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风从绛河刮来,卷进了绛水乡的屋檐。这奇耻大辱使乡上三十多个干部如丧考妣,女同志围坐在会议室,一片啜泣之声。有人竟号啕大哭:"我们这是干的什么事啊!"杜康、何岸、郭天益以及关建堂等,坐在关建堂的房里,面容麻木,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坐了半个多小时。关建堂怎么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今天这等地步,他既惊恐又懊恼,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尊严和矜持,乱七八糟地思考着:
孙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的确惯得不成样子了嘛!
良恩怀怎么搞的,竟惹了这么大的乱子!
赵拴的目光里似乎有仇恨的成分,令人心悸,让人无奈!
还有那几个打人的歹徒,该怎么收场?!
听口气,这何岸似乎觉察出了什么!
看事色,杜康已经强烈地不满!
郭天益这四个耳光绝不会白挨的。
他的眼睛左右转着,想着对策……
屡次出事,自己在乡政府已无威信可言,杜康、何岸这两个左臂右膀一掉,可不又成了孤家寡人!想到此,关建堂急于打破僵局,稳住局面:"这帮歹徒,咱们非整治不可。不过,事已至此,家丑不可外扬。杜乡长,我的意思乡上今天开始放假,让大伙整休两天,然后再工作。这事我想过了,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如今干事,既要完成任务,还不能捅马蜂窝,这就跟蒸馍一样,关键是掌握好火候。"
见无人应声,关建堂咽了口唾沫,接着劝道:"郭书记,想开些,不行了,你住几天院,避避风头也好,这伙歹娃子,也就是想撒撒野,逞逞凶,没有什么政治目的,凡事忍着些好,不要跟他们过分计较。"他又转过头来对杜康、何岸说:"今天这事得保密,郭书记挨打一事千万不要传出去,不然尿脬打人臊气难闻,让人以后怎么工作呀!"
听到此,郭天益突然站起来,流着眼泪说:"有什么不可说的,我羞我先人呢,想当这个副书记了!"说完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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