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治,开门!快一点……包不治!快给我滚起来!要不然,老子就要一把火烧掉你这诊所啦。”杨森把小诊所的卷闸门擂得“咚咚”作响,彪悍的叫骂声充满着黑社会午夜寻仇的味道,一点也没有自己其实也是诊所股东的觉悟。
因为投资失败,杨森近来混得一塌糊涂,焦头烂额。要不是小寡妇病了,他还真的记不起自己还是这家每隔几个月就要注资一次,却从来没有帮他赚过一毛钱的小诊所的大股东。
算起来,自己还真是做什么行业都赔本,真是个不善经营的倒霉鬼!
“臭小子,你再叫我“包不治”,我就到法院告你诽谤!虽然说医者父母心,可你对父母总得客气点吧?半夜三更的敲门,您老人家是想割包皮还是想堕胎?咱可要先说好了,深更半夜的,诊金加倍啊。”
包智打着呵欠,嘟嘟哝哝地打开了诊所的门。浑然没有见到诊所的大股东兼经营资金主要赞助人就应该要谦卑礼让的觉悟。
“你大爷半夜赶过来给你做结扎手术,免得你整天看着那两个水灵灵的小护士,精气神都用到裤裆去了。”
杨森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他知道以仁心仁术自诩的“良心医生”包智是绝不会计较自己午夜砸门,也用不着假惺惺地道歉,马上就报出了自己所需要的药物和针剂的数量。
“上呼吸道感染?发烧了?哼!我都说你多少次了,你小子用药的剂量太重,对病人没好处。”包智一边念念叨叨地说,一边开始动手为杨森配药,分量却毫不客气地进行适当的删减。
“嘿,看着美女受罪我的心就疼啊,只想着一针就把那些该死的病菌全灭掉……”杨森讪讪地笑道。对于医学上的问题,半桶水晃荡的他坚决不和固执得如同一头倔驴似的包智讨论,那是自讨没趣。
很多医生都习惯于开大剂量的药方,既可以在疗效上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也可以赚更多的金钱,这也是所谓的过度医疗。而且病人的身体在适应了大剂量的药物以后,再给别的医生看病就会觉得没有效果,就能在客观上制造“神医”的神话。这种以损害患者身体,浪费患者金钱来博取名医称号的做法包智从来都很反感,也不参与。
包智从来都自诩为一个有良心的医生,从市医院辞职出来以后自立门户开办的诊所名字也叫做“良心诊所”。绝无滥用的药物和低廉的收费为他赚取了“良心医生”的名声,却没给他带来更多的金钱。
违反市场规律的经营方式使得诊所的经营几度陷入困境,最终靠杨森出资收购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才得以缓解困局。不过,杨森这个股东似乎只有出资的义务,要想收回投资赚取利润……那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所以,他也从来没把“良心诊所”当做是自己的名下企业。
当然,杨森参股“良心诊所”的目的也不算单纯。
他一方面是看到收费低廉疗效却不打折的“良心诊所”对附近收入微薄人群的帮助很大,就当是做件好事,为自己盗窃所犯下的罪孽赎罪。另一方面也是想找一个信得过的诊所,作为自己或朋友的疗伤基地。人常在江湖闯荡,哪能一辈子不受伤?
杨森曾带过几次受伤的江湖人物到包智的诊所疗伤,包智自然清楚这个自称是管道疏通公司老板的年轻人绝对不算是什么善良之辈。不过,既然杨森可以为他解决资金问题,让他可以后顾无忧地凭借医术为百姓服务,完成行医济世的理想,其他的,包智都诈作不知。
在“良心诊所”取了药回到公司的二楼,杨森就一本正经地 茅道帖吧拉开架势要给钱雅兰打针。
“你到底会不会治病啊?人和动物……体质上差别很大吧?”
担心了半天的钱雅兰紧张地看着已经被杨森捏在手里准备扎针输液的手,心存忐忑地说。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疯牛病就是经过杨森这样的无牌“兽医”才会传染给人类的,极度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