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海东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不甘和遗憾,没有留下一句话。
铁手抱着木匣,泪水滑落在海东的眼眸上。那一股苍凉,那一股悲壮,让铁手的心碎成粉末。
斯人已远,大哀无声。
阖上木匣,铁手把手掌斜指在眉梢,用最后的军礼送别战友。
铁手走到夏风身边,抬头望着老嘎,平静地问道:“告诉我,海东是谁杀的?”
老嘎的咽喉被夏风扼住,听到铁手平缓中蕴含无限哀痛的可怕语调,老嘎艰难地摇摇头,努力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倒底是谁!?”铁手又重复一遍,把木匣举起来,让老嘎平视,“这里面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你告诉我,他是谁杀的!”
“是我!”
赵康利手握着流离,慢慢地走进屋子里。
他还是那一身黑褐色的唐装,鹰隼般的鼻子,眼神中流露出霸气和张狂。
赵康利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目光从铁手和夏风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那只木匣上,“是我杀的……”
夏风将老嘎像沙包一样摔在墙上,老嘎两眼一翻,便昏死过去。他就算是不昏,也必须要装昏。
“赵康利?”夏风没有见过赵康利本人,但是照片和录像倒是研究过不少,他一眼就认出面前这个人是赵康利。赵康利就是赵康利,无论他个子再矮,相貌再平凡,也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枭雄的气息。
他就像是一柄磨砺过的****,永远朝别人闪动着锋芒。
夏风咬着嘴唇,说道:“赵康利,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出现!”
“因为这个时候正好是给你们送终的吉时,我看过黄历,上面写着宜祭祀宜死人,说明你们死了之后能投个好胎。”赵康利挑着眉毛,从容地说道。
夏风道:“你是替你自己看得黄历吧?给自己送终的人,我倒是第一次看到。”
赵康利抽抽鼻子,哼笑道:“多说几句,当作遗言吧!”
铁手从看到赵康利的身影时的,就知道外面布下的暗哨和狙击点都出了问题。赵康利不是神仙,不可能躲过那么多双藏在暗处的眼睛。他能从容不迫地出现在这里,说明防线已经被攻破。
“小q!小q!”铁手对着话筒低声急促地询问。
小q虚弱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呃……组长……我受了伤……”
“他们呢?”铁手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小q的位置是最隐秘的,连她都负伤了,情势已经十分危急。
“他们……他们都殉职了……我……被小s救了……她去追那个袭……袭击我们的老头去了……”
“让她回来…!”铁手怒吼道。
赵康利轻声说道:“没用的,你们已经完了!”
像宣判一样,赵康利定定地望着铁手,“你们输了。”
铁手吐口气,把木匣规规矩矩放在茶几上。作为这场战役的指挥,铁手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大意。瞬息之间,全盘皆溃。
可是又能如何?海东的死,让铁手和夏风的心神混乱不堪。
西尧不在身边,周易的不告而别,纵然是赵康利强攻,铁手也未必支撑得住。他在和赵康利的博弈中,已经彻底的输了。
杀海东乱铁手的心,用黄妃调开周易,让赵三拖住西尧,赵康利一步步极其精确的计算,让他掌控了全局。
铁手心神已乱,赵康利这步棋的目的达到了。
“铁手,你真的让我失望了。多日来精心布下的局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样的手段怎么配做我赵康利的对手?”赵康利言辞如刀。
既然无力回天,铁手反而放下所有的负累,坦然面对赵康利,说道:“徒争口舌又能怎么样?我只问你,海东是不是你杀的?”
“海东?哦,你是说阿鬼吧?”赵康利点点头,“如果你不派他做这种事,他会死吗?如果你不Сhā足辽东这滩浑水,你外面的弟兄会死吗?罪魁祸首就是你,是你杀了他们!”
赵康利转身对夏风道:“你似乎还不明白,我来告诉你,正因为他的无能,你们才落得如此下场!”
赵康利一句话就把铁手推到了浪尖。
“赵康利!你若本分为人,不勾结东瀛,难道我们就会与康利街为敌?就算你反攻赵家,与我们何干?赵康利,这世界正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变得丑陋、黑暗。”
“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康利狂笑,笑声在屋子四壁回荡转折,待回声散尽,他才继续说道:“铁手,当你坐上国安局的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上,你就会发现,权力永远满足不了你的欲望。”
“欲壑难填?”铁手道:“那是你,那是你赵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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