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说的好,外语真是害人的东西。要不是外语,别说是研究生,博士生也奈他不何,凭他的智商,肯定坐在某某研究所了,说不定哥德巴赫猜想他都弄了出来。我严重赞同老曹的观点,外语就是个鸟。每天下午最痛苦的就是听力,外语单词在耳边飞来飞去,却一个都听不懂,郁闷死了。又有什么办法,谁叫童思宇是外语课代表。不过今天却有点奇怪,她手上拿着本杂志,而非录音机。
我的眼珠随着童思宇一块走动着——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喂,”她朝我喊,见我立马回过头去,又说,“我这有篇故事,看了一半,你帮我看完,怎么样?只用告诉我结果就行了。”{我接过《知音》,没有像她所说的只看下半,我从头看起,大致内容是:一位军人杰,在家时已订了媳妇珍。后来,在部队认识了位叫琴的女孩,很快与琴踏上了热恋的红桥。三人都到了结婚的年龄,杰专程请假回家,了结与珍的关系,因为他更爱琴……
“喂,你看完了没有,都快要上课了。”童思宇在后面催喊。
“结果是与琴分手了。”
她听了,一愣,冲动着说:“为什么?难道他不够爱琴吗?太让人失望了!”
因为,分手时他说有的人是为自己而活着,可有的人是为别人而活着,但他选择了后者。我很惆怅,似乎弄得跟真的一样:我就是杰,思宇是琴,而珍就是晶晶。
“上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琴不该拥有他呢!”她伤心地怒视着我,好像这是我的臆断。
“也许这就是缘分(天意)吧。”
“缘!什么叫缘,难道将两个不爱的人死死捆在一起,就叫缘;难道将两个相爱的人活活拆散,就不叫缘?”她的话音带着明显的无奈,“你说,什么样才叫缘?”
我傻眼了,我有种预感,这或许就是我与她的结果。
我总是这么认为:如果将人生比作瓶封的白水,那么烦恼就是瓶封的气泡,泡伴着水而无时不在,不在这里晃动,定在那里。我回想起童思宇,那瓶墨水,那次下棋。我真的怀疑自己的血,是否真是冷的。我默默自语:喜欢她能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呢,最多一起玩玩而已。我又扪心自问:当初她不是也喜欢我吗,为什么到我表白时她却退缩呢?我看着称兄道弟的江心洲与王青文有谈有笑,心里蛮不是滋味。假,什么都是假的,我又消极地告诉自己。
幸好上课铃响得及时,给了我一个回避的机会。我端坐位上,似乎在认认真真地看书,但心久久未息。突然,我听到一句带血腥味的话语,仿佛雷声从头顶滚过:“别跟他认真了,他不会是个好人,你会后悔的。”这是高霖雨的声音,却没听到童思宇的回话。
这下真正的完蛋了,为什么高霖雨要对我们这样呢?我好像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啊?我想。有时看见她孤单单的,我总想去跟她聊聊,但我又不想听到风言风语。尽管如此,至少我内心对她是好的,那是一份纯真的友情。我拿起笔骤然写下:不!我不能让别人诅咒的话语扬起的尘埃,蒙住我混沌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