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你的食物是血,而不是蚊子喽!”Peter好奇的问,接着又咕噜着眼睛,“血很好喝吗?也有巧克力味儿和香草味儿的吗?”
蝙蝠迷着灰色的小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Peter这家伙是什么都不用管的,哪怕把他在水下淹死。我可不能让他活活饿死。良心这东西我有的是,还有一个原则就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都喝什么血?首先声明,人血是不可能的。”
已经午夜,我安排Peter休息,怕他又做噩梦,便让他睡在我的房间。
他刚躺下,又爬起来。“小姨,我想让蝙蝠陪着我。”
“他不是宠物,也不是玩具,而且他还受了伤。”我想说他是吸血鬼,又怕吓倒他。
“我不让他躺在床上,就放在这里就好!”他指了指床头柜。
“不——准!”放在床头柜上?笑话!万一他晚上饿了,把我们吸成干尸怎么办?蝙蝠可是夜间活动的。“这样吧,我们把蝙蝠先安置在你的房间,你早晨醒来,可以去自己的房间看他。”
又是哄劝,又是逼迫,他才终于同意。得到宠物的热情和兴奋被我打压下去,也没了兴致同我讲话,便沉沉睡去。蝙蝠在听到我的安排之后也无精打采的闭了眼睛不再理我。
打开电脑,收了楚瑞的邮件,继续工作。
分不清是闹铃,还是手机响,原来昨晚关了电脑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身上掉下一个东西——毛巾被。咦?这毛巾被怎么跑到我身上的?
Peter还在沉睡,昨晚他竟没有做那个可怕的恶梦。
闹铃的声音停了,是六点。剩下的声音是手机,绵延悠长、空灵的声音。找了半天,原来手机在客厅的沙发上。咦?我卧室的门怎么是开着的?昨天晚上不是锁上的吗?接了手机,是楚瑞。他问Peter好些了吗,然后又评价我昨天晚上的方案,说了些模棱两可、褒贬兼备的话,又让我休息一上午,下午再去上班。有如此体贴下属的上司我真是该庆幸,可他后面说了一句话让我吃不消。
“音,你要爱惜自己,有时候看你那个样子,我真的很揪心……”
无语的站在那,困神全无,他再说什么没有听到,只剩下嘟、嘟……的空白提示,如同我的思绪。这声音,却又让我烦躁,千头万绪理不清。
麻木的洗漱,镜子里的脸有些苍白,眼圈周围隐隐的发青,头发凌乱油腻……疲劳过度的憔悴,强制打起的精神,有些牵强。只有棉质睡衣上零星的花瓣带着早晨的清新。
睡衣?我昨晚有换睡衣吗?蝙蝠、废楼的争吵和剑影、叶连息……
我惊惧的抓着身上的睡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愣!睡衣是叶连息换的,毛巾被也是他给披上的。我闯进Peter的房间,地上只有带着血渍的纱布条,却看不到蝙蝠的影子,找了半天,才发现他正倒挂在Peter挂在窗前的贝壳风铃上睡的正香。
我闯进来到底是做什么呢?找一只受伤的蝙蝠算账?让他负责?看也看光了,难道要让一个吸血鬼负责吗?那不会是好结果。我警告自己,努力压下怒火。
准备好早餐时,Peter还赖在床上不起。睡得太晚,喊醒了,便又倒头大睡。无奈之下,心生一计。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拿了手机,抬高嗓门,装作打电话的样子。
“你好!石童童吗?我是骆斯冰的小姨,对,对,没什么事,听说你们是好朋友啊!呵呵!一样,你也喊小姨就好。嗯!如果一个小孩赖着不起床,你说该怎么办呢……哇!太凶狠了吧!捏着鼻子,往嘴里塞最苦的感冒药?还要一直灌水?还有啊……啊?一直打ρi股?还要用最厚的木板子?哇,太恐怖了!啊?这个赖床的小孩是谁?唉!还能是谁啊,就是我们家……”
我的独角戏还没唱完,Peter便乖乖从床上爬下来去洗漱了。一边刷牙,还一边咕哝着警告我:“小姨!你不要给石童童打电话,那会损坏我的男子汉形象!”
“男子汉形象?”我冲着天花板翻白眼。“男子汉也要赖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