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恒暄,我们去骑自行车吧。”因为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霸道的山地车根本没有预留另一个人乘坐的空间,所以窈窕之只能坐在前面的横杠上,保持着被恒暄圈在怀里的暧昧姿势。不断闻到她发顶的清香,恒暄几乎抓不住车龙头,车身摇摇晃晃,窈窕之本能地抱住恒暄的腰,恒暄的身体在刹那变得僵直。
“你的心跳的好快。”窈窕之试图缓解目前的尴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实际上是在调情。
“窕窕,你今天很不一样。”恒暄极力保持残存的理智。
“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还是恒暄喜欢的窈窕之。”
“你真是情圣。。。”
“在认识你之前我都没有发现自己有当情圣的潜质。只是想说的话太多,无论怎么诉说都嫌太少,一生的时光太短,无论如何把握都嫌仓促。窈窕之,我的生命是从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的,之前是一片灰暗。感谢你走进我的生命。”
“别说了。”恒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在你身边,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任何希望,对不起我爱你nAd3(
你所受的一切苦恼都不过是我用来试验你的爱情的,而你能异常坚强地忍受它们;这里我当着天,许给你这个珍贵的赏赐。
——莎士比亚《暴》
回到家的时候窈窕之发现家门大敞,门口还有一大滩血,吓了一跳,邻居告诉她妈妈出车祸了,有一个男人送她妈妈去中医院。赶到医院的时候,空荡荡的走廊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门窗,白色的床单,世界是无止境的雪白,世界静的可怕,每走一步身体的气力就流失一分,如果不是恒暄一直在她身旁,她一定永远无法走完这一段路。
然后有一个清俊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脸颊上有两道泪痕,“你是照歌的女儿窕之吧?你母亲已经…过世了。”
“你说什么?我母亲怎么了?”姚窕之盯着他衬衫上的血。
“窕之,真的对不起,她就在里面,你可以她,但是我们已经没什么能做得了,毕竟这世上在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恒觅洵极力忍耐,眼泪还是忍不住流淌。男人的泪和女人是不同的,女人的泪是软弱,男人的泪是刚强,是无能为力的痛苦,是无力回天的抗争,是无可奈何的愤怒,也许他不会说什么,也许他立刻就会拿着公文包出去应酬,但是请记住,在这世上有一个男人抛弃了自尊为你隐忍的哭泣。
窈窕之跌跌撞撞地走向病床,看见了那块可怖的白布,在那底下是她最爱的母亲,母亲看起来很平静,就像睡着了一般,只是我亲爱的妈妈,为什么你的手如此冰冷,为什么你不再睁开美丽的双眼看一看女儿的痛苦,为什么你如此狠心丢下女儿孤身一人在这漫长的岁月。
“对不起,你们能让我一个人和妈妈呆一会吗?”
“当然。”
窈窕之跪在病床前,始终很平静,没有放声大哭也没有歇斯底里,双眼血红却流不出一滴泪,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她也浑然不觉,也许过了一分钟也许过了一个世纪,当她终于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窈窕之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
“窕之,逝者已矣,你也不要太难过,也许你母亲从没有告诉过你,但我是你父亲,你以后跟我一起生活,给爸爸一个机会好好补偿你好吗?”恒觅洵十分担忧的看着支离破碎的窈窕之。
“爸爸你说什么?你是窕之的父亲?这么说他是我的亲妹妹?”
“恒暄,我知道你一下子很难接受,但是窕之她确实是我和…照歌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妹妹,爸爸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哥哥的。”
“这太荒谬了,窈窕之怎么可能是我的妹妹?怎么可能?!”恒暄已经接近崩溃。
“爸”,窈窕之声线依然平静,“我会认你做爸爸,不是因为血缘,而是因为你是姚照歌深爱的恒觅洵,只要是母亲的心愿我都会去完成。”
“窕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恒暄简直无法理解她的表情为什么如此平静,好像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物能让她动容,这种感觉令他恐慌。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那一刻恒暄清楚地听见了爱情在他耳边哭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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