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个自他朝小国抢过来的女人。
此女本就是二嫁,至列德帝已是三次嫁人,列德帝却是视为珍宝,后宫一生独宠此女,最终,更是为此女散尽后宫,终此一生,只此一女。
可说是破了不知多少朝皇帝后宫三千的惯例。
此女于三十而逝。
列德帝于此女逝后两年也撒手而去。
留下身后诸事,任由后人评说。
本朝后代诸人赞者多,但心底不以为然者更多。
连清有些诧异的看向伏秋莲,“娘子竟然欣赏列德帝?”因着夫妻私话,他的语气便有些不以为然,坐在伏秋莲的身侧,连清笑了笑,“这位列德帝开拓疆土的能力的确是无人能出其佑。”至于其他的,连清笑了笑。
那是别人的生活,还是不与置评的好。
“相公,和你在外头是怎么听人说列德帝的?”女人天生就是带着八卦因子的,与其说伏秋莲好奇列德帝,不如说伏秋莲是对那位以着三嫁之身,却能让列德帝独宠一生的女人好奇,这是怎样一个女人?
她有着多大的魅力啊,竟然让一届大帝这般疯狂?
据书上所述,烈德帝单为这个女人就挑起的战争就有三次!伏秋莲坐在床上,看着连清,双眼直冒星光,“相公,你知道不知道这些事啊,你给我说说嘛。”
看着他家娘子那一脸好奇,八卦的神色,双眼灼灼的,好像要把他给吃了一般,连清的眼角抽了一下,“那个,娘子,为夫真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真的?”
伏秋莲咪了一下眼,表示有些不相信。
这些不应该是官场中人都知道的事情吗?
连清会不知道?
“相公,你不是不想和我说吧?”
对上伏秋莲满是怀疑的眼神,连清吃的一声笑,“娘子,天色已晚,为夫以为是咱们该歇息的时侯。而且,春宵苦短,娘子怎么可以把时间耽搁在这些谣传之上?”
“……”
下一刻,伏秋莲已经被某人温柔的压了下去。
嗯,果然是春宵苦短……
白天教辰哥儿读书,教养女儿,晚上享夫妻之乐,偶尔与几个志同道和的同僚闲谈,这样的日子繁琐而温馨,转眼又是月余,如果说这一个多月有什么好消息,也不是一个没有,周府派人送了些东西过来。
虽然只是一些寻常的吃食,但最起码表明了个态度。
单就这一样,也让 ...
(驿馆里的不少人对连清另眼相看了几分,看着人家不声不响的,难怪一来就住进了单独的小院子,原来是有后台的啊。
便有人不解,“这位周大人是谁啊?”
不就是一个周大人么,长安城里还缺大人?
“如果真是那位周大人,你可别说,虽然官儿不是顶大的,但长安城里还真就没几个人能惹。”有人神秘一笑,一句话满意的引来不少人的围观,享受着暂时的众星捧月般的眼神,他得意一笑,“周大人可是当今圣上为太子时的师傅,最受当今太子的器重,当今圣上登基,周大人在先皇临去时的最后一次宫变中为保当时的太子妃,如今皇后与当今圣上的大皇子,也就是现今太子,可是把自己的嫡长子给亲手推了出去,据说,是被敌手给大卸八块……”
“……”
一群人听的全身寒毛直竖,头发丝都是冷的。
而众人在外头围着人听这些往事的同时,伏秋莲夫妻也坐在一侧,听着莫大几个低声诉说这位周大人的事情,当听到周大人为了现今的太子,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推出去时,伏秋莲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连清。
是不是男人为了野心,权力,往上爬,都是这样不顾一切,如果可以,哪怕是亲手牺牲自己的儿子也在所不惜?
若真是这样,那她让连清当这个官是对还是错?
只是一个眼神,连清就猜到了伏秋莲的心思。
第一个念头就是生气。
自己在她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第二个念头则是心疼,是自己没有给她安全感。
不然,她怎会这般的担心呢?
手轻轻的握住伏秋莲的手,连清对着她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低声道,“你放心吧,如果这个官是需要这种方式才能去做,我宁愿咱们一家四口回镇上去。”
哪怕是卖字为生,他也心甘情愿!
伏秋莲也不过是一时思绪,手被连清给握住,她随即就感受到连清微恼的情绪,心头一暖,耳侧,响起她低低的声音,“我不会的。”
就这么轻轻的一句话,伏秋莲却是瞬间就放了心。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自己应该相信连清的话。
这么想着时,伏秋莲就抬头朝着连清嫣然一笑,眼底那几分的俏皮让连清放下了心,还好,自家娘子没有钻这个牛角尖,若是真的一条死胡同走下去……
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哄了。
对着连清一笑,以示安慰,表示自己没事了,伏秋莲扭头看向莫大几个,“后来呢,是不是当今圣上为了表示对周大人的恩宠,信任,给他升官发财,让他当了大官?”
冬雨也在一侧点头,“这位周大人现在一定是大官吧?”想到自家老爷竟然被这么一位大官给看重,还是皇上最信任,曾经救过皇上儿子的大官看重。
冬雨几个就觉得与有荣焉。
好像对方看中的就是她们自己本身一样。
看着她们几个的表情,莫大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位周大人的官职并不高的,如今他只是官拜从二品。”
“啊,从二品还不高啊。”
冬雪几个纷纷点头,从二品啊,那得是多大的官?
可这话听在伏秋莲耳中却是微微一怔。
即是当今为太子时的老师,又是一心相助当今圣上。
更是在当今登基前出过大力。
甚至救过皇上的嫡长子。
不管是于归还是于私,这样的人封一个超一品,甚至是国公或是异姓王都是不为过的,当然了,国公和异姓王难策,但最起码的,一个一品的侯爷是可以吧?
是这位周大人却仍旧是从二品?
伏秋莲眉头微蹙的样子看在连清眼里,让他心头微微一动,握着伏秋莲的手轻轻在她手心上挠了一挠,待得伏秋莲回过神,连清低柔的声音响起,“娘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为何他的功劳这么大,竟然是从二品的官职。”伏秋莲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不管是从哪一方面都说不通的呀,她看向连清和莫大几个人,“难道这位周大人现在不得圣心吗?”
“怎么可能呢,皇上可是几次下旨嘉奖周大人的,还连着两次亲自下令,让太子拜周先生为师,可惜,这位周大人如今的性子越发孤僻,为了不收太子这个学生,竟然直接把皇上派来的使者给拒到了门外。”
冬雨一声惊呼,“这位周大人好大的架子,竟然敢这样得罪皇上的人,他就不怕皇上生气吗?”
“他怕皇上生气,但他更怕自己会没命吧。”
伏秋莲淡淡的自嘲,一句话里却是说尽当时周大人的心情,有此荣辱,日后他的一切可就和皇家分不开关系了,可皇上少壮,三十而立,太子十余岁,虽有凌云志,却无能力,心性尚不稳。
这样的两者之间,想也不用想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太太,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冬雨一脸的不解,皇上下令封赏他的啊。
皇上这么的看重他,还有谁敢背着皇上要他的命?
看着冬雨这丫头一头雾水的样子,伏秋莲笑了笑却没有出声,扭头看向莫大,“如今,皇上是不是很是冷淡周大人?”
“皇上据说是挺生气,还曾在朝堂上怒斥过周大人一回呢,不过周大人真是好样的,哪怕是皇上训斥,依旧是一心为着朝庭,忠心耿耿的,让人好生敬服。”说话的是延风,一看那表情就是一个周大人的粉丝儿。
仿佛他这会正在积极,努力的游说大家,路人转粉。
伏秋莲这么想着就忍不住的笑,抬眸想去看延风时,这一眼看过去,不禁心头就是一顿,冬雨的眼神,火热而明亮,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暗恋,喜欢一个人的眼神。
而坐在冬雨身侧不远处的冬雪?
隐忍,无奈,落寞。
分明就是情伤中女子自哀自怨的眼神!
这一眼看过去,伏秋莲的头就疼了起来。
这两个傻丫头不会是同时喜欢上延风了吧?
延风有什么好的?
莫大,华安甚至其他的几个,不都比这混小子好吗?
心里装着事儿,伏秋莲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说话啊,把人给敷衍般的打发了,坐在靠窗前的床上,伏秋莲揉着眉心在发愁,这事要是真的如她所想,该怎么办?
两姐妹同时喜欢一个男人啊。
这放在现代那也是一件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事!
有心想找两个女孩子问一下吧,又怕自己把这种平衡打破,给两个丫头的相处弄出来一些问题,想来想去的,她是真的找不出一个好办法了,最后,只能把刘妈妈给叫过来。
刘妈妈还有些埋怨,“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老奴手里还帮着姐儿洗衣服呢,好几件才清洗好,正想着晾呢,您这里就派了人过来,有什么事情不能再 ...
(的。”起身要走的时侯,刘妈妈方想起什么般看向伏秋莲,“姑娘,这两丫头的事情解决之后,老奴觉得吧,您还是赶紧把余下的两个丫对的事也给操办了吧。”
看着刘妈妈一脸纠结的样子,伏秋莲忍不住的抿唇一笑,“妈妈是害怕再来这么一次吧,两个秋不会吧,我觉得她们两个肯定不会的。”
刘妈妈瞪她,“你还有心思笑,老奴可是愁的不成。”还不如不知道这事情呢,想到这里,不禁就带了几分幽怨的眼神看向伏秋莲,“姑娘,您不会是故意把这事和老奴说,然后让老奴跟着您一块担心的吧?”
伏秋莲哈哈大笑,“妈妈你猜啊。”
“……”刘妈妈宠溺的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走到外头吧,叹了口气,再往前走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情绪,哪里有之前在屋子里时半点的愁苦之色?
晚上,伏秋莲夫妻哄睡了两个孩子,闲话家常,伏秋莲状似无意的问,“相公,延风在家里还没有成过亲吧?”
“自然是没有的,娘子怎的问起了这个?”连清把手里的书往一侧放了放,带着几分笑意看向伏秋莲,“难道,娘子是想给延风做媒不成?”
“这也没有什么不可的啊,不过,你得先帮着我去问问延风,看看他可有什么心上人意中人之类的,然后你回头再告诉我,好不好?”
连清刚才不过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伏秋莲还认真了,他挑了下眉,“是哪个丫头看上了延风不成?娘子先和我说说,让为夫帮你参谋一二如何?”
“不如何。”伏秋莲对着连清翻个白眼,心里腹诽着,我才不要告诉你两个丫头都看上延风了呢,到时若是真的什么都成不了,凭白让他看低了冬雪两个。
“……”连清叹口气,自家娘子护着身边人呢,他点点头,“好吧,为夫不问了就是。”
“嗯,那你记得明天帮我去问问他啊。”
对上自家娘子娇俏的眉眼,连清宠溺一笑,“好,为夫明天一定帮你问,如果那小子敢说自己有别的意中人,为夫就帮你把他们给拆散,娘子看如何?”
这一番话说的伏秋莲忍不住笑了起来,嗔怪的瞪他一眼,“哪里有你这样的,没听说过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么,成不成的是缘份,如果她们当真没那个缘份,可怪不得谁的。”
“是是是,我家娘子聪明睿智。”
伏秋莲看着这样难得显出几分孩子气息的连清,忍不住笑的趴伏在枕头上,“就知道贫嘴,一边去。”
夜色渐深,春意,正浓。
第二天出门时,连清特意和伏秋莲说,让她在家等他的消息,一定会让她满意的,结果连清的消息还没带回来,伏秋莲收到了一封加急派来的信件,她一目十行的看完,忍不住就叹了气,怎么就老是有这些添乱的人出来跳呢?
而与此同时。
长安城外。一个俊俏的公子兴高彩烈的站在了长安城西城门外,他的身侧,站着一名同样娇小玲珑的小厮,同样事实在兴奋,“小,公子,这就是咱们要来的长安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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