去。
风影进宫途中,被一个黑衣人围堵,黑衣人武功高强,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对方显然不是想要他的性命,只是不让他前进,风影打不过黑衣人,一直被他困住,很是着急。风烟派来帮助风影的人,早就被黑衣人打倒了,风影眼看天越来越黑,而自己又不能进宫,很是着急。
风烟赶来的时候,风影还在跟黑衣人对打,风烟看着风影,沉声道:“公子让你回去,不用进宫了。”
黑衣人看看天色,感觉时间拖延得差不多了,飞身离去。风影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喃喃地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武功这么厉害。”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道:“糟了,我在这里耗了两个时辰,都没有拿到药,主母怎么办?”
风烟淡淡地道:“你听公子的,回去就是了,其他的不用管了。”风烟说完,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风影面前,他是去追黑衣人去了。
风影看到风烟就这么消失了,喃喃地道:“真是的,跑那么快干什么?轻功厉害了不起啊?”
黑衣人向前飞奔了一段距离,就发现有人跟踪他,他皱了皱眉,然后停下来,冷冷地道:“想要活命的话,最好不要跟着我。”
风烟一惊,自己跟踪人,几乎从来没有被发现过,没想到此人那么敏锐,他看黑衣人发现了他,知道跟踪不成,只得离开。
黑衣人听到轻微的响动,知道来人已经离开了,冷哼了一声。
最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往太子府奔去。当上官武看到落在自己面前的黑影时,惊喜地道:“表弟,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黑衣人拉开蒙面的面巾,露出了叶崇熙的脸,他冷笑道:“哼,挡住了,估计,凌言那宝贝媳妇是活不了了。”
“你就这么确定?”上官武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嗯,时间拖得越久,毒素蔓延就会越厉害,我们把京城里的药材铺子都关起来,还拿掉了他需要的那些药,那他肯定得进宫去找药,我刚才截住了他的手下,拖延了两个时辰,估计,这两个时辰以后,他夫人的毒性也该发作了。”叶崇熙得意地道。
“可是,凌言明明说给她夫人服用了大还丹,大还丹不是能起死回生么?他夫人怎么会死?”从一开始,对于叶崇熙这样的做法,他认为根本是白忙活,人家连大还丹都有,怎么可能会缺解药。
“哼,他怎么可能有大还丹,这世上唯一的一颗大还丹,在少林寺,但是,两年前,少林寺那颗大还丹就已经在我手里了。”叶崇熙冷笑道。
“那凌言为什么要说他有大还丹?”上官武不解地道。
“还能为什么,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罢了,我估计他顶多是给她服了一些能抑制毒性的药而已,到头来,还是要自己配制解药的,可惜,我才不上他的当,要是他真有大还丹,当时救不会那么悲伤了。”叶崇熙得意道。
上官武听后,哈哈大笑:“表弟果然聪慧过人,让人佩服。”想到凌言因为痛失挚爱而悲痛欲绝的样子,他就觉得特别开心。
叶崇熙笑了一下,随后神色凝重地道:“凌言此人,真的不能留了,没想到凌言武功这么厉害,竟然能跟我师父打成平手,如果日后他跟我们作对,必将后患无穷。”
上官武点头道:“嗯,如今凌言身受重伤,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不如,我派出剩下的三十六死士,今晚就动手把他除掉?”
叶崇熙点点头:“嗯,今晚确实是个下手的好时机,不如这样吧,你我二人,一起混在三十六死士里面,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上官武点头道:“此计甚好,就这么办。”
凌言喝完药,刚想睡一觉,风烟就回来了:“公子,黑衣人实在太敏锐,发现了属下的跟踪,请公子责罚。”
凌言淡淡地道:“武功那么高,看来是叶崇熙了,今日的暗器,估计也是出自他手,看来,他是铁了心跟上官武狼狈为奸了。”
风烟一惊:“叶崇熙?那个人们口中传颂的京城才子?”
...
( 凌言点点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风烟道:“你拿着这块令牌,去找我的替身,让他务必在今夜子时之前赶到拢月阁。”
风烟惊道:“公子,你是怀疑他们还不死心,今夜还会继续动手?”
“以叶崇熙的聪明,一定会的,快去吧。”
风烟点点头,消失在拢月阁内,凌言回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沐瑶,呢喃道:“小瑶,那些人竟然不让我们安宁,日后,我们让他连死了以后都不得安宁,好不好?”
可惜,沐瑶睡得很熟,根本没有听见,凌言宠溺地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出门找风影去了。
傍晚时分,大皇子的马车出现在丞相府,说是来探望受伤的凌言,天黑了以后,大皇子的马车才缓缓离开了丞相府。
子夜时分,几十个黑衣人出现在拢月阁,风烟看了来人一眼,心中暗自佩服自家公子的神机妙算。
拢月阁内,夜明珠照得整个院子明亮如白昼,凌言缓缓从屋子里面走出,他还是穿着他钟爱的墨色锦袍,眼神平静地看着站满了院子个黑衣人,随后,他身子懒懒地倚在门边,懒懒地道:“怎么,以为爷这里是菜市场么?你们就这样不请自来了?”听着这人说话的语气,不是那纨绔公子,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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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劫狱陷阱
( 叶崇看凌言懒懒地站着,一点都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心中一惊,如果凌言没有受伤,自己岂会是他的对手?看来,今夜是来错了。ww
“表哥,看来今晚不是时候,凌言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受伤,要是他没有受伤,估计你我二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叶崇熙用密音之功,着急地对上官武道。
上官武心中一跳,有些着急地道:“表弟,你确定么?不会是他装的吧?”
“他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那怎么办,要是他没有受伤,到时候把我们两个人生擒了,那我二人岂不是罪责难逃了?”
“表哥,不如等下我们两人趁乱逃跑吧,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千万可不能被凌言给抓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等下你先出招试探一下他,要是他真的没有受伤,我俩就趁乱逃走。”
“好,就这么定了。”
上官武看了凌言一眼,对着身后的黑衣人,沉声道:“给我杀。”
一时之间,黑衣人全部举起手中的刀,向凌言奔去,隐在暗处的风烟,马上跃了出来,加入战局。
叶崇熙趁乱,走到凌言面前,跟凌言对打,只见凌言掌风凌厉,一掌就劈倒了一个黑衣人,又转过身来应对他,叶崇熙心中凛然,这么有劲的掌力,不像是一个受伤的人能打出来的饿,看来,凌言真的没有受伤。
“表哥,凌言真的没有受伤,赶紧撤。”
“嗯,撤。”
就在黑衣人拼命地围攻凌言的时候,那两个表兄弟,已经怕死地逃开了。风影和风烟见那两人离开,暗暗松了口气,之后,就认真那三十六个死士了。
那些黑衣人武功都不若,风烟加上凌言的替身,应负起这些人,还是有些吃力,好在风影带着援兵及时赶到,才给这两人解了围。
拢月阁内,弥漫着弄弄的血腥味,黑衣人不断倒下,风影带来的援兵,也不断倒下,没过多久,就只剩下风烟,风影和凌言道饿替身了。
风烟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眼里闪过一丝忧伤,不过很快隐去。毕竟是多年的好兄弟,风影自然没有漏掉风烟眼中的忧伤,他轻声道:“能为公子尽忠,也是他们的福气。”
风烟点点头:“你说的是,把我们的人厚葬了吧。”
“嗯,那这些刺客呢,还是像上次一样化掉么?”
风烟摇摇头:“公子吩咐了,把这些尸体送到顺天府去,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
“嗯,就这么办吧。”
凌言的替身看着那两个自顾自商量的两个人,不满地道:“哎,你们两个不像话了啊,怎么都不问问我这个主人的意见呢。”
风影白了他一眼,道:“行了,风行,别装了,你还真当你是公子呢。”
风行撇撇嘴,无奈地道:“真是的,刚装了一会儿,还没过瘾呢,就不能让我多装一会儿么?”
风影懒得理他,头也不会地道:“行了,赶紧干活吧,要是让主母闻见院子里面的血腥味,公子会很生气的。”风影刻意把很生气这几个字说得很重。
风行一听,不敢再吊儿郎当了,赶紧加入他们,干活去了。
大皇子府内,沐瑶靠坐在床上,有些担忧地道:“相公,风烟他们不会有事吧?”
凌言摇摇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让风影带了援兵去。”
“可是,叶崇熙的武功那么厉害,风烟他们不是他的对手呢。”
“只要风行戏演得好,他们不敢多留的。”
沐瑶点点头,但是还是有些担忧,风烟等人可是凌言的左右手,要是他们有什么意外,凌言肯定会很痛心的。
就在这时候,就有人来禀报了:“公子,风烟等人已把刺客全部消灭,除了逃跑的那两个人之外。”
“嗯,知道了。ww”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轻轻舒了一口气。
沐瑶也放下心来,轻声道:“还好,他们都没事。”
凌言点头道:“嗯,他们没事了,娘子,夜深了,快点歇息吧。”
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翌日,顺天府门前,摆满了尸体,经过的百姓,都围城一圈,看着那黑压压的尸体,都吓到了,随后,人们就开始议论纷纷:“听说了么?这些人竟然闯进丞相府,想要刺杀言少呢。”
“啊?是谁这么黑心?言少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要派人去杀他,真是阴毒啊。”
“就是啊,且不说言少医术高超能救人,听说,他还打败了那个冒牌国师,揭穿了假国师的身份呢。”
“是啊,我听说,言少武功出神入化,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去刺杀言少。”
“照我说啊,这些人就该死,言少好好的一个人,他们竟然要去杀他。”
“照我说啊,该死的是那个派他们去杀言少的人,简直是卑鄙无耻,我听说昨日言少受了伤,没准那么幕后之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嗯,好在老天有眼,没让言少被他们杀了。”
“可不是么?这个派人去杀言少的人,就该千刀万剐,简直是太可恶了。”
顺天府府尹刘怀安看着闹哄哄的人群,沉声道:“大家让一让,不要阻挡本府办公。”
“大人啊,你一定要查出幕后之人啊,竟然想要刺杀琅月的英雄。”
“就是就是,如果不是凌言公子,哪里会知道原来国师竟然是个假的,指不定琅月会被那个骗人的假国师害成什么样呢。”
“那不是,凌言公子可是神医啊,要是他被杀死了,那琅月不是失去了一个神医,人们想要救命的时候,就求助无门了呀。”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声地说着。
刘怀安都快被唾沫星子淹没了。他大声道:“大家请安静,本府会好好查清楚,要是查出谁是主谋,决不轻饶。”
刘怀安对着身后的捕快挥了挥手,沉声道:“来人,把这些尸体抬进去,给我好好检查,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是,大人。”捕快们把尸体陆陆续续地太近顺天府,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上官武隐在人群中,看着自己训练多年的死士,就这么全部折损了,心里恨得要死,但是,又无可奈何。
可是,他心里也有些疑惑,怎么到如今还没有传出凌言的妻子中毒身亡的消息,难道是叶崇熙的判断错误了?凌言真的有大还丹?要是凌言连这种武林至宝,都唾手可得,自己如何能杀得了他?想到这里,上官武心中一寒,仿佛整个人掉进了冰窟,凌言武功高强,而且纨绔不好,连皇上都敢得罪,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派人刺杀他,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看来,一定要把周良宇救出来才行。
想到这里,上官武急匆匆地往皇宫走去。
昭阳宫内,叶霜儿也是愁眉不展,因为 ...
(周良宇被抓了,要是周良宇把当年她跟他一起合谋,散播谣言的事情供出来,那自己这些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正当他愁眉不展的时候,有宫女来报:“贵妃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快请他进来。”
上官武看到叶霜儿,恭敬道:“儿臣见过母妃。”
叶霜儿拉起上官武,遣退了伺候的人,然后有些着急地道:“武儿啊,你可算来了,母妃都要急死了。”
“母妃这么着急,可是因为国师的事情?”
“可不是吗?我们得想个办法救救国师才行。”
“嗯,儿臣也还需要他,所以,儿臣这不是进来跟母妃一起想办法么?”
“嗯,可是天牢看管森严,想要救出他,谈何容易?”
上官武想了想,轻声道:“母妃,表弟武功高强,想要进天牢救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叶霜儿眼睛一亮,点头道:“武儿,你说的有道理,你表弟跟周良宇学了五年武功,他应该有这个能耐才对。”
“既然母妃也同意直接进天牢救人,儿臣这就去安排。”
“行,你去吧,小心些。”
“是,儿臣告退。”
大皇子府内,上官煜看着神情气爽的凌言,笑道:“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嘛,昨日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过了一个晚上就好了那么多,真是不可思议。”
凌言淡淡地道:“你看起来怎么那么闲?都不用上朝么?”
“我今日身体不适,向父皇告了假。”
凌言睨了他一眼,他看起来明明生龙活虎,还身体不适呢,他懒懒地道:“你是懒得听那帮老东西在那里讨论如何处置周良宇吧?”
“呵呵,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凌言突然看着他,轻声道。
“放心吧,一切按计划进行,我已经在天牢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谁敢来,都休想逃出去。”上官煜眼神冷了冷,沉声道。
凌言淡淡地道:“那可未必,如果是叶崇熙的话,估计你那天罗地网也没有用。”
“叶崇熙的武功当真这么厉害?”上官煜不敢置信地道,记得五年前,他还是只会三脚猫工夫而已。
“他是周良宇的徒弟,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你确定?”
“你以为叶崇熙这些年,真的是去云游的么?”
上官煜呆了呆,随后冷笑道:“那个女人倒是安排得周密,竟然偷偷把自己的侄子培养成武林高手。”
“是啊,你以为人家就只会争宠么?”
“你快点想想办法,这一次,我非要废掉她这一颗棋子不可。”
凌言看了上官煜一眼,淡淡地道:“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
“你说,我一定照办。”
凌言点点头道:“跟我来吧。”
夜里,上官煜来缓缓地走到天牢,刑部尚书王青海刚刚又审讯了一遍周良宇,上官煜看着他从天牢出来,淡淡道:“周良宇还是不肯招么?”
“回大皇子,审讯了一天,无论如何严刑拷打,他就是不肯开口。”王青海小心翼翼地道。
上官煜点点头,低头在王青海耳边吩咐了几句,王青海听得脸色苍白,随后点点头。
上官煜满意地往天牢走去,王青海赶紧跟在他后面,两人来到关押周良宇的地方,只见周良宇那件灰色的长袍上,血迹斑斑,看来真的是被严刑拷打了。
周良宇看起来有些憔悴,虽然他想努力调息,但是,从昨日被关进来到如今,不断地有人审问他,看他不说话,就严刑拷打,他原本就伤得,如今不但没有调理好,反而伤得更加重了。
上官煜看了疲惫不堪的周良宇
一眼,示意牢头把门打开,周良宇看到又人来开门,估计又是来审讯的,他身子蜷缩了一下,风光了二十几年,到老了竟然会落得这么悲惨,他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抬起头看了上官煜一眼,看到上官煜,你惊了一下,随后淡淡地道:“没想到,还劳动大皇子来看本座。”
上官煜似笑非笑地道:“是啊,拜你所赐,我才变成了大皇子呢,我不来找你报仇,说得过去么?”
周良宇看着上官煜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觉得全身发冷,他以前目中无人惯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平日看起来温文有礼,待人温和的曾经的太子殿下,也会给人这么冷的感觉。
上官煜看周良宇虚弱不堪的模样,突然出掌,一掌把他劈晕了过去,周良宇还来不及发出声响,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王青海看上官煜打晕了周良宇,对着外面的狱吏道:“来人,犯人晕倒了,把他抬到隔壁独立的牢房去,严加看守。”
“是,大人。”
“等等,把他的衣服拔下来。”上官煜淡淡出声道。
狱吏们愕然地看着上官煜,心想,看来大皇子是恨透了这个假国师了,如今天气渐渐变凉了,大皇子连衣服都不让人家穿。不过,心里想归想,还是动作利索地把周良宇地外衣剥了下来。
上官煜接过那件血迹斑斑的灰色长袍,皱了皱眉,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王青海看着上官煜道:“大皇子,还有何吩咐?”
上官煜看了看这见简陋的牢房,然后走进去,看着王青海道:“没什么事了,叫人来把门锁上吧。”
“这……”要是皇上知道他把大皇子关进牢里,不会被杀头吧?
“别啰嗦,快点,等下就来不及了,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安排就好,不会怪罪你的,只会给你记功。”上官煜看出了他的担忧,急切地道。
“是,大皇子。”王青海不敢多言,赶忙命人把上官煜关进了牢房。
子夜时分,牢房里面安静异常,叶崇熙像鬼魅一般,无声无息闪进了牢房,看守的人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他已经走在安静的牢房里了。
牢房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根本看不清牢房里的人,隐约可看到模糊的身影。不过,周良宇穿的是灰色的长袍,很容易辨认。
叶崇熙没走几步,就看到穿着灰色长袍的周良宇,他走到牢房门前,伸出手,缓缓催动内力,朝大锁抓去,锁着牢房的大锁应瞬间断成了几节,声音轻不可闻。
周良宇缓缓抬起头,他看到来人,激动地道:“崇熙,是你么?”
叶崇熙低声道:“师父,是我,我来救你了。”
周良宇激动地道:“好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儿。”
“师父,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吧。”叶崇熙看了远处正在走动的狱吏一眼,低声道。
“好,赶紧走,为师再也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了。”周良宇激动地道,立马站起来,几乎看不出他受了重伤。
叶崇熙来不及注意这些,拉着周良宇道:“师父,让徒儿背你出去。” ...
周良宇点点头,立马伏在叶崇熙的背上。
叶崇熙走了几步,准准备使用轻功,突然,后背传来被人狠狠打了一掌,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退后,腿上一麻,茓道被人点住了。“来人,有人劫狱,快抓人啦。”本来被叶崇熙背着的周良宇,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牢房里,瞬间灯火通明,无数侍卫把叶崇熙团团围住了,叶崇熙震惊地回头看着周良宇,不解地道:“师父,你……”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从天牢外传来。
叶崇熙浑身一冷,完了,自己如今动弹不得,要是面目被揭穿,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又急又怒,想要冲破茓道,但是就是冲不开,因为,在被点茓道之前,他已经被偷袭了一掌,受了内伤,内力大损,一时之间,茓道也冲不开了。
没过多久,上官然就出现在天牢里,他看着叶崇熙,沉声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来劫狱?”
狱吏指着叶崇熙道:“皇上,劫狱的正是此人。”
上官然皱了皱眉:“把他的面巾取下来。”
“是,皇上。”
叶崇熙吓得汗湿了衣襟,狱吏走到他面前,把他蒙面的面巾取了下来,露出了他英俊的脸庞。
上官然看到叶崇熙,震惊地道:“崇熙,朕没想到,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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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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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进宫看戏
( 叶崇熙试图恢复冷静,对着上官然恭敬道:“微臣参见皇上。ww”
上官然哼了一声,看了他旁边的周良宇一眼,沉声道:“还不快把人给我抓回去?”
“父皇,别啊,我不是周良宇,是您的儿子呢。”周良宇把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撕,露出了他原本英俊出尘的面容。
“煜儿,怎么会是你?”上官然愕然道。
上官煜笑道:“儿臣之前不是说了么?今夜里会有人来劫狱,所以儿臣就来帮忙抓人啊。”
上官然点点头:“那真正的周良宇呢?你把他放在哪里了?”
“父皇放心,儿臣给他用了一点让他睡觉的药,如今,他在隔壁的牢房,睡得正香呢。”
“嗯,你做得很好,来人,把叶崇熙给我带上去,朕要好好问问他,为何要跟朕作对,他跟周良宇是什么关系。”
叶崇熙这时终于明白了,这是人家给他设的一个局,他被人算计了,只是这一次,他输得有些惨。他苦笑了一下,任由侍卫把他拖出天牢。
来到金殿,那里竟然百官林立,上官武看到被人押着的叶崇熙,吓得面色一变,难怪上官然通知百官晚上来上朝,还让大家一直等在这里,原来,竟是为了这一出。
叶太傅和叶尚书看到被侍卫押着的叶崇熙,齐齐脸色一白,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上官然缓缓坐到龙椅上,看着叶崇熙,沉声道:“叶崇熙,朕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还要跟朕作对?”
“回皇上,臣并没有跟您作对。”叶崇熙经过了一番思考,恢复镇定道。
“你不跟朕作对,为何要劫狱?你不知道,这个人欺瞒了朕,朕要重罚他么?”上官然怒道。
“回皇上,微臣就是知道您要重罚他,才要把他救走的。”
“哦?难道你觉得朕不应该惩罚他么?”
“不是,周良宇欺君犯上,自然要罚,可是,站在微臣的立场,微臣不得不救他。”
“你为什么一定要救他?”
“因为,他是我的师父。”叶崇熙大声道。
殿内的百官,听了叶崇熙的话,都发出一声惊呼,安静的金殿,顿时喧闹起来。
“没想到叶公子竟然是这个坏人的徒弟,真是看不出来啊。”
“哎,拜了这种人为师,也算是他的失败了。”
“不过,叶公子还真是重情重义,明明知道周良宇犯的是死罪,他还拼死救他,这份孝心,还是值得敬佩的。”
叶崇熙听了众位大臣的议论声,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上官煜看着闹哄哄的金殿,皱了皱眉,眼尖的太监瞧见了,赶紧用他尖细的嗓音道:“大家请安静。”
殿内马上又恢复了安静。
上官然看着叶崇熙,沉声道:“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叶崇熙恭敬道:“是,皇上,想当年,微臣年少,虽然十五岁高中状元,但是身子骨一直比较弱,微臣就想到了练武,但是,微臣一直找不到一个好的拜师人选,每当微臣看到苏国师如天人般的风姿,就钦羡不已,听说苏国师武功高强,所以,微臣就假装是去云游,然后偷偷跑到灵隐寺,拜苏国师为师了,微臣整整学了五年,才学成归来。”
“可是,你说的是苏国师,而他是周良宇,你为何要就他?”上官然淡淡地道,语气比之刚才,少了几分怒气。
“微臣也是昨天才知道我的师父叫周良宇,而不是叫苏静安,但是,那又如何呢?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去死啊,要是如此,我会终生不得安宁的。”叶崇熙说得情真意切,群臣听得动容。
“你怎么知道你的师父是周良宇,也许,他才刚刚假冒国师不久,也许,你的师父,是苏静安呢。”上官然还算没有被他的情真意切所惑,还是沉声质问道。
“不,微臣相信,周良宇就是我的师父,因为,除了面容之外,他给我的感觉完全是跟之前一样的。”他这样说,无疑是承认,周良宇已经假冒苏静安许久了,那么,之前周良宇说东边有煞气,说上官煜不宜担任储君的预言,就不可信。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为了表现自己的孝道,他只能这样取舍了,要是他说他的师父不是周良宇,而是苏静安,那么,今夜里,他有什么理由去劫狱呢。在琅月,孝道是一顶很高的帽子,只要沾上孝道,感觉你这个人有孝心,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被原谅。
上官武听了叶崇熙的话,手中的拳头握了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人家抓了,到头来还连累了他。
上官然看了群臣一眼,沉声道:“诸位爱卿,对于叶崇熙劫狱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回皇上,臣以为,叶崇熙为了自己的师父,不惜冒险劫狱,此等孝心,值得称颂。”户部宾尚书出列,朗声道。
“臣认为,宾大人说得有理,叶崇熙虽然是犯了大错,但是情有可原。”户部侍郎附议。
“虽然他自己是这样说,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脱罪,人犯了法,就要受到处罚,哪里是能找理由的?”刑部尚书王青海站出来,朗声道。
“对,王大人说得有道理。”
于是,群臣激烈地争论了一番,最后,还是没有得出结论,有的人认为该罚,有的认为应当从轻处罚,有的人认为其孝心值得称赞,总之,各种说法的都有。
上官然看着激烈争辩的群臣,有意无意地看了上官煜和上官武一眼,前者神色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后者略显惊慌,但是似乎正在极力强装镇定。
群臣经过了一番激烈的讨论,终于安静了下来,上官然看着上官煜,淡淡地道:“煜儿,人是你抓的,你怎么看?”
上官煜轻笑道:“父皇,儿臣只负责抓人,哪里敢去办案子?那不是抢了刑部尚书的饭碗么?”
“朕要你提建议,不是让你办案,快点说来。”
“父皇当真要我说?”
“嗯,你说。”
“父皇,要是今日儿臣没有抓住叶崇熙,而是让他救走了周良宇,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会龙颜大怒?”
“那当然。”
“那你是不是要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去抓捕周良宇和劫狱的犯人?”
“没错。”
“然后你身边是不是多了一个不忠的臣子?而这个不忠的臣子,时时伴君侧,您认为那种感觉如何?”
“相当不好。”
“父皇,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叶崇熙选择了孝道,放弃了对您的忠诚,你觉得,这样是可以原谅的么?”
“自然不行。”
群臣听得目瞪口呆,是啊,叶崇熙有孝心,但是,失了忠心,终究是不行啊。
上官然听了上官煜的话,心下暗暗点头,然后看着上官武 ...
(道:“武儿,你怎么看?”
上官武看了叶崇熙一眼,苦笑道:“父皇,叶崇熙是我的表弟,我自然不会落井下石,看在如今这件事情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份上,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上官然哼了一声:“你倒是顾念亲情。”
上官然刚想发话,一个宫女匆匆赶来,急切地道:“禀告皇上,不好了,贵妃娘娘突然吐血,晕倒了,如今不省人事,连太医都看不出是什么病症。”
上官然面色一变,沉声道:“怎会如此?”
“奴婢不知,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太医说,像是中毒了,但是,又看不出是中了什么毒。”宫女小心翼翼地道。
上官然看了宫女一眼,站起身,对着群臣道:“今夜的事情先议到这里,把叶崇熙关进天牢,明日一早上朝,从新再审。”
“恭送皇上。”群臣跪倒。
上官煜看着上官然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看来,在父皇眼中,那个女人,还是这么重要,在这种时候出事,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故意阻挡他宣判了,而他竟然还真的相信她,想到这些,他心里泛起了浓浓的悲哀,想到自己被冷落多年的母亲,心微微一疼,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正阳宫走去。
上官武则是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想着还是母妃有办法,于是,他急匆匆地走到昭阳宫,看望叶霜儿去了。
叶崇熙也猜出,那可能是自己的姑姑为了营救他而施的苦肉计,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昭阳宫内,叶霜儿昏迷在床上,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了一丝血迹。上官然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叶霜儿,心中微微疼了一下,他看着跪倒在一旁的太医,沉声道:“贵妃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你们这群庸医,竟然都诊断不出来么?”
太医们颤着声音道:“请皇上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你们一点小病都看不好,朕养着你们有何用?”上官然看了一眼腿脚颤抖的太医,烦躁地道。
一个太医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皇上,凌言公子医术高超,对解毒也精通,不如,请他来给贵妃娘娘诊治?”
上官武在一旁听得冷笑,凌言会为自己的母亲诊治才怪,不过,要是他来了,可能会更麻烦。
上官然一听,觉得有理,于是,命人去请凌言了。
拢月阁内,搂着娇妻睡得正香的凌言,被人从睡梦中吵醒,他沉声道:“什么事?”
门外,传来风影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公子,听说贵妃娘娘中毒了,皇上请您进宫为她诊治。”
凌言听了风影的话,脑袋飞速转了一圈,淡淡地道:“上官煜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风影把在皇宫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凌言冷哼一声,不屑地道:“这个女人真没创意,以为假装晕倒就没事了么?”
“公子,她不是假装晕倒,据太医诊断,她是真的中毒了。”风影耐心地道。
“中毒也是她自己服的毒,。”凌言撇撇嘴,忽然道,“嗯,对了,她想要昏迷,爷偏偏要把她弄醒,呵呵,看她醒来以后怎么应对,嗯,好久没看戏了,偶尔去看别人演一演,也是不错的,说完,他精神抖擞地坐起身,准备穿衣。”
沐瑶早在风影敲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如今,听说凌言要进宫,她轻声道:“相公,大晚上的去看戏,你兴致可真好。”
“嗯,免费的戏,不看白不看,要不,为夫的把你抱上,咱们一起去看?”凌言兴致勃勃地道,因为沐瑶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凌言不让她走动,所以才说要抱着她。
沐瑶想到他去给人看病,还要抱着自己的夫人,想想那副样子,就觉得好笑,她连忙摆手道:“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再成为别人的看点了。”
凌言宠溺地亲了一下她香甜的唇,宠溺地道:“那小瑶在家等我回来,等我看完了戏,再回来说给你听。”
“嗯,你去吧,天凉了,多披件衣服。”沐瑶柔声道。
凌言嘴角微微弯起,弯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心想着,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沐瑶看着他好看的侧脸,不禁看痴了,喃喃地道:“不得不承认,我又被诱惑了。”
沐瑶的声音虽小,凌言还是听到了,于是,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然后把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等你的伤好了,为夫的再好好诱惑你。”
沐瑶听得俏脸一红,拿起一个枕头向他砸去,嘴里嗔道:“你还不快走。”
“嗯,这就走了。”
等在丞相府外的郭公公,一直盯着丞相府的大门,心里嘀咕着,到底愿不愿意去,倒是给个话啊,他着急地在门前走来走去。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就见风影参扶着凌言走了出来,凌言脸色苍白,看到在那里等着的郭公公,凌言咳嗽了几声,然后有气无力地道:“郭公公,凌言受了重伤,行动有些不利索,让您久等了。”语气客气得让郭公公受宠若惊,要知道,平日里凌言见了谁,都会以爷自称的,何时见他那么礼貌地跟人家说过话?
郭公公看到凌言的样子,哪里还忍心责怪?伤成这样还要进宫去给人看病,他敬佩还来不及呢,他连忙道:“言少辛苦了,言少请上马车。”
凌言让风影把他搀扶上了马车,然后,在马车上坐了下来,有气无力地靠着车壁上。
郭公公随后才跨上马车,看到凌言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道:“言少,您还好么?”
凌言还是有气无力地道:“无事,暂时死不了,就算是要死,也先要救人再死啊,到了阎王殿,也许阎王看我救人多了,还会给我个鬼官来当当。”
跟在车外的风影,听了凌言的话,满脸黑线,心想着,公子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啊,明明是想进宫去看人家笑话的,还把自己说得像是活菩萨一样,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啊。
郭公公听了凌言的话,有些动容地道:“像言少这么好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阎王他不敢收您。”
“可是,我一直都听说祸害遗千年,像我这么好心,也许阎王喜欢我,早早收了我去也说不定呢。”凌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郭公公无言以对了,凌言看郭公公说不出话来,于是,他倒在车里,轻声道:“我实在太累,先睡一下,到了以后,劳烦郭公公喊我一声。”
“行行,您睡,您睡,到了以后奴才一定喊您。”刚说完,已经听到凌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郭公公看凌言睡得香,他起身,取过马车里面放着的薄被,轻轻地给凌言盖上,嘴里念叨着:“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被说成纨绔了呢,哎,这世人的眼光啊,真是不要得。”
风影忍笑几乎忍得胃抽筋,他跟了凌言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凌言是个好孩子呢。
马车缓缓往皇宫驶去,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就来到了宫门口,郭公公轻轻喊了声:“言少,到皇宫了,您起 ...
(来吧。”
凌言缓缓睁开眼睛,愣愣地道:“嗯?天亮了么?”
郭公公赶忙道:“言少,不是天亮了,是你要进宫给贵妃娘娘看病呢。”
凌言摇了摇头:“哦,这样啊,那赶紧走吧。”
于是,他急匆匆想跳下马车,可是,因为他“伤”得太重,差点栽下马车去,还好风影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郭公公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心想着,言少到底伤得是有多重啊,连下马车都快摔倒了,哎,当个神医真不容易啊,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来给别人看病,郭公公心中感叹。
风影无奈,用密音之功传话给他道:“公子,您用不用演得这么逼真啊,属下还以为你真的伤还没好呢。”
凌言回了一句:“你有意见?”
“属下不敢。”
郭公公看着凌言恭敬道:“言少,奴给您准备了轿子,您伤得重,还是让人抬着走吧。”
凌言摇摇头道:“不用不用,我一大活人,干嘛要人抬呢,要人抬无非就是两种情况,要么,就是姑娘上花轿,要么,就是死人进棺材,我两样都不是,还是自己走吧。”
郭公公听得满脸黑线,怎么言少的歪理这么多?轿子,棺材,这……这能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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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分外精彩
( 郭公公不再提坐轿子的事,恭敬道:“那就辛苦言少了,请随我来。”
凌言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走在郭公公身后,任谁都看得他,他的样子真的很“虚弱”,很符合受了重伤的模样。
郭公公领着凌言,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昭阳宫,昭阳宫内,上官然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叶霜儿,只见她小脸苍白,呼吸时有时无,上官然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上官武也在一旁等着,他心里也觉得奇怪,不明白自己的母妃用了什么药,竟然这么厉害,连太医都诊断不出来,。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跪成一排,时不时看一下沙漏,急切地等待着凌言的到来,只要凌言来了,就知道叶贵妃有没有救了,这样,他们也不需要跪在这里受罪了。
“凌言公子到。”郭公公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太医们齐齐精神一震,心里,轻轻舒了一口气,他们一开始还担心凌言不来呢,毕竟,凌言一向跟皇后娘娘亲近,叶贵妃可是皇后娘娘的死对头啊。
“让他进来。”上官然沉声道。
没多久,就看到凌言有气无力地走了进来,他走进来,先四处看了看,看到上官然旁边摆着一把椅子,连忙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嘴里念叨着:“这皇宫可真大,走了半天都不到,真是累死爷了。”说完,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凌言,心想言少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胆啊,见到皇上,不行礼就算了,还敢自己找椅子坐,果然,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他。
上官然听了凌言的话,然后看到他脸色苍白的模样,显然是受伤还没好,他皱了皱眉,看着从后面跟进来的郭公公,沉声道:“宫里不是备有轿子么?为什么不让他坐?”
郭公公小心翼翼地道:“皇上,奴才是给言少安排了轿子的,可是,言少说……”郭公公抹了抹汗,不知道如何往下说。
“嗯?他说了什么?”上官然挑眉。
“言少说要人抬无非是两种情况,要么就是大姑娘上花轿,要么就是死人进棺材,他两者都不是,所以不愿意坐轿。”郭公公说完,赶紧低下头,生怕上官然的怒火烧到他。
上官然瞪了凌言一眼,刚想训斥,随后想到了请他来的目的,于是,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压下心中的怒火,看着凌言道:“既然来了,就给贵妃娘娘看看吧,看看她中了什么毒。”
凌言此时正懒懒地倚在椅背上,听到上官然叫他,他才懒懒地从袖袋里掏出一根绳子,手指轻轻一弹,绳子的另一端就落在叶霜儿的手腕上。
上官然愕然地道:“你就这样给她把脉?”
凌言挑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要不然呢?这么恶心的女人,我还要亲自去碰她不成?”
跪在地上的太医听了凌言的话,心里惊骇,想着,言少啊,您就留点口德吧,躺在床上的,可是皇上的女人啊,您竟然说皇上的女人恶心,这不是想找死么?
上官然果然怒了,他瞪着凌言,怒道:“凌言,你是吃了豹子胆么?竟敢这样奚落朕的女人?”
上官武也怒了,他气呼呼地道:“父皇,我看这个人就不是来给母妃看病的,是专门来气你的才对。”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无法无天的人,纨绔就是纨绔,就算到了皇宫,也改不了他纨绔的本性,他现在是恨不得凌言得罪了上官然,然后被拉出去砍头才好。
凌言看都不看上官武一眼的,淡淡地道:“我没有吃豹子胆啊,我胆子很小的,就是做人比较诚实,总是喜欢实话实说而已。”
“你还胆子小?你竟敢说朕的爱妃恶心。”上官然怒道。
“可是我就是觉得她恶心,怎么办呢?”凌言懒洋洋地道。
“她可是朕的女人。”
“是你的女人就不恶心了?这是什么道理?还是说,你觉得连你拉的屎都不恶心,只因为,那坨屎是你拉出来的?”凌言好笑道。
“你……来人,给我把他拉出去砍了。”上官然实在是气坏了,对着门外的侍卫怒喝道。
守在门外的侍卫,听了上官然的话,齐齐冲了进来,把凌言团团围住,凌言看也不看那群侍卫,而是动了动手中的绳子,忽然笑了起来:“哈哈,有意思,竟然服用假死药,果然啊,这宫里的女人啊,为了争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上官然听了凌言的话,顾不得让侍卫抓他了,震惊地道:“你说什么?叶贵妃服用假死药?”
凌言把手中的绳子一丢,嫌弃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懒懒地道:“可不就是服用了装死药么,要不然,如今怎么会昏迷得那么逼真,连太医都诊断不出来。”
众位太医齐齐吃了一惊,一位年纪稍大的太医率先道:“皇上,据微臣所知,假死药,是王毒仙的独门秘方,这个药怎么会传到宫里来?”
上官然听了太医的话,看着凌言,询问道:“凌言,你确定你没有诊断错误?假死药可不是一般的药,不是什么人都能弄来的。”
凌言冷笑道:“她的侄女叶莹连容颜改那么毒的药都能从王毒仙那里弄来,她弄来个假死药,有什么出奇?”
太医们听了凌言的话,暗暗点了点头,觉得凌言说的有道理,叶莹的事情,在京城里已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叶莹是为什么被处死的。
上官然恼怒地看着叶霜儿,结合刚才叶崇熙劫狱的事情,他似乎明白了叶霜儿这样做的原因。
上官武看上官然脸色铁青的模样,怒道:“凌言,我知道你看我母妃不顺眼,但是你也不用如此搬弄是非,毁坏我母妃的名誉,我母妃就是中毒了,就算是假死药,也是被别人陷害服下去的”
“嗯,我什么时候说是你母妃自己服用的?你哪只耳朵听到了?还是说。”凌言好笑道。
“你……你说母妃的侄女能弄来容颜改,母妃就能弄来假死药,你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我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了。”上官武怒道。
“哦,原来你不是傻子啊,我还以为你是呢。”凌言撇撇嘴道。
“你……”上官武气得失语。
凌言不再看气得说不出话来的上官武,而是看了看围着他身旁的侍卫,有气无力地站起身,淡淡地道:“既然你们不相信,那还叫我来干什么?我来帮人看病,还要被人喊打喊杀的,我容易么我,还不如在家抱媳妇睡觉呢。”
跪在地上的太医们齐齐嘴角抽搐,心想着,言少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连抱媳妇睡觉这种事情,他都能说得出口,实在是服了他了。
而围着凌言的侍卫,有些为难地看着上官然,不知道是该听从刚才他的命令,把凌言拉出去砍了,还是现在就离开,这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上官然看了那些一脸为难的侍卫,淡淡地道:“你们先退下。”
“是,皇上。”侍卫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
( 上官然看着凌言,沉声道:“你说她服用了假死药,你有何办法让她醒来?”
凌言淡淡地道:“为什么要把她弄醒,既然她喜欢装死,就让她装不就行了么?你又何必费事?”
上官武听到凌言这么说,冷笑道:“说得那么好听,也许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吧,还在这里危言耸听,哼。”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纨绔公子,医术能高到哪里去,用一根绳子把脉,就能诊出自己的母妃服了假死药,这怎么可能呢?
上官然听了上官武的话,也开始有些怀疑了,他沉声道:“朕命令你,现在就把她弄醒。”
凌言撇了撇嘴,淡淡地道:“弄醒就弄醒。”不弄醒,我还如何看戏?当然了,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来。
凌言写了药方,交给太医们拿去抓药,不多时,药就已经煎好了,上官武紧张地看着宫人给叶霜儿喂药,不知道自己的母妃醒过来以后,要如何应对,他心乱如麻,恨不得凌言的药失效才好,这样,就不用面对这种窘境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叶霜儿刚刚服下凌言开的药没多久,就幽幽转醒了,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守在床边的上官然,她心中一喜,假装有气无力地道:“皇上,臣妾这是怎么了?您怎么会在这里?”她看到上官然,一时高兴,根本没注意到旁边还有其他人,假死药能让人昏迷三天,她以为自己已经昏迷三天了呢。
上官然哼了一声:“我不在这里,要在哪里?你的目的不就是要我在这里么?”
叶霜儿心里惊了一下,上官然还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呢,难道是哪里出了纰漏了?她刚想说什么,上官武为了阻止自己的母亲继续出丑,赶紧道:“母妃,您终于醒了,您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呢?好在凌言医术高明,一下子就把你救醒了。”他特意把医术高明这几个字说得特别大声。
叶霜儿听得脸色微微一白,她抬眼看了看房间,看到房间里面不只是上官然和上官武,还有太医院的太医们和凌言,她心里暗叫了一句不好,表面上确实佯装镇定,她看着上官然,无辜地道:“皇上,臣妾今早上还好好的,不懂为何,突然就不醒人事了,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呢。”说完,还用帕子抹了抹眼睛,小声地抽噎了一下,样子真可谓是我见犹怜。
“哦?连爱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么?看来你这个宫里的人不干净,要不要朕帮你把宫殿换了?”上官然看着叶霜儿的样子,第一次觉得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虚伪。
“不用了皇上,这个宫殿好好的,这里还有许多我跟皇上的美好回忆你,臣妾还是喜欢这里。”叶霜儿说完,还娇羞地笑了一下。
上官武在一旁狂抹汗,心想着,母妃啊,难道您没有发现,父皇这是准备发怒了么?换宫殿,估计是把您关到冷宫去吧,想到这里,上官武生生打了个寒颤。
“叶霜儿,够了,无需再装。”上官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明明事情都已经被揭穿了,这个女人还要装傻,还想要极力掩饰。
叶霜儿愣愣地看着上官然,不解地道:“皇上,臣妾装什么了?你何故如此生气?”
“哼,你自己做下的好事,你自己心知肚明,如今,凌言都已经诊断出来,你服用了假死药,你还想要装么?”
叶霜儿听得脸色一白,怎么可能呢,这种药连太医都诊断不出,就这样被一个纨绔公子给诊断出来了?她跟上官武一样,认为凌言没有那个能耐,可是,如今,听到上官然在这么说,她心里开始骇然了。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晕过去了。”她急切地道,打死都不能承认自己服用假死药,要不然,肯定完蛋啊。
“霜儿,你最好不好欺瞒朕,要是让朕查出来你骗了朕,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上官然铁青着脸,沉声道。
叶霜儿心下一惊,“永远”?他竟然用永远两个字,要是真的被他查出来,自己这大半辈子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上官然不笨,只要他想要去查,就会查得出来了。
叶霜儿知道事情再也瞒不过,于是,她心一横,赶紧跪下来,哭诉道:“皇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就崇熙一个侄儿,前段日子哥哥才刚刚失去了女儿,臣妾实在是不能让哥哥再失去儿子了,所以,臣妾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还请皇上见谅。”她说得情真意切,涕泪纵横,好不可怜。
上官然看叶霜儿哭得伤心,无奈地道:“霜儿,你真是胡闹。”称呼已经从叶霜儿该成了霜儿,看来,他终究是见不得这个女人流泪的。
叶霜儿听了上官然对自己的称呼,心中一喜,刚想继续装可怜,就听到屋子里面响起了突兀的笑声,她抬眼巡视了屋子一周,就看到凌言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嘴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她看得恼火,狠狠瞪了凌言一眼,沉声道:“凌言,你何故在本宫这里发笑,看本宫可怜,你还在这里笑,你就这么喜欢幸灾乐祸么?”
凌言缓缓收起笑,淡淡地道:“因为你好笑啊,你好笑还不让人笑么?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你别欺人太甚。”叶霜儿恼怒地看着凌言,对上上官然的时候,眼里又流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
凌言撇撇嘴道:“谁欺负你了?你自己喜欢演戏给别人看,那我当然是不看白不看了,更何况,我笑是因为你演得好啊,你应该高兴才对。”
叶霜儿脸上表情一阵青一阵白,那表情当真是分外精彩。
上官然看凌言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奚落自己的女人,他沉声道:“凌言,注意你的身份。”意思是,我的女人再有什么错,也轮不到你来管。
凌言岂会听不懂,只不过,他才懒得理会上官然的弦外之音,他不以为然地道:“我什么身份都没有,只不过是一个身受重伤,三更半夜还挨人抓进宫来的可怜人罢了。”说完,还用力咳嗽了一下,一张原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了。
上官然心里闪过一丝内疚,语气缓和了一些:“既然你身子不适,就回去休息吧。”
凌言耸耸肩:“嗯,回去就回去呗,反正病也看了,戏也看了,嗯,也不枉我深夜还跑一趟,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您宫里为何需要那么多女人,现在,可算是明白了。”说完,凌言还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上官然有些好奇地道:“你明白什么了?朕宫里为什么要那么多女人?”
凌言撇撇嘴道:“这样,你就可以每天都看这些女人演戏,连戏班子都省了啊。”
听了凌言的话,上官然气笑了:“凌言,你好大的胆子,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你么?”
凌言看了上官然一眼,眼神无辜地道:“怎么又要杀我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明明是你问我,我才说的,到头来,你又要杀我,我都不知道,原来当皇上还有这一好处,想杀谁就杀谁,难怪这世上那么多人想要做皇上呢。”
上官然哑然了,竟然被凌言博得哑口无言,不知道是被 ...
(气的,还是被凌言的话堵的,总之,就是铁青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在屋子里面还没来得及告退的太医们,恨自己没有早一些离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很生气,他们好怕被波及呀。
叶霜儿看上官然竟然被凌言气得脸色铁青,怒道:“凌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皇上不敬,你这可是欺君犯上的死罪。”
凌言淡淡地道:“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上官武也怒了:“凌言,你太过分了,竟然要叫我母妃去死,我看你才该死。”
“她不是说欺君犯上是死罪么?她服用了假死药,欺骗了皇上,那不就是欺君犯上?那她还厚着脸皮活着,岂不是很说不通?”凌言继续发挥他毒嘴毒舌的惊人本领,不余余力地气人。
“你……”叶霜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绕来绕去,又被凌言把事情绕回到她头上。
凌言无视她的怒火,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然,懒懒地道:“不过,听说这个女人是你最宠爱的妃子,即使她骑到你头上拉屎,没准你也能容忍呢,是吧?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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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打入冷宫
( 上官然从来没见过那么大胆的人,说话口无遮拦,连到他头上拉屎这么粗俗的话他都说得出来,他真想把他一掌拍飞了,可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就是叶霜儿的事情,如果他不在凌言面前处置叶霜儿,不就是证明他可以容忍叶霜儿在自己头上拉屎了么?这个凌言,说话不但毒嘴毒舌让人气愤,而且,他的话里表达的意思又一清二楚让人无法忽视,直把他恨得牙痒痒的。ww
叶霜儿看上官然沉默了半天不说话,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上官然要如何处置自己,总之,今日,都是凌言这个纨绔公子的错,他不但诊断出她服用了假死药,还添油加醋说她的坏话,更是激得上官然不得不处置她,实在是可恶至极,叶霜儿心里把凌言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以博取上官然的同情。
上官然看了叶霜儿一眼,沉声道:“来人,叶霜儿欺君犯上,即日起,打入冷宫。”
叶霜儿脸上一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然,打入冷宫?她没想到,上官然对于她的处罚,会这么狠,她自入宫以来,他从来都是宠着她,惯着她,就因为今日这一件事情,他就直接把她打入冷宫了?她惊呼了一声:“皇上。”
上官武也是吓了一大跳,他赶忙跪下来,恳求道:“求父皇开恩,母妃也只是一时心急,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看在她一时情急,又救人心切的份上,父皇,您就饶过母妃这一次吧,儿臣求您了。”
还在屋子里停留的太医们,也没想到皇上会罚那么重,毕竟,那可是他宠了二十年的妃子,他们看了叶霜儿一眼,总感觉,这个女人不会这么轻易就失宠了,也许,打了冷宫,是因为皇上正在气头上,没准皇上哪天不生气了,就把她放出来了。于是,为了卖给叶霜儿一个人情,他们齐齐跪下来道:“请皇上开恩,贵妃娘娘虽然有错,但是情有可原,还请皇上三思。”
此刻,屋子里面安静异常,上官然静静地看着为叶霜儿求情的太医和上官武,还有同样跪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的叶霜儿,他正想发话,就看到凌言站了起来,慢腾腾地伸了个懒腰,嘴里念叨着:“哎呀,累死爷了,人家处置自己的小妾关我什么事啊?我竟然还在这里看,看来,脑子不好使了,还是赶紧走吧。”
太医们愣愣地看着凌言抬步往大门走去,他的意思,不就是拐着弯骂他们多管闲事么?不过,这种时候,听懂了也只能装不懂了。
叶霜儿则是心里恨得要死,这不是说风凉话么?不关他的事,他会在这里煽风点火,使得上官然非处置她不可?
上官然看凌言马上就要走到门口了,他大声道:“凌言,你给我站住。”
凌言回头看了上官然一眼,眼睛一亮道:“姨父,您是不是看天快亮了,想要留我用早膳?您还别说,我真有点饿了呢。”
众人嘴角抽搐,还早膳呢,有谁留人家用早膳,是用吼的?
上官然被凌言那一声姨父,叫得愣了一下,似乎时隔十几年后,再见到凌言,凌言就没有这样叫过他,他突然这么一叫,他才惊觉,这个人,还是他的外甥,于是,他本来想要对他发火,因着他这一声“姨父”,他又把心里的火气生生地压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无事,你走吧。”
凌言挑眉:“真不留我用早膳啊,真小气,那我还是赶紧回去陪我媳妇用早膳吧,你们慢慢聊,爷就先走了。”说完,凌言甩了甩衣袖,慢腾腾地走出门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用力地咳嗽了好几声,他努力告诉大家,他可是带着伤来给人看病的。
上官然看着凌言的背影,愣了一下神,随后,才转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太医道:“都散了吧。”
太医们恭敬地道了一声是,就一起离开了,叶霜儿和上官武还跪在地上,叶霜儿泪流满面,她可怜兮兮地道:“皇上,你当真不要霜儿了么?”
上官然看了叶霜儿一眼,淡淡地道:“朕金口玉言,说话岂能不算数?来人,按照朕说的做吧。”说完,他直接转身,踏出门去。
上官武没想到上官然这么决绝,他白着一张脸,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叶霜儿对他摇了摇头,他颓废地跌坐在地上。
凌言走到宫门口,宫里的马车正停在宫门前,静静地等着他,郭公公把凌言送到门口,恭敬道:“言少请慢走。”
凌言点了点头,脚步“沉重”地跨上马车,风影站在马车外,一步不离地跟着。
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深秋的早晨,开始吹着寒凉的风,凌言懒懒地靠着车壁上,闭着眼睛,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茓。
凌言回到家中的时候,沐瑶还在沉睡,凌言看着床上睡得正酣的小女人,嘴角微微勾起。ww
凌言伸出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弄着沐瑶睡得红扑扑的小脸,沐瑶睫毛闪动了两下,睁开了迷茫的眼,她看着对自己笑得温柔的凌言,马上露出甜暖的笑容:“相公,你回来了。”声音透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凌言轻笑道:“看来,为夫不在,小瑶睡得很香呢。”声音里,透出一丝丝不满,似乎,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不应该睡得那么香甜才对。
沐瑶摇了摇头:“才没有呢,昨天夜里你走了以后,人家好久都没有睡着,如今刚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凌言出去外袍,躺倒她身边,轻声道:“既如此,我们再来睡一觉吧。”
沐瑶马上把身子往他怀里钻,伸出小手搂着他的腰,低低地道:“嗯,还是抱着相公睡比较舒服。”
软软的身子在他怀中动来动去,凌言下腹一紧,暗哑地道:“小瑶不要动了,你伤口还没有好。”
沐瑶抬起头,看着他笑道:“我的伤口好多了呢,你给我用的什么药啊?好像伤口愈合得特别快。”说完,还把身子往他怀里贴近一些。
凌言感觉自己快崩溃了,他咬牙切齿地道:“小瑶,你再乱动,我就要你对我负责。”
沐瑶无辜地眨巴着杏眸,不满地道:“人家哪有乱动,就是想找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睡嘛。”
凌言看着她微微嘟起的红唇,实在是诱惑至极,终于,他不再隐忍,对着那诱人的芳香,吻了下去。
沐瑶抱着凌言,努力回应着他的吻,这些日子事情较多,加上两人后来又有伤在身,两人已好几日未曾亲热了,如今,这种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沐瑶觉得特别怀念,当凌言吻上她的时候,她热切地回应起来。
凌言感觉到怀中人儿跟他有着同样的渴望,他感觉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哑声道:“小瑶,你背上有伤,你在上面好么?”
听了凌言的话,沐瑶整张脸红如火烧,想到那个羞人的画面,她几乎不敢看凌言,赶紧把头埋进他怀里。
凌言看自己的娇妻已经不敢再抬头看她,而自己又隐忍得辛苦,他缓缓凑到她耳边,含住她圆润的耳 ...
(垂,蛊惑地道:“小瑶,听话,要不然,为夫又要去冲冷水了,我身上的内伤还没有完全好呢,要是在这么冷的天冲冷水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了。”
沐瑶一听会留下病根,吓得赶紧抬起头来,一抬头,就对上凌言那渴望的眼,终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凌言像是得到了赦令,嘴角露出一抹惑人心魄的笑容。
缠绵过后,沐瑶累得气喘吁吁,再次沉沉睡去,睡着之前,她咕哝了一句:“其实,在上面也挺舒服的,就是有些累人。”
虽然她的话说得含糊不清,但是凌言耳力惊人,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看着怀中累得昏睡过去的人儿,轻笑了一下,呢喃道:“为夫也觉得不错,看来,日后要多多让你练习才行。”
凌言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拉进怀里,检查了一下她背上的伤,确定没有问题以后,才安心睡去……
正阳宫内,颜如烟刚醒来,余嬷嬷就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跟她禀报了一遍,得知叶霜儿被打入冷宫,颜如烟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轻声道:“打入冷宫么?不知道他能舍得让她在那里住多久呢。”这些年,上官然对叶霜儿的疼宠,她看在眼里,曾经,她嫉妒,怨恨,直到后来的麻木,然后就是漠视,她已经对那个男人没有什么感觉了,无论他去哪个宫里,她都不再关心了。
余嬷嬷看着颜如烟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娘娘,这些年,你一直把皇上往外推,也是时候争取回自己的东西了。”别的女人都是巴不得皇上来找,就只有自己这个正主儿,总是用冷漠疏离的态度,把皇上推得远远的,有时候,她都有些想不明白了。
颜如烟摇摇头:“余嬷嬷,你错了,早在二十年前,我已经不把他当成是我的了,你应该知道,我心里记挂着的是什么。”
“娘娘,奴婢看得出来,皇上对您还是有感情的。”余嬷嬷轻声道。
“感情么?”颜如烟听到这个词,觉得有一瞬间的恍惚,曾经那些甜蜜的时光,似乎已经太遥远了,远得她几乎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颜如烟收起自己有些恍惚的思绪,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缓缓走到门口,恭敬道:“臣妾恭迎皇上。”嘴边,是温婉的笑容,行礼的姿势,挑不出一丝错处。
上官然柔声道:“烟儿起来吧。”
颜如烟被上官然那一声“烟儿”吓了一跳,多少年了,他一直都是叫她皇后,她几乎都快忘记了,原来,他还曾经这样唤过自己,那是他们刚才成亲的时候,叶霜儿未进宫的时候,那时候,他总喜欢把她搂紧怀里,温柔地唤她“烟儿”。
颜如烟摇了摇头,隐去眼中的湿润,然后抬起头,对上官然笑得温婉:“皇上今日不上朝么?”
上官然看着颜如烟眼里的疏离,心微微疼了一下,他轻声道:“如今时候还早,朕突然想起许久未曾跟烟儿一起用早膳了,今日突然很想跟烟儿一起吃,不知道烟儿可否赏朕一顿早饭呢。”
颜如烟笑了一下道:“皇上说笑了,整个天下都是您的,臣妾的一切也是您的,您想在哪里用早膳,自然都是可以的。”
上官然点点头:“嗯,既然这样,那朕就留下来了。”
颜如烟点点头,赶紧命人摆膳,两人坐在餐桌旁,静静地用膳,一直遵循着食不言的规矩。
用过早膳,上官然看着颜如烟,轻声地道:“烟儿,凌言昨天夜里竟然叫朕‘姨父’了,不懂为何,朕听着这一声姨父,就再也对他发不起脾气了,这种感觉真是奇怪。”听着凌言这样叫他,他竟然有种对晚辈的宽容和怜惜,即使凌言说话再怎么惹他生气,他也不忍心责怪了,他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感觉,有时候,连自己的儿子,都没能给他这种感觉。
颜如烟的手抖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把手拢在袖中,淡淡地道:“您本来就是他的姨父,他这样叫你,不是很正常么?”
上官然看着神色淡淡的颜如烟,叹口气道:“哎,是啊,不过,虽然他是朕的外甥,但是这些年他一直未曾出现在朕的面前,朕几乎都快忘记了这个人了。”
“皇上日理万机,自然不会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颜如烟淡淡地道,心里却是划过一丝冷笑,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叫姨父,他还那么高兴,要是哪日他知道了,那个叫他姨父的人,其实是他的亲生儿子,不知道那场面该是多精彩呢。
“朕以前竟不知道,你妹妹竟然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不仅武功厉害,医术更是超群,这些年,没让他报效朝廷,实在是浪费了。”上官然若有所思地道。
颜如烟吃惊地道:“皇上,您这是想要言儿做官?”
上官然点点头:“嗯,朕喜欢有才能的人,既然他那么厉害,何必浪费了这么一个人才,朕今日过来,就是想跟皇后琢磨琢磨,该给凌言封个什么官才好。”
颜如烟摇头:“言儿不喜欢做官,皇上,您还是别为他的事情费神了。”
上官然摇摇头:“凌言大才,太医院这帮老家伙,根本没法跟他相比,朕想让他进太医院,烟儿觉得如何?”
颜如烟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是看上凌言的医术了,颜如烟淡淡地道:“言儿不喜欢皇宫,他未必愿意进宫来做官,还请皇上看在他是您外甥的份上,不要逼迫他。”
上官然看了颜如烟一眼,不明白这个女子在想什么,她对凌言宠爱有加,按理说,她应该盼着他好才对,如今他让凌言做官,不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么?可是她好像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要是别的女人,早就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了,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面前这个女子了。
上官然不解地看着颜如烟道:“皇后觉得朕让他做官,是对他的逼迫?”
颜如烟点点头:“言儿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做官。”
上官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发现,每次说到凌言,颜如烟那平静无波的眸子,才会有起伏,每当看到这个样子的颜如烟,他的心里就有种怪怪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他又说不上来。
他看了颜如烟一眼,站了起来,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朕该上朝了。”
颜如烟屈膝行礼:“恭送皇上。”
偏远的冷宫内,叶霜儿望着眼前荒无人烟的宫殿,还觉得有些恍惚,她记得,前两日,她还跟上官然一起温存,温声软语,言笑晏晏,没曾想,这一瞬,她已经在这冷清的宫殿中了。
伺候了她多年的宫女秋菊,看叶霜儿站在院中发呆,连忙走上前,拿过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如今天气慢慢转凉了,您还是屋里歇着吧,可别冻坏了身子。”
叶霜儿点点头,走进屋内,她坐在陈旧的椅子上,端起桌上那廉价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轻轻放下,眼睛继续看着门口。
秋菊有些不解地道:“娘娘,您这是在等人么?”难道贵妃娘娘以为 ...
(,皇上会来放她出去,可是她进来也才不到半天,皇上就算再怎么宠爱她,也不可能半夜才把她关进来,第二天一早就把她放出去了呀。
叶霜儿笑了笑,淡淡地道:“秋菊,你以为我在等皇上?”
秋菊惊了一下,诚实地点点头。
叶霜儿摇摇头:“秋菊,你错了,你家主子还没有那么天真,都说帝王最是无情,他既然舍得把我关进来,又如何会那么快就放我出去?”
“娘娘,您是在等……?”秋菊小心翼翼地道。
“在等太子殿下啊,这些年,我图的是什么?一切不就是为了他么?”叶霜儿苦笑了一下,轻声道。
“太子殿下回去的时候都快凌晨了,早上还要上朝,估计没有那么快来的,娘娘不如先用些早膳吧?”秋菊轻声道。
叶霜儿点点头,很快,秋菊就从简陋的厨房里面端出两个馒头和一碗白粥,还有一小碟咸菜摆在桌上,叶霜儿看了桌上的吃食一眼,皱了皱眉。
从小到大,都是吃着山珍海味,她几乎连馒头都没有见过,她指了指碗里面那两个有些发黄的馒头,不解地道:“秋菊,这是什么?看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这能吃么?”
秋菊小心翼翼地道:“娘娘,这是馒头,因为这里只有面粉、米和咸菜,以后,每日就只能吃这些了,奴婢知道娘娘吃不惯,但是为了身子着想,多少吃一些罢。”
叶霜儿点了点头,低声叹了口气道:“是要吃的,怎么说,也先要活下去不是?斗了大半辈子,没道理,胜利在望的时候,把自己折腾没了。”说完,她拿起桌上的馒头,咬了一口,虽然馒头没什么味道,但是也不至于太难吃,她慢慢地吃完一个馒头,再端过米粥,喝了几口。
叶霜儿用过早膳,上官武果然匆匆赶了过来,他看着叶霜儿桌上那简陋的吃食,皱了皱眉,沉声道:“母妃,这些人竟然就给你吃这些么?”
叶霜儿苦笑了下:“冷宫就是给配发这些东西,你责怪宫人也没有用。”
“母妃放心,儿臣会让人给您送东西过来,绝对不会让你吃这些苦头的。”上官武心疼地道。
叶霜儿摇摇头道:“武儿不必为母妃担心,如今你要做的,可不止这些,武儿,你的事情要加快进度才行。”
上官武神色凝重地道:“母妃放心,孩儿知道。”
“今日上朝,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叶霜儿关心道。
上官武想到今日早朝的情形,眼神冷了冷,他沉声道:“支持上官煜的那帮老家伙,建议从新立储,说是国师既然是假冒的,那么,国师去年预测琅月的运势就做不得数,他们建议还是由上官煜当太子比较适合。”
叶霜儿沉声道:“是谁起的头?”
“刑部尚书、兵部尚书、礼部尚书等人先提出来的。”上官武想到今早上那些人赞扬上官煜的话,恼恨地握了握拳头。
叶霜儿哼道:“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些日子你对他们刻意讨好,竟然一点用都没有么?”
上官武点头道:“是,尤其是兵部尚书蒋如海,就是他先起的头,他把上官煜吹得天上有地下无一般,真是气死人了。”
叶霜儿眸光冷了冷,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武儿,兵部尚书不是有个女儿?”
上官武眉心跳了跳:“母妃,您想说什么?”
“要是你上门提亲,娶他的女儿当太子妃,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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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死皮赖脸
( “那个蒋艳?”上官武想到那个站在沐瑶旁边,脸圆圆的女孩儿,眼里闪过一丝嫌恶。ww
叶霜儿看着自己儿子的表情,不解地道:“怎么?蒋如海的女儿不好?”
上官武摇摇头:“母妃,那个女孩儿,长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真的不适合当太子妃。”
“那女孩儿如今多大了?”
“好像十四了吧,明年就及笄了。”上官武想了想道。
叶霜儿沉思了一下,语重心长地道:“武儿,虽然那个女孩儿不是你心目中的妻子人选,但是,只要你娶了她,就可以得到兵部尚书的支持,而且,那几个老家伙,好像都跟兵部尚书交情不浅,你娶了蒋艳,百利而无一害啊。”
上官武点点头:“母妃说的有道理,可是,据说蒋如海就这么一个女儿,他爱女如命,如果不是蒋艳自己愿意,估计他是不会答应跟我结亲的。”
叶霜儿想了想道:“那你就想办法讨得蒋艳的欢心,一旦她喜欢上你,这件事情就好办了。”
上官武想到自己要去讨好那个圆圆脸的女孩儿,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情愿地道:“母妃,一定要这么办么?要不,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营救国师和表弟吧。”
叶霜儿摇摇头:“你不用管这些,你表弟的事情,你外公会处理的,皇上应该不会罚得太重,至于国师,我已经派人去搬救兵了,如今,你要做的,就是拉拢兵部尚书等人。”
“是,母妃,儿臣明白。”
“嗯,去吧。”
龙央宫内,上官然正在批阅奏折,太监来报,说是叶太傅求见,上官然想到叶崇熙和叶霜儿的事情,如今叶太傅突然造访,想必就是为了这事而来,他淡淡地吩咐了声,让他进来,然后,继续埋头看着手中的奏折。
叶太傅恭敬地跪下行礼,上官然忙把他拉了起来,客套道:“叶太傅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叶太傅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恭敬道:“皇上,臣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上官然没想到叶太傅那么直接,连弯都不拐,就直接说出来意了,他点点头道:“叶太傅请说。”
叶太傅低垂着头道:“请皇上容许臣辞官,臣想告老还乡。”
上官然见叶太傅一开口就是要辞官,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救自己的孙子了,他淡淡地道:“叶太傅何以要辞官,是不是朕有什么对不住您老的地方?”
叶太傅摆摆手道:“老臣惶恐,皇上待老臣极好,只是老臣无颜再在朝为官,所以,甘愿辞官。”
“哦?”上官然挑眉,等着他往下说。
“是老臣教导无方,孙儿崇熙才犯下了大错,臣只愿皇上能饶他一条性命,留着他给老臣送终,臣将感激不尽,臣愿意舍弃官位,只愿保住孙儿崇熙的贱命。”叶太傅把自己的目的缓缓说出。
上官然早料到他是为叶崇熙而来,如今,听他如此说,倒也不觉得意外,他淡淡地道:“叶太傅言重了,叶太傅为官多年,为朝廷出了不少力,这份恩情,朕是不会忘记的。”
叶太傅颤着声音道:“老臣不敢居功,实在是因为崇熙乃老臣的唯一嫡孙,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老臣百年之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故今日厚颜,恳请皇上放了我孙儿。”
上官然看着这个在朝堂打滚了大半辈子的人,他的两鬓已经染上不少华发,他叹了口气,道:“罢了,朕放了他就是。”
叶太傅激动得跪了下来,连忙道:“臣谢过皇上。”
上官然赶忙扶起他,轻声道:“叶太傅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
叶崇熙坐在天牢里,回想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他没想到,上官煜为了给他设这个陷阱,竟然亲自假冒周良宇,自己平日里,真是小看他了,如今,自己身陷囫囵,仿佛一切事情都失去了掌控,他有些烦躁地甩了甩头,这种不能自主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就在叶崇熙烦闷之际,天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侍卫进来打开他所在的牢房的门,恭敬道:“叶公子,您可以出去了。”
叶崇熙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那么轻易就被放出去了,他有些不解地道:“兄弟,皇上不追究我的事情了?”
侍卫好心地道:“叶太傅亲自求的皇上,他愿意用他的官位,换回你的自由。”
叶崇熙脸色一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那个一向对自己严厉淡漠的祖父,会为了自己,连官位都不要了,直到走出天牢,他还有些恍惚,当他看见等在宫门口的叶太傅时,才相信这个事实。
叶太傅看了自己的孙子一眼,淡淡地道:“回家吧。”
叶崇熙听了这一句回家吧,一时百感交集,他低声道:“是,祖父,我们回家。”
叶太傅和叶崇熙坐上马车,远离皇宫以后,叶太傅才看着叶崇熙,淡淡地道:“你姑姑为了你,被皇上打入冷宫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叶崇熙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叶太傅,怎么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叶太傅把叶霜儿服用假死药欺骗皇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叶崇熙沉默了。
叶崇熙把这些事情过滤了一遍,似乎,整件事情,都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撒下一张大网,只等着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往里面跳,他越想越觉得心惊,到底,是谁在布置着这一切?
先是让周良宇被抓,引诱他去营救,然后再是自己的姑姑为了救自己,不惜服用假死药来博取皇上的同情,结果,弄巧成拙,被凌言诊断出来,然后被打入冷宫。
凌言,叶崇熙脑海中划过这个人的名字,他突然觉得,凌言很可怕,披着纨绔的外衣,做着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如果凌言这些年,一直都在装纨绔,那么,在他纨绔的背后,又谋划了多少?
叶崇熙看着自己的祖父,沉声道:“祖父,凌言这个人,不简单。”
叶太傅看着叶崇熙凝重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凌言安排的?”
叶崇熙点点头:“应该是他。”
叶太傅皱了皱眉,想了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然后沉声道:“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人,绝对不能留了,要不然,我们绝对是满盘皆输。”
叶崇熙苦笑:“祖父,我跟表哥早就想除掉他了,可是,为了除掉他,表哥培养多年的七十二死士全部折损了,结果,没有撼动凌言分毫。”
叶太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个人们口中的纨绔公子,竟然这么令人出乎意料。
“你确定,这件事情是凌言所布置的,而不是上官煜?”叶太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喃喃地道。
叶崇熙点点头:“估计是不会错了。”
叶太傅眼里闪过狠戾,沉声道:“无论如何,此人必除。”
叶崇熙点点头,祖孙二人都不再说话,马车里有些压抑,叶崇 ...
(熙撩开马车的帘子,一丝凉风从缝隙钻进来,给沉闷的车厢,带来了一丝生气,随后,他放下帘子,靠着车壁上,缓缓吐出一句话:“祖父,我们这样,真的有必要么?”
叶太傅眼皮抬了抬,假装没有听见……
黑夜吞噬了最后一丝光明,预示着一天的结束。
周良宇坐在天牢的昏暗角落,想要努力恢复自己的功力,无奈,由于伤得太重,又一直被点住茓道,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茓道冲开,好不容易冲开了茓道,正想运功调息,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他惊得差点真气乱串,好在他及时收住,才没有造成更大的内伤。
周良宇猛然抬头,就看到凌言正似笑非笑地站在他面前,他心里惊骇,这个天牢明明看守森严,为什么他进来竟然无声无息,他的功力,到底是有多高?
周良宇试图恢复镇定,他淡淡地道:“你来干什么?杀我么?”
凌言淡淡地道:“就你如今这样,杀你,岂不是很没有成就感?还是让你多活两天吧。”
周良宇冷笑道:“你最好如今就杀了我,要不然,等本座出去,绝对饶不了你。”
凌言好笑道:“你如何饶不了我呢?你打又打不过,如今还被关在这里,你要是早知道你会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是不是当初就不会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了?”
周良宇怒道:“哼,那个老头子偏心,他明明知道我喜欢奇门遁甲之术,就是不愿意传给我,就知道传给苏静安那个傻子。”
凌言可怜地看着他道:“你到如今还不明白么?奇门遁甲之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那要看机缘,为什么你拿了秘籍那么久,一点都学不会呢,那是因为,你机缘不合,根本就学不了。”
“你胡说,苏静安那么傻的一个人,都能学会,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医术一流,武功一流,样样都超过他,可是,师父就是偏心,什么都觉得他好。”周良宇想到苏静安在人前风光的样子,心里就嫉妒恨。
“大师兄那么傻都学会了,你琢磨了二十多年,还是什么都不会,这就说明,你才是最傻的呢。”凌言讽刺道。
周良宇恼怒地道:“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
凌言不理会他的怒火,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知道么?其实,我也会算。”
周良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凌言继续道:“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会知道你是周良宇,会知道叶崇熙要来劫狱,其实,我还算出来,大师兄还活着,如今,他在灵云寺。”
周良宇脸色一白,凌言竟然也会算,为什么就他自己不会,他怒吼一声:“宁逍遥,你这个偏心的死老头。”他怒火攻心,一下气晕了过去。
周良宇的怒喝惊动了狱吏,人们走过来一看,就看到周良宇晕倒在地上,一个狱吏伸出手,探了探周良宇的鼻息,说了句“还活着”,就走开了。
隐在屋顶的凌言,看狱吏走远,才走到周良宇身边,点了他几处大茓,这是他研制的独门点茓法,周良宇如果想要冲开茓道,就得耗损他体内的功力,等到他把茓道冲开的时候,他多年修炼的武功,也就损耗得差不多了。
凌言处理完周良宇,才轻轻跃出天牢。其实,他哪里会算,他只是有预感,苏静安还活着,所以,今夜里,才特意来试探周良宇的,通过周良宇刚才的反应,他几乎可以断定,自己猜对了。
当凌言回到拢月阁的时候,沐瑶还在等着他,看到凌言走进来,沐瑶马上起身,轻声问:“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问出什么结果?”
凌言把沐瑶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轻声道:“大师兄应该还活着,看周良宇的反应,他应该是在灵云寺。”
沐瑶眼睛一亮,欢喜地道:“那我们赶紧去找你大师兄,只要找到你大师兄,就可以告诉皇上当年事情的真相了。”
凌言看着沐瑶欢喜的样子,宠溺地道:“好,过两天,我们就去灵云寺祈福。”
两日后,凌言带着沐瑶,坐上他那辆紫红色的马车,出发往灵云寺去了。
太子府内,梁松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上官武:“禀告太子殿下,蒋小姐今日上街,如今已经准备走到城东了。”
上官武一听,马上起身,淡淡地道:“走吧,我们也去城东。”
城东的大街上,摆卖着女孩儿用的各种胭脂水粉,蒋艳慢悠悠地在街上走着,东瞧瞧,西看看,看到喜欢的东西,就忍不住买下来,不多时,小梅手中已经抱着一大推东西了,蒋艳还忙得不亦乐乎。
上官武远远地就看到那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圆圆脸女孩儿,他打起精神,露出迷人的笑容,手中折扇一打,潇洒地向蒋艳所在的地方走去。
他走到蒋艳身边,朗声唤道:“蒋小姐,这么巧啊?”他露出自以为迷人的笑容,礼貌地向蒋艳打着招呼。
蒋艳一回头,就看到上官武正对着自己笑,她连忙行礼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上官武挥挥手道:“蒋小姐不必多礼,蒋小姐今日可真是好兴致,本太子今日正好无事,不如,就让本太子当一回护花使者,陪蒋小姐逛街如何?”
蒋艳垂下头,暗暗皱了皱眉,她总感觉上官武的笑容,带着几分不怀好意。不过,怎么说也是管家小姐,表面功夫,她还是会做的,于是,她很快隐去眼中的厌恶,抬起头来,笑了一下,露出圆圆脸上那两个可爱的酒窝,她声音不高不低地道:“臣女哪好意思劳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公务繁忙,还是不要为小女子耽搁时间的好。”
上官武看着蒋艳脸上那两个可爱的酒窝,忍不住晃了一下神,没想到,远看这个女孩儿觉得没什么特别,可是当她笑起来,露出那两个可爱的酒窝时,看起来却是相当可爱,他感觉自己开始来精神了。
上官武微笑着道:“今日出门能与蒋小姐相见,看来是一种缘分,蒋小姐还是不要拒绝本太子吧?”
“太子殿下说笑了。”蒋艳淡淡地道,她有些反感上官武那刻意讨好的样子,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自己猎物,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要说缘分,这满大街都是女孩,他随便抓一个,都跟他有缘啊,蒋艳暗暗腹诽道。
同样在闲逛的小姐们看到上官武,都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两眼,听到上官武说要当蒋艳的护花使者,她们都快羡慕坏了。看了看蒋艳的长相,并不觉得这个女孩儿有什么特别之处,脸圆圆的,不算得上漂亮,真不明白,上官武怎么就对她另眼相待了。可是这样也就算了,这个女孩儿还要拒绝太子殿下,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呀。
有人低声道:“那个姑娘,好像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呢。”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太子殿下要对她另眼相看,原来,她是大官的女儿。”
“我就说嘛,就她那长相,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上她,原来,是因为她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啊。”
于是,众人心里平衡了,蒋艳听 ...
(到周围传来的低低的议论声,皱了皱眉,对着上官武福了福身,低声道:“太子殿下,臣女还有事,先告退了。”
上官武看蒋艳要走,连忙出声道:“蒋小姐请慢走,你看都快晌午了,不如,跟本太子一起去用膳可好?”
蒋艳摇摇头道:“太子殿下的好意,臣女心领了,娘亲还在家等我,我就先回去了。”
上官武假装受伤地道:“蒋小姐,本太子这么讨人厌么?连请你吃个饭,你都要拒绝?”
蒋艳摇摇头,她怎么敢说她讨厌太子殿下,虽然,她确实有些讨厌他没错,但是,总不能直接承认呀,她礼貌地道:“太子殿下,臣女还不饿,您自己去吃吧。”
“现在不饿,那我再陪你逛一会儿,等下你饿了再去,嗯?”上官武尽量把语气放柔,试图打动蒋艳。
要是一般的女孩子,被太子殿下这么温柔地对待,早就飘飘欲仙了,无奈蒋艳对上官武印象不好,所以,并没有多大感觉,她只觉得,从来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人家都拒绝了好几回了,他还要厚着脸皮纠缠,实在是烦透了。
蒋艳摇头道:“太子殿下,不好意思,我累了,不想逛了,想回去休息。”
众人惊呼,想着这个姑娘架子可真大,太子殿下都出言相邀了,她还屡次拒绝,这年头,真是怪事多多啊。
“那我们先去酒楼休息片刻,休息好以后,想来你应该也饿了。”上官武继续发挥他的厚脸皮神功。
蒋艳就差没有当街翻白眼了,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人啊,怎么拒绝都没有用了,就在她想着要如何摆脱上官武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艳儿,原来你在这里。”
蒋艳抬头一看,就看到沐源静静地站在人群中,他身材修长,长相俊美,此时站在人海中,犹如鹤立鸡群,很是显眼,街上的姑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蒋艳看沐源在看她,她眼睛一亮,欢喜地道:“源大哥。”
沐源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走到上官武身边,礼貌地道:“见过太子殿下。”
上官武看了沐源一眼,听到他对蒋艳的称呼,心里有一丝不快,他淡淡地说了句免礼,然后就转头,想要继续说动蒋艳跟他一起去用膳。
沐源也不理会上官武,而是看着蒋艳,有些责备地道:“艳儿,都说叫你不要走那么快,我都跟不上了,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要是遇上坏人,可怎么办?”
蒋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沐源这是要帮她解围了,于是,她配合地道:“源大哥,我错了,下次我一定不乱走了。”
“嗯,你出来许久了,伯母该担心了,我送你回去吧。”沐源温柔地道。
蒋艳点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回去。”她刻意强调了我们两个字,就是想要告诉上官武,她跟沐源,是同行的。
蒋艳看着上官武,礼貌地道:“太子殿下,母亲还在家等我,我就先回去了,您慢慢逛吧。”
说完,福了福身,就转身离开了,沐源跟蒋艳并排着走,上官武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手中的拳头青筋暴现,他堂堂的太子殿下,厚着脸皮讨好女孩子,竟然被人给拒绝了,而且,那个女孩还长相普通,想到这里,他心里都快殴死了。
直到走出人群,再也看不到上官武,蒋艳才对着沐源甜甜一笑道:“源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源看着面前的女孩儿甜美的笑容,轻声道:“我出来买些书,刚好就碰到你了。”
蒋艳松了一口气道:“还好你出现了,要不然,那个人还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真是莫名其妙。”想到上官武那烦人的缠人工夫,她都觉得毛骨悚然。
沐源看着蒋艳嘟着小嘴,腮帮子鼓鼓的,脸上那两个酒窝因为她鼓着腮帮子,凹陷得更加明显,粉嫩的肌肤,透着一抹可爱的粉,他看着她,目光柔软一片,于是,他轻声道:“艳儿,以后,离上官武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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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情窦初开
( 蒋艳对上沐源那温柔的眼神,心里有小鹿乱串,她本来粉红的圆脸,瞬间颜色加深,变得更红了。她不知道沐源为什么要叫她离上官武远一点,但是,她本身就觉得上官武挺讨厌的,所以,不管缘由,她还是乖巧地点头道:“我知道了,源大哥,以后会离那个人远远的。”
沐源看着乖巧的蒋艳,微笑着道:“嗯,艳儿真乖。”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叫人家艳儿,似乎叫上瘾了。
蒋艳听着沐源叫自己艳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沐源是沐瑶的大哥,沐瑶平时也叫她艳儿,如今,听到沐源这么叫她,她只觉得理所当然。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尚书府,蒋艳看自己家到了,偏头看着沐源道:“源大哥,我家到了,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沐源摇摇头:“不用了,你进去吧。”
蒋艳点点头:“好的,谢谢你送我回来。”
沐源看着尚书府缓缓关上的门,不禁想起蒋艳被叶莹迷晕的那一日,那个圆圆脸的女孩儿,安静地睡在他怀里,那时,他心里对那个女孩充满怜惜。当时,他有几分庆幸,庆幸自己遇到她,让她免遭奸人毒害;几分恼怒,恼怒那些对她下手的恶人;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把那些抓走她的人的性命了结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杀人的冲动。
今日,当他看见上官武在街上纠缠蒋艳的时候,他的心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烧,恨不得把上官武丢得远远的,看到蒋艳对上官武的厌恶,他心里又有些窃喜,总之,那种感觉很是奇怪,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当蒋艳对着他甜笑的时候,他觉得仿佛像是沐浴在阳光里,整个人,似乎都明快起来,他才恍然,原来,不知何时,那个圆圆脸的女孩儿,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原来,他喜欢她天真单纯的模样,喜欢她笑起来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还有,喜欢她脸上那两个迷人的酒窝。
沐泉婚事确定的那一日,娘亲提到他的亲事时,他的脑中,闪过那张圆圆的天真单纯的脸,还有那甜甜的露出酒窝的笑容,当时,他几乎下了一大跳,也许,早在她昏迷睡在他怀里的那一日,他已经让她,住进了自己心里。
沐源的思绪飘得好远,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家中,门房看着自家公子精神恍惚的模样,不禁愣了一下,原来,平日里一向冷静自持的大公子,也有精神恍惚的时候,真是太奇怪了。
正在院中散步的谢心兰,看到自家儿子呆呆的模样,不解地道:“源儿,你怎么了?”
沐源猛然惊醒,原来已经到家了,他尴尬地轻咳一声:“娘,我没事,出去买了几本书。”
谢心兰语重心长地道:“源儿啊,你好学是好事,但是也记着好好休息才对,我看你傻呆呆的样子,别不是读书多了,变成书呆子了吧?”
沐源满脸黑线,他的样子看起来,有哪点像书呆子?他好笑道:“娘,你可真幽默。”
谢心兰有些担忧地道:“你真的不会么?”样子看起来是与她的年龄很不相符的天真无邪。
沐源失笑,他发现,自己娘亲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爱,难怪父亲只要娘亲一个女人就够了,突然,他想到了蒋艳,也许,遇到对的人,终其一生,只此一人,也足够了。于是,他兴致勃勃地道:“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呗。”
谢心兰眼睛一亮,赶紧把耳朵凑了过来,一副小孩子的模样,沐源看着自己娘亲的举动,眼里都是笑意,于是,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娘,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谢心兰听后,惊得跳了起来,抓着沐源的袖子,激动地道:“是真的么?”
沐源挑眉道:“我的样子像是说谎?”
“快告诉我,是哪家的姑娘?”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要不然,我会好奇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几天就会变瘦好几斤,到时候,你爹肯定责怪你。”
沐源看着自家娘亲像小孩一样耍赖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相比于那些父亲家里妻妾成群的人,他真的幸福太多了,女人只有幸福了,才能养成娘亲这样的性子吧?
沐源轻声道:“我告诉你了,你会帮我上门提亲么?”
“那是肯定的,你让我半夜去都行。”谢心兰把头一点,毫不犹豫地道。
“无论她是哪家的女儿?无论她身份如何?”
“对,无论她是哪家的女儿,无论她身份如何,我家源儿看上的,绝对不会差了。”谢心兰信心满满地道。
沐源笑了,笑得如沐春风,他搂着谢心兰的肩膀,朗声道:“那么,明日我们就上蒋尚书家提亲去吧。”
谢心兰愣了一下,随即欢喜地道:“你喜欢的女孩儿,是蒋艳?”
沐源含笑点头,这可把谢心兰乐坏了,她笑道:“那孩子,娘亲也喜欢,我现在就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就上门提亲去。”
沐源点点头:“好。”
夜里,谢心兰欢喜地跟沐庭远说了这件事情,沐庭远看着自家夫人欢喜的模样,宠溺一笑道:“看把你高兴得。”
谢心兰有些感概地道:“你不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们一家人都能过得幸福,如今,小瑶已经嫁给了宠爱她的凌言,泉儿的亲事也定下来了,就差源儿,他性子冷冷清清的,我都担心他冷心冷清,不知道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如今可算是好了,他也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这我当然会高兴了。”
沐庭远点点头:“夫人说的是,只是不知道,蒋家姑娘会不会喜欢我家源儿呢?”
谢心兰愣了一下,似乎才恍然想起,自己只顾着高兴了,蒋艳看起来还很小,她懂得情爱为何物么?要是她不答应,那自己儿子不是满腔柔情错付了?于是,她突然从云端,跌入了谷底,随后,她振作起精神,自我安慰道:“没事,源儿那么好,蒋家姑娘应该会喜欢的。”
沐庭远看着自我安慰的谢心兰,柔声道:“先睡觉吧,明日,我跟你一起去尚书府。”
谢心兰点点头:“嗯,她答不答应,明天就懂了。”
翌日,谢心兰起了个大早,早早让人梳妆打扮,准备好礼物,准备上门提亲,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找媒婆上门的,但是谢心兰跟蒋夫人有些交情,于是,她决定自己亲自上门拜访,事情成了,自然就好,不成,也只当是去走动走动,交流感情。
沐源走到前厅,就看到沐庭远和谢心兰在等着他了,他看了沐庭远一眼,不解地道:“爹,您今日不上朝?”
沐庭远微笑道:“爹向皇上告了假,今日跟你们一起,去蒋尚书家。”
沐源点点头,轻声道:“那现在就走吧。”
于是,沐庭远夫妇和沐源,一行人乘坐马车,一起来到距离护国将军府不远的蒋尚书家里。
蒋夫人听到门房的通传,有些意 ...
(外,不过,她不敢怠慢,赶紧命人把人领了进来。
蒋夫人看到沐庭远和谢心兰,热情地把沐庭远等人请了进去,几个人少不了客套一番。
随后,谢心兰才说明来意:“蒋夫人,我今日是上门提亲的。”
蒋夫人愣了一下,自己就蒋艳一个女儿,谢心兰上门提亲,难道是?
谢心兰看蒋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微笑道:“蒋夫人,是这样的,我家源儿也老大不小了,我想着给他定一门亲事,我知道艳儿还小,但是,我是想着把亲事定下来,等到艳儿及笄了,再成亲。”
蒋夫人看了在旁边静静聆听的沐源一眼,只见沐源看起来英俊不凡,成熟稳重,而且家世又好,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蒋夫人微笑道:“能跟沐夫人结成亲家,是我的荣幸,不过,婚姻大事,我还得跟我家相公和艳儿商量一下比较好,毕竟,那关系到艳儿一生的事情。”
谢心兰点头道:“嗯,确实该商量着来,我今日来,也只是跟您打声招呼,等你们考虑好了,再给我答复不迟。”
蒋夫人点头道:“好的,等我们商量好了,会尽快答复你们的。”
“不用商量了,我现在就答复你们。”这时,蒋如海走了进来,边走边开口。
蒋夫人不解地道:“老爷,你怎么……”
蒋如海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随即,走到沐庭远面前道:“下官见过大将军。”
沐庭远连忙起身,客套道:“蒋大人不必见外。”
此时,谢心兰和沐源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蒋如海说不用商量,是不答应还是答应,他们紧张地看着蒋如海,希望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蒋如海仿佛看出了众人的心思,他看着沐庭远道:“能跟沐庭远结亲,我认为极好,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谢心兰和沐源心下暗喜,沐庭远也觉得满意,只有蒋夫人,紧张地道:“老爷,你好歹问一下艳儿的意见啊,你就这么连问都不问就把她的婚事给定下来了,要是艳儿不愿意,可怎么办才好。”
蒋如海安抚地看了蒋夫人一眼,轻声道:“夫人不必担心,艳儿一向乖巧,会听话的,如今,形势比较紧迫,还是赶紧把她的亲事定下来比较好。”
沐庭远等人有些不解地看着蒋如海,只有沐源,似乎知道了蒋如海如此急迫的原因,因为,他昨日看到了上官武纠缠蒋艳了,上官武的意图很明显,他现在正在极力拉拢朝中大臣,他讨好蒋艳,无非是想拉拢蒋尚书,而让蒋尚书对他死心塌地的办法,就是娶他的女儿。
蒋夫人不解地看着蒋如海,神色凝重地道:“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你那么急着定下艳儿的亲事?”
蒋如海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轻声道:“如今,国师被证实是假冒的,他去年预测的琅月运势就做不得数,朝中许多大臣都认为原太子殿下才是最好的储君人选,而如今的太子殿下,不适合为储君,太子殿下昨日当街讨好艳儿,试图拉近和我的关系,我担心,如果再拖下去,他会找皇上赐婚,到时候,我们就是想跟沐将军结亲,也来不及了。”
蒋夫人听得脸色一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差点就沦为争权夺利的棋子了,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她站起身道:“我现在就去跟艳儿说一声,怎么样决定,还是看她自己。”她说完,站起身,正准备去找蒋艳。
这时,沐源站了起来,他看着蒋夫人道:“伯母,能不能让我去跟艳儿说?如果她不答应,我不会强求的。”
蒋夫人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道:“也好,那你去吧,总归是你们年轻人的事。”
蒋夫人命丫鬟带沐源去找蒋艳,丫鬟恭敬地把沐源带到蒋艳的院子,蒋艳看到沐源,脸微微一红,小声地道:“源大哥,你来了?”早在谢心兰他们来的时候,就不停的有丫鬟来向她禀报消息了,得知沐源是来提亲的,而且她爹也答应了,她此刻见到沐源,觉得有些尴尬。
沐源看着蒋艳面色绯红的样子,只觉得很想咬上一口,他柔声道:“艳儿,你今年多大了。”
蒋艳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多大了,不过,还是诚实地回答:“再过五个月,就十五了。”
“那等你及笄了,就嫁给我,好么?”他的声音很柔,很轻,像是询问,像是祈求,眼里的期盼,不加掩饰。
蒋艳对上他那满是期盼的眼神,觉得自己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她呆呆地点了点头。
沐源看到蒋艳点头,轻轻舒了一口气,他柔声道:“既然艳儿答应了,那我们现在一起到前厅,跟伯父他们说一声好么?”
蒋艳愣了一下,自己答应了?自己就这么答应了?这是不是太快了?可是,自己为什么傻呆呆地点头?她怔愣了半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沐源看着蒋艳的脸上变幻着数种表情,很是可爱,他定定地看着她,有些担忧地道:“怎么了?艳儿,你反悔了么?”
蒋艳看他流露出失望,受伤的眼神,觉得很是不忍心,于是,她轻轻吐了一口气,道:“好,源大哥,我答应你,现在去跟爹娘说。”反正,她是瑶姐姐的哥哥,他应该不会欺负她的,他上次还救了她,昨天还帮她解围,相比于那些没见过面,就挨定下亲事的人,她已经好太多了。
沐源看蒋艳像是一副上刑场的模样,他心下有些微微的疼,这样,会不会逼得太紧了?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把她带进怀里,柔声道:“艳儿放心,我会对你好的,好一辈子。”怀中的娇躯,软软的,带着一股少女特有的馨香,拥她入怀,竟是再不舍得松开。
蒋艳感觉到沐源抱着自己的力道,很是轻柔,像是对待珍宝般,仿佛害怕弄疼了她,她的心,仿佛有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滑过,痒痒的,柔柔的,那种感觉好奇妙。于是,她仰起头,对着他甜甜一笑:“源大哥,我相信你。”
沐源被蒋艳那甜甜的笑容晃花了眼,白皙粉嫩的肌肤,在朝阳的映衬下,染上淡淡的金光,还有那两个迷人的酒窝,配上那张圆圆的小脸,真是好看得恰到好处,他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轻声道:“以后不要叫我源大哥了。”
蒋艳愣了一下,脸上再次染上一抹红,有些为难地道:“嗯,那我叫你什么呢?沐源?”会不会有些不礼貌?
沐源抚了抚额,道:“也好,总比叫源大哥好多了,等我们成亲了,再改口就是。”他说完,就拉起蒋艳软软的小手,蒋艳的心颤了一下,此时,她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被喜欢的男子拉一下手,心尖,都能颤抖起来。
着急地等在前厅的众人,看着沐源拉着面色绯红的蒋艳前来,均是面色一喜,等着沐源和蒋艳开口。
蒋艳挣脱沐源拉着她的手,走到沐庭远和谢心兰面前行礼,谢心兰笑眯眯地道:“好孩子,不必多礼,快点坐下吧。”
蒋艳走到蒋夫人身边,有些羞涩地道:“娘,女儿的亲事,由你和 ...
(爹爹做主就好。”
蒋夫人和蒋如海相视一笑,点了点头,于是,两家人交换了庚帖,给两人和了八字,这门亲事总算是定了下来。
第二日,护国将军府沐庭远嫡长子跟兵部尚书之女定下亲事的消息,在京城迅速传开,得知此消息的上官武,气得脸色铁青,他摔了手中的茶杯,怒道:“沐庭远那个老家伙,动作可真够快的,他这是铁了心要跟本太子作对么?”
他刻意在大街上讨好蒋艳,就是让京城的官宦人家知道,他看上了蒋艳,这样,别人就不敢打蒋艳的注意了,如果明知道他想要娶蒋艳,还要跟他去抢,那就是跟他作对,没成想,这年头,终究是有一些不畏权贵的,就如沐庭远这般,敢于和他作对的。
在一旁静静坐着的苏毅,看着地上的碎片,轻声道:“大子殿下又何必如此生气,横竖那个女孩儿你也不喜欢,给别人娶了去,不是正好,这样,你就不用违背你母妃的意思,又不用娶那个女孩儿了。”
听了苏毅的话,上官武的怒火压下去了一些,他看着苏毅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把兵部尚书等人争取过来的希望,就这么断了了。”
苏毅摇摇头道:“那些人,争取不过来就争取不过来,我们准备了那么多年,难道会因为缺了他们几个就成不了大事了么?到时候,把这些人全部换了,改朝换代嘛,总归是要换人的。”
上官武眼睛一亮,喜道:“苏先生说的是。”
苏毅点头道:“如今,我们要做的,还是想办法让皇上把你母妃放出来,她被关在那个冷宫,终究是缩手缩脚,多有不便。”
上官武点了点头,沉声道:“明日,我就进宫去求父皇,我就不信,他真的那么绝情,就忍心这样一直关着母妃。”
苏毅点点头:“希望皇上还顾念旧情吧。”
凌言和沐瑶坐了一天一夜的马车,来到了清义县,凌言的那辆豪华马车出现在清义县的时候,自然也引来不少人的瞩目,这辆马车实在是太奢华,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凌言看着沐瑶,柔声道:“小瑶,这件事情也不着急,要不,咱们找间客栈休息一晚?就当我们是出来游玩了。”
从这里到灵云寺,少说也还要走三天的路程,一直这么赶路,也没有必要,沐瑶点点头:“也好,我们就休息一晚再赶路吧。”
两人找了个相对比较大一点的客栈,走了进去。掌柜看着走进来的一行人,走在前头的男子的俊美不凡,跟他并肩走在一起的女子温婉端庄,容貌不俗,连走在他们身后的丫鬟小厮,穿着都很讲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他热情地上前:“几位客官,请问是要用膳还是住店?”
凌言淡淡地道:“用膳也住店。”
“好嘞,客官要几间房?”
“三间上房。”凌言带来风影和风烟,沐瑶带了秋若和秋水,刚好两人一间。
凌言和沐瑶用过晚膳,风影就过来敲门了:“公子,属下可以进去么?”
凌言轻声道:“进来吧。”
风影进了房间,轻轻关上门,才低声道:“公子,我们一路过来,每过一个县城,都有人盯着,如今,盯着我们的人,就住在我们的隔壁。”
凌言轻声道:“可有查出,是什么人跟踪么?”凌言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不意外,早在他出城的时候,就知道有人跟踪了,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风影神色凝重地道:“似乎在每个县城,都有他们的人,跟着我们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凌言眼神一冷,沉声道:“也许,有人想要我的命了,如此跟踪,看来是想集合队伍,一举歼灭我们吧。”
风影面色一紧,有些担忧的道:“公子,对方实力不知道如何,我们是不是应该找帮手了?”
凌言点点头:“我已经让风烟去了,你去休息一下,估计,他们不会拖太久,想必就这两天就会动手了。”
“是,公子。”风影松了一口气,原来,公子早有防范。
待风影出去后,沐瑶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道:“到底是谁?这么急着要你的命?难道是上官武?”
凌言轻声道:“不是他,也会是他的同伙,看来,他们如今总算是惊醒了。”
沐瑶笑道:“这么大费周章,就为了杀你这个纨绔公子,看来,你这些年的伪装,总算是被识破了呢。”
凌言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好笑地道:“我被人识破,还不是为了不让你不被人取笑?我看不得人家一看到你就说,看呐,那个就是纨绔公子的夫人,然后在后面列举一大堆我的光辉事迹,然后在那里叹息,一朵鲜花Сhā在牛粪上。”
沐瑶睨了他一眼,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原来牛粪还有这么好看的?”
凌言失笑:“娘子,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贬我呢?”
“你这么聪明,都听不出来么?”
“调皮。”凌言捏了捏她的小脸,宠溺道。
沐瑶突然抱着凌言,抬头看着他,认真地道:“相公,其实,我不介意你一直装纨绔的,无论世人怎么取笑我,只要我知道你好就行了。”
凌言心内柔软,轻声道:“可是,我不喜欢你被别人取笑。”
沐瑶摇摇头:“如果只是被别人取笑,就能换来你的平安,我愿意被取笑一辈子。”
凌言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道:“傻瓜,我当然会平安无事了,你相公我命硬得很,不是别人想杀就能杀得了的,嗯?”
“可是,老是被别人这么追杀,真的不是很让人欢喜呢。”沐瑶皱皱眉道。
“小瑶,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嫁给我,要应付的麻烦事太多。”他记得,她好像喜欢自由自在,就像行走江湖一样。
沐瑶嗔了他一眼,柔声道:“我怎么可能会后悔呢,嫁给你,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凌言仿佛松了一口气,轻声道:“你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沐瑶拉着他,走到床边,轻声道:“好了,我们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凌言点点头:“好,睡觉了。”
两人和衣躺在床上,沐瑶很习惯地把身子埋进他怀里,凌言自然地伸手搂着她的腰。沐瑶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道:“相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怀抱,是我最心安的地方?”
凌言心中一暖,缓缓摇头道:“小瑶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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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发现了么?今天又多一千字啦,我没有偷懒的哦,一直都在努力。明天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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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龙的怒火
( 沐瑶把身子又往他怀里贴了贴,低声呢喃道:“要是能一辈子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ww”声音越来越小,许是赶了一天的路,累极了,话才说完,就睡了过去。
凌言听到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嘴角微微勾起,他自然没有漏听她那一句话,他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宠溺地道:“傻瓜,当然是一辈子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了。”说完,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缓缓闭上眼睛。
两人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几人用过早膳,就继续赶路了,到达灵云寺,除了经过清义县,往下还有几个洲,估计还要赶三天路左右。
马车在官道上慢慢行驶,秋风吹过,马蹄偶尔扬起一地的沙尘,秋风夹杂着泥土气息,灌入人的口鼻,沐瑶仿佛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沐瑶,缓缓睁开眼,她看了凌言一眼,轻声道:“相公,前面有个密林,估计,那里是他们选好的地点。”这些地方,沐瑶以前行走江湖,是走过的,所以,对地形还有些印象,而且,远处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预示着她没有记错。
凌言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嗯,我听见了,来人还不少,估计有上千人之多,看来,这次他们是下了血本了。”
沐瑶心下惊了一下,心想着凌言的武功终究是比自己厉害,她只听得到风吹树叶的声音,而凌言,已经听到大概有多少人了。
沐瑶有些忧伤地道:“总有那么些人,把别人的命看得一文不值,就为了杀你一人,要用那么多人的性命来陪葬,可真是狠心。”她几乎可以预见,等下打起来的腥风血雨,那必定是一场你死我亡的生死搏斗。
凌言默了默,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叹了口气,柔声道:“小瑶要不要睡一会儿?”
沐瑶摇摇头,马车已经准备到达树林,她也开始听到了异动,这一刻,风停了,树林显得安静异常,风影开始屏气凝神,等着暴风雨的来临,秋若和秋水面色如常,毕竟她们是跟着沐瑶一起闯荡过江湖的,所以,面对这种形势,还能保持冷静。
风影驾着马车,缓缓进入树林,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哨响,无数羽箭,就从树林里喷涌而出,齐齐地向马车袭来,凌言运气真气,马车顿时像是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钢罩,羽箭在距离马车一尺的边沿,就落了地。
埋伏在树林里的人,见发出的羽箭撼动不了马车分毫,他们齐齐一惊,知道羽箭发挥不了作用,齐齐拔出手中的剑,冲出了树林,沐瑶从马车帘子的缝隙看出去,看到从树林里冲出来的人,个个都是劲装打扮,没有蒙面,面上表情均是势在必得,他们行走的动作健步如飞,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不多时,这些杀手就走到距离马车五丈之内。
黑压压的人群,越走越近,就在他们准备对马车进行攻击的时候,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条火龙,盘旋在人群的头顶,那群正准备攻击马车的人们,齐齐发出惊恐的呐喊:“啊!是龙隐阁。”
据说,“龙隐阁”,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到底有多神秘,没有人知道,不知道龙隐阁的总部在何方,更加不知道龙隐阁的阁主是何人。人们只知道,龙隐阁,是江湖上的人不敢得罪也不会去得罪的组织,甚至可以说,龙隐阁,是武林人士的恩人。
据说,曾经有个叫林一峰的武林高手,在江湖上创立了一个叫青龙教的组织,青龙教在江湖上肆意横行,滥杀无辜,被江湖人士称为武林第一魔教。随着青龙教日益壮大,林一峰本身的武功达到登峰造极,他的野心渐渐显露出来,他想要称霸武林,他十天之内把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抓了起来,用他们的性命威胁各大门派。声称,如果不答应听从他的号令,推选他为武林盟主,他将在一天之内砍下所有掌门人的头颅,各大门派无奈妥协,准备第二日举行仪式,让林一峰当武林盟主,从此,各大门派不分家,统统由林一峰统治。
人们搭起高台,准备让林一峰登上他想要的宝座,可是,第二日,当人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林一峰的头颅,他的头颅被吊了起来,挂在高台上,在他头颅的下方,摆着无数青龙教教众的尸体,林一峰死之前,双目放大,惊恐异常,在他的耳朵上,挂着一小块木牌,人们取下木牌一看,只见木牌上刻着刚劲有力的“龙隐阁”三个字。
从此,龙隐阁轰动整个武林,连朝廷,都惊慌不已,朝廷派出无数密探,花了数年时间,一无所获。
林一峰事件之后,龙隐阁一直都未曾在江湖上出现,有传言说,林一峰死的前一晚,有火龙从空中飞过,据说,那是龙的怒火。于是人们传言,龙隐阁,神龙隐而不出,凡是龙隐阁出现的地方,都有火龙从空中飞过,那是龙发怒的征兆。
所以,那批杀手看到空中飞过一条火龙,才会露出如此惊恐的神情。
林一峰事件,是发生在六七年前,那时,沐瑶还没有开始行走江湖,她以为,那只是个传说,如今,看到那批杀手惊恐的神情,她侧头看了凌言一眼,有些惊讶地道:“龙隐阁阁主?”
凌言点点头道:“嗯,他是你相公。”
沐瑶马上露出崇拜的神情,看着凌言道:“相公,我要膜拜了了,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凌言轻笑:“该知道的你都会知道。”
凌言撤去护住马车的真气,沐瑶挑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的打斗,只见那批杀手对上龙隐阁的人,根本不堪一击,无数尸体倒在地上,有人见形势不对,想要逃跑的,没走出几步,就人头落了地。
凌言看着那些越战越惊的杀手,冷冷地道:“不留活口。”他的声音很轻,却是穿透力极强,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声音又不会传出好远,只是让龙隐阁的人都能听到。
那批杀手听了凌言的话,绝望地闭了闭眼,随即,就奋起反抗起来,一个个比刚才斗志昂扬,可能,这就是求生的欲望吧,为了能继续活着,他们也唯有拼死一搏了。可惜,龙发怒,就是要用这些人的尸体来灭火,他们想要活着,是不可能了。
沐瑶眼看着成千的杀手一个个地倒下,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她厌恶地皱了皱眉,随后放下帘子,闭上眼睛,不忍目睹,凌言看着沐瑶,轻声道:“小瑶可是怪我太狠了?”
沐瑶摇摇头:“这不能怪你,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要怪只能怪他们投错了主人,入错了行吧。”有些人,命从来就不是自己的,就像这些杀手,他们就是被培养出来杀人的,他们杀别人,终有一日,也会被别人所杀,就像今日,这里注定成了埋葬他们的地方。
凌言点点头:“他们的命不是他们的,与其留着他们帮着幕后黑手害更多的人,还不如让他们早早去投胎,有些人,注定要成为权利之争的牺牲品了。”说完,他揉了揉额头,眼里现出几分疲惫,有些人,活在世上,总是想着去谋利益,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顾别人的生死,这就 ...
(是人性的自私面。
沐瑶看在眼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从背后抱着他,没有说话,她明白他的无奈,如果不是他够强大,也许,都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凌言感觉到后背一暖,整个人似乎有充满了力量,他轻声道:“小瑶,我会给你一片安宁的乐土,愿我们的未来,岁月静好,你之所愿,即我之所愿。”
沐瑶心中一暖,轻声道:“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乐土,就是我心安之所在。”
凌言转身,把她紧紧拥进怀中。
车厢内,静谧无声,空中的血腥味,不断加重,难闻得令人作呕,喧闹的树林,渐渐趋于平静,上千劲装打扮的杀手,静静地躺在了地上,这片树林,成了他们永远的归宿。
龙隐阁的杀手,有少数人,也倒在了那群杀手的尸体当众,龙隐阁的杀手,默默看了死去的同伴一眼,马上面向凌言,恭敬地站立着。
凌言看了那些死去的手下一眼,轻声道:“把我们的人,抬回去厚葬,其余尸体,就地处理。”
“是,阁主。”龙隐阁的人恭敬地应着。
凌言看着风影道:“继续赶路。”
“是,公子。”
沐瑶看了秋若和秋水一眼,只见她们的衣服上有少许血迹,轻声道:“秋若、秋水,你们可有受伤?”
两人齐声道:“奴婢没事,是被别人的血溅到的。”
“换身衣服吧,这血腥味,终究不好闻。”
“是,小姐。”
马车继续朝前驶去,尸横遍野的树林渐渐看不到了,血腥味也闻不见了,那辆紫红色的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官道上,朝着他们的目标,一路前向。
太傅府内,叶太傅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他正在等,等消息,他想要听到的,自然是围杀凌言成功的消息。
不多时,一个黑影闪进书房,叶太傅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他看着来人,等着他开口。
“主上,任务失败,千人无一生还。”黑影沉声道,语气有难以掩饰的伤痛。
叶太傅瞪大眼睛,沉声问道:“他可有帮手?”
“不得而知,派去打探的人,只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刨开地上埋着的尸体一看,全是我们的人。”黑影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要是他也在那一千人的行列里,是不是,此刻,已经成了埋在低下的尸体?
叶太傅皱了皱他皱纹满布的老脸,缓缓道:“退下吧。”
“是,主上。”
待黑影消失后,叶太傅喃喃道:“难道,真的如他所算的一般,上官氏皇朝,还能繁荣百年?”
三日后,凌言和沐瑶到了灵云寺,灵云寺香火甚旺,因为,灵云寺,是琅月国师苏静安住的地方,无数人上灵云寺,就是想要苏国师为他们算上一挂,看看他们一生中的运势,可惜,苏国师在灵云寺多年,未曾给任何人算过,说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让人们预知未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无论多少钱财送上门,他一一推拒门外,纵然如此,上门的人依然日益增多,未见减少。人们经常来灵云寺上香祈福,希望能保自己和家人一生富贵安康。
凌言等人来到灵云寺,就有小和尚来领着他们进入寺里,凌言说自己是远道而来,需要借住,小和尚就热情地为他们安排了客房。
安顿好住处,沐瑶说想去上香,凌言轻声道:“小瑶也信这个?”
沐瑶笑道:“信不信不重要,总归只是自己的愿望罢了,来到灵云寺,不上炷香,似乎说不过去吧。”
“嗯,你说的也是,那我们一起去?”
“好啊,走吧。”
当他们来到佛堂的时候,无数信男信女正在听和尚念经,人们虔诚地许愿,给寺里添香火。
沐瑶上了香,本想听听和尚念经,可是,那和尚念的实在太无聊,她听了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她转头看了一直跟着自己的凌言,只见他正静静地听着,不懂是听懂还是不懂,面上没什么表情。
她拉了一下他的衣摆,轻声道:“要走吗?”
凌言点点头,站了起来,两人相携离开了佛堂。
中午,两人用过斋饭,前前后后把灵云寺逛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凌言看到几个小和尚从他们身边经过,故意大声道:“没想到,这个远近闻名的灵云寺,也不过如此,跟京城的香山寺差不多嘛,真不明白,苏国师干嘛还要来这里祈福啊,直接在香山寺不就好了?还要千里迢迢地到这边来,无不无聊啊。”
几个小和尚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们走到凌言面前,大声道:“施主,您是京城人?咱们灵云寺,可不是你们京城的香山寺可以比的。”
“有什么不同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凌言假意纳闷地道。
“苏国师说,咱们灵云寺人杰地灵,来这里许愿,多半都比较灵,所以,灵云寺香火才那么旺啊。”一个小和尚得意道。
“可是,我看你们灵云寺破破烂烂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听说苏国师在琅月可是威望极高的人,皇上最是宠爱他,怎么给他住那么破烂的地方?”凌言不无嘲笑地道。
另一个小和尚赶忙反驳道:“胡说,苏国师住的地方哪里破烂,你都没有看到,就乱说。”
“嗯?他住的地方不破烂么?我怎么看这里到处都那么破烂?”凌言挑眉。
“苏国师又不是住在这里,他住的地方,可比这里好千百倍呢,皇上命主持为他建立专门的佛堂,供他为琅月祈福用的。”一个小和尚得意道。
“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连你们都不能进去的?不过想想也是,就你们这些个小和尚,估计连苏国师住在哪里都不懂,更别说是去苏国师的地方看了。”凌言一副了然的表情。
几个小和尚看得心里很不服气,他们激动地道:“谁说没去过,我们这就带你去,让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看看苏国师住的地方。”
凌言假装道:“我才不去呢,没准又跟这里一样破烂,那我不是白白跑了一趟,看来,这趟灵云寺之行,有些不值当啊。”
“施主,我保证,你去了以后,一定不会失望的,苏国师住的地方,估计跟那皇上的宫殿差不多。”一个小和尚着急地道,生怕凌言不信。
凌言犹豫地看了沐瑶一眼,询问道:“娘子,要不,咱就?”
沐瑶忍着笑道:“也好,那我们就相信他们吧,也无妨。”想着凌言不仅装纨绔一流,哄骗人的工夫,也是一流的。
于是,几个小和尚为了让凌言见识一下灵云寺富丽堂皇的佛堂,积极地给凌言和沐瑶领路,走了一盏茶工夫左右,才走到他们说的那个堪比皇宫的佛堂,原来,这个佛堂是在灵云寺的后山,沐瑶问为什么要离灵云寺那么远,小和尚说是苏国师喜欢清静,不喜被人打扰,所以,才把他的佛堂建在后山。
...
(走到佛堂的门前,就看到“静安堂”三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凌言看了那几个字一眼,淡淡地道:“看门口,着实不错,不知道里面如何。”
小和尚连忙道:“施主,等下你们在门口看看就好,除了伺候苏国师的人,他不让人进入他的佛堂的,要是谁进去,让苏国师知道了,他会很生气。”
“哦?这样么?那我们就在门口看看好了。”凌言一副了解的表情,小和尚看到他那么配合,暗暗松了口气。
凌言和沐瑶走到佛堂门口,看到里面摆着好几尊金佛像,连佛堂里的柱子,都是金子做的,当真是金碧辉煌,看来,上官然为周良宇花费的,还真不少。
凌言和沐瑶围着佛堂转了一圈,发现佛堂后面,有一间简陋的小屋,他好奇地想要往那边走,小和尚赶紧阻止他:“施主,你们千万不要靠近那间小屋。”
凌言心里动了一下,不解地道:“这是为何?不就是一间破屋么?还不让人靠近?”
小和尚们赶紧拦着他的去路道:“施主,那个破屋住着的,可是一个命中带煞的人,听说,他的煞气很重,凡是靠近他的人,不死即伤啊。”
凌言心下已经有几分肯定,也许,自己要找的人,就要找到了,他挑眉道:“真有这么厉害?爷才不信他有那么邪门。”
小和尚连忙道:“施主,您还别不信,这个人,是苏国师二十年前带回来的,听说,这个人走在路上,他的手碰了过路的牛一下,于是,那头牛没走两步,就不小心撞到路边的大石头,牛撞破了脑袋,当场就毙命了。”
凌言假装害怕地道:“是不是真的啊?说得那么邪门,一头牛好好地走在路上都能撞死,会不会太夸张了?”
“一开始我们也不相信,可是,苏国师带他回来以后,有几个人去看了那个人一眼,结果,不是掉下悬崖摔断了腿,就是去挑水的时候掉进河里被淹死,更有的,上山砍柴,不小心被自己的柴刀砍死了。”
“既然他那么可怕,苏国师为何还要带他回来,这不是害人么?还不如直接弄死他得了。”
“你不知道,苏国师为人心善,不愿意杀伤,于是,就让他住在这里,让一个小和尚伺候着他,让他在这里颐养天年,不要出去害人了。”一个小和尚说到苏静安,满脸的仰慕之色。
“可是那个老和尚靠近他了,他为何没事?”凌言朝那间破烂的屋子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一个小和尚从那里出来,他伸手指了指小和尚。
站在凌言旁边的小和尚朝凌言指的方向看去,刚好看到凌言说的小和尚从破屋里走出来,于是,他向凌言解释道:“那是我们的师叔,苏国师已经给师叔施了法,他可以避开那个人身上的煞气,苏国师让他专门伺候那个人的。”
凌言假装害怕地道:“娘子,他们说的那么玄乎,我都有点害怕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沐瑶点点头道:“相公,我也是,我觉得这里有点冷,快走吧。”
“嗯,赶紧走赶紧走。”凌言拉着沐瑶,转身就走了,小和尚们看凌言他们离开了,也抬步跟上。
几个小和尚去忙别的事情以后,凌言和沐瑶才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折回后山,他们直接越过周良宇那个金碧辉煌的佛堂,来到那间破屋子门前,老和尚看到凌言和沐瑶,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他沉声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来这里,赶紧走,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凌言看了老和尚一眼,轻轻一抬手,一缕真气从他指尖发出,隔空点了老和尚的茓道,老和尚动弹不得,口不能言,惊恐地瞪大了眼。
凌言和沐瑶不再理会那个老和尚,直接推开了小屋的门,门一开,就看到一个穿着深褐色长袍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们,男子的脊背挺得很直,似乎正认真地看着他面前的东西,他乌黑的发丝中,掺杂了几根华发,平添了几许沧桑之感。
他听到脚步声,也不开口,还是背对着他们,仿佛不知道有人进来,凌言静静地看着那个背影,想要从背影判断出,他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们来了。”良久,那个男子发话了,语气很平静,仿佛事情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凌言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苏静安,他拉着沐瑶,走到男子的面前,果然,男子的面容跟他师父画的画像一样,只是,变老了些,他看起来很平静,甚至没有抬头看凌言,而是摆弄着他面前的八卦。
“师兄,我找你好久了。”凌言淡淡地道。
苏静安听到凌言叫他师兄,猛然抬起头,有些激动地道:“你叫我什么?”
“师兄。”凌言再次喊了一遍。
“你是我师父的徒弟?”苏静安激动了一下,马上趋于平静,随后,轻声问道,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欢喜。
凌言轻声道:“师父,他已经不再了。”
苏静安垂下眼眸,有些伤感地道:“我知道。”
“师兄,周良宇被抓起来,关进天牢了。”
苏静安愣了一下,随即释然道:“他的劫数也该到了,他的命,将不久已。”他看着凌言,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孩子?”苏静安被害的时候,凌言还没有出生,所以,他并不知道凌言。
“我是凌智的儿子。”凌言并不急着把真相告诉他。
“凌智?是礼部侍郎凌智么?”苏静安被抓来这里的时候,凌智还只是个侍郎而已。
凌言点点头:“就是他。”
苏静安看了看凌言,摇摇头:“不像。”
凌言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看得出来,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道:“那你给我算算,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苏静安又看了凌言一眼,随后转头,拨弄着桌子上的八卦,又掐指算了一会儿,再回过头来看凌言,轻声道:“你天赋异禀,身份尊贵,非比常人,你应该不是凌智的儿子。”
凌言和沐瑶齐齐一惊,没想到苏静安占卜那么厉害,只需那么一算,就能算出凌言不是凌智的儿子,实在太惊人了。
于是,凌言不再隐瞒,把当年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给苏静安说了一遍,苏静安听后,气得发抖,他恼怒地道:“周良宇这个小人,他简直是可恶至极,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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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灵族传人
( 凌言和沐瑶对视一眼,等着他说下去。苏静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那一年,我跟周良宇喝酒,无意中说到:正宫有双生子出,其中一人天赋异禀,系紫微星下凡,他日二人合力,可保琅月百年繁荣。谁知道,周良宇听后,愣了一下,随即,又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让我多喝两杯,结果,我跟他喝了那一顿酒之后,再次醒来,已经到了这里了。”
凌言听后,大概了解当年事情的经过,周良宇医术高明,精通各种药物,在苏静安不设防的情况下,要把苏静安放倒,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他为什么会害怕琅月繁荣?这件事情,就需要深究了,凌言抚了抚额,感觉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看来,周良宇假冒苏静安,并不是因为嫉妒他那无上的尊荣,而是另有目的。
不过,想到他跟叶霜儿有交集,似乎又可以理解了,也许,他是为了帮助叶霜儿的儿子上位,才谋害苏静安,可是,叶霜儿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让他为了她,甚至连同门师兄都要谋害?
凌言和沐瑶心里都有了这样的疑问,看来,这件事情,要弄个水落石出,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凌言看了一眼怒气未消的苏静安,有些疑惑地道:“师兄,你算不出来周良宇要谋害你么?”
苏静安苦笑了一下,缓缓道:“灵族的人,可以知天命,可以算出别人的生死,唯独算不出自己的劫难。”
凌言惊道:“师兄,你是灵族的人?”据说,灵族的传人,可以知天命,算出别人的生死,预知一个人的未来,甚至可以预知天下事。
苏静安点点头:“师父也是灵族的传人,所以,周良宇不是灵族的人,根本就学不会奇门遁甲之术,可是他一直以为是师父偏心,没有传授给他,事实上,他根本不具备学习奇门遁甲之术的资本。”
“你师父为何要收他为徒?”沐瑶不解地道,既然灵族的传人那么厉害,那么,他应该可以算出,周良宇不是好人吧?
苏静安仿佛看出了沐瑶心中所想,他解释道:“奇门遁甲之术,还没有厉害到能算出一个人的人品,而且,周良宇救过师父的命,他又百般恳求,师父才收他为徒。”
沐瑶点点头:“原来如此。”
凌言看了苏静安一眼,有些不解地道:“师兄,既然周良宇没有关着你,为何你不离开这里?”
苏静安苦笑了一下,无奈地道:“我是想离开,可是,我已经走不了了。”
凌言这才低头看他的脚,发现,苏静安的双腿软绵绵地垂下,显然,已经被废了。
沐瑶看得心惊,心中恼恨,周良宇实在是太可恶了,不只要害死自己的师父,还把自己的师兄弄成残废,实在是丧尽天良。
凌言把苏静安坐着的椅子搬离桌子一些,看着苏静安道:“师兄,让我看看你的脚,是不是还能医好。”
苏静安摇摇头:“已经二十几年了,估计是不能了,就算师父在世,估计希望也不大。”
沐瑶柔声道:“师兄,您还是让他看看吧,就算只有一点希望,都不要放弃。”
苏静安眼里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点点头道:“好,让你看看也无妨。”
凌言点点头,撩起苏静安的裤脚,仔细查看他的双腿,他仔仔细细地看了良久,有些失望地道:“脚筋被挑断了,由于隔的时间太久,脚筋已经渐渐萎缩了,想要恢复,比较困难。”
沐瑶一听,着急地道:“难恢复,是不是意味着,还是有希望能恢复的?相公,你医术那么厉害,赶紧想想办法吧。”
“你别急,让我想想。”凌言看着苏静安的腿,开始思考,只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松开,一会儿又皱眉,沐瑶还从来没见过他在自己面前皱眉那么多,看来,事情真的有些难办了。
苏静安看凌言的样子,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凌言道:“师弟,你不用管我了,反正过了那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突然,凌言眼睛一亮,欢喜道:“师兄,有办法了,我曾经听师傅说过,雪云山有一种草药,叫‘连筋草’,那种草,可以把人断掉的筋接起来。”
苏静安有些不敢置信地道:“是真的么?”
凌言点点头:“是真的,连筋草可以医好你的腿。”
沐瑶好奇道:“相公,你说的雪云山,可是在千里之外的雪云山?”
凌言看着沐瑶:“小瑶也听过雪云山么?”
“以前听说过,还听说过关于雪云山的描述:‘北方有雪山,高耸入云天,常年积白雪,百里无人烟’,是不是这样?”沐瑶仔细回想了一下道。
凌言颔首:“对,人们是这么描述的,雪云山上常年积雪,方圆百里之内,都寒冷至极,根本没法住人。”
“那我们赶紧去雪云山,找连筋草回来治好师兄的腿吧。”沐瑶有些着急地道。
苏静安听了沐瑶和凌言的对话,有些担忧地道:“那里环境那么险恶,你们还是不要去冒险了。”
“师兄放心,用真气护体,应该能上去,无论如何,我会让你用自己的双腿,走回京城。”凌言坚定地道。
苏静安听了凌言的话,有些激动,毕竟,能健全地活着,要比当一个废人,要好太多了。
于是,几人商定,趁夜离开灵云寺,直奔远在千里之外的天雪山。
凌言把伺候苏静安老和尚抓进屋里,给他服用了一种能让人昏迷三天的药物,等到他醒过来,凌言等人已经走出数百里了,而且,这个破屋,除了那个伺候苏静安的老和尚,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紫红色的马车,在朦胧的月色中,缓缓离开灵云寺,朝着他们的目标,前进着。
冷宫内,叶霜儿静静地坐在那张老旧的床边,看着秋菊道:“秋菊,你去外面守着吧。”
“是,主子。”秋菊恭敬地退了出去。
叶霜儿走到门边,她伸出她莹白如玉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抚弄着套在食指上的戒指,那个戒指是黄金打造的,最显眼的,是戒指上面镶嵌着的那颗椭圆形的祖母绿,祖母绿在烛光的映照下,发出晶莹的绿光。忽然,她轻轻旋转了一下那颗椭圆形的祖母绿,只见,一缕绿色的烟雾,缓缓从戒指冒出,随后,绿烟快速升上天空。
叶霜儿把戒指上的祖母绿旋回原位,又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不多时,一个黑影轻轻跃入叶霜儿的房间,来人的身法极好,落地无声,来人五十岁上下,留了两撇八字须,一双细长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精明,又透着几分狡诈。
叶霜儿看了来人一眼,淡淡地道:“王叔叔,你来了。”
“霜儿,你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还有,你不是宫里最得宠的妃子么?怎么如今到了这里?”来人有些不解地道。
叶霜儿淡淡地道:“我被上官然打入冷宫了。” ...
王毒仙震惊地看了叶霜儿一眼,随后,又恢复正常,他轻声道:“好了,快说说你让我来的目的吧,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赶紧走的好。”
叶霜儿点点头,低低地道:“王叔叔,我想跟你要一种迷药,只要洒在地上,人们一闻到,就马上昏迷的那种。”原来,来人是王毒仙,专门研制各种毒药的,所以,叶霜儿找他拿药来了。
王毒仙撇撇嘴道:“你这丫头,每次都专挑好的,你不知道,我研制这样的药,要比一般的迷药多花费十倍的时间呐,要不是当初我欠了你爹的人情,我才不舍得拿出来给你。”
叶霜儿笑道:“我就知道王叔叔对我最好了,要不然,你也不会给我这枚专门给你发信号的戒指啊。”
王毒仙听了叶霜儿的话,面上也出现了笑容,他微笑道:“你知道就好,他日成了大事,可别往了你王叔叔才好。”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叶霜儿。
“王叔叔放心吧,若他日大事能成,你可是居首功的。”叶霜儿看着王毒仙递过来的药瓶,笑眯眯地道。
王毒仙满意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叶霜儿回应,就已经消失在叶霜儿眼前了。
王毒仙走后,叶霜儿对着空气喊了一声:“院一,出来吧。”
她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出现在她面前,来人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看起来像是隐卫之类的,只见男子恭敬道:“主子有何吩咐。”
叶霜儿把刚刚从王毒仙那里讨来的药瓶,递给院一道:“你拿着这个药,去天牢,把周良宇救出来,人救出来以后,找个地方把他安顿好,叫他千万不要来找我。”
“是,主子。”院一接过药瓶,恭敬道。
院一刚想转身离开,叶霜儿叫住了他,从一个包袱里面拿出两套狱吏的衣服,递给他道:“到了天牢以后,你换上这身衣服吧,另一身,是给周良宇换的。”
院一点点头,离开了叶霜儿所住的冷宫。
天牢内,周良宇被凌言点了茓道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冲开了茓道。但是,在他冲开茓道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他的功力一直在耗损,他惊恐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他年年闭关修炼,就是为了提升功力,可是,就是因为凌言那个奇怪的点茓手法,让他为了冲开茓道,损失了他一大半的功力,他心里又恼又急。
最后,他颓败地坐在地上,看着看守森严的天牢,茫然了。要是他功力没有折损,那么,想要冲出这个天牢,根本不成问题,然而,如今,他已经力不从心了,他唯一地希望,就是叶霜儿能想办法救他了,他无奈地闭上眼,靠着牢房,静静地坐着,他被关进来这些天,除了叶崇熙试图进来救他之外,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他心里很没底,不知道叶霜儿会不会再冒险让人来救他。
突然,一个狱吏走到他面前,丢给他一套狱吏的衣服,低声道:“把衣服换上,跟我走。”来人正是叶霜儿派来的院一。
周良宇眼睛一亮,赶紧接过衣服,快速往身上套,不多时,就换成了狱吏的模样,院一打开他所在牢房的门,把他放了出来,两人缓缓走出天牢,只见,看守天牢的狱吏,一个个昏睡在地上,他们如过无人之境,没几下,就走出了天牢。
出了天牢,院一运气轻功,轻轻一跃,消失在皇宫中,周良宇看着院一消失的方向,急忙追了上去,周良宇离开后,一个黑影才从后面出来,朝着周良宇的方向跟去,颇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
院一把周良宇安顿在理京城几十里外的一个院子里,那个院子在一个树林中,这里荒无人烟,鲜少有人经过,院一看着周良宇道:“主子吩咐,让你暂时不要去找她,因为,皇上似乎开始对她不信任了。”
周良宇看着院一,轻声道:“可是霜儿派你来的?”虽然心里觉得不会有别人,但是他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院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周良宇道:“你最好不要回京城,明日一早,估计全城都会贴满你的画像,你出现在京城,那就是自投罗网。”
周良宇点点头:“我明白,不会给她添麻烦了。”
院一点点头,随后离开了院子,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有一个黑影,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的动静。
翌日,上官然听了周良宇被救走的消失,阴沉着一张脸,命令道:“来人,命令守城的关掉城门,全城搜捕周良宇。”
“是,皇上。”侍卫们心惊胆战地应着,生怕皇上拿他们问罪。
京城的大街上,满大街都贴着追捕周良宇的通缉令,百姓们围着告示,议论纷纷:“那个冒牌国师竟然被人救走了,怎么会这样啊?”
“啊,这样啊?这些个看守的人,也太不小心了,听说言少为了抓他,还受了重伤呢,没想到就这样就让他跑了。”
“听说这个假国师的武功很厉害的,估计除了言少,没人能打得过他。”
“没想到言少那么厉害,不知道如今言少去哪里了?就算真的找到了这个假国师,能把他抓回来么?我看悬。”
“言少好像不在京城了,有人说,前几日,看到他那辆豪华马车出城了呢,一直就没看到他那辆马车进来。”
“言少那么宠爱他媳妇,莫不是带着媳妇游山玩水去了?”
“这也不是没可能。”
“要是言少回来,知道他辛苦抓的人逃跑了,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他能气成什么样,那是关在天牢被别人救走的,他还能责怪皇上不成?”
“这也不是没可能,你们不知道,我听说啊,言少见了皇上不但不行礼,还自己找椅子坐下来的,他可大胆了。”
“啊?真的么?言少可真是令人吃惊啊,皇上就没怪罪他?”
“怪罪什么?听说言少可有本事了,他医术很厉害,太医诊断不出的病,他拿跟绳子,不用碰触病人,就可以诊断出来了,这样的人才,皇上舍得把他怎么样呢?”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有个熟人认得宫里的太医呗。”
“天啊,言少竟然这么厉害,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是纨绔呢,看了,这些年,我们真是有眼无珠啊。”
“就是呢,照我说啊,还是他媳妇最有眼光,难怪能得言少独宠了。”
……
隐在人群中的叶崇熙,听了人们的议论声,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嫉恨,凌言,都是他坏的好事,要不是他诊断出自己的姑姑服用假死药,他们就不用费尽心思,都还不知道怎么把叶霜儿救出来了。
想到自家爷爷派出去刺杀凌言的那一千人,竟然无一生还,他突然觉得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也许,自己需要找个帮手了,想到这里,他缓缓退出人群,离开了这个热闹的街市。
三日后,凌言等人赶了好几天的 ...
(路,终于来到离雪云山两百里之外的县城——清水县,虽然,这里离雪云山还有两百里左右,但是,这里的天气,明显要比别处冷上许多,由于清水县气候偏寒,在这里定居的人并不多,所以,这个县城比较冷清,这里属于琅月的苦寒之地,人们的生活比较清苦的。
这里的客栈,都比较老旧,凌言等人找了许久,才找到一间比较像样一点的客栈,住了下来。
凌言是考虑到苏静安的腿疾,让苏静安先住下所以才要住客栈,他留下风影,秋若和秋水照顾他,因为他们三人的内力不够深厚,抵抗不了雪云山的严寒,所以,凌言决定,把他们三人都留下来照顾苏静安,凌言和沐瑶,两人一同前往两百里开外的雪云山寻药。
苏静安看看天色,已经傍晚了,他看着凌言道:“师弟,就算你们快马加鞭,去到雪云山,已经是夜里了,夜里上山,会比较危险,你们还是在这里歇上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也不迟。”
凌言想了想,点头道:“就依师兄所言,明日一早再出发。”
此时已进入深秋,清水县由于受到雪云山积雪的影响,尽管没有入冬,已经很冷了,夜里,沐瑶窝在凌言的怀里,听着外面呼哨的北风,有些感概地道:“没想到,今年,我们就这样提前过冬了。”说完,又把身子往凌言怀里缩了缩。
凌言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柔声道:“小瑶可是觉得冷了?”
沐瑶摇了摇头,轻声道:“窝在那么大一个暖炉里面,自然不会觉得冷了。”
凌言低笑:“原来小瑶是把我当成暖炉了,难怪要抱我这么紧,亏我刚才还有些受宠若惊,原来是表错了情。”
沐瑶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好笑地亲了他的嘴一下,轻笑道:“嗯,我就是把你当暖炉了,你当我一辈子的暖炉,好不好?”她眼睛亮晶晶的,笑得眉眼弯弯的,眼里溢满幸福,迷人极了。
凌言感觉到唇上还留着她的芳香,他心尖颤了颤,暗哑地道:“嗯,当你一辈子的暖炉,你想要几辈子都可以。”说完,直接吻上她红艳艳的香唇。
沐瑶轻启朱唇,回应着他的吻,两人的身子慢慢地热了起来,他的手,缓缓地探入她的衣衫内,突然,凌言的手顿了一下,下一刻,他坐起身,把沐瑶的衣服拉好。
沐瑶愣了一下,突然,听到了轻微的响动,是好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来人显然还没到达客栈,但是,他们的说话声,已经清晰地传入了凌言和沐瑶的耳中。
只听一个人道:“大哥,是真的,那辆马车可气派了,我想,马车的主人肯定很有钱。”
另一个人低声道:“嗯?很有钱么?有钱人会来清水县这个穷地方?”
“可不是,而且看那赶车的人,穿着上层,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有两个骑马跟着马车后面的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真是好看极了。”
“既如此,我们去跟他们讨点零花钱用用吧。”
沐瑶和凌言对视了一眼,没有动作,他们想看看,那几个人,要如何跟他们借零花钱。
就在这时,门碰的一声被人踢开了,于是,就看到五把明晃晃的到出现在他们面前,只听得一个人说道:“识相的,快把钱拿出来,老子饶你不死。”
凌言拿出一个夜明珠,顿时,真个房间都亮了,来人看到夜明珠,都发出一声惊呼:“啊,夜明珠。”
沐瑶借着夜明珠的光,终于看清了来人,来人总共有五个,而且,五个人的长相,真不是一般的丑,一个黑得像黑炭;一个白得像石膏;一个牙齿朝天长;一个鼻子塌得只有鼻孔,就有一个长得还算正常,但是也不算好看。
就在沐瑶打量他们的时候,那五个人还在看着那颗夜明珠,眼里金光闪闪,于是,那个爆牙的开口道:“快,快把珠子拿来给哥几个,我们就不杀你们了。”
“不,除了珠子,还要银票。”没鼻梁的开口道。
“这个漂亮的夫人,给我几根首饰吧,我拿去送给我的掬花妹子。”白脸公子嗲声嗲气地开口。
黑脸的手里的刀紧了紧,沉声道:“少跟他们啰嗦,快把值钱的东西给爷拿出来。”他看凌言和沐瑶长得贵气非凡,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估计,这次能捞到不少油水了。
那个长得还算正常的,也是一副,敢不给钱,就让你们去见阎王的模样。
凌言懒懒地靠在床边,懒懒地道:“你们影响到爷睡觉了。”说话的同时,眼神一冷。
那几个人生生打了个寒颤,看凌言长得白白净净,没想到,眼神这么吓人。
“少罗嗦,快给钱。”黑脸不耐烦地道。
凌言不耐烦地看了几人一眼,抬手一挥,只见,五人手中的刀抖了抖,就要脱手而出,五人同时一惊,没想到凌言武功这么厉害,竟然隔空就要抢过他们的刀,要不是他们反应快,抓得紧,估计,此时他们手中的刀,已经在凌言手里了,他们心下骇然,忽然有些后悔,不应该不了解行情就来打劫的。
五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使了个眼色,同时向沐瑶扑去,因为凌言太厉害了,他们不敢对凌言出手,感觉还是坐在他旁边的女子比较弱一些,于是,他们决定把沐瑶当做攻击目标。
沐瑶看了五人的动作,轻轻一闪,就避开了他们的攻击,她飞身而起,一个旋踢,朝着黑脸踢去,黑脸感觉到踢过来的腿,快得让他几乎无法闪避,他心里一惊,拼了全力,才堪堪闪过沐瑶踢来的腿。
凌言还是懒懒地坐在床边,看着沐瑶跟那五人对打,不过,眼睛却是注视着沐瑶的情况,生怕自己的爱妻有任何闪失。
五人没想到沐瑶这么厉害,于是,他们五人围成一圈,把沐瑶团团围着,试图把她制服,可是,他们打了许久,还是跟沐瑶打成了平手,沐瑶也没想到这几个长得这么丑的人,竟然能跟自己打平。
沐瑶看他们几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想要打赢,必须把他们分开,逐个击破才行,沐瑶边打边观察,终于发现了突破口,她手中长剑一挥,击倒了那个长得比较正常的男子,因为,她发现他在这五人当中,算是比较弱的。
一人被击倒以后,他们形成不了包围圈,慢慢的,就都被沐瑶打趴下了。
五人愕然地看着沐瑶,随后,脸如死灰,于是,五人同时道:“兄弟们,咱们被打败了,一起上路吧。”五人说完,齐齐把到举到脖子,伸手就要割下去。
就在他们的刀马上就要碰到自己的脖子的时候,凌言突然出手,一举把他们手中的刀夺了过来。
五人愣了一下,道:“求你,让我们兄弟死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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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地下宝藏
( 沐瑶不解地道:“我们都没说要杀你们,你们干嘛要死?”
黑脸丑男垂着头道:“我兄弟五人都打不过一个女子,无颜面再活在这世上了。”
“你们看不起女人?”沐瑶挑眉。
白脸丑男连忙道:“不是,我们是看不起我们自己。”
沐瑶了然地点头:“嗯,你们是应该看不起自己,打不过人家就要自杀,实在太丢人了。”
五个丑八怪低下头,闷闷地道:“死了就不丢人了。”
沐瑶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就因为大家打输了,就要自杀的,一般人不都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活着么?这几个人可真怪。
凌言看了垂着头站着的五个人,淡淡地道:“听说,雪山五怪,纵横雪山十数年,从来没被人打败过,怎么,今日受了这点小小打击,你们就不敢活了?这我可不信,我看你们是想装死才对。”
雪山五怪愣愣地看着凌言,震惊地道:“你知道我们?你不是外地来的?”
“呀,你怎么知道我们兄弟善于装死?”
“咦,这个人不简单。”
“呀,今日真是失败啊,打劫不成,还被一个女人打倒了。”
“丢脸呀,连装死都被人发现。”
那几人,又开始闹哄哄成一团。
凌言皱了皱眉,沉声道:“好了,别吵了。”
“是。”五人同时应声,竟像是听话的乖宝宝。
凌言看了他们一眼的,淡淡地道:“你们走吧。”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就放他们走了?什么惩罚都没有?
“大哥,我们是不是在做梦啊?”爆牙看着黑脸,傻乎乎地道。
黑脸瞪了他一眼,看着凌言道:“不知公子是何人?今日公子不杀我兄弟,我兄弟感激不尽,日后,公子有用得着我兄弟的地方,我兄弟定当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听了黑脸的话,其余四人齐声道。
凌言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听说你们对雪云山的地形很熟?”
“那是,那里可是我们的地盘,谁要是想上雪山,还得我兄弟同意呢。”白脸得意地道。
“明日我们想上雪云山,不知你们可否带路?”凌言询问道。
“没问题。”爆牙答得倒是爽快。
白脸看着凌言,有些不解地道:“不知公子要上雪云山,所为何事?”
“寻一种草药。”凌言如实回答。
“草药?雪云山都是雪,还有草药?”塌鼻子老四有些不相信地道。
“啰嗦,公子想上去,我们就带路就是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黑脸老大喝道。
听了老大的话,其余几人不敢出声了,老老实实地待着。
黑老大对凌言拱拱手道:“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今日能结识这位公子,是我兄弟的荣幸,明日,我兄弟定当给公子带路,护送你们上山。”
凌言淡淡地道:“在下凌言,那就有劳诸位了。”
凌言话音刚落,长得还算正常的小五就跳了起来,惊呼道:“什么?你是凌言?你真的是凌言?是京城来的凌言?”
“嗯,怎么了?”凌言挑眉。
“呜呜,老四,我好激动啊,终于见到我心目中的英雄了。”小五抱着塌鼻子的老四,一边说,一边抹泪,还一边看着凌言。
沐瑶看得啼笑皆非,这凌言的名声也太响亮了吧,这里距离京城起码有数千里,这雪山五怪,竟然都知道他?
沐瑶有些好奇地道:“凌言为什么成了你心目中的英雄。”
小五摸了摸泪,激动地道:“听说凌言公子赌技超群,无人能及,我从小就热爱赌博,可是,逢赌必输,像凌言公子这么厉害的人,才是赌场高手,我一直把他当成我努力奋斗的目标。”
爆牙三鄙视地看了小五一眼,撇撇嘴道:“好了小五,就你那人头猪脑,如何跟言少比,还当成目标呢,估计要想达到目标,得要先重新投胎,从新生一副脑子比较快。”
“三哥,你怎么尽损我呢,没准我哪天真的能赢大钱呢。”小五不服气地道。
“赢个屁大钱,我爹留给我的传家之宝被你当掉输光了。”塌鼻子老四闷闷地道。
“就一块破石头,都卖不了一两银子,你还好意思整天拿出来说。”小五鄙视地道。
“还有我准备送给掬花姑娘的金钗,也被你偷去了。”白脸老二不满地道。
“那掬花姑娘看到你都吃不下饭,还会收你的金钗?你别笑死人了。”
“我存了几个月,准备拿去下馆子的钱,也被你输光了。”爆牙三也开始翻旧账。
“三哥,这些年,我天天打猎给你吃,你每天大鱼大肉的还要下馆子,你羞不羞?”
兄弟几人都恶狠狠地瞪着小五,一说到赌博,他们就恨得牙痒痒的,这小五的赌技,实在是太差劲了,运气也不是一般的差。ww
“好了,你们都给我滚回去,言少和夫人还要休息呢。”黑脸老大头痛地看着那一群吵个不休的兄弟,怒道。
“是,老大。”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凌言的住的客栈,小五走在最后面,三步一回头地看着凌言,小心翼翼地道:“言少,改天教教我呗。”结果,他被黑脸老大拎着耳朵,提出去了。
“啊,大哥,我痛痛痛……”
门外的吵闹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沐瑶才看着凌言,好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个纨绔公子这么有名,连这种偏远的苦寒之地,人们都对你的大名如雷贯耳。”
凌言笑道:“嗯,你相公这么臭名昭著,可是让你觉得委屈?”
沐瑶偏头想了一下,有些为难地道:“嗯,是有一点。”
凌言满脸黑线,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来了,他假装恼怒地咬了她的小嘴儿一口,不过,不敢大力,只是轻轻地咬了一下,没有真的咬疼她。
沐瑶怕他再惩罚她,赶紧钻进他怀里,笑道:“夜深了,赶紧睡吧,明儿还要赶路呢。”
“好,睡觉。”对于她的主动投怀,凌言很受用,于是,两人相拥着睡去。
第二日一早,雪山五怪早早就来到客栈,等着凌言和沐瑶动身,凌言和沐瑶收拾整齐之后,走出房门,就看到那五个人整齐地在客栈门口站着了。
沐瑶买了几只烧鸡,还有一些煎饼,再让小二包上一些干粮,才和凌言一起,走出客栈。
雪山五怪看到凌言和沐瑶,赶紧迎了上来:“言少,我们没有来迟吧。”
凌言淡淡道:“嗯,走吧。”
沐瑶把手中拿着的烧鸡递给他们,当他们闻到手中香喷喷的烧鸡时,激动地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沐瑶微笑 ...
(道:“你们那么早就来了,想必还没有吃早膳了,快点吃吧。”
“嗯嗯,是没吃。”说完,他们不再管其他,直接巴拉下一只鸡腿,开始啃了起来。
烧鸡的香味传出好远,有路过的小孩子们渴望地看着他们手里的烧鸡,忍不住吞口水,这里是苦寒之地,人们解决温饱都成问题,常年很少看到荤腥,看到别人在大街上啃鸡腿,小孩子停下来看也实属正常了。
雪山五怪看到那几个小孩一直盯着他们手里的烧鸡,于是,他们把另一只鸡腿扯了下来,分给过路的小孩子。沐瑶看得暗暗点头,想来雪山五怪还不算坏。
看到那些小孩接过鸡腿时欢喜的样子,她怜悯地看了他们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分给那些小孩,柔声道:“来,这些给你们,拿去买烧鸡吧。”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小孩子们看着手里的银子,激动地道。
小孩子们拿了钱,很快跑远了,也许,是拿回去给家里人了吧。
这时,风影牵了马过来,总共有七匹马,想来,是凌言让他给雪山五怪也准备了马匹。
沐瑶和凌言翻身上马,等着还在啃鸡腿的那几兄弟,雪山五怪赶紧也上了马,黑老大恭敬道:“言少,我们这就给你们带路,说完,他率先上马,一扬马鞭,朝着雪云山的方向奔去。”
其余四人看到老大走了,自然不甘落后,都纷纷上马,一甩马鞭,跟上自家老大。
雪云山离清水县,有两百里路程,快马加鞭,估计也要好几个时辰,几人一路前行,都没有停下来休息,当他们赶到雪云山脚下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因为,走到里雪云山还有几十里的时候,马已经被冻得支持不住了,他们只好弃了马匹,走路过来,所以,就耽误了一些时间。
只见雪云山真的是高耸入云天,白茫茫的霜雪,把一大片山脉覆盖着,一眼望去,看到的都是一片白,多余的颜色都没有。雪山五怪来到雪云山脚下,没看到他们有什么反应,还是一如出发时候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用内力护体的关系,还是他们本身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寒冷。
沐瑶感觉到一阵阵冷气向自己袭来,她赶紧运起真气御寒,凌言有些担忧地看着沐瑶道:“小瑶,你怎么样?会不会冷得受不住?”可能是因为他经常进如崖底的冰洞的关系,或者是因为他本身功力深厚,这冰雪覆盖的雪山,对他似乎没什么影响。
沐瑶摇摇头:“我没事,有真气护体,不觉得冷了。”
凌言拉起沐瑶的手,对着雪山五怪道:“几位兄弟,可以走了么?”这山到处都是冰雪,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上去好,如果使用轻功飞上去,不知道能不能一口气撑到山顶,要是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摔下来也会有危险,他听说雪山五怪是在雪山一带出没的,所以,才想到了让他们带路。
黑老大点点头:“我们这就带你们上去。”
黑老大没有急着上山,而是朝着他的右手边,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就来到两座山峰交叠的地方,他指着连着的雪山道:“言少,从这里开始,使用轻功,一百仗之后,有一个落脚点,在那里可以换气,我们就从这里开始飞上去吧。”
凌言点点头,一百仗,对于他和沐瑶来说,都不是问题,于是,雪山五怪,轻车熟路地飞身而起,朝着黑老大说的那个落脚点飞出,凌言拉着沐瑶,足尖轻点,跟在他们后面,一边飞一边注视着脚下,寻找黑老大说的落脚点。
不多时,就见黑老大停了下来,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他的脚下,是一小块平底,虽然被冰雪覆盖,但是地势还算平缓,人站在上面,不会往下滑。
待到七人都站稳了,黑老大才看着凌言道:“言少,从这里上山顶,起码还要飞五次左右,我们兄弟经常上去玩,都没有见过什么药材,你说的药,是在山顶么?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要不要一边找,一边往上走?”
凌言想想,道:“我师父说,那个药草一般会长在石头下面,越是积雪厚的地方,长势越好,你们经常出入这里,可知道哪里石头最多么?”
“石头?”黑老大想了想,一时想不起来,于是,他看了看其他兄弟道:“兄弟们,你们快想想,这里哪里石头最多。”
只听得爆牙三喊道:“老大,我们小时候经常打石头仗的那里,石头不就最多么?”
“对对对,那里石头可多了。”塌鼻子老四附和道。
黑老大一听,看着凌言道:“言少,要不,咱就去那里看看?”
凌言点头道:“嗯,劳烦带路。”
于是,雪山五怪轻车熟路地带着凌言和沐瑶,一会儿使用轻功,一会徒步走在雪地上,用了半个时辰,就走到了他们所说的那个石头最多的地方。
石头看不见,只看到一堆堆的白雪,像一个个小山丘,静静地立在雪云山的山顶上,根本看不到石头,黑老大看着凌言道:“言少,这里就是雪云山石头最多的地方,您看看有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凌言看了那些小山丘一眼,抬手轻轻一挥,就见小山丘上面的白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露出了被冰雪掩埋的石头,原来,是冰雪覆盖在一块块大石头上,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个小山丘。
凌言走到一块石头旁边,把真气凝在手中,向石头推去,石头被缓缓挪开,果然,石头下方,覆盖着一些嫩黄色的藤蔓,藤蔓上的叶子,圆圆的,油亮油亮的,看起来很可爱,丝毫没有因为被石头压着而影响其光泽。
雪山五怪看得啧啧称奇,他们没想到,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而且是在大石头下面,还能长出这么好看的植物来。
沐瑶看着凌言,询问道:“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连筋草?”
凌言点点头:“就是这些,跟师父描述的一样。”
“太好了,师兄有救了。”
凌言颔首,然后蹲下身,伸手去把连筋草拔起来,只需轻轻一扯,石头下面押着的那一片连筋草,就被连根拔起了。
小五看到凌言视那几棵草如珍宝,他献殷勤道:“英雄,这里还有这么多石头,估计还有很多草药,我帮你采。”他一边说,一边发力,把那里的石头一块块挪开了,当他挪到最后一块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山顶上的石头就开始乱飞起来,雪山五怪吓得惊叫,赶紧躲避着那些乱飞的大石头。
“小五,你搞什么鬼,怎么弄得石头到处飞?”
“我不知道啊,我不就是为了帮英雄采药么?哪里知道会这样?”
“大家都被你害死了,要是我被石头砸死了,到了阎王殿,我还要找你算账。”
“臭小五,每次都闯祸,真是个笨蛋。”
雪山五怪边躲避石头的撞击边谩骂,个个恨不得把小五抓起来痛揍一顿。
凌言赶紧把沐瑶拉到自己身边,运气真气护体,但是,还是感觉到了石头撞过来时的强大冲 ...
(力。
凌言眼看着远处飞来的石头越来越多,皱了皱眉,沉声道:“不好,这里被人布了阵,我们要赶紧离开,否则,会被这些石头困住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雪山五怪闹哄哄地道。
“嗯嗯,走,走了,赶紧走。”于是,他们一个个拼了命地往山下飞。
凌言和沐瑶也赶紧运气轻功,往山下飞去。
雪山五怪飞下山后,都大口喘着气,小五一边喘气一边道:“奶奶的,太邪门了,以前我们在那里打石头仗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状况呢?”
“谁叫你把所有石头都挪开的,以前可没有挪石头,蠢蛋。”爆牙三拍了拍了他一掌。
“三哥,很痛的。”小五不满地道,他也不知道会这样好么?
“你还知道痛啊,谁叫你尽闯祸的?”塌鼻子老四也走过来,想要揍小五,凌言看着闹哄哄的那几个人,有些无奈。
最后,他轻咳了一声,那无人瞬间安静了,都不好意思地看着凌言,凌言看着那五人,淡淡地道:“今日,多谢几位带路,我才顺利找到了草药。”
“言少不用客气,能帮言少的忙,是我们的荣幸。”几人呵呵笑道。
凌言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黑老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黑老大连忙摆手道:“言少这是在骂我们兄弟呢,我们兄弟得罪了你,你不但不怪罪我们,如今还给我们银票,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么?”
“大家不要误会,我之所以给你们银票,是看大家日子过得太艰辛了,而这些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你们还当我是朋友,就收下吧。”凌言难得耐心地道。
雪山五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小心翼翼地道:“大哥,要不,咱就收下?”
黑老大听了凌言的话,点头道:“多谢言少,言少今日之恩,我兄弟定当铭记于心。”
等他们收下银票,凌言才开口道:“今日,我们就此分开吧,后悔有期。”说完,他拉起沐瑶,消失在那五人的面前。
雪山五怪看着凌言消失的方向,呆呆地道:“言少的轻功,真是快如闪电啊。”过了一会儿,他们才慢悠悠地离开。
凌言拉着沐瑶,并没有走远,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沐瑶轻声道:“相公,你是不是还想上山?”
凌言看了她一眼,赞许地道:“娘子真聪明。”
“我觉得那片石头有古怪,这里了无人烟,竟然还有人在上面布阵,除非,上面藏了东西。”沐瑶若有所思地道。
凌言点头:“娘子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
沐瑶看了高耸入云的山顶一眼,轻声道:“不懂那些石头还在动不?”
“应该不会了,有人在的时候,那个阵才会启动,如今,我们都下来了,应该就停止了。”凌言解释道。
“相公,你也懂得布阵?”
“师父有教过。”
“那我们一上去,是不是刚才那个阵又会启动?”
“不会,阵启动一次后,已经被破坏了,不会再发挥作用,我们现在上去,就不会有危险了。”
沐瑶默了默,不再说什么,想着凌言真的不是一般的能耐。
“走吧,我们再上。”凌言听到雪山五怪已经走远,轻声道。
于是,两人再次往山上飞去,两人轻车熟路,一下子就飞回了原先那个地方。
那些乱飞的石头,已经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不过一下子的工夫,就已经被蒙上了一层冰雪。
凌言在乱石中一边巡视,一边把那些已经露出来的连筋草装了起来。
“相公,你快来看。”沐瑶突然指着地面,低呼。
凌言走过去一看,沐瑶指着的地方,竟然是一扇石门。
沐瑶也跟凌言一样,在乱石中巡视,谁知道,她走着走着,觉得地面有些不对经,似乎下面是空洞的,她拨开积雪一看,就看到了地面上这一扇石门。
凌言对着石门敲了敲,几乎可以确定,石门下面,有个洞,他用力推石门,石门却纹丝不动,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露出来的石门,发现石门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按钮,他对着那个按钮一按,就见到石门向两边分开了。
两人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洞口,都惊讶不已。凌言看着沐瑶道:“小瑶,你在这里等我,我进。”
沐瑶摇头:“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万一有危险,我们还能有个照应。”
“也好。”让沐瑶一个人在上面,他也不放心。
于是,凌言率先走进洞中,再伸手出来拉沐瑶,这个洞,挖得有些陡峭,坡度很陡,有些难走,好在凌言和沐瑶都武功高强,才没有那么容易摔下去。
凌言拿出夜明珠,黑漆漆的洞茓顿时亮堂了不少,两人一直往下走,走了一刻钟,都还是没有走到尽头。
两人只得继续往前,越往前,越觉得寒气逼人,当他们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洞内顿时亮堂了起来。
洞的尽头,摆放着许多的夜明珠,把洞里面的一切,照得一清二楚,沐瑶和凌言看着眼前的一切,都不由得惊呆了。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地下宝藏啊,因为,洞的尽头,竟然用金砖,砌成了一面墙壁,金墙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沐瑶惊呼道:“相公,这太令人意外了。”
凌言点点头,轻声道:“确实意外,原来,传言竟是真的。”
“什么传言?”沐瑶不解地道。
凌言找了个地方,拉着沐瑶坐下来,细细地给她讲起百年前流传的传言:“前朝末代的皇帝古霖宵,爱才如命,为了钱财,不停剥削民脂民膏,百姓民不聊生,古霖宵在位多年,都在不断地敛财,丝毫不理会百姓的生死,最后,人们终于忍无可忍,奋起反抗,推翻了古家皇朝,才有了如今的上官皇朝。
当时,上官家族的人接替皇位的时候,在皇宫里面,寻不到一粒金子,有传言说,是古霖宵把金子藏起来了。新帝派出无数人寻找宝藏的下落,均一无所获哦,当时的新皇朝,一贫如洗,好在当时的新帝受到人们的拥戴,得到百姓的支持,才慢慢把国家治理起来,才有了今日繁荣的琅月,百年来,人们一直都没有寻到古霖宵藏起来的宝藏,也许,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一个,就是古霖宵藏起来的宝藏。”
沐瑶听得嘘唏,要不是他们今日刚好来到这里采药,要不是小五为了献殷勤,把石头全部挪动,也启动不了这个阵,也就发现不了这个宝藏了,沐瑶不得不感叹,古霖宵虽然昏庸,但是,藏东西的本事,实在是一流。
凌言站起来,慢慢地查看着洞里的东西,眼睛仔细地盯着洞里的一切,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沐瑶有些好奇地道:“相公,你在找什么?”
“传国玉玺。”凌言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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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是不是觉得这两天的章节有些无趣?如果是这样,思缘只能说抱歉了,因为,这些章节,是在为后面的情节做铺垫,思缘没法省去,亲们看到后面就会懂了。明天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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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美人心计
( 沐瑶惊讶:“传国玉玺?那东西不应该是在皇上手中么?”
凌言摇摇头:“当年太祖皇帝受万民拥戴,当上了皇帝,但是,古霖宵已经把钱财和传国玉玺都藏了起来,所以,太祖皇帝并没有拿到传国玉玺,不过,太祖皇帝受万民拥戴,百官建议太祖皇帝从新做了一个玉玺。”
沐瑶听得惊讶,凌言说的事情,发生在百年前,沐瑶不关心朝政,所以不知道这些事情,如今听凌言一说,才知道这么回事,于是,她也跟着凌言,慢慢地在洞里寻找起来。
两人认真观察着那一面金光闪闪的金墙,摸着一块块砌成墙壁的金砖,想要看看,是否有空洞的地方,突然,凌言对着一块金砖推了推,似乎有空洞,他把真气凝在手中,对着那块金砖使力,结果,那一块金砖就缓缓从墙上凸出来,凌言取下金砖,就看到金墙里面藏了一个盒子,他取出盒子,打开一看,赫然看到一个由羊脂玉雕刻而成的印章。
印章的下端是正方形的,有巴掌大小,印章的顶端,雕刻成双龙戏珠的形状,凌言把印章拿起,看了一下底部,只见底部刻着“传国玉玺”四个字。
“这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沐瑶有些激动地道,早在凌言拿下那块金砖的时候,她已经站在旁边看了,如今看到凌言翻看印章雕刻着的字,才开口道。
凌言点头:“应该就是这个了。”
“要不要把它拿走?还是继续藏在这里?”
“带走吧,既然这里有人布了阵,估计这个保藏是有人知道的,也许,布阵之人会来寻找。”
“说的也是,如今已经改朝换代了,按理说,这个传国玉玺也该由皇家保存,那就把它拿走吧。”
凌言点头,拿出一块帕子,把玉玺包了起来,揣进怀里。
“这些金砖呢?怎么处理?要不要告诉皇上,让他派人来运走?”沐瑶没想着要占为己有,故有此一问。
凌言摇摇头:“先放着吧,这么多金砖,我们也拿不动,等回去了,再想想应该怎么处理,横竖这个宝藏已经藏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来拿,我们不用着急。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师兄该等急了。”
沐瑶点点头,跟着凌言一起,往洞口走去。
两人走出洞口,已经日落西山了,凌言看了看纷乱的石头,轻声道:“小瑶等我一下,我在这里从新布个阵,到时候就算有人来了,也轻易发现不了这个洞门。”
沐瑶点点头,静静站在凌言身边,等着他布阵,凌言盘腿坐下来,运气隔空搬弄着那些石头,不多时,那些纷乱的石头,被从新排了位置,只不过,那些石头的位置,全部变换了地方,已经移到离宝藏远了几十丈的地方,摆放的形状,还是和先前一样。到时候,就算有人来找,也寻不到宝藏了,因为,凌言已经在藏宝的地方,布了阵法,把洞门掩盖了。
凌言布阵,用了半个时辰左右,等他站起来时,天已经黑了,不过,雪云山上都是白雪,入目都是白色,所以,看起来还是亮堂的,等到他们下了山,离开雪云山,就是黑漆漆一片了。
两人使用轻功,来到原先他们托管马匹的镇子上,取了马匹,快马加鞭,往清水县奔去。
等着客栈的苏静安等人,眼看着这么晚,凌言他们还不回来,都不由得有些着急了,风影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他刚想出门去寻找,就看到凌言和沐瑶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欢喜道:“公子,主母,你们可算回来了。”
凌言点点头,轻声道:“嗯,我师兄怎么样了?”
“苏先生用了晚膳,在房间里面等着你们。”风影恭敬道,“公子,你们寻到草药了么?”
凌言颔首,淡淡地道:“你去让人把饭菜端到我房间去,我先去跟师兄说一声。”
“是,公子。ww”
两人匆匆去把寻到草药的消息告诉了苏静安,才回到他们的房间用膳,出去了一天,除了在路上啃了少许的干粮,他们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这时都已经饿了,两人匆匆用了饭,再次来到苏静安的房间。
苏静安显得有些激动,毕竟,一个瘫痪了二十几年的人,突然知道自己可以站起来行走了,无论是多冷静自持的人,都会忍不住激动的吧。
凌言拿出从雪云山采回来的连筋草,摆在苏静安面前,轻声道:“师兄,这个就是师父说过的连筋草,我给你试试,如果真如师父所说,你的脚筋是有希望可以从新连起来的,现在,我给你敷上去吧。”
苏静安点点头:“劳烦师弟了。”
凌言拿研钵把草药捣碎,然后再敷在苏静安的膝盖上,然后用布条包起来,凌言为苏静安敷好药,才站起身道:“师兄,由于你的筋脉断了太多年了,可能要多敷几次,横竖咱们也不赶时间,就在这里住下来,等你的腿好了,我们再回京。”
苏静安点点头,感激地道:“有劳师弟了。”
三日后,苏静安的腿忽然有了知觉,他震惊地发现自己腿部的变化,激动地道:“师弟,我的腿能动了。”
凌言和沐瑶也觉得欢喜,没想到,那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草药,竟然有那么大的功效,凌言为苏静安查看了腿,再细细把了脉,点头道:“师兄的腿,确实好转了不少,不过,你现在还不宜站起来,还得多敷几天药,相信过几天,就能康复了。”
苏静安点头:“嗯,我听师弟的。”随后,他沉声道,“等我好了,立刻回京城,找周良宇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报仇。”
凌言轻声道:“师兄,周良宇被别人救走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苏静安原本以为周良宇在天牢,正准备回去告发他的恶行,没想到,他竟然被救走了。
“师兄放心,他跑不远,我派人跟着他了,我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找出他跟叶霜儿勾结的证据。”原来,叶霜儿派人救周良宇的那一个晚上,跟着他们后面的人,是凌言派去的。
苏静安佩服地看着凌言,想着自己这个师弟,真不愧是紫微星下凡,虽然远离京城数千里,还把京城的一切掌控在手里,于是,他也不着急了,轻声道:“嗯,善恶到头终有报,相信周良宇那个欺师灭祖的畜生,也活不了多久了。”
于是,几人又逗留了几日,待到苏静安的腿能正常行走了,才启程回京。
这一日,又是早朝时间,群臣再次掀起从新立储的Gao潮,拥护上官煜的刑部尚书站出来道:“皇上,臣认为,周良宇假冒国师,说大皇子天带煞星,对大皇子实为不公,还请皇上,给大皇子一个交代。”
“臣附议。”
“臣附议……”支持上官煜的大臣纷纷出列,赞同刑部尚书的说法。
然而,支持上官武的大臣却说:“皇上,谁知道周良宇假冒国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也许,说大皇子命带煞星的,是以前的国师也说不定,这事关系到国家的存亡,不可草率 ...
(而行啊皇上。”
支持上官武的大臣听了,纷纷上前表示赞同,一时之间,群臣争论激烈。上官然看了看争论不休的众人,还有那两个被人当事人,上官煜和上官武,并不急着发表意见。
良久,待殿内的争论之声渐渐弱了下来,上官然才看着上官煜道:“大皇子,你对这件事情,有何看法?”
上官煜神色淡淡地道:“禀父皇,儿臣并无看法,无论儿臣身居何职,儿臣都是琅月的臣子,定当尽心尽力,为国尽忠。”
上官然点点头,然后看着上官武道:“太子有何要说的?”
上官武赶紧上前,拱手道:“父皇,儿臣请父皇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让皇兄当太子。”
群臣听了上官武的话,都发出一声惊呼,他们没想到,上官武会主动提出来不当太子,这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支持上官武的臣子马上站出来道:“皇上,太子殿下这一年来,为琅月鞠躬尽瘁,臣等看在眼里,在没有确定国师的预言是真是假之前,万万不可冒险呀。”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
支持上官武的臣子齐齐跪了下来。
上官煜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好一招以退为进。
上官然看着下面的百官,一大半站着,一小半跪着,对比很是鲜明,哪个儿子在朝中占优势,一目了然。
上官然沉声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今日早朝就到这里,退朝。”
上官武看着率先离开的上官然,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上官煜神色淡淡,看不出悲喜,群臣散去后,上官武还没有走,他来到上官然的御书房,请求面见上官然。
“武儿来找朕,有何时?”上官然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这个主动要求废掉自己的太子之位的儿子,一时想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官武看到上官然,马上跪了下来,对着上官然恭敬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起来说吧。”上官然淡淡地道。
“儿臣不敢起来,儿臣要求的事,可能会令父皇为难,所以,儿臣还是跪着说吧。”上官武态度诚恳。
“说来听听。”
“儿臣请求父皇把母妃放出来,儿臣愿意用自己的太子之位,换取母妃的自由。”上官武一字一句地道。
上官然眼皮跳了跳,他没想到上官武为了叶霜儿,竟然可以做到这样,他心思一动,不动声色地道:“你母妃犯了大错,如何是能讨价还价的?”
“父皇,母妃固然有错,但是那是事出有因,儿臣愿意为母亲担责,只求父皇,不要再惩罚母妃了,前两日儿臣去看母妃,她都瘦了,她跟儿臣说:‘她很好,就是想父皇’。”上官武声音越说越低,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上官然心中一颤,因为上官武的那句‘她说她很好,就是想父皇’,他突然想起自己跟叶霜儿往日的深情缠绵,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残忍。
他叹了口气,道:“好了,你起来吧,朕放她出来就是,至于废太子之事,你暂时还是先不要提了。”
上官武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他颤着声音道:“父皇,你答应了?”
“嗯,朕答应了,你回去吧,朕待会亲自去接她出来。”
“谢父皇。”上官武欣喜若狂,连忙叩谢。
“好了,你先回去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
上官武离开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不过,他隐藏得很好,没有人看见。
上官武离开后,上官然再无心处理朝政,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叶霜儿所住的冷宫走去。
当上官然走到叶霜儿住的地方的时候,叶霜儿正在绣一个香囊,她的眼角,撇到远处一抹明黄色,她假装没看见,平静地对着秋菊道:“秋菊,本宫住在这里的这些日子,觉得整个人心境仿佛平和了,以前啊,我整日就想着跟皇上在一起。如今才发现,我为皇上做的事情太少了,跟皇上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我都没有亲手给他绣过一个香囊,如今想来,还真是失败呢。”
秋菊恭敬道:“娘娘,您自己又没有刺绣天赋,您为了绣这个香囊,手都被扎破多少回了,要是搁以前啊,皇上看见了,肯定是要阻止您的。”
叶霜儿轻声道:“这就更不能让他知道了,只要能让他高兴,扎破手算什么呢。”
上官然听到这里,心内一片柔软,他走进房间,轻声唤道:“霜儿。”
叶霜儿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当她看到上官然时,她瞪大眼睛,惊呼:“皇……皇上,您怎么来了。”
上官然看着她震惊的样子,眼神变得更温柔了,他缓缓走到叶霜儿身边,想要看看她被针扎破的手,叶霜儿故意想要把她正在绣着的香囊藏起来,上官然握住她的手,把她绣到一半的香囊拿在手里,叶霜儿羞红了小脸,有些尴尬地道:“皇上,别看,人家这是初学,还没有绣好。”
上官然不理会她,直接拿过她手里绣了一半的香囊,只见香囊上面绣着‘幸福安康’四个字,只不过,那几个字绣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不够熟练,不过,看着那四个字,他感觉自己的心,被胀得满满的。他开始觉得后悔,自己如何忍心把这么爱自己的一个女人关在这个残破冰冷的宫殿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这都要怪凌言,要不是他在一旁煽风点火,自己又如何会罚得这么狠?上官然心里暗暗想道。这时,他竟开始责怪起凌言来了,叶霜儿可真不是一般的有手段,难怪能得上官然独宠二十余载了。
叶霜儿看到上官然的表情,心里开始暗笑,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一星半点儿。她羞红着一张小脸,尴尬地道:“皇上,臣妾……臣妾,说了叫您不要看的,臣妾没脸见人了。”
上官然温柔地看着她道:“哦?霜儿为何没脸见人了呢?”
“把香囊绣成这样,还被皇上看到了,我都快丢脸死了,皇上,您能不能假装没看到?”她极尽所能地装可爱。
上官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把叶霜儿抱在怀里,轻笑道:“霜儿,你真可爱。”
叶霜儿回抱着上官然,抬起头,可怜兮兮地道:“皇上,臣妾好想您,臣妾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说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上官然心疼地道:“好了,是朕不好,霜儿不哭。”
听了上官然的话,叶霜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最后,也不管会不会弄脏上官然的龙袍,直接窝在他怀里痛哭,因为,她知道上官然就喜欢自己在他面前自然毫不做作的模样,所以,她就放肆地在他怀里哭了起来。上官然果然看得心疼不已,最后,直接把她的头抬起来,狠狠吻上了她。
秋菊早在皇上来了以后,就识趣地退了开去,所以,上官然跟叶霜儿,就在这残破的冷宫,云雨了一番。
...
云雨过后,叶霜儿窝在上官然的怀里,委屈地道:“皇上,看不到您的日子,臣妾度日如年,恨不得死了算了,那种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云雨过后,再吐露绵绵情话,是叶霜儿必做的事情,此时,自然也会乐此不疲。
上官然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安抚道:“嗯,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朕就带你回昭阳宫去。”
叶霜儿欢喜地就差没笑出声了,她娇羞地道:“谢皇上。”
颜如烟听说了上官然亲自到冷宫接回叶霜儿的消息,只是讽刺地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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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这几天思缘状态不佳,老是觉得头晕,可能是熬夜熬多了,睡不好的缘故。这两天听说了又有某位作家因熬夜码字猝死的消息,我心情好低落,呜呜……其实,我想说,请原谅我,今天只更了五千字。明天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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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不是父子
( “皇后娘娘,大皇子来了。”余嬷嬷走进来,恭敬道。
颜如烟嗯了一声,赶紧收起脸上那讽刺的笑容,看到上官煜,柔声道:“煜儿,你来了。”
“儿臣见过母后。”上官煜规矩地行礼。
颜如烟看着上官煜,柔声道:“煜儿,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何须多礼?”
上官煜笑了笑,走到颜如烟身边,轻声道:“母后,儿臣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颜如烟眼睛一亮:“嗯?说来听听。”
“凌言找到真正的苏静安了,不日将到京城。”
“是真的么?”颜如烟激动地看着上官煜。
“是真的,母后。”
“太好了。”颜如烟捂了捂自己狂跳的心,湿了眼眶。她盼着凌言叫自己一声“母后”,已经盼得太久了。
“不知道言儿什么时候回到京城?”颜如烟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母后不要着急,应该就这两天就会到了,到时候,我去找他,让他进宫看看你。”上官煜看着颜如烟急切的样子,温柔地开口,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的母后,他都是心疼的,心疼她这些年的孤寂,还有骨肉分离的凄苦。
“好好,等他回来了,你一定要让他来见我。”颜如烟欢喜道。
呣子二人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心里,憧憬着和凌言相认的美好。
昭阳宫内,叶霜儿拉着上官然坐下,柔声道:“皇上,您累不累,让臣妾给您按摩按摩。”
上官然笑道:“霜儿,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朕如何还忍心让你劳累。”
“皇上,有您这句话,臣妾就是累死,也是值得的,不过,霜儿老了,女人终究是比男人容易老,哎。”叶霜儿轻轻叹了口气。
上官然捏了捏她的鼻子,好笑道:“霜儿哪里老?朕看来,还是一样年轻美丽。”
“皇上可真会哄人,武儿都那么大了,我进宫,也有二十多年了,皇上,这二十多年,您一直励精图治,把国家治理得如此繁荣,你身边,也应该多些个伺候的人才对。”叶霜儿感叹道。
叶霜儿的话,听得上官然心花怒放,他欣慰地道:“还是霜儿懂得体贴朕。”
叶霜儿有些惭愧地道:“臣妾以前,一直希望,皇上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就好了,所以,我总是想尽办法留在皇上身边,跟其他妃子争宠。可是,我被关在冷宫的这些日子,见不到皇上,臣妾就一直在担心,皇上这些年,一直被我缠着,会不会孤单了些。”
上官然把她拥进怀里,柔声道:“有霜儿一直陪着,朕怎会孤单?”
叶霜儿摇摇头:“不,皇上,霜儿感觉身子越来越不如从前了,人啊,老了就要服老,二十多年了,皇上一直都没有充盈后宫,被霜儿一个人独占着,霜儿心里有愧啊,霜儿认为,宫里也应该进些新人,增添些生气才对。”
“哦?霜儿是建议朕选秀么?”上官然惊讶地道。
“是啊,皇上,您为琅月做得够多了,也该为自己想想才对。”叶霜儿笑道。
上官然心中一动,觉得叶霜儿说得有几分道理,叶霜儿被关进冷宫的这些日子,他突然发现,他竟然不知道该翻哪个妃子的牌子才好,颜如烟只会对他冷冰冰,他连靠近她,都觉得费神,其他妃子他又提不起兴致,经叶霜儿一说,他突然有几分心动了。
他赞许地看着叶霜儿,宠溺地道:“要说这个世上谁最懂得体贴朕,真是非霜儿莫属了。”
“皇上,你我一起风风雨雨了二十几年,臣妾不心疼您,心疼谁去?,霜儿只希望,皇上莫要做那种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人就好了。”叶霜儿打趣道。
“忘了谁,也不会忘记霜儿的。ww”上官然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道。
“皇上,我们去跟皇后娘娘说说吧,毕竟,她是六宫之主,这件事情,由她操办,最好不过了。”叶霜儿提议道。
“好,朕这就去跟她说说,霜儿跟朕一起去么?”
“好,霜儿知道皇上不好意思开口,霜儿就来当这个坏人好了。”叶霜儿笑道。
“你啊……”上官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个女人说不出的可爱。
正阳宫内,颜如烟刚送走了上官煜,就听到太监通传:“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颜如烟皱了皱眉:“他们来干什么?”
余嬷嬷冷笑:“估计是耀武扬威来了。”
“哼,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让她进来。”颜如烟缓缓站起身,迎了出去。
“参见皇上。”颜如烟看到上官然,规矩地行礼。
叶霜儿跟在上官然旁边,缓缓走进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脸上,是被爱滋润后的春风得意。
上官然走到主位上坐下,颜如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两人坐着,叶霜儿站着,尊卑之分,一目了然。
叶霜儿走到颜如烟面前,微微一福,笑得温婉:“妹妹给皇后娘娘请安。”
颜如烟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慢悠悠地看着自己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几乎把叶霜儿当成了空气。叶霜儿看着颜如烟高高在上的姿态,心里恼恨不已,不过面上不显,一双眼睛盈满笑意,只是不达眼底。
叶霜儿看着颜如烟,笑道:“妹妹这些日子都没有机会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请皇后娘娘勿怪。”
颜如烟淡淡地道:“冷宫离这里有点远,你不来也说得过去,本宫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叶霜儿气得就差没咬碎自己的银牙,冷宫离这里有点远?这是远近的问题么?是根本没办法出来好么?
上官然看着颜如烟对叶霜儿冷淡的样子,皱了皱眉,叶霜儿自然没有漏掉上官然皱眉的样子,她心中暗喜,想着颜如烟总是这样,二十多年了,还是学不会讨皇上欢喜,这才给了她争宠的机会。随后,她脸上继续堆满笑,看着颜如烟道:“皇后娘娘,妹妹此次前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跟您商量选秀的事情的。”
颜如烟听得心里一寒,看着上官然,淡淡地道:“皇上的意思是?”
上官然轻咳了一声,淡淡地道:“皇后,你是六宫之主,选秀的事情,自然是由你张罗了,朕今日来,是来通知你,让你操办这件事情。”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选秀,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颜如烟的心忽然痛了一下,随后,把心底的痛忽略掉,她淡淡地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臣妾自然要遵旨,不知道皇上想要臣妾什么时候操办这件事情?是过完春年再张罗,还是赶着春年之前?”
“春年之前吧,朕今年想要过个热闹的春年。”上官然有些迫不及待。
颜如烟皱了皱眉,现在距离春年,不过一个多月,要赶早春年之前,会不会太仓促了,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臣妾会尽快命人操办此事。”
...
上官然想要从颜如烟脸上,读出一丝失落,可是,她没有,这个女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关上了心门?看着神色淡淡的颜如烟,上官然心里,划过淡淡的失落,淡得只需要他摇摇头,就可以忽略掉。
他看着颜如烟,轻声道:“皇后,这次选秀,无需大费周章,只需要选十个人就好。”
“十个人?”颜如烟震惊,没见过有人选秀只选十个人的,所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上官然点点头:“对,选十个就好了。”
颜如烟点点头:“臣妾遵命。”
叶霜儿也没有料到上官然让颜如烟只为他选十个人,这似乎有些荒谬,但凡皇上选秀,一般都是几百上千人,只选十个人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叶霜儿看到颜如烟那么平静地就答应了,甚至连一丝不快都没有表现出来,她有些失望,她是故意弄这一出来给颜如烟添堵的,可如今看到颜如烟的样子,似乎成效不大。
她看着上官然,笑道:“皇上,我就说嘛,皇后娘娘通情达理,一定会爽快答应的,皇上,您就等着皇后娘娘为您挑选的如花美眷进宫来吧。”
上官然点点头,满意地站起身,看着颜如烟道:“朕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恭送皇上。”颜如烟规矩地行礼。
待到上官然和叶霜儿离开后,颜如烟的眼里才划过一丝疲惫,她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茓。又是选秀,就因为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次选秀,才来了叶霜儿,来了叶霜儿,才有了后来那些事,她隐隐觉得,也许,这一次的选秀,也只不过是叶霜儿的一个阴谋罢了。
翌日,皇上要选秀的消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按照惯例,皇上选秀,要从各大洲选出秀女,再送往京城,入宫再进行筛选,但是,此时已经十一月中旬了,距离春年还有两个月不到,而上官然,又要赶在过春年之前完成这件事情。皇上的意思,是只在京城的大家闺秀里面筛选,而且人数也比以往的少,这次选秀,上官然只需要十个人,这可以说,是历史上规模最小的一次选秀了。
得知消息的大臣们,家里有妙龄少女的,都想要把闺女往皇宫里塞,毕竟,皇上正值壮年,日后的路还很长,人们可不想浪费了这一个攀附权贵的机会。
凌言还没有回到京城,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皱了皱眉,沐瑶也是不解,她看着凌言,若有所思地道:“皇上都二十多年未选秀了,怎么突然要选秀呢?而且还是只选十个?”
凌言摇摇头:“不知道呢,帝王的心思,最是难测,或许,也只是因为他老了,觉得寂寞了呗。”
苏静安听了这个消息,皱了皱眉。
苏静安看着凌言,轻声道:“师弟,我想先师父,你们先回京吧。”凌言跟苏静安说了安放宁逍遥的地方,当经过那里的时候,苏静安忍不住开口。
凌言看看天色,此时还没到中午,天色尚早,于是,他给苏静安指了路,告诉他怎么走进去,然后,才继续赶路回京城。
苏静安走到那个放着宁逍遥的尸体的冰洞时,看到宁逍遥静静地躺在水晶棺里,他的心,百感交集,他摸着水晶棺的边沿,轻声道:“师父,徒儿来看您了,肯定是灵族的祖先显灵,才让你遇到了凌言,让他救了徒儿,让徒儿还能用自己的双腿,走着来看您。”
白白的霜雪蒙在他的头上,脸上,他一无所觉,只是定定地坐在水晶棺旁边,自言自语……
凌言和沐瑶离开京城,也有一个来月了,此刻回到京城,沐瑶觉得觉得甚是想念京城的一切,以前,她闯荡江湖的时候,一连几个月不回家,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只离开了一个月,就觉得想念了。
她有些着急地道:“相公,我想回家看看爹娘。”
凌言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于是,两人还没回丞相府,马车就直接往护国将军府驶去,谢心兰听说沐瑶回来了,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可以说,护国将军府,这一年来,真是喜事连连,先是嫁了女儿,如今,两个儿子的亲事也有了着落,谢心兰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言儿,小瑶,你们可算回来了。”谢心兰看到女儿女婿,温柔笑道。
沐瑶走上前,抱着谢心兰,撒娇道:“娘,我好想你。”
“小瑶,你羞不羞,这么大个人了还那么爱撒娇。”从外面回来的沐泉,刚好看到沐瑶抱着谢心兰撒娇的样子,他忍不住揶揄道。
“二哥,你从哪里回来?是不是跟我未来二嫂幽会去了。”沐瑶笑眯眯地道。
沐泉脸一红,尴尬地道:“你羞不羞?幽会这种词也是随便用的么?”
“嗯?不能用么?我觉得这词用得蛮好啊。”沐瑶觉得沐泉脸红的样子很是有趣。
就在沐泉想着要如何化解这尴尬的时候,沐源和蒋艳一起走进来了,蒋艳看到沐瑶,欢喜道:“瑶姐姐,你回来了。”
沐瑶看到沐源和蒋艳并肩走在一起,而沐源看蒋艳的眼神,充满了柔情,不由得惊讶,她看着谢心兰,询问道:“娘,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事?”
谢心兰笑道:“你可不就是错过好事了么?你的大哥跟艳儿定亲了。”
沐瑶惊得一个踉跄,还好凌言扶着她,她才没有摔倒:“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们离开京城不久。”
沐瑶走到蒋艳旁边,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啧啧地道:“嗯,难怪艳儿如今粉面含春,眉目含情,原来,是喜事在即啊,艳儿,恭喜了,呵呵,啊,不,嫂子。”
蒋艳羞红了脸,一跺脚道:“瑶姐姐,你别说了。”
沐瑶看着蒋艳红扑扑的圆脸儿,觉得说不出的可爱,她正想伸手去摸一摸,谁知道,沐瑶大手一捞,就把蒋艳拉进了怀里,他看着沐瑶,无奈道:“小瑶,艳儿脸皮薄,你就别再打趣她了。”
“呵呵,大哥这是心疼了呀,好好,看着你这么心疼的份上,我就不打趣你们了。”沐瑶一双眼睛盈满笑意。
沐源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地道:“你啊,真是被妹夫给惯坏了。”
沐瑶看着凌言,无辜地道:“相公,我很坏么?”
凌言轻笑:“还好,不算太坏。”
沐瑶大囧,不算太坏,说到底还不是坏?
这一日,凌言和沐瑶在护国将军府用了晚膳才回丞相府。
相比于护国将军府的热闹,丞相府可算得上上是冷清了,柳娟被关进了家庙,凌裴和凌菲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出来以后,也安分了不少,凌言和沐瑶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凌智还没有睡,显然是在等着凌言他们,他看到凌言,不再是往日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凌言的眼神,总是带着一抹自责。
凌智看到凌言回来,眼里现出一抹喜色,他欢喜地道:“言儿,儿媳,你们回来了。”
...
(“儿媳给父亲请安。”沐瑶恭敬地给凌智行了礼,凌言则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凌言的淡漠,刺痛了凌智的心,他看着凌言,有些无奈地道:“言儿,你还在怪我么?怪我这些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沐瑶听得心中酸涩,要是凌智知道凌言不是他的儿子,他会怎么样?
凌言淡淡地道:“没有,我没有怪你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你你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只有颜如眉。”凌言不是他的儿子,
“如眉?”凌智喃喃地开口,那个只陪了她几年,就因病离世的妻子,她的样子,似乎已经模糊了,他只记得,她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忧郁的模样,他渐渐的,也不想见到她了。
凌言看着凌智,淡淡地道:“是,你唯一对不起的人,只有她,因为,是你娶进门的小妾,害得她一辈子不能生育,那是一个女人最大的痛。”
凌智惊愕得瞪大了眼睛,他看着凌言,声音颤抖地道:“如眉一辈子不能生育?那你……”他忽然觉得全身发冷,他有些不愿意凌言再开口说下去。
“我不是你儿子,我们两个,从来就不是父子,所以,你无需对我愧疚。”凌言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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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天大讽刺
( 凌智脸色苍白,他看着凌言,不敢置信地道:“言儿,你还是怪我,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凌言看了他一眼,心中划过一丝不忍,不过,想到颜如眉的痛,他又把那一丝不忍忽略掉,他看着凌智,继续平静地道:“我是怪你,怪你识人不清,要不是你,她也不会终生不孕,难道你这些年,都没有觉得奇怪么?为什么你那些小妾,个个都不能生育?难道你就一点疑问都没有么?你知不知道,是她,在娘亲调养身子的药里面,放入了绝子药,娘亲因为这件事情,最后郁郁而终。她无数次想要告诉你,那个女人有多狠毒,可是,为了我,她忍了下来,因为,服用了绝子汤的她,无法解析出我从何而来啊,呵呵……那个女人真就那么好?值得你只要她一个人生的孩子?”说到最后,凌言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抹痛色。
“不,不可能的,你是太恨她了,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不对?”凌智不敢置信地道。
“呵呵,不可能么?你可以找来当年为娘把脉的太医,问问他,当时是什么情况,你还可以找太医来,为你的那些小妾把脉,问问她们为什么这些年都没有身孕,别人家庶子庶女一箩筐,为什么你一个都没有?”凌言讽刺地看着凌智,接着道,“你以为,我真想处置那个女人,还会等到今日么?我想要她死,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用得着你动手么?”
凌智呢喃道:“原来,我竟是糊涂至此么?”凌言说的合情合理,容不得他不相信,他有些颓败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直视凌言。
“是,你是挺糊涂的,你知道么?要不是我命大,五岁那年就因为掉进荷花池死掉了,你不知道吧?是那个女人让人推我下去的,不是我不小心。”凌言仿佛没有看到他失去血色的脸,继续淡淡地开口。
凌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开口道:“这么多年,为何你一直不说?”如果他早就知道柳娟做下这些恶事,为何隐而不发?他无法理解。
“我跟你可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我就想着,让你跟着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同床共枕二十余载,也不失为一种对你的惩罚,这样,你每每想起你们那些甜蜜的时光,都会觉得是天大的讽刺吧?”凌言近似冷酷地吐出这些话语,每每想到颜如眉遗憾地死去,他的心就隐隐作痛。
“哈哈……确实是天大的讽刺,好啊,好啊,这样的报复果然是好。”凌智笑了,只是笑得很凄苦,心里苦涩难言,凌言隐忍这么多年不说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确实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凌言不再看他,拉起沐瑶,往拢月阁走去,回到拢月阁,凌言都没有说一句话,沐瑶轻轻从身后抱着他,每每想起颜如眉,他的心都会痛吧,颜如眉,虽然凌言不是她生的,但是,她对凌言胜似亲生。
“相公,别难过了,娘是有儿子的,你永远都会是她的儿子,不是么?”沐瑶柔声安慰着,凌言经历的那种痛,她长那么大,都未曾体会过,但是,她能理解,理解那种感觉。颜如眉为了凌言,即使遭人陷害了,也只能默默地埋在心里,那个女子,对于凌言的付出,沉重得像是一座高山,把他重重地压在上面。
凌言转身,轻轻抱着她,轻声道:“小瑶放心,我没事,自从有了你,我已经变得越老越幸福了。”
沐瑶抬头,一双明亮的水眸凝视着他,暖暖地笑道:“相公,你想不想要更幸福?”
凌言对上她那暖暖的笑容,只觉得刚才的抑郁,都一扫而空,他挑眉道:“小瑶想如何让为夫更幸福呢?”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腰带一松,系在腰上的腰带,已经被沐瑶握在了手中,只见小女子满脸通红地道:“相公,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些事情做,心情就变好了,来,我陪你。”说完,她踮起脚尖,重重地吻上他的唇,一双小手,胡乱地在他身上摸索着。
凌言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娇妻吻上自己,他心尖一颤,搂着沐瑶的手紧了紧,唇稍稍离开一些,暗哑地道:“好,找些事情做,这可是你说的,等下别求饶。ww”
两人将近一个月,一路上都在奔波,几乎没怎么亲热,如今,娇妻主动索欢,他如何还能低档得住?这一夜,自然是一室旖旎,夜半,累得全身无力的沐瑶,看着凌言,求饶道:“相公,要适可而止。”
凌言轻笑:“娘子,为夫已经很节制了,忍了一个月呢,你再忍忍,很快就好了,嗯?”
沐瑶几乎没晕过去,刚想反驳,嘴又被堵住了,于是,沐瑶无声感叹,男人啊,真是不经诱惑,下次,坚决不干这种傻事了。
话说凌智看着凌言离开,他整个人陷入了低迷状态,他的心,有些空洞,他没办法思考,他打心底里希望,凌言说的不是真的,他真的好希望柳娟不是这样的人,他把她关进家庙一个多月,正打算把她放出来,可是如今,让他如何再原谅她?
他站起身,脚步沉重地往家庙走去。
此时,夜已深,冷清的家庙,被仆人看守着,柳娟静静地坐着,她渴望凌智能放她出去,这些年,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这段时间的过的生活,像噩梦一样,她觉得每过一日,都是度日如年。
负责看守的人看到凌智,恭敬道:“相爷,您来了。”
这个声音,在宁静的深夜,有极强的穿透力,以至于在屋内还没有入睡的柳娟,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全身一阵,以为凌智终于想起她了,终于想要原谅她了,殊不知,这才是她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凌智推门而入,就看到柳娟穿着素色的衣裳,静静地坐着,她听到推门声,猛然回头,看到凌智,她激动地道:“老爷,您终于来了。”说完,忍不住落下泪来。
凌智看着她脸上挂着的两行清泪,突然,觉得有些厌恶,以往,看到她落泪,他会心疼,这些年,这个女人,用她柔弱的表面,欺骗了他多少?
凌智定定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她,想要知道,这样一个女人,何以会有如此狠毒的心肠,让丈夫的妻妾终生不孕,谋害嫡妻的孩子,为了争权,竟然能狠毒到如此地步么?突然,他觉得自己竟然不懂女人,原来,女人狠起来,要比男人可怕太多了。
莫名的,柳娟突然觉得全身一冷,凌智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得知她派人刺杀凌言,他只不过是愤怒,可是如今,他的眼神中,似有失望、悲哀、痛苦、甚至是绝望。
柳娟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胆怯地道:“老爷,您怎么了?”
凌智轻声道:“娟儿,这些年,我对你好么?”
柳娟一惊,不动声色地道:“老爷对妾身,自然是极好的。”
“用尽手段,夺来这正妻之位,你可是满意?”凌智淡淡地开口,像谈论天气一般,说出的语气,跟他说话的内容,几乎完全不相符。
可是,柳娟吓到了,凌智这样神色淡淡地开口,仿佛是暴风雨的前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惊慌地 ...
(道:“老爷,你说什么?妾身何时用尽手段?”
凌智苦笑道:“还不肯承认么?呵呵,绝子汤,娟儿,你可真狠心,好狠毒的心啊。”他的声音,再也不能平淡,而是透着浓浓的凄苦,就像凌言说的,他想到自己与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同床共枕了二十余载,就觉得是天大的讽刺。
柳娟没想到凌智会知道这些,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她以为这些事情,会成为永远的秘密,没成想,在这个初冬的寒夜里,凌智出现在她面前,竟是因为她二十年前种下的因,这仿佛是老天爷给她撒了一把冰霜,冷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她强撑起精神,狡辩道:“老爷,妾身没有,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老爷,您一定要相信娟儿。”
“够了,不要再狡辩了。”凌智再不想见到她那虚伪的样子,想到凌言不是自己的儿子,他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疼,他看着柳娟,有些悲哀地道,“你不用再说了,言儿都跟我说了,他不是我的儿子,如眉,她生不出孩子,因为,你给她服用了绝子汤。”
柳娟脸色一白,随后,像是松了一口气,当年她还觉得奇怪,颜如眉怎么会怀孕,如今,总算是解释得通了。
凌智把她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这回,他终于相信,凌言说的是真的了。一开始他还希望,凌言只是太恨她了,而说这种话来骗他的,虽然他知道凌言没有必要骗他,因为,以凌言的强大,他只要动动手指,柳娟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如今,看着柳娟的样子,他终于相信,堂堂的一国丞相,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这确实是天大的讽刺。
凌智不想再看柳娟,他转身,抬脚欲走出门去,柳娟连忙拉着他,哀求道:“老爷,您别走,求你,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不要再关着我了。”
凌智没有看她,而是淡淡地道:“放心吧,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老爷,您是什么意思?”柳娟隐隐觉得事情不可收拾了。
“等我把休书写好,你就可以出去了。”凌智说完,甩开她的手,绝情地走了出去。
“老……”柳娟看着凌智绝情的背影,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她颓败地跌坐在地上,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这么绝望,她呆呆地看着被合上的大门,呢喃道:“休了我,他要休了我,哈哈……”最后,她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日,凌智请假不上朝,他早早把凌裴和凌菲叫到了跟前。
凌裴和凌菲对视一眼,不明白自己的父亲早早把他们叫来,是想要干什么,不过,他们不敢多问,只是静静地等着凌智开口。
凌智看了凌裴和凌菲一眼,淡淡地道:“今日,我写了休书,等下,就交给你们的母亲。”
凌裴和凌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凌菲惊叫:“爹,您在说什么?”
凌智看了凌菲一眼,平静地道:“菲儿,你母亲做下的恶事太多了,已经到了我无法原谅的地步。”
凌裴激动地道:“爹,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好好的你休什么妻?”他一急,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嗯?”凌智不悦地看了凌裴一眼,沉声道:“为父的决定,也是你能质疑的么?你何不去问问你母亲,我为何要休了她?
凌裴恼怒地道:“我自然会找娘问清楚,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同意的,娘辛辛苦苦伺候了你二十年,如今,你竟然要把她扫地出门么?”
凌菲则是心往下沉,这些年,柳娟做的事情,都没有瞒着她,莫不是事情东窗事发了?她有些担忧地道:“二哥,我们还是先娘吧。”
凌裴看了凌智一眼,沉声道:“好,我们娘。”
凌裴和凌菲匆匆来到家庙,一推门,就看到柳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们吓得大声喊道:“娘,您怎么了?您醒醒啊。”
凌裴赶忙走过去,抱起柳娟,摇晃了一下,柳娟被凌裴一摇,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有气无力地道:“裴儿,菲儿,你们来了。”
凌菲小心翼翼地道:“娘,爹说要休了你,这是为什么?”
柳娟苦笑了一下,凄楚地道:“菲儿,你爹都知道了。”
凌菲心中一跳,着急地道:“娘,爹知道什么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柳娟苦笑道。
凌裴莫名其妙地道:“娘,你们在说什么?爹知道什么了?”他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那么狠毒的人。
柳娟无奈,只得把自己做下的事情跟凌裴说了一遍,凌裴听得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他整个人几乎傻掉了。
凌菲慌得六神无主,她着急地道:“娘,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柳娟冷静地道:“裴儿,菲儿,你们听我说,娘亲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娘虽然被休了,但是你们是无罪的,你们永远是丞相府的嫡出少爷小姐,你们要想尽办法,把凌言那个野种赶出去。”柳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凌菲冷笑道:“没想到啊,凌言竟然是野种,娘,您放心,我们一定把他赶出去。”
凌裴着急地道:“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说这些,您还是想想办法,让爹不要休了你吧。”
柳娟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爹不会原谅我的,他要是绝情起来,比谁都绝情,你们就别费苦心了。”
“难道就让他这么把你休了?”凌裴不服气地道。
“放心吧,娘不会有事的,娘也是在江湖上闯过来的,就算是被赶出去,也死不了。”柳娟乐观地想着。
呣子三人商量了许久,半个时辰之后,凌智派人送来了休书,他不想再多看柳娟一眼。
凌裴和凌菲送走了柳娟,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凌智还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发呆,凌裴看着凌智道:“爹,既然凌言不是您的儿子,您为什么不把他赶出去?”
凌智愣了一下,把凌言赶出去么?他昨天因为太过震惊,都忘了问凌言是谁的儿子了,经凌裴一提,他才猛然想起,昨夜凌言说他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他是谁的儿子?
凌智陷入了沉默,他很想去问凌言,但是,他如今没有勇气去问,他不知道颜如眉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凌言抱回来的,想到一个女子因为终生不孕,而偷偷养着别人的孩子,那是怎样的心情?深深的自责,再次向他袭来,他瞪了凌裴一眼,沉声道:“以后不许再给我提这件事情,说告诉你凌言不是我儿子,我告诉你,他永远是丞相府的大少爷。”
“爹,你怎么这么偏心?”凌裴不满地道。
凌智瞪了凌裴一眼,恼怒地道:“何时轮到你来说我的不是?给我滚。”
凌菲拉了拉凌裴,低声道:“二哥,咱先不惹爹生气了,赶紧走吧。”
凌裴拉着凌裴,退出了花厅,凌智闷闷地坐着,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喝了一口茶。
柳娟拿 ...
(了休书,被凌智直接赶出了丞相府,她身上只有一个包袱,被休的女人,是不能拿走任何财物的,好在凌裴和凌菲偷偷给了她一些钱,让她不至于太落魄。
她有些不舍地看了丞相府一眼,摸了摸包袱里为数不少的银票,心里才不至于太惊慌。她雇了一辆马车,来到离京城最近的一个镇子,想要找间客栈住下来,再租个屋子把家安顿下来,她看到镇子上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客栈,刚想抬步走进去,突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直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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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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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趁机气他
( 当柳娟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周围一片漆黑,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根本不知道她此时在何方,她摸索着寻找她带出来的包袱,可是,她的身边,空无一物。ww
她看了看周围,可是,她旁边黑漆漆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她凝神静听,似乎听到了狼的嚎叫声,她这才意识到,她被人扔在了荒山野岭了。她惊恐地听着动物的叫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纵使她曾经闯荡过江湖,也没有像如今一眼,被困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而且此时还是深夜,她的周围,连一点可以照明的东西都没有。
黑暗中,她仿佛看到一头饿狼向她扑来,狼的眼睛,在这漆黑的夜,显得特别突兀,她吓得失声尖叫:“啊……救命啊。”她一边叫一边往后退,最后,她掉进了一个深坑里,不省人事了。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柳娟,直到看到她掉进深坑,看着她的腿流出了血,想着她没有那么轻易爬上来,才提着柳娟的包袱,满意地离开。
这一日,苏静安回到了自己的国师府,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一时百感交集,由于国师府被上官然命人给封了,府内空无一人,他是使用轻功,从围墙上跃进去的。
凌言听说苏静安去了国师府,也不急让他进宫,而是带着沐瑶,进宫看颜如烟去了。
颜如烟正忙着选秀的事情,听说凌言来了,赶忙放下手边的工作,欢喜地迎了出去。
“见过姨母。”凌言和沐瑶恭敬地喊了一声。
颜如烟笑得和蔼,她温柔地道:“言儿,小瑶,无需多礼,赶紧进来坐吧。”
余嬷嬷看着一见到凌言就欢喜异常的颜如烟,识趣地去命人准备膳食去了,想着等会儿小公子一定会留下来用膳的。
凌言看着颜如烟眼里藏着淡淡的忧愁,心微微疼了一下,想来是因为选秀的事情,让她心情不好了罢,他心里不禁对上官然,恼怒起来。
沐瑶看着颜如烟,她似乎比上次他们见到她的时候,消瘦了不少,沐瑶关心地道:“姨母,您可是身体不爽利?要不让相公给您看看吧?”
颜如烟笑道:“哎呀,我不碍事,人老了,身子肯定不如从前了,你们无需担心。”
凌言站起身,默默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要为她把脉,颜如烟无奈,只得随他去。
凌言把手摁在她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姨母忧思过度,长期以往,身子会吃不消的,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嗯?”
颜如烟点头:“嗯,我会注意的,我如今,不想那么多了,只希望你们早点生个宝宝给我带才好。”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沐瑶的肚子一眼,沐瑶脸上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不敢看颜如烟。
凌言看着沐瑶害羞的样子,眼里盈满笑意,他柔声道:“姨母放心,我们会努力的。”
听了凌言道的话,沐瑶更加羞窘,颜如烟看沐瑶都羞得快抬不起头了,不忍心再让她尴尬,连忙转移话题,她看着凌言,小声地道:“言儿,如今,苏国师也找到了,他可以证明当初他没有说过那样的预言,母后是不是应该把真相告诉你父皇了?”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凌言认祖归宗,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天下人知道,凌言是她的儿子。
凌言摇摇头,轻声道:“姨母,这件事情不用着急,如今局势未明,表哥还没有稳定局势,还是先缓一缓吧,横竖那么多年都等了,您说呢。”
颜如烟听了凌言的话,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她还是听从凌言的意思,点点头道:“嗯,那就再等等吧。”
“皇上驾到。”这时,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凌言皱了皱眉,他最是讨厌见到上官然,可是,偏偏这次进宫又见到他。
颜如烟还没有来得及出去相迎,上官然就走了进来,颜如烟和沐瑶赶紧行礼,而凌言,还是坐着。
上官然看到坐着的凌言,皱了皱眉,沉声道:“凌言,见到朕,为何又不行礼?”
凌言淡淡地道:“没人教过,不会。”
上官然语塞,看着凌言,恼怒道:“没人教过么?要不要朕来教教你?”
“你可以教,但我不敢保证能学会。”凌言再次发挥他纨绔的本性,气死人,不偿命。
“你,好,既然你敢屡次挑战朕的威严,不就是说明你不怕死么?好,我成全你,来人。”上官然真是怒及了,他恨不得把凌言给砍了。
“皇上,你……”颜如烟急了,想要阻止,可是,一大群侍卫已经走了进来。
凌言看着围着自己的一群侍卫,讽刺地笑了笑。
他淡淡地道:“我说,你这个人,不只小气,还喜欢恩将仇报。”
“朕何时恩将仇报了?”上官然恼怒地道,他发现了,每次跟凌言说话,他都能把自己气死。
“难道不是么?想当初,我为了帮你揭穿假国师,弄得自己身受重伤,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姨父?可是,你连感谢的话都没有说一句,如今,就因为我不懂得给你行礼,你就要喊打喊杀的,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啊。”凌言无辜地道。
“那是两回事,你立了功,可不代表你能不讲规矩。”上官然语气弱下去了一些,毕竟,凌言说的是事实。
“我这么多年,谁看见我讲过规矩?我不讲规矩,还不是好好的活过来了,怎么到了你这里,我就因为不讲规矩,你就要让人砍了我的脑袋么?”凌言挑眉。
“少给朕狡辩,朕今日绝对不会轻饶你。”上官然看着凌言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坐着,而自己还在站着,那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他赶忙找了张椅子坐下。
“嗯?那你要怎样才肯轻饶我?”凌言满脸好奇地问道。
“怎样都不轻饶你。”上官然沉声道,他很想打掉凌言那波澜不惊的样子,这什么人啊,刀都快要驾到脖子上了,他还那么淡定,这让他很不爽。
“哦?要是我帮你把真正的国师找回来了呢?”凌言懒懒地问。
“你说什么?”上官然有些不敢置信地道。
“你耳朵不好使?”凌言挑眉。
“混蛋,说重点。”一代帝王,竟然被凌言逼得爆粗话了,真是不容易啊,颜如烟和沐瑶在旁边看得暗暗咂舌。
“重点就是,我千里奔波,离开京城,去到灵云寺,把你的国师大人找回来了,还把他被人挑断脚筋的腿给治好了,你说,我是不是又立了大功?你是不是要好好奖励我,而不是让这些人拿着刀对着我?”凌言还是懒懒地坐着,一副你再不让这些人退下去,就是恩将仇报的小人的表情,看得上官然牙痒痒的。
“此话当真?如果你真给朕找回了苏国师,朕这次就饶了你。”
“你以为我很闲?没事编个谎话来哄你开心?我又不是你宫里那些争宠的女人。”凌言似乎奚落他上了瘾。
...
“既然你找到了,为什么不带他进宫?”
“报。”上官然话音刚落,一个侍卫急匆匆走进来。
上官然看到侍卫急切的样子,沉声道:“何事?”
“禀告皇上,苏国师在宫门外,请求面见皇上。”侍卫看上官然面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道。
“让他到金殿内等朕。”上官然听说苏静安来了,有些激动。
“是,皇上。”
上官然看了凌言一眼,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围着凌言的侍卫看上官然退出去了,赶紧退出去。
待上官然走远后,颜如烟看着凌言,无奈地道:“言儿,你这又是何必,每次都惹他生气,要是他真的要杀你,你让我如何是好?”
凌言撇撇嘴道:“放心吧,我帮他找回了苏国师,他不会杀我的。那么好的机会,我自然要趁机气他,谁叫他让你帮他选秀的,只是气他一下算是轻的了,哼。”
颜如烟听得心中一暖,原来,凌言是为自己抱不平呢。
沐瑶摇摇头,同样无奈地道:“你啊,就是一点亏都吃不得,把人家一国之君气成那样,这种事情,就你做得出来。”
“看到他,爷舌头就痒,不气他两下,心里堵得慌。”凌言不以为意地道。
上官然走到金殿,就看到苏静安静静地等在那里,苏静安看到上官然,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礼。
上官然看着面前跪着的男子,面容他再熟悉不过,是苏静安无疑,就是苍老了些,但是,有了周良宇假冒国师这件事情,他不敢轻易相信了,他沉声道:“来者何人?”
“回皇上,臣乃灵族第十一代传人苏静安,为消除琅月劫难而来。”苏静安说出了当年他入宫时跟上官然说过的话,这是他们两人的秘密,因为,灵族自古以来隐世,不轻易说出自己的身份,连周良宇,都不知道宁逍遥和苏静安是灵族传人。
上官然听了苏静安的话,赶忙把苏静安扶了起来,有些激动地道:“苏爱卿,快点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时隔二十二年,再次见到上官然,苏静安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他声音颤抖地道:“皇上,微臣被人关了二十二年呀。”
上官然一听,惊讶地道:“怎么会这样?是谁害得你?是不是那个假冒你的周良宇?”
苏静安一五一十地把周良宇害自己的经过,还有凌言如何找到自己,把自己残废的双腿治好的事情,一一跟上官然说了一遍。
上官然听得震惊不已,没想到,那个假国师,竟然欺骗了他二十多年,他想想都觉得惊恐,就因为他的预言,他已经废了太子,要是他再说出别的什么预言,如果自己真的一一照做,不是万劫不复了么?一时之间,他的心内,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
苏静安看着上官然,恭敬地道:“皇上,臣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苏爱卿请讲。”
“皇上,臣想辞官。”苏静安轻声道,被关了二十多年,他的心境,已经平静了,不想再理尘世的纷扰。
“苏爱卿,这是为何?”上官然不解地道。
“皇上,臣当初为了琅月,逆天改命,说出了预言,为琅月避过了灾祸,可是,微臣也因此得到了惩罚,身陷囫囵二十余载,双腿被废,好在老天怜悯,让凌言找到了微臣,才不至于被囚一辈子,然而,逆天而为,终究是触犯天条,微臣斗胆,恳请皇上让臣离去。”苏静安说得情真意切,语带恳求。
上官然叹了口气道:“苏爱卿,既然你意愿如此,朕也不强求,明日上朝,朕再宣布这件事情吧。”
苏静安点点头:“微臣谢过皇上,皇上,微臣有一句话,想要告知皇上。”
“苏爱卿请将。”
“皇上,当年微臣夜观天象,发现正宫有双生子出,琅月将再续百年繁荣。”苏静安平静地道。
“哦?可是当年并没有双生子出。”上官然惊讶道。
“皇上,周良宇陷害我,而散播出相反的预言,说必诛杀双生子,方能保琅月太平,微臣担心,这其中必有阴谋,还请皇上小心为上。”苏静安意味深长地道。
上官然听得心中一凛,随即道:“可是,为何当年后宫没有双生子出?这是为何?苏爱卿可有算错?”
苏静安摇摇头:“微臣也不知,不过,微臣相信,终有一日,事情会真相大白,还请皇上,耐心等着便是。”苏静安没有说出凌言是他儿子,因为,他知道凌言可能并不急着认祖归宗。
上官然若有所思地看着苏静安,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事情没说完,不过,有句话叫天机不可泄露,所以,他并没有强迫苏静安说明白。
翌日,百官上朝,看到苏静安立于上首处,个个都面露异色,特别是上官武,他看到苏静安,面色一变,好在大家都太过震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上官然看了看金殿内站立的百官,再转头看着苏静安,朗声道:“苏国师,把事情的原委,跟大家说说吧。”
“臣遵旨。”苏静安恭敬地对着上官然一鞠,然后再转头,面向百官道:“本座苏静安,二十二年前,遭奸人周良宇挑断脚筋,囚禁于灵云寺,幸得丞相府大公子凌言,救本座脱离苦海,并医治好本座被废的双腿,今日,本座才有机会,再次站立于各位同僚的面前。”
苏静安话音刚落,殿内一片哗然,大家都议论纷纷,人们没想到,周良宇竟然已经假冒苏静安,有二十二年之久,这怎么能不令人震惊呢,想到周良宇的恶行,群臣激愤,一位大臣道:“皇上,周良宇当真是狼心狗肺,不诛此人,天理难容。”
群臣反应激烈,个个都说要诛杀周良宇,待大家都说完以后,上官武才站出列,对着上官然,恭敬道:“禀父皇,儿臣有不同意见。”
上官然挑眉:“哦?太子有何见解?”
上官武看了苏静安一眼,道:“苏国师说的这些,仅是他的一面之词,有谁可以证明?难道他说什么,我们就相信什么吗?我们怎么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假冒国师的人?”
上官武话落,殿内一片死寂,是啊,刚才大家都只顾着激动,都没想那么多,经上官武一说,似乎真是这样,于是,人们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苏静安。
上官煜皱了皱眉,站出来道:“父皇,虽然,这只是苏国师的一面之词,但是,他不是说,是凌言救了他么?把凌言叫来问问,不就清楚了么?”
上官然自己本来就是相信苏静安的,听了上官煜的话,为了让百官信服,于是他命人去请凌言了。
百官都耐心地在金殿等着,半个时辰之后,凌言才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走进金殿,也不向皇上行礼,而是看了上官然一眼,懒懒地道:“怎么了?是不是突然想起来,要打赏我了?要赏赐什么,直接送到我府上就好了,何必还要把我请来,还劳烦那么多人站在这里等着观瞻?”
百官听 ...
(得满脸黑线,想着凌言公子还真是够纨绔的了,见到皇上不行礼就算了,还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人。
上官然对于凌言的说话方式,似乎有些见怪不怪了,对于他不向自己行礼,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沉声道:“朕叫你来,不是让你来领赏的,而是让你来跟大家说说,你是怎么救回苏国师的。”
“什么?救个人还那么麻烦?早知道爷就不救了。”凌言撇撇嘴,不满地道。
众人听得嘴角一抽,他救的,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啊,要是一般人,不知道多荣幸呢,怎么说,也让国师欠了他一个人情不是?而他还嫌麻烦,嫌麻烦也就算了,还说出来,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少罗嗦,快给大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上官然都要忍不住发怒了,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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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有身孕了
( 凌言撇撇嘴道:“还不是因为我家娘子说,灵云寺那里许愿特别灵,她就让我陪她去灵云寺许愿,爷这么疼爱媳妇,当然是她说什么我都同意啦。于是,爷就跟我家娘子,千里奔波,去到灵云寺,谁知道,灵云寺就一个破烂地方,爷还听那里的小和尚说,他们的后山还住着一个命带煞星的人,一头牛碰了他一下,都能被路边的石头撞死,你们说,荒谬不荒谬?听说那个人已经被关在那里二十多年了,除了一个被施了法的老和尚,都没人敢靠近。”
凌言顿了一下,看了侧耳聆听的百官一眼,继续道:“爷偏偏不信邪,于是,爷就走到小和尚们说的那个不让爷靠近的地方,结果,就发现这个老家伙了。”
凌言说着,指了指苏静安,接着道:“哎呀,你们不知道,这个老家伙竟然被人挑断了脚筋,每天,只能对着一个伺候他的老和尚,真是太可怜了,连爷这么冷情的人,看得都有些不忍,于是,爷就把他救回来了呗,顺便,把他的腿给治好了。”
仿佛,他治好一个被人挑断脚筋的人的腿,是再平常不的事情了,众人不禁在想,言少的医术,到底是有多厉害啊?该不会是神医转世吧?
听了凌言的话,人们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上官然看了群臣一副了然的模样,淡淡地道:“想必众位爱卿听了凌言的话,都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大家可还有什么疑问啊?”
上官武站出来道:“父皇,上次凌言揭穿假国师的时候,他都已经说了,苏国师是他的师兄,谁知道会不会是他们同门情深,串通起来说好的?”
群臣听了上官武的话,再次窃窃私语,凌言看了上官武一眼的,淡淡地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爷,连这个老家伙是我师兄这件事情,你都记得这么清楚,还好爷娶了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爷有一腿呢。”
群臣听得目瞪口呆,想着凌言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啊,他说的那个跟他有一腿的人,可是太子殿下好么?上官武尴尬得羞红了脸,他恼怒地道:“凌言,你少给我打哈哈,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难以服众,你说苏国师被人挑断了脚筋,可是他如今却好好地站在这里,本太子就不信,你的医术就这么厉害。”
凌言撇撇嘴道:“是皇上让我说的,你以为爷愿意说么?救个人还那么麻烦,你是猪脑子么?要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被人挑断了脚筋,就找宫中的太医来诊断一下不就知道了么?你如此口口声声质疑我,算是怎么回事?要是救个人还要被人如此质问,试问,以后谁还愿意救人?你都说了他是我师兄,难道我连自己的师兄都会认错么?既然他是我师兄,他不就是国师么?”
上官武被凌言当众说他是猪脑子,气得脸色发白,凌言,每次都坏他的事,他恨不得把凌言给碎尸万段才好。
凌言仿佛看他还不够气愤,继续道:“爷就想不明白了,你们叫爷来,到底是想要证明什么?证明他不是苏国师么?如果你们怀疑他不是苏国师,就找出证据证明他不是苏国师啊,当初我不是用药水洗掉了周良宇的假脸,证明他不是苏国师么?既然你们找不出他不是国师的证据,那他就是国师了,他是国师,有什么让你们接受不了呢?还是说,你们认为,他应该直接被人害死才算正常?”
凌言的话,听得众人一愣,是啊,人家是国师,有什么奇怪的,既然先前的国师是假的,不就应该把真的国师找回来么?如今,真的国师找到了,他们这么质疑,是为了什么?凌言医术高超,自然会知道这个国师有没有易容了,凌言都说这个人是国师了,他们为何还要质疑?
凌言在人们的心目中,还是很有可信度的,虽然纨绔,但是,他医术高超,武功超群,人们已经把凌言当成了英雄人物,他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上官然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凌言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心中有些恼怒,想着凌言怎么那么能说,是个人都能被他气死,不过,他知道苏静安不会是假冒的,因为,只有苏静安自己知道,他是灵族的传人。
上官煜看到上官武被凌言气得说不出话来,冷笑了一下,他走上前,对上官然道:“父皇,苏国师找回来了,是好事啊,为何大家还要如此质疑他,苏国师历劫归来,应该得到众人的关心才对,怎么反倒还质疑他?这样,多令人寒心。ww”
“大皇子说的在理,皇上,臣等愚钝了。”上官煜一派的官员,马上附和了上官煜的话。
于是群臣都开始沉默了下来,上官武被凌言气了一通,找不到理由找茬了。
上官然看殿内安静了,才朗声道:“今日,朕还有一事宣布,苏国师跟朕说,他想辞官归隐,朕已经同意了,即日起,撤销国师一职。”
群臣听得震惊不已,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啊,国师竟然主动提出辞官,果然,真正的国师,是不在乎这些名利的。
一位比较年老的大臣,站了出来,他激动地道:“皇上,苏国师乃我琅月的福星啊,当年国师,为琅月预测出灾难,使得皇上有所防范,才得以避过祸事,如今国师归来,理应继续让他为琅月效力才对啊。”
“是啊,皇上,国师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此离去,实在可惜,还请皇上三思。”知道当年的情况的老臣,都出声劝阻。
上官然听了那些老臣的话,有所动容,他看着苏静安,温和道:“国师,你怎么说?”
苏静安跪了下来,恳求道:“皇上,逆天改命,乃触犯天条的事情,这些年,臣已经受到了惩罚,不愿意再违背天命,还请皇上成全。”
上官然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既是国师所求,朕定当应允。”
众人知道劝说无效,也不再劝说,只是,有些大臣摇头惋惜,有些人却暗暗欢喜,比如上官武,对于苏静安辞官,他是欢喜的,因为,苏静安如果还在朝为官,估计是会帮着上官煜的,对自己实为不利。
这一次早朝,在上官然宣布苏静安辞官后结束了。
散朝后,上官武来到昭阳宫找叶霜儿,把早朝发生的事情给叶霜儿说了一遍,叶霜儿听得皱眉,沉声道:“苏静安这个人,不能留。”
上官武皱了皱眉,低声道:“听说苏静安武功高强,想要除掉他,谈何容易?”
叶霜儿想了想,低声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总之,苏静安不除,必将成为我们的隐患。”
“母妃,苏静安如今已经辞官了,对我们还有什么影响?”上官武不解。
“此人精通占卜之术,要是他相助上官煜,将对我们不利。”
“母妃,你也太小心了,当年他不是说正宫有双生子出么?结果什么都没有,看来,他也不是很会算。”
叶霜儿听了上官武的话,心思动了一下,缓缓道:“谁知道有没有呢?”
“母妃,你想说什么?”上官武看到自家母妃严肃的样子,不解地道。
“没什么, ...
(只是母妃这些年有件事情一直想不透,明明密探得回来的消息是,颜如烟怀的是双生子,可是生出来却只有一个,着实令人费解。”叶霜儿皱了皱眉,回忆着当年的事。
上官武一惊:“国师说的竟然是真的?密探的消息可靠么?颜如烟生产的时候,母妃没有派人去打探么?”
“去了,有去无回,这件事情,成了一个谜团,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开,我怀疑,颜如烟把另一个孩子处理了,只是找不到证据。”叶霜儿每每想起这件事情,不得不佩服颜如烟的本事。
“母妃,既然如此,当初你怎么不禀告父皇?”上官武有些惋惜地道。
叶霜儿瞪了他一眼,小声地道:“你傻啊,颜如烟早有准备,怎么可能会留下破绽,如果我禀告皇上,又找不到证据,不就成了搬弄是非?要是弄得你父皇不喜,那我就得不偿失了。”
上官武感叹道:“没想到,颜如烟这个女人,这么不简单。”
“要不然你以为她怎么能在宫中安然度过那么多年,要是她没本事,你母妃我会容得她活到今天么?”叶霜儿无奈地道。
“难怪她不得父皇宠爱,还能在宫中坐稳皇后的位置。”
“所以,母妃要趁着这次选秀,除掉她。”叶霜儿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这次父皇选秀,难道是母妃您出的主意?”上官武吃惊地道。
“要不然你以为你父皇为什么会突然要选秀?”
上官武佩服地看着叶霜儿道:“母妃,儿臣真是服了你了,让父皇选秀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自古,那个女子不是希望自己的丈夫女人越少越好啊。
“嗯,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你等着吧。”叶霜儿冷冷一笑,目光飘向昭阳宫的方向。
这一日,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距离上次苏静安辞官,已有一个月了,此时已是腊月,琅月的冬天,还是挺冷了,时不时会下雪,只不过不经常。
沐瑶坐在软榻上,通了地暖的屋子,感觉不到一丝凉气,这是凌言在她嫁过来之前,特意命人设计的。不过,丫鬟还是怕沐瑶冻着,塞了个手炉在她手里,她随意把玩着手中的手炉,看着外面雪花纷飞,感叹时光流逝,记得去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她还和凌言在雪地里打雪仗,到如今,她嫁给凌言,都已经有半年了,这半年来,她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蜜罐里,甜蜜得都有点不真实。
看着屋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沐瑶打了个哈欠,一丝困意向她袭来,没多久,她就靠着软榻睡着了。
凌言从外面进来,就看到沐瑶抱着手炉睡得香甜,他发现,沐瑶最近特别容易困乏,就像如今,她才起来用了早膳,刚坐没多久,就睡过去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把她抱起来,想要把她放在床上。
沐瑶感觉到有人抱她,闻到熟悉的墨香味儿,知道是凌言回来了,她睁开眼睛,柔柔一笑道:“相公,你回来了。”了。
凌言看着她,柔声道:“嗯,回来了,小瑶很困么?困就睡着吧,不过,下回可不能这么坐着睡了,要是着凉了就不好。”
沐瑶点头道:“嗯,知道了,不懂为何,最近老是想睡,莫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说完,她把身体往凌言怀里蹭了蹭,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凌言一听她说身体出了问题,吓了一大跳,赶紧为她把脉,沐瑶看他紧张的样子,睡意也消了,她赶忙安抚道:“放心吧,应该没事的,我乱说的,我最近能吃能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
凌言不理会她,细细地为她把脉,过了半晌,只见凌言震惊地看着她,随后,脸上现出一抹喜色,他颤着声音道:“小瑶,你有身孕了。”一向冷静如凌言,竟然声音都颤抖了,可想而知,他有多激动了。
沐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欢喜地道:“相公,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要有宝宝了?”沐瑶同样激动得声音颤抖起来。
凌言抱着她,狠狠地亲了一口,欢喜地道:“小瑶,是真的,你要当娘了,我要当爹了。”
沐瑶激动不已,成亲半年,都不见肚子有动静,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着急了,可是,凌言总安慰她,说怀孩子这种事情,也是要靠缘分的,缘分到了,孩子就会来了。
不过,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些担心,如今突然听到自己怀孕的消息,怎能不欢喜激动呢。
沐瑶抱着凌言,笑道:“相公,我好激动,走,我们赶紧回去告诉娘去。”说完,就要站起身,恨不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才好。
凌言急忙拉住她,紧张地道:“不许去。”
沐瑶不解地道:“为什么?”
凌言抚了抚额头,无奈地道:“你没看到外面下着大雪么?你如今有了身孕,得多注意才是,还是派人去通知岳母他们吧。”
沐瑶这才想起,外面还下着大雪,她略带失望地道:“哦,我还想自己告诉娘亲,看来是不能了。”
凌言看着沐瑶失望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他想了想道:“既然你想回去亲自告诉他们,那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马车,坐马车上,不吹风就好了。”
沐瑶一听,马上就欢喜了,她笑道:“就知道相公最好了。”
凌言看着她露出满足的笑容,只觉得整颗心,都暖了起来,他站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啊,像个小孩子一样。”
沐瑶不满地道:“不许说我像小孩,人家都要生小孩了呢。”
“好,不说了,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叫风影准备马车。”
没多久,凌言就折回来了,他给沐瑶多加了两件衣服,又找出了去年他送给沐瑶的紫貂披风,把沐瑶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弯腰把沐瑶拦腰抱起。
沐瑶轻声道:“相公,我如今身子又不重,可以自己走的了,不用抱着。”
凌言不以为然地道:“身子不重,可是,外面下着雪啊,我还是抱着你比较放心。”
走出房门的时候,凌言马上运气真气,在他们的周围,筑起了一个真气罩,雪花和北风,都被隔绝在真气罩之外,沐瑶感觉不到一丝寒气。
等到上了马车,把手炉塞进沐瑶的怀里,他才把真气撤去。
沐瑶看着他体贴至极的动作,心下感叹,谁会想到,这个在世人面前懒懒散散的纨绔公子,竟然有这么体贴的一面呢。想到他的体贴,只是针对她,她顿时觉得自己被幸福包围了。
回到护国将军府,谢心兰等人听说了沐瑶有身孕的消息,个个欢喜得跟什么似的,谢心兰欢喜过后,又忍不住埋怨道:“外面还下着大雪呢,你们怎么就这么急着过来了,派人过来说一声,让娘过去看你不就好了么?”
沐瑶笑道:“娘,我太高兴了,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呀,而且,凌言也用真气隔绝了冷风和雪花,马车也很暖和,我没有被冷到啦。”
谢心 ...
(兰听后,摸了摸沐瑶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是暖的,才放下心来,她温柔地笑道:“言儿就是太惯着你了,才会让你为所欲为,下次,可不能这么折腾了。”
凌言柔声道:“娘,不碍事,只要她高兴就好。”
沐庭远一家看到凌言如此护着沐瑶,都觉得很安慰,沐泉看到凌言一副妻奴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我说妹夫,你要是把小瑶给惯坏了,以后可别来跟我们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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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刺杀皇上
( 凌言看了沐泉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泉哥哥无需为我担心,你只需要做好当妻奴的准备就好了。ww”
沐泉再次被凌言那一句泉哥哥叫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抖了抖肩道:“行了,别再这么叫我了,大不了,我以后不说你是妻奴还不行么?”
凌言淡淡地道:“我倒是觉得这个称呼很是顺口,你听习惯就好了。”
沐泉吓出一身冷汗,他赶紧摆手道:“别……别,我错了,再也不说你是妻奴了,真的。”
谢心兰看着自家儿子一个劲抹汗的模样,她好笑地看着沐泉,幸灾乐祸地道:“你活该。”
沐泉哇哇大叫:“娘,我是你亲生的吧?是的吧?你怎么不帮着我?”
谢心兰不以为然地道:“你是我亲生的么?我没印象,我怎么可能生出这么笨的儿子?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
沐泉无语望天,想着,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娘啊,尽帮着外人。
谢心兰不再理会他,直接走去厨房,命人为沐瑶炖补品去了。
当凌言和沐瑶用过晚膳,回丞相府的时候,雪已经停了,马车行走在安静的街道上,沐瑶看着外面被冰雪覆盖的大地,轻声道:“相公,听说,明天秀女要面见皇上了呢,不知道,姨母给皇上选了些什么样的美人?”
一说到上官然,凌言的眸光变得温凉了些,他看着沐瑶,轻声道:“管他是什么样的美人不好,小瑶如今,只需要好好养胎就行了,其他事情不用理会。”
“可是,我总感觉,这次选秀,估计没那么简单,还是要注意一下才好,叶霜儿刚从冷宫中出来,皇上就要选秀了,这没准,又是她的一个阴谋。”沐瑶有些担忧地道。
凌言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小瑶放心,我会注意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姨母。”
沐瑶点点头,一丝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嗯,相公,我又想睡了。”
凌言把她拉过来,让她靠着自己,轻声道:“有身孕的人,都会比较嗜睡的,你想睡便睡吧,到家以后我会抱你回房间。”
沐瑶嗯了一声,靠在凌言怀里,闭上眼睛,不久,就听到她发出均匀的呼吸。
凌言注视着她娇美的容颜,再把目光移到她的腹部,想到里面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的目光,一片柔软,他轻轻给她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她,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对着赶车的风影问道:“风影,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赶车的风影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凌言问的是柳娟,随后恭敬道:“回公子,那个女人变成了瘸子,这一个月来,都离不开那个镇子,靠乞讨过日子。”
凌言听后,淡淡地道:“做得好,让她继续当乞丐,让她受尽折磨才好,千万不要让她有机会回京城。”
“是,公子,属下让人一直盯着她,绝对不让她好过。”
“嗯。”凌言轻轻抚着沐瑶的头发,不再开口。
翌日,是秀女面圣的日子,虽然上官然说只要选十名秀女,但是,由于大臣们举荐的年轻貌美的女子实在太多,而且大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推荐的,一个不好,就得罪了朝中的大臣,颜如烟难以抉择,无奈,干脆留下三十名女子,留给上官然自己挑选。
这一日,风雪已停,阳光灿烂,但是,化雪的日子,比下雪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
秀女们为了在皇上面前展现她们姣好的身段,个个都不敢穿得太厚,好在皇宫内处处通着地暖,人们待在宫殿内,并没有多冷。
上官然满面红光,看着台下林立的各色美女,纵然是见过美色无数,也禁不住被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晃了一下神。
上官然看着各色美女,随后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颜如烟一眼,喜道:“皇后眼光不错,留下的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颜如烟看他见到这些秀女时欢喜的眼神,心里痛了一下,随即恭敬道:“皇上喜欢就好。”
上官然笑道:“哈哈,喜欢,皇后给朕选的,朕自然喜欢。”
上官然看着那些美人,笑眯眯地道:“来,一个一个走上来,给朕介绍一下你们自己。”
站在前排的美人率先走到上官然面前,柔声道:“刘尚书之女刘映兰,见过皇上。”
上官然看了落落大方的美女一眼,瓜子脸、杏眸、琼鼻、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长得很是水灵,他欢喜道:“好好,朕留下了,下一个。”
于是,秀女们一个个地走上前,一一向上官然介绍自己,这时,一个女子上走前,她含羞带怯地望着上官然,一张小脸,因为害羞而胀得通红,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她勉强压在内心的紧张,吞吞吐吐地道:“臣……臣女王……王巧玲,见过皇上。”
其他秀女看到王巧玲紧张的样子,都讥笑地看着她。
上官然看着面前害羞的少女,晃了一下神,当年,叶霜儿进宫参加选秀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见了上官然,紧张得都说不出话来,上官然就是被她那一副单纯羞涩的样子迷住了。
颜如烟看着上官然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她当然也记得当年叶霜儿参加选秀时的表现,因为,那也是他让她一手操办的。
含羞带怯的少女,看着上官然愣神的模样,突然,她眼神一冷,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匕首,就向上官然刺去。
上官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腹部已经Сhā了一把匕首,他惊愕地看着那个含羞带怯的少女,只见她眼里充满了愤怒。
颜如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到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门外的侍卫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守在门外的侍卫,冲了进来,团团把那个少女围住,大殿中的少女,个个吓得惊慌失措,面色发白,女子的尖叫,响彻整个宫殿。
刺杀上官然的少女,看到冲进来的侍卫,奋力地反抗着,而且武功还挺厉害,几十个侍卫,竟然一时制不住她,上官然反应过来后,才召来御林军,把女子制服了。
待到女子被制服后,上官然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颜如烟只得命令选秀的事情暂时放一边,一边让人去请太医。
太医为上官然诊治后,说是没有伤到要害,性命无忧,颜如烟才松了一口气。
颜如烟看着昏迷在床的上官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她知道,这次的事情,自己是脱不了干系了,这是别人设的一个局,无论自己如何防范,还是留下了漏洞。
这时,叶霜儿急匆匆地走过来,嘴里呼唤着:“皇上,皇上。”
她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上官然,伤心得哭了起来,她紧紧握着上官然的手,抽噎着道:“皇上,您怎么样了?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臣 ...
(妾不应该让您选秀的,呜呜,都是臣妾的错。”
颜如烟看着她哭得凄惨的样子,眼里闪过浓浓的厌恶。上官然悠悠转醒,刚好对上叶霜儿那梨花带泪的脸,他看着叶霜儿,轻声道:“霜儿别哭了,朕没事。”
叶霜儿眼泪止不住,她哭着道:“皇上,怎么会这样,早上还好好的,怎的如今,就受伤躺在床上了呢,臣妾听太医说,就差一点点,就刺中要害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叫臣妾怎么办才好?臣妾不应该让你选秀的,都是臣妾不好,臣妾真该死。”说完,紧紧抱着上官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上官然轻轻拍着抱着自己的叶霜儿安抚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静静立在一旁的颜如烟,只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心痛,没有着急,甚至,眼里还闪过一丝厌恶,他心中一怒,看着颜如烟道:“皇后,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秀女,怎么变成了刺客?”
颜如烟淡淡地道:“臣妾不知,臣妾已经派人去查了,臣妾会让人查清楚此事。”
上官然被她淡淡的样子激得恼怒,沉声道:“这件事情,你最好给朕一个交代。”
颜如烟看着他对叶霜儿的态度,和对自己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心中委屈,她对着上官然微微一福身,淡淡地道:“请皇上好好休息,臣妾这就去让人彻查此事。”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上官然看着颜如烟对自己的冷淡,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回头,看到叶霜儿正心疼地看着自己,顿时,心中的恼怒消失了一些,叶霜儿握着上官然的手,柔声道:“皇上,皇后娘娘应该也是紧张您的,您不要老是对她这么冷淡,皇后娘娘为了这次选秀,这么辛苦,您就别再责怪她了。”
上官然看着面前体贴的女子,心里的怒气消失了,他欣慰地道:“还是霜儿最懂得体贴朕。”这个女子就是这么温柔懂事,要是别人,还不趁着这个机会说颜如烟的不是,可是她还反过来帮她说话,怎么不令自己疼惜呢。
上官煜听说了皇上被人刺杀的事情,急匆匆地进宫来,看望了上官然以后,就去找颜如烟了,上官煜看到静静坐着的颜如烟,着急地道:“母后,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这样的乱子?”
颜如烟摇摇头,无奈地道:“母后也不知道,那些秀女,个个都是我精挑细选,了解过家世背景的,不应该出这种纰漏,这显然,是别人给母后出的难题,也许,她终于忍不住再次出手了。”
上官煜心下一紧,沉声道:“母后,儿臣决不让你蒙受这不白之冤。”
颜如烟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放心吧,母后不会有事的,大不了,就不当这个皇后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上官煜心疼地搂着颜如烟,低低地道:“不管如何,儿臣都会陪着你。”
颜如烟微笑道:“母后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了你们两个,母后风风雨雨那么多年,如今愿望还没有实现呢,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
上官煜点头道:“母后能这么想就好,我去找凌言,看他怎么说。”
凌言早就知道了选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上官煜来的时候,他并不意外。
上官煜看到凌言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把事情跟他讲了一遍,凌言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了。”
上官煜看着凌言,低声道:“你可有什么办法应对?”
“那个女子关在什么地方?”
“天牢。”
“好,今晚我去天牢看看。”
“这件事情,估计又是那个女人的阴谋,只怕她不那么轻易留下破绽。”上官煜神色凝重地道。
凌言冷声道:“那个女人该死。”
翌日,上官然伤势好了一些,正准备命人更衣上朝,守了上官然一夜的叶霜儿,担忧地看着上官然道:“皇上,要不今日就别上朝了,您看您这身子,还没好呢,臣妾不放心。”
上官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霜儿放心,朕没事,朕要上朝,审问那个刺客,朕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行刺朕。”
叶霜儿想了想,哀求地道:“皇上,让臣妾扶着你去吧,臣妾不再身边守着你,真的放心不下。”
“霜儿,你都守了朕一夜了,再不好好休息,身子可吃不消呢。”
“皇上,臣妾没事,您就让我扶着您去吧,我留下来,也不安心。”
“好好,朕让你扶着去。”
群臣立于金殿内,紧张地等着上官然,他们听说了上官然被刺杀的消息,但是,没有接到取消早朝的通知,所以,个个早早就来等着了。此时,大家心里都有些担心,因为,他们不知道等下皇上会不会大发雷霆而迁怒于自己。尤其是那些举荐了秀女进宫的大臣,心里在打鼓,不明白,到底是哪个女子刺杀皇上,万一牵连了自己,可就冤枉了。
群臣看着叶霜儿扶着皇上前来,都吃了一惊,上官然继位多年来,从未让妃子上朝听政,今日,竟然能让叶贵妃相陪,可想而知,皇上有多宠爱叶贵妃了。
待群臣行了跪拜礼之后,上官然才命人把昨天的刺客,带了上来。
刑部尚书王青海看到那个刺客的面容,吓了一跳,这不是自己的侄女么?她怎么会刺杀皇上,王青海的弟弟王青峰,是工部侍郎,此时,他看到自己的女儿被带上来,吓得面如死灰,他颤着声音道:“玲儿,怎么会是你?”
王巧玲是工部侍郎王青峰的女儿,是刑部侍郎王青海的侄女,此时,王巧玲被人用铁链锁着,侍卫押着她上来。
上官然看着王巧玲,沉声道:“犯人王巧玲,你为何要刺杀朕?你可知道,刺杀朕,是要灭九族的?”
王青海和王青峰一听说要灭九族,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王巧玲傻呆呆地看了上官然一眼,没有开口,上官然看到昨日含羞带怯的少女,此时正呆呆地望着自己,跟昨日,简直判若两人,他一怒,恼道:“快点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朕不讲情面。”
王青峰看着自己的女儿,着急地道:“玲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跟皇上说清楚啊。”
王巧玲还是没有说话,王青海和王青峰都快急疯了,上官然看王巧玲不愿意说,沉声道:“来人,给我用刑。”
王青峰连忙跪了下来,哀求道:“皇上,不要啊,小女一定是受人指使,求皇上让微臣亲自问问她。”
上官然看了王青峰一眼,沉声道:“嗯,那你问问吧,最好能给朕一个交代。”
王青峰走到王巧玲身边,轻声道:“玲儿,快告诉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你要刺杀皇上。”
王巧玲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摇了摇头道:“爹,女儿不能说。”
王青峰急切地道:“玲儿,你糊涂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要灭九族的啊,你不说,难道,你要让全家人都不明不白地死掉么?”
...
(王巧玲听了王青峰的话,吓得脸色发白,她颤着声音道:“爹,皇上要杀了我们全家么?”
王青峰眼眶湿润,伤心地点点头:“玲儿,你快告诉皇上,是谁让你刺杀皇上的?”
王巧玲害怕地道:“爹,不能说,如果说了,她就要杀我们全家的。”
“玲儿,你糊涂啊,你不说,我们全家就没有活路了啊。”
王巧玲想了想,像是下定了决心,她看着上官然,颤着声音道:“是……是皇后娘娘,让我这么做的,她说,如果我不刺杀皇上,她就不只要杀了我,还要杀了我们全家。”
王巧玲话落,群臣议论纷纷,有些大臣,根本不敢相信,那个温婉端庄,温柔善良的皇后娘娘,会这么恨皇上,恨到借选秀的机会,要除掉皇上。
上官然听了王巧玲的话,神情一冷,怒道:“来人,给我传皇后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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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你的儿子
( 不久,就见颜如烟款款而来,她平静地走进殿内,还是和往常一样,恭敬地向上官然行礼。
上官然看着颜如烟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内动了一下,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注视着那个波澜不惊的女子,只觉得,这样的她,离自己好远,他怎么伸手,就够不到了。
这个女子,面对别人的指控,还是这样平静无波,是她太镇定了么?还是,她根本什么都不在乎?他看着颜如烟定定地站着,眼中,再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他的心微微一疼,这才想起王巧玲对她的指控,他看着颜如烟,缓缓开口:“皇后,犯人说,是你指使她刺杀朕的,你怎么说?”
颜如烟淡淡地道:“回皇上,臣妾没有。”
上官然挑眉:“可是,犯人说是你威胁她刺杀朕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颜如烟抬眼看着上官然的,淡淡地道:“皇上怎么不问问她,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她杀你的?”
上官然被咽了一下,竟找不到话来反驳,殿内安静异常,群臣们想着,颜如烟真不愧是一国国母,面对这种状况,竟然这样淡定从容,没有一丝急迫。
叶霜儿看到颜如烟淡定的模样,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冷笑了一下,她看着跪着的王巧玲,对上官然道:“皇上,犯人竟然如此冤枉皇后娘娘,真是可恶至极,皇上应当重罚才是。”
王巧玲一听,紧张地道:“不不,我没有说谎,真的是皇后逼我的,我有证据。”
上官然皱了皱眉的,沉声道:“你有什么证据?”
王巧玲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佩,小心翼翼地道:“这是皇后娘娘找我时,我从她腰上偷偷扯下来的玉佩,请皇上过目。”
颜如烟看了王巧玲手中的玉佩一眼,面色一沉,这是上官然以前送给她的玉佩,她时常带在身边,前段时间遗失了,她还命人找了许久,没想到,如今,竟然落在王巧玲手里,看来,是早有预谋了。
上官然看着王巧玲手中的玉佩,面色变了一下,他沉声道:“呈上来。”
马上就有太监下去,从王巧玲手中取过玉佩,交给上官然,上官然拿着玉佩,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颜如烟经常戴着的那一块,这块玉,是先帝赏赐给他的,当时他把玉送给了颜如烟。
上官然看着颜如烟,只见她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沉声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颜如烟淡淡地地道:“回皇上,我前阵子弄丢了这块玉,还派人找了许久,没成想,是被这个女子偷了去。”
王巧玲愤怒地看着颜如烟,吼道:“对,就是我偷的,你来威胁我刺杀皇上,我怕事情败露后你不认账,才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你身上的玉佩摘了下来。”
颜如烟看都不看王巧玲一眼,而是看着上官然道:“皇上,臣妾问心无愧。”
“皇后,你真的问心无愧么?这些年,你真的没有什么事瞒着朕么?”上官然若有所指地道。
颜如烟的心颤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沉声道:“是,臣妾问心无愧。”
叶霜儿感觉上官然似乎在跟颜如烟打哑谜,暗暗皱了皱眉,想到上官然听说颜如烟让人刺杀他,他竟然不恼怒,她的心里,在打鼓,不知道上官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官然听了颜如烟的话,突然恼怒地道:“好一个问心无愧,如今都已经证据确凿,证明你派人刺杀朕,你还问心无愧么?你当真如此恨朕?”
颜如烟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他不信任自己,不信任,她吼道:“我没有。”
上官煜看到上官然竟然光听王巧玲的一面之词,就相信颜如烟派人刺杀他,他心里也恼怒,他走到颜如烟旁边,沉声道:“禀父皇,儿臣以为,就一块玉佩,不足以证明这件事情是母后所为。ww”
上官然怒道:“你一边去,朕让你说话了么?”
上官煜怒道:“儿臣不服。”
“来人,把大皇子给我拉出去。”上官然大声吼道。
“父皇,你……”上官煜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群侍卫请了出去。
“上官然,煜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他?”颜如烟怒了,眼里是满满的恨意,她眼中的恨意不加掩饰,看得上官然心中凛然。
上官然怒道:“大胆,谁允许你直呼朕的名讳的,来人,把皇后压入天牢,等待处决。”
众位大臣听得心惊,无数大臣赶忙跪下,急急地道:“皇上,请息怒啊,不能单靠这个犯人的一面之词,就定皇后娘娘的罪啊。”
叶霜儿看着跪下的大臣,眼里划过一丝冷意,她假意着急地道:“皇上,您别生气了,您就原谅皇后娘娘吧。”
上官然怒道:“谁敢求情,一并论处,来人,动手。”
“爷看谁敢动她。”人们往殿门口看去,就看到凌言缓缓向内走来。
颜如烟看到凌言,急道:“言儿,你怎么来了?”
凌言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轻声道:“我来带你走,以后,你也别待在这个牢笼了,我会养你下半辈子。”
上官然看到凌言,眸光闪了闪,听了凌言的话,火气蹭蹭地往上冒,他怒道:“凌言,你好大的胆子,朕的皇后,是你想带走就带走的么?你凭什么养朕的皇后?”
凌言挑眉:“你都要压她入天牢了,还当她是皇后么?”
“不管朕要将她如何,都与你无关。她现在是犯人,只能等着被定罪,你都没有权利带她走。”
“谁说与我无关?她是我的姨母,是我娘亲的亲姐妹,我就是要管她。”凌言淡淡地道。
“就怕你管不了那么宽,来人,给我抓起来。”
一大群御林军齐齐走进来,围着了颜如烟和凌言,群臣心里齐齐一惊,皇上竟然要用到御林军来抓皇后。群臣惊慌地看着凌言,只见他紧紧抓着颜如烟的手,难道,凌言真的胆大包天到要抗旨么?
凌言扫了围着他们的御林军一眼,淡淡地道:“我看谁敢动她。”
“凌言,你想抗旨么?”上官然怒极。
凌言冷冷地看了上官然一眼,沉声道:“就算抗旨又如何?你这个昏君,就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就要定她的罪么?”
群臣听得心中骇然,想着言少真是什么都敢说,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说皇上是昏君。
上官然怒及反笑:“哈哈,你竟敢说朕是昏君,好,你好。”
“难道不是么?就因为人家手里拿着一块姨母曾经戴过的破玉佩,你就要定她的罪,你不是昏君是什么,说你是昏君,还是轻的,说你是人头猪脑,都不为过,不对,猪都你聪明。”凌言继续口不择言。
“凌言,你屡次挑战朕的威严,看来是不想活了。”
颜如烟急道:“言儿,你就别再激他了。”
上官然活了几十年, ...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他,他怒极了,他看着凌言道:“你好大的胆子,好,既然你不要命,真为何要留着你?来人。”
上官然话落,无数御林军就出现在殿门口,黑压压的人群,把殿门堵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弓箭,随时准备着把凌言射成马蜂窝。
群臣齐齐退至一旁,生怕御林军手中的箭,误伤了自己。
叶霜儿看着凌言和颜如烟被围了起来,眼里闪过幸灾乐祸。
颜如烟脸色一白,她看着上官然,急道:“皇上,你不能这么做。”
上官然挑眉:“为何不能?他屡次触怒朕,难道还要朕忍让着他不成?”
凌言冷冷地道:“姨母,你无需理会他,你以为,他能奈何得了我么?”凌言说完,从怀里摸出一枚信号弹,伸手往殿门口扔去,只见一缕紫色的光,升上空中,不多时,就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正往皇宫方向而来。
上官然听到马蹄声,面色一变,吼道:“凌言你竟敢反抗,给我放箭,死活不论。”
御林军马上把弓箭对着凌言,眼看着箭将离弦,颜如烟一急,吼道:“上官然,你不能,他是你的儿子。”
颜如烟话音刚落,上官然顿时一摆手,御林军马上把箭又放下了,殿内寂静无声,人们都在震惊地消化着颜如烟说出的话,以为自己听错了。
凌言也愣住了,他没想到颜如烟会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身份公开。
上官然看着颜如烟,轻声道:“如烟,你还说没有事情瞒着朕,如今,终于肯承认了么?”
凌言听了上官然的话,随即反应过来,他似乎上了上官然的当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从怀中拿出信号弹,再次往殿门口扔去,一缕绿色的光升上空中,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慢慢的,就变小声了,直至消失不见。
颜如烟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上官然,上官然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缓缓开口:“前些日子,国师跟朕说,二十二年前,正宫有双生子出,可保琅月百年繁荣,可是,周良宇假冒国师,篡改了预言,说是要诛杀双生子,当年,你只生了一个孩子,但是,朕相信,国师的预言不会错,所以,朕就开始怀疑了。”
颜如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然:“你是故意的?故意要杀言儿,逼我说出口的?”
上官然点头:“是,朕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言儿是你的儿子?”颜如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不是隐藏得很好么?
“前些日子,我在宫中见到他,就觉得他有些像年轻时候的朕,还有后来你一次一次护着他,还有他对我说话的语气,朕感觉,他对朕有怨恨。”上官然回想着这些日子见到凌言的情形,还有颜如烟看凌言的眼神,到后来听了苏静安的话,他就开始怀疑了。
百官听了上官然和颜如烟的对话,终于明白了,凌言,竟然是皇上的儿子。
叶霜儿脸色微微发白,凌言竟然是上官然的儿子,颜如烟真的怀的是双生子,那么,琅月再繁荣百年的预言,是不是就要成真了?她的心有些微微颤抖,脸色变了又变,好在众人都太过震惊,没有注意到她。
上官武的惊骇也不轻,凌言那么厉害,如果他是皇子,那么,谁能跟他争夺那个位置?
凌智看着凌言,心下惊骇,他万万没想到,凌言竟然是皇上的儿子,他以为,颜如眉顶多出外面找个别人的孩子回来养,没成想,颜如眉养的,竟然是皇子。
上官然挥手让御林军退下,才看着殿内的百官道:“朕当年糊涂,差点酿成大错,好在皇后替朕保住了儿子,今日,朕才能与儿子相认,想必刚才大家都听到了,皇后说,凌言是朕的儿子。”
随后,上官然看着站在百官前面的凌智,淡淡地道:“凌丞相,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朕的儿子当了你的儿子二十年?”
凌智战战兢兢地走到上官然面前,小心翼翼地道:“回皇上,微臣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凌言不是微臣的儿子,可是,微臣并不知道他是您的儿子。”
“哦?原来你也不知道?皇后,那你来跟大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上官然看着颜如烟,轻声开口。
颜如烟把当年的事情粗略地跟大家说了一遍,众人听后,个个震惊不已,想着皇后娘娘可真是勇敢,竟然敢冒这么大的险,把孩子送出去,要是被皇上知道,那可是死罪啊。
最后,颜如烟跪了下来,看着上官然道:“臣妾犯了欺君大罪,但凭皇上处置,绝无怨言。”
凌言听了颜如烟的话,皱了皱眉,他警告地看了上官然一眼,大有你敢定她的罪,我就跟你拼命的意味。
上官煜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此时,他正站在颜如烟旁边。
上官然看着凌言和上官煜一左一右地站在颜如烟旁边,像是护卫一样护着她,心里有些酸涩,他苦笑了一下,看着颜如烟道:“皇后为朕保住了儿子,理应奖赏才对,朕如何会罚你?起来吧。”
颜如烟看了上官然一眼,缓缓起身,可是,她刚站起身,那个本来被铁链锁着的王巧玲,突然飞身跃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朝着颜如烟的背部,捅了下去。她嘴里念叨着:“颜如烟,我恨你,都是你,都是你让我刺杀皇上的,你害死我了。”
凌言和上官煜不敢置信地看着颜如烟倒下,眼里,都闪过惊慌,他们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犯人的动静,今日上官然逼着颜如烟公开这个秘密,他们都觉得太突然,以至于让他们疏忽了身后那个犯人,没想到,她会突然拿着匕首刺杀颜如烟。
凌言一脚踢飞王巧玲,王巧玲摔在金柱子上,直接晕死了过去,凌言扶住颜如烟,紧张地道:“娘,你没事吧。”
这一声娘,颜如烟等了二十一年,听到凌言的呼喊,她身上的疼,仿佛消失了,她微笑道:“言儿,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好么?你可知,这一声娘,我等得多辛苦?”
凌言眼眶湿润,柔声道:“娘,别说话,让我给您看看。”说完,赶紧伸手去为她把脉,为颜如烟把脉后,他面色一变,怒道:“匕首有毒。”说完,他赶紧出手,点住了颜如烟身上的几处大茓,防止毒素蔓延,然后,快速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颜如烟的嘴里。
上官煜面色一变,着急问道:“什么?是什么毒?你能解么?”
上官然同样变了脸色,他声音颤抖地道:“她中了什么毒?你可会解?”
凌言还没有开口,颜如烟虚弱地道:“言儿,今日,我的心愿已经完成了,就算是死,我也无憾了。”
上官然急切地道:“如烟,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朕,凌言,你快点救救她,救救她啊。”看着她这样虚弱地倒下,他突然觉得很恐慌,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这么害怕颜如烟死去,他忽然才发现,自己真的亏欠她太多了。当他想起来要弥补的时候,难道已经来不及了么?此刻,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一颗心,被满满的 ...
(恐慌沾满了。
叶霜儿在旁边看见上官然那么紧张,冷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男人,心里始终还是装着颜如烟的,她心中腹诽,可惜,一切都晚了,她就不信,颜如烟还能活,因为,匕首上的毒,是王毒仙配制出来的最毒的药,中毒之人,绝对活不过半个时辰。
可惜,颜如烟根本不看上官然,而是一直看着凌言和上官煜,微笑道:“言儿,煜儿,要是娘亲不在了,你们两兄弟,要永远一条心,记住了么?”
凌言不回答,轻声道:“不要说话,我带你回去解毒。”
“言儿,听娘亲说。”颜如烟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费力,怕以后没有机会说了,赶紧抓住凌言的手,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再多说什么,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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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一章,做好被喷的准备了,我顶个锅盖逃走先,上官然真的没有那么笨的啦,如果太笨,怎么能把琅月治理好呢?所以,就算被喷,我也只能这样写了。知道许多妞们都等着我虐他,我又让你们失望了哈,原谅我吧,等我想好怎么虐的时候再虐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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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天子亲临
( 凌言看着晕过去的颜如烟,心中一痛,横抱起她,飞身一闪,已经消失在金殿内。ww
上官然想要阻止,想到颜如烟中的毒,又颓然地放弃,他恼怒地看着被凌言踢晕过去的王巧玲,然后看着押解王巧玲的那几个侍卫,沉声道:“为何犯人身上会有匕首?是谁给她松绑的?”
那几个押解王巧玲的侍卫齐齐跪下,求饶道:“皇上饶命啊,奴才也不知,带上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搜过身了。”
上官然怒道:“来人,把这几个侍卫抓起来。”
那几个侍卫面如死灰,哀求道:“皇上,奴才冤枉啊。”
“冤枉什么,你们这是失职,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么?来人,给我抓起来。”上官然吼道。
其中一个侍卫目光闪了一下,趁殿外的侍卫还没来到的时候,飞身而起,那侍卫竟然轻功高绝,不过一瞬间,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上官然一惊,随即反应过来道:“传令下去,关闭宫门,全力搜捕。”
众人都还因为刚才的变故处于呆愣当中,听到上官然的怒吼,终于回过神来,王青峰看着自己晕死在地上的女儿,吓得后背都汗湿了,先是刺杀皇上,后来又刺杀皇后,看来,自己一家,要葬送在这个女儿手中了,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上官然看着脸色苍白的上官煜,沉声道:“煜儿,检查一下,看这个女子是不是王巧玲,是不是跟假国师一样,是易容的。”上官然想起周良宇事件,不敢再掉以轻心。
听了上官然的话,王青海兄弟眼里现出一抹希冀,希望这个刺杀皇上和皇后的不是王巧玲。
上官煜点点头,走上前,仔仔细细查看了王巧玲的脸,没有发现易容的痕迹,他拿出凌言上次给他的药水,吩咐人端水来,把药水倒进去,命人细细给王巧玲洗了脸,发现,她的脸还是原来的样子。
上官煜回头看着上官然,低声道:“父皇,这个人是王巧玲无疑。”
王青海兄弟面如死灰,王青峰跪下来,哀求道:“请皇上恕罪,小女不知受了何人指使,犯下弥天大罪,微臣愿意一死,以示清白,只求皇上能饶过微臣的家眷。”
上官然道:“哼,饶怒你的家眷,皇后生死未明,又有谁来饶恕她?”
王青海也跪了下来,他看着上官然,哀求道:“微臣和臣弟对皇上忠心耿耿,还请皇上明察。”
上官然哼了一声,沉声道:“来人,把犯人抓起来,关进天牢,等待处决,王青峰教女无方,其女犯下弥天大罪,以谋逆罪论处,关进天牢候审。”
王青峰不敢再反驳,他绝望地闭了闭眼,不再哀求。
群臣看着王青峰被押下去,无人敢求情,毕竟,刺杀皇上,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更何况,如今,她还刺杀皇后,简直是罪无可恕了。
“报。”侍卫匆匆走进来。
“讲。”
“禀皇上,搜遍了整个皇宫,都找不到刚才那个逃跑的可疑侍卫。”侍卫战战兢兢地开口。
上官然恼怒地摔了一个茶杯,吼道:“真是一群饭桶,给我继续搜捕。”
“是。”侍卫惊恐地退了出去,唯恐上官然一怒之下,要了他的脑袋。
上官然看了群臣一眼,沉声道:“今日早朝,就到这里,退朝。”
群臣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早朝,实在是够折磨人的,事情这么多,每一件事,都令人心惊不已。
先是皇上被大臣之女刺杀,再到凌言是皇上的儿子,直至后来皇后被刺,每一桩,都把人惊得够呛啊。
待到群臣全部退出去之后,叶霜儿才走到上官然身边,柔声道:“皇上,让臣妾扶您回去吧。”
上官然看了叶霜儿一眼,淡淡地道:“霜儿,对于这次选秀,你可是满意?”
叶霜儿心下一颤,故作不解地道:“皇上,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
上官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所有所指地道:“是么,朕倒是希望,你真不明白。ww”
叶霜儿有些委屈地道:“臣妾知道,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应该建议皇上选秀,要不是臣妾建议皇上选秀,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臣妾该死。”说完,她跪了下来,低声道:“请皇上赐死臣妾吧,臣妾罪该万死。”
上官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霜儿,希望你不要在朕面前耍花招,要是让朕找出证据,决不轻饶。”说完,拂袖离去。
叶霜儿看着远去的上官然,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她冷笑一声,缓缓站了起来,往昭阳宫走去。
太傅府内,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轻轻跃进书房,几乎无声,此人正是刚才在皇宫中逃跑的侍卫,正在看书的叶太傅抬头看了侍卫一眼,淡淡地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祖父,事情办妥了,按照姑姑的吩咐,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匕首交给了王巧玲,给她松了绑,是王巧玲杀了颜如烟。”侍卫说完,撕下脸上薄得近乎透明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叶崇熙英俊的脸。
叶太傅点点头道:“做得好,收拾完颜如烟,就该轮到上官煜了,一切阻挡你表哥上位者,必须死。”
叶崇熙看着自己的祖父,有些遗憾地道:“祖父,今日宫中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凌言,竟然是皇上的儿子,是上官煜的孪生兄弟。”
“什么?”叶太傅面色一变,他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颜如烟弄的好事,她当年竟然胆大包天到把另一个孩子隐瞒了下来。”最后,他把颜如烟的讲述跟叶太傅复述了一遍。
叶太傅听后,久久不语,最后,他喃喃地道:“难道,天要亡我么?不行,就算是天命,也要违抗到底。”……
话说凌言使用轻功,把颜如烟抱回了拢月阁,被凌言明令待在家里养胎的沐瑶,看到凌言抱着颜如烟,急切地道:“相公,这是怎么回事?姨母她怎么了?”
凌言急切地道:“小瑶,娘中毒了,我要马上帮她把毒逼出来,让任何人不准来打扰。”说完,走到客房,直接把门踢开,走了进去,沐瑶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合上的门。
沐瑶被他刚才那句“娘”愣了一下,难道他们呣子相认了,随即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沐瑶命人好好守着房门,自己也是担忧地守在门外,一步不敢离开。
颜如烟中毒了,是一种很致命的毒药,这种毒药,凌言没有解药,好在先前他给她服用了能解百毒的解毒丹,而且还封了她的茓道,防止毒素蔓延,如今要先用内力,把颜如烟体内的毒逼出来。
沐瑶焦急地等在门外,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又不敢去打扰,只能悬着一颗心,眼睛不离那扇合上的门。
过了一个时辰以后,房门才从里面打开,只见凌言疲惫地从里面 ...
(走出来,沐瑶走上前,担忧地问:“相公,姨母怎么样了?”
凌言轻声道:“性命保住了,但是,余毒还在,还需要调理一段时间。”他现在,不得不庆幸,庆幸宁逍遥教给自己这么高明的医术,要不然,颜如烟今日必死无疑了。
沐瑶松了一口气,轻声道:“保住性命就好,相公,你也折腾了大半天,先吃点东西吧。”
凌言点头:“小瑶,娘公开了我的身份,以后,不用叫姨母了。”
沐瑶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凌言认祖归宗,那是迟早的事,虽然,她现在很多问题想要问凌言,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想到凌言饿了一天,刚才又消耗了那么多内力,还是让他先吃饱再说,于是,她拉着凌言,柔声道:“走吧,先去用膳。”
知道她满心疑惑,凌言吃完饭,就细细地把在皇宫发生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沐瑶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沐瑶皱了皱眉道:“相公,王家历代都是忠臣,怎么王巧玲会刺杀皇上,这其中,必有缘由。”
凌言点头:“我知道,估计这又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这时,上官煜来了,上官煜看到凌言,着急地道:“凌言,母后怎么样了?”
“放心吧,性命保住了。”凌言看他着急的样子,轻声开口。
上官煜松了一口气,于是,把凌言离开后发生的事情跟凌言讲了一遍。
凌言挑眉:“你说那个侍卫轻功高绝,转眼不见了踪影?”
上官煜点点头:“嗯,是这样,此人武功那么高,会不会是周良宇假冒的?”
凌言摇摇头:“不会,周良宇的武功,上次折损了不少,现在他顶多只剩下五成的功力。”
“那会是谁呢?”上官煜百思不得其解。
“叶崇熙。”凌言轻声道。
上官煜一惊,觉得凌言说的有道理,叶崇熙上次被皇上革了职,许久不见有动静了,如果这件事情的主谋是叶霜儿,叶崇熙亲自出手,也说得过去。
上官煜恼怒道:“好个叶崇熙。”
“看来,人家是等不及了,我看你要小心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估计会是你。”凌言看了上官煜一眼,好心地提醒道。
上官煜眸光一冷,哼道:“他们倒是迫不及待,父皇还没死呢,就上赶着占座了,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凌言点点头,不再多话。
“母后在哪里,我她。”
“东厢房第一个房间。”凌言淡淡地道。
“嗯,走了。”上官煜摆摆手,看颜如烟去了。
沐瑶也站起身:“相公,你吃饱了么?我也想娘。”
“嗯,吃饱了,走吧,我刚才开了药方,不知道厨房煎好药没有?”
“公子,您要的药已经煎好了。”就在这时,明姨刚好走进来。
“拿过来吧。”
“是,公子。”
凌言亲自端了药,来到颜如烟住的房间,上官煜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颜如烟,轻声道:“母后什么时候才会醒?”
“也就这一两天吧,先让她喝些药,把体内残留的毒给清了。”说完,就走到床边,把颜如烟扶了起来,沐瑶赶紧走过去帮忙,两人合力,给颜如烟喂了药,凌言才轻轻地把她放下。
上官煜看了凌言一眼道:“我也要住在这里。”
凌言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怎么,要抢我地盘?”
“那不是抢,是借用好么?”上官煜不以为然地道。
“你自己好好的府邸不住,跑我这儿来,有意思么?”
“我才不管,母后住这里,我也要住这里,万一叶崇熙来刺杀我,也好有你帮我挡着不是?”
凌言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能有点出息么?人家还没上门,你就先躲起来。”
上官煜不以为然地道:“你自己武功高强,自然这么说,我还没活够呢,自然不想被人搬了脑袋。”
“你是打算一直赖在我这里?”
“那倒不至于,等我做好防范,我就回去了。”
“行,那你住西厢房的最后一间吧。”凌言淡淡地道。
“什么?西厢房离这里很远吧,你不用把我支开那么远吧?”上官煜不满地道。
“我媳妇怀孕了,要好好休息,我怕你吵到她。”凌言解释道。
上官煜惊讶地看着沐瑶,随即欢喜地道:“什么?弟妹,你怀孕了?恭喜恭喜,太好了,要是母后知道了,准高兴坏了。”
沐瑶笑道:“谢谢大哥。”上官然叫她弟妹,她也不再见外,直接叫他大哥。随后,她看着凌言,柔声道:“相公,还是让大哥住在娘的隔壁吧,西厢房太远了,他来看母后,不方便呢。”
上官煜笑眯眯地道:“还是弟妹想得周到,我住在母后隔壁,也好照顾她,你媳妇怀孕了,你不是要好好照顾媳妇么,母后就交给我了。”
凌言看了他一眼,刚想开口,上官煜就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安静的,不会吵到弟妹的。”
“那行,你就住着吧。”凌言无奈,只得开口道,没办法,谁叫他视媳妇的话为圣旨呢。
凌言拉起沐瑶,淡淡地道:“既然你住在这里,那母后就劳烦你照顾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先。”
“没问题,你去吧。”上官煜看凌言有些疲惫,显然是因为消耗了太多真气的缘故,他连忙摆手道。
凌言和沐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房匆匆赶来:“公……公子,皇上来了。”门房看到那个穿着龙袍的人,几乎要吓傻了,皇上竟然亲自到丞相府来,实在太吓人了。
凌言皱了皱眉道:“他现在在哪里?”
“回公子,他已经在正厅等着了。”
“哪个正厅?拢月阁的,还是主院的?”
门房刚想回答,上官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言儿,不用问他了,我已经来了。”
凌言厌恶地看了上官然一眼,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还来不及退下去的门房,几乎吓傻了,心想,公子怎么这么跟皇上说话呢,天子亲临,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他还表现得这么厌恶,要是皇上发怒了,这整个府里的人,都落不着好啊。
上官然不理会凌言的厌恶,有些急切地道:“言儿,你母后,她怎么样了?”他倒是很快能接受凌言是他儿子这个事实,连称呼都转变得特别快。
凌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她如何,关你什么事?”
上官然顾不得责怪凌言的无理,耐心地道:“她是我的皇后,我自然要知道她好不好了,快点告诉朕,她在哪里,让朕她。”
凌言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看她,把她害成这样,你还不满意么?”
“言儿,朕如何害她了,朕也不知道那个女子会突然要 ...
(杀她啊。”上官然无辜地道。
“不是你害的么?不是你害的,也是你的女人害的,既然是你的女人害的,那你也脱不了关系。”凌言淡淡地道。
“言儿,你没有证据,休要胡说。”上官然皱了皱眉。
“还要什么证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那个女人布的局,要不然,你都七老八十了,还叫你选秀干什么?目的还不是为了害我娘么?”凌言鄙视地看了上官然一眼。
沐瑶嘴角抽粗,想着自己的相公,那张嘴实在是够毒的,人家不过就四十来岁,就被他说成七老八十了。
上官然脸一红,有些恼怒地道:“好了,别再想着气朕了,朕要看看皇后。”
凌言淡淡地道:“她说她不想见你。”
“她说?你的意思是,她醒了?”上官然一喜,根本不在意凌言话中的内容。
“没有,她做梦的时候说的。”意思是,她连做梦,都不想看到你。
上官然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不过,从凌言话里的意思,颜如烟应该是保住性命了,他松了一口气,耐心地道:“好了,朕今日是来看她的,你就别拦着朕了。”
凌言撇撇嘴,拉着沐瑶走开了,留下站在门口的上官然。
上官煜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淡淡道:“儿臣见过父皇。”
上官然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了颜如烟那红色的裙摆,确定里面的人是颜如烟无疑,就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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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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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摄魂咒术
( 上官煜看上官然急切的样子,心中一动,轻轻离开了房间。
上官然走到床边,就看到颜如烟静静地躺着,脸色有些苍白,细看才发现,她的眼角边,已经留下了少许细纹,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女子了呢?久得他都想不起来了,想到这些年,自己对她的冷落,心中又充满了愧疚。
想到这个女子,为了孩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瞒天过海,他的内心,真是又怨又爱又怜,要是当时她没有这样做,自己应该会听信假国师的话,把孩子诛杀了吧?因为,对他来说,孩子再重,妻子再重,重不过江山社稷、重不过黎民百姓。怪只怪,自己太过于相信国师。太过于在意江山社稷,如今倒好,自己差点就酿成大错了。是这个女子的勇敢,拯救了他啊,这样一个敢作敢为的女子,叫他如何能不怜惜呢?是固执也好,任性也好,为所欲为也罢,如今,事实证明,她是对的,所以,他再找不到理由,责怪于她了。
上官然抬手轻轻抚上颜如烟那白皙光滑的娇颜,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嘴里呢喃着:“如烟,你离朕如此远,朕该如何,才能让你再靠近呢。”可惜,床上的人儿还在沉睡,没有听到他的叹息。
上官然在房间里逗留了许久,颜如烟还是没有醒来,他站起身,再次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地离开。
凌言听说上官然离开了,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句。沐瑶看着凌言有些憔悴的脸,想来为了救颜如烟,他消耗的内力还真不少,她心疼地从背后抱着他,柔声道:“相公,你累了,休息一会吧?”
凌言点点头,低声道:“嗯,娘子陪我睡。”
“好,我陪你。”两人在床上躺了下来。不多时,凌言就沉沉睡去,沐瑶看着他疲惫的样子,体贴地为他掖了掖被角。
不知何时,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大雪,沐瑶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丝毫没有睡意,不过,她没有起身,只是静静地倚在凌言怀里,唯恐扰了他的好眠。
翌日,凌言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情,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人们都在感叹,没想到那个京城的第一纨绔,竟然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最后,人们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凌言这些年,其实一直在装纨绔,因为,从他这一年来的表现看,实在跟纨绔一点都沾不上边,医术超群,武功高绝,跟以前那个纨绔公子,简直判若两人。
同一时间,刑部审讯了王巧玲,王巧玲嘴里只有一句话:“是颜如烟让我杀皇上的。”
无论如何审问,她都只回答了这么一句话,刑部官员无奈,只得让她签字画押,准备处决。
最无辜的要数王青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生,是这样终结的,他对朝廷忠心耿耿,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通,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一日,王青峰父女被带到宫门前,准备行刑。尽管天空飘着大雪,但是还是有无数百姓前来围观,王青峰的家眷,来到宫门口为王青峰父女送行,默默地看着王青峰和王巧玲被架在高台上。他们不敢求情,因为,自古以来,刺杀帝王,都是灭九族的大罪,皇上仁慈,没有灭了王青峰满门,以算是宽厚,他们不敢奢望太多。
上官然甚至没有责怪王青海,虽然,他跟王青峰是亲兄弟。
只是,看着一个家的顶梁柱,将要倒下,他们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上官然亲自来到宫门前监督,他一身名黄色的龙袍,在这风雪中,尤为显眼。
行刑官看了沙漏一眼,时辰到了,他拿起刻有“杀”字的令牌,往地上一扔,缓缓开口道:“时辰到,行刑。”
负责行刑的侍卫看了王青峰一眼,轻声道:“王大人,得罪了。”他拿起大刀,对着王青峰的脖子,就要落下。
“慢着。”大刀准备碰到王青峰的脖子的时候,凌言出现了,他快速出手,隔空把侍卫手中的刀夺了过来。ww
众人都惊愕地看着凌言,不懂他为何阻止侍卫行刑,王青峰看着凌言,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上官然看着凌言,皱了皱眉,不解地道:“言儿,你这是干嘛。”
凌言看了看目光呆滞的王巧玲一眼,淡淡地道:“这个女子有问题,待我给她看看,再决定杀不杀王侍郎也不迟。”
上官然点点头,他相信凌言的医术,再者,他并不希望冤枉好人。
凌言走到王巧玲旁边,仔细观察了她一下,随后,为她把了脉,最后,他皱了皱眉,沉声道:“这个女子,中了摄魂术,她神志不清,根本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跪在王巧玲旁边的王青峰,听得一愣:“言少的意思是,小女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刺杀了皇上么?”
凌言点点头:“嗯,依照她的症状来看,应该是中了摄魂术了。”
上官然看着凌言,皱眉道:“言儿,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是摄魂术?”
凌言缓缓开口:“摄魂术,是百年前流传于江湖的一门武学,它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意识,让人丧失神志,变得不认识自己,它甚至可以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突然变得武功高强,以达到施术者的目的。”众人听得震惊不已,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王青峰听得骇然,他看着凌言着急地道:“言少,你确定小女真的是中了此术么?”虽然听说了凌言是皇上的儿子,但是人们还是习惯叫他言少。
凌言点点头,走到王巧玲身边,淡淡地问:“你是谁?”
王巧玲还是呆呆地跪着,根本听不进凌言的话。
上官然皱了皱眉,看着凌言道:“言儿,这邪术这么厉害,你可有办法给这位小姐解开?”
凌言淡淡地道:“可以试一下,不过不敢保证能解开。”
王青峰对着凌言磕头,激动地道:“求言少救救小女吧。”
凌言点点头,淡淡地道:“我试试。”
凌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他打开袋子,只见袋子里面放着许多细细长长的银针,看来,他是要用银针,为王巧玲解开咒术了。
凌言拿出银针,对着王巧玲的几处茓位扎去,然后,盘腿坐在台上,嘴里念叨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咒语,不久,就见他额头渗出了少许薄汗。
众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凌言的动作,等着看他是不是能解开这么邪门的咒术。
良久,只见王巧玲呆滞的目光,开始慢慢变得清明,凌言看到王巧玲的转变,迅速抬手,隔空把扎在王巧玲茓道上的银针,收了回来。
清醒过来的王巧玲,愣愣地看着自己所处的位置,还有穿着死刑犯服装的父亲,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呆呆地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人们发出一声惊呼,“言少解开摄魂术了。”有人大声喊了起来。
顿时,台下议论纷纷,说着各种夸赞凌言的话。
同一时间, ...
(昭阳宫内,叶霜儿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秋菊看到吐血的叶霜儿,急切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叶霜儿惊得煞白了脸,嘴里呢喃道:“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解开我的摄魂术?”原来,王巧玲身上的摄魂术,是叶霜儿施的,摄魂术有一个缺点,就是使用之人,自身也会受到严重的损伤,直到被施术之人死后,施术者才能慢慢恢复正常,如果被施术者的摄魂术被人解开了,那么,施术之人受到的损伤更大,所以,叶霜儿刚才吐了血,是因为她五脏六腑都受伤了。
叶霜儿看着宫门口的方向,对着秋菊道:“秋菊,你去打探一下,宫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日不是在宫门口处死王青峰父女么?你行刑了没有。”叶霜儿还是不愿意相信,竟然有人能解开她的摄魂术,这一门秘术,她从来没舍得用过,因为,这实在是太伤身体,这次,为了对付颜如烟,她才冒险使用了这一门咒术,想顺便除掉不支持上官武的王家。可是,如今她突然身受重伤,这是摄魂术被人破解的征兆。
宫门外,百姓们看着为王巧玲解开了摄魂术的凌言,满眼的仰慕之色,“言少好样的,言少好样的……”不知是谁带的头,突然人群涌动的宫门外,发出了震天的呐喊,呐喊声响彻云霄,清晰地传进昭阳宫内,叶霜儿听着那一声呐喊,似乎明白了,又是凌言,坏了她的事。
行刑官看着激动的百姓,再看了上官然一眼,看到上官然面上并没有不悦,反而脸上现出一抹骄傲的神色,于是,他也不让人阻止百姓的呐喊,静静地等着百姓自己安静下来。
待百姓们的呐喊声停止之后,行刑管才看着上官然,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这王侍郎,还要处决么?”
随着行刑官这一句问话,现场又再次陷入了安静,人们都屏气等着上官然的判决,尤其是王青峰一家,都紧张地等着上官然发话。
上官然看了王青峰一眼,叹了口气道:“罢了,王侍郎之女也是被害之人,王侍郎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青峰的家眷赶忙跪了下来,激动得热泪盈眶,嘴里呼喊着上官然万岁。
王青峰感激地看着凌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悸。
王青峰一家谢过皇上之后,齐齐地向凌言下跪,感激地道:“谢过言少,言少的大恩大德,我王家必将铭记于心。”
凌言摆摆手,越过人群,看到风雪中,自家那辆紫红色的马车,正静静立于人群之外。凌言看着马车,目光一柔,缓缓地朝马车走去。
人们顺着凌言走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辆豪华的马车,正立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在静静地等着言少。
上官然看凌言要走,赶紧开口道:“言儿,朕希望你能帮忙找出施摄魂术之人。”
凌言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淡淡地道:“是命令么?”
“不,是请求。”上官然轻声开口。
“好。”凌言说了这一个字,就快速向马车走去。
上官然静静地看着凌言离开,只见他走到马车旁边,马车的帘子自动开了,直到凌言进入了马车,看不到他的身影,他才把视线缓缓移开。
马车内,沐瑶看到凌言,暖暖笑道:“相公,你真厉害。”
凌言赶紧把身上的雪花拂去,怕身上的寒气感染到她,不敢离沐瑶太近,他看着沐瑶,责备道:“不是说让你在家等着么?天气这么冷,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语气带着半分心疼,半分宠溺。
沐瑶听得心中柔软,她扑到他怀里,轻笑道:“待在家里,怎么能看到这么厉害的相公呢。”
凌言看着她甜暖的笑容,只觉得风雪都变得不再寒冷了,他看着她微微弯起的红唇,喉中有些干涩。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重重把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沐瑶没想到他会突然吻自己,自从知道沐瑶怀孕,两人就很少亲热了,如今,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沐瑶只觉得,整个车厢的温度,似乎上升了起来,整个身子变得火热。
凌言吻着那香甜柔软的香唇,细细把她口中滋味尝遍,良久,他才离开她的唇,低喃道:“小瑶,宝宝还没出生,就开始欺负我。”
沐瑶不解地道:“宝宝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凌言哀怨地看了她的小腹一眼,低声道:“因为,我现在好想吃了你,可是,你肚子里有宝宝,而且还不足三个月,我就只能忍着了啊。”
沐瑶听后,整张脸迅速爆红,她轻捶了他一记,嗔道:“不许胡说。”
“娘子,我没有胡说啊,我真的很想。”凌言看着她羞红脸的样子,感觉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沐瑶知道他嘴皮子功夫厉害,不再听他狡辩,直接把身子埋进他怀里,凌言看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娇妻,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嗅着她发丝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舒服地叹了口气。
沐瑶任由他抵着自己的头顶,轻声道:“相公,娘什么时候会醒来?我今天早上去看她的时候,她还没醒呢。”
凌言把玩着她的手指,轻声道:“应该快了吧,等下回去,我们再。”
“嗯,相公,你觉得,谁会摄魂术呢?”沐瑶一早就来了,只是人们一直关注着台上的动静,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所以,她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不清楚,也许是那个女人,也许不是,今晚我进宫打探一下就知道了。”凌言皱了皱眉,想到这门阴毒的咒术,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如果是那个女人,那她实在是太可怕了,有没有可能,她这些年独得皇上专宠,会不会是对皇上使用了摄魂术?”沐瑶想到这里,生生打了个寒颤。
凌言听了沐瑶的话,也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道:“不好说,也许会吧,只是稍稍迷惑一下人的心智,对施术之人影响不大,不过,如果皇上内力深厚的话,摄魂术对他的作用也不会太太,要不然,她早就让他立上官武为太子了,也不会轮到上官煜当太子这么多年。”
沐瑶庆幸道:“还好摄魂术还有这些个漏洞,要不然,就太可怕了。”试想一想,如果摄魂术对什么人都有用,那叶霜儿不就可以早早对上官然使用摄魂术,让他把皇位传给上官武了么?或者,还不只是这样呢。
凌言点点头:“嗯,就是因为摄魂术有这些漏洞,而且修炼摄魂术,对修炼之人的伤害会很大,据说,男的修炼,可导致绝子绝孙,女子修炼,会导致终生不孕,所以,这一门邪术,才慢慢绝迹了。”
沐瑶惊鄂:“终生不孕?”
凌言点头:“嗯,修炼以后,就不能怀孩子了。”
“看来,这个施术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叶贵妃。”沐瑶有些肯定地道。
凌言挑眉:“嗯?小瑶为何如此肯定?”
“她得皇上盛宠二十余载,就只有上官武一个儿子,不就是最好的解析么?”
“嗯,有道理 ...
(,看来,真的是她了,不过,要今晚查看才能确定。”凌言轻声道。
“可是,你要怎么查看呢?”沐瑶好奇问道。
“看看她有没有受重伤,因为,摄魂术被别人破解之后,施术之人受到的损害,会更加严重,如果是她的话,她如今,应该是身受重伤了,有没有受伤,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凌言肯定地道。
沐瑶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丞相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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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痛不欲生
( 两人刚走进拢月阁,就见晴姨欢喜地迎了上来,欢喜道:“公子,夫人,你们回来了,皇后娘娘醒过来了呢。”
凌言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沐瑶拉着凌言,欢喜道:“走,我们看看娘去。”
两人来到颜如烟住的房间,看到颜如烟已经坐起来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所以,只能靠坐在床缘上,背后垫了一个靠枕。
颜如烟看到凌言和沐瑶,欢喜地道:“言儿,小瑶,你们来了。”
“嗯,娘感觉如何?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么?”凌言走上前,细细地为她把脉,确定她体内余毒已经清除,才放下心来。
“娘,您肚子饿了么?我去让厨房叫人给您弄吃的来。”沐瑶温柔开口。
凌言和沐瑶一口一句娘,叫得颜如烟欢喜不已,她笑得眉眼弯弯,喜道:“嗯,我也是刚刚醒来,不着急。”
“你昏迷了两天,要赶紧吃些东西才行,这样才有助于恢复体力呢。”沐瑶说完,就要转身出门。
她刚转身,就被凌言拉着了,他柔声道:“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快别忙活了,我去吩咐丫鬟准备就是。”
沐瑶好笑道:“我就是去厨房吩咐一声。”
颜如烟听懂了凌言话中的内容,她眼睛一亮,喜道:“小瑶,你有身孕了?那我不是很快就可以抱孙了么?太好了,你快过来坐着,可别忙了。”
沐瑶笑道:“娘,我如今才一个多月的身子,我自己都还感觉不到,不用那么夸张的了。”
颜如烟看着沐瑶,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她笑道:“呵呵,现在是一个多月,那明年的这个时候,宝宝就差不多百日了,真好。”
沐瑶失笑:“娘,您算得可真远。”
婆媳俩在说着话,凌言已经走出门去,让人端了膳食过来。明姨体贴地给准备了一些稀饭,因为颜如烟刚醒来,肚子太空,先用一些稀饭,不至于肚子不舒服。
如今已经过了晌午,凌言干脆让人把他和沐瑶要吃的膳食也端了过来,准备跟颜如烟一起用膳,这时,上官煜刚好从外面回来,也跟着一起吃。
颜如烟这一顿饭,吃得特别舒心,不仅跟儿子相认了,儿媳也有了身孕,真是喜事连连,几乎把自己差点迈入鬼门关这件事情都忘了。
用过午膳,上官煜才开口道:“母后,父皇说,要是您醒来了,要儿臣通知他,他说要亲自来接您回宫。”
颜如烟皱了皱眉道:“我不想回宫,我想住在这里。”好不容易跟儿子相认,她还没有看够儿子呢,儿媳又有了身孕,她还想等着宝宝生下来,带孙子或孙女呢。
上官煜无奈道:“母后,估计父皇不会同意呢,你堂堂皇后娘娘,住在臣子家里,像什么样子?”
颜如烟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良久,她才开口道:“你跟他说,我还没醒。”总之,她就是不想回去。
沐瑶听着颜如烟有些孩子气的话语,觉得好笑,不过想到颜如烟这些年的艰辛,也可以理解她想留下来的原因。
上官煜点点头:“好,我告诉父皇你没醒,但是,也不能”睡“太久了啊。”
“不管他,先应付过去再说。”
这一日,拢月阁内和乐融融,这是颜如烟这二十多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日了。
当黑夜吞噬了最后一丝光明,预示着一天的结束。昭阳宫内,叶霜儿盘坐在床上,想要运功治疗自己的内伤,可是,她伤得实在太重,她全身痛得连动一下,都觉得呼吸困难,最后,她无奈地放弃调息,躺回床上休息。
上官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叶霜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情形。
他着急问道:“母妃,你怎么了?”
叶霜儿把自己的摄魂术被凌言破解,导致身受重伤的事情跟上官武说了一遍,上官武听得脸色发白,着急地道:“那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你来助我疗伤吧。”叶霜儿想到上官武内力还算深厚,只好让他为自己疗伤。
“好,母妃,你先坐起来,我给你输真气。”
上官武缓缓把真气输入叶霜儿体内,疼痛缓解了一些,可是,没过多久,叶霜儿就吐出了一口鲜血,她赶忙道:“武儿,停手吧,母妃伤得太重,你体内的真气,跟母妃所练的真气,不相容。你再输进来,母妃会死的。”
上官武吓得赶紧收了真气,他急切地道:“母妃,你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不,还是让周良宇来看看吧,他医术厉害。”
叶霜儿忍着痛道:“不行,你父皇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要是被他知道我跟周良宇有联系,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您伤成这样,不看大夫可不行,要不,还是找太医来看看吧。”上官武着急了。
叶霜儿摇摇头:“不行,千万不要让人家知道我受伤了,凌言既然能破解我的摄魂术,那么,他应该知道摄魂术的来历,要是被别人知道我无端端受了重伤,凭凌言的聪明,一定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叶霜儿想了想,最后道:“你去找周良宇,让他给一些可以治疗内伤的药,注意一定不要被别人发现。”
“是,母后,儿臣这就去,你再忍着点。”
叶霜儿看着上官武离去,身体的疼痛,让她几乎不堪忍受,最后,她干脆拿出自己藏着的一些迷药,一口吞了下去,睡着了,就不知道痛了,她无奈地想着,最后,她竟然真的昏睡了过去。
一个蒙面黑衣人,悄悄潜入昭阳宫,他看了看昏睡过去的叶霜儿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最后,黑衣人瞬间消失在昭阳宫,朝龙央宫奔去,黑影的轻功奇快无比,无声无息,行走在皇宫,如入无人之境,不多时,就来到了龙央宫。这时,上官然正在批阅奏折,他一抬头,看到黑衣人,吓了一大跳,他刚想呼喊,黑衣人已经把蒙面的面巾取了下来。
“言儿,是你?”上官然震惊地看着面巾后面,凌言那俊逸不凡的脸。
凌言点点头,没有说话。
“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上官然不解地道。
“你不是让我帮你查使用摄魂术的人么?”凌言淡淡地道。
“你查出来了?”上官然惊讶,这才不过一天呢,这也太快了吧。
“嗯,使用摄魂术的,正是你的爱妃。”
“朕的爱妃?你是说霜儿?”上官然有些惊讶,他不敢相信,叶霜儿竟然会这种邪术。
“嗯,你果然宠爱那个女人,我一说爱妃,你就认定是她了。”
“你可有什么证据么?”上官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证据就是,她的摄魂术被我破解了,所以,她如今身受重伤,而且还不敢让人知道。”凌言紧接着,又把摄魂术的特点跟上官然讲了一遍。
上官然听后,久 ...
(久不语,良久,他才站起身,道:“朕要去证实一下。”
凌言不置可否,耸了耸肩道:“嗯,赶紧去吧,她痛得服用迷药昏睡过去了,你到了,估计还得等她醒来,我就不陪你玩了,媳妇还在家等我呢。”说完,也不等上官然反应,就直接消失了。
上官然看凌言说走就走,无奈地笑了一下,缓缓朝昭阳宫走去。
守在门口的秋菊,看到上官然,吓得脸色一白,不过很快隐去,不过,以上官然的精明,又岂会漏掉她表情的变化?
“参见皇上。”秋菊恭敬地行礼,假装镇定。
“平身吧,贵妃娘娘呢?怎么不出来迎驾?”上官然淡淡地道。
“回皇上,贵妃娘娘说有些困倦,所以,今夜睡得比较早,女婢这就去叫醒她。”秋菊紧张地开口。
“不用了,朕自己进去就好。”说完,也不等秋菊开口,就直接走了进去。
叶霜儿服用了迷药,迷迷糊糊睡了一阵,不过,很快又被痛醒,她睁开眼睛,刚好看到上官然走了进来,她吓得心跳加速,不过,很快冷静下来。
她强忍着痛,站起来,走到上官然面前,着急地道:“皇上,臣妾不知皇上深夜驾临,未曾接驾,还请皇上恕罪。”
上官然看她忍着痛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他不动声色道:“无碍,朕突然想霜儿了,所以,才想着给霜儿一个‘惊喜’。”他特意强调了惊喜二字。
“皇上,臣妾也想你。”叶霜儿不疑有他,忍着痛娇羞地道。
“嗯,既如此,霜儿快点来伺候朕吧。”上官然说完,走到她身边,伸手就要脱叶霜儿的衣服。
叶霜儿吓得差点没晕过去,上官然的意思,分明就是要与她欢爱,她如今伤成这样,怎么可能受得住?可是,如果她不撑下去,就要露出破绽了,于是,她咬了咬牙,娇羞地道:“怎能劳烦皇上亲自动手呢,臣妾自己来。”
说完,她忍着痛,把上官然拉到床上,伸手就要伺候他脱衣服。
上官然看到她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于是,他拉了她一把,蛊惑道:“没事,让朕来伺候爱妃也是可以的。”
叶霜儿被他一拉,整个人跌在床上,痛得她差点要尖叫出声,她痛得咬住下唇,连唇瓣出血了,都没有察觉。
上官然看着极力忍痛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不过,想到颜如烟中毒昏迷的情形,他又开始恨起叶霜儿来。
他甩了甩头,忽略掉她嘴角渗出的鲜血,粗鲁地把她压在身下。
叶霜儿痛到了极点,此刻,压在她身上的上官然,犹如千斤重,她觉得她马上就可以去见阎王了,她看着上官然,恨不得杀了他,如果此刻,她的手里有一把刀,她一定豪不犹豫地对着上官然,捅下去。
上官然看到她还准备强忍着,于是,狠下心,就要扯掉她的衣服,叶霜儿终于忍不住惊恐道:“皇上,不要。”
上官然挑了挑眉:“霜儿,你怎么了?以往,你不是一直嫌不够么?怎么如今,朕还没开始,你就不要了?”
叶霜儿苦着脸,难为情地道:“皇上,臣妾葵水来了,暂时不能伺候您了。”叶霜儿恼恨自己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么个理由。
“哦?霜儿怎么不早说,害得朕还以为你不喜欢朕了呢。”上官然了然地翻身而下,看着叶霜儿,有些责怪地道。哼,这个女人,满口谎话,上官然心里暗暗腹诽。
“嗯,霜儿见到皇上,一时高兴,就忘了。”叶霜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要是搁在平时,她肯定会运气,把自己弄得小脸通红,可是,如今,她实在是痛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顶着一张苍白的脸。
“嗯,既然这样,那朕就在这里陪着霜儿吧。”上官然“体贴”地道。
“皇上,霜儿不能伺候您,要不,您去淑妃那里吧。”叶霜儿恨不得上官然赶紧走,她好再吃一些迷药,睡醒了,也许上官武就拿药来了呢。
“霜儿怎么把朕往外推呢,霜儿身子不适,朕当然要在这里陪着,怎么能去别的妃子那里?这样,多薄情啊。”上官然看着她痛得脸色发白,心里冷笑。
叶霜儿听得一急,一口鲜血又从嘴里喷出,上官然看着吐血的叶霜儿,故作不解地道:“霜儿,你怎么了?人家来葵水,都是从下面,为什么你是从嘴里出的呢?”
叶霜儿听了上官然的话,就算再傻,也知道,她是被上官然耍了,她忍着痛道:“皇上,臣妾受伤了,刚才是在吐血。”知道再也瞒不住,她开口承认。
“哦?霜儿好好的待在宫里,怎么会受伤?宫中的防卫,怎么这么差?”上官然皱了皱眉。
“嗯,刚才有刺客进来,把臣妾打伤了。”叶霜儿还试图撒谎。
上官然终于失去了耐性,他恼怒地道:“够了,叶霜儿,你还想撒谎到什么时候?”
叶霜儿惊愕地看着上官然:“皇上?您怎么了?”
上官然哼道:“哼,朕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歹毒,使用邪术,让人杀害朕,怎么,那么快就想让你的儿子上位么?”
叶霜儿脸色一白,摇头否认道:“皇上,您肯定是弄错了,臣妾没有。”
“没有么?你以为朕是傻子?摄魂术被破解,你身受重伤,五脏六腑受损,才会吐血,叶霜儿,你苍白如纸的脸色出卖了你。”上官然冷冷地道,看着面上毫无血色的女子,他的心中,再生不出一丝怜惜。
叶霜儿还想辩解,上官然就接着道:“无端端叫朕选秀,朕就是想看看,你是要闹哪一出,看不出,你的心这么大,杀朕不成,就要杀朕的皇后么?”
叶霜儿摇头道:“不,皇上,你误会臣妾了,臣妾没有要杀你。”总之,打死她也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她就完了。
上官然看着她嘴硬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他怒道:“还不愿意承认么?哼,朕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叶霜儿看着上官然,吼道:“臣妾没有做,如何承认?”
上官然冷笑了一下,哼道:“好,你就嘴硬吧。”随后,他对着门外大喊:“来人。”
“皇上有和吩咐?”侍卫走进来,恭敬道。
“从现在起,封锁昭阳宫,不许叶贵妃出这个房门一步,不许任何人踏进这个房门一步,听到了么?”上官然冷酷地道。
叶霜儿脸色一白,上官然这是要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不让人进来,也不让自己出去,自己就拿不到治伤的药,那么,自己必死无疑了。
叶霜儿看着上官然,哭喊道:“皇上,你这是要逼死臣妾么?”
“这是你自找的,你害别人的时候,可有想到别人会死?”上官然冷冷地说完,甩袖离去。
叶霜儿看着缓缓合上的门,眼里,盛满了恨意,她咬牙道:“上官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说完,嘴里再次吐出鲜血,身体的疼痛, ...
(折磨得她快要疯了。
长夜漫漫,叶霜儿被关在曾经她跟上官然恩爱了无数次的地方,痛晕过去,又痛醒过来,如此反复,她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沿,活了半辈子,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痛不欲生。
好不容易找来伤药的上官武,被侍卫挡在门外,他心急如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硬闯,只得暂时离开。
上官武想要去龙央宫,找上官然,可是,想到上官然命人关着叶霜儿,估计事情不妙,于是,他打消了去找上官然的念头,直奔太傅府而去。
太傅府内,叶太傅已经歇下,听说上官武来了,他只得起身,直接在房间,接见了上官武。
上官武看到叶太傅,着急地道:“外公,不好了,母妃出事了。”
叶太傅一听,震惊地道:“什么?霜儿出了什么事?”
上官武把叶霜儿身受重伤,又被上官然关着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叶太傅听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急切地道:“不,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能让你母妃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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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认祖归宗
( 叶太傅走到门口,让人去找叶崇熙,叶崇熙来了以后,听了上官武的话,皱了皱眉,沉声道:“皇上这是想让姑姑自生自灭。ww”
上官武着急道:“是的,表弟,我们赶紧想想办法,把母妃救出来吧。”
叶崇熙点点头,看着叶太傅道:“祖父,你有何高见?”
叶太傅淡淡地道:“放火。”
上官武和叶崇熙对视一眼,疑惑地道:“祖父,您的意思是?”
叶太傅低声在二人耳边耳语了几句,上官武和叶崇熙连连点头。
夜深了,寒冷的北风,呼呼地吹着,守在昭阳宫门前的侍卫,冷得身子抖了抖,他们看了紧闭的殿门一眼,有些倦怠地倚在墙上休息。突然,一股火烟味从宫殿里面传出来,他们转身一看,看到昭阳宫内,正燃烧着熊熊大火,火势猛烈,侍卫们顿时惊醒,大呼:“不好了,昭阳宫失火了。”
皇宫的守卫听到呼喊,都急忙赶了过来,他们看着昭阳宫内的熊熊大火,心惊不已,他们连忙找来脸盆和水桶,急匆匆地抬水来灭火。
这一场大火,把皇宫里的人都惊醒了,上官然走到昭阳宫,看着侍卫们混乱地拿着水往大火上泼,可是,宫殿太大,这边的火刚刚扑灭,那边又烧了起来,侍卫们忙得晕头转向。上官然阴沉着一张脸,怒道:“怎么回事?”
侍卫战战兢兢地道:“回皇上,奴才们一直守在宫门口,都未见任何人进入,可是,宫殿却突然着火了,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群饭桶,继续灭火。”上官然怒吼。
成千的侍卫,不停地在宫中有水的地方,打水来,往大火泼去,可是,火势太旺,想要快速把火扑灭,根本不可能。这一场大火,整整烧了半个时辰,侍卫们才把大火扑灭,昭阳宫内的人,似乎有许多都未逃出来。
上官然走进烧成灰烬的宫殿,看到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已经认不出哪个是叶霜儿,他皱了皱眉,总感觉,这场大火,也许不是单纯的失火那么简单。
翌日,昭阳宫失火,叶霜儿未被救出的消息,传遍京城,人们都在感叹,叶霜儿被皇上盛宠二十余载,最后却落得个葬身火海的结局,人们不得不感叹一句——红颜薄命。
颜如烟听说了这件事情,只是冷笑了一下,随后,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得知此消息的凌言,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
据说,太子上官武对于叶霜儿的离世,心痛不已,他一夜之间,病倒了,告假半个月不上朝。叶霜儿只是妃子,并非皇上正妻,而且,她已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没有资格入皇陵,更何况,人们连她的尸体,都认不出来。
许多本来想提议换太子的官员,听说上官武伤心过度,身子不适,一时也不好再提这件事情。
再过十来天,就到春年了,上官然想要在春年之前,让凌言上皇家族谱,不过,一些比较固执的大臣,坚持说只凭皇后的一面之词,不能确定凌言是皇上的儿子,非要凌言和上官然滴血认亲。
颜如烟在拢月阁休息了一些时日,身子已大好,不过,她一点不想回宫,在拢月阁住的这些日子,她觉得住得很舒心,她经常跟沐瑶一起,讨论着给宝宝做的衣服的样式,由于还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她们就把男孩子的和女孩子的衣服都做了一些,两人忙得不亦乐乎,她们不像是婆媳,倒像是母女。
颜如烟听说了一些大臣要求上官然跟凌言滴血认亲的事情,皱了皱眉,她恼道:“这些老顽固,真是没事找事。”
沐瑶笑道:“这也不怪他们,这件事情本来就有些突然,人们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反正相公可是如假包换的皇子,就算要滴血认亲,也不怕他们。”
颜如烟叹气道:“哎,就怕言儿不愿意,这孩子,对于这件事情,可排斥着呢,他压根就不喜欢当这个皇子。”
沐瑶看着颜如烟苦恼的样子,安慰道:“娘,您就放心吧,相公知道这是您多年的心愿,他不会忍心让您失望的。”
颜如烟欣慰地点点头:“难为这孩子一直把我放在心上。”
“你那么辛苦生下他,还费尽千辛万苦,才让他保住了性命,他怎么忍心让您失望呢。”
“看来,明日我得回宫了,我真想一直跟你们住着,不知道你们这些日子,可厌烦了我这个老太婆?”儿子要认祖归宗,这个当娘的不在场,似乎说不过去。
“娘说的哪里话?您住在这里,我们都很高兴,以后,我跟相公,会经常进宫去看您的。”
“你身子慢慢的变重了,也别太奔波劳累了,我能理解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
翌日,颜如烟带着凌言和沐瑶,一起进宫,官员们都等在金殿内,等着看看,凌言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
凌言对于这件事情,很是不屑,不过,想到颜如烟的心愿,他也只能忍了。
上官然和凌言先后把血滴到装了清水的碗里,人们看到两滴血慢慢地融在一起,终于相信,皇后娘娘说的是真话,大臣们齐齐跪了下来,大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上官然乐不可支,接下来,入族谱的事情,自然就顺理成章了,这就涉及到凌言要改姓的问题了,凌言改为上官言,也是不错的名字,不过,凌言坚决用回自己的名字,上官然无奈,只得让凌言改名为上官凌言。
至于沐瑶,自然也变成了皇家媳妇,按照年龄大小,凌言比上官煜晚出生半个时辰,上官煜是大皇子,那他就应该排第二,所以,凌言是二皇子。
十二月二十二日,上官然下旨,封上官煜为明王,凌言为安王,赏普天同庆三日。
京城挂满红绸,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人们津津乐道地谈论着凌言的事情,对于他从纨绔公子,转变为皇子的事情,人们倒是接受得很快,可能是因为凌言这一年来的表现,博得了大家的好感,又或许是凌言这些年虽然纨绔,但是从来都没有欺压百姓,甚至有时候还出手帮助别人的缘故,总之,淳朴的百姓们,还因为琅月多了这样一位皇子而欢喜不已。
次年二月初六,皇上命人为凌言精修的府邸,已经修缮完毕,这一日,是凌言和沐瑶要搬家的日子,他一个王爷,再住在丞相府,有些说不过去,在皇上派人催了无数次以后,凌言才懒懒地选择这个皇上让人算好的黄道吉日,搬进了新家。
凌智来到拢月阁,看着凌言和沐瑶指挥着下人搬东西,眼里闪过一丝不舍,虽然,这些年,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是,他心里还是有这一个儿子,殊不知,自己一直恨铁不成钢的儿子,竟是身份尊贵的皇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沐瑶看到凌智,习惯性地给他行了个晚辈礼,柔声道:“父亲,您来了。”
凌智垂首道:“王妃折煞老臣了。”凌言是王爷,沐瑶可是王妃了,凌智自然 ...
(没有资格受她的礼。
沐瑶笑道:“父亲不必太过拘束,怎么说,你也养育了夫君这么多年,给了他凌大公子的身份,我们始终是欠着您一份人情的。”
凌智想到这些年自己对凌言的不闻不问,脸上又现出愧色,他低声道:“老臣惭愧。”
凌言看着凌智,没有说什么,他的心里,始终还是有些怪着凌智的,颜如眉早早病逝,不得不说,凌智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凌智看着凌言和沐瑶道:“安王,王妃,拢月阁是你们住过的地方,老臣会让人把这里打理好的,不会让人住进来,你们什么时候想回来看看,随时可以回来。”
凌言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要说对丞相府,没有一点依恋,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是他和沐瑶成亲的地方,他们在这里,度过了许多甜蜜的时光,还有颜如眉,那个视他如亲生儿子的女子,她曾经,教他牙牙学语,陪着他一起成长,那些童年的美好,还历历在目。
凌智目送着凌言他们离去,浩浩荡荡的车队,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仿佛一瞬间,他整个人似乎苍老了许多,他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只剩下凌裴一个儿子,而那个儿子,似乎不怎么成气候,看来,丞相府的未来堪忧了。
凌裴和凌菲,自从知道凌言是皇上的儿子以后,整个人都吓到了,想到他们曾经对凌言的迫害,万一哪日凌言发现,他们曾经害过他,他们该如何自处呢,所以,他们整日里提心吊胆的,直到凌言搬走了,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没有了凌言,他们似乎终于成了丞相府的主人了。不过,心里,还是隐隐担心,担心凌言哪日心血来潮,回头报复他们。
皇上赐给凌言的府邸,离皇宫不远,坐马车,一刻钟左右就能抵达皇宫,王府门前,最显眼的,还是挂在屋檐上的那一块长方形的匾,因为,匾上的“安王府”三个字,竟是用黄金打造的。
安王府很大,总共有六个院落。其中,主院处于正中央,主院的高度,要比其他院落高上一截,青砖碧瓦,朱红大门,飞檐翘阁,宛如雄鹰展翅,每一处,都透着大气磅礴。主院的大花园,占地就有三四亩,凌言让人把拢月阁的奇花异草统统搬了过来,有些花儿已经打了花骨朵儿,只待暖风一吹,就会迎来百花齐放。
院落的主干道,都用大青石铺就,而小径上,都铺着光滑的鹅卵石,整个院落,布置得大气而不失精巧,精致而不显得小家子气。
沐瑶站在主院门前,看着这个大得有些不像话的王府,感觉有些恍惚、陌生、茫然,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世界一样。以前,她只是一个丞相府大公子的夫人,没有什么头衔,她只需要轻轻松松地过日子,什么都不用理会;如今,她是一个王府的女主人,需要打理这偌大的王府,似乎只是一瞬间,感觉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凌言看着沐瑶有些怔愣的模样,走到她身边,从背后把她拥进怀里,柔声道:“小瑶,你在想什么?”
沐瑶把身子的重量往他身上分一些,轻声道:“突然觉得自己的责任似乎变重了不少。”
凌言揉了一下她的发顶,宠溺地道:“小瑶不用想那么多,以前日子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没道理你身份变尊贵了,反而日子过坏了。”
“我就是怕自己做的不好。”
“没事,就算你把这王府拆了,也没人敢管你,谁叫你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呢,你喜欢横着走便横着走,喜欢让人抬着走便抬着走,总之,你想怎样便怎样,谁敢管你,我就把谁扔出去。”凌言笑道。
沐瑶斜睨他一眼:“横着走?那不成挺尸了么?”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个男人,把她宠到骨头里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虽然,以前没有好好管过家,不过,凭着她的聪明才智,不信不能把王府打理好。
“皇上不是让你明天开始上朝么?你以后会不会很忙?”跟凌言说了一会儿话,她感觉自己似乎放松了不少。
“再忙,也会回来陪你的,放心吧。”
沐瑶笑:“这王府太大,我们人手不够呢,看来,要添些使唤的人才行。”
“嗯,小瑶看着办就是,人手不够,就买。”
“好,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都比较忙碌,因为是刚刚搬进来,许多东西都还要调整,沐瑶让谢心兰帮忙,挑选了一些丫鬟婆子进来,好在有晴姨和明姨这两个元老帮忙,沐瑶才轻松一些,慢慢的,沐瑶也适应了,很快,府里面的一切,就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这一日,沐瑶一早就把事情处理完了,正坐在软榻上歇息,她怀孕将近三个月了,虽然肚子还没怎么凸起来,但是,还是很容易困乏。
凌言上朝还没有回来,沐瑶在软榻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这时,晴姨的声音小声地从门外传来:“王妃,奴婢有事禀报。”
沐瑶睁开睡得有些迷茫的眼,轻声道:“进来吧。”
晴姨看沐瑶似乎刚刚睡醒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王妃恕罪,奴婢吵到你了。”
沐瑶摇摇头:“没事,最近总是特别容易困,这不,刚起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晴姨笑道:“据说有身孕的人都是很容易想睡的,是奴婢的不是,吵醒王妃了,要是被王爷知道,指不定怎么责备奴婢呢。”晴姨是多年的元老了,深得凌言信任,所以,跟沐瑶说话,会比较随意些。
沐瑶轻笑:“好了,晴姨不是有事情禀报么?是什么事?”
晴姨递上一份帖子,恭敬道:“回王妃,越县的颜家送来拜帖,说是三日后前来拜访。”
沐瑶看着晴姨,不解地道:“越县?颜家?”
“那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晴姨是颜如眉的陪嫁丫鬟,她是知道颜老夫人的,不过,自从颜如眉死后,颜家人一直就没有与丞相府来往,所以,晴姨对老夫人的印象,也有些模糊了。
“可有说是谁要来么?”沐瑶淡淡问道。
“据说是颜老夫人要来。”
“嗯,我知道了,这几日,晴姨就安排人,把客房收拾一下吧。”
“是,王妃。”
沐瑶看着手中的拜帖,皱了皱眉,越县离京城,不过百里之遥,之前,连他们大婚的时候,都没有听说有颜家的人前来,如今怎么无端端要上门拜访,不过,想到凌言身份的转变,沐瑶似乎有些明白了,凌言以前纨绔不化,估计,颜家人还会为有凌言这样的外孙而耻辱呢,如今倒好,看凌言变成了尊贵的王子,倒是想起这个外孙来了。
等到凌言下朝回来的时候,沐瑶跟他讲到了这件事,凌言皱了皱眉,不屑地道:“要是小瑶不乐意接待他们,到时候当天就把人打发了就是。”
沐瑶好笑道:“直接打发了?那可是你的外祖母,要是我真这么做,估计不出一日,我出门准被吐沫星子淹死。”
“哼,突然找上门,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凌言对于 ...
(颜家那边,几乎没什么好感,当年,颜如眉还活着的时候,凌言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他外祖母整天带着他的一个表妹前来,想要跟他定亲呢,后来,颜如眉死后,凌言转变了性子,他们就再也没来丞相府了,对外,都装作不知道还有凌言这么一个外孙。
“来了就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两人用过午膳,凌言说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去了书房,沐瑶准备午睡,丫鬟却来禀报说:“王妃,沐二小姐求见。”沐二小姐,说的是沐婷。
沐瑶挑眉,沐婷?她几乎都忘了这一号人的存在了,因为,沐婷对她,似乎总是充满了敌意,仿佛沐瑶过得幸福,像是得罪了她一般。如今突然到来,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沐瑶叹了口气道:“请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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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主动献吻
( 不多时,就见沐婷款款而来,今日的沐婷,似乎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娥眉淡扫,一张脸上,涂了增白的脂粉,腮帮处,扫了一抹淡粉色的胭脂,使得她看起来,比往日更好看了些。如今春寒未退,天气还有些冷,但是,她为了展现她玲珑的曲线,并没有穿得多厚实,只见她穿着一条藕色散花百褶裙,裙摆罩到脚面上,自然地散开;上身穿一件同色的绣着蝶恋花滚边的开衫,开衫的扣子,竟是一颗颗粉色的珍珠,她肩上披着一件短款的白色貂皮披肩,披肩的长度刚好到腰部又没有盖住她纤细的腰肢,这样的穿着,更衬得她高挑雅致。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见到沐瑶时那酸溜溜的表情,她眼里盈满笑意,看着沐瑶,讨好地道:“姐姐,听说你搬了家,妹妹早就想来看看你,但是又怕你忙着,不便打扰,所以,才推到了今日。”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沐瑶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礼貌回应道:“前阵子确实是有些忙,难得妹妹还惦记着我,来人,给二小姐上茶。”
沐婷看着沐瑶端坐在高位上,看起来尊贵非常,她眼里闪过难以掩饰的羡慕,随后,她从贴身丫鬟手中拿过礼盒,把礼盒送到沐瑶面前,柔声道:“姐姐,听说你怀孕了,妹妹闲着无事,给未来的侄儿准备了些小礼物,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沐瑶命人拿来盒子,打开一看,盒子里面是一些绣工很精致的小衣服,衣服小小的,很可爱,布料很柔软,适合贴身穿,颜色有红色,有蓝色,虽然沐婷这个人不讨喜,但是,她做出来的东西,还是不错的。沐瑶笑道:“有劳妹妹费心了。”
沐婷羞涩一笑道:“姐姐不嫌弃就好,不知道宝宝是男是女,所以,我就准备了两种颜色,希望能用得上,要是姐姐生的是龙凤胎,那就最好了。”
虽然,这样的沐婷,让沐瑶看得很不习惯,不过,她这样,总比老是一副别人欠了她债的表情让人觉得舒服得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过了没多久,沐婷的眼睛,时不时地往门外瞟去,沐瑶不动声色地看着,直到凌言出现,她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抹光亮,沐瑶终于明白沐婷眼睛往门外瞟去是要看什么,她心中不悦,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凌言走进来的时候,沐婷连忙起身,羞涩地行礼:“见过姐夫。”
凌言淡淡地嗯了一声,走到沐瑶身边,柔声道:“我回卧室,没有看到你,听丫头说,你在接待客人,如今都快下午了,你不困么?平日里的这个时候,你都已经午睡起来了,如今还不睡,要是等下晚膳的时候犯困,又该没胃口吃饭了。”
沐婷看凌言一见到沐瑶,就一连说了这么多关心的话,她看着凌言,只觉得那是绝世好男人。
沐瑶笑道:“嗯,是有点困了,可是,妹妹难得上门,我陪陪她,也是应该的。”
沐婷自然听出了沐瑶话里的意思,她不是不困,而是为了陪她,没有时间午睡。她识趣地站起身,对凌言和沐瑶道:“姐夫,姐姐,妹妹打扰了,还希望你们不要怪我才好,我这就回去。”
沐瑶笑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怪你呢。”
凌言根本不理会沐婷,他看了看客厅里面的沙漏,时候不早了,他弯腰把沐瑶抱起,轻声道:“如今,离晚膳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我先抱你去睡一觉。”
沐瑶羞得满脸通红,轻声道:“妹妹还在这呢。”
凌言淡淡地道:“她说她要回去了,走吧,你别管那么多了。”说完,也不理会还没来得及出门的沐婷,直接越过沐婷,走了出去,沐瑶无奈,只得吩咐守在门外的秋若:“秋若,你送二小姐出去吧。”
“是,小姐。”
沐婷呆呆地看着凌言抱着沐瑶离开,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子,会这么宠爱自己的妻子,连她不睡午觉,他都那么心疼,要是那个男子的爱,分一点给自己,那自己,也会很满足了,她傻呆呆地想着。
秋若看着沐婷的样子,暗暗皱了皱眉,低声道:“二小姐,奴婢送您出去。”
沐婷呆呆地由着秋若把她领了出去,脑中,还回想着凌言温柔的样子,看来,她真的中毒太深了。
回到房间,凌言把沐瑶轻轻放在床上,沐瑶嗔道:“你也真是的,要抱人家,也不看看场合。”
凌言挑眉:“什么场合,这不是我们自己家么?在自己家还不能抱自己的媳妇?这是什么道理。”
“是自己家没错,可是,客人都还没走呢,你就胡来。”
“那算什么客人。”凌言不是没有礼貌的人,只是,沐婷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很反感,所以,他才对她那么冷淡,希望她能识趣些。
“那是你招惹的烂桃花。”沐瑶闷闷地道,想到沐婷看凌言的时那痴迷的样子,她的心里就很不舒服,当初回门的时候,沐婷看凌言就不对劲了,没想到时隔大半年,她还没有死心。
“既然是烂桃花,小瑶应该把她挡在门外才是,怎么把这么烂的桃花放进来了?”凌言看着她一副打翻醋坛子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忍不住低头,啄了她的小嘴儿一口。
“我要真把她挡在门外,估计,会被人家说我如今身份尊贵了,连姐妹都看不起了呢。”
凌言无所谓地道:“管人家怎么说,反正啊,我们自己过日子,才不要理会别人那么多,总之,只要你开心就好。”
沐瑶佯装担忧地道:“哎,我就担心某日,你被某些桃花招了去。”
凌言定定看着她哀怨的小脸,佯装生气地道:“娘子信不过我,看来该罚。”
沐瑶挑眉道:“嗯?你要怎么罚我?”
凌言叹了口气,无奈道:“哎,不知道,打又舍不得,骂又不忍心,看来,只能罚你当我的暖炉,抱着睡觉了。”
沐瑶斜了他一眼:“感情我给你当暖炉,还委屈了你?”
“不委屈,要是外加献上香吻一枚,为夫就更高兴了。”凌言盯着她诱人的红唇,轻声道。
沐瑶小脸一红,嗔道:“你想得美。”
“嗯?我想得很美么?”凌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沐瑶把头埋进他怀里,咕哝道:“嗯,好困,我要睡了。”
沐瑶不敢看他的眼睛,在她怀孕的这些日子里,她记得无数个夜里,身后传来的火热,似乎能把她烫伤。每当那个时候,她动都不敢动一下,她知道他隐忍得难受,但是,她无能为力,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要为他安排通房或者小妾,因为,她实在不能容忍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她觉得那样特别脏。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的身边,出现了别的女人,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想到这里,她的身子颤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
仅仅是这么细微的一个动作,凌言还是感觉到了,他搂着怀中的娇躯,柔声道:“小瑶,你没有睡着,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
( 沐瑶抬起头,看着凌言,小声地问道:“相公,你怪我么?”
凌言莫名其妙:“我为何要怪你?”
“因为我怀孕了,没有识趣地给你安排通房,识趣地为你纳妾,这些日子,让你忍得那么辛苦,你可会怪我?”沐瑶小心翼翼地开口。
沐瑶刚说完,就被凌言狠狠地吻住了,他吻得很用力,像是惩罚,直到沐瑶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他看着她,有些恼怒地道:“小瑶是这么想我的么?你以为,除了你,我能接受别人么?”
沐瑶喃喃地道:“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能够独占你一人,如今,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了,不再是纨绔公子了。”
凌言怒道:“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我以为,你足够了解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有洁癖么?我怎么可能会碰别的女人?”凌言说完,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沐瑶愣了,这是凌言第一次对着她发火,看着他留给自己的后背,沐瑶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了,不过,想到刚才凌言说的话,她的心里,甜滋滋的,哪怕凌言对她发火,她也觉得很开心。
于是,她伸出小手,点了一下凌言的后背:“相公,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凌言还是无动于衷。
“以后,凡是桃花上门,我都帮你挡着,行么?”
凌言还是留给她一个后背。
“相公,我跟你道歉还不行么?”
还是没动静。
“相公,你不抱我睡,我觉得好冷,睡不着,怎么办呢?”
沐瑶感觉到背对着自己的身子动了一下。
她再接再厉,伸出手臂,从后面抱着他,呢喃地道:“好吧,其实从后面抱着你,也蛮舒服的,这样,似乎两个人贴得更近了呢。”
凌言只觉得后背一暖,听了她的话后,嘴角抽了抽,感觉沐瑶卖乖的样子特别可爱,紧接着,那个女人又说:“嗯,贴得近是近了,就怕会压倒宝宝。”于是,她把自己的小腹离开了一下,凌言只觉得后背一凉。
沐瑶动了动身子,委屈地道:“嗯,为了不压倒宝宝,只能这么不舒服地抱着了,相公,要不还是你抱我吧,要不,你抱抱宝宝也行,你是宝宝的爹,你抱着宝宝睡也是应该的。”
凌言满脸黑线,抱宝宝,宝宝还在她肚子里,抱宝宝不就是等于抱她了,他真是被她给打败了,凌言转身,瞪着她道:“你卖乖也没有用,我看你以后还敢胡思乱想不?”
哪知,凌言刚转过来,沐瑶就把自己的唇准确无误地压在他唇上,在凌言惊愕的时候,她缓缓闭上眼睛,细细吻着他,凌言心尖颤了颤。他觉得他快崩溃了,怀里的娇妻,本来就能看不能吃,如今,她还如此挑逗他,这是闹的哪一出啊,不过,面对娇妻的主动献吻,如果他不回应,似乎太不厚道了啊,于是,他用力挣脱她的吻,然后,低低地道:“娘子,技术不是很好呢,来,为夫的教教你。”
沐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吻住了,好吧,技术不好就技术不好吧,只要相公不生气就成,沐瑶很没出息地想着。
良久,凌言缓缓离开她的唇,柔声道:“小瑶,这辈子,我只会要你一个女人,以后万不可胡思乱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小妾之类的了。”
沐瑶微微点了点头:“好,我不乱想了,嗯,好奇怪,我怎么会乱想呢,估计是被宝宝影响了,宝宝,以后你可别再让我胡思乱想了啊。”
凌言好笑道:“有你这么当娘的么,自己做了错事,还怪到宝宝头上。”
沐瑶斜了他一眼:“嗯,我们是一体的嘛,我胡思乱想,宝宝肯定也有份的了。”
凌言:“……”
三日后,颜家老太如期而至,沐瑶听了门房的禀报,赶忙亲自出门去迎接,凌言上朝还没有回来。沐瑶就带着秋若和秋水出去迎接了,沐瑶一来到大门口,就看到一辆奢华的马车,静静立于自己的府邸门前,奢华的马车后面,是一辆普通的马车,应该是给丫鬟婆子坐的。
马车旁边站着的护卫,看到沐瑶出来,对着马车里面的人道:“老夫人,安王妃出来迎接了。”
“嗯,下车。”只听得车内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老妇人话落,就有丫鬟挑开车帘,在马车下摆了小板凳。率先下车的,是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姑娘,女子一身绿衣,头上的朱钗发饰,也是清一色的绿,姑娘长相甜美,嘴角微微弯着,看起来天真善良无害,她下车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立于马车一旁;紧跟着,又走下来一个年龄跟之前的女子差不多的姑娘,这位姑娘穿的是淡蓝色的衣服,长相亦是不俗,这位姑娘下车后,立于马车的另一侧,两位姑娘,一左一右地在马车前等着,显然,是等着搀扶颜老夫人下车了。
果然,待两个姑娘站好后,颜老夫人才缓缓地从马车里走出来,一左一右让那两位姑娘搀扶着,踩了小板凳,缓缓胯下马车。
颜老夫人样子看起来有些严肃,虽然已年过五十,但是还能看出,她五官精致,不过,岁月不饶人,她脸上的皱纹,让她丧失了年轻时的美。
沐瑶看颜老夫人下车了,忙走上前,行了个晚辈礼:“见过外祖母。”
颜老夫人看见沐瑶,从上到下打量了沐瑶一番,淡淡道:“嗯,你就是言儿媳妇?”
“正是。”沐瑶看颜老夫人打量自己的样子,像是审视,许久才冒出这么一句话,她心里微微闪过一丝不耐烦,不过,面上不显,还是恭敬地回答。
“嗯,长得倒是不错。”颜老夫人看着沐瑶,不以为然地道。
沐瑶听了颜老夫人的话,笑道:“外祖母过奖了。”打量了大半天,就蹦出这么一句话,可以预见,这颜老夫人,可不是个好想与的主。
“芷兰,芷丹,还不快快来见过你们的表嫂。”颜老夫人对着她身边的两个姑娘道。
“芷兰(芷丹)见过表嫂。”两人齐齐向沐瑶行了礼,沐瑶笑道:“表妹无需多礼。”沐瑶之前了解了一下颜家的家谱,穿绿衣的芷兰,是凌言大舅最小的嫡女,而那个蓝衣服的芷丹,则是他二舅的庶女。
沐瑶看着颜老夫人,礼貌地开口:“外祖母远道而来,想必也乏了,还是快快进屋,稍作休息吧。”
颜老夫人点点头,颜芷兰和颜芷丹赶紧走过来,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几人缓缓向安王府内走去,她们带来的丫鬟婆子,可真不少,颜老夫人带着两个婆子,两个丫鬟,而颜芷兰和颜芷丹,每个人都带了两个贴身丫鬟。负责赶车和护卫的那些就不说了,这一次来的人,算下来,竟然超过了二十个不止。
颜老夫人走进安王府,看着比自己的府邸大了十倍不止的王府,眼里的闪过的羡慕不加掩饰。
她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安王府的景色,扶着她的两个姑娘,也兴致勃勃地看着,安王府有些大,颜老夫人又走得特别慢,仿佛想一下子把 ...
(安王府看完一边才甘心,看来,坐马车赶了一百多里的路,并没有让她觉得累。
沐瑶如今怀了孕,容易觉得累,好在她有武功在身,才不至于累得吃不消,平时沐瑶用一刻钟能走完的路程,颜老夫人用了两倍的时间不止。
颜老夫人走到客厅以后,坐下来,喝了一口丫鬟端上来的上好龙井,才缓缓开口道:“安王府很大,就是稍嫌冷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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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没安好心
( 沐瑶听了颜老夫人的话,笑了笑道:“是有些冷清,王爷喜欢清静,如今这样,我们都觉得挺好。ww”本来是清静,现在,估计清静不起来了,沐瑶腹诽。
颜老夫人看沐瑶笑得温婉,一看就是没什么心机的样子,她心中暗乐,她看着沐瑶,语重心长地道:“这男人啊,心思可深着呢,做妻子的,可不要事事都要等着他开口才好,你们成亲都大半年了吧,言儿身边都还只你一人,你啊,还是太年轻不经事了。”
她的意思,沐瑶岂会听不出来,心想着这外祖母管得可真宽,沐瑶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她带来的那两个姑娘一眼,似乎心里明白了什么。她把面上的笑容敛去了些,不紧不慢地道:“王爷身边确实只有我一个女人,不过,在过去的十几年,他身边可是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凌言是纨绔公子的时候,你这个外祖母,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呢,也不见你急着为他寻一门亲,如今,他变成了尊贵的王爷,你倒是上赶着找上门来假装关心来了,沐瑶嫌恶地想着。
颜老夫人岂会听不出沐瑶的讽刺?
不过,颜老夫人,脸皮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厚了,就算听懂了沐瑶的暗讽,还是假装听不懂,她笑了笑道:“以前大家都不知道言儿的底细,不理解他也是正常的。”
沐瑶还来不及回答,穿绿衣裳的颜芷兰倒是开口了,她看着沐瑶,甜笑道:“记得我小的时候去姑姑家的时候,我就觉得,表哥不是普通人,果不其然,如今都变成王爷了。”
“是啊,你这小丫头片子,回去以后还嚷嚷着要嫁给你表哥呢。”颜老夫人赞赏地看了颜芷兰一眼,笑着接话。
颜芷兰羞涩地笑道:“祖母,这都陈年旧事了,您就不要说出来让大家笑话了罢。”
颜老夫人笑道:“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当初啊,我就觉得很是赞同,都是你娘亲,说你是最小的女儿,不急着把你嫁出去,硬是不同意定下这门亲事,要不然啊,如今都是你们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她的意思是,要是那时候定下了亲事,何时轮到沐瑶在这里耍威风。
颜芷兰笑道:“我娘亲不是舍不得我么?”
颜老夫人哼道:“就是她的舍不得,如今,可是白白失了一门好亲了。”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沐瑶一眼,仿佛沐瑶嫁给了凌言,是天大的错误,阻止她跟凌言结亲了。
“祖母,您就别怪我娘亲了,当初,她还不是因为舍不得那么早让我变成别人家的么?”
“你啊,就是个孝顺的,容不得别人说你母亲一点点不是。”
“哎呀,娘生我养我疼我,多不容易啊,我当然得念着她拉。”标准的孝顺乖宝宝的模样。
祖孙二人越说越带劲,几乎都忘了沐瑶这个主人的存在了。
沐瑶心中冷笑,拐弯抹角地想让她不痛快是吧?那好,我直接无视你们,气死你们去。于是,她把头往椅背上依靠,闭上眼睛,睡觉去。
待到颜老夫人和颜芷兰说停口的时候,她们才看了沐瑶一眼,这一看,可把颜老夫人给气坏了,因为,沐瑶竟然就这么靠着椅子上睡着了,她怒道:“言儿媳妇,你这是不耐烦我老婆子了么?”
沐瑶无动于衷,继续睡得香甜,她气得想要叫醒沐瑶,秋若走了进来,轻声道:“颜老夫人,王妃睡着了,您还是不要吵醒她比较好,王爷最恨别人吵王妃午睡了。”
颜老夫人看了看沙漏,现在也不过是午时,午膳都没有用,她就午睡了?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懒啊,她恼怒,声音自然也抬高了一些:“你们王妃每日都是这个时候午睡的么?”
沐瑶听到颜老夫人大声说话,她皱了皱眉,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着秋若,怒道:“秋若,怎么这么吵啊?”随即,像是才反应过来过来,她看了颜老夫人一眼,惊道:“啊,外祖母,真不好意思啊,我都差点忘了,您还在这里。哎,自从怀了身孕,我就特别容易困乏,刚才看你们祖孙二人说的起劲,我都Сhā不上话,这不,我一无聊,就睡过去了。”
颜老夫人听说沐瑶怀了身孕,她愣了一下道:“什么?你有身孕了?”
沐瑶点点头:“对啊,到今天,就差不多三个月了。”
颜老夫人憋着一口气,真是不上不下,她自己也怀过孩子,自然知道孕妇嗜睡,不过,她还是不满地道:“就算再怎么困乏,也不应该在招待客人的时候,就这么睡过去啊,你应该早点跟我说一声,我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沐瑶笑笑:“哎呀,外祖母教训得是,是我想差了,我本来以为,外祖母是自己人,不需要那么讲究的,不过,进门是客,我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哼,你还知道自己是客人,沐瑶心中腹诽,她怎么可能真的睡着,只是故意气这个老太婆而已,这么多年了,她对凌言都不闻不问,如今倒好,看人家身份转变了,就上赶着带孙女过来想要攀亲,还定娃娃亲呢,她当初要看得起凌言,那才是个笑话,真是厚颜无耻。
颜老夫人被沐瑶咽得说不出话来,说自己是客人嘛,又似乎不太好,要是自己是客人,以后,就不能在主人面前耍威风,说自己不是客人嘛,那就只能原谅沐瑶对她的无视,因为,沐瑶怀孕了,容易睡着也很正常,要是自己还要去责怪,似乎就太不通情达理,毕竟是她自己只顾着跟颜芷兰说话,忽略沐瑶的。
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沐瑶道:“你既然怀了身孕,怎么也不张罗着给言儿纳几位侧妃?这男人啊,没个女人伺候怎么行?你可别怪外祖母多嘴,这女人啊,懂得体贴男人了,这夫妻之间才能长久地和睦下去呢。”
沐瑶冷笑了一下,这老太婆果然不安好心,才刚来到不久,就开始劝她给丈夫纳妾了。
沐瑶淡淡地道:“外祖母想得可真周到,可是,这事我给王爷提过了,他自己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嘛,他怎么可能会好意思跟自己的妻子说这事?你为他准备好了,他心里准是欢喜的。”颜老夫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耐心地劝导着沐瑶。
“嗯,外祖母倒是经验丰富。”沐瑶不以为然地道。
颜老夫人见沐瑶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没有下文了。她心中恼怒,不过也不好发作,因为,人家可是安王妃啊,她虽说仗着长辈的身份,可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沐瑶才懒得理会她,拿起桌上丫鬟专门为她准备的枸杞红枣茶,慢慢地喝了起来,仪态优雅端庄,根本不是一般小家碧玉可比的。
颜老夫人细细看着沐瑶,这时才感觉,这个女人似乎不简单,估计刚才的睡着,是她故意装的,为的,就是给她下马威呢,毕竟,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她有些烦闷地道:“言儿怎么还不回来?他每日都这么忙么?”
沐瑶点点头:“嗯,皇上要他每日去上朝,还要帮着处理一些事情,自然就会忙一些。”
这时,凌 ...
(言刚好从外面走进来,他看了颜老夫人一眼,淡淡地叫了一声:“外祖母,您来了。”
颜老夫人看到凌言,马上笑得和蔼可亲,笑眯眯地道:“言儿,你回来了,哎呀,十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沐瑶无语,凌言都快当爹的人了,还不长大,真是,假装慈爱,也装得太假了点。
颜芷兰和颜芷丹看到凌言,眼睛同时一亮,她们何时见过这么俊美无双,风华绝代的男子?更何况,这个男子,还是皇上的亲儿子,颜芷兰抓紧手中的帕子,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而颜芷丹,想到自己庶女的身份,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凌言淡淡地道:“十几年没见,外祖母身体可还好么?”
颜老夫人抹了抹眼睛道:“哎,老了,身子大不如前了,你这孩子,这十几年,都未曾看你外婆一眼,可是把我老婆子给忘了。”
凌言淡淡地道:“嗯,你外孙我名声太臭,不忍污了外祖家的门楣。”
颜老夫人嗔道:“你这孩子说的哪里话,无论你如何,都是我的亲外孙,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外祖母不嫌弃就好。”
“呵呵,不嫌弃不嫌弃,芷兰,芷丹,还不快过来见过表哥?”颜老夫人看了颜芷兰和颜芷丹道。
还在看着凌言发呆的姐妹二人,齐齐走到凌言面前,含羞带怯地行了礼,凌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颜芷兰看着凌言,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她激动地道:“表哥,你还记得芷兰么?小时候我们见过呢。”
凌言淡淡地道:“嗯,没什么印象了,我记性比较差。”
颜芷兰眼里上过一丝失望,随后,她笑了笑道:“表哥,你不记得我没关系,这次啊,我会跟外祖母在这里住久一点,这样,你就肯定不会再忘记我了。”
凌言淡淡地道:“嗯,可以,不过,王妃如今有身孕,需要多休息,你们不来打扰她就行。”他把王妃这两个字说得特别大声。
颜芷兰娇笑道:“表哥放心,一定不会吵到表嫂的。”我只要吵你就好,她心里暗暗加了一句。
凌言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就朝沐瑶走过去,他走到沐瑶身边,轻声问:“小瑶,今天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沐瑶笑道:“嗯,是有一点累,刚才我跟外祖母说着话,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呢,哎,真是太失礼了。”
凌言听了沐瑶的话,皱了皱眉,心想,自己的妻子可不是不懂事的人,当着她们的面睡着,肯定是她们惹她不高兴了。
颜老夫人听了沐瑶的话,心想,这个女人看来有点蠢,要是别的女人,指不定怎么掩饰自己犯的错呢,她倒好,还敢跟凌言说,她等着看凌言怎么训她。
凌言看着沐瑶,有些责怪道:“你也真是的,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呢,困了就回房间去睡着就是,就算是皇上来了,难道还能挡着你睡觉不成?如今可还困?如果困了,为夫的现在就带你回房间睡去。”
颜老夫人听了凌言的前面一句话,眼里上过一丝幸灾乐祸,待到听了凌言后面的话,脸上就变得很难看了,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挡着她睡觉,凌言到底是有多宠爱这个女人?凌言是在拐着弯责怪她影响她媳妇休息啊。
沐瑶看到颜老夫人难看的脸色,心中好笑,她笑了一下道:“刚才睡了一下,如今没那么困了,况且,已经到午膳时间了呢,还是先用午膳吧,让厨房摆膳吧。”
凌言点头道:“好,我去吩咐厨房摆膳。”说完,就转身出门去。
颜芷兰和颜芷丹看着凌言的背影,有些目瞪口呆,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这么听妻子的话,还听妻子的使唤,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有福气啊?她们开始羡慕嫉妒恨了。
不多时,午膳就摆好了,凌言让人伺候颜老夫人等人坐下,他和沐瑶是主人,自然是坐在主位上。
颜老夫人看着桌上丰盛的菜品,满意地点点头。
凌言率先拿起碗,盛了一碗汤,放在沐瑶面前,轻声道:“小瑶,这个人参乌鸡汤,你要多喝点,听说喝了对身体好,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可要多补一补才行。”
沐瑶看着面前的补汤,苦着一张脸道:“相公,你这些日子,每日都要我喝各种汤,我现在,看到汤都怕了,能不能来点清淡点的?喝点白粥也行。”凌言总是担心沐瑶吃不好,每天都让人准备许多种汤,她现在,看到汤都有些恐惧了。
“不行,白粥没有营养,要不,我明天让人少炖一点?不过,你一餐,最少要喝一碗才行,来,乖,把这碗汤喝了,再吃饭。”
沐瑶点点头,乖乖把汤喝了,倒不是她不喜欢喝汤,只是一下子要喝太多,她喝怕了。
沐瑶喝完汤,凌言又开始为她布菜,直到把沐瑶的碗装满她喜欢的菜,他才开始吃自己的。
颜老夫人看凌言一副供着老佛爷的样子哄着沐瑶,一张脸变得很难看,感觉,连桌上的美味佳肴,都失去了味道。
她看着凌言,有些不悦地道:“言儿,虽说你媳妇现在怀着身孕,可你也不能这么惯着啊,女子就当以夫为天,应该是她伺候你才对,你怎么反过来还要伺候她?”
凌言看了颜老夫人一眼,皱眉道:“外祖母,可是对今日的膳食不满意?要不要我派人重做?”
颜老夫人摇摇头:“这些很好,不需要重做了。”
“既然菜品那么好,怎么都堵不住你的嘴?”
“言儿,你怎么对外祖母说话的?”颜老夫人尴尬地道。
凌言皱了皱眉:“我应该怎么对你说话?难道你不知道,这十几年来,我都是这么说话的么?我乐意伺候自己的妻子,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你来这里,是为了来管我的?问题是,你管得着么?”他一进门,就感觉到沐瑶不高兴,沐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不会无端端的不高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惹她不高兴了。总之,谁惹了他的爱妻,他都不会给谁好脸色,所以,他看到颜老夫人,都已经不耐烦了,现在颜老夫人还要来教训他,他怎么可能会忍着?
颜老夫人被咽了一下,想到现在不宜得罪凌言,只得讪笑道:“言儿,你别误会,我不是要管你,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
凌言不再看她,继续吃饭,看沐瑶碗里面空了,又继续给她夹菜。
颜芷丹看气氛有些僵,连忙笑道:“表嫂真是有福气,有表哥这么细心体贴的夫君,不知道要羡煞多少姑娘了。”
沐瑶笑了笑道:“放心吧,相信表妹日后也会找到一个疼自己的夫君吧。”
颜芷兰看颜芷丹开始讨好沐瑶了,她当然不甘示弱,不过,她要讨好的,可不是沐瑶,只见她甜甜一笑,看着凌言道:“哎呀,表哥,我看你一直只顾着伺候表嫂,自己都没有吃,你自己也要吃些才对,嗯,这道清蒸猴脑,味道真的很不错呢,你尝尝。”她说完,夹了一小块猴脑,放进凌言的碗里。
...
凌言皱了皱眉,把碗一放,沉声道:“来人。”
丫鬟连忙走进来,恭敬道:“王爷有何吩咐?”
凌言把自己面前装着猴脑的碗递给丫鬟,沉声道:“给我换个碗。”
“是,王爷。”丫鬟急急忙忙地跑去拿碗了。
颜芷兰尴尬得涨红了脸,她羞窘地看着凌言,哽咽道:“表哥,你是什么意思。”
凌言看都不看她,淡淡地道:“我有洁癖。”
“你嫌我的筷子脏?”颜芷兰瞪大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
凌言才不理会她,对着沐瑶道:“小瑶吃饱了么?吃饱了我们回房间。”
沐瑶点点头:“嗯,吃得差不多了。”沐瑶才不会同情颜芷兰,颜芷兰看凌言的眼神,实在是令人厌恶,既然凌言要给这些人下马威,她当然要好好配合了。
颜老夫人终于怒了,她一拍桌子,看着凌言道:“言儿,你也太过分了,芷兰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妹,你怎么这样对她?”
凌言挑眉:“我怎么对她了?”
“她好心夹菜给你,你还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说得过去么?”
“实话实说而已,有何伤人?”
颜老夫人怒道:“好了,芷兰的事情暂且不提,可是,怎么说我也是你外祖母,而且还千里迢迢来京城看你,可是你呢,你从进门就没给过我好脸色,你这是富贵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么?”
“我应该怎么给你好脸色呢?我从小没爹娘教育,教养自然不好了,我连见到皇上都不行礼,你说,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呢?还是说,你觉得你比皇上还大,想要我屈膝跪地,端茶倒水么?”凌言似笑非笑地道。
颜老夫人吓得脸色苍白,凌言见到皇上都不行礼,那得有多大胆啊,看来,这个外甥真的不好惹,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抹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呜呜,都是我不好,如眉那孩子走得早,没有好好教育你,我这个外婆失责啊,当年,我就应该把你接回去,好好教导才是。”
凌言不耐烦地看了颜老夫人一眼,拉着沐瑶,往门外走去,守在门口的丫鬟们战战兢兢地看着凌言和沐瑶的背影,心想着,凌言虽然当了王爷,终究是纨绔惯了啊,连自己的外祖母,他都能把人给弄哭了。
颜老夫人看到凌言理都不理她,拉着沐瑶就走了,她愣愣地看着凌言他们远去的背影,再也哭不出来了。
颜芷兰走到她身边,轻声道:“祖母,您别哭了,您哭了表哥也看不见,而且,天下人都知道,表哥纨绔不化,他不如此对您,还不正常呢,您还是想开点吧。”
“嗯,你说的也是,怎么也不能如了那个女人的愿,她想一个人独占言儿,门都没有,历朝历代,哪位王爷没几位侧妃的,这次,我是打定主意,要让丹丫头攀上这门亲的。”颜老夫人还在打着她的如意算盘,颜芷丹只是个小小的庶女,给人家当正妻,就这能找小门小户的,这样就太浪费了,还不如想办法让她给凌言当侧妃,这样,身份地位自然就不同了,对于家族有利而无害。
颜芷兰听说自己的祖母要为颜芷丹谋侧妃之位,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低下头敛去,她笑道:“祖母,您能这么想就对了,所以,您万万不要跟表哥对着干了。”
“嗯。”还是兰丫头聪明,她转头看着颜芷丹,轻声问道,“丹丫头,你表哥你也看到了,你觉得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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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近墨者黑
( 颜芷丹俏脸微红,低声道:“祖母,表哥很好,可惜,芷丹配不上他。”
颜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怒道:“谁说你配不上,我颜家的姑娘,个个都那么出色,你能给他当侧妃,那是他的福气。”
颜芷丹轻声道:“祖母,您还是不要为芷丹费神了,表哥那么疼爱表嫂,他是不会同意娶侧妃的。”
“胡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表哥也是男人,我就不信,他能甘心就要那个女人一个。”颜老夫人哼了一声。
颜芷兰笑道:“好了,祖母,七姐,你们先别争了,我们还是好好跟表哥相处相处,培养感情,慢慢弄清楚表哥的脾性比较要紧。”
颜老夫人看着颜芷兰,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还是兰丫头聪明。”
凌言和沐瑶回到房间,凌言找了张椅子说下,顺势把沐瑶拉过来,让她坐在他腿上,才轻声问:“小瑶,外祖母跟你说了什么,惹得你这么不高兴?”
沐瑶撇撇嘴道:“还能说什么,教我为人ℚi的道理呗。”
“嗯,她教你怎么做?”
“让我给你纳侧妃呀,安排通房丫头呀,说是这种事情不用你同意,要是我都为你安排好,你就会很高兴的。”沐瑶想到颜老夫人那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就觉得她说不出的讨厌。
凌言听了沐瑶的话,浑身气息一冷,沐瑶赶紧搂着她,柔声道:“你放心吧,我没有听她的,也没有乱想。”
凌言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对着门外喊来了风影。
风影走进来,恭敬道:“公子找属下,所为何事?”
凌言看着风影,淡淡道:“你去给我找十名美人来。”
风影惊愕地看着凌言,不敢置信地道:“公子,你……”
凌言不理会风影震惊的表情,继续道:“找来以后,直接送到越县我外祖父家,说是我孝敬他老人家的。”
风影惊得一个踉跄,大呼:“公子,据说,你外祖父今年都五十多岁了,送十名美人给他,他消受得起么?”
凌言才不理会他,淡淡地道:“消不消受得起关我什么事?我只负责尽尽”孝心“,我哪知他喜欢什么?”
风影嘴角抽了抽,恭敬道:“属下知道了,属下一定尽快办好。”
“不是尽快,现在马上就去办,明天就送过去。”
风影苦着一张脸,一天就要找来十名美人,这会不会太为难人了啊,不过,凌言的命令,他自然不敢反驳,只得赶紧去办了。
待风影出去后,沐瑶看着凌言,好笑道:“你这招也太狠了点吧,是你外祖母惹你生气了,你送美人去折腾你外祖父干什么?”
凌言不以为然地道:“放心吧,我外祖父只会感激我,据说他年轻时可是个风流才子,就是因为娶了那个老太婆,被那老太婆管得严了,才收敛了一些,前两年,他还收了一房小妾呢。”
沐瑶想到颜老夫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表情估计相当精彩,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凌言看着沐瑶,轻声道:“娘子,为何如此好笑。”
沐瑶笑着摇摇头:“没事,突然很期待,你外祖母知道这件事后的表情。”
凌言失笑:“娘子,你变坏了哦。”
沐瑶大言不惭地道:“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相公如此黑心,我自然不能落后了。”
凌言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地道:“嗯,说得有理。”
这一日,晚膳时间的时候,凌言命人,把晚膳直接端到客房去给颜老夫人等人,自己和沐瑶,则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用膳。两人用完了晚膳,就慢悠悠地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他们还没走多久,就有丫鬟来报:“公子,不好了,颜老夫人晕倒了。”
凌言和沐瑶对视一眼,颜老夫人今天还精神得很,看她的样子,可不是个体弱的,怎么无端端就晕倒了?估计是看凌言和沐瑶不理她,故意装的吧。
凌言面上闪过一丝厌恶,他拉着沐瑶,无奈地道:“小瑶,既然人家搭了高台,要演戏给我们看,那我们就看看吧。”
沐瑶点点头:“也好,最近着实无聊得紧,看看也无妨。”
两人走到颜老夫人住的院子,就见丫鬟婆子忙进忙出,屋里传出颜芷兰和颜芷丹焦急的声音:“祖母,您怎么了?祖母,您醒醒啊,别吓我们啊。”
凌言和沐瑶走进去,就看到颜老夫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紧紧闭着。
“表哥,您可来了,外祖母吃不下饭,说是胸口闷,突然,就晕倒了,您快给看看吧。”颜芷兰一看到凌言,就像看到救星般,急忙开口。
凌言走过去,看了颜老夫人一眼,淡淡地道:“嗯,胸口闷么?没事,我是神医,保准能给她治好来。”
沐瑶看着凌言,有些担忧地道:“相公,外祖母胸闷晕倒,该不会是得了什么大病吧?”沐瑶看着颜老夫人红光满面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她是装的,这实在太假了,不过,她也得配合一下人家演戏才行。
凌言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那可怎么办才好?要不要把心给挖出来查看一下啊?上次清水县那个老头也是胸闷晕倒,还是你帮他把心挖出来,把里面的脏东西取了出来才好的。”沐瑶胡说一通,她就不信,不能把这个老太婆吓醒,如果她还能装得下去,就算她厉害。
凌言点点头:“嗯,祖母的病情,跟那个老头差不多,看来确实是要把外祖母的心挖出来清理干净才行。”凌言听了沐瑶的话,心下好笑,想着自家娘子,原来也是这么会唬人的。
颜芷兰和颜芷丹听得脸色发白,挖心,太可怕了,她们着急地问:“表哥,你不是说真的吧?你真的要挖祖母的心么?”
凌言点点头:“嗯,外祖母无端端晕倒,一定是病得不轻,我怀疑是气血淤积,应该是心里面堵了脏东西的缘故,不把心挖出来看看,我不放心,来人,去拿我的工具来。”
“请问王爷,需要用什么工具?”丫鬟战战兢兢问道。
“就去厨房,拿一把杀鸡刀就行了,哎,算了,直接到我的书房,拿一把匕首来吧。”凌言淡淡地道。
“是,王爷。”
颜芷兰紧张地问道:“表哥,你把外祖母的心挖出来,她还能活么?还是请别的大夫来看看就算了吧?”
沐瑶笑道:“表妹放心吧,王爷可是神医,相公救人的本事,我可亲眼目睹过了,放心吧,外祖母不是第一个了,绝对死不了,挖心这种事,他干多了。”
颜芷兰和颜芷丹,听了沐瑶的话,吓得腿都抖了,这表哥太可怕了,挖心这种事情,他都能做得出来。
颜老夫人听了凌言的话,本来红光满面的脸,渐渐变色苍白,她这回真是进退两难,醒过来吧,计谋又失败了,不醒过来吧 ...
(,要是被凌言挖心,那就太可怕了。
不多时,就见丫鬟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道:“王爷,您要的匕首拿来了。”
“嗯,再去厨房,找个盘子来,等下我把外祖母的心挖出来了,要用来装的。”凌言淡淡地道。
凌言说完,就朝颜老夫人走过去,颜老夫人吓得尖叫,嘴里念叨着:“啊,不要不要。”随后,她茫然地看着凌言,不解地道:“言儿你怎么来了?我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在用膳,怎么突然就睡着了呢?刚才我还在做噩梦呢。”
凌言淡淡地道:“外祖母,你突然晕倒,估计是染了什么怪病,估计是气血淤积的缘故,我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把你的心给堵了。”
颜老夫人惊恐地道:“挖心?言儿,你别吓外祖母,把心挖出来,还能活么?”
“自然是能活的,我不是神医么?死人我都能把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更何况你一个大活人呢。”凌言淡淡地道。
颜老夫人吓得脸无血色,紧张地道:“言儿,我没事,我没病,真的,不信,你给我把把脉,不用挖心了。”
“可是,外祖母无端端晕倒,我真的很担忧呢,还是挖出来看看比较放心,要是一个人的心有问题,是活不了多久的,来吧,别怕,我保证,只要痛一下就好了。”凌言很有“耐心”地解释着。
“把心挖出来,怎么可能只痛一下,言儿,你别糊弄我老人家了。”颜老夫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当然了,一般来说,一刀下去,病人直接就痛晕了,晕了就没感觉了啊,那不就是痛一下么?”说完,凌言亮了亮手中的匕首,又走近她一些。
“啊,不要,言儿,我没病,我是故意装晕的。”颜老夫人终于忍不出,吼了出来。
凌言愣了一下,看着颜老夫人,茫然地道:“装的?为什么要装?”
颜老夫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承认道:“我故意装病,这样,希望你能看在我身子不好的份上,对我好一些。”
凌言看了颜老夫人一眼,淡淡地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演戏?”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听在颜老夫人的耳中,却是冰冷无比。
纵使她活了几十年,身子还是忍不住抖了抖,她害怕地道:“言儿,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
凌言轻轻把手中匕首一扔,匕首直直查在地上,只露出匕首的手柄,尖端部分,全部没入房间里的大理石上,颜老夫人等人吓得面色苍白,那可是大理石啊,都没见凌言怎么用力,匕首就全部没进去了,这实在太可怕了。
凌言站起来,甩了甩衣袖,看着颜老夫人,淡淡地道:“颜老夫人,麻烦你下次装晕的时候,眼皮不要动来动去,你的面色太红晕,下次记得找点脂粉涂白一些,呼吸也不要太急促,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看出来,还有,你躺着的姿势也不对,一双腿还弯着,像什么样子?你说你,连装晕都不会,让我怎么说你好?活了一把年纪,连装晕都装不像,你说,你到底是有多失败啊?”凌言直接连外祖母都不叫了,直接叫颜老夫人。
颜老夫人又羞又气,她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沐瑶和凌言早就知道她是装晕,故意耍着她玩的。
凌言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厌恶地撇了撇嘴,淡淡地道:“如果要住在这里,就给我安安分分地待着,这里不是颜家,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我脾气不好,你最好掂量着来,再给我惹事,我就直接把你们扔出门去。”
颜老夫人惊呼:“言儿,我可是你的外祖母。”凌言说的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这让一直被教条束缚的她,很不能接受。
“外祖母又如何,在我差点被人害死的时候,那时怎么不见有人上门,说是我的外祖母?十几年了,你有想过还有我这个外孙么?你这么心血来潮地突然就来了,我一时可接受不了。所以,对于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祖母,我有些适应不来呢,所以,在我还不习惯有你这个外祖母之前,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要是在这里住得不舒服,大可随时离开。”凌言淡淡地说完这一段话,不再理会那群目瞪口呆的人,拉着沐瑶,直接跨出门去。
颜老夫人气得握紧拳头,她这一辈子,被人顺从惯了,突然出现一个像凌言这样的,她一时接受不了,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随后,想到凌言说的话,这些年来,她确实对凌言不闻不问,因为凌言纨绔的名声,让她对这个外孙很不喜,谁知道,凌言竟然是皇上的亲儿子。
颜老夫人恼怒地道:“哼,这个混小子,再敢对我不敬,我就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如何不孝顺老人的,我看他到时候如何与天下舆论抗争。”
颜芷丹着急地道:“外祖母,您可别这样,表哥可是皇上的亲儿子,您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皇上也会很没面子,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很生气的。”
颜老夫人吓得脸色一白,喃喃地道:“嗯,幸好丹丫头你提醒,我差点忘了,要是得罪了皇上,他才不管我是不是他的丈母娘,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颜芷兰走到颜老夫人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帮着她顺气,然后轻声道:“好了,外祖母,虽然,您惹表哥生气了,但是,您一定不能气馁啊,您是他的亲外祖母,他就算再怎么生气,还能把你怎么样呢?”
颜老夫人点点头:“嗯,有道理,从明天开始,我要好好与他相处才行。”
颜芷兰点头道:“祖母这么想就对了,对于表哥,你要多些耐心,慢慢地劝导,我相信,慢慢的,他就会听你的了。”
颜老夫人把头一点:“对,就这么办。”没过一会,颜老夫人又充满斗志了。
第二日一早,颜老夫人早早起来,来到厨房,要亲手为凌言做点心,厨房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尊大佛,可把安王府的丫鬟婆子惊呆了,想着这个老太婆怎么这么奇怪,昨晚还装晕,今日就那么早起来进厨房了,别不是要给咱家王爷下毒吧?于是,安王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心翼翼地盯着颜老夫人,生怕她在点心里面做什么手脚。
颜老夫人许久未下厨,做一盘点心,用了一个时辰才做好,当她做好点心的时候,凌言和沐瑶刚刚从主院里走到大厅来。
颜老夫人看到凌言,连忙迎了上去,笑眯眯地道:“言儿,你起来了,外祖母记得你小时候最是爱吃外祖母做的糯米莲子糕,这不,外祖母今儿一早,就起来给你做好了。”
凌言淡淡地道:“有心了。”
颜老夫人笑道:“哎,给言儿做点心,外祖母高兴,来,你快尝尝看,味道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凌言看了看她手中的点心,样子还算过得去,他坐下来,随手拿起一块糯米莲子糕,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颜老夫人看着沐瑶,和蔼地道:“言儿媳妇,来,你也尝尝呀。”
沐瑶淡笑:“有劳外祖母了。”沐瑶捻起一块糕点吃着,心里却在偷笑,颜老夫人要是知道 ...
(她的丈夫多出来十名美人,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估计恨不得把凌言吃进去的糕点,全部抠出来吧。
凌言用完早膳,就上朝去了,颜老夫人拉着沐瑶,闲话家常了一番,态度可比昨日,好上十倍不止,一张老脸上,几乎没停止过笑。
沐瑶不得不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厚脸皮的。
沐瑶听着颜老夫人家长里短的话语,整个人昏昏欲睡,差点没睡过去,颜老夫人看到沐瑶一副很想睡的样子,很是体贴地道:“言儿媳妇,你可是乏了?乏了就回去睡吧,我们改日再聊也不迟。”
沐瑶笑道:“多谢外祖母的体谅,最近,确实是太容易乏了。”
“呵呵,外祖母是过来人,我可以理解,你去吧去吧,不用管我。”颜老夫人笑得和蔼可亲,一副好老太太的模样。
沐瑶才不跟她客气,直接让人搀扶着,回房间休息去了,她实在没多大兴趣,听颜老夫人唠叨,不是沐瑶不尊敬老人,而是,自从知道颜老夫人不安好心之后,她就不怎么想理会她了。
颜老夫人看着沐瑶离开的背影,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刻意地讨好沐瑶,她自己也累得慌,沐瑶离开了,正合她心意。
沐瑶回去后不久,就有护卫前来,偷偷在颜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颜老夫人听后,气得脸色铁青,她恼怒地道:“凌言,你太过分了。”
正在过来找颜老夫人的颜芷丹姐妹,看到颜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的样子,莫名其妙地问:“祖母,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气成这样?”
颜老夫人咬牙切齿地道:“凌言,那个混球,他竟然,竟然给你祖父送了十名美人。”
颜氏姐妹听得瞪大眼睛:“什么?祖母,我们有没有听错,表哥真的给祖父送了十名美人?”
“家里的密探来报,哪能有假?”颜老夫人怒道。
“表哥这样做,真的太过分了。”颜芷兰气呼呼地道。
颜老夫人气呼呼地道:“来人,给我准备马车,我要进宫,找你姑姑。”
不多时,护卫就套哈马车,颜老夫人,急匆匆地登上马车,让人直奔皇宫而去。
秋若等人听说颜老夫人乘马车匆匆走了,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禀报沐瑶。
“王妃,颜老夫人走了。”
沐瑶挑眉:“走了,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好像有个护卫跟她说了什么,然后颜老夫人似乎气坏了,就命人套马车,然后就走了,都没跟我们的人说一声。”
沐瑶冷笑:“哼,估计是去找皇后娘娘告状去了吧,不管她,随她去。”
颜老夫人进宫,无非就是想找颜如烟告状,以颜如烟疼爱凌言的程度,估计颜老夫人讨不了好处的。
颜如烟在正阳宫内,摆弄着一些婴孩的服饰,她这段日子,可以说是,过得比较舒心的,凌言认祖归宗了,宫里,也少了叶霜儿跟她勾心斗角,这么多年来,没有一刻,像这段日子一般清静。
“皇后娘娘,外面有位老夫人,递了牌子进来,说是要见您。”侍卫在门外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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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桃林相遇
( 宫女接了牌子,拿进来恭敬地递给颜如烟,颜如烟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她赶忙道:“赶紧请她进来。”
“是,皇后娘娘。”侍卫恭敬道。
颜如烟看了身边的余嬷嬷一眼,轻声道:“余嬷嬷,你去接一下颜老夫人。”
“是,娘娘。”余嬷嬷跟着侍卫出去了。
过了一刻钟左右,才见余嬷嬷带着颜老夫人走了进来,颜老夫人一看到颜如烟,不禁老泪纵横,嘴里念叨着:“女儿啊,你这些年,过得好么?”
颜如烟轻声道:“娘,女儿很好,无需担心。”她温柔地搀扶着老夫人坐下,自从进了这个深宫,她从来都没有机会回过一趟娘家,二十几年了,都一直耗在这个牢笼里,如今,看到自己的母亲,难免有些伤感。
两人自然少不得嘘寒问暖一番,最后,颜老夫人抹了抹眼睛,看着颜如烟道:“烟儿,娘命苦啊,你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你那个小儿子,真是气死我了。”
颜如烟听颜老夫人提到凌言,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她不解地道:“娘,言儿做了什么?让您如此生气?”
颜老夫人怒道:“言儿那个混小子,竟然给你父亲送了十名美人,你父亲都五十多岁了,还收那么多美人,传出去,不是给别人平添笑话么?”
颜如烟惊愕,凌言竟然给父亲送了十名美人?自己这个母亲,可是最讨厌父亲纳妾,如今,凌言竟然公然给父亲送美人,莫不是自己的母亲得罪了凌言吧?颜如烟暗暗想着,她看着自己的母亲,不解地道:“娘,您老实告诉我,你对言儿做了什么?言儿不是喜欢惹事的人。”
颜老夫人怒道:“哎呀,烟儿,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昨天刚到安王府,住了不过一晚上,今天一早,还给言儿做糯米莲子糕来着,哪里有对他做什么?”颜老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努力为自己辩解。
颜如烟皱了皱眉,深深看了颜老夫人一眼,无奈地道:“娘,言儿那孩子,他从小我就没能把他带在身边,他性子可古怪得很,您最好不要得罪他,要不然,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颜老夫人怒道:“烟儿,你一定要管管那孩子,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这是要死气我呀,我不管,你今日一定要给我个说法。”
颜如烟皱眉:“娘,您想要我如何?”
“你把凌言找来,让他必须给我个说法,最好,让他把那十名美人处理好了。”颜老夫人气呼呼地道。
颜如烟看着自家母亲气呼呼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理会她吧,她是自己的亲娘,可是,凌言又是她的宝贝儿子,真是左右为难。最后,她只得跟余嬷嬷道:“余嬷嬷,你散朝了没有,等散朝了,你把安王殿下给我请来。”
颜老夫人听颜如烟让人去找凌言,总算满意了些,耐心地坐下来,慢悠悠地喝着颜如烟让人为她准备的上好参茶。
半个时辰后,凌言慢悠悠地出现在正阳宫内,他走进内殿,看也不看颜老夫人一眼,直接看着颜如烟,轻声道:“母后,听说您找我?”
颜如烟看着凌言,温柔地道:“言儿,你来了。”
凌言点点头,随便找了个位置就懒懒地坐了下来。
颜老夫人一看到凌言,就恼怒地道:“言儿,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
凌言抬眼瞭了颜老夫人一眼,淡淡地道:“哦,是外祖母呀,我以为哪里来的老太太呢,怎么,安王府住得不舒服,跑我母后这里来了?”
颜老夫人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她那么大个人坐在这里,他竟然假装看不到她,还以为她是哪来的老太太?颜老夫人不想再跟他拌嘴,直接兴师问罪:“你为什么要给你外祖父送那么多美人?”
“嗯?很多么?才十个而已啊。”凌言挑眉。
颜老夫人恼怒道:“十个而已?十个还而已?你这是想气死我啊,不管多少,总之,你不能给你外祖父送美人,你快点让人去越县,把那些美人全部弄走。”
“为何?外祖父很欢喜啊,我为何要弄走,我现在富贵了,那是念着外祖父,给他尽孝呢,您怎么阻止我尽孝?这似乎说不过去啊。”凌言懒懒地道。
“你……烟儿,你看看你儿子,你倒是管管他呀,他这是想逼死我啊。ww”颜老夫人看着颜如烟,鬼哭狼嚎。
颜如烟看着凌言,无奈地道:“言儿,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给你外公送美人?”
凌言撇撇嘴道:“外祖母都千里迢迢地赶来给我张罗纳妾的事情,我自然要礼尚往来,给外公也送些小妾才对,礼尚往来是一种美德,你说对不对,母后?”
“这……”颜如烟一咽,她能说礼尚往来不是美德么?她看着颜老夫人,无奈地道:“娘,您没事给言儿张罗纳妾的事情做什么?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如今倒好,把他惹毛了吧。”
“你别听他胡说,我哪里有?”颜老夫人眼神闪了一下,虽然,她是上赶着把自己孙女往安王府塞没错,可是,这都还没有实行,自然不能承认了。
“嗯?你没有么?你第一天进门,就劝我的王妃给我张罗侧妃的事情,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你以为我不懂么?”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我那是叫她为人ℚi的道理,这样有什么错?”颜老夫人不服气地道,原来,是那个女人告的状,她在心里,默默地骂了沐瑶无数遍。
“既然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那我给外祖父送美人也很正常,你有什么好生气的,真是莫名其妙。”凌言耸了耸肩,淡淡地道,“好了,母后,以后,别为了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叫我来,我忙着呢。”
颜老夫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凌言,恼怒道:“你简直是大逆不道,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这臭小子。”她气得失去理智,抡起拳头,就想往凌言身上砸去。
凌言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轻轻一闪,就站在了颜老夫人身后,颜老夫人看凌言突然从自己面前消失了,愣了一下,随后,身后传来凌言的声音:“颜老夫人,你是谁?你认为你有资格打我么?你要知道,殴打当今王爷,那可是死罪。”
颜老夫人突然脸色变得苍白,不是因为凌言说她殴打王爷,而是因为凌言那诡异的身法,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凌言已经从她的面前,移到她的身后了,这太可怕了。
凌言轻轻扔一下匕首,匕首就没入了大理石,这已经很可怕了,如今,凌言竟然如鬼魅般,转瞬就移到了她身后,这让她更加恐惧,她吓得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下一刻,她就大声哭了起来:“你们全部都欺负我老婆子,你们这些不肖子孙,专门欺负我老婆子。”
凌言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轻轻抬手,一缕劲风就对着颜老夫人飘去,只见颜老夫人哭声匝然而止,她惊愕得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凌言,此刻,她身子不能动,也说不出话来 ...
(,原来,凌言点了她的茓道,连她的哑茓,也给点了,她不能动,不能开口说话。
颜如烟看凌言竟然点了自己母亲的茓道,有些责怪地道:“言儿,别胡闹,她可是你外祖母。”
凌言哼了一声:“外祖母又如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纨绔不化,就算是亲爹,也别想操控我,更何况是她?”
颜如烟有些不知所措,凌言对她,从来都是恭敬的,今日他如此不听自己的话,想必是真的生气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颜老夫人道:“娘,您还是别再招惹言儿了,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没有人能管得了他,就连皇上,都能被他气个半死。”
颜老夫人听了颜如烟的话,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她不能说话,就算她此刻还能说话,她也吓得不敢说了,连皇上都敢气个半死的人,她竟然妄图去招惹,这是自作孽呀。
颜如烟拉了拉凌言的衣袖,轻声道:“好了,言儿,快把她的茓道解开吧。”
凌言哼了一声,轻轻一甩手,颜老夫人感觉自己似乎能动了,她惊魂未定地看着凌言,竟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凌言不再看他,直接转身,出了门,宫人们个个看着凌言离去的背影,都暗暗感叹,安王爷即使如今变成了王爷,还是改不了为所欲为的本性啊。
凌言回到家的时候,沐瑶正拿着一本书在看,她看到凌言回来,微笑道:“你回来了,今日下朝似乎有些晚呢。”
凌言走到她身边,夺下她手中的书,责备道:“小瑶,有身孕的人少看些书,对眼睛不好。”
沐瑶委屈得撇撇嘴:“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我都快变成吃饱就睡的猪了。”
凌言抬起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感叹道:“要是这世上的猪都长这样,估计大家都别想吃猪肉了。”
“这是为何?”沐瑶不解。
“长得那么漂亮,那么迷人,杀猪的如何下得了手?”凌言一本正经地道。
沐瑶喷笑,捶了他一记,嗔道:“你啊,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
凌言看着沐瑶甜美的笑容,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他轻声道:“小瑶最近可是无聊了?如今是春天了,城东二十里外,有个桃花林,我带你去赏花可好?”
沐瑶欢喜道:“自然好了,天天闷在府里,我会变傻的。”
沐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凌言道:“相公,你外祖母进宫去了,估计是要想母后告你的状呢。”
凌言不以为然地道:“我知道了,我今日之所以下朝那么晚,就是因为她,放心吧,我已经快把她吓死了,如果她识趣的话,估计这两天就会回去了,我们无需理会她。”
沐瑶点点头,想到可以出门去赏花,她就高兴,她不再追问凌言是怎么吓她的,反正,凌言点子多的很,她早就见识到了。
凌言吩咐风影去准备马车,然后体贴地为沐瑶加了衣服,才拉着沐瑶,慢悠悠地朝大门口走去。
两人走到前院的时候,颜芷兰和颜芷丹正无聊地在院子里面漫步,她们看到凌言和沐瑶,赶紧走了过来,羞涩地向凌言和沐瑶行礼:“芷兰(芷丹)见过表哥,表嫂。”
凌言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越过那两人,往大门口走去,颜芷兰看凌言和沐瑶要出门,连忙追上来问道:“表哥表嫂,你们要去哪里呀?”
凌言头也不回地道:“不该问的别问。”
颜芷兰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不敢发作,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凌言和沐瑶离去。
颜芷兰眼看着凌言他们就要走到大门了,她看着颜芷丹道:“七姐,表哥和表嫂不知道要去哪里玩,要不,我们跟着去吧。”
颜芷丹犹豫道:“八妹,还是不要了吧,表哥发脾气的时候怪吓人的,还是不要去自讨苦吃了。”
“哎呀,我们是他表妹,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放心吧,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事的。”颜芷兰自信地道。
“八妹,你真的要去么?反正我是不敢去的。”颜芷丹识趣地道。
“哼,胆小鬼,亏得祖母还想把你许配给表哥呢。”颜芷兰酸溜溜地道。
“祖母倒是想得好,我可不敢奢想。”颜芷丹淡淡地道。
“哼,就你这样一个小小的庶女,能给表哥当侧妃,那是天大的尊荣了,你有什么不满足的,还不敢奢想呢,我看你是乐坏了吧。”颜芷兰讽刺道。她在家里,欺负颜芷丹惯了,哪怕如今出门在外,也忍不住奚落她。
颜芷丹心里恼恨,但是不好对着她发作,因为,颜芷兰可是颜老夫人最宠爱的孙女,而且人家嫡出的,她得罪不起。她忍着怒意的,淡淡地道:“妹妹,你自己逛吧,我有些累了,回房休息一下。”说完,不再理会颜芷兰,直接转身,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颜芷兰看颜芷丹竟然敢不配合她,气得跺了跺脚,她自己一个人可没有勇气跟上去,只得悻悻然地回房去。
凌言和沐瑶走到门口的时候,风影已经套好了马车,如今,已是二月中旬,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但是,凌言还是让人在马车里面铺了厚厚的毛毯,生怕沐瑶冻着。
马车缓缓往城东而去,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就来到了凌言所说的桃花林,没想到,才二月中旬,这里的桃花,就已经开得相当艳了,无数青年才子,对着桃花吟诗作乐,姑娘们看着红艳艳的桃花,都在感叹,造物者的神奇。
凌言扶沐瑶下了马车,就往桃林走去,人们看到凌言,都恭敬地向他们行礼,凌言只是淡淡地点头。
沐瑶如今怀孕三个月,肚子微微隆起,但是,由于穿着宽松的衣裳,根本还看不出来。
两人走进桃花林,入目便是一片粉红,只见桃花一朵一朵,开满枝头,像是无数含羞带怯的小姑娘,迎风招展。这一片桃林,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沐瑶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桃花淹没了。
春风夹着淡淡的花香,迎面扑来,沐瑶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满心扉,都是这诱人的花香。
馥郁的芬芳,让人神情气爽,置身于这样一片桃林中,沐瑶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醉了。
沐瑶看着凌言,轻声道:“相公,去年怎么没听说这里有这么美丽的一片桃林呢?”
凌言轻声道:“那是因为,这是我去年命人移栽过来的,想着到了今年春天,我们就可以一起赏花了。”
沐瑶愕然:“你让人移栽的?这么一大片?”
沐瑶指了指望不到头的桃林,心下感叹,这个男人,真是要把自己宠坏了,之前为了自己,让人移栽了一大片昙花,如今,又让人移栽这么一大片桃花,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心思,整日里哄夫人开心。
凌言点点头,随后看着沐瑶,小心翼翼地道:“娘子不喜欢么?”
沐瑶摇摇头,轻声道:“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既然娘子喜欢,那为夫再给你一个 ...
(惊喜吧?”凌言轻笑了一下,温柔开口,沐瑶还来不及回答,就感觉到无数粉红色的花瓣,从自己的四周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只不过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被粉红的花瓣围绕着,不知道凌言用了什么武功,使得那些花瓣一直都没往下掉,而是一直围绕着她,在她的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
只不过一瞬间,沐瑶整个人,都被粉红的花瓣笼罩着,今日的沐瑶,穿着一袭白色罗裙,粉红的花瓣在她周围轻舞,让她看起来仿若人间仙子,美得有些虚幻。
赏花的人突然朝凌言他们这边看来,看到的就是沐瑶被花瓣围绕的一幕,“快看,安王妃好美啊。”
不知道是谁先发出的声音,人们的视线,齐齐地向沐瑶这边看过来。
沐瑶摊开手掌,接了一片粉红的花瓣,粉红的花瓣,衬得她的手更加莹白如玉。
围绕着她的桃花越来越多,纷纷扬扬的飞舞着,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人们都不再观赏树上的花儿,而是盯着那个白衣女子,还有她身边缓缓飞舞着的桃花,觉得这是世间难寻的奇景。
凌言的衣袖在轻轻的摆着,原来,他在使用真气,操控着这些花瓣儿,不让花瓣掉落,才使得这些花瓣,一直围绕着沐瑶。
沐瑶沉浸在这样的美景中,一张清丽的小脸上,泛着柔柔的,暖暖的笑容,凌言看痴了,这样的沐瑶,让他又想起了她回京那日,第一眼看到她,也是被她这样的笑容吸引,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他只愿她,永远都笑得这么甜美,温暖。
花瓣在沐瑶身边飞舞了一刻钟左右,凌言才撤去了真气,花瓣缓缓地落在地上,沐瑶身边的花瓣,渐渐变少了,直到最后的一片花瓣,掉落,人们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人们才回过神来,开始崇拜地看着凌言。
沐瑶看着凌言,满眼都是笑意,她走到凌言身边,忍不住扑进他怀里,轻声道:“相公,这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呢,我好喜欢。”
凌言伸手搂着她,轻声道:“小瑶喜欢就好,也不枉我命人辛苦移栽来这些桃花。”
两人静静地相拥着,赏花的人,没人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他们的声音,破坏了那一副唯美的画面,看到沐瑶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抱着凌言,人们并没有觉得她不检点,反而觉得就是这样的安王妃,才值得安王这样疼宠。
两人相拥的画面,在无数年后的岁月里,今日目睹的人,回想起来,还是满眼的羡慕。
刚才沐瑶被花瓣围绕的一幕,落入远处一个男子眼里,男子穿着一袭天青色绣着银色滚边的长袍,腰身用银色玉带束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挺拔颀长;男子的头发乌黑顺滑,头发的前半部分梳成了一个发髻,用玉冠束起来,后面一半部分发丝自然地垂落身后;男子的五官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线条凌厉而不失俊美,此人正是南雪国的太子祁鹰,他透过纷飞的花瓣雨,看到了沐瑶那一张脸,他的眼睛猛地一缩,有些不敢置信,只因为,他对那张脸太过于熟悉,因为,那张脸,竟然跟他让人找了两年的仇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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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扔上马车
( “陆彦,去打听一下,那个女子的来历。ww”祁鹰对着他身边的随从,沉声吩咐道。
“是,太子殿下。”陆彦恭敬回答,下一瞬,人已经消失在祁鹰面前。
祁鹰定定地站在桃树下,风吹落粉色的桃花瓣,轻轻打在他天青色的长袍上,粉红的花瓣,像是一只只粉蝶,围着他起舞。他的心,因为看到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而变得不再平静,那样熟悉的面容,他只需看一眼,就,他可以认出来,即使,她打扮回了女子的模样,因为,他早已经将她的轮廓刻入脑海里,随着寻找的时间越长,就越清晰。
难怪,那个人就像是从世间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原来,所谓的沐三公子,只不过是一个女子,而那一日,害得自己将要到手的胜利,毁于一旦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女子,真是天大的讽刺,亏他还满世界地派人找他,想要报那一战之仇。
女子又如何,就算是女子,也是他的仇人,他心中冷笑,看来,这一趟琅月之行,还真是收获不小啊。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陆彦折了回来,他恭敬道:“禀报太子殿下,已经打听清楚了。”
“如何?”他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那个女子,是护国将军沐庭远的嫡女,明唤沐瑶,如今,是安王的王妃。”陆彦把打探到的消息缓缓道来。
“护国将军?祁鹰挑眉,护国将军,那不就是沐庭远么,那个力量几乎可以跟他相抗衡的男子,原来,那个女子是他的女儿?那么,她之所以出现在战场上,是为了她自己的父亲么?”
“是的,太子殿下,沐庭远上次打赢我们以后,就被封为护国大将军了。”
祁鹰点点头:“那个女子,嫁给了安王么?”
“是的,属下还听说,当初安王还是京城第一纨绔公子的时候,沐小姐就已经选择他了,当时,琅月的太子殿下,想要纳她为侧妃,可是,她竟然宁愿嫁给第一纨绔为妻,也不愿意当太子的侧妃呢。”陆彦把打探来的消息细细说了一遍。
“嗯,退下吧。”
“是。”
祁鹰眯了眯眼,朝着远处还在赏花的沐瑶和凌言望去,刚好看到凌言正宠溺地跟沐瑶说着什么,沐瑶的一张小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他嘴里喃喃道:“宁愿选择第一纨绔,也不愿意当太子侧妃么?她倒是好眼光。”
随后,他甩了甩头,直接转身,朝着凌言和沐瑶的相反风向离去。
凌言和沐瑶,慢悠悠地在桃林中穿梭,轻声慢语地谈论着这满园的春景,凌言小心翼翼地拉着沐瑶,生怕横伸出来的树枝扫到她。由于桃林中赏花的人太多,所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远处的祁鹰。
两人回到安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好在凌言出门之前贴心地让人准备了点心,才没让沐瑶饿着。
两人一走进院子,秋若就上前,小声禀报:“王爷,王妃,颜老夫人已经回来了。”
凌言淡淡道:“无需理会她,让厨房为王妃准备一些点心,端到房间里来,今晚早些准备晚膳。”虽然沐瑶在马车上吃过了一些,但是,他还是担心她会饿着,所以,一进门就吩咐着。
“是,王爷,为王妃准备的补汤,还放在灶上热着,王妃要不要来一些?”
“也好,一并端来吧。”沐瑶轻声道。
“是,奴婢这就去。”
颜老夫人从皇宫回来后,就命人收拾东西,准备明日就回越县,颜芷兰看着自家祖母命人收拾东西,有些不敢相信地道:“祖母,我们这么快就回去了?”
颜老夫人没好气道:“是啊,还不赶紧去收拾,这高门大户,不是我们待的地方,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颜芷兰拉着颜老夫人,祈求道:“祖母,别冲动,我们好不容易来一回,目的还没有达到,就这么回去,回去以后,可怎么跟二叔交代啊,你临出门之前,可是跟二叔保证过,一定要让七姐,当上安王府的侧妃的。”
颜老夫人哼道:“哼,算了吧,还是别肖想了,凌言就是一个混蛋,他差点就要了你祖母的命了,我可不敢再奢望他能听我的话。”
颜芷兰听得惊讶:“祖母,难道表哥在宫里面,又对您不敬了?”
“何止是不敬,他恨不得剥了我的皮。”颜老夫人恨恨地道。
颜芷兰一惊:“祖母,表哥真的那么凶么?”
“要不你以为他那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声是别人乱传的?你姑姑说,就连皇上,他的亲爹,都能给他气个半死呢,你祖母我还想活久一点,可不敢在这里跟他对着干了。”颜老夫人一想到今天早上凌言点她茓道的事情,她心里就憋气得慌,而且,家里面无端端多了十个女人,她还得赶回去处理,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折腾。
颜芷兰小心翼翼地道:“祖母,要不您先回去,让七姐和芷兰再住一些时日,好好劝劝表哥,您看如何?”
颜老夫人看着颜芷兰,哼道:“就你这点小心思,别以为祖母看不出来,你是看上凌言那个臭小子了吧?听祖母的话,还是别白费心机了,赶紧去收拾东西,跟祖母回去吧。”
颜芷兰不满地道:“祖母,您别这么说,我们才来两天而已,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机会?没准,慢慢地,表哥就愿意接受我了呢。”
“你少自以为是了,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的好,早点跟祖母回去,断了这门心思吧。”说完,又转头看着颜芷丹道:“丹丫头,祖母这回是帮不上你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咱们就出发回越县。”颜老夫人对于颜芷兰的说法不以为然,她已经见识到凌言的厉害了,可不敢再得罪那个纨绔公子。
“是,祖母,芷丹这就去收拾。”颜芷丹乖巧地应了一声,就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颜芷兰赶忙追上颜芷丹,拉着她的手道:“七姐,你真的甘心就这么回去?”
“嗯,没什么好不甘心的,那本来就不是我该肖想的东西,八妹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吧,别再惹祖母不高兴了。”颜芷丹无奈道。
“哼,我才不要那么快回去,要回去你们自己回,我偏要留在这里。”颜芷兰任性道。
颜芷丹不理会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颜芷兰一跺脚,闷闷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一早,颜老夫人早早起身,等着向凌言辞行,凌言和沐瑶走到前厅的时候,颜老夫人已经让人把东西往马车上搬了,她看到凌言和沐瑶走出来,淡淡地道:“安王,安王妃,老身这两日打扰到你们了,老身这就回去。”对凌言和沐瑶的称呼,改成了安王和安王妃,可想而知,这个老太太还是很生气的。
沐瑶轻笑:“外祖母何必见外,您这样称呼我们,不是在打我们的脸么?”
“安王和安王妃身份高贵,老身不敢高攀,这两日有劳王爷和王妃‘照顾’,老身不胜感激。”颜老夫 ...
(人面无表情,把“照顾”二字咬得很重。
凌言才不理会她有何想法,淡淡地道:“既然颜老夫人已经收拾好了,本王就不强留了,来人,把为颜老夫人准备的礼品搬上车。”
颜老夫人听着凌言那一句本王,心里恼恨,她是故意讽刺凌言,没想到,凌言还顺着她的话,自称本王,此时,她恨不得把凌言暴打一顿才好,可惜,她没有那个胆,就算有那个胆,她也打不到凌言。
颜老夫人看安王府的人麻利地把东西装上马车,心里憋着一口气,但是又发作不得,只得闷闷地站在一旁看着。
颜芷兰和颜芷丹走过来,礼貌地向凌言辞行,颜芷丹睁着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凌言,可怜兮兮地道:“表哥,其实,芷兰还想住些时日,可是,祖母她急着要走,所以,我只得跟着祖母一同回去了。”她的脸上,写着不情愿,她期盼着,凌言能够留下她,因为,在越县的时候,她也是用这一招,迷倒了不少富家子弟的。
凌言淡淡地道:“外祖母年纪大了,你自然要跟着一起回去,路上好有个照应。”
“表哥,人家才来两天而已,前日在路上奔波劳累如今都还没有缓过来,没成想,现在就要回去了。”颜芷兰委屈地道,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凌言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颜芷兰在凌言眼中,看到了厌恶,那是实实在在的厌恶,她的心凉了半截。
颜芷兰无奈,不敢再胡搅蛮缠,不过,她一双眼睛,胡乱闪烁着,似乎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装好车后,凌言和沐瑶把颜老夫人送到门口,颜老夫人走在前面,凌言和沐瑶跟她并排走着,颜芷兰和颜芷丹跟在后面。
本来,颜芷丹是落后颜芷兰一步的,可是,颜芷兰走着走着,就走得越来越慢了,她落后颜芷丹一步,突然,她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一脚踩在颜芷丹的裙摆上,颜芷丹一个踉跄,摔倒在路上,颜芷丹发出一声惊呼。
颜芷兰听到颜芷丹惊呼,赶忙走过去,吃惊地道:“七姐,你怎么了?”由于她太急切,一只脚好巧不巧地踩在颜芷丹的脚踝处,“啊,我的脚。”
颜芷兰听到颜芷丹痛呼,知道自己计划成功,假装吃惊地道:“七姐,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摔倒了呢?”
凌言等人听到颜芷丹的痛呼声,齐齐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颜芷兰着急地扶着颜芷丹,而颜芷丹,脸色苍白,似乎在极力忍着痛。
“怎么回事?”颜老夫人沉声道。
“祖母,不知道为什么,七姐突然摔倒了,我走过来想要扶七姐,就被她的脚绊了一下,如今,我的脚扭到了,不能走了。”颜芷兰可怜兮兮地道,哼,她就不信,她走不动了,凌言还能让人把她抬出去,她心里正为自己高明的手段窃喜不已。
颜芷丹痛得脸色苍白,她知道自己被颜芷兰算计了,因为,她明显感觉到有人踩她的裙摆,而颜芷兰刚刚那一脚,绝对是故意的。她低声道:“祖母,芷丹伤了脚,没办法走路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连走路都走不好,没得让人看了笑话。”颜老夫人怒道。
“祖母,都是芷兰不好,我不应该着急过来扶七姐的,弄得最后,自己也受伤了。”颜芷兰卑鄙地把罪名安在颜芷丹头上。
颜芷丹气得脸色铁青,她怒道:“八妹,明明是你故意踩我的裙摆,故意让我摔倒的,如今还来怪我,会不会太过分了些?”颜芷丹终于不再隐忍,把事实吼了出来。
“七姐,我好心扶你,你怎么还把过错安在我的头上,我知道,你喜欢表哥,不舍得回去,那你自己假装摔倒就假装摔倒好了,为什么还要冤枉我?”颜芷兰双眼涨得通红,仿佛她真的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颜芷丹听着颜芷兰颠倒黑白的话语,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她怒道:“够了,八妹,从小你就喜欢欺负我,难道,庶女就应该被人欺压么?你喜欢留在这里就自己想办法,为何还要扯上我?”
颜芷兰看着颜老夫人,可怜兮兮地道:“祖母,我真的没有,我真的只是想扶七姐起来。”
沐瑶和凌言对视一眼,同时皱了皱眉,沐瑶看颜芷丹痛得煞白的小脸,有些同情地看着她,然后对凌言道:“相公,看来,芷丹表妹真的伤得不轻,还是帮她看看吧。”
凌言厌恶地看了那两人一眼,随后眼睛落在颜芷丹红肿的脚踝上,随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扔给旁边的丫鬟,淡淡地道:“给她涂上吧。”
丫鬟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瓶,为颜芷丹上药,颜芷兰看凌言没有拒让人给药她上药,她看着凌言,小声地道:“表哥,我也受伤了,走不动了,怎么办?你看,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养好伤再走?”
凌言不理会他,对着跟在他们后面的风影道:“风影,把这个人给我扔上马车,不许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连陷害姐妹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种人,他最是厌恶。
颜芷兰羞红了脸,不敢置信地道:“表哥,你竟然让人扔我?”
凌言根本不理会她,颜芷兰拉着颜老夫人的衣袖,撒娇道:“祖母,你看表哥他……”
颜老夫人甩开她的手,怒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么?你们都不想跟我老婆子回去,我自己回去就是。”自己这两个孙女,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吵起来,实在太丢人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们倒好,都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在那里耍手段。
“颜小姐,得罪了。”风影走过来,伸手一抓,像老鹰抓小鸡般,把颜芷兰提了起来,就往大门口走去,颜芷兰对着风影又踢又打,怒道:“你这个狗奴才,本小姐也是你能动手动脚的么?放开你的脏手。”
凌言听着颜芷兰喋喋不休地骂着风影,不耐烦地出手,隔空点了颜芷兰的哑茓。
颜芷兰不能开口说话,气得更加用力踢打风影,风影无奈,只得出手点了她的茓道,让她不能再动弹,随后直接使用轻功,一纵身,就飞到大门口,直接拉开马车的车帘,把她扔了进去。因为,公子吩咐是用扔的,如果他不扔,就是不服从命令了啊,风影暗暗腹诽道。
颜芷兰痛得皱着一张脸,可是嘴里发不出声音,凌言不知道用了什么点茓手法,据说,颜芷兰回到越县之后,她父亲找来了许多会点茓道的高手,都解不开她的哑茓,后来,颜芷兰一个月都不能开口说话,当然,这是后话。
颜老夫人看到凌言竟然一点面子不给地让人把她的孙女扔出去,她很恼火,但是不敢发作,她相信,如果她敢招惹凌言,凌言绝对会找人,像扔颜芷兰一样,把她扔出去的。
颜老夫人看了颜芷丹一眼,吩咐丫鬟婆子道:“扶七小姐上马车。”随后,她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往大门口走出。
丫鬟给颜芷丹涂了药后,颜芷丹就感觉到脚踝处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如今,她总算能勉强站起来了。她默默地让丫鬟扶着,默默上了马车,这一趟 ...
(安王府之行,并非她的本意,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只能听从长辈的安排,长辈叫她陪着一起来安王府,她不敢反抗。
初见凌言的那一刻,她是动了心的,可是,看到凌言对她们姐妹的厌恶之后,她已经不敢肖想了。这样一个犹如云端高阳的男子,自己就连给他做妾,都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颜老夫人一群人,就如来时一样,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安王府,打发了这一群人,安王府又开始变得清静了。
接下来的日子,凌言还是如往常一样,每日上朝,下朝后就回来陪着沐瑶,天气晴好的时候,两人就相携出门踏青,日子过得平静而甜蜜。
这一日的早朝,许多拥护上官煜的官员,再次提出让上官煜恢复太子之位的事情,百官们少不得又争论了一番,甚至有的官员,提出让凌言当太子,凌言只是不屑地撇撇嘴,在百官争论不休的时候,上官武再次主动提出,让上官然废掉他的太子之位,这回,上官然终于顺着他的话,同意废掉上官武的太子之位,封他为武王,从新立上官煜为琅月太子。
同一时间,南雪王让人送来信函,信上说,南雪太子,带着南雪公主来和亲,不日将到达琅月。
上官然只得命人做好迎接南雪太子的准备。
凌言回到家,把此事跟沐瑶说了一下,沐瑶听说南雪太子要来琅月,忽然想起两年前在边城打的那一仗,她轻声说了一句:“南雪太子,那个人不简单。”
“哦?小瑶见过南雪太子?”凌言挑眉。
沐瑶点点头:“自然是见过的,那个人,几乎可以让人过目不忘。”那天打仗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个南雪太子,有种不怒而微的气势,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以至于他的士兵,在他的带领下,仿佛充满了力量,琅月险些败在南雪的铁蹄下,好在自己及时带人支援,才让父亲扳回一城,不至于让南雪的铁蹄,踏入琅月的国土。
“嗯?过目不忘么?”凌言看沐瑶想事情想得出神,还用过目不忘来形容南雪太子,语气微微带了些酸意。
沐瑶还没有察觉凌言的不对劲,继续点头道:“对,只要看过一眼,就很难忘记了。”那样一个人,气场太强大,要是与他为敌,那绝对是个强劲的对手,沐瑶心想。
“嗯?比你相公,还令你难忘么?”凌言酸溜溜地道。
沐瑶这才惊觉凌言的不对劲,她抬头看着他,就看到他脸上酸溜溜的表情,她好笑道:“相公,你没事吧?”
凌言不理会她,继续问道:“他长得很英俊?”
沐瑶不自觉地点点头。
“武功很厉害?”
沐瑶又点了点头。
“比你相公还英俊?”凌言提高了声音。
“没有,你比他英俊多了。”沐瑶诚实回答道。
“武功有你相公厉害?”听了前一句,凌言声音低下去了一些。
“不知道呢,你都没跟他比过,怎么知道谁厉害?”沐瑶忍着笑道,她突然发现,凌言吃起醋来,真的很有趣。
“沐瑶,南雪太子当真这么好?”凌言突然很想把这个女人抓起来打ρi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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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宠夫若此
( “嗯,看起来还不错啊,无论是身份还是样貌,都无可挑剔。”沐瑶故意逗他。
“嗯?无可挑剔?”
沐瑶听着凌言话里的咬牙切齿,好笑道:“是啊,相公,你怎么了?你跟南雪太子有仇么?为什么我一说到他,你的表情这么奇怪?”
“是,有仇,仇恨可大了。”凌言闷闷地道,他能说,他是因为自己的娇妻夸别的男人,而胃里冒酸水么?
“不是吧?你怎么会跟他有仇?相公,是不是他得罪你了,那等他来了,娘子我为你讨回公道如何?”沐瑶笑得甜美。
凌言看着沐瑶无辜的眼神,还有她眼里满满的笑意,终于知道沐瑶在逗他了,好啊,这个小女人胆子越来越肥了,于是,他把嘴凑到沐瑶耳边,咬了咬她的耳垂,轻声道:“娘子,你如今怀孕四个月,据为夫的观察,你身体状况良好,所以,如今我们适合来温习一下我们许久未曾做过的事。”
沐瑶面色绯红,此刻哪里还记得取笑他,她轻咳一声,小声地道:“额,这个,好像不太好吧?”
“嗯?有什么不好?”凌言直接弯腰,把人抱起,往床边走去。
“额,比如说,现在午膳时间准备到了,还有,我刚起床没多久啊,嗯,还有……”沐瑶努力寻找着各种不是理由的理由,最红,凌言实在不忍再听她絮絮叨叨,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沐瑶被吻得晕头转向,最后,所有还没想到的理由,都已经顺理成章地消失于脑海了。
帷幔轻摇,温声软语,道不尽的爱意,化作一缕缕绵长的柔情,缠绵进彼此的骨头里,久违的ji情,终于又可以上演了……
三日后,南雪国太子终于来到了琅月京城,祁鹰端坐在马上,自有随从给他在前面开路,京城的百姓们看到这浩浩荡荡的人马,都默默地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祁鹰眯起那双犀利的眸子,缓缓打量着京城的一切,他一出现,人们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轻薄了许多,连呼吸,都没那么顺畅了,只因为,这个人的气场,太过于强大。
祁鹰的身后,是两辆豪华的马车,风吹起粉红色的马车窗帘,隐约可见,马车里面坐的是一位女子。不过,南雪王信中有提到,说是祁鹰带南雪公主来和亲,那么,马车里面坐着的,应该就是南雪的公主了。
凌言和沐瑶坐在天香楼的雅间内,打开窗户,正好可以把街上的那一队人马看个一清二楚,沐瑶看着马车里面若隐若现的人影,好奇地道:“不知道南雪公主长什么样?”
凌言兴趣缺缺地道:“管她长什么样不好?莫名其妙带人来和亲,估计是没安好心。”
沐瑶笑道:“说的也是,这么多年了,南雪都是跟琅月在打仗,他们时时刻刻想着入侵琅月,如今倒好,无端端送公主过来,要说他们真的想要结永世之好,从此天下太平,还真的有点让人不能相信。”
凌言看着端坐在马上的祁鹰,撇撇嘴道:“那个男人哪里长得好?长得跟黑炭似的。”
沐瑶满脸黑线,祁鹰虽然皮肤不算白皙,但是,也是好看的麦色肌肤,怎么到了凌言这里,就成了黑炭了?看来,他还没有忘记那一醋之仇,沐瑶忍不住轻笑。
凌言看沐瑶笑得欢快,闷闷地道:“黑炭一样就算了,嘴巴还像一条线一样,不仔细看,还不知道他有嘴巴。”
“嗯,还有呢?”沐瑶无语了,人家嘴唇很薄,多少男人想要长着这样的薄唇啊?
“鼻子太尖,可以拿去凿石山了。”凌言鄙视地一边看着祁鹰,一边损人。
沐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是祁鹰知道,他俊美无涛的长相,竟然被凌言损成这般,不知道会不会马上翻身下马,跟凌言打起来?
“相公,你嘴巴还能再阴损点么?”
“实话实说而已,算什么阴损?直接把他从马上打下来,那才叫阴损。”凌言撇撇嘴道。
“额,好吧,相公,你就别醋了成么?总之,在我眼里,谁都没有你长得好就是了。”
“本来就是。”
“……”
端坐在马上的祁鹰,忽然抬起头,看了临街的天香楼一眼,不懂他有没有看到沐瑶,只觉得他的瞳孔,似乎缩了缩,随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进,祁鹰等人缓缓消失在京城主街的尽头,安静了片刻的街道,又开始喧闹起来。
第二日,上官然设宴,招待南雪太子等人,命令三品以上的官员携家眷参加,凌言和沐瑶,自然也要出席。
凌言和沐瑶来到皇宫的时候,上官煜的马车也是刚刚停妥,他一下马车,看到凌言和沐瑶,就过来打招呼:“皇弟,弟媳,你们来了。”
凌言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沐瑶轻笑道:“皇兄来得倒是早。”
上官煜看了看沐瑶微微隆起的肚子,关心问道:“弟媳如今身子可是重了?要不要让宫人抬轿子过来?”
沐瑶摇了摇头:“多谢皇兄关心,如今才四个月,身子还不算重,走这点路,不碍事的。”
上官煜点了点头,走在凌言身边,兴致勃勃地道:“皇弟,听说南雪太子带来了一对孪生公主,两位公主都是绝世美人呢。”
凌言淡淡地道:“你要喜欢,就把那两公主都娶了就是。”
上官煜连忙摆手道:“一次来两?还是不要了吧?”
“为何不要?你是储君,未来后宫佳丽都有三千,一次来两,那根本就不算什么。”
上官煜尴尬地干咳一声,笑道:“三千就算了,我没那么贪心。”
凌言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上官煜,淡淡地道:“话说,你都那么老了,怎么还不立妃?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嗜好吧?”
上官煜瞪了他一眼,无语地道:“我有多老?才二十一岁好么?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去,明天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
沐瑶听着这两兄弟的谈话,觉得有些感概,上官煜和凌言,是兄弟,似乎更像是朋友,自古以来,帝王之争都是残酷的,可是,在他们二人之间,完全看不到争斗的迹象,可能这跟凌言对皇位没兴趣有关吧?如果凌言有心更上官煜争那个位置,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和睦相处呢?
不知不觉,几人就已经来到了金殿,官员们已经差不多到齐了。颜如烟听说沐瑶到了,少不得派人来请沐瑶,把沐瑶叫去,嘘寒问暖一番。
“小瑶,最近身子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颜如烟柔声开口。
“母后放心,我很好,能吃能睡,您发现没有?我好像都变胖了呢。”沐瑶笑道。
颜如烟笑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倒是个乖巧的,以前我怀言儿他们的时候,前三个月,整日里吐个不停,可把我折腾坏了。”
沐瑶轻声道:“母后辛苦了。”
颜如烟摇头:“呵呵,都过去了, ...
(好了,我们过去吧。”
“是,母后。”
颜如烟和沐瑶相携着走进金殿,颜如烟让沐瑶坐在她身边,还让人贴心地为她准备了果子酒,两人亲近的模样,让人们感叹,皇后娘娘和安王妃,不像婆媳,更像是母女,坐在女眷席位上的谢心兰,看颜如烟对沐瑶那么好,心里自然是欢喜,少不得又有大臣的夫人,对谢心兰,奉承了一番。
待到众人都落座完毕,就有宫人通传,说南雪太子和公主来了。
不多时,祁鹰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两个穿着同色同款式撒花烟罗裙的女子,缓缓跟在他身后,那两个女子,长得一模一样,女子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媚态横生,琼鼻樱唇,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美得恰到好处。
“参见琅月王。”祁鹰和两位公主一起,齐齐向上官然行礼。
“免礼。”上官然朗声道。
“容本太子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本太子的皇妹,是父皇的萧淑妃所生,左边这位名唤兰晴,右边这位名唤兰莹。”祁鹰分别指了指两位公主,朗声介绍。
“欢迎祁太子和两位公主,来人啊,赐坐。”
“谢琅月王。”
待祁鹰等人落座后,美味佳肴缓缓端上桌,酒过三巡,祁鹰才看着上官然道:“久闻琅月王英明神武,俊朗非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本太子此次奉父皇之命,带皇妹前来和亲,不知道琅月王对我南雪的两位公主,可是满意?”
“南雪的公主,自然是极好的。”上官然点头道。
“既然琅月王喜欢,还请琅月王收下我南雪的两位公主吧。”祁鹰朗声道。
祁鹰话落,殿内群臣开始窃窃私语,大家一开始以为,南雪王是让自己的女儿,来跟琅月的皇子和亲,没成想,是要送给上官然的。
上官然看了颜如烟一眼,只见颜如烟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他看着祁鹰,朗声道:“朕年事已高,不好耽误了两位公主的大好年华,不如,朕为两位公主,在琅月另择良婿,如何?”
祁鹰看着上官然道:“琅月王正值壮年,何来年事已高之说?琅月王莫不是嫌弃我南雪公主吧?”
上官然沉思了片刻,朗声道:“朕的皇儿,好几个都过了而立之年,如今尚未立妃的也有好几个,不如两位公主考虑一下?”
两位公主羞涩地看了上官然一眼,兰晴公主还缓缓开口道:“本宫早就听闻琅月王文韬武略,是史上少有的明君,我姐妹二人,一直仰慕琅月王的大名,今得见琅月王,心下甚悦,还请琅月王莫嫌弃我姐妹才好。”
上官然看着祁鹰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今日设宴,主要是为了欢迎南雪太子和两位公主光临我国,此事暂且不提,可好?”
祁鹰点点头:“嗯,既是琅月王如此说,我等定当遵守,还请琅月王在本殿下回国之前,给个答复。”
“这是当然。”上官然笑道,“来,喝酒。”
祁鹰端起酒杯,放在鼻端闻了闻,有意无意地看了坐在颜如烟旁边的沐瑶一眼,随后看着上官然道:“没想到,今日来琅月,还遇到了旧相识,琅月王,不介意本太子借用贵国的酒,敬本太子的旧相识一杯吧?”
“哦?不知道太子说的是何人?”上官然挑眉。
“本太子的旧相识,就是坐在皇后娘娘旁边那位美人。”
祁鹰话落,大家齐齐向颜如烟所在的位置看去,眼光,落在沐瑶身上。坐在颜如烟旁边的,不是安王妃么?众人惊讶,安王妃何时跟南雪太子成为了旧相识?
沐瑶皱了皱眉,看来,祁鹰是有意要找茬了,为什么?难道他认出自己就是沐三公子,然后为了上次她支援自己父亲的事情?
沐瑶抬起头,轻笑了一下,随即看着祁鹰道:“南雪太子说的可是本妃?可是,本妃何时跟你成了旧相识呢?”
祁鹰看着沐瑶,淡淡地道:“安王妃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两可是在两年前就识得了,你还要假装不认识本太子么?”
沐瑶笑道:“本妃是识得你,要说认识你,可不是因为我们是旧相识,而是仇人才对,两年前,你带兵妄图入侵我琅月,好在本妃出现得及时,带了人马到达边城支援,才挡住了南雪的铁蹄,祁太子应该是对我怀恨在心吧?说旧相识,似乎太过于委婉了呢。”
“是啊,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我们打过仗,那不就是旧相识了么?安王妃认为,本太子说的可有道理?”祁鹰似笑非笑地道。
殿内安静异常,人们都静静地听着沐瑶和祁鹰的对话,一些官员有些怔愣摸不着头脑,但是有些从边关调回来的将士,看着沐瑶的眼神,开始激动起来:“沐三公子,安王妃是沐三公子。”
安静的金殿,开始喧闹起来,虽然,琅月已经将近两年没有战争了,但是,沐三公子帮助他们打胜仗的画面还清晰地刻在一些将领的脑海了。
上官然看着殿内喧闹的官员,沉声道:“安静,这是怎么回事?谁是沐三公子?”
“皇上,安王妃是女中豪杰,是琅月的功臣啊。”一位将领激动地站起身,对着上官然激动地道。
上官然惊讶,看着沐瑶道:“安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沐瑶轻声道:“父皇不必介怀,那只是儿媳年少时顽劣罢了。”
上官然显然对沐瑶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他看向沐庭远,朗声道:“沐将军,你多年来镇守边关,你来跟大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沐庭远站起来,恭敬道:“回皇上,小女从小喜欢习武,武艺还算差强人意,她数年前女扮男装,闯荡江湖,结识了不少英雄豪杰,臣镇守边关多年,有好几次差点打了败仗,好在小女带着武林的英雄豪杰来支援,微臣才能险胜。”沐庭远无奈,只得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上官然笑道:“如此说来,安王妃还真是我琅月的大功臣,来人,给安王妃看赏。”
“琅月王,本太子有个不情之请。”待上官然赏赐完沐瑶之后,祁鹰朗声开口。
“哦?祁太子请讲。”
“当日,本太子的将士,被安王妃带来的人马打得节节败退,本太子当日为了将士的性命,果断退兵,但是,本太子心中一直很遗憾,当日没能跟安王妃好好打上一场,不知今日,琅月王可否成全本太子,让本太子见识一下,安王妃的实力?”
群臣再次窃窃私语:“南雪太子这是想要跟安王妃比武了。”
“嗯,没想到安王妃就是沐三公子,听说沐三公子武功高强,凡是沐三公子出现的地方,琅月就不会打败仗呢。”
“啊,这么厉害啊,要是真能见识一下安王妃的武功就好了。”
“你别想了,我听说啊,安王妃如今怀着身孕呢,怀孕了怎么可能跟祁太子比武呢。”
一些大臣听说了沐瑶怀孕,有些遗憾,不能见识到安王妃跟祁太子比武了。
女眷这 ...
(边,听了这个消息,也开始小声地议论着。
“安王真是好眼光,难怪他这么宠爱安王妃,原来,安王妃竟是这样一位奇女子。”一位中年官夫人轻声开口。
“嗯,可不是么,我就说,安王妃不同寻常,一看就跟一般的姑娘不一样。”另一位官夫人接话道。
“哎,照我说啊,女子还是学学琴棋书画就算了,上战场,那哪是女孩家家该做的事情啊。”一位年纪比较大的夫人酸溜溜地道。
“林夫人,你家姑娘不是整日里都在学这个,也没见她学出什么名气来,照你这么说,要是当初安王妃没有习武,没有到战场支援,如今的琅月,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呢?还能让你有闲心学琴棋书画?”一位夫人听到不赞同的声音,不服气地出声反驳。
“呵呵,我也就随便一说。”林夫人看到一群女人都以不满的眼神看着她,赶紧讪笑投降。
待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后,上官然才缓缓开口道:“祁太子,这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哦?这是为何?”祁鹰不解道。
“因为安王妃如今怀有身孕,不宜动武,所以,朕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上官然道。
“如此,确实有些遗憾。”祁鹰惋惜道,随后转头看着凌言道,“听说安王宠妻如命,不知能否替安王妃,跟本太子打一场?”
众人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凌言,南雪太子对琅月王子,这太有看头了。
凌言看了祁鹰一眼,懒懒地道:“不想动。”说完这三个字,他就把身子往椅子上一歪,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难道安王连为自己的妻子比试一场都不愿意么?天下都在传,安王宠妻,难道,这只是谣言?”祁鹰故意使用激将法。
凌言撇撇嘴道:“宠妻,不一定是要为了她跟别的男人比武,比武,那是小孩子玩的游戏罢了,爷才不干这事。”
祁鹰看着沐瑶,似笑非笑地道:“安王妃,对于安王不愿意为了你跟本太子比武,你怎么看?难道你不认为,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你么?”
沐瑶笑道:“祁太子不是本妃,怎么知道本妃想象的是什么样?他爱不爱我,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需要旁人来说三道四。”
“即使他不愿意为了你,跟本太子比武,你也不恼?”
“我为何要恼呢?我本来就不喜欢打打杀杀,要是他跟你比武受了伤,最后,心疼他的还是我,他不愿意跟你比武,不也是在为我着想么?”沐瑶看了祁鹰一眼,淡淡地道,“也许,祁太子不曾爱过任何人,跟你说这些,无外乎是对牛弹琴,我还是不多说了。”
祁鹰握了握袖中的拳头,他很想打掉那个女子脸上那刺眼的笑容,都是这个女子,害得他打了败仗,那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以至于南雪年年都要向琅月进贡,这让他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祁鹰松开了握着的拳头,看着沐瑶,笑道:“没想到,安王妃宠夫若此,就连安王不愿意为了你,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你都能找到这么好的理由为他辩解,安王着实令人羡慕,能找到一位这么善解人意的妻子。”
“祁太子说错了,那不是辩解,是理解。”沐瑶轻笑,目光,缓缓落在凌言的身上,眼神里,满含着包容、理解、还有满满的爱意。
凌言抬头,对上沐瑶的目光,他轻笑了一下,一瞬间,殿内所有的一切摆设和人物均黯然失色,只因,他的笑容太过于俊美。他轻启薄唇,对着沐瑶道:“娘子,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忍不住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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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相互试探
( 凌言话音刚落,殿内传来一阵阵杯盘落地摔碎的声音,名贵的酒杯碗碟,就因为凌言这样一句话,被那些因为手抖的大臣和他们的家眷,弄摔到地上了。
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凌言,想着安王怎么说话这么惊世骇俗,没见过有谁,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要抱自己的妻子的。
沐瑶本来微红的脸,在听到那些杯盘落地的声音后,渐渐恢复正常了。她嗔了凌言一眼,笑道:“相公,你说话好歹看看场合啊,你看,这么多杯盘都被摔烂了呢,好浪费的。”
“没事,摔坏了让他们赔就是了,人家家里又不缺这几个钱,你瞎操心啥?”凌言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足可以让殿内的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那些摔了杯盘的大臣顿时满脸苦哈哈,这可是御用的杯盘呀,一个杯子,都去了他们几个月的俸禄了,看来,这一惊,自己损失可惨重了。
祁鹰看凌言和沐瑶旁若无人的样子,心中冷笑,随后,他看着地上的碎瓷片道:“安王倒是会推卸责任,明明是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才导致他们太过吃惊,因此弄烂了手中的杯盘,最后你却反过来让人家赔偿,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呢。”
群臣听了祁鹰的话,暗暗点了点头,觉得祁鹰说得有道理,他们都是因为听了凌言的话,才手抖摔坏杯盘的,可是安王竟然还说让他们赔偿,太不厚道了啊。
凌言不屑地看了祁鹰一眼,淡淡地道:“你的意思是,要是你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路边的大石头,把你撞死了,那也是那块石头的错,与你无关?”
祁鹰没想到凌言说话这么蛮不讲理,他冷笑道:“安王这是狡辩,本太子怎么可能撞到路边的石头?还请安王说话不要这么低俗的好。”撞到石头?这得是有多瞎啊?
凌言哼道:“你倒是高雅,拐着弯挑拨本王和大臣们的关系,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群臣听了凌言的话,顿时心生惭愧,对啊,凌言才是琅月的王爷,他们怎么帮着祁鹰,太不应该了,就因为几个杯盘,差点就中了人家的挑拨离间之计了。
“好了,祁太子,安王,你们两个就别拌嘴了,朕今日特意设宴,是为了表示对祁太子的欢迎,安王你也该有点主人家的风度才是。”上官然适时出声,打断了这两人的对话。
随即,他不等凌言反驳,就朗声道:“来人,献歌舞。”
不多时,乐声缓缓想起,一群妖娆的女子缓缓步入殿中,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美味佳肴、美酒、美人,殿内,顿时一片欢歌笑语,大家脸上都露出虚与委蛇的笑容,这种形式的宴会,只不过,是一种应酬罢了,真正能在宴会中,得到快乐的,又有几人呢?
祁鹰默默地喝着杯中酒,眼睛,有意无意地向沐瑶看去,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有这样的女子:当她打扮成男子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女子的柔弱,她骑在马背上的英姿,比起那些常年征战沙场的男子,毫不逊色;当她恢复女儿之身打扮之时,却又不失女子的柔美,虽谈不上美得倾国倾城,却让人一看,就舍不得移开视线。可惜,这样一个女子,今生,注定是要跟自己成为对手了。
他甩了甩头,端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喝了一口。
宴会持续到下午才结束,人们陆陆续续走出皇宫,凌言拉着沐瑶,不紧不慢地往宫门口走去,风影早已把马车套好,静静地等在那了。
凌言拉着沐瑶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离开皇宫,往安王府的方向驶去。
马车上,凌言把沐瑶拉进怀里,轻声问道:“小瑶可会怪我?”
沐瑶转头看着他,不解地道:“我为何要怪你呢?”
“因为,我没有替你跟祁鹰比武。”
沐瑶摇摇头:“祁鹰肯定知道我怀有身孕,因为,京城可是个藏不住消息的地方,以他的能耐,怎么可能打听不到,既然他知道了,还无端端想要跟我比武,绝对没安好心。估计,你答应跟他比武,正好中了他的计划也说不定。我总感觉,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凌言轻笑:“娘子,你聪明得让人惊喜。”
“那是,娶了这么聪明的娘子,那可是你的福气。”沐瑶跟凌言在一起走了,脸皮也跟着变厚了。
凌言捏了捏她的鼻子:“大言不惭。”
沐瑶神气地抬了抬下巴:“实话实说罢了。”
“娘子,你突然之间成了女中豪杰了呢,这让为夫的很有压力,怎么办,你说,你是不是应该为了这件事情,好好补偿我呢?”凌言突然闷闷地道。
沐瑶满脸黑线:“我成了女中豪杰,你应该好好奖励我才对吧?怎的还要我补偿?这是什么道理?”
“娘子想要什么奖励?”
沐瑶偏头想了一下:“嗯,一时想不起来,等想到再说。”
“行,等你想到了,记得告诉我。”
“沐三公子请留步。”突然,有马蹄声离马车越来越近,不多时,就见祁鹰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祁太子有何贵干?”沐瑶皱了皱眉,沉声道。
“不打不相识,本太子觉得跟沐三公子有缘,想跟沐三公子交个朋友,不知沐三公子意下如何?”祁鹰态度诚恳地开口。
“祁太子找错人了,这世上,已经没有了沐三公子,只有安王妃。”沐瑶淡淡地道。
“哦?难道安王如此小心眼,娶了你以后,连你交朋友的权利都要剥夺么?本太子可是听说,当年沐三公子行走江湖,可是潇洒得很呢,看来,嫁了人,终究是被束缚了呀。”祁鹰嘲讽道。
沐瑶刚想开口,凌言就摁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出声,随后,就听到凌言的声音从马车传去:“祁太子屡次对本王挑衅,这是闹哪般?”
“安王别误会,我是真的想跟沐三公子交朋友罢了。”祁鹰笑道,只不过,那笑不达眼底。
“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跟本王打一场么?既如此,本王不介意成全你。”凌言说完,缓缓从马车内走出,其实,他也想试一试祁鹰的实力,刚才,不在皇宫跟祁鹰比武,只是担心他在宫里做了安排罢了。
祁鹰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朗声道:“既然安王愿意赏脸,本太子定当作陪。”
凌言那辆马车,走在街道上,本来就很显眼,如今,加上一个南雪太子,不多时,就引来了无数路人围观。人们听说凌言和祁鹰要比武,都兴致勃勃地在旁边看着,还自动地让出一条道路来。
凌言看着祁鹰,懒懒地道:“可以开始了。”
“安王爽快,那本太子就不客气了。”
于是,两人谁也没让谁,同时出招,都向对方的要害攻去,凌言胜在轻功灵巧,变幻莫测,祁鹰掌风凌厉,他的掌风所过之处,均是飞沙走石,好好的大青石铺就的街道,被他的掌风扫到,出现一个一个的大坑。
凌言没有使出全力, ...
(他的目的主要是想试探祁鹰的实力,祁鹰自然也没有使出全力,他的目的跟凌言几乎一致,只不过,两人打了半个时辰以后,祁鹰开始有些吃惊了,凌言的轻功实在太过诡异,如果不是他为了试探自己的武功,刻意靠近,自己估计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围观的人看得津津有味,感觉这样不流血的比武,比路边的杂耍要精彩得多了,围观的人群站了将近一个时辰,竟然都没有人离开,而且人群有越来越密集的趋势。
最后,凌言似乎清楚了祁鹰的武功套路,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祁鹰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软剑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祁鹰马上停止进攻,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凌言,他这两年来,几乎都在闭关修炼武功,出关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没想到,凌言的实力,要比他预料的还要强大得多。虽然自己没有使出全力,但是,他知道,凌言同样没有,要真正打起来,自己绝对会是输的那一个,抵住他脖子的软剑,已经明确告诉了他答案。
他看着凌言,朗声笑道:“哈哈,传言果真不假,安王果然武艺超群,本太子佩服。”
祁鹰话落,四周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不用说,这些掌声,是那些围观的百姓拍出来的。“安王威武,安王威武……”围观的人,看凌言赢了,激动得呐喊起来。
凌言没有说话,他缓缓收起手中的软剑,转身走回自己那辆紫红色的马车。
沐瑶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认真地看着那打斗的两人,在看到凌言打败了祁鹰之后,才轻轻松了口气,她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两人都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凌言的实力,应该会在祁鹰之上。
沐瑶看凌言上了马车,才微笑道:“相公辛苦了。”
“嗯,知道我辛苦了,回去记得好好补偿我?”
“又要补偿啊?好,你说要怎么补偿?”
凌言把嘴凑到沐瑶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只见沐瑶的耳垂,一瞬间变成了粉红色,随后,狠狠地瞪了凌言一眼,只不过,那一眼,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震慑力。
祁鹰看着远去的紫红色马车,翻身上马,回到驿站后,马上找来陆彦,对着陆彦吩咐道:“陆彦,去跟他说,这笔买卖不划算,对手太强大,我要从新谈判。”
“是,太子殿下。”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进了祁鹰所住的驿站,祁鹰似乎早就已经等着黑影的到来,当黑影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并没有惊慌,而是对着站在他面前的黑衣人,淡淡地道:“叶兄,坐吧。”
黑衣人把面巾往下一拉,赫然露出了叶崇熙那张俊美的脸,他低声道:“让祁兄久等了。”
祁鹰看着叶崇熙道:“叶兄,本太子不想做这笔买卖了呢,怎么办?”
叶崇熙不紧不慢地道:“祁兄不必如此快下定论,还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为好,我许了你宝藏的三分之一,那分量,是绝对不少了。”
祁鹰看了叶崇熙一眼,淡淡地道:“你说的宝藏,有没有还是个问题,可是,你为我找的对手,真的太过强大,所以,本殿下不知道值不值得,为了你那还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宝藏,而冒这个险。”
“祁兄又何必如此说?我为你找的对手,何尝不是你的对手,难道,你希望南雪国,永远低琅月一等么?说好了到时候平分天下,难道,这个利益还不够吸引祁兄么?”叶崇熙可不笨,他把利益挑明了说,就是不想祁鹰索取更多的好处。
祁鹰似笑非笑地道:“可是,如果我不做这笔买卖,我未来也会是南雪的皇帝,南雪顶多是每年给琅月进贡,对我而言,几乎没什么影响,可是,如果我跟你做了这笔买卖,万一失败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呢。”
叶崇熙笑道:“祁兄怎会是那种甘愿屈居人下之人?如果你会安分地只做南雪的国君,那么,之前就不会那么热衷于战争,想要侵入琅月了,如今,我许给你的利润不是刚好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当时年轻气盛,如今老了,实在不想冒那么大的险啊。”祁鹰叹了口气,似乎对于岁月的无情,颇有些无奈。
叶崇熙咬咬牙道:“祁兄,宝藏四六分,你四,我六,不能再多了,否则,这笔买卖我也不做了。”
祁鹰低头,装作沉思,良久,才抬头来,似有些不情愿地道:“好吧,就依叶兄的提议。”
叶崇熙站起身道:“希望祁兄万不要再出尔反尔了,要不然,买卖不成,估计情谊也不会在了。”
祁鹰点点头:“那是当然,本太子一向说话算话。”
“狗屁。”叶崇熙暗骂了一句,要是说话算话,今晚会让人把他找来这里?“既然买卖谈妥,兄弟就先告辞了,要是被人看到,恐会引来麻烦。”叶崇熙拱了拱手道。
“嗯,叶兄请吧。”
待叶崇熙来开后,陆彦走了进来,他看着祁鹰道:“太子殿下,您真的相信有宝藏存在么?”
祁鹰若有所思地道:“宝藏应该是有的,但是在不在叶崇熙手里,就不得而知了,前朝那个窝囊皇帝,藏起来的金银,可是多得不可估量呢。”
“太子殿下,万一叶崇熙没有宝藏,那么,我们不是被他耍了?”陆彦有些不解地道,自家主子一向聪明,怎么这回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了呢?
“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祁鹰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抿了一口。
随后,他抬头看着陆彦,淡淡地道:“琅月夜间最热闹的地方,是哪里?”
“据说,万花楼最热闹,太子殿下可要去那里瞧瞧?”陆彦小心翼翼地道,生怕祁鹰恼了他,因为,自家主子在南雪,可是从来不去那种脏地方的。
“嗯,自然是要去的,就是这种热闹的地方,打听到的消息,才会多呢。”祁鹰缓缓起身,往门口走去,其实,他是心情烦闷,想要找个地方消遣一番,因为,他看到他的仇人,过得这么幸福,他很不开心。
陆彦恭敬地跟在祁鹰身后,主子的想法,有时候他不懂,他想要知道什么消息,派人去打探就知道了,可是,他却偏偏要跑到青楼去,但是,跟了他这么多年,又没见他碰过女人,想不透啊想不透。
万花楼,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刚进门,就听到如仙乐般的悠扬歌声,这里,不似一般的青楼那样,一有人进门,马上会有打扮得妖艳的姑娘迎上来。人们来到这里,都会轻车熟路地自己先找位置坐下来,听一曲花魁玉兰姑娘弹唱的曲子。
祁鹰缓缓看向高台,就见到那个穿着红衣的,长得倾国倾城的女子,在认真地抚弄着案上的古琴,那个女子,长得很美,美得倾城、美得很干净、很纯粹,丝毫看不出有一丝烟花女子的影子,连一贯清冷的祁鹰,都被那个女子吸引了。
祁鹰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像其他富家子弟一般,静静地听着台上女子弹着那犹如天籁的曲子。
一 ...
(曲毕,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玉兰微微躬身致谢,然后缓缓消失在高台上,台下的听众忍不住高喊:“玉兰姑娘,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可惜,留给他们的,是那空空的高台,不多时,就有姑娘上来,热情地招待着这一群人。
祁鹰低下头,嘴里呢喃:“玉兰么?名字倒是取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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