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件事,有讯来了!”驸马府的一间侧殿里,一个做管家打扮的人垂首道。
“哦?快说!宁国他现在如何了?”听到这话,原本有些憔悴的炎君,突然精神起来。
“回殿下,他已经死了!”那人道。
“死了?”
这原本是炎君的期待,可是如今听得这个消息,他心里却不觉的欣喜,反而却是一片空白。
“是,那边已经挂上幡了!”那人道。
“是么?”略缓了一下神,炎君想了想追问道:“是难产?还是另有原因?”
“回殿下,是难产!讯上说,是惊胎,损了产夫的心脉,生不下来!”那人补充道。
“那……孩子?”闻听此言,炎君忽然害怕了起来。
“一尸两命,没生下来!”
这句话如同一把巨锤,重重的击在了炎君心上,让他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
“殿下,可是要封锁消息?”想起那位驸马,那人有些犹豫道。
炎君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当下摇了摇头道:“白幡都挂上了,这消息瞒不了。我自会处理,你下去吧!”
“是!”
黑衣人转身告退,炎君却是看着屋角的一支铜树烛台发愣。直到被上面的点点烛光晃疼了眼,才闭目想道:如今这个样子,可该怎么和景仙说?难道要直接和她说,宁国死了,孩子也死了?
不不,不能这样。宁国倒还罢了,孩子的话要怎么说出口?女人都重视子嗣,她要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被这些想法折磨的头痛欲裂,炎君不由得又恨起自己新婚之日行事不够缜密!
如果景仙不知道这件事是他使计促成的该有多好?他会就这么拖着,然后通过别的渠道去告诉景仙。可是眼下的情况却是不行,这件事越是被拖得久,越是让她由别人的嘴里知道,她就会恨的越深,也会越加不待见自己。
就在炎君为这件事反复思量的时候,一个小侍在门外道:“禀殿下,驸马殿下又要出门了!”
什么?炎君听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只是这次却不是为了幻景仙又要去逛窑子,而是幻景仙这一走,怕是很快就要听到宁国的消息,那么后果……不行,今天一定要拦下她!
想到这些炎君快速的出了殿门,叫那小侍头前带路,匆匆拦截幻景仙去了。
已经三天了,虽然知道古代的信息传递速度很慢,但是幻景仙还是不由得心焦。好在天天逛窑子的恩客也不少,多她一个也不是很显眼。是以,虽然是接连三天都去点了莲卿,但却根本没有人会觉得幻景仙的行为奇怪。
今日该差不多有信了吧!因为心中惦记着宁国的事儿,低头边寻思边走的幻景仙根本就没发现大门里站了人。
直到险些撞上了炎君,才被惊得一抬眼,不过随即却又撂了眼皮,略一侧身,便要绕他过去。
“你又要去那些下贱之地?”
尽管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炎君却还是不由得为此吃醋。
为此吵了三日,幻景仙也懒得再重复自己的台词,当下不清不楚的哼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
“你~”
虽然又一次被幻景仙气的火往上撞,但想到自己的目的,炎君却是强忍着酸意道:“今日不要去了!母皇已经差人来问好几次了,问咱们什么时候归宁?”
归宁,在蜀西也是婚嫁中很重要的一环。只是昨日幻景仙也去了卿馆,是以炎君只得对蜀西帝撒谎说,驸马终究曾是做过凤仪驸马,眼下两国正交战,她却又做了蜀西驸马,心中不安,就不要勉强相见了。
蜀西帝本就认识幻景仙,对她的人品性格也是略知一二,虽说这件事是儿子体恤妻主,但自己儿子本就是强行要她做了这个驸马,想来就是来见也不会是真心。
再说当日凤仪金殿招亲时两人见过面,这对手成了婆媳,怎么说也是有些尴尬。是以,蜀西帝很是痛快的就答应了。
只是这各人内情幻景仙是不知道的,眼下炎君拿出来做个借口倒也合适。
不过幻景仙那里知道炎君的心思?当下只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是找借口还是说实话随便,总之我是装不来的,你就不要指望我了。”说着就走。
“不行,今天你一定得陪我归宁!”炎君倒了两步对上幻景仙道。
“归宁?归什么宁?每天也没见你少进宫,还归宁什么?别在这里挡着我找乐子!”
被炎君堵得心急,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是以幻景仙只得口花花的将手一挥,推开炎君要走。
“啊!”
一声惊呼将幻景仙惊得回过头来,只见炎君侧倒在地上,头上的鲜血直流。原来自己刚推的拿一下虽然用力不大,但是却坏在炎君的裙摆太长,一退之下踩到了裙摆自然是要摔倒的。摔倒不要紧,可要紧的是,额头不该磕在旁边的尖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