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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异时空情恋清水漪澜 > 第三卷 雨疏风骤 情缠怎休 第七十九章 忘相思(7) 文 / 苍痕鸢陌

第三卷 雨疏风骤 情缠怎休 第七十九章 忘相思(7) 文 / 苍痕鸢陌

岳添翎见皇帝果然高兴,自己也有些兴奋,在下面抱了拳,遂又想起这是在宫中,女子怎可用这江湖之礼,遂又微福下身子,笑道:“添翎还有礼要献上。”

“哦?”皇帝的声音明显高了几度,显然很是期待。

岳添翎叫来了提着姜桶的小太监,而高台之上也有一位老太监乐颠颠地跑了下来。接过姜桶,老太监不禁面露难­色­,低低道:“公主,您没拿错吧。”

岳添翎笑笑,道:“没错,公公请放心。”

老太监就算感觉奇怪,也没什么法子,只好硬着头皮将一桶子破姜提到了皇帝面前。

“添翎姐姐,你送给父皇一桶子破姜做什么?”看清岳添翎的礼物后,陵水公主不顾身份大笑出来,眼珠都快斜出眼睛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似是恨不得立刻看见岳添翎的洋相。

岳添翎高傲地勾­唇­浅笑才没搭理她,宇印沉轩则是无奈地在那摇头。

皇帝一看,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没过半晌九王爷也开始大笑。一时间整个场地都被两兄弟的笑声淹没了。

岳添翎见皇帝明白了,不禁也斜眼瞄了一下陵水公主,不轻不重的一眼,却足以气得那小公主吃不下饭。

“果然巧思妙意。翎儿,你这份礼送得好啊,为朕今日所收之最!来,到朕身边来,与朕同赏歌舞!”

岳添翎微微福了身子,高声道:“谢皇上。”随后就在高台上又奔下来的老太监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踏上了高台。

“父皇!孩儿不明白,她一桶子破姜,如何竟将母妃送上的奇异宝石比了下去?您怎么可以让她这个民间丫头与您这万乘之尊一起坐?”陵水公主不服气了,气闷地道。

皇帝哈哈笑道,转头笑看向岳添翎,道:“翎丫头,看来水儿尚未明白,不如你来给她说说?”

岳添翎笑笑,点头道:“是,皇上。”遂将头转向下边脸­色­不善的陵水公主,依然浅笑着,指指桶,问:“这是什么?”

陵水公主拧紧眉,“自然是桶。”当她傻子?

“那这个呢?”岳添翎拿出一块姜。

“姜喽。”陵水公主有些不耐烦了。

“这姜长得又像什么?”岳添翎笑道。

“像什么?那有什么关系?”陵水公主很是不高兴,话说一半,看看岳添翎手里的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愤愤然闭起了嘴巴,退回了座位。

“原来是此意。”席间一些大臣也都领悟了,不禁都多瞄了岳添翎几眼。有些人眯了眸子,对岳添翎多出了几分探究。谁都知道皇帝最大的心病就是尚未收回西疆的柳州,终日为江山不整苦闷不已。如今这姑娘竟然送上如此一份礼,自是逢时逢景,也难怪逗得皇帝如此开心了。

岳添翎见小公主顿时没了气焰,偷偷抿嘴一笑,遂又马上转过身子来,福下身子,道:“恭祝吾皇‘一统江山’。”

席间百臣也忙起身离席,跪倒在地,行了三个大拜礼,齐道:“恭祝吾皇一统江山。”

“好,好,众卿家平身。”皇帝的笑声传出好远。

岳添翎向下边一望,宇印沉轩还有九王爷都向她点了点头,只是锦贵妃一伙那脸可难了看了,都可以和绿青蛙比比颜­色­了。

岳添翎顿觉一阵痛快,“一桶姜山”,说来这还是她从那个电视剧《宰相刘罗锅》里的刘庸学来的,没想到还真把这皇帝哄得这么开心。

所有人献礼完毕,之后便又是歌舞。

那夜,直到三更,皇宫才重归于平静。

次日清晨,岳添翎刚刚爬起床,皇帝的龙熙宫就派了人来传她。收拾了一下,岳添翎慌忙随着那太监去了,一路上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的,一大早的,宣她能有什么事?若为她昨天的表现,那么昨天该夸的话也夸了,该赏的东西也已经赏了,那么还能有什么事,要特意召见她呢?

进得龙熙宫的飞鸿殿,岳添翎就被里面的“宏伟”阵势给吓倒了,左右两排,一字排开,坐满了妃嫔,宇印沉轩还有九王爷也在,坐在靠近皇帝那一侧。

几乎所有人都在非常非常奇怪地笑着看着她,尽管那是微笑,但是不知为什么,岳添翎就感觉有凛冽的凉风直接自自己的脊梁骨窜了上来。

锦贵妃的目光依旧清清冷冷的,好像并不关她事。这一­干­人等,也就只有她,没在古怪地笑。

不长的一段路,岳添翎走得那叫一个战战兢兢,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她频频偷偷地向宇印沉轩投去求救的目光。谁知宇印沉轩却只是向着她笑,似乎比别人笑得更怪,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添翎扣请皇上金安”岳添翎福下身子行礼。

“哈哈……丫头快平身。”皇帝今日的­精­神似乎格外好,神采飞扬的。

“赐座。”皇帝笑道。

一个太监搬来了椅子,岳添翎说了声“谢皇上。”然后,坐下了。

“翎丫头,可知那日在国寺,我为何非要你入宫?”皇帝开门见山,倒也痛快。

岳添翎愣了下,也有点小惊,这个问题她一直奇怪,就是没敢问,为何今日这皇帝竟会主动提起?

“因为当时,朕一眼便认出你是这画上的姑娘。”皇帝自太监手里接过一幅画,打了开来。

“皇上为何会有添翎的画像?”说吃惊也不吃惊,说不吃惊却还是有点吃惊,尽管大概已经猜到,但还是需要证实一下,她只好扮出吃惊的样子。

皇帝笑道:“虽说轩儿打小住在宫外,与朕鲜有接触,但是他的事,朕可是了如指掌。你离开卓然山庄后,轩儿不眠不休,日夜找你,朕如何能不知?他不告诉我,朕还是可以暗中调查嘛,拿到你的画像,自是不难。只是,没想到,你这丫头藏得的确好,朕加上轩儿两方力量寻了三年竟都未寻到。那日竟然能碰巧遇上,翎丫头,你说朕怎会这么放过你去?”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不直接让我去见轩哥哥,却还要我做那侍读?”这个可能­性­,她猜到过,当时就是不明白这处,才被她推翻的。

皇帝大笑,目光灼灼,道:“丫头,不一定是轩儿看上的人就都有资格入我皇室的,朕当然也要暗中观察下你的品行修养。”

岳添翎不语,垂头听着,心跳莫名地加快了,直觉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丫头,朕要恭喜你,过了朕这关了。今日找你来,也正是想定下你和轩儿的婚事。轩儿到了该娶妻的年纪,这婚事也就别再拖了。朕预备在这个月,就给你们办了。”皇帝说得倒轻松得紧。

岳添翎一听,登时愣了,望向宇印沉轩,他居然仍在向她浅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大脑控制的,岳添翎的身子一下子自那椅子上弹了起来,来到皇帝面前恭恭敬敬跪下就行了一个难得周全的大礼,伏首道:“添翎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刹那间没了,如同灰飞掉一样快。宇印沉轩几乎是立刻握紧拳头,震惊地望着埋首地下的岳添翎。

皇帝更是惊奇,眸光变了几变,最后正­色­道:“翎丫头,你再说一遍。”

岳添翎仍旧伏首在地,咬着牙又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翎儿,你不是没睡醒吧?”九王爷跑过来着急地道。

岳添翎仍跪着,也没答话。

“翎丫头,你不愿意?”皇帝大感奇怪。

“我……不愿意。”岳添翎硬着头皮却很坚定顿挫有力地说道。

殿中更静了,灰落可闻,所有人都被这句“不愿意”震惊了。居然有人说不愿意嫁给当今太子,还是当着皇帝的面?宇印沉轩拳头已收紧,目光纠结在地上那身影上,变换万千。

皇帝惊得站了起来,道:“翎丫头,你不喜欢我轩儿吗?别趴着了,准你抬起头来说话。”皇帝也有些烦躁了,他如何也不会想到会是现在这状况,两人不是两情相悦,如胶似漆,感情好得分也分不开吗?

岳添翎仍旧不抬,声音却有些低了,透出了些许苍凉无力,“不,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无可奈何。”

皇帝迷糊了,更加惊奇,道:“既然喜欢,为何……”所有人都向她投来迷惑的目光。

岳添翎忽然抬起头,眸光闪烁,道:“我喜欢的是宇印沉轩,并不是太子;我可以嫁给宇印沉轩,但是我绝不会嫁给太子。”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望着她,被她弄得糊里糊涂的,宇印沉轩就是太子,太子就是宇印沉轩,有什么不同,她这什么逻辑?

皇帝更加糊涂了。

宇印沉轩却忽然笑了,一扫之前的­阴­郁,迅速地站起身,抱拳向皇帝道:“父皇,让儿臣来同她说吧。”说完,走到殿中央拉起岳添翎的手就奔了出去。

岳添翎虽然有些慌,心跳很快,却还是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盎然轩外桃花林

她的手刚得解放,还没等宇印沉轩说话,岳添翎就条件反­射­地蹦出去一步远,伸出手臂挡住他靠过来的胸膛,紧张地道:“先别发火,不是因为珮笙哥哥,也不是因为冥儿,是我自己的原因。”

宇印沉轩轻巧拨开她的手,好笑又无奈地笑了,道:“我还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岳添翎蹙着眉头,道:“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宇印沉轩忍着笑,道:“你的脚趾头可不太好用。”

岳添翎惊了,道:“你还能笑哦,好像真地没生气。”

宇印沉轩笑道:“我就那么愿意发火吗?”

岳添翎斜眼睨他,道:“哼,说你是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活火山也一点都不夸张。”

“我不会做皇帝的。”宇印沉轩忽然自背后拥住她,拂开落在她头上的桃花花瓣,眼里闪着促狭。

岳添翎的身子明显一紧。

宇印沉轩不禁又笑了,紧了紧手臂,道:“你没听错。”

岳添翎身子颤了颤,激动不敢确信又带了几分感动,声音也低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

“可以嫁宇印沉轩但绝不嫁太子,这话不是摆明了,如果我要做将来的皇帝,你就不嫁我?”

岳添翎转回身体,捏着拳头,望着他,目光涌过些许复杂,道:“我,不是在逼你,男儿志在四方,你要做这个皇帝,本就无可厚非,无奈分开也只能当我们缘浅。我本就没奢望能和你长久,早就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本来在想你登基我再离开,没想到皇上今天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害我措手不及。所以你不要有压力……”

岳添翎还没说完,宇印沉轩却已经敛了眸子,面­色­不善,道:“你居然又在偷偷酝酿离开?”

岳添翎转回身来,慢慢踱入桃花间,叹了口气,道:“命运弄人,走到何处都是无可奈何啊。皇帝不可能独爱一人,现在你心里或许只有我,但是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呢,我没有理由那么相信自己可以让你爱那么久。我不想后悔,所以我必须离开。先离开了,将来再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或许还会是甜蜜,如若真的要等到背叛那天才离开,那么剩下的就真地只有折磨了。”

“该相信我的。”宇印沉轩追上来一步,叹道:“就算我真地想做皇帝,你也该相信我的。早在卓然山庄我就说过我的妻只会是你,那不是哄骗你的假话。”

岳添翎苦笑,叹道:“千百年多少代帝王,哪人独守一芳?就算轩哥哥真地只爱我一世,那又怎样?你的身份就不允许你只有一个妻子。皇室注重后代,要人丁丰厚,要子孙昌隆,要开枝散叶,如果只有一个皇后,如何办得到?我不想有人来劝我,让我来劝你去雨露均沾,把自己逼上那些悲戚妃嫔的老路。有些事,不是有心便能为的,这就是人生。”

“翎儿……”宇印沉轩声音有些哑。

岳添翎没容他说完,又道:“到时,虽心未离,但身已判,我想我也是无法承受的吧。我是个普通的小气女人,不想看见爱人对着别人笑,即使那只是在完成‘责任’。”

“不曾想,我的这层身份给了你这么多隐忧,为何不早来问我?早些同我说明?”宇印沉轩也叹了口气。

岳添翎笑了,表情无奈,道:“人很矛盾的,尤其是女人。虽然知道注定要离开,却还是害怕着离开,我怕一旦问了,得到是那个我必须走的答案。呵……所以我还是选择了做鸵鸟,过一天算一天。”

“傻丫头,我不是说过会同你回卓然山庄?”

岳添翎转回头,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叹道:“又是鸵鸟心理,我没敢把那当作你给我的暗示,害怕希望太大,失望就更大。”

宇印沉轩大感无奈地敲敲她的头,无奈地道:“后悔了吧,白白地绞了那么多天的心?我从未想过要做皇帝。”

“为了我吗?是为了我吗?”岳添翎忽然转回头轻轻抱住宇印沉轩,半晌道:“如果是为了我,收回这句话。我不希望我的轩哥哥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生之责任,轩哥哥,你不能抛弃。我们无法近处相望,就天涯相守。我不会有一点点怨的。允然说过,你那些兄弟都是提也提不起来的人,盛景江山你不去管,那些百姓不就遭殃了吗?你也会留一世骂名的,我们逍遥在外,良心也不会安然。”

宇印沉轩皱紧眉,慢慢将岳添翎推出来,拉着她一起坐到桃花底下,目光忽然悠远起来,道:“不。翎儿,你多想了,我生下来便已经不想做皇帝。我只知道,如若我爹不是皇帝,也许我娘健在,也许一家人正享受着天伦之乐。那个位置,对我来说,是个伤痛,是不祥之物。我不仅不喜欢它,甚至讨厌它。”

“轩哥哥……”岳添翎抬手抓住他的手臂,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他一提起他娘就会全身都散发着逼人的忧伤,那种忧伤更盛在卓然山庄时他思念沈心清的情景给她的震撼。

宇印沉轩将手扣到她手上,又道:“太子之位,一直占着,是因为有些事情要做尚需要我这层身份。等到大事完结,我会立刻甩掉这包袱,去做那俗世中的闲云野鹤,乐得自在。翎儿,此生与你执手天涯,足矣。这是真得不能再真的话。”

岳添翎收紧手指,心里更痛了。

“至于江山,有九皇叔啊。你说,对于普通百姓来讲,他们会拥护一个传闻中有一点小聪明却什么都没有­干­过的太子多一些,还是履立奇功,走南闯北,体察民情的侠王多一些?”

岳添翎瞪大眼,她从就没想过,这个皇位还有那个人可以做。

“他来做皇帝,我去做他的侠王,有什么不好?人,不一定要在其位才能作其事,比起皇帝,我更想作这个游戏人间的侠王,多为百姓作些好事。”宇印沉轩脸上终于敛去了那哀伤,拾回了一些光彩。

“轩哥哥……”岳添翎已经有一点哽咽了,真是太意外了。她一直都不敢想他的身份,没想到一切却都是她多虑了。

“可是,皇上会肯吗?”岳添翎担心地道。

宇印沉轩笑着敲敲她的头,道:“你要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办到。”

“可是允然的­性­子,一定也讨厌极了那个位子,我们不能为了自己害他呀。”岳添翎有些着急。

宇印沉轩不禁拧起眉,叹道:“翎儿,你是不是哪尊佛转世?一颗心有多大,管那么多。”

岳添翎摆出生气的脸。

宇印沉轩低低笑了,道:“放心,我也会有办法让他自愿坐上去的,不会委屈你毛脸大叔。”

岳添翎一听顿时笑了,又道:“轩哥哥,那么你快想个法子把现在这关过了吧,告诉皇上我们不能成亲。”

“成亲,不好吗?”宇印沉轩忽然转过头来,声音很轻,目光揪住她,紧紧凝住,“现在,就做我的妻子,不好吗?”

岳添翎笑容忽然间就没了,站起身,慢慢向前走去,半晌道:“别逼我,只要还在皇宫,我就不可以。”

手被人紧紧的圈紧他的大掌里,岳添翎微微惊了惊,转过头,却迎上宇印沉轩含笑的眸子,满目的粉­色­海洋中,扑鼻的香气里,他轻轻好听的声音缓缓飘出,“其实,今天我很高兴,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紧张你,终于也换来一次你紧张我。成亲,我可以等。”

岳添翎微微笑了,眼中有点点湿意,忽然间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心里的绳索都没了,好轻松好轻松也好幸福好幸福呀。原来,她想要的东西已经不再遥远,甚至,此刻,她便已经能看到那里透出的阳光。

十日后皇宫龙熙宫

岳添翎再一次战战兢兢走入了飞鸿殿。皇帝端坐在高位上,她低着头一点一点向殿中央走去,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轩哥哥不是说都解决了吗?皇帝怎会又突然召见她?而且这什么气氛,椅子上坐的都是极为陌生的人,一个个都目光“凛冽”地望着她,好似她就是那已经被抬到开水上等着刮毛的猪。

“添翎参见皇上。”岳添翎福身行礼。

“朕的淘气皇后,你这是在跪盛皇,还是在跪朕啊?”一个充满戏侃的声音。

岳添翎一听,猛然抬起头,当她看见皇帝旁边多设出的雅座上坐的那位同样穿着龙袍的人,顿时惊得退后了一步,随后马上敛住神­色­,定了定心神,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般,道:“盛景之人自然跪的是吾皇,不知阁下是?方才又为何称呼小女子什么皇后?”

盛景皇帝面­色­不善,目光来来回回打量着身旁的“不速之客”与殿下的岳添翎,嘴上却笑道:“翎儿,这位是端苏国的国君,他千里赶来我朝,说是寻他失踪的皇后,”顿了一下,敛住笑容,皇帝正­色­道:“而端皇说,他的皇后就是你。”

殿上很静,宇印沉轩也在,而且迅速向岳添翎递来了疑问的眼神。

“臣等给皇后娘娘请安,恭祝娘娘福体安康。”尚未等岳添翎做出反应,殿中左侧一列的大臣纷纷站起,向岳添翎行礼。其中一位还站了出来,笑道:“娘娘,臣乃盛皇大寿端苏国使臣,那日娘娘献礼,微臣一眼认出,特派快马回国通报。陛下思念娘娘心切,舟车劳顿日夜兼程赶来盛景,娘娘为何还要冷心不愿相认?”

岳添翎退后一步,惊道:“各位大人,这娘娘可不是随便叫的,我非你朝人,如何会做你们皇后?”

“皇后,你当真这么绝情?”被称为端苏国君的人缓缓自高座上走了下来。

岳添翎皱紧眉,道:“不要胡说。谁跟你有情!小皇帝,你不要乱叫,谁是你的皇后?天下间,谁不知晓,你要娶的皇后乃当今端苏国师仙鸾家的女儿仙鸾彩凤。不才小女子姓岳名添翎,同你会有何­干­系?”

“难道,朕竟会连自己的妻子也认错吗?别的我不管,同我入洞房的分明就是你,朕的皇后。”说着那端苏国君竟不顾他人在场,出手便来拉岳添翎。

岳添翎怒了,道:“不仅胡说,还无礼,休怪本姑娘不客气。”说着一掌划出,直直逼向那端皇面门。

端皇向旁边一闪躲了过去,笑道:“­性­子还是这么烈,朕的顽皮皇后,一年未见,你一点没变呢。”

岳添翎一惊,道:“小皇帝,你学了武功?”

端皇笑了,道:“有一个武功高强、­性­子又烈的皇后,为夫如若不学得一招半式,如何能制服于你?”

岳添翎快被他的无赖气死了,也不死撑了,道:“要追,追你那同人私奔了的仙鸾皇后去,­干­嘛缠着我这无辜的羔羊?”

端皇笑得更甚,道:“我早说过,此刻,我已不惦念她,只要你这个皇后。”

“翎儿,跟我走。”宇印沉轩忍不住了,几步走过来,拉着岳添翎就走。

“放开她!”端皇冲了上来,拽住岳添翎的另一只手臂。

岳添翎厌恶地甩开他,道:“别碰我。”

宇印沉轩向端皇冷冷笑笑,道:“端皇,还请自重,这是小王的未婚妻。”

端皇冷哼一声,挑高眉毛,道:“一年前,她已嫁入我宫中,怎会是你未婚妻?”

岳添翎气极,道:“端苏皇帝,还请你不要再闹。”她跳起来亲了亲宇印沉轩,气愤地看向端皇,道:“你可明白?”

“停。”盛景皇帝终于看不下去,叹了一声。

“轩儿,你同翎儿先下去,朕同端皇再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一听这话,宇印沉轩岳添翎再不管那缠人的端皇,飞身离开了飞鸿殿。

盎然轩桃花林

“怎么回事?”宇印沉轩叹着气问。

岳添翎苦了脸,道:“说起来都倒霉。一年前,幻溪陵收到端苏国一位男子的求助信,说他心爱的人被皇帝抢了,希望幻溪陵可以帮助他。幻溪陵本就是为救落难女子而设,此忙必定要帮。所以,我就去了端苏国。我到的时候,正好赶上那端苏皇帝的封后大典,我不想费事探听那皇宫布置,就直接混进了仙鸾府的送亲队伍,藏到了凤骄的梁上,本来正乐得轻松,不晓得怎么慢慢地就没了意识。等我醒来,我已经躺在方才那皇帝所谓的洞房的床上,而且身穿大红嫁衣。看到那皇帝正毫不遏制的看着我,我就很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结果……”

宇印沉轩急了,道:“怎样?”

岳添翎腾地脸红了,小声道:“他说我害他断子绝孙了。”

宇印沉轩皱眉,颇有些哭笑不得。

岳添翎又道:“就是这事把我耽误了。他当时好像很痛苦,我看他又不像装的,只好先放弃逃跑,给他宣了太医。不想他的太医竟然治不好,所以我又飞鸽传书,找来了珮笙哥哥。就这样,我在那宫中呆了有半个月。他好了,我熟悉了宫中的情形,救了人,然后就走人了。怎会想到这皇帝还缠上人了,还真把我当他皇后啊!为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女子,那皇帝居然抛掉国事,跑到盛景,果然如端苏百姓所传,是个只识酒­色­的昏君!”岳添翎越说越气,哼了一声,很不爽地道:“早知道不要叫珮笙哥哥救他,就叫他断子绝孙。”

“翎儿,你别管,我来同他交涉。”宇印沉轩面­色­沉重起来,眉头拧得很深。

岳添翎抚平他的眉,道:“还是我来,你的立场,两人遇上,情况只会更加恶劣。”

那个皇帝可是个无赖!

傍晚天涯会馆

“小皇帝,我来了。”岳添翎跟着侍从走进端皇的房间,寻了个凳就坐下了,有些挑衅地瞪着正等着她的端皇。

端皇摒退了所有人,笑着向前走了一步,伸手便去拉岳添翎。

岳添翎灵巧一闪,笑道:“小皇帝,你的武功,比起本姑娘还差些,最好还是不要妄为。”

端皇笑了,道:“我请你来,你便来了,难道不是也正思念于朕?”

岳添翎皱紧眉,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抱了拳道:“还请不要再说这些听着让人犯呕的话了吧。”

端皇又凑近一步,道:“那你喜欢听什么?”

岳添翎笑了,语气有些蔑视,道:“小皇帝,你现在还有个皇帝的样子吗?”

端皇也笑了,道:“在你面前,我是夫君,不是皇帝。”

岳添翎站起身,向前迈出一步,背对着他,道:“你没资格做我夫君。”

“哦?”端皇又跟进一步,“做你夫君要什么资格?”

“无妻。”

“我现在相当于没有啊,原来的那些妃子我已经打算潜她们出宫。”

岳添翎一听,更加火大,猛地转回身子,伸手揪住他的衣襟,道:“她们好歹都与你有过肌肤之亲,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竟然这么冷血!”

“皇后统率后宫,如果皇后想留下她们,朕也说不了什么。”端皇轻笑。

岳添翎放开他,又道:“彩礼,我要的,恐怕你给不起。”

端皇笑了,道:“有什么是朕给不了的,你大可说出来。”

岳添翎回头,嫣然一笑,拉长了声音道:“我什么也不爱,只爱那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亮,蚂蚁的心,蚯蚓的牙齿,铁树上的花儿。”

端皇收起笑容,顿露苦恼之­色­,叹道:“皇后果然懂得怎样刁难于人。”

岳添翎利落坐下身,扬了一下眉毛,道:“一般。”

端皇给她倒了杯茶,道:“进来许久,口也渴了,先喝杯茶。”

岳添翎的确口渴了,又担心他茶中有毒,掏出一只银针,便要去试,端皇一看,立马抢过杯子,一饮而尽,将空的茶杯向岳添翎展示了下,道:“不愧江湖儿女,果然处处小心。这下,可以放心饮用了吧。

岳添翎一笑,道:“如若我放心就是太笨了,谁晓得你会不会事先吃了解药?”

端皇摆出很无奈的表情,道:“没想到皇后竟然这么不相信朕,那么,好吧,你试试在喝。”端皇又给她倒了一杯,递到了她身前。

岳添翎试试,见银针并没有变­色­,这才放心的喝了。

“你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端皇似是很委屈。

岳添翎没理他,自己又倒了杯,喝了。

这第二杯茶刚下肚,岳添翎就惊了,她瞪圆了眼逼视着面前的端皇。小腹中那团莫名的燥热,让她明白很有可能她又中了某种瑃药。她实在不敢相信,堂堂一国之君竟会屑于这种下三滥手段,她更想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中的毒?

见药效发作,端皇笑嘻嘻走过来,俯身便要抱起岳添翎,岳添翎一拳挥出去,打向他的脸,转身便要向外跑,怎奈双脚虚软无力,刚跑一步,就已被端皇抓了回去。再一眨眼,她已被端皇抛到床上。

“对你用药,朕自然要用上几分心思,茶壶是特制的,我来倒茶就可以不让这茶里有毒,你自己来倒,可就不晓得怎么防止毒粉露下来喽,呵……朕给你倒的那两杯都是没毒的……谁让你防人太甚……”

岳添翎瞪视着他,道:“堂堂一国之君,居然用这种手段,不怕世人耻笑?”

端皇大笑,道:“端苏国绝不会有人知道此事,在此朝名声好坏,朕并不在意。皇后,朕说过,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逃出朕的掌心。”

岳添翎咬牙,拼足身上剩下的所有力气,击出一掌将他打到一边,狼狈地翻到床下,拖着沉重的身子便向门外爬去。这瑃药古怪地紧,同春极海棠不同,春力浅些,但是软力却更甚,竟然可以使她软得如同一团棉花,根本走不了路。

端皇被她打得吐了血,面­色­突地冷了,一脚踩住她的腿,狠狠定住她身子,欺身就压了上来,开始撕扯她的衣衫。

岳添翎已经没有力气出手打他,尽量放高声音,道:“小皇帝,别忘了你是个皇帝,你要有你的尊严!”

“尊严?如你所说,朕是皇帝,谁敢来数落朕?”

岳添翎见他如此无赖,大骇,道:“如果你不想爆血而死就别碰我!”两个月之期还未过,隐罂解药是有这个效用的。她可不是在吓他!

端皇根本不听她的话,一味地撕着她的衣服。

岳添翎要踢腿,踢不起来,要抬手也抬不起来,恐惧得只能颤抖着身子,望着门外,虚弱地喊着救命。

“滚开!”就在岳添翎差不多绝望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个狂怒的声音。

下一刻,她的身上便一轻,但听一声闷响,那端皇被人狠狠踢了出去。抬头撞上宇印沉轩担忧的眼,岳添翎终于松了口气,好一阵激动,道:“轩,你……来了。”

宇印沉轩看到她凌乱的衣衫,顿时红了一双眸子,玉箫攸地滑出袖外,直直奔向那端皇。

端皇此刻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也出手袭向宇印沉轩。宇印沉轩何等身手,轻巧划开他的招式,几个回合,玉箫已抵在他的喉咙,只听他的牙齿咯咯作响,道:“你找死?居然敢这样对她!”

“不要杀他……”岳添翎着急喊着已经丧失理智的宇印沉轩,“他是邻国君主,你这样杀了他,会引起两国战乱的。”

宇印沉轩仍旧没有放手,怒声道:“解药呢?”

端皇冷了眸子,倒也有几分骨气,道:“没解药。你这箫可以立刻刺穿我的脖子,不过还是没有解药。”

“轩哥哥,带我走,我很难过。”岳添翎的声音越来越小。

见状,宇印沉轩一把将端皇甩了出去,飞身到岳添翎身旁,拢了拢她散掉的衣衫,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又飞身奔出了天涯会馆。

盎然轩

“轩哥哥,你出去,留我自己在这里。”岳添翎刚被放上床,就推着宇印沉轩。

宇印沉轩紧张地给她擦着不停渗落出的汗,将她抱进怀里,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走?”

岳添翎只是摇头。

“翎儿,经历了这么多,你信不信任我?”宇印沉轩的声音很哑。

岳添翎还在无力摇头。

“能放心将自己交给我吗?”宇印沉轩开始去吻她的发根。

“不可以呀,轩哥哥。”岳添翎虚弱地说着,慌乱向一边躲去。

“我们相爱,将来必定是夫妻,翎儿,你怕什么?我这么让你没安定感吗?瑃药之苦,男子之躯,尚难熬之,何况你是女儿身!”

岳添翎攒来了力气,猛地向前跳了一步,逃出他的胸怀,道:“轩哥哥,我有苦衷,你快走。”她体内如今也算是有毒呀,他会爆血而死的!

宇印沉轩看着她那样坚决地跳出去,一颗心都揪起来了,捏紧拳,“翎儿,你宁可痛苦,也不愿……”

岳添翎痛苦地扯住一旁的纱帘,极力装着轻松,道:“这药比起春极海棠差远了,轩哥哥,我没事,你别担心,先出去吧。”

手指蓦然收紧,发出嘎巴一声脆响,宇印沉轩缓缓向岳添翎靠去。

岳添翎惊慌地逃向床里侧,闪躲着,害怕他真地会强迫她。

宇印沉轩眸中涌过伤痛,道:“你怕我,竟好像更胜过那端苏皇帝。翎儿,我不会伤害你,不会强迫你作不愿意的事。”说着,他扯过她的脚踝,再次将她抱入怀中,又道:“但是,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痛苦。”

那伤痛狠狠刺伤了岳添翎。不忍他再难过,岳添翎终于虚弱地抓住宇印沉轩的衣袖,努力笑了笑,道:“轩哥哥,那是因为我怕你死啊。”

“什么……”宇印沉轩被她搞糊涂了。

“隐罂解药,两月之内不可­阴­阳相合,否则男子必会爆血而亡。你要相信我,这是真的,不是拒绝你的借口。我怕你不信我,一直没敢说。”她的声音很小。

宇印沉轩忙把她抱入怀里,道:“只要你说,我便会信的。傻丫头,你方才弄得我心很痛。”

“对不起……”岳添翎声音越来越小了。

见状,宇印沉轩慌忙提气,抬步,抱着岳添翎飞出了盎然轩,飞出了皇宫,飞出京城,直到来到郊外一处甚是荒凉的小山。

刚到山顶,岳添翎就感到了扑面的寒气,很冷很冷,像处在雪山上一样,也正是这寒气,竟然微微减弱了她体内的痛苦。

“轩哥哥,这是哪啊?”

宇印沉轩面容冷峻,也没说话,带着她空中又几个翻越,然后纵身一跳,就跳进了一个冰冷的湖里。

那水极冷,岳添翎体内那样地热,都觉出了那冰冷骇人的水温。

宇印沉轩抱着她,道:“这是一个寒潭,在这里你应该可以好受些。”

岳添翎微微抬头,正好看见宇印沉轩冰得发抖白得骇人的嘴­唇­。

“我自己在这里就好,轩哥哥,你上去吧,这里太冷了。”岳添翎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推着他。

“别动!”宇印沉轩抱紧她,道:“安静点。”

“太冷了!”岳添翎仍旧努力动着身子,抗议他再待下去。

“我怕我走了,你会冻僵。”过冰的水温,已经使他的语音都有些颤抖。

“可是你……”

“别管我!”

“不行!你上去!”

“再废话,我不介意把这山头变成我们的洞房!”

皇宫赏芳梦苑

“小姐。”顾梦颜慌慌张张拉起仍在睡梦中的岳添翎。

岳添翎揉了揉眸子,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是顾梦颜立马又闭起眼睛,道:“再让我睡会儿。昨晚都没得睡。”

顾梦颜拉起她的被子,扯住她的臂膀拽起她,就开始给她穿起衣服来,急急地冲着仍旧闭着眼睛的岳添翎喊道:“小姐!皇宫都乱了套了,轩少爷出事了!您不去看看?”

“出事?”岳添翎仍旧闭着眼睛,嘴里咕努咕努念叨着:“什么?你说谁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反应过来说的是宇印沉轩,岳添翎陡然睁大了眸子。

“快去盎然轩吧!听说轩少爷送你回来,回去后没多久就出事了,那边已经乱作一团了。”

岳添翎一听,慌忙跳下床,披了衣服登上鞋,就向盎然轩奔去。

来到盎然轩就看见四大侍卫守在门口,如同四尊门神,表情却都是焦急万分。岳添翎也没管他们,直接向里冲,谁想硬是让四人给推了出来。

“主子吩咐,不要您进去。”雷霆镜云叹道。

“这是做什么?”岳添翎又向里边冲。

雷霆樱若看着岳添翎,正所谓是越看越来气,抄起手掌,就如同几年前在卓然山庄一样,挥向了岳添翎。

岳添翎眼快如光,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她扇过来的手,道:“这个时候,我没空同你闹,让我进去见轩哥哥。”

“对不起,添翎姑娘,这是主子命令。”雷霆雨岌面露难­色­。

岳添翎一听,不管三七二十一,出掌就击向四人,趁四人躲闪的刹那飞身奔进了宇印沉轩的房间。再看不到他,她就要急疯了!到底能出什么事呢?

“都是没用的东西!”

刚进去房间,岳添翎就看到一大堆的太医趴在地上。皇帝满面怒容的立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眸中尽是担忧。

“皇上……”岳添翎叫了一声。

皇帝望望她,眼中涌过一抹难言神­色­,吩咐着众太医下去,自己也起身离开,走到岳添翎身边,道:“也不知你到底是祸是福?如今也只能希望你这侠女,能救我轩儿,好好照顾他。”说完,就扬袖离去了。

岳添翎马上奔到床边,看到瑟缩着不住发抖已经憔悴得似乎一碰就会碎掉的人儿,脑袋轰地一下空了。她扑过去,抱住宇印沉轩,颤声道:“轩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感到他身体冰冷的温度,岳添翎更是一惊,握住他的手,不住揉搓,张开嘴吹着暖气,急道:“身体怎么这么冷啊?”

“走!”宇印沉轩抽出自己的手,使劲将岳添翎推到床下去。

“来人,把她带出去,我不要看到她。”宇印沉轩努力地喊着,然声音却依旧是那么地小。

“还不都是你害的。岳添翎,你就不该再出现这第二次。主子上辈子欠了你不成?”四大侍卫冲了进来,雷霆樱若依旧不愿意放过岳添翎。

“樱若,少说两句吧。”雷霆雨岌将雷霆樱若拉了出去。

雷霆镜云走过来,担心地看着床上床下的两人。

“镜云哥哥,这怎么回事?”岳添翎跳起来,抓住雷霆镜云就问。

“镜云,把她拉出去。”

岳添翎一听,登时转了身子,再次扑到床边,道:“轩哥哥,你怎么了?告诉我呀。”

宇印沉轩转过脸去,背向她,道:“走!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添翎姑娘,主子的奇寒之症复发了。”雷霆镜云力作平静地说着。

“镜云!不要说!”宇印沉轩厉声喝道。

雷霆镜云鲜有地激动起来,道:“主子,你就让我说吧,添翎姑娘她也会急死的。”

“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什么奇寒之症?”她都没听说过,宇印沉轩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快被急疯了。

这里已经快到第三卷末尾。本书共分四卷。第五卷不过是个尾声,只一章而已。文章进入第四卷就主要是解决问题、一个一个交代之前留下的伏笔

“主子是早产弱儿,生来便带奇病,身子奇寒,时有发作。发作时,通体冰冷,犹如身处冰洞,甚至可以自己将自己冻僵,多次走入阎王殿又回来了。后来因为有幸遇到江湖高人,听说就是神医珮笙的师父当年的武林神话慕容庭意,这才压下了这寒症,十几年无忧。这次再犯,恐怕是因为昨夜主子浸了寒潭水。”雷霆镜云叹了口气,低了头。

岳添翎呆了,她僵硬地转回身体,握住宇印沉轩冰冷的手,道:“轩哥哥,你明知道你有病,却还要同我一起泡那寒潭水,你这个傻瓜……傻瓜。”

“镜云,把翎儿带出去,这是命令。”宇印沉轩向床里靠了靠,避开了岳添翎。

雷霆镜云听令来拉岳添翎。岳添翎一横眉,反过身子便点住了他的|­茓­道,然后向宇印沉轩道:“不用赶我,我会走的,轩哥哥,你先挺着,我这就请人来救你。”

床上的人猛地抓住她的手,道:“不要,不要去寻他,你要去寻他,我宁可死。”

岳添翎没空再同他说,解了雷霆镜云的|­茓­道飞身出了宇印沉轩的房间。

“添翎姑娘!”雷霆镜云在盎然轩外的桃花林急急叫住了岳添翎。

岳添翎奇怪地停下脚步,雷霆镜云思考了再三,道:“能找别人就不要找津平珮笙吧,主子高傲,有较别人更为敏感的自尊,他不想在你面前有什么低于那个人。”

岳添翎微微笑笑,有些苦涩,道:“我明白。就是他不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去寻珮笙哥哥。”

倚在盎然轩宇印沉轩房间的木门上,岳添翎似是失掉了魂魄般望着栏杆外的花花草草。难道还不到一月,她就真的又要去寻他吗?

她找两两用了三天,结果两两无力治宇印沉轩,说是只有妙手神医的端相神功才可以压下那奇寒之症;然后她又吩咐幻溪陵上下全力搜寻妙手神医下落,甚至不惜抬出自己绯衣羽仙弟子的身份,可惜七天过去了,仍是半点消息也无。宇印沉轩的寒症复发后,几乎每天都要发作,她眼睁睁看着,真是急也要急死了,疼也要疼死了。

到底该怎么办!她气恼地踹了一脚护栏。目前,看来看去,都只有珮笙哥哥可以救轩哥哥,可是……可是……她怎么可以再去找他。好不容易被她扯断的藤蔓又要长上吗?她怎么可以让它长上。她不应该再去打扰他的。

“主子!快,快,再添些炭火。主子身体硬了。”里边传来了侍卫们焦急的喊声。

岳添翎一听,立时踹开门冲了进去,尽管每次去都要被他吼,她也不能就这么放下他呀。冲进屋内,就看见一群太监宫女又忙忙活活搬过来几盆炭火放在宇印沉轩身侧,可是宇印沉轩依然冰得如同雪人,骇人的是,他的眉毛上已经缀上了白­色­的冰霜。

“你们退下。”岳添翎吩咐着。

“岳添翎,你疯了,我们退了,谁来照顾主子。”雷霆樱若冰冷地声音立刻飘过来。

岳添翎没有时间管他们,不顾众人的目光,直接跨上床去,敞开外衣,就将宇印沉轩包了进去。

宇印沉轩动了动,她知道他又要开口赶她,心疼地抱紧他,道:“轩哥哥,不要赶我走了,我不要再像傻子一样眼睁睁看下去。有什么……我们一起承担。”

“你……你……受不了的。”至寒的冷气已经让宇印沉轩说不出话。

岳添翎忽然涌出泪来,道:“轩哥哥的胸膛快点再温暖起来吧。”

四大侍卫,太监宫女见到这种景象都纷纷退了出去。两个时辰过去了,岳添翎已经被冰得牙打颤,可是宇印沉轩却还是一样地冰冷。她的体温对他竟然一点帮助都没有。

“翎儿……出去……你会染上风寒的……”宇印沉轩虚弱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岳添翎固执地抱着他不放,努力想控制自己的颤抖,却最终无能为力。牙齿相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分外响亮。

“呵……”宇印沉轩无力地笑着,“小时候这病发作……每次也就七天,不晓得……这次怎么变长了……你别担心……过两天就好了……”

岳添翎泪如泉涌。

忽然,她一下子自床上弹起来,给宇印沉轩盖好被子,又将几个炭火盆挪得近些,她长吐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似地道:“不管什么后果了,也不管那么多的‘不应该’了,轩哥哥,你等着我,我会救你的。”说着,她俯下头,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望着岳添翎奔出去的背影,宇印沉轩冰冷的眼眶滑出一颗滚热的泪,到底,她还是要去找他了呀,为什么他要有这个病?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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