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头一滞,悲伤得难以复加。♀看来真的猜对了,周墨果真打算用什么极端的法子救我和孩子。我看着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他那般的温静祥和,看似弱不经风,实则比谁都坚毅决绝。我:“周墨,你准备用什么法子医治我们?你必须告诉我,不然我不会就医的。”
周墨眉眼蔚然而深秀,他下巴微收作沉吟状,良久才说:“其实我尚未寻到万无一失之法。我不能让你有一丝可能死去的机会。我目前只有一法可救你,然此法只是在□□上曾记载,目前尚未有成功的典例,师父实验过很多次也尚未成功。但你只有两个多月便要生了。我如今唯有铤而走险用此法了。”
我只好向他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柔声道:“我信你,便用此法吧。”周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此法必须开膛破肚,你也愿意吗?”我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肚子,开膛破肚,如此血腥残暴。不由想起华佗曾劝说曹开颅医病,最后却被曹赐死之事。
这等手法太过吓人,开膛破肚人不就死了吗?然而我深知要是还有其他万全之策,周墨便不会做毫无把握之事,只是如今唯有相信他了。可我怕万一失败,周墨会自责内疚一辈子。只是开膛破肚太过凶残,此法不可告知赵翼,看来我生病之事还得拖一拖再告诉他了,我怕他不能接受此法,我不想他因为我而跟周墨有何间隙。
我坚定的看着周墨:“就用此法吧,只是此事不可告知赵翼,不然他恐怕接受不了。还有在产房的时候,就让喜儿在旁边帮你吧,我怕其他人受不住那场面,倘若失败了,你便赶紧为我缝合肚子,不能让赵翼知道我们曾用过此法,不过孩子你必须薄他。♀”周墨竟起抱住了我,他上有淡淡的药香,很是怡人舒心。
他缓缓说道:“徐音知,谢谢你,谢谢你这番信任我。得不到固然可悲,可作为一个医者得不到信任更是可悲至极。我周墨必定会用尽全力护住你们娘俩的。”我笑了笑:“周墨,你要知道,你是个十分杰出的人才,都说百年出一个徐凤仪,但千年才出一个周墨。”
周墨更用力的抱住了我。这个单薄的少年,是的,我称呼他为少年nAd1(他虽比我大二十多岁,但他其实就是个渴望的孩子,我第一次见他便知他是个善良之人,一直都是。我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美好的女子来这个少年,给他温暖,给他慰藉,不让他痛苦悲伤,只让他幸福安康。他就像一个在雨中奔跑找不到伞躲避的孩子,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女子从江南的细雨中走来,为他撑起一片晴空。是的,我坚信,他值得被。
周墨走后,我唤了喜儿进来,跟她说了我病入膏肓难以医治,唯有开膛破肚才可能有法医治之事。我以为这次她也会跟前几次一样大呼小叫,接着嚎啕大哭。没想到这次她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眉眼里无悲无喜,看不出什么表。我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开口了,声音颤抖得不成曲调:“主子,我自幼便跟着你,你向来聪慧过人,几乎没什么事能难倒你。别人眼珠子一转,你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王上王后娘娘都要我好生照顾你。可你有什么事都从来憋在心里,从不跟人提起。
你不像寻常女子一般绣花抚琴,反而比男子还要机智万分,你中有沟壑,转眼便有计策,你的谋略,你的心计,你的聪颖,奴婢无一不佩服。♀然而主子,你这般一个万全之人,却一生坎坷,凄苦万分。王上从不在人前对你有好言语,王后又走的早,连二皇子那样一个温雅之人都能狠下心来打断你的腿,你还老是被赵国世子算计,之后又被人掳走,关了数,出来之时得了癔症。怀了孕还只能躲在陈国的一个小宅子里不能出来。
如今你却告诉我,你快要死了,即将被开膛破肚。主子,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你就未曾快乐过,连夜里去给你盖被子,你的眉头都未曾舒展,纵是你谋略过人,机关算尽,可你这一生也太过凄苦悲凉,我这样一个旁人都看不下去了。主子,奴婢求求你不要死可好。不要丢下我一人。倘若主子死了,奴婢也绝不苟活。”
我看着她年轻的脸庞,她眉眼里的坚定决绝,我知她定会在我死后自裁。然而她还那样年轻,把我说的这番苦楚,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从未幸福过。我只好正色道:“喜儿,我知道你待我极好,然生死有命,不可强留。我死后你定要好生活着,我的孩子还需要你的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