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豪夜总会,从前也常和老友去喝酒,十二点一定回家,因为不想语琴不放心,声色场所,她肯让我出去混已算不错,做人不能太过分,去了也只纯喝酒,众老友不乐意,怪我太古板,反正语琴不在身边,大可放肆一回,回去左右是死,当然要死得值些
我却不那么理解,男女感情贵在真诚,未结婚已开始欺骗,怎么好意思叫女人把一生托付给你,信任是彼此的,换个角度来,若语琴背着我在外头与别的男人胡混,我会怎么样,还不像吃饭吞了苍蝇般恶心,已所不为勿施于人,这是做人的准则
老友气笑了,嘲弄道:“是,是,是,你冰清玉洁,你郑家和是男人的楷模不过是女人心中男人的楷模,不是男人群里的快离了我们,回到陈语琴身边去做你的乖乖男吧,当心沾染了我们呢”
今天一踏入包厢,众老友已在坐,见我进去个个站起来,给我一拳头,表示同情,又举杯嚷嚷庆祝我重新获得自由身,自然免不了贬低语琴的言语,不是太过分,我当然不便在众老友面前翻脸大家嘻嘻哈哈,快乐过神仙我喝了几杯酒,想笑怎么也笑不出来,独自默默坐在角落,继续悼念那段付出十年青春的初恋
一会儿妈咪领进七八个浓妆艳抹衣着性感的陪酒女郎,众老友识途老马,个个站起来挑自己喜欢的,剩下一个没人挑,众人见我依旧坐在角落里发呆,都上前来把那个女子往我身边推,把她推倒在我身上,哈哈大笑,仿佛这样捉弄我一下是一件快乐的事情那女子嘻笑着就势伏在我胸前,手放在我大腿上,七彩缤纷的脑袋搁在我胸口,娇声燕语道:“先生,你好,我是贝丝”
随着她亲热的动作,一股浓郁脂粉味夹着酒气烟味直冲入我的鼻孔,呛得我狠狈地咳嗽起来∏的,我的爱丽丝也化妆,但是她用的胭脂水粉唇彩眼影所有化妆品皆是香奈儿系列,品味高雅,闻在鼻中是那种淡淡的清香,丰虫服,嗅觉何曾受过此等劣质化妆品腐蚀
趁着咳嗽打喷嚏,剩机把贝丝脑袋躲离开我的怀抱,看看众损友,个个抱着小姐,搂在怀里喝酒私语打情骂俏,谁也不再顾及初失恋的我,也是,失恋算什么屁大点事,男人,若整日为失恋苦瓜脸,不但不能获得同情,被人持刀追杀的份儿都有,再轻也得被人指着鼻子骂窝囊废
很想转身离去,倒底不敢犯众怒,唯有随遇而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重新坐下,拿起酒杯,一口饮粳暂时把钻入鼻孔的杂七杂八气味视死如归
贝丝一手捂住嘴巴嘻嘻地笑,见我坐下又重新把脑袋搁在我胸口,万分无奈,我把她抚正,说:“贝丝,我们喝酒好吗?”
贝丝斜着眼抛一个媚眼,灯光很暗,且她妆化得太浓,看不出本来面目,只觉一张脸像京剧脸谱,红红白白,花花绿绿,眼影太浓,一双眼睛似猫眼,但是没有猫眼的灵活机动我直的她在那么沉重的眼影下,如何能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也不嫌累
“好啊”她娇声说,跟着俯头过来贴住我耳朵问:“是第一次背着老婆在外面花天酒地吧?”说罢仿佛自觉幽默,掩住嘴巴格格笑,其实嗓门并不细,逼成娇滴滴的嗓音,听在耳中怪怪的,毛骨悚然,或者是我神经过敏,人家不是第一天混饭吃,那么多男人受得了,我又不比任何人清高
我只好点头认可,贝丝更高兴,端起酒与我碰杯,媚媚地说:“为你逃脱家主婆魔掌干杯”
我又好气又好笑,不说话,举起酒杯与贝丝干杯,贝丝酒量好,一口饮完满杯,我轻轻啜一口,她不依地娇声道:“不行,得干完啦”
我还是不出声,我只会与语琴打情骂俏,与别的女人来这一套,自问还没学会,也不想学,为免勾缠,听话地把酒干完出来混不是第一次,但从来不叫小姐,没意思,自问今生对够语琴一个女人足矣
“先生贵姓?”
“郑”
“郑先生,别紧张啦,是不是感觉对不起老婆哈,男人都这样,第一次出来混,似犯罪,第二次就不会,惯了你再见家里黄脸婆都厌,恨不得下班即泡在女人堆里”贝丝兴致勃勃发表高论,身材稍嫌高大,不能作小鸟依人,还算丰满,衣服穿得少且鞋很紧俏,有意无意丰乳磨在我身上,两手还要加催化,在我大腿内侧摩挲不停
我挺尴尬,又不好意思把她的手甩开,那样亲密的动作非但不使我喜欢,还有一种被非礼了的无奈贝丝大概看出我的尴尬,折睛,很感兴趣地笑,手已伸到我的敏感部位,继续挑逗
“郑先生怎么不说话呢?”
“嘴拙”
“你太古板,放松一点好啦,来这里就是让你轻松”
嘿,都指责我古板,语琴也怪我古板,对感情真挚也叫古板,贝丝怪我不懂逢场作戏谓之古板,无语了,这世道什么世道,好人难做
想拂袖而去,不过性子随和惯了,一个年轻女孩子出来混,卖弄色相多不易,何必令人难堪我捉住贝丝游移不定的手,把酒杯塞到她手掌
“来,贝丝,陪我喝酒”
贝丝已略知道我不是她想象中那样的人,妩媚一笑,停止手上的动作,接过酒杯,碰碰我的酒杯,一饮而粳笑道:“敬你”
我大大松口气,真是花钱买罪受,花天酒地,放纵自己,寻找红颜知已,通通没用,都不能换回语琴在我心中的感情
“郑先生,你真有意思”贝丝摇着酒杯说,媚媚地笑
我纳闷,大概男人见着年轻女人即恶狼扑食般扑上去,而我却似小羔羊,等着被人扑杀,所以有意思,哼,当我什么
“和你合唱一首歌好吗?”
“对不起,我不会”我眼观鼻,鼻观心,害怕大胆的贝丝又故伎重演,让我吃不消
“唉,你这人真古板”贝丝埋怨,现在花钱大爷都是甲鱼,被人宰,我也不争辩,斜眼看见世权正搂着一个女子亲吻,两手不闲,上下左右摸索男人花钱买乐向来如此,而女人大抵也知道这样,坐台,反正只能坐着摸摸,再要进一步须另算,不能摸,男人还混什么
我满不是滋味,如果可以,这辈子只想守着语琴一个女人,在外混真不是我的本性我想念语琴,如果她知道我出来与女人斯混,一定会皱着眉头指责我堕落,但是,她不会阻止我这么做,反而神秘地问我:“情调如何,是否感觉刺激”
我微笑道:“感觉很好,太好了”
语琴笑眯眯道:“偿着鲜了吗?”
我侧头看她,问:“你不怕我与别人跑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