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叫了一声。
通过这个微睁着的双眼,我看见了迷离的忧郁的眼神,彻底失声:“郁伤!!!!!”一声撕心力竭的叫声,响彻了洞窟,洞顶上横过的树叶掉落了下来,震震得树枝上几只鸟儿飞向天空。
我从他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他微迷着的双眼,像随时就要闭上了一样。
我使劲摇了摇他,他眼睛睁开了那么一些。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球也跟着我的手掌摆动起来。我激动地笑着:“郁伤,你有没有事?”
一句话刚出上官郁伤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正直我的脸颊,喷满了我脸上的每一个器官。血腥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几滴鲜血垂垂地从鼻梁流至鼻尖,滴在郁伤的脸上。突然,他没有了丝毫声响。
我感觉自己要疯了。我轻摇了摇了他,没有声响。我再摇,什么都没有变。我忍不住因为血腥味道过浓呛了几声,周围静得很,突然感到自己是那么地无助。
眼睛里充斥着上官的血,还有些热腾腾的,我怀里抱着他,声音已经沙哑,喊也喊不出了。我把他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脸上,我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了。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尽数和鲜血搅和在了一起。其余的滴在了湿漉漉的地上,啪嗒,啪嗒,清脆得很。
世界开始出奇地安静,没有鸟叫,没有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我似乎可以听见郁伤留下的血渐渐流进周围石缝里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像是流经了我身上的每一个血脉似的,那么亲切,那么……我快要疯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开始蒙蒙亮,我的眼里也不再充斥着郁伤的血,红色的雾珠像是渐渐散去了,我猜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
眼泪就要流干了,我感觉到自己快要脱水了,精神也是那么的恍惚不定,为什么自己总是害身边的人,总是让别人担心。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亲人,也没有至亲至友,为什么总要牵连上无关联的人,上天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折磨我是吗?我有时候真想和这老天同归于尽!
想着想着视野便清晰了,身上也有了气力,怀里的郁伤嘴唇泛白,双眼还是微睁着,他是最后一刻依旧望着我吗?他看到我没事是开心的吗?我想是的,因为他的嘴角,有挂着笑nAd1(
我缓缓伸出手抹过他的双眼,轻触到他的睫毛我感觉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我甩了甩头咬着牙合上了。
我又害了一个人。害谁不好,害了他。
我猜我现在一定像个发疯的女人一般。我轻轻地将郁伤从我身上挪开,找了个空地,周围的蜘蛛网尽数被刚才大力的碰撞给震破了,我轻易地钻了出来,让我更惊讶的是,地上静静地躺着两个人。
我深呼了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回头看了看郁伤,甩了甩脑袋,鼓起勇气看了看,又是一场晴天霹雳!
离我最近的是已经被杀了的蜘蛛精,她的后面,是那个我一直都不想看见的人:苏璆。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同样毫无生气,他也躺了一夜么?我狠心地抓了几把自己头发,生生地将它们扯了下来。疼极了,我多么希望这都是一场梦。
我最不希望发生的场景终于发生了,不知为何我没有尖叫也没有发疯似的跑过去,我依旧慢慢地移动着步伐,渐渐地接近他。
谁快来打破我的梦!谁快来打破我的梦啊!谁快来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一步一步地向苏璆走过去,一步一步地想要去接受这个噩梦。
“咳咳……咳咳……”躺在地上的人胸膛猛地起伏了几下,微小的几声咳嗽声响彻了这个洞窟。我脚一怔,继而大步地跑了过去,眼睛鼻子都开始流出水,我用手把苏璆的头抬了起来,摇晃着他的胳膊,我相信我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他醒了!他醒了!
“苏璆!苏璆!快醒醒!快醒醒!!”我带着哭腔一遍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抖动着他的胳膊,直到我看见他的浅蓝双眸微微睁开,那澄净湖水般透彻的双眸,像有许多话想要对我说nAd2(
顿时,我失去了知觉。
我晕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原因让我晕了过去。现在躺在床上的我想了几种原因:太过于兴奋、太过于悲伤、体力不支、惊吓过度。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四种原因都能使我昏睡过去。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差点害死了两个人。要是他们两个都死了,我也就干脆找个匹夫嫁了生个娃写遗言告诉他叫他继承母亲的遗愿杀了苏庸,交代完毕后就自杀去还债。不过还好,苏璆还在。
我观察观察了四周,这不像是孤盏池里的房间,应该是被过路的农夫或者是上山打猎的猎户救了,我这间的房门大开着,可以清楚地看见门外挂着肥肥的一排排猪肉。
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脑袋有些沉沉的,也不知昏睡了几天。心情还是差到极致,想到郁伤就整个人都不好,我一个翻身跳下了床,走到门檐前,伸头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