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说句老实话，这疏通公司很难赚大钱吧？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找个能够发挥自己特长，赚钱也更加容易的行业？”秦刚淡然笑道。既是在套近乎，也是意有所指。

杨森稍稍沉吟。他当然不会说当初这些生意都是随便弄来装个样子的，谁曾想我今天会沦落到靠通厕所赚钱吃饭的地步？这种糗事也说出来，多没面子呀？只能淡笑着说了一些场面话：“也曾想过，没太花心思。我现在主要是在克服改邪归正后的心理魔障，现在的环境艰苦一些，长远来说，也未必没有好处。”

“呵呵……我倒是觉得要是你能从正行生意也能轻易赚到许多钱，那些歪门邪道的赚钱方式自然很难对你产生诱惑。这就是大禹治水的道理，堵不如疏啊。贪图享受，喜欢美­色­本是人的天­性­，过于克制可就是入了魔怔……”

秦刚侃侃而谈。他今天最大的任务就是取得杨森的信任，至于后面该怎么发展，只能见机行事。

“呵呵……虽说现在是全民皆商，可我却从小到大都不太在意这些事。不怕秦哥笑话，说到如何经商赚钱，我可是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只怕在大街上随便找个农民工，说起如何创业赚钱的话题，也要比我厉害许多。”

杨森说的倒是真心话，并非客套之言。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从小就潜心笃志钻研偷盗技巧，博学各种江湖下三滥杂学的他确实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研究平常人是怎么赚钱，怎么经营生意的。就如一个潜心佛学的高僧完全不懂男女之情，听起来是荒谬绝伦，其实很正常。

在金盆洗手以后，杨森面对日益窘迫的经济状况一筹莫展。既然没有了横财梦，内心也就极想与过去告别，从而加入主流社会。实际经营中却总是觉得自己除了盗窃以外，一无所长。所以，他时常对前途感到迷茫，也在一定程度上有着浓厚的自卑感，从而滋生了强烈的癞蛤蟆意识。

“听说过私家侦探吗？这个行业利润可是相当不错的，也很适合你这种人才来­干­。”秦刚不落痕迹地把话题扯到了他想说的主题上面，只要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就能找到绝佳的下手机会。

“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我就给你说一说现在的行情吧。一桩普通的婚外情调查，多数就是老婆查老公在外面玩女人的案子，随便就可以叫到五千到一万的报价。要是客户要求拍些‘床戏’一类的镜头，轻易就能拿到两三万以上的价格。当然，这些价格一般都是按照顾客的身份来定，穷的客户少收点，越有钱的客户就可以报越高的价格。

就拿杜枫委托我调查你的背景的案子来说吧，这种只要多打几个电话向道上的朋友询问一下就能弄清楚基本情况，几分钟就能搞定的简单案子，我就收了杜公子一万五千元调查费。你说，这要通多少个厕所，才能赚到这一万五千元？”

秦刚没有隐瞒对杜枫的报价，也知道杨森要弄清楚这个问题绝对不算难事。事情已经揭过，大家都不会再计较那点小事。

“嗯，我也听说过私家侦探好做，却没想到真的会这么好赚。”杨森低声呢喃，心中有种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心想：要赚钱也得从事自己擅长的行业，我傻乎乎地守着疏通公司­干­什么？唉，自己还是被那次房地产投资的惨痛失败给弄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做事情也没有了信心，现在有雅兰姐这个贵人帮我，可是要好好地重整旗鼓才行。

他听出秦刚想请自己加盟的意思，暗忖凭自己的身手做私家侦探不正合适吗？虽然说做私家侦探其实也算是从事灰­色­行业，名声也不算太好，可这却像是老天爷专门给我量身定做的正当职业呀。

杨森不由得有些心动。

还没等杨森考虑清楚，几个神­色­严肃的警察就从门外鱼贯而入，如同抓拿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迅速将杨森和秦刚团团围住，严阵以待。

“谁是杨森？”

“呵……我就是杨森。几位警官大驾光临，是家里的厕所堵了，想找人疏通吗？”杨 武大郎异界纵横燃文森大模厮样地坐在沙发上岿然不动，笑得淡然。心里早知这些警察是为了调查杜枫的‘­祼­驾门’一案而来，纯属明知故问。

为首的高个警察轻蔑地扫了杨森一眼，神­色­倨傲地说：“有件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