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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忠魂 > 十

来岁的人静静的凝望着大海,浑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那个男人坐在一个轮椅上,裤管空荡荡的被风吹的摆来摆去。他的两手藏在短小的深褐­色­上衣中,冷峻的脸上戴了一副墨镜显的更加冷漠。站在他轮椅后面的那名女子穿了件红­色­的风衣,成熟的脸上丝毫不减年轻时的美貌,她虽然已经年近五十,可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这两个人静静的站在海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他们彼此没有说话,也没有张望周围玩的不亦乐乎的人们。他们静静的望着大海,好像痴了似的。

终于,这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转过了头,对身后的女人轻声说道:“明,我们走吧。”身后这位叫做明的女人点了点头,推着他往回走。那个女子推着他离开了海滩,朝海滩对面烟台大学的东门走去。他们对面走来一大帮人,都是五十来岁的年纪。这些人是烟台大学的毕业生,今天齐聚母校参加校友会。他们有说有笑,正迎着徐明两人向沙滩走来。走在前面的几人中的一个胖胖的男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道:“大家看对面那个男的像谁?”

他周围的几人顺他目光看去,都睁大了眼睛,露出无比的惊讶,有一个圆脸的女子不禁叫出声:“王成华?!”周围欢声笑语的人都惊了一下,抬头望去,然后都呆呆望着朝他们走来的徐明两人。仿佛他们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没有人讲话,甚至连大声喘气的都没有,他们都望着坐在轮椅上酷似他们老同学的这位中年男子。

轮椅上的黄杰依然面­色­冷峻,但墨镜后面的一双眼睛扫视着面前这群校友,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感情。身后的徐明则转过脸看他们,似乎责怪他们为什么盯着他们看。两人与这些烟大的校友擦肩而过。

这群校友却不肯放过黄杰他们,纷纷转过身目送他们过了马路,进入烟台大学的东校门,最终消失在一栋大楼后面……这些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真的太像了!”“好像他啊……”“只可惜王成华已经……”

可是,他们也知道,这个中年男人不可能是他们的那位同学,那位传奇式的人物,那位英年早逝壮志未酬的英雄……

深夜,黄杰坐在宾馆的窗前,凝视着夜幕下的这座城市,往日的一幕幕呈现在脑海深处,那些熟识的面孔,那些亲切的声音……黄杰的感情也随着这些回忆而不断变化:时而开心,时而伤感,时而惆怅,时而感叹……

徐明开门进来见他呆呆的望着窗外,知道他心里在回忆过去,尽管和眼前这个刚毅坚定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过去对她来说依然是一个谜,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她轻声叹了口气,轻轻走到他身后,柔和的说道,“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早些休息吧。”

她没有得到回答。沉默了一会儿,黄杰道:“你先休息吧。我一会儿就睡。”

徐明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在他身后,陪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人,他痴痴望着宾馆外面的烟台大学,许久,轻声说道:“再见,烟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徐明下班回来放下东西,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抱在怀里,神秘的笑着走向已经坐在饭桌前等她的黄杰。黄杰望着她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笑道:“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徐明却卖起关子:“你知道了会高兴的睡不着的。我们公司今天来了一位贵客!”

“哦?让我猜猜。”黄杰也来了兴致,“能是什么级别的贵客让咱们徐大经理这么开心……嗯……是不是福兴公司的老总?”

徐明摇了摇头:“高兴的只会是你一人,对我无所谓的。”

黄杰愣了,喃喃自语:“只有我自己高兴?”脑子却在琢磨着她的话。心里许多想法闪过:“难道……难道,是……”脑海中几个熟悉的面孔像影像般出现。

徐明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思路:“今天我们面试了几个应聘的。你知道这是人事部的事,我一向不管。可是我在公司看到那几个应聘的人,有一个可能会和你有关系。于是我参加了他们的面试,把资料带回来了。”她把怀中的资料递给他,补充道,“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一定会和你认识。”

黄杰一边接过材料一边说道:“你知道即便有我认识的人我也不能……”他看了一眼这个应聘者的照片,心里猛烈一震!照片上的女孩长的很清秀,也很漂亮,非常像一个人。他黄杰自然知道这个人是谁,就算死,他也不会忘记,不会的!

黄杰望着照片呆了一下,马上阅读这份简历上的内容。看着看着,本来就已经突突直跳的心跳的更加剧烈了,脑子里的思绪乱做一团,竟然没有听到徐明的问话。直到她问第二遍他才听到:“怎样啊?你认识吗……”

他沉默了许久,“很可能是她女儿。”说罢不再讲话了。徐明望着他幽深痛苦的双眼心里下定了录用这个女孩的决心。从黄杰和自己管理公司那天起,公司从来没有因为某种关系任用或罢免过谁,这次为了黄杰,徐明愿意破一次例。

晚上,他独自躲进卧室,打开电脑,一层层点开目录,打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坐在桥边的大理石护栏上,温柔的笑着,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屏幕前的黄杰。她温柔的望着他,他也痴痴的望着她,眼泪从他的眼中无声的滑落……

岳祺在成明公司上班已经三个多星期了,这段时间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成明公司的老总是一个和自己母亲差不多大的女人,看起来就给人感觉很成熟很坚强。她是公司的创始人。刚进公司的第一天,她见到了一个坐着轮椅戴着墨镜的男子,也是五十来岁的年纪,但看起来显得异常沉稳,神­色­冷峻刚毅,身上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她不自觉的心跳加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看起来很神秘的人真的令岳祺难忘,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长的挺像国家前任副总理,更是由于那个中年男人身上一种无形的气质。但让她心里感觉迷惑的是他的表情。虽然他戴着墨镜,表情冷峻,可是岳祺还是能感觉到他在注视着自己,而且看起来情绪还很激动。公司里的这个神秘男人是谁呢?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接下来的这三个星期里,她听公司的员工议论,知道了些公司的事。心里更觉得迷惑。据公司一些资历比较老的同事讲,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男人在撑着。坐在轮椅上的黄杰就是徐明背后的男人。确切的说,黄杰其实在公司里没有担任什么职位,而且绝少露面。但公司的发展根本离不了他——徐明会将公司的资料带回家,让他“参谋”或者决议。

岳祺的心里有许多疑惑。最让她心里不安的就是黄杰。这三个星期里,黄杰竟然来了两次公司(在公司待了好几年的员工能见过他一两次就算多的了),而且几乎每次她遇到他的时候都感到他在注视着自己,感情激动。她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能看到他冷峻的脸上掩饰着的悲伤——这和同事告诉她的那个黄杰可完全不同。其实黄杰来公司从来没有特意去她工作的地方看她或者打扰她,甚至连话都个招呼都没打过,他只是和同事们所说的一样去徐明的办公室待着。让她感到疑惑的除了那个神秘的男人外,似乎还有些别的不对劲。她进公司之后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对她很照顾,尤其自己部门的经理更是很照顾她,甚至和她说话的语气还有几分客气。每当她在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同事或领导总是非常热心的去帮助她,而当她犯了什么错误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人去责备她。甚至徐总每次见到她也是很友好的冲她微笑,主动和她打招呼。这怎能不让她奇怪。

女孩子的心思也许永远没有人能理解,现在就连岳祺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了。因为她总觉得那个戴着墨镜的残疾人身上有种很特别的东西,让她忍不住希望多望他几眼。唉,究竟是为什么呢?她有的时候也总是在问自己,但自己也想不明白。

这天晚上徐明下班回到家中吓了一跳,她一打开门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屋里还闭着灯。她打开灯看到眼前的景象不仅皱了皱眉头,只见黄杰自己歪在那里喝闷酒,神情极度颓废,眼睛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的生活她还是多少了解他的,知道他肯定又在想过去的事情。她把东西放下,走到他身边坐下。

两人沉默了许久,黄杰悠悠的说道:“明天我想见见岳祺。跟他聊聊。”

徐明转过头愣愣的看着他,问道:“这个……合适吗?你……唉!还是算了吧。现在活的好好的你不要平地起风波。”

“我……我实在忍不住了。”

“我明白你的感情。可是,你不怕出事吗?现在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是谁,好好的怎么又要……万一你的身份泄露了怎么办?”

黄杰怪异的笑了下,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我心里有数。”然后他又感激的望着她笑了笑。可是他的笑容中却包含了许多的悲伤与无奈。

徐明拗不过他——反正她也知道他的脾气——最后只好答应帮他见见岳祺。但她还是嘱咐了他几句,让他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岳祺刚刚领到了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她手里拿着工资单心里觉得非常激动——这可是她脱离父母第一次真正的领到工资。正在她坐在那里暗自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经理在叫她。她赶紧把工资单攥在手里,转过脸望着张经理。

张经理很客气的对她说道:“岳祺,徐总找你。麻烦你去趟她办公室。”

“徐总?”她一脸惊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员工,徐总怎么会找她呢,再说能有什么事会找她啊。

可是张经理的话告诉她自己没有听错:“对。是徐总找你。”

“好的。”她答应下来,心里很纳闷,胡乱收拾了下自己的桌子就去徐总的办公室了。

她敲了敲徐总办公室的门,听到徐总让她进去后开门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了。徐总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微笑着望着她走来,黄杰的轮椅在办公桌的边上。这个男人还是那么神­色­冷峻,他端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并没有回头看她的意思,仿佛没有意识到她的出现。

徐总礼貌­性­的站了起来,请她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还为她端了杯水。岳祺很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杯子放在桌上。等徐总再次请她坐下的时候她才客客气气的坐下,感觉有些不太自然。那边黄杰依然背对着她望着窗外。

徐总先开口了:“小岳,这次我找你是有点私事儿想问问你。”她看到岳祺疑惑的表情于是解释道,“哦,也没什么。你别紧张。就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用回答,没关系的。”说罢有些尴尬的笑了下。

岳祺心里依然很疑惑:“徐总,什么事啊?”

徐明正想问,那边黄杰突然转过了轮椅面对着岳祺问道:“你……籍贯是山东济南的?”

“是的。”岳祺望了望黄杰,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这是她听到的这个男人的第一句话,她才突然发现这个总是戴着墨镜一脸冷峻的神秘男子竟然很和蔼,说话也挺柔和的。

“那么请问令尊是……对不起,我可以问令尊叫什么吗?”黄杰知道这样询问别人有些唐突,感觉有些尴尬,淡淡的笑了下。

岳祺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本不想回答他。可是却总觉得他感情有些激动,似乎特别期望她回答什么特定的答案。而且看他望着自己的表情心里有种不想拒绝的冲动,她想了一想还是回答了他:“我爸爸叫岳平。”

她感觉到这个男子浑身一震,竟然激动起来,问她的语调也变了:“岳……岳平?你爸爸真的叫岳平?!那么……那么……呃——请问……请问令堂是否尊姓‘黄’?”

岳祺很奇怪的问道:“是啊。您怎么知道?您是不是认识我父母啊?”

黄杰并没有回答她,激动的继续追问:“令堂是姓黄单名一个‘敏’字,对吗?”

“对啊。”岳祺感觉非常惊讶,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

“那么……那你姥姥家是山东济宁对吧?”问着,他把墨镜摘了下来。一个清秀而成熟的面孔映入岳祺的眼睛。

“是济宁龙兴。”岳祺判断这个中年男子肯定认识自己的母亲,而且估计关系还挺亲密,至少曾经很亲密。

“哦——是啦,是啦——”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你母亲今年有……52岁了,大我三岁。她是在上海东华大学读的研究生,本科和我一样,也是山东烟台大学毕业的。她结婚的时候是……是29岁。30岁的时候有了你这个小娃娃。你是……你今年22岁,是十月二十二生日。唉!没想到啊……真没想到……竟然……”

岳祺很惊讶的望着他,他说的都是对的。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忍不禁打断了他:“请问您和我妈妈关系很好吗?我好像没听她提到过你啊?”

黄杰凝视着她,忍不住泪流满面!他把轮椅摇到她的面前,捉住了她的手,双手紧紧握住,不停的啜泣着,任由泪水流下!此时此刻,感到惊讶的不仅仅是岳祺,还有坐在一边的徐明。徐明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从来没有见他落过一滴眼泪!

“祺祺!好孩子!”他哭着对岳祺说道,“没想到,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上次见到你,你才只有两岁,真的好让人喜欢……”

岳祺给他瞅的不好意思,被他握住的手也不知道是否该抽回来,神态中充满了少女的羞涩,疑惑的问道:“您和我妈妈是——”

“姐姐……她是我的姐姐啊!”

“姐姐?”

黄杰用力点点头,哭道:“是啊!她是我姐姐啊!你……你该叫我舅舅了。”

“舅舅?”岳祺半疑问的念叨,心里充满了疑惑。

“唉!好孩子,好孩子!”他心里无比的激动,不住的打量着她,“你看你,跟你妈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这眼睛,鼻子,眉毛,小嘴儿……哪里不像?是啊,像啊,真像……”说着,他破涕为笑,“你们娘俩啊……就说嘛!从你进公司那天起,就……就觉得好像又见到了年轻时的她……”说着,又伤心起来,“唉!二十五年了!都二十五年了!姐姐,你还好吗?姐姐——你还好吗?”他伤心的呼唤着,泪水再次从眼中涌出!他一把将岳祺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悲伤的哭着,轻声呼唤着,似乎自己现在搂着的就是自己的姐姐……

岳祺被他搂在怀里,感觉很不自在,可是又不好推开他,就这样被他抱着。任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悲伤的哭泣,哭的浑身颤抖!

许久,黄杰推开她,两只手扶着她的双肩,爱怜的看着她,看着看着,像个小孩子一样笑了,笑着笑着,嘴一扁又哭了起来……他就这样一会笑一会哭,带着几分羞涩的岳祺忍不住认为这个长的酷似前任副总理的家伙整个一神经病。

过了好半天,终于,他停下了哭泣,笑着对她说:“你看我,光顾着激动了。忘了给你介绍。”说着指了指那边一边摸眼泪一边偷偷笑的徐总,“这个是……是……”他突然停顿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还用说,当然是舅妈!”徐明立即替他说道,开心的笑了。

“舅妈!”岳祺叫的倒是没有犹豫。可黄杰望着她想说什么,可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来。一丝伤感涌上心头,一个熟悉而又遥远的面孔浮现在眼前,可是,那一个人却与自己­阴­阳两隔!

“好了。看你们爷俩。”徐明笑着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岳祺也顺势站了起来。徐明亲切的对岳祺笑道:“今天下午下班后有空没有?给你舅妈赏个脸,去家里吃饭去?”

岳祺听她有几分客气,又很热心,便不好推辞,只好答应下来。徐总见她答应,亲切的笑道:“好孩子!呵呵,到时候尝尝你舅妈的手艺。”

“哦,对了”黄杰突然想起什么,抬了抬手,想和她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岳祺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只有九根手指:左手的无名指齐根截断。她望着这个舅舅,等他说话。

黄杰想了想,有几分为难,可还是说了出来:“祺祺,这个……希望你别介意。我们的事,你……你能不能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父母?”

岳祺很奇怪,不明所以的望着他。黄杰看起来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外甥女解释。这时身边的徐明给他解了围:“是这样的。你舅舅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唉!有些事你……”她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等你有空我再告诉你吧。”黄杰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如意的事。

“不行!”徐明语气非常坚决的对他说道,“你今天和她相认已经很……不能说的呀!你疯了?!”

岳祺看徐明很着急,语气中带着一些担忧,她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她觉得他们有自己的苦衷,于是说道:“没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们不用解释。”

“乖——”徐明正不知该如何说服一向很坚定的黄杰,见她为自己解决了这一大难题,开心的搂了搂她的肩膀,“还是咱外甥女懂事。”说完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非常严肃的望着她说道:“孩子,你可一定记住。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徐明的脸上现出了恐惧,“这可关系你舅舅的生死啊!”

岳祺惊呆了,瞪大了双眼转头望了望那边的黄杰。黄杰重新戴上了墨镜,低着头一脸的凝重。

岳祺转过头对徐明说道:“舅妈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黄杰低着头悄声说道:“孩子,早晚你会明白的,会明白的……”声音很小,好像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岳祺在黄杰家住了一个多星期了。她答应了舅舅,把租的房子退了搬了过来和他们一起住。这个舅舅对自己简直就像亲生女儿,甚至比亲生女儿还要好。可是她却总觉得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舅舅总是满怀心事的样子。当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说话很柔和,目光也很柔和,看的出他非常的喜欢自己,但他常常聊着聊着就热泪盈眶。要么就见他一个人躲在屋里发呆。除了这个带着神秘­色­彩的舅舅之外,还有一个很让岳祺迷惑不解的是舅舅他们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卧室住!虽然舅舅和舅妈自己睡自己的房间,但他们俩的关系又非常好,不像是闹别扭的样子。而且,从来没有听他们两人提起自己的孩子,甚至岳祺怀疑他们俩是否有孩子!

许许多多的谜团令岳祺感到非常的疑惑,可是自己又不好意思询问。这个舅舅对她没有任何防范,甚至她可以在这个家里随便进哪个房间或动什么东西,甚至他把放钱的地方都告诉了自己,可是她不好意思在屋子里乱动。

这天晚饭,黄杰对徐明说道:“明天下午你去买点菜,早些回来。明天可是个大日子。”说罢呵呵的笑了。

“看你,什么事让你那么高兴?明天……明天似乎不是什么节日啊?”

黄杰没有回答她,转过头问岳祺:“你知道吗?”

她停下手中的筷子,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道。”

黄杰笑着摇了摇头:“看你,怎么当子女的?”但是语气中并没有责备的意思。说完,叹了口气:“唉!明天是农历的二月二十六,是你妈的生日。”

“啊?”岳祺真的还不知道自己母亲的生日。

黄杰道:“明天别忘了给你母亲打电话。还有,明天……要不你和你舅妈一起回来好了。”

“嗯——我等下班后再回来好了。我自己坐公交回来就行,又不是不认识路。”

第二日早上,黄敏接到女儿电话吃了一惊,这个女儿竟然知道自己今天生日,还打过电话来了,真不简单。高兴之余,母女俩聊起来,可是越聊越让她担心。最近几次打电话总觉得这个女儿最近好像心里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挂断电话,她不由得为她担心。这一天,黄敏心里一直都为女儿担忧,哪有心情过什么生日。

到了晚上,她对自己丈夫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这个老实的男人虽然不太懂小女孩家的事,但是听妻子这么一说也不由得有几分担忧。两人商量了许久,黄敏决定抽空去女儿那里趟。

下定决心后,她给女儿打了个电话,那边岳祺竟然言辞有些闪烁,似乎不太愿意母亲去看她。这个女儿从小就很老实,就和黄敏一样,从来不会撒谎。这次被自己问得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这无疑更让黄敏担忧,也更让她坚定了去女儿那里的决心。

周末,黄敏驾驶着汽车按照女儿告诉她的地址找到了黄杰一家住的地方。岳祺和徐明两人早就在楼下等着她了。岳祺见到母亲的车开过来笑着迎了上去,徐明也微笑着走了过来。黄敏见到女儿自然也很开心,拉着她的手不住的打量着,见到徐明走过来,很疑惑的向她问好。

徐明笑着叫了声姐姐,叫的黄敏一下子楞住了。徐明笑着对满脸疑惑的黄敏说道:“你们俩先上去吧,我把你的车停到车库去。”

黄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岳祺就拉着她的手往楼上去。徐明也钻进了她的汽车。

“除了你舅外我没有别的什么弟弟了啊?”黄敏对女儿随便认“亲戚”的任­性­行为感到很恼火,“这又是你哪里来的舅舅?”

岳祺被母亲训的也有些委屈,和她争论着。正当两人争吵的时候,电梯停了下来,两人一同走出电梯。此时的黄敏一方面对女儿很恼火,另一方面却也心里很多疑问:“除了强之外,我没有什么弟弟了啊?黄杰?我没有叫黄杰的弟弟啊?长的像前任副总理,难道……可是,我和他早就不来往了,况且……他早就已经去世了。哪还有什么弟弟啊……”

岳祺给母亲训的不太高兴,满心委屈,撅着小嘴走在母亲前面拿钥匙开了门,却见到黄杰坐着轮椅等在屋门口,便对他说道:“我妈妈来了。”说完走到沙发边赌气般的一下坐了下去,不如意的将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

黄敏满脸疑惑的跟在岳祺后面也走了进来,一眼见到了坐着轮椅、神情激动的黄杰,不由得一下子楞在那里。

黄杰痴痴的望着她,激动的叫道:“姐姐——”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唇­颤抖着,双手向着姐姐伸了出去,忍不住泪水又流了下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连人家的身份都不知道就乱认亲戚,还跟人家一块儿住,简直太胡闹了!”黄敏对于女儿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气愤,心里这么想着,紧紧皱着眉头随女儿进了屋。刚刚进门,突然见到坐在轮椅上的黄杰,竟然一下子楞住了。眼前这人……是他?不可能……可是……不会错的,一定是他,但是……黄敏楞在那里,心里乱七八糟的一片混乱!

“姐姐——”黄杰哭着呼唤她,眼泪不断的涌出。此时的黄杰神情无比的激动,浑身忍不住瑟瑟发抖,他望着一别二十五年的姐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姐,你……你还认识我吗?姐姐——你……还记得你这个不够格的弟弟吗?”

“你……你是——”黄敏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可是,他不是死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姐,二十五年了!我们一别二十五年了……姐姐,你还好吗?你还好吗?你……你还记得弟弟吗?我……”黄杰感情无比激动,泪水不断流出来,双手紧紧握着姐姐的双臂,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你是……王成华?”虽然已经二十五年没有见到,但她还是清楚的记得他的名字,但是她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活在人世。

黄杰用一声饱含感情的“姐姐”来回答她。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委屈,有些抱怨……他扶着姐姐靠着假腿站了起来,身体不停晃动着,无法稳稳的站定。他站了起来,身后的轮椅滑了开去。

“王成华?真的是你?”黄敏也有些激动,双手也握住了他的两臂。

“姐姐,这么多年,你……你还好吗?你……你还肯认我吗?你还肯……还肯……”黄杰一双泪眼望着姐姐,很小心的问道,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唯恐得到否定的回答,唯恐这个姐姐不肯再认他。

“成华……”黄敏眼睛也湿润了,激动而亲切的叫道。

黄杰后退了一步,扑通一下跪在姐姐面前:“姐姐——”他终于忍不住了,扑在她的怀中嚎啕大哭,任凭自己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泛滥!

黄敏赶紧拉他起来,可是他却不肯,只是抱着自己哭。她一只手搂住了这个弟弟的肩膀,一只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的摩挲,不断劝着这个傻弟弟:“好了,别哭了。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地……”说着,自己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徐明把黄敏的车子停在车库,出来的时候遇到一个朋友,两人聊了会儿天她便坐电梯回家。其实她在很多年前见过黄敏一次,早就不记得她的样子了。那大概是三四年前了,她和黄杰去上海办点什么事的时候。那天上午,正当她推着黄杰在路上走着,突然听身边一个女子说了句什么话。就见黄杰浑身一震,猛的抬起头望去,神情激动,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激动?开心?喜欢?悲伤?……当时他的表情令徐明记忆犹新,只是他戴着墨镜看不到他的眼神。黄杰就那样盯着那个女子,望着她和身边一个男子说着话走远了,消失在人群中……可他还是那么望着,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后来徐明开玩笑的说:“都几十岁的人了,还看美女,也不害臊。”等了许久,黄杰只说了一句话,声音颤抖:“是我姐姐……”可是黄杰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什么,也没有同她说任何关于他姐姐的话。现在黄敏来她家看女儿,恰好能和她相见,这是她和这个姐姐第一次真正的见面了。

徐明一进屋着实吓了一跳,只见黄杰跪在地上,两个人抱在一起伤心的流泪。徐明能理解黄杰此时的心情,可是,说什么也不敢让他跪在那里。因为黄杰右腿齐膝截断,左腿则是从大腿就被截断了。虽然带着假肢可以自己行走,但这么跪着可撑不住。她忍着自己的泪水,勉强笑着打破了气氛:“看你们姐儿俩,好不容易重逢了该高兴才是啊。怎么哭起来了?”说着走到他们面前,要扶黄杰起来,“你也是的,这么大岁数人了,怎么还跪地上了?”她劝说着,自己的眼泪却落了下来。

黄敏顾不上擦眼泪和徐明一起把他扶起来。一直待在一边的岳祺却真正见识到这个舅舅了。她依然不敢相信眼前哭的那么悲伤的大男人就是传奇般的那个国家副总理,也没有料到他在自己母亲面前就跟个五六岁的孩子似地,哭的昏天暗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傻在那里不知该不该过去,见到如此的情形,内心也不免受他们影响,不断的抹着眼泪。这时见舅妈和母亲拉他起来,也赶紧走上去搭把手。

三人把已经哭成泪人的黄杰拉起来扶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黄杰却拉着姐姐的手不肯放开,拉着她挨着自己坐了下来。他双手握着她的手,柔声叫道:“姐……”黄敏用空出的那只手从裤兜里拿出一团纸巾帮他擦眼泪,一边温柔的说道:“好了。你看你,真是的……”

众人绝对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黄杰,这个国家前任副总理,全世界公认的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撅起了嘴,向姐姐撒起了娇:“姐姐——”

男人又怎样?从这个国际公认的“*人物”可以肯定一点,男人也是需要关怀的。而且越是坚强的男人内心越脆弱,在遇到一个真心关爱自己的人的时候越是不堪一击。黄杰的姐姐绝对是个温柔的女人,甚至他心里深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母亲——那位善良老实却饱经沧桑的女人——之外,她就是最最温柔体贴的而且对自己最好的人。在她的面前,这个男子汉愿意放下一切的尊严,一切的坚强,如同一个受到委屈的小孩子一样扑倒在姐姐的怀中,向她倾诉,让她安慰……

“姐姐——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多么想你?姐姐……你知不知道,从我们成为姐弟那天起,我一直把你当是自己的亲姐姐?姐姐——你好狠心……二十五年了,二十五年了,姐姐……你怎么忍心……”他扑在自己分别二十五年的姐姐的身上,哭的浑身颤抖,再也说不下去,只是轻声而亲切的呼唤着:“……姐姐……我的姐姐……”王成华——这位国家的前任副总理,经历了多少次生死考验,多少次风吹浪打的铁汉,把他内心二十五年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黄敏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只好任由他“胡闹”,一边流着泪一边不住安慰他:“行了。别哭了,你看你,真是的。这还没完了……真是的,多大岁数的大男人了,还撒娇……”

站在一边的岳祺流着眼泪忍不住偷偷笑了,撇了一眼舅妈,见她也在那抿着嘴笑,可泪水却也是忍不住的往下流。黄敏还在安慰这个简直像小孩子般“不懂事”的小弟弟,声音依然那么的柔和:“看你,好了……别哭了。真是的……我也真倒霉,­干­吗认你这样的弟弟。你哪像个大老爷们的样子?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看你……都害得我也哭了,你说,怎么办吧?”声音中说不尽的温柔,笑着,流着泪安慰他。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黄杰停止了哭泣,从姐姐怀中起来,望着姐姐,望着望着笑了,笑得孩童般开心。他痴痴的望着姐姐,眼睛里充满了柔和,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他真的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自己思念了二十五年,终于和姐姐团圆,他简直不敢相信姐姐真的就在他的面前。他紧紧的握着姐姐的手,唯恐一撒手梦就会醒来。

许久,他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他打破了沉默,说话也恢复了平时的语气,只是话语中透露着无限的柔和:“姐姐,想不到今生还能再见到你。”

“成华……”

黄杰使劲点了点头,开心却又激动的答应了,深情的叫了声姐姐,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过了一会儿长叹一声:“姐,我现在叫黄杰了。其实,你肯再叫我成华,我……我真的好喜欢!姐姐,我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可是……可是……”他仿佛又想起了过去的一切,“唉!那个王成华已经成为历史了……”

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夜空,打破了深夜的宁静。位于中国大西部某城市的一个偏远郊区的这个大院忽然被惊醒了,起床声、喧嚷声、车辆开动声混成一片,整个大院里人来人往,各种车辆从车库不断驶出。

一帮老头子匆匆忙忙来到队伍面前。队伍里的战士们一看,可不得了,部队里的大头头们都来了,风风火火、气势逼人。这些人站到队伍面前,一个老头子从他们中间走出来,威风凛凛的站在这一排排年轻的战士面前:“同志们!”下面全部立正,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

“稍息!”他用那威严的目光扫了战士们一眼,“同志们,我们要打仗了!我不想多说什么。打完仗,可能有的人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是我希望你们记住,我们是军人,肩负着保家卫国的使命,肩负着捍卫祖国领土和主权完整的使命!我们军队是支英雄部队,是支从辉煌走向辉煌的部队!战功赫赫,威震八方!希望你们不要给我丢脸,不要给中国军人丢脸,不要给我们身后千千万万的父老乡亲丢脸,不要给我们中华民族丢脸!”

下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但是每一位战士心里都充满了奋勇杀敌的决心。

“今晚是部队正常的紧急拉练。48小时后我们向前线进发!你们好好做准备。”

大头头们走了之后,各个队伍按照平时训练的顺序从大院出发了,汽车、装甲车一辆辆驶出部队大院向远方笼罩在夜幕中的山地驶去。

一个身材消瘦的连长和他的战友坐在步兵战车里面,望着自己的正前方一言不发。周围除了10式步兵战车发出的轰隆隆的声音外听不到其他声音。此时,战士们心里都想些什么呢?是为明天的战争忧虑,还是害怕战场上的血腥,还是思念远方的亲人……

这个身体消瘦的连长坐在车里,望着远方的夜幕,心里思潮起伏。这将是中国部队现代化之后的第一场高科技下的战争。他虽然不知道上面的决定,却能猜测出这场战争的地点和大概的结局,可是却猜不出自己的命运。

“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他想到自己的父母,劳累一生却从未过上好日子的贫苦农民、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勤劳朴实的老百姓。万一自己不能回来,他们怎么办呢?“烟台山上长啸,怒海掀巨涛”,想起这些诗句,想起自己大学时代快乐的时光,想起那些曾在他无力交付学费、生活困难的时候热心帮助他的恩师和同学,不知道现在,他们都在哪里?“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他想到张建琴,那个心地善良、脾气温和的女孩,或许现在自己还喜欢着她,如果能再回到大学,他一定不要轻易说放弃,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如果她肯做自己女友,该多好?“与君绝,一刀两断。怎奈藕断丝还连,情绵绵,心儿牵”,他想起自己那个已经和他断绝关系的姐姐,如果能够再与她相见,一定不再惹她生气,不再任­性­,不再胡闹,可是,她已经和他断绝关系。姐姐,现在你还好吗?……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王成华是个普通公民,但他和无数国民一样,是时刻爱国的,是忧国忧民的。“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是每个男人的梦,只要是男人就有这种梦,有这种追求,慷慨赴死,绝不后悔。“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人总是怕死的,男人也是,可征战四方、马革裹尸却是男人最期望的归宿,最热爱的荣耀,死在冲锋的战场,死得其所,这是多么凄凉的美丽,多么悲壮的诗歌。“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男人不怕死,只要死的有意义,不保疆土,誓不归还!自古到今多少好汉将自己青春和生命献给养育自己的这方土地,这位哺育我们伟大民族的母亲。

这两天对王成华连长和冯文波指导员来说绝对是很繁忙的,不但要参加各种会议还要做战士们的工作还要做临出发前的安排准备等。更要命的是很多战士来找他们,问一些“非机密”的消息——真的让人哭笑不得。尤其是王成华,因为平时对军事比较感兴趣,常阅读些军事方面的书籍,在这种特别的时候更是“门庭若市”,应接不暇。

“连长,你说我们会打哪里?”“王连长,你觉得印度阿三的战斗力咋样,是不是真像人们说的那样逊啊?”“连长说说我们会怎么打?用啥子战略?”……

王成华只好苦笑。这天晚上,他和冯文波凑在一起了。两人讲起这些事都是哭笑不得,但最后这个老搭档竟然出卖了自己,也问起他来。

王成华开始不肯讲:“上面的意思我怎好乱讲?”

可这家伙竟然自个儿先讲起来了,谈起了他的看法。可见王成华不上套,不禁笑了,于是央求起来:“就随便一说,说我们自己的看法罢了。况且又没有别的人在场,你就给说说嘛!说说你的看法……”

最后,王成华无奈,只好随便说说自己对这次边界战争的看法:“这将是新中国史上的第二次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是我部队现代化建设之后的首次真正的局部战争。其实,我觉得现在我们是该挑场仗打打,但恐怕原先并不是想打印度……”

“哦?那你觉得打哪里?”他看王成华终于肯讲,来了兴致。

“其实我们有几个选择:越南,菲律宾,日本,马来西亚……都可以打个小冲突。因为我们国家的政策一直都是在东边。对于西边,我们一直都是求和平的,况且最严峻的压力也是来自东边。而且选在东侧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加强两岸联系,顺便向台湾同胞宣传我们的中华一家亲的­精­神。如果我来选,我会选日本或者马来西亚。借钓鱼岛或者南沙问题。”

“为什么?”

“战略考虑。”说完,他沉思起来。

“如果我选,我就选越南。狗日的越南最不老实,而且它和我国接壤,便于陆军进攻。要打就一直打下去,至少打到它首都去!那才解恨。”

王成华听着笑了:“如果为了解恨,那我们把越南、印度、日本啥的一起打了,那多痛快?”

“呵呵……”冯文波也忍不住笑了,“那么为什么偏偏选了个印度呢?”

“我觉得印度并不容易打。主要是地形问题。尤其西藏那边,运输难,不便于现代化装备的开展。而且印度的国力也不容低估。可是,至于为什么选了印度……”他矫捷的笑了笑,“你去问主席好了。”

两个人都笑了。冯文波笑道:“那你的看法呢?”

“小阿三自找麻烦,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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