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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袁绍良出现后,媚悦对沈康祖的态度冷淡了不少,一个月下来,沈康祖瘦了很多。他明知那两人有暗渡陈仓的可能,但除了紧迫盯人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一来他没名没分二来捉贼拿脏捉奸在床。虽说他自己就算是个奸夫,可是在他心里却是不自觉以媚悦男人的身份自居,完全不记得媚悦是师母。
这种情况绝对的早晚会出事,那年中秋节果不其然。
中秋节总督府的林川局长在宝光寺举办诗墨会,邀请莫大画家前往,莫大画家想着大徒弟和二徒弟的资质最高,诗墨会也算是个盛会,便想让爱徒露露脸,至于最小的徒弟富光,他一并带上是想让富光见见世面。
临行之际袁绍良说身体不舒服,莫大画家嘱咐一番便和沈康祖富光出了门。莫大画家是半点没有多想,但沈康祖就忍不住怀疑了。
出门时一群人出来送行,媚悦站在门口静静望着莫大画家离去,沈康祖忍不住一直盯住她,所幸其余徒弟注意力都在师父身上,谁也没注意沈康祖的失魂落魄。
媚悦一直不看他,虽然不看他但他的神色她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放过,临转身她倒是瞧了他一眼,可是那一眼却真正将沈康祖打入了地狱。
女人有情时,看你是妩媚妖娆,女人无情时,看你是冷漠轻蔑。
因为媚悦的这一眼,沈康祖在宝光寺一夜难眠,辗转反侧不知多少遍,脑海里始终是这一些日子媚悦与袁绍良若有似无的暧昧,那些画面烧的他憋闷异常,想来想去最终起身悄悄溜出了宝光寺。
快马赶了一个多时辰路途,回了莫馆。
……
崔克晗能想象的出那是怎样的一幕。
大雨滂沱,气急败坏赶回莫馆的沈康祖已失去了理智,他手持利斧,由花园一侧小径往袁绍良房间赶去。他面目生硬,眼中泛着凌厉的杀气,心中在叫嚣:如果是真的,我就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推开门,屋内两人正在亲热,鱼水交欢的前戏。
沈康祖什么都来不及做想,心中顿起的怒火已叫他一刀砍了下去。
媚悦受惊慌乱地大喊一声,迅速滚到了一边,袁绍良反应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刀。
鲜血扑溅在沈康祖脸上,使平日看来温厚敦儒的他显得十分狰狞。他一轮不管不顾,握住斧头就朝那男性的身体猛砍,鲜血迸溅得到处都是,人血腥重的气味却叫人越发疯狂,到最后沈康祖简直杀红了眼,身下人早已没了挣扎,他却还在一刀一刀地猛砍。
夜幕深沉,如豆般的雨水不断砸下。
媚悦浑身发抖,躲在树后看沈康祖的一举一动。见沈康祖将袁绍良的尸体抱起沉入水塘中,抱着缓缓没入尸身的同时,沈康祖猛然回头朝媚悦看去,眼神温柔,嘴角大开咧到不能不能再大的角度。他冲她笑,疯狂的狰狞的,他那样的表情叫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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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康祖做完这一切,拾弄妥当后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回到了宝光寺。
诗墨会结束后,他们一行三人回到了家,立即发现袁绍良失了踪,且莫大画家的保险箱被人盗了,小金库里空空如也。
师父以为袁绍良盗了金库后远走高飞,为此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悲哀,就这么病了,虽然不是大病,但也让他精神不振,身软体乏一直躺在床上休养。
一个月后,此事有了进展。
……
崔克晗看着报纸上对此事的最终判决,不由念道,“犯人沈康祖,跟自己的师母媚悦一直都有不正当的关系,当留学回来的袁绍良得到师父的宠爱继承师门后,沈康祖因妒忌杀害……但是,wωw奇Qìsuu書còm网因干旱,水塘的尸体露出来后,沈康祖连师父也杀害了……然后威胁师母拿着钱财一起逃走了——”
崔克晗怔怔地念道这里,富光老人大叹一声摆手打断了她,“怎么会杀师父……哎,康祖师兄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那之后变成怎么样了?”崔克晗问。
“事情发生的第二年,金山警察厅的孙海警官来找我了,说已经找到他们俩的尸体,叫我去确认一下……”
冰天雪地里,警察厅的人从深深的雪地下挖出了两具尸体,前去辨认的富光才看见他们的手就吓得腿软,当即跌在了地上。
他跟康祖师兄的感情一直是众多师兄弟间最深厚的,康祖师兄一向最疼他,到如今他看到自己最尊敬的师兄落得如此下场,竟不由得泪流满面。
出土后的两具尸体完好无损,是不着寸缕的,两个人的尸身紧紧贴合在一起,是合欢的姿势,女人骑坐在男人身上,手抱着男人的头,男人亦搂着女人,两人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