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男人是个无性人,尘根不起,当初女人要离婚,男人只好妥协,说你只要给我做一碗饭吃,你和谁好我不干涉。后来这女人果然和村上一个小组长勾搭上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立了个协议,要来那事不能在本男人当面来,还有二人不管男娃女娃最多只能生俩,不能超生。不然,无论乡上的、村上的罚款,都要由这小队长出。有一次男人从地里锄谷子回来,发现小队长正和自己女人在炕头寻欢,他气愤极了,拿起锄头把小队长往下勾,妇人边呻吟边喊:"你敢,滚出去,呵呵……你再不滚,我就搬到他屋里,给他当个二、二、二房!你滚,还是不滚?"听罢,男人把锄头放在门后,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这种奇耻大辱都忍了,你不能不服气传统"忍"学的博大精深。
而这次他终于承受不了了,这脖子一扭,扭出了畸情和无奈。他走后,刁组织员只好和村干部们商量,手术还是要做,手术后由村上亲自送她回去,先给男人做好思想工作。谁知这家伙自从在医院耍了歪,已经知道这县上来的干部不过如此,反而不上场,让村干部们把人送到刁组织员驻队的办公室,说他不要老婆了。吓得刁组织员只走不停,连认倒霉。
还有一件事更棘手,根子却是杨进业书记。民店村的支部只有五名党员,五十七岁的杨进业算是最年轻的,其余都七老八十了。民店村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发展党员了,党的组织生活也极不正常,杨进业的权力根本不受监督,杨汉武、左凤莲、杨小宝等人都是他一人说当什么就当什么,平时在工作中都是些由他操纵的木偶。尤其是左凤莲,更和他多了那一层关系。这左凤莲是他本家侄儿媳妇,长得也有点姿色,侄儿杨根万是个复员军人,刚从部队回来那阵,雄心勃勃,想为改变家乡面貌出点力,先后向本家叔父杨进业提过不少建议,杨进业表面很是高兴,心里却犯了嘀咕,这小子在部队上入的党,又野心勃勃,这样往前扑腾,显山露水,迟早有把自己取而代之的危险。这个当初也当过兵的村支书凭着多年的斗争经验,随便想了一个小计,就使侄儿杨根万在村子里登时抬不起头了。村里的苹果园病虫害严重,他看着杨根万比较冒尖,就让他带领青年把苹果树上梢统统锯掉,准备嫁接猕猴桃。他事先说猕猴桃树苗好买得很,为了赶季节,先做掉树上梢再买不迟。谁知这猕猴桃树苗本地没有,他让根万一人带着两千元钱去邻省山西采购,当根万心急火燎赶到山西太原,原来随身带着的广告却是裁了日期的先年报纸,当地的苗圃早种了庄稼。这一往返的折腾,心绪不宁,家乡树杈等着嫁接。加之根万的军装未脱却摘了帽徽,这正是小偷的袭击目标,在火车上钱也丢了,包也割了,满脸沮丧一身尘土回到了村里。
"你哟,真真是拿的唢呐打盹哩,弄下这么大的事,这可是村里的公积金啊!你看看,林也毁了,钱也没了,你就是天大的本事,咋向全村的父老交代!"杨进业语重心长地说。
"三叔你这么信任我,我咋就这么不争气,你还是让国家把我法办了,我实在没脸见乡亲们……"杨根万泪流满面,哽咽着说。
杨进业在鞋底上磕了几下烟锅,把烟包绳缠上烟袋杆上,故意扛了会工夫,然后摇了摇剃得精光的头唉了一声说:"根万啊,看在咱叔侄的分上,这件事我给你一脚踏灭。还好,前几天乡上说要给苟川煤矿招几个工人,咱这村子也没个啥前途,我给你去争取个指标,你走得远远的,村里的事,叔给你往平里摆。"
"三叔!你真比我亲生父亲还好,我一定去好好干,不辜负……"根万说得泣不成声。
根万走后,杨进业借着对侄儿有好处,把目标对准了侄媳妇左凤莲。左凤莲生了一个男孩,有一岁了,杨进业三天两头往凤莲家跑,借口喜欢孩子,在凤莲身上耍骚。他从凤莲手上接孩子时,把手掌尽量往凤莲胸部伸,佯装无事地撞一下Ru房,慢慢地得寸进尺,说:"崽娃子,吃奶吗,奶奶好呢,你不吃,爷可吃呀。"把凤莲说得脸红红的。有时借着逗孩子,用凤莲的Ru房捉迷藏--用手捂一下Ru房:"没了",逗得孩子嘎嘎地笑。三番五次的戏弄拿捏,终于得手。后来他就让凤莲当了村妇联主任,在人前露脸。根万在几百里外的煤矿,一月两月难得回家一次,远水解不了近渴,杨进业和凤莲的关系更不同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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