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幻想我的小说排在各大书店的畅销书架上,从没牙的老人到同样没牙的小孩看到我的书都是眼球一突垂涎三尺,学生将书藏在课桌下偷看,老师将书收走名正言顺地看,办公室小姐为此不停找借口上厕所,并赖在抽水马桶上捧着我的书对着封面上的作者名字意淫,翻一页感叹一页,我的书被重印重印再重印,版税可以让我踏入亿万富豪的排行榜,可以找周星驰演我的主人公并借此挑选女一号,漂亮的留给自己,丑的逼周星驰亲热,我在希腊泡妞,在夏威夷Zuo爱,在名古屋吃料理,在巴黎耍大牌……
然后我撕开两包康师傅,泡了两碗,叫醒床上那个屁,预备一起吃屁。
大海睁眼看表,十点二十,说:“这么早起来你丫神经病啊!”
我说:“照啊,作家一般都是颇为神经质的。”说这话时我有点心虚,但大海翻身坐起让我看到了枕边那个接到幸运电话的手机,登时大姑娘骑瘦驴,严丝合缝填补了我这心虚。
路上大海说:“你丫要出名了不会亏待兄弟吧?”
我说:“不会不会。”心里却道谁他妈是你兄弟了!
我向来对人情淡薄,认为如果没有钱,夫妻之情都维系不了何谈兄弟!如果硬要牵扯,灰狼应该是我意识里最接近兄弟的一个。
我在这个时候想起灰狼并不是铭记在心心存感激立志报答的那一种,想起他就好比提起猪肉想到猪头,那是一个概念。
灰狼是我初中三年的同学,此人有一大特点,就是脖子奇硬。教我们英语的老师常说他与众不同,意思就是和她们老师不是同一族类。这是我在学校听到的唯一真理,因为生物学告诉我们,灰狼和老狮的确各有属科。那老狮发挥本族特性,教育方式法西斯,火力异常凶猛,并四处宣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不服咬谁!
灰狼的英语奇烂,原因是他上英语课时总忍不住昏昏欲睡,所以经常被那老狮修理得与众不同,不是猫眼熊,就是熊猫眼。其实这也怪不了灰狼,大家都昏昏欲睡,不过是他的造型比较别致,硬着脖子竖着头打酣。谁让你老狮不自律,放任自己长得坐拥安眠药的魅力!
每次灰狼被拎上讲台,硬头硬脖子的,我们就在下面默默为他祈祷,于胸口猛画十字,暗叫:兄弟,挺住。英语老师是肥硕派的更年期妇女,擅长必杀技是,三冲拳一侧踹,拎住头发转脑袋。灰狼被她转得滴溜溜纯熟无比,泪与鼻涕就流了下来。妈的真泄气,我们想。
我和灰狼互相引为莫逆源于同时追求一个叫刘海霞的女孩子。那个时代令我们趋之若骛的高明泡妞手段不外乎请人递张纸条,乘人不备冷不防留一封信什么的,而纸条和信上则无出其右提诗一首,这诗在若干年后看来庸俗低级狗屁不通,但在当时,珍贵如大学中的Chu女。
一个女人嫁给两个男人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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