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其实我真的不愿意你走,无论从工作上还是私人感情上,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我的话说得很真挚。
“锦荣,谢谢你对我的一片心,请原谅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在我决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又选择离开我。
“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你,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这样我心里就会好受些,”我说道,“北京那边的律所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你准备什么时间走?”
她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希望越快越好,邵局长明天晚上要给我送行,我没办法推辞掉,所以大后天我就走吧。”
“那我开车送你吧,反正十几个小时就到了,到了那里有些事情我也好帮助你安置,”我想最后为她做点事。
“不用了,走的时候你送我到车站就行。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走,”她说道,“北京我也很熟悉,如果需要你帮忙我不会客气,会直接提出来的。”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告诉我,房子我已经让朋友帮你租好了,基本设施朋友也都为你弄好了,你去到那边直接可以住宿,不用带什么东西,”我不再勉强她,按照她的意愿办。
“谢谢你这么细心,明天晚上的聚会你一块参加吧?”她说道。
“那么多人,没多大意思,我还是推辞掉算了。想和你单独聚聚,好吗?”我有些柔柔的说。
她再次沉默了一会,“算了吧,明天晚上你还是一块来吧,你是律协会长不来不合适。我害怕和你单独在一起,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先挂电话了,”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她好像哭了。
刘小丽将我的心搅得一团糟,让我不知所措,过去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清醒理智的人,现在看来我在女人面前一样不能免俗。
第二天晚上,我参加了刘小丽的告别宴,司法局的领导班子、律协的几个副会长参加。整个过程刘小丽很高兴,没有表现出一点忧伤。
我只是和其他人一样,向她敬了几杯酒,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她晚上喝得很多,对别人的敬酒来者不拒,看得我都有点心疼,但却不能表现出来。从席间谈话得知,邵剑波做了刘小丽很多工作不让她辞职,但是无法挽留住她。
邵剑波还偷偷告诉了我一个消息,省纪委进驻明山市了,要彻底查清西山煤矿的问题。看来赵金平向省政府的报告起了作用,这下白少卿的日子难过了。我问他的党组书记怎么样了,他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顿酒一直喝到十点多,刘小丽喝得走路漂浮,最后还是我主动要求送她。一路上她很安静,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小丽,你感觉怎么样?”我边开车边问道。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意思表示没什么。我到她家门口后,她好像睡着了。我扶着她下了车,折腾好半天才开了门,然后将她架到客厅中。她意识还是处于模糊之中,好像很困的样子。我将她扶到床上,帮她脱掉外套,盖上了毯子。
她脸色通红,但呼吸均匀,我轻轻叫了她几下,她只是无意识的哼了几声,看样子睡得很沉,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我为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看着这个即将离开自己的女人,心里很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我帮她关上卧室的门,本想离开,但是又怕她晚上有什么事情,想想干脆在沙发上将就一下算了。晚上我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爬起来看见刘小丽已经起来,正在厨房做早餐。
“不好意思,昨晚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在你家睡了一夜,”我来到厨房门口对她说道。
她被吓了一跳,“哎哟~~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就起来了?”她扭过头对我说道,“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昨晚我喝得太多了,害你送我回来,还委屈你在沙发上守我一夜。”
“呵呵,我们都别客气了,以后想照顾你都没机会了,”我笑了笑说道,“今天还有口福能吃到你的早餐。”
在刘小丽家吃完早餐,我赶回家中取点资料,谁知一开门就看见了冉欣欣。“丫头,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很是惊讶。
“死鬼,昨晚又去哪里鬼混了?!竟然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扫了我一眼说道。
“昨天一个朋友有点事去帮忙了。今天又不上班啊,你这工作到是逍遥,”我坐到她旁边故意套近乎。
“哼~~我连续工作一天一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轻蔑的瞄了我一眼,“你们当律师的才是舒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钱也挣了。”
“你才是不知道我们律师的辛苦呢~~我的心酸史今天就不向你倾诉了,一会我还得出去办案,”我伸了个懒腰。
“你答应我要陪我出去,什么时候兑现啊?”她盯着我说道。
“啊?!这个啊~~呵呵,等这几天忙完了,肯定兑现,做律师讲究的就是诚信为本,”这丫头还记得这事,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答应她事情了。
省纪委驻明山市专案组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到市纪委办公室一趟,说是想找我了解一下有关情况。在市纪委办公室,省纪委一个顾处长和宋处长接待了我。他们主要问了我一些西山煤矿山庄清算期间的有关情况,我将所参与的、所知道的工作详细说了一遍。
整个过程很简单,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出去的时候在市委大院突然碰到白少卿,他竟然主动和我打起了招呼,“陈律师,来我们市委什么事啊?”说着,主动伸手和我握在一起。
白少卿今天精神看起来很好,头发光溜,夹克,衬衣,领带齐全,我突然感觉他的夹克有些熟,深蓝色,牌子为gucci,这不和刘筝合影那个男子衣服一样吗?我心里一惊,难道那个人就是白少卿?!
“陈律师,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白少卿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哦,不好意思,白书记,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我这才回过神来,“今天你们省纪委把我叫过来了解点情况。”
“哦?”白少卿皱了一下眉头,“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情,他们就是随便问问,”我说道。
“是吗。那我先走了,回头见,”他对我摆了摆手,向市委办公楼走去。
白少卿的身材和照片上那个“无头”男子很相像,衣服颜色牌子几乎一模一样,难道白少卿和刘筝有什么关系?我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但还是不敢肯定。
刘小丽要走了,下午四点的火车。中午我来到她家中,她已经将房子收拾好了,“钥匙你帮我先拿着吧,”她将钥匙递给我。
“你的房子怎么处置?难道一直就这样空着吗,”我问道。刘小丽老家在县城里,不知道她跟家里是怎么说的。
“不知道,以后再说吧。我和赵志强的官司就委托给你了,你帮我处理吧,”她拿出几页资料递给我,“这是有关委托手续,以及我的书面意见书。”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办好的,”我将东西收进包里。
“你这次去北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我有些惆怅的说道。
三点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火车站,人不是很多。我陪着她在候车厅坐了下来,“小丽,你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困难及时和我联系,或者找我那个朋友也行,”我看着她说道。
“嗯,”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脸色有些黯淡,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心中有些不好受。
“小丽,你不要难过。人挪活,树挪死,就象你说的那样,换一个环境,意味着新的开始,说不定那天我也去北京发展,”我安慰着她道。
“没什么,一会就好了,”她恹恹的说。
“我爸妈、姐姐都在那里,我给他们打过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们,”我想不出和她说什么好。
“谢谢你,”她微微笑了一下。
上车的时间到了,我帮她拖着旅行箱,她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我将她送到车上,放好行李,停车的时间很短,“小丽,一路顺风,我先下去了,”我握了一下她的手,有些冰凉。她只是望着我,眼睛亮亮的,有些泪光开始闪动。
我下了车,站在窗户下看着她。车开始慢慢启动,我向她挥了挥手,隔着窗玻璃,我看见她已经泪流满面了。火车呼啸着驶出车站,卷起一阵凉风,我的鼻子变得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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