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晚自习前。

“林松，帮我看看这题，我怎么都想不出来。”童思宇说。

我伸手去接童思宇的本子时，不小心碰歪了高霖雨桌上的书本。高霖雨拉下面孔：“给我摆正了，摆齐了，摆得一模一样。”

这段时间，我不是没想过跟高霖雨扯扯，可我一见她那怒气冲天的模样，念头便打消了。对她略知一二的我，没有作声，将书本理好，接过童思宇的本子。

“重摆，摆得一模一样！”高霖雨不给情面，命令似的。

我­干­巴巴地笑着：“你说，怎摆？”

“那是你的事！”

童思宇、李窿的目光在我和高霖雨的脸上翻来覆去，却未发一言。

前排的李进和江心洲正在狂笑，像前世从未笑过。

高霖雨的怒气还在猛增。

我的目光垂在本上，为童思宇的问题寻找着突破口，很快思维脱轨了。高霖雨为什么对这我会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想。

高霖雨一出教室，李窿便转过身去，准备跟童思宇说些什么，见童思宇没抬头便又转了回来。李窿叫李进一块出去，说看录像去，喝酒去，教室不是人呆的地方。于是，李进将书摔在桌上，与李窿扶肩搭背出去了。

我坐到李窿的位上，童思宇对面，把解完的题目给她，上面写好了解答的全过程。

童思宇接过本子，说：“谢谢。”

我沉思了会，说：“我要调走了。”

“为什么？！”童思宇双眼瞪得又大又圆，问。

“不为什么，觉得这儿不适合我，想走，不……”我缓缓地说。

“不什么？”

“没什么。”

“我知道，都怪我，对不起。”童思宇自责着，“如果不是我问你题目，你也不会弄歪她的书，她也就没理由那样对你。”

我近乎风趣地笑了笑，说：“不关你事，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如果你真的要走，就随你吧。我……”童思宇哽住了，舒了口气，继续说，“不要太远，可以吗？”

我点点头。回到自己位上，平静的表象下风起云涌。我真该跟高霖雨说声，调走的事情，我觉得，毕竟当初是她的双手拉回了我。对，就不调得太远，我自言自语。

早自习上，我敲了下李进的背，说：“你不是想坐我这吗？”

李进一时没反应过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