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篷船呢?你又用了多少时间?”
“抱歉!俺不驾那怪东西。”
她翻白眼。
“小妞儿,你们没多少选择,用我的独木舟,总比像无头苍蝇乱闯乱撞地找船好。”
“唉!”研辅认命地仰天叹息。
结果——
“那个老笨蛋骗我们!“研翡对姐姐抱怨:“大半天过去了,这个鬼独木舟还是只会原地打转。”
研辅阴郁地盯着独木舟尖尖的头看,好一会儿后,她突然出声。
“对了!也许我们可以找老爷爷帮忙!”
“哼!”研翡嗤之以鼻。
“独木舟是他借我们的,他一定有使用独木舟的技巧。”
“但愿。”
“我们去找他吧!
“呼!”绾书爬下荒树林,来到看得到海的岛岸边,“好了,到这儿应该可以了。”
她仰头扬声唤:“‘哥哥’,快来!
“咕!“远处传来叫声,“哥哥”由远飞近,最后停在绾书伸出的手臂上。
“好乖。”绾书轻轻拍它的身子。
“聪明的‘哥哥’!”鹦鹉自夸着。
“来吧!要你做事了。”她抱着“哥哥”坐下来,然后把一张纸折成长条状,绑在它的脚环上。“把这封信带回旅馆,交到研辅手上,知道吗?”
“咕!”“哥哥”伸展翅膀。
“好聪明。”绾书在它的头顶印下一吻,抱着它站起来。
“聪明的‘哥哥’!”
“我知道。出发吧,把信带到旅馆,去!”她轻喊,“哥哥”张翅飞起,直往市区方向而去。
“啪!”后方响起手指交弹的声音,绾书猛地回首。
是汤玛土。他站在两步远,正看着远处的‘哥哥”,他注视着,轻声道:“回来!”
什么?绾书又掉回头,惊见已飞远的“哥哥”竟又折回来。
“‘哥哥’?!”她瞪大了眼,脑海蓦然闪过一个画面。是了!“哥哥”走失的那大,它也发生过这种失常举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飞回来,停在树枝杆上,它不停地转动身躯,扭动挣扎,就像有人缚住它似的。
“你实在不该辜负我的信任——”汤玛土轻声说:“企图逃走。”
“这是我的自由!”绾书气极了、暂时忘了刚刚诡异的事。
“自由?哈……”他像是听到了笑话般,笑不可抑。“你是我的俘虏,哪来自由可言?”
“俘虏?!”绾书不可思议地叫:“你在说哪一个朝代的话?我告诉你,这是二十世纪末,每个人都有人身自由权,谁也没有权利俘虏谁!”
“没有吗?”汤玛土低声道,一步步靠近她,伸手勾起她下颚,魁惑人心的蓝瞳看进她眼眸里。
绾书心跳一百,有三秒钟的时间,她沉侵在那片蓝色的世界里,完全无法反应,然后她突然醒悟过来,连忙退开两步,避开他的眼睛,手抚着心脏,暗暗喘息。老天!他的眼睛又变成能魅惑人心的湛蓝色了!
对于她的反应,汤玛士微微一笑。“走吧!”
绾书抬头愣了愣。“走去哪里?”
“回堡去。”
“不!”她不看他的眼睛,侧着头坚定地说:“你无权拘留我,我要回家!”
汤玛士不想再和她废话,转而看向“哥哥”,手指交叠轻轻一弹,然后逐步向前,“哥哥”竟拍动翅膀,乖乖跟在他后头飞。
绾书看得一怔一怔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快步追上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你……你使了什么邪术?!等等!你别一直走。”
汤玛士不理会她,“哥哥”竟也不出声。
这种情况实在怪异到了极点,绾书勉强压下心中发毛的乱绪,先打量周遭环境。她这才发现,他们是走在一条地道里,四面都是山壁,这是一条人工凿开的秘道,显然是他们对外的道路。
原来他们不是完全与外界隔绝,只是为什么要如此隐密呢?
她正冥想着,不知不觉己走出地道,来到古堡里。这秘道直通古堡?她心想,冷不防汤玛土塞了个东西给她。
“嘎?”是“哥哥”。回到绾书手里,它又回复正常,活蹦乱跳起来。
“咕!聪明的‘哥哥’!”它响亮地叫着,鼓动翅膀。
这才是原来的“哥哥”!绾书心道。刚才它太反常了,就像被人控制了一样。
“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她质问道。
汤玛土轻轻一笑。
“不要笑,你的笑容令人讨厌!”她轻斥。“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用了什么邪术控制‘哥哥’对不对?”
“不要乱想。”汤玛士一眼看穿她的臆测。“我绝没有给它打针或吃药,也没使用催眠术。”
他微微一笑。“你认为鹦鹉会接受威胁吗?”
绾书没心情同他说笑。
“那‘哥哥’是怎么一回事?对了!”她突然想到:“那一天,‘哥哥’在海岸的反常也是你做出来的?对不对?”
“答对了。”他大方地承认。
“怎么做的?”绾书想起更多诡异的事。
初见他,鸟笼会平空飞到他手上;“哥哥”会反常得好像受人控制……自从遇上他,怪事就一再发生,就他本人来说,会变深变淡的蓝色眼睛也是世上仅见!
一个拥有怪异蓝瞳的男人,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抬头审视汤玛士,后者回她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
“你,何不自己去找答案呢?”他微点一下头,转身走开。
“咕!”“哥哥”在这时飞到她身边。她伸出手,“哥哥”由她的手臂移楼到她肩上。
“哥哥’、你也感觉不对劲对不对?”她盯着汤玛士离去的方向看。“他的身上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咕!
“你也有感觉?”她收回视线转向“哥哥”。“对啊!你还深受影响。”
“哥哥”与她对看,神情以有一丝畏惧。
“你怕吗?”绾书好奇心大炽:“好!我一定要查它个水落石出!”她重重立誓道。随即困惑了:“但要怎么做呢?”
“傻瓜!”每次只要绾书问问题,“哥哥”都说她傻瓜。
“不和你计较。”绾书扮个鬼脸,开始住房间走。“唉!逃跑计划失败,我们得另外想办法了。”
她来到房门前,以遥控器开门,门一开,她不禁愣了愣。
在她离开的时间里,这间房有了改变!
原本空荡荡的四柱床搭起丝质蚊帐,床尾铺上一块圆形地毯,精巧的铁铸壁炉里摆着一瓶Сhā花,看来颇具美感:靠墙的角落多了衣橱和梳妆台,天花板上装了艺术吊灯。
绾书又打开壁炉旁的小房间,发现里头多了一面大镜子和几条毛巾。
她又退出来,带着深思的表情在床边坐下。
从这房间的摆设来看,先前房间就像没人住一样,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根据他们的说法,这间房原本是汤玛士的,他是不常在这儿睡?还是除了睡觉,什么事也不做?
“怎么可能?”绾书喃喃自语。房间是一个人最私密的所在,平时除了睡觉,也应该会放些小物件,像她,睡前听音乐是必备的;而这个汤玛土,他太怪异了……绾书看向新安装的电灯,心里暗道。
这家伙睡觉,竟连照明的电灯都没有!
绾书仰天倒在床铺上,仔细回想这几天来的点滴。
这幢古堡死气沉沉,除了老婆婆和老管家住的后院和厨房有些人气外,整个古堡冰冷、空旷而幽暗。
“住在这种地方,难怪他会阴阳怪气的!”绾书暗暗嘀咕。
“小姐,帮我开个门。”老婆婆在门口叫唤。
绾书把遥控器丢过去,门开了;老婆婆手托餐盘、不悦地走进来。
“不是叫你别这么丢遥控器吗?”
她耸一下肩。“反正又不会坏。”
“唉!”老婆婆不再说她。心想主人都不管了,她这个做下人的,有什么权利置喙。“我替你送来了午餐。”她把东西放下,匆匆说:“看看你还缺什么?我让老伴儿去买。”
绍书心一动,问:“老婆婆,你家主子是不是很有钱啊?”
“哪还用问,没有钱能盖这么一大栋房子吗?”
那为什么连盏灯也不装?弄得整幢古堡阴森森。
“这间房,以前是汤玛士的,他天天睡在这里?”绾书继续探问。
“是啊!小主人在这儿睡了五年多了,不知怎么竟让给小姐。啊!我的肉还在锅上炖呢,不陪你多谈了,记得吃饭喔!”老婆婆匆匆走向门口,把遥控器抛上床铺。
“老婆婆?”门合上了。
奇怪!事情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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