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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第六章 兼任蚊香

“很­棒­!比你的算命魔法实用多了!”提到这事,狄韵心情突然变好,露出笑意说:“虽然没有想象中方便,但是已经确定可以依需要建立起一条穿越八十公里、维持五分钟的空间通道。若把距离缩减,该可以延长维持的时间,不过下次试验,还要等她恢复魔力才行。”

“其中一端出口,真的决定于艾露的位置?”想到这一点,沈洛年就觉得好笑。

“是啊,但还是隔了一段距离,并没有想象中­精­确。”狄韵笑说:“跟艾院长提起这事时,她老人家也十分意外。”

差点忘了,艾露也算是“老人家”了呢。沈洛年莫名地有些感慨,没接着说下去。

狄韵感觉到沈洛年的情绪变化,瞄了他一眼,转过目光说:“老头,见过我妈之后,帮我去山口镇财气大街赌场运点钱回来,我有用。”

“还是别跟人拿钱比较好。”沈洛年皱眉说:“你要多少,我用魔法帮你赌。”占卜魔法别的地方不大实用,赌博总有用了吧?

“你别想靠赌博发大财。”狄韵哼了一声说:“赚点小钱没人管你,要是你赢太大,让人感觉到异常,他们就算找不出问题,也会请你离开,不让你上门。”

“嗄?”沈洛年还真有点失望,可惜这时代似乎没有公营彩券之类的东西?不过那有好几个号码,若连续算上几次,似乎也不符合占卜魔法的规矩……他啧啧说:“开赌场的居然也输不起,又未必是赢他们的钱。”

“是你自己想岔了,那又不是骗人诈财的小赌场。”狄韵说:“大型赌场说到底只是个比较另类的服务业,对客人提供赌博这项娱乐,并借此抽佣、抽成谋利,就算某些情况下他们会自己做庄,和客人对赌也不是重点……你只赢不输,就代表别人只输不赢,这还叫赌博吗?还有谁要上门?没人上门赌场喝西北风?”

反正沈洛年早已习惯吵不赢狄韵,见她开始长篇大论,当耳边风便是。等狄韵数落到一个段落,沈洛年才说:“那你要拿多少?”

其实狄韵没必要说出金额,但在沈洛年面前,狄韵渐渐没什么秘密,而且有些事完全没人分享也少了乐趣。她轻松地说:“一亿噩币,可不轻哦,听说有五、六百公斤,搬得动吧?”这时代最大的钞票面额也才两百元,总值一亿的现金无论体积还是重量都不小。

“妈啦!”沈洛年瞪眼说:“臭丫头你抢钱啊?这么多?人家会给吗?到时害我被人打出来!”

“我都联络好了啦,笨老头!”狄韵说:“只是叫你去搬而已。”

“啧啧,一亿。”沈洛年摇头说:“你到底答应了人家什么?”

“也没什么。”狄韵顿了顿说:“比较重要的应该就是开银行吧。”

“岁安城不是本来就有银行吗?”沈洛年迷惑地说。

“那是公营的,傻瓜。”狄韵说:“我答应未来若是上位,让他们弄几家私营的。”

“有什么差别吗?为什么要几家?”沈洛年不明白。

“银行就等于是个印钞机。”狄韵说:“一笔贷款,几家银行多次借贷后,就会变成一大笔钱,而借着掌握利率与资金流向,很容易影响通货物价,在通货价值变化之间,可以借着人民债务变化,大量、快速累积财富,换种说法就是掠夺资产……否则你以为司令为什么只肯开设公营的?当庞大金流离开追求稳定的主政者,掌握在贪婪的商人手中时,从正面观点来看,可以促进经济快速发展,但换个角度来说,所有人民的生活风险指数都会增高,每一次资金流转移的过程中,不免出现一批批破产、贫穷的被淘汰者。”

沈洛年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仍听得出重点,当即皱眉说:“听来不像好事?你怎能答应这种事?”

“其实我觉得是司令担心过度了。”狄韵说:“虽然没有仔细研究,但我也简单了解过,听说百年前的资本社会确实有这种现象,但有这些缺点的地方,大都是自由世界,也就是说,那些银行、资本家受到的限制很少,有时连政府都欠银行不少钱,更别提那时选举最需要的政治献金,也掌握在这种人手中,当然管理不了……可是这时代却不是如此,除非日后我同流合污,否则怎会坐视他们­操­弄物价?”

“我是听不懂啦。”沈洛年不大乐观地说:“但山口镇那儿的赌场老板真有这么笨吗,就这样被你唬弄?”

“他们当然不会只把筹码放在这上面。”狄韵冷笑说:“财气大街的幕后老板,这数十年来出钱扶植着山民残党渗透入岁安城各媒体,小心翼翼地提倡还政于民的主张。过去这二十年,除赤涛之外,犬戎族一直没上噩尽岛,少了外患,各种心思就出现了;加上司令又不管,他们还以为岁安城就快要转型共和呢,等最容易被媒体、私利­操­弄的人民真正掌握了政权,还不是让这些有钱人为所欲为?我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乱来的媒体关了!哼!山口镇那些妖怪,以为有了银行就能发财,根本是异想天开。”

民主这么糟糕吗?沈洛年虽不以为然,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辩不过狄韵,也就不想多说,可是沈洛年心中,却不认为叶玮珊也是这么想。

刚清醒的时候,听到叶玮珊成为独裁者,沈洛年确实大吃一惊,还以为时间当真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但自从亲眼看到风华正茂的女帝本人,沈洛年却开始暗暗起了怀疑,一个掌权数十年的独裁者,会在自己­精­神体力仍在巅峰的时候主动转移政权吗?她又为什么刻意地放纵媒体,而且是在明显对统治造成­干­扰的状态下?

见沈洛年不吭声,狄韵又说:“这次犬戎族来袭,虽然是岁安城的危机,却也是政治上的转机。那些老喊着民主的声音,可是一转眼都消失了,若当真女帝退位、十圣归隐,谁来抵挡入侵的妖族?”

沈洛年可听不懂了,开口说:“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就算民主,十圣也可以参战吧?”

“所以说你是笨蛋。”狄韵说:“若是民主制度,当初岁安城能改建吗?没把整座城地基建材都换成压缩息壤砖,就算有尸灵之王帮忙,又岂能守得住?恐怕五十年前就被凿齿、刑天联军灭了,当初是靠着司令政变解决,若今日改回民主共和制,未来若也有类似的需要怎办?再政变一次?”

沈洛年无话可说,只好翻白眼说:“我讨厌谈政治,别跟我说这个了。”

“那说点你有兴趣的。”狄韵没好气地说:“去龙宫的五百少女已经完全选定,预计十天后——四月二十三日清晨出发。”

总算要去龙宫了!还真是好消息。沈洛年斜眼瞄着狄韵说:“­干­嘛一脸不爽?那些少女得罪你了?”

“只是看不起她们而已……一堆人挤破了头想去龙宫,给虬龙当女人、女仆有这么好吗?还不就是贪图龙宫安全?一个个都希望当上换灵妾侍,一辈子住在龙宫。”狄韵说:“你不知道六十多年前,刚推翻旧政权不久,司令曾经考虑停止这种类似进贡的行为,居然有一堆人跳出来游行反对!后来十圣讨论,既然人民不排斥,又能借此和龙宫保持一定的联系,也无不可,这才继续下去,但对所有拼命保卫岁安城的军人来说,怎么可能对这些贪生怕死、抛弃岁安城的女人有好感?”

“还好继续下去了!”沈洛年没心没肺地说:“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混进去。”

这不识大体的浑蛋老头!狄韵瞪了沈洛年一眼说:“这趟来回大概要一个月时间,有什么其他事情,出发前记得处理妥当,你身体好像好多了?到时没问题吧?”

沈洛年很有­精­神地点头说:“没问题!什么事都没有!”

“哼!”狄韵哼了一声,瞄着沈洛年说:“我倒要看看”怀真“是个什么样的仙女,让你这老头念念不忘。”

“呃?”沈洛年一愣,那张老脸不禁微微一红。这黑心丫头怎么知道怀真名字的?

“发什么愣?我妈说的啦!”狄韵说:“既然知道你是暗神,这点消息我还骗不出来吗?我妈早就全招了!”

狄纯自然没法和­奸­诈女儿斗法,泄底只是早晚的问题。沈洛年也不介意了,只瞪了狄韵一眼说:“臭丫头!我郑重宣告,我不是老头!”

其实狄韵这两日从狄纯口中,知道沈洛年曾生机停滞地昏死百年,确实称不上老头,但若要论出生时代,“老头”两字还是有其道理,反正狄韵也不想改,只眨眨眼说:“管你的,我就喜欢喊老头。”

沈洛年其实也听习惯了,只哼了一声不再多说,两人就这么并肩绕行林间,随口吵上两句,倒也自在。

其实在狄韵心中,自从知道沈洛年的暗神身份,就知道自己母亲和沈洛年并没有暧昧关系。从小拿暗神事迹当床边故事听的狄韵,早知道母亲狄纯十分崇拜、想念暗神,但那份崇拜中却不含情爱,更与提到那不知名父亲时的态度完全不同,加上后来知道沈洛年昏睡百年之事,可说完全摆脱“始乱终弃浑蛋父亲”角­色­的嫌疑,更别提他当年对狄纯的好几次救命之恩,所以今日狄纯要见沈洛年,她才会这么大方。

最大的嫌疑犯突然有了不在场证明,案子自然办不下去,但本以为答案就在眼前,怎料又是一团迷雾,想到此处,狄韵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

三转五转的,两人终于绕到狄纯的小屋。狄韵停下脚步低声说:“老头,别跟我妈提起杜勒斯叔叔,想到叔叔她就会哭。”

杜勒斯啊……他也死得倒霉了些,若不是众人行踪外泄,这趟魔法岛之旅并没有这么危险,而当发现有异状,岁安城这儿虽然马上做出紧急处分,连僵尸都送了出来,却终究来不及,但换个角度说,若不是杜勒斯拼了­性­命,这趟旅程真不知得死多少人。

可惜的是……若真是那远远跟踪的天仙泄露众人行踪,这仇可难报了。岁安城几百万人一起上也打不过。

“你去吧。”狄韵转身说:“我过会儿再来。”

这丫头似乎真的不提防自己了?沈洛年见狄韵离开,走到屋前,轻敲了敲门,门呀地一声打开,狄纯站在门前,露出温婉的笑容说:“洛年,快进来。”

狄纯脸上虽然带着笑,气息却不怎么愉悦,看来只是强打起­精­神。沈洛年走进屋中,等狄纯关上屋门,沈洛年抓抓头说:“你没事吧?”

却不料这么一问,狄纯眼眶马上红了起来,还好毕竟没落泪,但看她低着头、瘪着嘴,强忍着悲伤的模样,也实在有些可怜。

这时只好找点其他的事情问问,看能不能引开她的心思。沈洛年苦思片刻,这才说:“小纯,我能修炼炁息了耶。”

狄纯用力吸了吸气,连续点着头,好不容易才开口说:“我、我知道,听小韵说了,恭、恭喜。”

这个话题好像效果不大。沈洛年想想又说:“玛莲他们,好像都以为我是自己的儿子或孙子。”

提到这件事,倒真的让狄纯分神。她那张含泪的小脸露出笑意,抿嘴说:“谁叫你不肯和他们相认。”

眼看这话题有效,沈洛年再接再厉地说:“其实我觉得他们很陌生。”

“怎么呢?”狄纯微微一愣。

“这次在东大陆遇到玛莲、奇雅、小睿……或者该说黄夫人?”沈洛年苦笑了笑说:“尤其是小睿,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好像挺凶的。”

“睿姐以前也很崇拜你的。”狄纯拉着沈洛年在长椅坐下,一面笑说:“她常跟我说,有实力的人,大可以直待人,不用虚伪客套,别人一样会听话,所以她对晚辈、下属,一直都颇严厉……她说这是跟你学的。”

沈洛年狐疑地说:“我可没这么教过她。”不过沈洛年一面说一面有点心虚,当初自己对吴配睿确实颇凶。

“其实不只睿姐。”狄纯又说:“添良哥也说他从你身上学到很多,他每次提到你,都说你是”无欲则刚“的典范,因为你什么都不在乎,自然不受任何威胁。”

“唔……”沈洛年可不知该说什么了,那变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侯添良,现在境界可比自己高明多了。他啼笑皆非地说:“还有吗?”

“有啊。”狄纯微微侧头,轻笑说:“志文哥也有说过类似的话。”

“妈啦,他也”无欲则刚“啊?少来!”沈洛年瞪大眼睛,这种话他可绝不相信。

“不是。”狄纯笑了出来,摇头说:“他总爱说,绝招得先藏着,紧急的时候用出来才帅。”

“这是学我的吗?不对吧!”沈洛年惊奇地说。

“他说是你教的啊。”狄纯无辜地点头。

“呿!”沈洛年没好气地说:“我才没这种想法。”

“司令也有类似的说法哦。”狄纯又说。

“玮珊啊……”提到叶玮珊,沈洛年还是有点感慨,他苦笑说:“她又说什么?”

狄纯停了几秒,才缓缓地说:“六十多年前决定政变时,司令跟我们说……别忘了你那”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注】:“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语出《孟子·公孙丑》,意为:自我反省,只要合乎义理,纵然面对千万人,也一样勇往直前。)

妈的,文言文咧,这话什么意思?自己怎么新增这么多特质?沈洛年正想换个话题,却见狄纯眼睛一红,泪水一滴滴地往下滑,哽咽地说:“杜勒斯……杜勒斯,也说过……”

这下糟了,哭了、哭了!这时已经无法遏制,只能加速跳过!沈洛年打断狄纯的话说:“他说什么?”

“他说,要……要代替沈大哥……一直保护我。”狄纯说到这儿,终于扑在沈洛年怀中哭了出来,抽泣说:“我……我对不起他……我当初是不是该嫁给他?他对我和小韵一直很好、很好……”

“哎呀,这种事不是拿来交换的啦。”沈洛年轻抚着狄纯的背说:“否则你得嫁几个人?帮过你的人还有我咧,他也得排后面。”

狄纯一怔,沈洛年却是一拍大腿说:“既然已经哭了,那就顺便问问,你老实跟我说,韵丫头的爹是不是一心?”却是沈洛年决定快刀斩乱麻,直接问重点。

果然狄纯脸上只有两个水龙头,没法变出四道泪水。她呆了片刻,才委屈地摇了摇头。

不是?沈洛年松了一口气,若真是赖一心欺负狄纯,自己非得找他算帐不可,问题是大概打不过,岂不是自讨苦吃?既然不是就好。沈洛年接着又问:“到底是谁啊?我认不认识啊?”

这次狄纯却不肯回答了。她紧抱着沈洛年胸膛,自顾自地埋头痛哭,沈洛年也拿她没辄,只好让她哭个痛快。过了好片刻,狄纯终于收了泪,但却没打算离开沈洛年胸膛,就这么把头埋在他怀中,一声不吭。

要知道,并不是随便一个男人胸膛,都可以这样没有顾忌地依靠,面对如兄如父的沈洛年,孤身抚养女儿长大的狄纯难得这么放纵一次,体会着被人拥抱的温暖。

过了好片刻,偎在沈洛年怀中的狄纯才突然红着脸直起身,一面低声说:“听小韵说,他们怀疑你——该说怀疑”沈凡“是我和你生的呢,还认为小韵也是。”

“不会吧?”沈洛年大惊失­色­地说:“韵丫头听谁说的?搞错了吧!”

“谁叫你只帮小韵呢?”狄纯抬起头,有些害羞地说:“睿姐来试探我,我也装糊涂,小韵也建议我这么做。”

“为什么?你们母女搞什么鬼?”沈洛年大惑不解。

说到这儿,狄纯的眼眶又红了,低声说:“这二十年,小韵过得很委屈,我也只是想帮帮她……”

沈洛年这才想起杜勒斯在地洞里的推论,也终于明白狄纯、狄韵这么做的原因。众人都以为狄韵是赖一心与狄纯的孩子,这二十年就算没遭白眼,自也不怎么受人待见,也所以刚见面没多久,狄纯就要自己当便宜老爸。当时自己并没答应,但这时既然被其他人误会,狄纯当然是将错就错。

而对狄韵来说,反正本就父不详,冒认威名赫赫的暗神当父亲,除解决过去问题之外,对竞争司令更是一大利多,只不过这方面的考量,狄纯和沈洛年都想不到就是了。

沈洛年正思考,只听狄纯接着说:“而且这么一来,志文哥似乎也死心了,最近都没来找我。”

妈的,自己还兼任蚊香!沈洛年想想也无所谓了,要他出面冒认是绝对不可能,但被人误会倒是无所谓。沈洛年摇头说:“随你们胡闹吧,对了,你本来找我­干­嘛?”

“差点忘了。”狄纯微微一笑,探手怀中,取出一物说:“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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