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游回来,林宇和小航都恢复了女子身份,只是仍以原来易容面目示人,因习惯了这张脸,药铺一干人等也未感到惊奇。
只是,换了装后,来找林宇就医的人更多了,且多为年轻患者。这让林宇很是奇怪,按理来说,她这易容的面貌算不上好看,略黑的脸,眼底一颗不大不小的泪痣,除了眼睛不能掩饰,其他的她可都变了貌,如此面目都能“招蜂引蝶”,她就要怀疑这些京城男人的水准了。不过,林宇倒没有想太复杂,既然她一没仇家二没姿貌三没发育完全,那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冼国民风比较开化,除非检查身体时,大夫会把患者带入内室,其他情况下,男女就诊都不回避,故虽王乐及药铺有两名坐堂大夫,也只都在内庭里坐着就医。眼看着这些日子林宇面前不断增加的男患,傅梓鸣只觉郁闷,于是他在林宇和他就诊的桌前分别摆出了两张牌匾,林宇那张写着:只看女患。而他那张则写:专看男患。便把林宇面前的一干男子全打发到他的名下。
见状,林宇无奈道:“冼国及之前历史上有专看男女病的大夫么?”
傅梓鸣稍诧异地看了林宇一眼,“没有。”
“哦,原来男女专科是从这起步的啊。”林宇自言自语道。
这日,一年轻侍女步入药铺,她身着青布衣衫,面容姣好,笑着对店铺伙计道:“请问你们店里的林姑娘在么?”
那女子虽一身丫鬟打扮,却也秀色可餐,惹得一干男伙计芳心暗送,都争相去唤了林宇。
掀开帘子,林宇从内庭走出来,那女子微微一揖,笑道:“林姑娘,我是翠微阁兰苑的小荷,我家姑娘想请你今晚去兰苑教歌呢。”
林宇点头,记起了那日游船上的约定。
当日,韩府中,韩余手执墨笔,全神贯注地在纸卷上细细描画着一幅仕女图,画上的女子,身着素衣,一束秀发轻轻挽起,上Сhā一素白玉钗,举止优雅,虽不够逼真,却也有三分神韵。画毕,默默注视着那画中之人,韩余有感而发,提笔一挥,在画卷上写到:
想玉人花容心慧,不由人如痴如醉;
诉不尽思愁万千,叹缘分那堪铸就。
落笔,拿着画,他环顾四周,书房中,已挂了三幅这女子的画像,只是表情不同,正想着该把这幅挂在哪里。这时,房外传来一男子声音:“大人!小黑已回。”
韩余眼睛一亮,把画放下,“叫他进来。”
一年轻男仆低着头走进,双手一拱,道:“大人,今日翠微阁兰姬邀林宇晚上去兰苑教歌。”
韩余眼神一闪:“今日她穿着什么?戴着什么?”
“白衣长裙,没戴什么,就头上一支钗。”
“你下去吧。”
“是。”小黑默默退下,却暗自差异,这主人,是不是平时看腻了名花,把眼睛看花了,要不怎么会对一个貌不惊人的黑小妞有兴趣呢。心下虽奇,但私底下也不敢妄自讨论,要知韩府的家规可是非常严格的。曾有人不知好歹,把韩府的一些私事传出去,韩余知道后罚了五十大板,把那人打得差点残废。所以,韩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平时看似温柔体贴的韩大少爷,其实发威起来狠厉非常。
见小黑离去,韩余叫了一声:“钱中!”
一直立于门外守候的男子立刻出现眼前,韩余直视他道:“等会再叫个女丫鬟过去。让他们谨慎点!别让人家看出了道。你也退下吧。”
“是。”
房门一关,韩余回到书桌前,看着桌上的美人图,他暗道:“这几个月的调查,最后锁定了药铺的林宇,每天派一人冒病探查,府上的仆人们没病也被迫整出了病状,却依旧探不出任何异状。最后,从她戴的一支钗上找到了点线索。记得那日翠微阁的她,也是发Сhā玉钗,而一模一样的物件竟出现在林宇头上。这林宇,不仅会医术,且还有一副好歌喉,恢复女儿身的她,虽面貌未变,却仍戴了那钗。那支玉钗,对她来说该是意义非凡吧。林宇,或者该叫你临风呢,你带给我的惊奇是越来越大了。”
当日,未时未过,刚从皇帝那里回来的韩余便急召钱中:“林宇去了么?”
“还没,属下派的人仍在看病拖延。”
“好!再换一个过去,拖到申时。”
匆匆换了装,韩余便赶往翠微阁。这个时候的客人很少,翠微阁里的一干美妓们都还懒懒的呆在屋里休息,准备晚上的工作,也有些跟了客人出局的,时间由客人随意差遣。
韩余从未在这种时候去过妓院,因他是熟客,阁中婉娘也未作阻拦,只笑道:“韩大人,好久不见了呢,奴家还以为你结了新欢却忘了我们这些美娇娘了!”说着欲上前一挽,韩余轻轻侧身回避,只道:“今日我点兰姬。”
见韩余一脸的正色,婉娘掩了嘴陪笑道:“哎,大人啊,你来得是真不巧,兰姑娘此刻正接待客人呢。要不奴家先让其他几位姑娘陪着大人可好?”
“哦?”韩余没想到这种时候兰姬还在接客。以前她曾对他说过,她的习惯是喜欢在未时小恬,不喜人打搅。这次他急匆匆赶来,也只是想在她苑中等着林宇,并不会打搅她休息。只是,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能耐,能让一向高姿态的兰姬也放弃了坚持。
韩余心中一动,走近婉娘,纸扇轻摇,眉眼一挑,修长的手指似不经意撩拨着婉娘胸前的几缕碎发,摆出一副花花公子哥的姿态,在婉娘耳边轻轻吐气道:“不知哪位大人有如此魅力,能让兰姬也甘愿委身?”
婉娘是个出名的浪荡汝,她对这风姿翩翩的韩余早心仪已久,只叹韩余从未曾把心放在她身上,眼看这风流才俊一副挑拨之意,她也不由得心神荡漾,眼神直勾勾看着韩余,娇嗔道:“大人,何不到妾身香闺一叙?”说着故意贴近了韩余的身体,左手也轻轻抚弄着隐露的酥胸。
见她如此,韩余伸手往她的腰上一揽,轻搂着她进了婉娘的厢房。
刚进厢房,婉娘身上的一件白纱外衫已然滑落,剩下的内衫,紧贴着身体,只及胸部,婉娘挺立的双峰已然露出半许。她双手勾住了韩余的颈部,妩媚地看着他:“大人,婉娘这身子还合你心意么?”
韩余眯着眼,贴近了婉娘的脸,却故意不去吻她的唇,而转向了她的耳后,往她耳垂上轻轻一咬,道:“不知是我的魅力大,还是兰姬此时的客人魅力大呢。”
“唔。”耳垂的触感使得婉娘情不自禁轻吟,“当然是大人魅力大呀,兰姬的客人只不过是个糟老头,真不知她怎么会看上那种客人。”
韩余把手渐渐移到兰姬的敏感之处,继续在她耳边吹气,“那客人经常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