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康的嘴唇颤抖,杨省生以为他心虚胆怯,得意地看了眼吞吐香烟的关建堂,更加来劲儿地说:"脱离党的领导是杜乡长的一贯做法,我们的一切权力和政治生命都是党给的,你把党的事都包揽了,这个乡长也就太有点那个……"
"那个什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杜康终于按捺不住怒火,愤愤地问道。
"你让人把话讲完嘛,Сhā话多不好!"区委书记焦彬制止了杜康。
关建堂也接言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我们大家都冷静些。"说完又用眼神挑动杨省生,示意继续说。
"干脆挑明了吧,正因为白经理是你杜乡长的老同学,你才借机把乡上三千斤粮食垫了他的亏空,不该办的事却办了,这里边有没有回扣,明眼人是能想得到的。治安办的尹军利是你的亲外甥,乡上招干部说得清楚,不能用亲戚的。还有,孟小英是转着弯子从风兴乡调来的,这分明是有意搞风兴帮,架空绛水乡的党委吗!"
一句话刺醒了何岸,他心想这分明是有预谋的嘛。遂想起关建堂昨晚的夜访,更加警惕起来。
杨省生自觉失口,忙改口说:"不过,不是说从风兴乡来的人都不好,何乡长还是有是非观点的……"杨省生原想把何岸区分开,没想着反而弄巧成拙。
关建堂忙接过话茬:"今天咱主要是帮助杜乡长,不涉及其他人,我相信大家是会明辨是非、站在党的立场上的。"他又把目光转向何岸,嘴一努,目光满含热望。
至此,何岸已经清楚地知道这完全是关建堂导演的一场戏,目的已经很明确了,看来一场风波已经荡起,为了维护大局,何岸的话尽力挽救事态:"我和杜乡长在一块工作了几年,他的作为我一概尽知,特别是在大是大非问题上,他……"
关建堂以为何岸要从本质上否定杜康,满脸的得意,激动得双膝在桌下一张一合。
"他是有原则性的,是以工作作为立足点的。尽管工作过程中有些急躁,考虑不细,但我知道他绝没有瞎心,至于用人方面,我认为也没有必要上纲,招俩临时工,非亲即故,只要利于工作,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桃园村猪场的事,据我知道是为了安定村民,发展畜牧业,口头表了个态,过后让他同学再把粮食交到乡上转给群众,这是一种工作方法,并没给乡上造成实质性的经济损失。大家都清楚,绛水乡原来的摊子烂,杜乡长急于改变局面,这可以理解,但作为乡长,遇事要注意多和关书记沟通,这样才会避免误会,协力把工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