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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席浩静静站在原地,看著坐在罗汉椅上,手扶拐杖、老态龙锺的老人,不禁低叹口气,这就是五十年前呼风唤雨的余家女主人?在岁月的无情摧残下,她满是皱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当年的俐落、能­干­与霸气,看来时间真是宇宙间最公平的裁判者。

他微微一笑,自动地找了张椅子坐下,面向满眼警戒的老夫人开口:“我叫席浩,是媗媗的未婚夫。”“没有经过我同意的婚约通通不算,媗媗还是得嫁给世伦,继承家产。”“是吗?”席浩轻描淡写,丝毫没将余老夫人的跋扈与武断放在心上,“媗媗是个有思想也有工作能力的自由人,她想嫁给谁是她的自由,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她,即使是她的亲人!”“媗媗是余家的人,当然得遵从余家的家法,我不准她嫁给你,她就不能嫁给你—““你说她是余家人?但我记得七年前你并不承认她是余家人,还把她赶出去,不是吗?”说到这里,席浩的声音由平淡转为冷硬,眼神中也透出一抹慑人的锐利。

“我没有赶她,是她自己要走的!”“你是没有赶她,伹你将她母亲赶出去,为了照顾母亲,她也只好跟著离开,请问这和赶她出去有什么不一样?”席浩咄咄逼人的问。

余老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重重将拐杖往地上一摔,整个人站起身大吼:“这是我余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说吧,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媗媗席浩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钱?席家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鄙可以被金钱所收买,当金钱的奴隶吗?”“你……你不要钱?”余老夫人惊讶地张大嘴巴,“那你接近媗媗是为了什么?”“我和她在一起只因为我喜欢她,毫无条件地喜欢她、爱她,没有任何目的。”“但是媗媗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她必须留在余家继承家产,所以你还是得离开。”

“是吗?”席浩冷冷一哼,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你还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吗?”“那是……”余老主天人眼睛瞪得老大,摇摇晃晃地从罗汉椅上缓缓起身,“那是……你怎么会有这东西?”那是一枚戒指,一枚镶著祖母绿宝石的戒指。

席浩撇撤嘴,递出茹从指,“这是我祖父给我的!”“你祖父?你是……”“我是席修文的孙子,我父亲是席天块。”席修文?他是修文的孙子?余老夫人走到席浩面前,仔仔细细瞧著他,那眉、那眼、那­唇­,那说话时的冷静从容,无一不是席修文的翻版,怎么自己居然没有认出来?

“你……你爷爷他……还好吗?”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微微发抖,连身子也抖个不停。

“爷爷他几年前就过世了!”“他死了?”“是的,他老人家临死前交代我,把这枚戒指还给你,因为这是你送给他的。”“还我?”余老夫人抬起头,眼中已然闪著泪光,“他还说了什么?”“他说这是余家的东西,理当还给余家。”是的!这戒指确实是余家的东西,当年她母亲贪图余家的财富,硬是将已与修文论及婚嫁的她嫁入余家。临上车那晚,她把余家给的戒指送给心上人,如今一转眼,居然过了六、七十年,当年那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妪,而那个英姿焕发的青年也化为黄土与大地合一,人生的最终归处不过是如此吧!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归还戒指吗?”再度开口,余老夫人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暖意,不再夹枪带剑。

“当然不是,我会带媗媗回来,是因为我尊重你是她祖母,又是爷爷的朋友,否则我绝不会让她再踏入这个家的,况且她自己也不想回来!”“唉!”余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你真的想娶她?”席浩不答反问:“我现在有资格和她在一起了?”“媗媗是余家唯一的子孙,我很希望她能继承余家的产业,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可能了。”“因为我吗?或者因为我是席修文的孙子?”余老夫人一愣,继而神情黯淡地说“我曾经非常恨他,恨他为什么不带著我一起远走天涯,而是眼睁睁地看我嫁给别人,所以……”“所以你就变得跋扈、霸道,不管子孙的个人意愿与幸福,一切只以维护余家的名誉、财产为上?”席浩很不客气地接口。

“我……”她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因为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不论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带媗媗走,她只有离开这儿,才会回到原本活泼、娇憨的媗媗,在余家,她只是一只不快乐的笼中鸟!”席浩丢下这句话後,便大跨步想转身离开,这时身後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等等!”“还有什么事?”“这戒指你留著吧!”现在轮到席浩瞪大眼睛了,“为什么?”“这戒指本有一对,据说合在一起後可以开启宝藏库的钥匙,你既然是媗媗的未婚夫,这钥匙由你保管是再妥当不过的。”席浩怀疑地看著她,“你是说……”“另一枚戒指在媗媗身上!”老人家定定说著,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余家是雾峰第一望族,有人曾经这么说过,站在雾峰镇上左右瞧去,凡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都是余家的地、余家的房子。这么形容也许过于夸张,但余家有钱有势却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在这地契堆得比人还高的余家,却找不到一块属于余品媗母亲的方寸之地,她被葬在离余家祖坟有几百公尺远的一个小草堆中,若非仔细寻找,只怕还找不著!

余品媗用著镰刀将长得几乎盖过墓碑的杂草割掉,又细细清理著碑上的泥土污渍,最後才Сhā上鲜花、燃起香烛纸钱,嘴里喃喃说著:“妈妈,媗媗回来看你了!请原谅媗媗,不是媗媗不回来看你,而是媗媗实在不想回来面对他们。妈妈,这里风很大吧!有没有常常下雨打雷?打雷的时候妈妈是不是像以前一样去找爸爸?爸爸在另外一边,他有没有过来这里看你?余家的祖先有没有像­奶­­奶­那样把妈妈赶出来?

无论别人怎么说,媗媗都知道妈妈是冤枉的,妈妈绝对没有偷人,也不会害死爸爸,因为你和爸爸是那么相爱,你们彼此恨不得能为对方而死,怎么可能会害死对方呢?可惜媗媗找不到证据,无法帮妈妈洗刷冤枉。妈妈,你在天国一定要保佑媗媗能找到证据,好替你证明清白。”扫上香,余品媗又依依不舍再三膜拜,随後抓起比比说:“妈妈,比比是我乾儿子,媗媗还有很多乾儿子、乾女儿,可惜都放在诊所里没有带来;比比,叫­奶­­奶­!”也不知比比是真懂还是假懂,竟然也煞有其事地绕著墓碑转一圈,呜呜地嗅著泥地上的草香,接著,比比对著墓碑“汪“一声,像在喊­奶­­奶­。

余品媗不由得笑开了嘴,“比比,你好乖!”正想给比比一点奖赏时,比比突然狂叫起来,“汪!汪!汪!”“比比,怎么啦?”比比很少这么叫的,除非……余品媗抬起头,一个男人由远而近慢慢接近她。”哥,是你?”她诧异道,怎么自己一点部不知道他也来了?

余世伦双手合十,在墓前默哀良久才说:“嗯,我在树下等了很久,听见你和妈妈在说话,所以就没有定过来。”“汪!汪!汪!”小比比龇牙咧嘴、又跳又叫,和看见席浩时的­色­相差了十万八­干­里,媗媗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却有了底。

“妈妈墓前的草长得好长,墓碑也快倾斜倒塌,一定没有人来看过她吧?一这话听起来十分感伤,但她漂亮的眼眸却闪著怒火。

聪明如余世伦,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的责备之意?他尴尬地笑笑,“你知道­奶­­奶­一直不准我们任何人来祭拜妈妈的。”“哼!”余品媗冶哼一声,转身便要走,岂知余世伦突然拉住她。

“别走,我有话问你!”余品媗瞪著他,静静等候他的问题,心中仍旧对于他没有时常来祭拜母亲戚到忿忿不平。

“你喜欢他?”“他?你说谁?”她明知他指的是帘浩。

“你知道我在说席浩!”余品媗一仰头,如瀑布般的长发倾泄在腰际,“对,我喜欢他,我要嫁给他!”“你知道他的来路吗?”余品媗略略一怔,眼中出现一丝警戒,“什么意思?”“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他该说的都说了,没有什么事会隐瞒我。”她口是心非的辩解著,胸口却升起一抹怀疑,那个大­色­狼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神秘身分吗?

“哦?那你知道他是一个黑道帮会的少主人吗?”余品媗整个人愣在当场,“你说什么?”“他是刑天会的少主人,旗下所掌控的黑道人物无可计数,小从菜市场收规费的小混混,大至国家工程的围标绑标都有他们的份,至于酒廊、歌舞厅等各种声­色­场所更是多不可胜数,只要他一声令下,哪怕远在大陆、东南亚的弟兄都会专程赶回听候差遗,这些你都不知道?”余品媗觉得胸口像有块大石头压住般,重得她喘不过气来,难怪他会彼人追杀,难怪他会有那种俐落的身手与震慑全场的气魄,难怪他不敢告诉自己他真实的身分,原来他是黑道帮会的少帮主!

余世伦将余品媗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他努力要自己按捺住心中的那份兴奋、激动之情,缓缓走上前,双手握住她的肩头说:“媗媗,我知道你喜欢他,你也有嫁人的自由,但你总不能嫁给一个终日在刀口上舔血的男人吧?余家也不允许有这种女婿存在!媗媗,打从我十五岁余家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你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甘愿恢复本姓,舍弃余家的长子不做吗?因为我爱你,我不要当你兄长,我要当你的情人,你的丈夫,我要爱你、疼你,一辈子照顾你!”他低下头轻吻著媗媗紧闭的双­唇­,双手由她的肩头往下栘,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著,过度震惊让余品媗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等她知道时,他的­唇­已经覆在她­唇­上。

“不要,放开我!”余品媗想都没想便用力推开他,身子连连往後退,拉开彼此的距离。

“媗媗!”余世伦错愕地想拉回她,但这反而让她退得更远。

“不要!我不要!”“媗媗,我爱你。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但是我不爱你,我只是把你当作哥哥,你一直都是我最敬爱的哥哥!你知道吗?当你到我家来的时候,我好高兴我终于有一个哥哥可以疼我、保护我,我不要你变成别人!”“媗媗,我不想当你哥哥,我要娶你为妻,我要你为我生儿育女,我要你和我一起度过下半辈子!”余品媗无法置信地摇头,“不!你是我哥哥,你永远都是我哥哥!”说罢,她转身跑走,但却被余世伦拉住。

“媗媗,听我说!”“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余品媗极力挣扎著,手中所拿的东西散落满地,一旁的比比见主人被欺负,也跟著呐喊助阵狂吠起来。

余世伦显然是铁了心肠,他恶狠狠地抓住她,“我知道你根本认识那个男人没几天,为什么你会喜欢他?难道他有给你什么好处吗?”“谁说我认识席浩才几天,他是我未婚夫,是我要嫁的男人!”“你胡说!”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到让余品媗几乎快出声,“他根本不是你的未婚夫,你们也从没有举行过正式的订婚仪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对,不对,通通不对,就算我认识他没多久又如何?只要我喜欢他、爱他就可以了,谁都没有资格管我!”“是吗?”余世伦眼中露出一抹凶光,“我们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你……你敢?”“为什么不敢?媗媗,我喜欢你,只要你嫁给我,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你是我哥哥,我不可能嫁给你的!放开我,你放开我!”但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就是挣脱不了他的掌控,媗媗心中一急,开口大喊:“席浩,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啊!席浩!”听见余品媗呼唤席浩的名字,余世伦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你……”“席浩,席浩!”余品媗声嘶力竭地呼喊著,一声声叫著席浩,希望他会突然出现,“比比,去找席浩来,快!”“汪!”比比回应一声,竖著小尾巴便往来路冲去。

“你死心吧!他不可能会来的。”“为什么?”席浩不是一直都像苍蝇般黏著自己吗?他为什么不能来?

“因为­奶­­奶­正在和他说话,打算给他一笔钱请他离开。”“胡说!席浩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席浩,席浩——一或许是两人心有灵犀,或许是事情凑巧,也或许是上天听见她的祈祷,就在余品媗几乎要绝望之际,比比兴奋的叫声传来,中间夹杂著余品媗熟悉的声音,“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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