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局上,寺庙向来是讲究内敛含蓄的,更讲究天人合一的。
《易。乾卦。文言》中有讲: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这恐怕就是说寺庙与天地合一的依据所在。
陈不陌并不是很喜欢寺庙的感觉,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压抑感。但苏舒既然执意要来,他也就认了。
两人吃饱喝足,jīng神面貌都不错,再加上有陈小陌这位功夫高手在旁,苏大经理别提有多开心。
踏着欢快的步子,哼着悦耳动听的曲子,苏舒宛如这深山里的一只百灵鸟,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既然出来玩了,就应该像苏大经理这样放开手脚的去玩,没心没肺的去玩,否则,多憋气呀!
深呼了口气,陈小陌加快了步子,否则晚了回都回不去了。
“咚”
“咚”
“…………”
悦耳的幕钟敲响了起来,响亮、悠扬,仿佛敲醒了那些沉睡之人,使人开悟。“yù觉闻晨钟,令人发深省”。
据说敲一次钟,击一声鼓,都是有天地用意的,不可乱敲。这是人天眼目,它代表着规矩,代表着时序,也象徵着我们的想法和做法。
嘉靖三十四年出土了一口重二千五百公斤重的大钟,其上就有铭文记载:钟声响彻梵王宫,下通地府震幽灵。
苏舒侧着耳听着那美妙且可洗涤心灵的悠扬钟声,听得很舒爽。
陈小陌却截然不同,钟声一响起时,他双耳失聪,脑袋一片混乱,随后那钟声幻变出万千经文,朝陈小陌的脑海里钻去。
“啊…………不…………给我滚出去…………”
陈小陌在识海中咆哮,他化身为恶魔、又变身为火海、又凝聚成风暴,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在数百回合下,把那万千经文从脑海中驱散的一干二净。
陈小陌虚脱倒地,大口气大口气的喘着。
“你怎么啦?”苏舒沉寂于那美妙的钟声有好一会儿,等那感觉彻底的消散掉后,她回头看见坐在地上的陈小陌,立时跑过去关心道。
“没事,可能是玩水玩多了,脑袋有些进水。”陈小陌半开玩笑似的说着。
“你不仅是脑袋进水,我看你还是恶魔入身呀!赶紧进去找住持给你做场法事,保证让你去病去灾。”苏舒捂着嘴打趣道。
“咱们不进去了好吗?”以陈小陌这种天地不惧之人第一次有了惧怕的东西,或者自己真的有邪恶力量加持,陈小陌本能的有些排斥这里。
“不行,咱们千山万水,好不容易才爬到这里的,我怎么也得进去投点香油钱,顺便给家人求个平安!”苏舒当然不可能答应陈小陌这种要求的,这种半途而废的事情更不可能去做,何况净山寺就在眼皮底下了,哪有过山门而不入的道理。
如果从苏舒的角度去看的话,确实如她所说,都到了这里了,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可陈小陌却并不想进去,家人的平安,他自己一人就可以完完全全的给予。
陈小陌没有立马被苏舒说服,有些东西他可以迁就一下对方,但有些事情他是很有主见的,并不是别人说几句威胁的话,就可以说服他的。
陈小陌闭上了双眼,体内魔术口诀疯狂的运作起来,周身洗涤一遍后,陈小陌长长吁出一口浊气,旋又猛的睁开双眼,shè出两道利芒道:“就让我进去会一会。”
确实有那么一些逃离的想法,而且还愈发的强烈。
可陈小陌最终却不退反进,逆道而行。他害怕自己这一退,将会给心灵深处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惧意,如果不在这里消散掉,那么往后通往强者之路将永远无法消除这份对“惧”的束缚。
我有我的执念,不管你是神也好,是魔也罢。伤害我的统统要给我讨回来。陈小陌绝对不相信,这钟声里没有夹杂着一种佛境,甚至刚才很有可能就是“超度”自己的作法。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脚步再起,带着澎湃的战意。
进门后有个小沙弥,他正在殿前打扫落叶,神情专注,苏舒上前打招呼后,他才赶紧施了礼数。
陈小陌没有急于报复,他和苏舒倒开始欣赏起这历史悠久的古刹。
殿内正中供着弥勒佛像,左右供着四大天王塑像,背面供奉韦驮天塑像。每尊大佛匀有些剥落,依旧宝相庄严,栩栩如生,甚至目光看久了还能隐约间看到淡淡的佛光闪耀。
苏舒已经去捐赠香油钱了,陈小陌一人在正殿里兜转着,忽然一人无声的靠了进来。
“施主,老纳是寺内住持,法号净天,能借一步说话吗?”
陈小陌没有转身,呆滞着望着韦驮菩萨。
足足有五分钟之久,而住持净天也站在一旁有五分钟。
“请带路!”陈小陌尾指轻颤,随后跟着住持走去。
住持净天带着陈小陌来到了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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