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锋,我说不过你,我现在终于明白你跟我们家老吴为什么会一见如故了。”刘阿姨颇显无奈,笑呵呵地说,“因为你们都一样,爱钻牛角,像头倔驴。
走到一个胡同口,往左一拐,又向前走了大约十余步,刘阿姨这才推开一扇黑色的大铁门。
两间砖木结构的旧式民房,庭院中央有一棵几米高的梧桐树,周边种养了许多花草。老翟头正躺在梧桐树下的凉椅上听京戏——是《乌盆记》中包拯夜审乌盆选段。曲调苍凉凄楚,流露出冤魂李氏的哀怨情绪。
“老翟?”
刘阿姨这样称呼他两遍,老翟头才关掉收音机,从凉椅上坐起来。他的神态和举止一点都不像一个耄耋之年的独居老人,红光满面的他说起话来也颇为幽默——
“你这个同志哪都好,就是‘老翟’和‘翟老’混淆不清。”他的口气就像一个退居二线的老干部,一字一句地说道,“没人的时候叫我‘老翟’,有人的时候要叫我‘翟老’,这才能体现出你这位女居委会主任尊老爱老的高尚情怀嘛!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刘阿姨被老翟头的调侃一下子就逗乐了,花红草绿的小院子里,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又客套地跟老翟头寒暄了几句,胡锋这才切入正题:“翟老,几十年前,就在我们南都,曾流传着一个可怕的传闻,您还记得吗?”
胡锋刻意强调“可怕”这两个字,然后盯着老翟头的眼睛。老翟头似乎没有听明白胡锋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用手漫不经心地梳理着下巴上的胡子,也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希望胡锋能把话说得再明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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