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棒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柳盼盼不见了,她的人跟着那件出自花玉纺的名师精心手工制作的外衣一起消失。林智刚睡熟,他有海浪般连绵不断的呼噜声,天棒就是被他这种打雷般的鼾声惊醒。
天棒脱下皮靴。这种事情谁也不理解。一个人睡觉的时候穿着自己的皮靴,起床时却要将它脱掉。怎么看都象有毛病。不大不小的毛病。
天棒没有毛病。他脱皮靴,是因为他要脱袜子,他的袜子已经很多天没有离开过他的脚掌,这种袜子一般都有一种味道,一种咸鱼混合便物的味道,这种味道比柳盼盼的|乳香更能改变空气的质量,为了更加突出这种味道的特异,天棒将袜子放到了林智的鼻子上。
林智在做梦。他梦见了柳盼盼的|乳头,柳盼盼的|乳头淌着|乳汁,而他正咬着柳盼盼的|乳头。
|乳汁是什么味道?林智已经无法回味起|乳汁的滋味。但他能肯定|乳汁不会是臭的。他皱起了眉,在睡梦中皱起了眉,他用鼻子深吸了两口气,整个人已经完全清醒。睁开眼,他就看到了鼻尖的袜子,然后是满床找袜子的天棒。
林智伸出右手的同时踢出了左脚。他的手伸向袜子,他的脚踢向天棒。当他认为他的左脚应该踢到天棒的ρi股时,他才发现左脚不能动,不仅左脚不能动,他的右手也不能动,他的整个身体没有任何地方能动。然后,他又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瘫软在床上,柳盼盼已经不见了。
林智能动的时候天棒已到了屋外。他搜遍了房间,除了地上那只令他干呕了一阵子的袜子,他连自己的内裤也找不到。他开始担心,倒霉的日子会随着内裤的消失在他身上降临。
水是热的。是林智最喜欢的温度。但他的脸是黑的,与潇洒放纵的林大少根本就沾不上半点关系。在天棒善意的提示下,他找到了柳盼盼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是一个字,一个“猪”字,这个猪字正正方方的写在他赤祼的胸口上。天棒告诉他,柳盼盼的书法造诣颇深,已经不在欲言之下。
尽管千金难求的猪字已经被抹掉,林智还是显得垂头丧气。天棒的安慰一点也没有用。
“其实你该高兴。你知道欲言的字千金难求,柳盼盼的书法不在欲言之下,怎么说也能价值千金,大姑娘分文不取的送了你一个字,可想对你的仰慕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我想,今晚她一定会来找你。反正我要你做的事已经半途而废,好事面前我也不为难你,不脱衣服的事就此作罢,就算是对昨夜打扰你没办成事的补偿,何必……”
“你去福建怎么样了,有没有结果?”林智忍受已经到了极限,要是他不打断天棒的话,他怕自己忍不住赤祼着身体从澡桶里跳出来揍人。
“现在我可以肯定不是花家在暗中与将军府作对,本来我已将视线从丞相府移开,可昨天的事又让我改变了看法,此事还需捉摸。”说到正事,天棒正经起来。
林智怪叫道:“昨天有什么事?昨天什么事也没有。”
天棒冷笑了几声,道:“既然是一只猪,李丞相的干女儿何以放着人不找,却对一只猪投怀送抱?难道她人有毛病?喜欢和猪呆在一起?”
林智看着天棒,就象第一次看见这个人,大声道:“我知道每个人都会嫉妒。但不能因为嫉妒就要扭曲事实。在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一个天棒在女人眼里才有魅力。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并不只有是你一个人才能迷住天下所有的女人。”
天棒叹气,男人在这个问题上一向比较敏感,他不想继续争辩下去。天棒道:“我走以后,将军府又出现过什么异常?”
林智见他让步,脸色好看了些,道:“这段时间较为平静,没有死人。”忽然想起一事,接着道:“有件事有些奇怪,我想了两天也没想通?”
“什么事?”天棒很感兴趣。
林智道:“何三是个将军府的更夫,同样是个老实人。不过,他三个月前忽然疯了。”
天棒奇道:“既然是老实人,为何会忽然疯了?难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林智怪笑道:“他逢人便说三个月前他看见了三夫人。”
“三夫人?三夫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