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杀我,但追了我一夜?”
“错,我是赶着你跑了一夜。”追和赶,字不同,意思也不同。
她恍恍惚惚有些明白了,自己一直没挨打,不是她厉害,是他故意不打人,像耍狗一样遛着她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摆脱银瓶,到处玩一玩。”
“银瓶?”
“刚才在我房里的女账房。”每天跟在他身后念账册让他处理家业,比苍蝇还烦。
“你是为了跑出来玩才利用我?”
“是啊!”而且还是她自己送上门让他玩,这小福星还真是他的福星,他一见到她,就有乐子。
“既然你只想出来玩,现在目的达成,你还不住手?”萧福星咬牙切齿。这人实在太坏了,他的心肠一定是墨做的。
“为什么要停手?”
“你自己说不杀我的。”
“但我没说不欺负你啊!别忘了,你打了我一拳,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回挨打……嗯哼,小福星,你胆子不小。”
“你——”她停下来,喘得胸膛快炸了。“那你打我一拳当扯平好了。”她闭上眼,恩怨早结她早休息,真的好累啊!
“我干么打你?”
“那你想怎样?”
“你再陪我玩一个时辰——”
唰地,折扇打开,扫向她下盘,萧福星不自觉滚地闪躲。
“高照,你这个变态!”她满身泥灰,大骂。
“我是教导你,有时候杀人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咱们要控制一个人,就要了解她的弱点、打击要害,让对方畏惧你,最终,看到你便直接投降认输。”他刺激她。“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叫你是王八蛋啦!”她终于明白,自己彻头彻尾成了他的玩具。
“你没有更好的形容词吗?王八蛋我听过很多回,腻了。”
“你——”她受够了。“我就不跑了,你有本事打我啊!”
“我说了不打你,我只想玩。”
“不玩。”
“你确定?”他不怀好意地抬起手,见她撇开头,他坏笑地一掌按向她胸前。
“啊!”她瞪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看起来很小,原来还好嘛!”他说,缩回手,拍一拍。“就是太脏,弄得我一手的灰。你该换衣服了。”
“高照——”她弯腰,搬起一块石头砸向他。
“哈哈哈——”他轻松地躲开,还不忘对她挑衅地勾勾手指。“想打我吗?来啊、来啊,别客气,我让你一只手。”他就知道,她只是嘴巴上说不陪他玩,其实心里很想。所以他随便逗弄她一下,她就扑过来了。其实不用那么客气,想玩,直接杀过来就好啦!
“我杀了你这登徒子!”石头没砸到,她改拿了半截枯竹竿打。
“杀我?你这辈子见过血吗?”他恨铁不成钢地教训她。“做不到的事,就别老挂在嘴边,省得惹人笑话。”
“等我把你打成猪头,你就知道是不是笑话了!”她杀啊!
他转身便跑,偶尔回过身来与她对应几招,这是帮她调整方向,免得她跑错路,又绕回白云书院怎么办?
萧福星本来累得手脚发软,一步都动不了了,但给高照一气,就好像血气方壮的年轻小伙子又灌上一碗老蔘汤,突然全身精气神泉涌,直把高照追了几里。
他边跑边笑,算足一个时辰后,停下脚步。
“好了,游戏结束,我今天很开心,你若想再玩,咱们明天继续。”
“什么?”她喘着,实在太累,一时没力气深思他的话。
“我说了,你再陪我玩一个时辰,你我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现在时间到了,我不想玩了,你要玩,自己一边闹吧!”他找了一条河洗脸喝水去。
“你你你——”萧福星胸口一痛,坐倒在地。她有一半是累的,另一半则是被他气的。“高照,你是疯子!”
“有进步。”
“啥儿?”
“你骂过我王八蛋、登徒子、疯子,每一次都不一样,足见你是个聪明、懂得求上进的人。我看好你,必然在我的调教下日日成长,加油喽!”
她指着他,却说不出话,因为被他激得窒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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