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和有点小刁蛮的黄灵儿相处了十几年,知道在女孩子生气的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装个傻,大大方方地主动认错了事。最低限度也应该保持沉默,针锋相对地和她们斗争纯粹是傻帽才干的事情。
因为大多数女人在生气时容易冲动,毫无理性可言。而和一个没有理性的人争论真理,当然只能是傻子所为。所以,他对刚被自己占了便宜心有不甘四处找茬的薛琳萱逆来顺受,乖巧得像个品德优良的仆人,唯唯诺诺。
薛琳萱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当然不会因为被杨森吻了就爱上这个志不同道不合更兼嘴巴里吐不出半个好词的小流氓,非君不嫁更只是肥皂剧里才可能出现的狗血剧情。即使杨森的偷术再出神入化,不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毛贼吗?哪里能入得了眼高于顶的薛琳萱的法眼?
默然睨着杨森,薛琳萱心中恨意绵绵,黯然神伤。
谁能想到南海市头号警花居然会和这样一个小流氓有所交集,要是流传出去,怕是要笑掉人们大牙了吧?一直珍藏着留给未来白马王子的初吻,竟然就这样给了一个永远都上不得台面的小毛贼。只叹世事无常,一失足成千古恨!
薛琳萱此时的心态极为复杂。一方面恨极了玷污了她清白的杨森,另一方面却对这个初吻她的男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接吻时的那种莫名的快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入骨髓,进入到了灵魂深处,那是初吻的记忆。
要是这个记忆是一个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留给自己的,那该有多幸福,有多甜蜜?该死的小流氓啊,将我一生中最宝贵的初吻都糟蹋得惨不忍睹,真是恨不得杀了他,千刀万剐!
刚才薛琳萱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惨痛失败,觉得被杨森彻底羞辱了而方寸大乱,这也是她一直以来过得太顺利,缺乏应付危机的经验所致。此时借题发挥地狠狠骂了杨森几句,出了口恶气,心里舒坦了不少,似乎又找回了一些自信。
待杨森结完了账,薛琳萱也收拾好了心情,重新变回了一个英姿飒爽藐视一切地痞无赖的干练女警。俏脸含霜的她默然无语地将杨森送到了河南岸派出所,停下车子犹豫了一会,轻声道:“杨森,把身份证还我,可以吗?”
“以你刑警队长的身份,要办一张新证也很容易吧?”杨森贼笑着跳下了车,笑得灿烂。
暧昧的笑声中留下一句让薛琳萱气爆肚皮的话:“真的不好意思啊,它可是我的初吻的见证者,就把它留给我作为纪念吧。我会每天看着它,想着初吻的甜蜜与温馨……”
“你是个王八蛋!”生怕被外人听见的薛琳萱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地骂道。心里却忿忿不平地暗自嘟囔着:“谁相信你这个小流氓也是初吻?只怕是今天的初吻吧?”
自忖脸皮没城墙厚的薛琳萱不敢追进派出所去讨要身份证,黯然地开着车子走了。她不想进派出所旁听案情,对这种既判不了杨森死刑也判不了无期的小案子毫无兴趣,心里只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报仇雪恨,奇耻大辱啊。
薛琳萱一走,一直在嬉皮笑脸的杨森脸色马上就变得凝重起来,剑眉间也皱起一个川字。隐秘的陈年往事被突然揭发,这种事怎么想都蹊跷得很,像是背后有着阴谋,不得不防。
走进派出所调解民事纠纷的办公室,杨森一眼就看见一个衣着简朴脸色灰黄瘦骨嶙峋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十五六岁衣着前卫打扮张扬的黄毛丫头在低声和陈达明说话,言语颇为激烈,似乎有些愤愤不平。
中年妇女和黄毛丫头杨森都认得,她们是一对母女。中年妇女名叫叫陈香兰,丈夫前两年死于肝癌,她自己却是尿毒症患者,颇为不幸。衣着前卫染了一头金色头发的女孩是她的的女儿,叫刘晓芊,今年才十五岁。由于家庭频遭不幸缺少安心学习的环境,终日无心上学与社会青年一起厮混,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女孩。
“陈所。”
杨森招呼了陈达明一句,就转 欲仙游帖吧头向那对自己已经认识了许久,对方却一直没见过自己的母女俩很诚恳地说:“这位就是陈阿姨和刘晓芊妹妹吧?我就是杨森。我……还是得先向你们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