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翎说:“先别发 情。”
“……”林悦再多的热情也被浇灭了,他翻了记白眼,报复般往朱翎耳朵上咬了一口。
朱翎瑟缩一下,躲开啮咬,音调微微发颤:“既然疑点重重,你为什么不去查清楚?”
林悦霍地顿住,鼻尖往散发幽香的红发里拱了拱:“因为他根本不愿意让我靠近。”
“……”朱翎自然知道他这是指谁,眉间轻轻蹙起,坦地率表达对司马易的不满,却也完全不给林悦面子,直接上真相:“林悦,你不用拿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开脱,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要查,他们还能阻止你吗?”
“我怕你们……”
“也别拿我们当借口。”朱翎斩断所有的希望,面对欲哭无泪的无奈男人,淡淡道:“你要查清楚就该着手去查,即使我憎恶司马易,却绝不会妨碍你。”
林悦张口结舌,片刻以后双手把怀里人勒紧:“以前的事存在太多疑点,或许他错得并不多,朱翎,不要再怪责他了,至少不用再敌视他。”
然而朱翎却摇首:“别问我为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他,没有任何办法能制止我不喜欢他。”
林悦有听没懂,只能苦哈哈地笑:“好吧,那别打架就好。”
“因此,你的意思是准备让他成为第四个吗?”
“啊?!”
“你不是说你有任务?”
“这……”
“你要如何应付玉帝。”
“呃!”
“你真的有考虑周详吗?”
……没有。
林悦被问题砸得晕头转向,可是朱翎所问又是他必须面对的重点。如果他了解真相后不忍心杀司马易,那该怎么办?家里这些人该怎么办?他又是不是真的想要司马易?或许只因为‘梦’的投射,错觉?
“你去找他,把事情弄清楚吧。”朱翎侧眸瞥向地上一方月色,虽然表情不明显,眼神却是清明的:“林悦,即使在我房里还会梦见他,你还会想他。问题没有解决,只要仍心存挂念,即使他死了,你还是会对他念念不忘,不能自己。你知道墨公子曾经向我讨让人失忆的方子吗?你知道水公子也抄了好几遍佛经捐给寺庙吗?我也在考虑是该调制方子还是抄佛经,毕竟你的花心让我很烦躁。”
朱翎的一段话犹如一堆巨石砸落林悦头顶上,让他矮了一大截,始终不敢吱声。
“你说不管他,却偏偏经常凑空去偷看,然后又气冲冲地回来,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装得没事人似的,却不知道甚至连初一都知道你爬墙去了。”
“我只是去看看!”林悦澄清:“什么都没干。”
开始他只是想确认司马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却不料看见左冲亲密相处的情景,气得牙齿痒痒。他气归气,但是智商没有退化,之前没把左冲当一回事的司马易突然发生那样极端的变化是为什么?林悦只想到一个答案——因为他。
这是司马易的答案,在拒绝他,宁愿制造与侍卫亲密的假像,宁愿为了这种目的而纠正生活规律,却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关心。
可真是费煞苦心。
都已经这样明确态度,林悦再厚的脸皮也靠近不了司马易,因此每一次都败兴而回。去司马易那里,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的,他原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却不想原来是皇帝的新装,他在不知不觉中祼 奔了。
——好个傻帽。
林悦扶额苦笑。
感受背后轻颤,还听到那短促笑声,苦涩渐渐攀上心头,朱翎嫉妒那人让林悦这般用心,红眸中有流光闪过,平静无波的声音平平道出:“对,你虽然很想干了他,却苦于没机会,真可惜。”
如此劲爆之言,即使很语气很正经,还是让林悦呛得半死。他小心翼翼地探首瞧瞧朱翎的表情,还是那样平静,但林悦明白小凤凰是吃醋了。
“小凤凰!!!”
那惨兮兮的哀求声调让朱翎没辙,更刻薄的话吞回去,换成一声重叹:“我不会再数落他的不是,你别担心。”
林悦没意思听朱翎伯检讨,更何况该反省的从来不是他们,而是他。
伸手捂住还要朱翎双唇,林悦把人轻轻放倒,微笑摇头:“我错了,你说过不能在你房里谈别人,那我们现在先不谈,天亮以后再说,好不好?”
“……”朱翎眨眨眼睛,待林悦松开手,他便建议道:“嗯,不喜欢听我说话?那你就卖力地做吧,只有这样我才能不想那些事,你要做吗?”
林悦落了一额黑线,哭笑不得:“你这是送羊入虎口,别怪我啊。”
朱翎赤红色眼眸子凝视着林悦,直言不讳:“嗯,反正你在床上就是一禽 兽。”
林悦差点吐血。
为了不辜负禽 兽之名,林悦自然是发奋图强,搂着小凤凰在房间滚了一通,直到天际泛了鱼肚白才歇下来。
仆人们识相,知道朱公子房里鬼吼鬼叫了一夜,就没有打扰二人补眠。可是天不从人愿,宫中送来了加急贴子,福伯只好硬着头皮送去给主人。
林悦睡眼惺忪,拎过贴子瞧一眼,立即犹如醍醐灌顶,清醒了。他的眉头也迅速收紧,双眸重复阅读内容几遍,才确认这张贴子是请他和三位公子的,写得十分详细。
“司马易,你究竟又打什么主意?”
夷外使节到了央都,就在宫殿里设宴款待,钱是他林悦出的,请他自然应该,但他想不透司马易是用什么心情去请他的三位公子。
“嗯。”身侧传来微微沙哑的声音:“也好,那么我们也能够帮忙查查。”
林悦苦笑:“小凤凰,不要胡来。”
赤眸偏向床帐,似乎正在努力数清帐上有多少只网格。
林悦宽面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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