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伴娘
第十七章
出人意料的伴娘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杨云邀着程影去参加表哥和李珏美的婚礼。婚宴现场宾客满堂，洋溢着浓郁的喜庆气息。
杨云穿了一套紫『色』的西服，白衬衫配上一条黄『色』的领带，充当伴郎的角『色』。
“老弟，你今天好帅！别抢了我风头哦？”表哥陈玉阳拍了拍杨云的肩膀。
“哪能呢？我怎么说也只是个配角，岂敢抢老哥的风头。”
哥俩正调笑着，新娘来了。
“咱家珏美今天真是绝顶美丽！”陈玉阳伸手指了指李珏美，满面笑容地迎上去。
杨云转身一看，一愣。新娘左侧是她妹妹李珏丽，站在她右侧的伴娘竟然是林萱。
他随着表哥迎上前，目光始终停在林萱的脸上。
“今天男人的风头都让你们哥俩占尽了！”李珏美笑『吟』『吟』地说道。
“彼此彼此，全场女人的风头也让你们三大美女占绝了！”陈玉阳笑着说，神情甚是得意，冲着新娘低声耳语：“你今天好美！”
“是么？嗯，感觉不错！什么时候也晓得捧我一下了？”
“从今天开始好吗？”新郎搂着新娘的肩说道。
“老弟，怎么一声不吭呢？”李珏美对着杨云诡秘地一笑。
“噢！你们三大美女并肩走来，我看都来不及，哪有时间说话啊！”
“珏美，这位小姐怎么称呼，我好象没见过么？”陈玉阳问道。
“她是我的顶头上司，至于称呼嘛？老弟你代劳咯！”新娘仍是那般神秘莫测地对杨云笑着。
陈玉阳有些奇怪，把目光转向杨云。
“她姓林，森林的林，叫林萱。”杨云显得有些尴尬，对于萱萱和新娘的笑容以及表哥与李珏丽质疑的目光。
“这么巧，你们老早就认识么？”李珏丽不由问道。
“我们曾经是同学。”杨云应了一句。
“十几年的老同学了。”林萱的语气有些异样。
陈玉阳和李珏丽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程影浅浅地啜了一口红酒，远远地看着他们。杨云正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他一定是满脸堆笑，一定是。不然怎样？让他绷着一张脸么？
总之，她现在的心情坏透了，一颗失落的心飘飘『荡』『荡』地往下沉，似乎没有底。这种难受很微妙，很奇怪；淡淡地，却又深深地，不是一阵阵的，而是象藤蔓一样一直缠绕着的。
新郎新娘开始逐一向宾客敬酒。伴郎杨云则在新郎边上帮助挡酒，每次一杯过后，林萱总会为他斟上。
程影看着他们，面无表情。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谁也不认识，也没人过来搭讪，只是一口一口地吞着红酒。从来不曾喝过这么多，却丝毫没有醉意，脑海里只是反复想着一句话：我根本不该来，不该来！
“小妹，我给你倒酒。”新娘热情地招呼。
“噢！谢谢！”程影应着，目光却忍不住投向林萱。
“程影，你喝了很多么？脸这么红！”杨云的手搭在她肩上，关切地问道。
“没有，只喝了一点点。”程影看着他，脸上却挤不出一丝笑容。
杨云看得出来，她很不开心。想安慰几句，却找不出合适的话。他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宝贝！今天冷落你了，敬完了酒我就过来陪你。”
程影默然不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重又放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新娘新郎一桌一桌地敬酒、敬烟，似乎这应酬没完没了。好不容易等到结束了，大伙又涌向舞厅。
杨云走过来，拉着程影的手说道：“去跳舞吧！”
来到舞厅，相拥着步入舞池。『色』彩『迷』离的灯光下，和杨云转了几个圈，程影便感到有些头晕目眩。酒喝得太多了，她几乎喝掉了两瓶的红酒。杨云也喝了不少酒，可状态甚佳，似乎蛮兴奋的。
“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下。”程影用手『揉』了『揉』额头。
“我扶你过去。”
坐在吧台边的沙发上，叫服务生泡了两杯茶，杨云用手背轻抚她发红发烫的脸颊，说道：“小傻瓜，一定喝了好多酒，干吗这样啊？”
“我开心嘛！没人陪我，就一个人喝咯！”程影第一次对他撒谎。
“是我不好，落下你一个人。”
“不怪你，你今天是伴郎嘛！”程影握住了他的手背。
林萱想邀杨云跳一曲，在舞池里转了一圈，却找不到他人。但见他和程影神态亲密地坐在吧台边，她心里满不是滋味。
同事谢宇强走到她身旁，邀她跳支舞。
她点头应允，随着旋律滑入舞池。
他们的舞技可谓一流，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看着他们跳。
程影和杨云的目光也被众人引向这边。
“那个男的和林萱配合得真好！真是不赖。”程影说道。
“那有什么？若是我上去，一定把他比下去，保证全场鼓掌。”
“那是自然。你和她原本就是最好的搭档嘛！刚才婚宴上人们都说伴郎伴娘简直比新郎新娘还要般配。”程影的脸上浮动着淡淡的微笑。
“程影，别人这么说你也会介意么？我的心你应该知道，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呢？”杨云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的双眸。
“我又怎么会不介意呢？我做不到！当她说她爱你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一丝心动么？难道你就没有犹豫过么？”程影避开他的目光，注视着舞池中的林萱。
“程影，你喝多了，不要胡思『乱』想。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保证。”杨云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
“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好吧！我去和表哥打声招呼。”
穿过舞池，林萱的目光注视着他。他微微颔首，便径直走向陈玉阳和李珏美。
“表哥，阿姐！我那位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了，特来告罪。本来做小弟的应该留到最后，今天真是不好意思！”
“那再聊会儿吧！”新郎说道。
“小弟，你叫程影过来，我们聊会儿再走嘛！”新娘李珏美盛情挽留。
“不不，不了。嫂子盛情，小弟心领了，我们走了，以后再聊！”
“嗯，慢走噢！路上小心点。”
“我会的。bye！”
“bye！”
“干吗急着走啊！又不是很晚了，再玩一会儿。杨云，我请你跳支舞。”林萱走了过来，很有风度地伸手请杨云跳舞。
“谢谢！不了，萱！她有点不舒服。”
“可能喝多了，坐一会儿就没事的。来，跳一支嘛！我们已有四年多没一起跳舞了吧！”林萱执意邀请他。
杨云不知该如何拒绝，可如果不拒绝的话，真的有些对不住程影。其实他真的很想和萱萱共舞一曲，但他知道至少现在不是时候。他略一沉『吟』，硬着头皮说：“萱萱，下次吧！程影她真的很不舒服，对不起！我先告辞了。”
他走的时候，感觉很糟糕。当他对萱萱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觉得自己象一个在老师面前撒谎的小学生，那么地不自然。为什么每次在她面前提及程影，自己都不能坦然地面对她的目光！似乎有种偷偷『摸』『摸』的不洁感。
把程影送到家，坐在沙发上。杨云泡了两杯浓茶，坐到她身旁，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头晕吗？不开心也不要喝那么多酒么！”
程影凝视着他，突然一把抱住他，却什么也不说。
“你怎么了？”他轻抚她柔软的长发，“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用一生一世来爱你。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你真的不会吗？”
“我保证，永远和你在一起！”杨云说着，在她嘴角边轻吻了一下，“早点睡吧，我走了。”
程影站在落地窗前，挽起窗帘的一角，目送他骑着摩托车的身影渐渐远去。林萱的笑脸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程影不由地喃喃自语：“你能抵挡住她对你的诱『惑』么？你能抵挡住自己对自己的诱『惑』么？你能按捺住内心深处的悸动么？你能舍弃那刻骨铭心的初恋么？你能舍弃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着的理想么？你做得到么？你真的不会后悔么？永远都不会后悔么？就怕到了你后悔又反悔的时候，变得对我冷酷无情，不再温柔依旧了。爱有多深，伤就有多重！因为我爱一个人，所以我注定要受苦！”
夜深人静，杨云打开电脑上线，进入群聊天室。打出一行字：“大家好！我是失落，睡不着，只想找个人聊聊。”
“失落？好沧桑的名字！那么你已经失落了多少时日呢？”一位名为蓝『色』玫瑰的上来搭讪。
“四年零七个月，一千六百七十三个日日夜夜。”杨云喝了一口茶，敲击着键盘，打出一行字。
“哗！算得这么细，你是会计师吗？”
“不是。因为这个数字是我一天一天过的。”
“我加你聊！好么？”
“好的！”
“你不会是姓杨吧！那好象有点离谱，甚至是夸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吗？”
“没错！不巧的很，本瘪三正好姓杨，你怎么知道？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