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沉沉的,“斯人,你是故意的吗,你怎么可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提到另外的男人?用这样的口气这样担心地眼神……你……”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用行动取代了语言。
“啊~~~~林锐~~~”斯人抓紧了他的肩膀,不同以前的温柔挑逗,他的爱猛烈索求,每一次都深的让她颤栗,这个斯文的男人让她享受了和风丽日,而这一次却把她带入狂风骤雨。
他点燃了她,让她和他一起熊熊燃烧,她觉得自己化成了灰烬。一会儿虚幻如仙一会儿又模模糊糊坠入了梦境,就是在梦里,他和她依旧抵死缠绵。
她觉得累,累从每个骨节里滴出来,好容易从梦境里挣脱出来,张开眼,感觉背后一个温热的身体包裹着她,他从后面要着她。原来梦境里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夜,他们竟然这么死死纠缠,身子虽然累得要散了,可是还是有了反应,嘤嘤咛咛地叫出了声音。
“醒了?”他柔和微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安慧下药太狠了,我一定把你累坏了……”他换了一下体位,把斯人的身子转过来,亲吻她的嘴唇,斯人一点点回应着他。
这时,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模模糊糊好像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叫着林先生。斯人的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变得很不自然。林锐搂着她:“没事,是初一。”说着,他居然抱起了她,斯人惊叫了一声,又害怕被人听到,连忙咬住了唇,只张大眼睛看着他。他把她抱到了玄关,让她的腿缠着他的腰身,背抵在墙上,他右手托着她,左手却拿起了话机。
“初一。”话音落的时候,他已经连撞了她两次。早已疲惫的身体这次却有了极其强烈的反应,她不停地收缩,又害怕又紧张,不敢叫,紧紧咬着唇浑身抖起来。
“林先生,你在啊,我是初一啊,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乔小姐,乔小姐没在屋子里,好像昨晚也没有回来过,床还好好的呢,以前乔小姐从没有不回来过夜的习惯,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初一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斯人的耳朵里,林锐扭头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她明明就在他的屋子里,还和他做着……而初一竟然还问他她去了哪里。
林锐双手捧着她,密密的抽动。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彼此吮吸。话机吊挂在墙上,远远地传来初一的声音,“林先生……林先生……?”
“初……一……”斯人用口型提醒他初一还在等着他回话。林锐才拿起话机——
“放心,初一,乔小姐不会有什么事。这几天欧先生不在,斯人回娘家了,洛园暂时没什么事,你可以多休几天。”
“那我就放心了,真的没什么事啊,那我还可以回家?太好了,谢谢林先生……”话机里传来初一兴奋的声音。“咔……”话机与地面碰撞,吊在线上不停地晃动着。林锐和斯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激|情如同不停晃动的话机一触即发,林锐就在玄关处激烈地要着她,她回应着他,再也压抑不住那一串串娇腻的呻吟。
斯人从早晨一直睡到了中午,她睡的极沉,就像睡死过去一样,迷迷糊糊中,好像记得林妈叫过她一次,叫她起来去吃午餐。那时她眼皮沉沉的,张也张不开,迷迷糊糊就又睡过去了。
“斯人……”
“斯人……起来吃午餐了,吃完饭再睡,快起来,乖……”
“不要……”她还没有全醒,竟还孩子气地捂住了耳朵,“我不要……”,看着她耍赖的样子,林锐的唇角扬起宠昵的笑意,他俯下身体……
“唔……唔……”睡梦中斯人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人夺走了,那温热的唇不停地吮着她,吸着她,她一下子张开了眼睛,林锐正俯身下来,咬着她的嘴唇,见她醒了,他就放开了她,“先吃午餐把,再不起的话,我就直接把你抱下去。”看着斯人下意识的用被单裹紧自己的身体,他笑了笑,下楼去了,他不担心在他说过这些之后她不下楼。
九十七 你是第一个 (VIP)
走进餐厅,一股食物香味扑鼻而来,林妈就是一把做饭的好手,但今天的饭菜香味好像比以往更浓郁。斯人吸了吸鼻子,向餐桌上看去。
桌上已经整整齐齐摆了几样菜,碟碗用的都很讲究,菜色也精致,荤素齐备,似乎林妈比以往更花了些心思。林锐的身影并没有在餐厅出现,斯人心里想着,叫她下楼,居然他自己还没下来。这样想着的时候,听到脚步响,她一抬头,不禁张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向她走过来的林锐。
他穿着浅色的西裤和白色衬衣,干净斯文,袖口挽上去,露出一截修长匀称的手臂,右臂上干干净净的,只在左腕上戴一只手表。他把手里的一盅|乳鸽枸杞汤放在桌子中间,“坐吧,吃饭了。”
斯人没动,仍旧怔怔的。看到林锐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简直太惊讶了,平时这个斯文优雅的男人无论如何让人和厨房划不上等号。
这时林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着对斯人说,“乔小姐,今天的菜全是林先生做的,想不到林先生做医生做的这么好,做菜也这么拿手,真让我这个老婆子惭愧。”
“这些菜也是你做的?”斯人更惊讶了。林锐笑意盈然,“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坐下,尝尝我的手艺。”
斯人看着面前的红豆饭,盛在一只红色花纹漂亮又古拙的陶钵里,红豆饭是连同餐具一起上蒸笼蒸好的,而不是先蒸好才盛在陶钵里的,上面覆着厚厚的一层红小豆,每一颗都饱满圆润,微微裂着小口,密密的红豆衬着古朴的花纹,真是漂亮,从中也可以窥见做它的人是多么的用心。
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林锐就坐在她的对面,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她,目光中稍稍带了期待。她眼帘垂的很低,感觉自己的眼圈有一丝湿润。从小到大,没有人肯花心思为她做一顿她喜欢的午餐,林锐是第一个。而一个肯为自己的女人洗手做羹汤的男人怎么不让女人感动呢。
她很想大口大口地吃,然后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你做的饭棒极了。可是她吃不下,嗓子里像哽着什么东西,让她很费力才能吞咽。她一直低着头,因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窘态,但是还是不争气地有一颗泪珠滴落在红豆饭里。林锐走了过来,取走了她手里的饭盒勺子,帮她把眼泪擦去,“傻瓜,如果太好吃就笑着对我说,怎么哭鼻子?今年你几岁?斯人小朋友?来,不哭,林叔叔喂你饭。”
他的话让斯人破涕为笑。林锐把她抱住膝上,喂她吃饭,喂她喝汤,斯人鼻头红红的,却乖得出奇,他喂什么她就吃什么,两个人亲昵地如同一对小情侣。本在一旁站着的林妈见此情景,急忙躲进了厨房,再也不敢出来。
吃完饭,林锐直接把斯人抱上楼,帮她换上睡衣,盖好被子,他手支在她身侧,俯身看着她。
“今天斯人小朋友真乖。”
斯人困的眼睛都张不开了,可停了他的话她还是笑了起来。
“睡吧,什么都别想,什么事都有我在。”他俯下身亲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才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林锐载着斯人去医院。小夏悄悄对斯人说,“大姐,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林医生好像比以前更帅了,整张脸都神采奕奕的。”,斯人没有说话,可是唇角却有隐约的弧度。
“大姐,林医生好奇怪,今天来我病房的次数好像格外多……”
斯人的脸微热,唇角的微笑在别人看来那么暧昧甜蜜,当欧阳洛的影子在脑海中浮现,她的嘴唇紧紧抿起来,可是不一会儿,唇角又弯起来,那隐隐的甜蜜不自觉却藏也藏不住。
见到安慧,斯人有一丝别扭,不知为何她不敢再看安慧的眼睛。可是安慧一边问着小夏的情况一边时不时向她这边看过来,好像有话要和她说。果然她查完房,把斯人叫了出来。
“安慧……”斯人叫了她一声,欲言又止。安慧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安,她只是急于想知道昨天的情况,“斯人,昨天那杯咖啡他有没有喝?”
“他……”斯人身子一动,因为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盖在她的肩上,一回头林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们身边,安慧的神色变了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安慧,你跟我来一下。”林锐神色如常地说完,就转身向办公室走去了,安慧看了斯人一眼,跟上了林锐。
“谢谢你的咖啡,不过昨天我并没有喝,因为天生我对药物就有一种敏感,安慧,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妹妹。好了,去工作吧。”
安慧的眼圈红了,紧紧咬着上唇,“我……不喜欢做你的妹妹,你只要把我看成你以前的那些女人就好了,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
“安慧。”林锐的声音有些严厉,“我就当做这些话都没有听到,出去吧。”他的语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安慧连抽泣都不敢发出来,捂着嘴转身跑了出去。
斯人看到安慧红着眼睛从林锐的办公室跑出来,跑进了卫生间。她的心里也开始不好受。
回洛园的时候,斯人系好了安全带,转过身看着林锐,林锐扭头,“怎么了?”
斯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以后能不能对安慧好一点?”
林锐抬起她的小巴,“看着我的眼,再说一遍。”
斯人仰脸看着他,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她就丧失了说这些话的勇气,脑海中又浮现出安慧哭泣的样子,她终于说,“对安慧好一……”
林锐什么都没说,只是猛地把她的身子拉过来,吻上了她的嘴唇。斯人轻轻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沦陷在林锐的吻里,开始回应他,他们相互吸吮着对方,舌头缠绕在一起,在他们的世界里,此时什么都不存在了,只剩彼此。
九十八 两颗黑珍珠 (VIP)
狗仔把一只漂亮的女士皮包恭恭敬敬地交给沈四,沈四看了看,拉链拉开,哗一声东西都扣在茶几上。只有零零落落的几样东西,手机,钱包,纸巾,连件化妆品都没有。
“这是女人的包吗?”沈四轻嘲,但眸中的性味更浓厚了些。他把玩了一会儿手机,扔在一边,拿起了那只钱包,很明显钱包也是名牌货,不过里面钱不多,都是卡,金灿灿的VIP卡很容易让人猜出这个女人身份的不俗。沈四对这一堆卡没有兴趣,他发现钱包的照片处空着,心情很好地歪了歪唇角。
不过在钱包一个很不明显的夹角,他取出一张折叠规整的稍有些硬度的纸片。这是什么?他微带性味的慢慢打开来,渐渐露出一张男人的脸,漂亮的眼眸,红润的唇瓣,那是一个比樱花还俊美的男人,也是一个走在时尚前端的男人……的海报……
“他是谁?”沈四眯起了眼睛。
“流川樱,这是ZO的影星流川樱,满大街都是他的海报,少女们迷他迷得要死。”一个狗仔Сhā话。
“流川樱……”沈四抚着下巴,“脸蛋儿长得不错,很出名吗,怪不得有些眼熟……”
斯人刚想进房间,林伯叫住她,把手里的包包交给她,“乔小姐,这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斯人有点惊吓地看着林伯手里的包,那是她的,她丢在了幻七,而现在它完好地出现在她面前。直到林伯这次提醒的叫了她一声,她才手指微颤地取过皮包,拉开拉链,里面的东西都在。
“林伯,是谁送过来的,有没有说什么话?”斯人努力压抑着心里的紧张。
林伯摇摇头,“是个陌生人,说包是他捡到的,让我交给乔小姐。”
斯人点了点头,进了房间,手机充上电。她心里总有点不安,进浴间洗了个澡,心情才稍稍平复,换上家居服,她下楼去吃饭。
餐厅里只开了壁灯,灯光昏昏的,两个人的晚餐温馨甜蜜,不需要什么语言,也不需要挤在一起,只要对视一眼,就够了,眼睛与眼睛之间会对话,擦出火花,点燃彼此的心,眼神里像加了蜜,黏黏的,甜甜的,粘在对方身上移开都困难。
斯人和林锐都没有想到,在晚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欧阳洛踏进了餐厅,啪的一声,大灯亮了,雪白的灯光刺得人眼睛有点张不开,斯人眯起了眼,但还是清晰地看到欧阳洛的身影站在门口。
高大挺拔的身材,深色的西装,英俊的脸庞带着少有的几分沧桑。斯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手和脚都好像不知道放在哪儿,“你……回来了?”他唇角有新生的胡茬儿,原来他的脸英俊而清爽,而现在反倒带了几分颓废。这几天他到底去哪儿了,真的是在开会吗?
“洛,回来了?”林锐镇定的让斯人惊讶,他扭头叫林妈,“给先生添付碗筷。”一边的林妈急急地应声。
“不用了。”欧阳洛坐在他的位置,扭头看向斯人,“我用宝宝的就可以了。”他扬了扬眉,“来,过来,让我看看。”
斯人迟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锐,没动。林锐平静的坐在对面,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欧阳洛的手伸出来,眼眸深邃掩着威仪。斯人只得慢慢走过去,他长臂一伸,把她锁在了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斯人脸上一红,几乎不敢看对面林锐的眼睛。
欧阳洛偏过头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声音格外的响,一点不避讳林锐。
“这几天想没想我?嗯?”他一边问一边还要再亲,斯人头偏了偏,手挡在他的唇上,“洛,好扎。”,欧阳洛亲了亲她的手心,“那好,一会儿帮我刮胡子。到底有没有想我?”他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耐不过他强势的逼问,斯人还是点了点头,欧阳洛却又问,“告诉我哪里想?”,对于欧阳洛有明显暗示的语句斯人没法儿回答,欧阳洛当着林锐的面和她调情,让她尴尬的要死,不禁低声恳求,“洛,我们先吃饭吧。”她身子动了动,欧阳洛却仍紧紧搂着她,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那串黑珍珠链子呢?怎么不戴?治好不容易从河里捞出来送给你,你要好好戴着才是啊。”
斯人身子一僵,任谁听到欧阳洛的口气都能听出里面带着的无限酸意,他到底知道了什么,难道这些天他不回家和这件事有关吗,斯人脑子乱作一团,但看欧阳洛的神情表现却又不像……很明显他是听说了什么,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们彼此都很清楚那串黑珍珠手串为何没戴在她手腕上。
“手串儿给别人看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河里了,丹尼尔看我特别喜欢,就下河捞了上来……”斯人硬着头皮解释,余光里,看的林锐一直在看着她,那目光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看透了,她把头低了低。
“原来是这样,治我很了解,很会讨女孩子欢心,为女孩儿挨枪子的事他都能做出来。”欧阳洛不知是在夸奖还是在讽刺,“锐,对不对?”末了,他把话头抛给了林锐,林锐只笑了笑,似是肯定的意思。
“哦,我倒忘了,那串珠子不小心弄散了。初一。”欧阳洛转头叫初一。
“初一不在。”斯人低声Сhā话。欧阳洛就叫来林妈让她上楼去拿斯人的小化妆盒,原来他都知道,斯人把遗落的珠子都小心的收起来放在了那只空的小化妆盒里。林妈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取了下来。欧阳洛手指拨着盒子里的珍珠,“怎么好像少了,另外两颗呢?”他的黑眸对上了斯人的眼睛。
斯人的脸一下子通红了。让她如何答得出来,他是最应该知道那两颗珠子下落的人,是他把它们塞进……而且一直没取出来……
“嗯……”斯人突然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不知何时欧阳洛的手已经从睡衣下摆探了进去,长指拨开紧紧合闭的花瓣,慢慢Сhā入,轻轻搅动着,寻觅着。斯人夹紧了双腿,身子轻轻哆嗦,“洛……”她的声音充满恳求,希望他放手。
他没有停止,反而更深入,不停地旋弄搜索。斯人的小脸儿紧紧地揪了起来,而她所有的表情都落入对面林锐的眼里。
“告诉我,那两颗去了哪儿?”眼眸沉了沉,带了几分认真,长指连根深埋在她深处,却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两颗。斯人身子抖着,几乎要哭出来。而这时,坐在她对面的林锐突然慢慢开口,“洛,不用找了,珍珠在我这儿。”说完,他手一伸,雪白灯光下,在他的手心里,两颗圆润的黑珍珠璀璨夺目。
九十九 兄弟还是情敌?(VIP)
斯人目瞪口呆地看向林锐,她吓的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林锐疯了,他怎么能这么镇定地把一切都摆在欧阳洛面前呢。欧阳洛放开她站了起来,黑眸凌厉地盯向林锐,林锐目光平静但也毫不示弱地看着欧阳洛。
“锐,什么意思,珍珠怎么会在你手里?”
“对不起,洛,就是你想的意思。”林锐柔和地眼眸看向了斯人,斯人向他摇头,而他只是向她轻轻笑了笑。
空气顿时凝固了,如同绷紧的帛,欧阳洛的手慢慢握紧,绷出了青筋,他推开椅子走向林锐。就在欧阳洛就要走近林锐的时候,斯人突然冲过来挡在了林锐面前,“洛,你误会了,和林锐没关系,都是我的错,是我为了帮安慧才给林锐喝了放瑃药的咖啡,所以……他当时已经被药力冲昏了,他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我……”
“不,斯人,你不用为我遮掩。我很清楚那个人是你,而且我很享受。”林锐根本不想隐瞒。
看着斯人紧张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女人与自己最好的朋友一搭一和,欧阳洛火大了。
“走开,你给我走开!”他冷冷的向着斯人低吼。斯人瑟缩了一下,可是身子仍挡在林锐面前,“对不起,洛,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对不起你。你可以不要我,可以和我离婚……”
欧阳洛黑眸暗沉,几欲喷火,胸口急剧的起伏。林锐握住了斯人的肩,轻声说,“斯人,上楼去把,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问题,我们会解决的。上楼去,乖。”说着他把斯人的身子轻轻带开,这时,欧阳洛的拳头过来了,很重的砸在林锐脸上,“砰”的一声,林锐的身子倒在椅子上,然后摔在了地上,他的唇角很快有鲜红的血流出来。
“啊~~”斯人尖叫。欧阳洛冲上去,抓住了林锐又是一记老拳。林锐脸上花了,可是怎么还会笑的出来?斯人听到林锐对欧阳洛说,“我欠你的,打吧,我不会还手。”,而欧阳洛完全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下手更狠了。
“洛,洛,别打了……洛,求求你住手啊……林锐……林锐……”斯人哭得稀里哗啦。
欧阳洛挥拳站在林锐面前,英俊的脸是痛苦的,绷紧的手脚却显得茫然和失魂落魄。林锐被他打惨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斯文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和鼻子都在流血,煞是吓人。斯人跪在地上哭着,“林锐……林锐……你怎么样了……”
林锐张开了眼,向斯人苦涩地一笑,“我没事,别哭……”他一脸痛苦的支起了身子,然后很艰难的站了起来,“气出的差不多了吧,洛,现在我们好好谈谈吧。”说着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斯人泪光闪闪地看向欧阳洛,欧阳洛看都不看她,站了一会儿,他也慢慢地走出餐厅。
斯人在桌前慢慢坐下,一桌子的菜还没怎么动,而现在食欲全无,胸口压着什么东西,让她只想大哭一场,她将脸埋进臂弯里,一动不动,想哭的时候,泪却没有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斯人走进大厅的时候闻到浓烈的酒味,吧台边瓶瓶罐罐扔了一地,欧阳洛和林锐已经醉的趴在了吧台上。斯人叫来了林妈,林伯把两个人弄上了楼。
“锐,喝酒,我们接着喝……”欧阳洛低喃着,任由斯人吃力的将他沉重的身体放倒在床上,她自己也被他压在了身下。动了动,欧阳洛张开了眼睛,“你——你给我滚,不要让我看到你,滚得远远的……”他一把把斯人推了出去,斯人的身子撞在了梳妆台上,疼的眼泪立刻下来了。
她挣扎着起来,“洛,你醉了,先睡觉好不好……”
“我没醉……离婚,离婚……你滚,滚开……”挥舞的拳头砸在斯人脸上,左半边脸很快肿起来,眼泪模糊了眼眶,不知是疼的,还是什么。欧阳洛已经这么讨厌她了,连看她一眼都会失控,她不应该再站在这里让他讨厌了。斯人咬着唇转身,可是身子又很快被一双温热的手臂抱住,欧阳洛模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宝宝,宝宝,别走,别走……”,斯人彻底哭了,她转过身又把欧阳洛弄上床,他抱着她,脸贴着她的颈子,呢喃着她的名字睡过去了。
很久以后,斯人才走出了房间,走进林锐的卧房。喝醉酒的林锐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全是伤,让人不忍卒睹,看着他的脸,斯人忍不住抹起了眼泪,默默地哭了好半天,她才站起来去找酒精和棉签帮他消毒。
怕他疼,怕他醒,她的手极轻,可是他还是微微皱了眉,一边帮他擦,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落下来,滴在他的脸上。他张开了眼睛,眸子里仍有醉意,唇边却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斯人,斯人……”,她点点头,“睡吧,睡醒了就不疼了。”给他盖好被子,刚要抽手,就被他握住了,“别走……”那淡淡的眸底散着让人心醉的留恋。斯人愣了愣,还是轻轻把手抽了出来,“好好睡。”然后硬着心肠,关灯走出了房间。
回到房间,她用温水帮欧阳洛擦脸,擦身,换好睡衣,又帮他刮了胡子,欧阳洛一直睡得很沉,没醒。忙完了一切,斯人才轻轻在那一边躺好,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打开林锐的房间,林锐也早走了。斯人去医院看小夏,直到快中午了,也没有看到林锐的影子。
“大姐,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斯人摸了一下肿起的左脸,“我没事。”,小夏奇怪地看着斯人手里拿着水果刀和苹果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问她,“小夏,如果……我和欧阳洛离婚了你会怎么想?”
小夏吓了一跳,自然而然地反对,“大姐,你开玩笑吧?姐夫对你这么好,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住的房子,我们家的超市,小宇的工作,我们的工资,还有我能住进这么好的医院,说到底都是因为姐夫呀,大姐真要离婚,首先爸爸妈妈就不会同意的,大姐一定是开玩笑吧?”
“什么……工资?”斯人奇怪地问。
“就是姐夫给我们的工资啊,爸爸,妈妈,我还有小宇,每个月都会领到姐夫给的一万块钱呢,他给我们四个人都设了账户,钱每个月都打到卡里去,就是说不管有没有超市,有没有工作,我们都饿不着,而且还能过很好的生活,这多亏了姐夫,这件事难道大姐不知道吗?”
斯人沉默了,这件事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
一百 一起玩失踪 (VIP)
这几天来最难过的是斯人,和林锐发生了关系,的的确确是一场没有预料的意外,但却也不是一晌贪欢,因为在她内心深处,一直对林锐存着好感,而对欧阳洛,她只是不断提醒自己在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当林锐把一切都摆在了明面,她震惊彷徨,但也并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对于欧阳洛所做的任何决定,她都可以接受。
可是欧阳洛再一次在她眼前“失踪”了,他和林锐到底谈了什么她不知道,而她呢,他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就如同脖子边悬着一把铡刀,你只知道它随时会落下来,但却根本不确定什么时间。她等着他的“裁定”,可他的不理不睬比裁定还要残忍。
同样失踪的还有林锐,那天晚上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仁和医院里也没有他的影子,一切大小事务都是安慧在撑着,问起安慧,安慧只是摇头,说林院长的行踪不便透露。
现在的斯人,如同被人遗弃在一个孤立的小岛上,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甚至沈四都再没半点消息。
晚上,有些天不联系的敏之打来了电话,敏之在那头数落斯人不够义气,一起去幻七,斯人却不打招呼自己跑了。斯人只是解释有急事来不及和敏之说。敏之也不是真介意,转口就又感谢斯人反倒给她和JOM创造了机会,现在她和JOM同居了,她已经把JOM包养下来,不想再让他服侍别的女人。
斯人很吃惊也有点担忧,“敏之,你哪来这么多钱?”
敏之在那头呻吟了一声,声音也变了调,电话里隐隐有男人的低喘声,斯人脸一热,把话筒拿远了一些,过了一会儿,敏之才说,“听到了吧,斯人,JOM就在我身边,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虽然每个月在他身上花的钱很多,但很值得,你知道我现在已经是白领了,而且前一阵子写的几个剧本被影视公司采用也存了一笔积蓄,我还会努力赚钱的。JOM他也不希望花我的钱,只是他和幻七那边签了五年合约,他还只做了两年,合约就相当于卖身契,如果违约的话代价是很高昂的,我们只能再熬三年。”
斯人默默地听着,心里反而很欣赏敏之的特立独行,对于她来说,她可以为爱不管不顾,哪怕这场爱情不被世俗所接受。不像她,走来走去,终究还是让自己陷入难以摆脱的泥淖。
敏之还告诉斯人,她们曾参拍的电视剧《星星泪》已经在S台首播了,而今天播出的剧集可能会有斯人演出的那部分。
斯人打开了电视,转到S台。剧中辰星刚刚生下孩子,而辰星的经纪人为了不影响她的星途,自作主张把孩子抱走丢在了超市,是超市的一个普通收银员捡到了孩子……
斯人走神了,慢慢才发现那个抱着孩子焦急的寻找亲人的收银员有点陌生,那个收银员不应该是她吗?那场戏让她印象非常深刻,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是还很陌生的欧阳洛指定要她来演的,可是现在所有的场景都是一样的,唯独该是她演的那个收银员换成了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有点迷惑了……
很快一集就结束了,看到片尾镜头的时候,斯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看到了简政一的脸,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流樱川,和电影中一样,他在片子中饰演辰星的恋人白城,斯人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些他出现的片段,什么疑惑什么烦恼都因流樱川的出现而暂时抛在了脑后。之后她就一直坐在屏幕前,连之间Сhā播的广告都没放过,她怕一眨眼就会把他的镜头错过去。可是让她失望的是第二集白城并没有出现。
第二天,斯人很早就守候在电视屏幕前,每次流樱川出现她就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近乎贪婪的看着他的脸,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虽然白城是男主角,但星星泪主要是为女主角量身定做,所以白城的戏份并不是很多,每一集差不多四十分钟剧情有时候白城只有五分钟露脸机会,而斯人只为这五分钟而等待,这成了她每天的必备课。
斯人不喜欢呆在洛园,白天她除了上课就会去医院看小夏,或者潜意识里她希望在那里见到林锐。而这天,小夏带给她一个让她吃惊的消息:林锐已经把医院全部事务交给了副院长安慧打理,而他就要出国定居了。斯人不相信林锐会走,她问小夏是从哪儿听说的,小夏说全医院已经传遍了,斯人的心灰暗下来,林锐怎么可以这样?在他和她有过那样的一晚之后,他怎么可以不声不响地离开呢?
而此时,彼得将一份文件放在了欧阳洛面前,“欧总,这是林锐的律师带过来让您过目的。”彼得扫一眼欧阳洛的脸,这些天他的上司心情一直欠佳,彼得猜到一定是因为乔小姐的缘故,因为他清楚只有乔小姐才有本事让欧阳洛的情绪如此波动。
那是一份产权转让书,仁和医院院长林锐自愿将仁和医院的所有权转让给欧阳洛且欧阳洛有直接提名和任免正副院长的权力,也就是说,只要欧阳洛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他就会立刻成为仁和医院的拥有者。
“听说林医生要移民加拿大了,而在国内他名下所有产权将全部转让到欧总名下。”彼得补充。
欧阳洛没有说话,只是推开面前的文件,闭上眼,有些疲惫的仰躺在大班椅上。过了好半晌,彼得才听到他沉沉的声音,“告诉许律师,我要见林锐,立刻。”
一O一 一川流樱 (VIP)
在位于城郊林锐的独幢别墅里,林锐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这里视角极好,可以直接透过玻璃门看到院外的来访者。他手边放着高脚杯,只是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轻晃着,脸上并没有喝闷酒的人所应该有的表情,而是一副悠然自信的样子,门厅旁边放着两只很大的行李箱,似乎是主人远行前的装备,然而只有这个主人才知道箱子完全是空的。而林锐是世界上最优雅最冒险的赌徒,他用他的全部身家来赌一场从开裆裤时就开始了的经过波折、患难的友情,他也把他自己全压在了爱情的赌桌上,而现在他如同姜太公钓鱼般能够做的只是等待,他相信他不会压错。
“大姐,林院长在国内这么有威信又这么成功,为什么要出国定居呢,真想不通啊。”小夏忍不住问斯人。
沉默了一会儿,斯人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他了……”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怅惘和委屈,眼睛垂下去,看着手里的苹果发呆。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彼得的声音,他告诉斯人欧总要见她,要她立刻来震欧大厦。挂断电话斯人想了一会儿,将几天来所有的事理了理,那件事情发生后欧阳洛一直没有回家,而现在却急着要她去他的办公室,她心里似乎预感到什么,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建设。如果是之前,她连离婚这个词儿都不敢想,因为她的婚姻不是她一个人的,不能由她一个人支配,她的丈夫是欧阳洛,而她的身后还有乔父、乔母、小宇和小夏,她欠他太多了,只能用一辈子的婚姻来还,她永远都没有权力向他提出离婚的要求。可如果是他提出来就不一样了。富贵对她来说浮云一般,如果不是因为小宇,如果不是为了还债,她又怎么会和欧阳洛结婚呢。
说来可笑,她嫁给欧阳洛以后居然还是第一次来震欧大厦,他们的话题从未涉及过他的事业,而他也从未带她在任何公众场合露过脸,ZO皇太子欧阳洛妻子的身份一度被媒体称之为“神秘”,而她只属于洛园,虽然结婚后除了冷战期间他很少有不归家的时候,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只生活在他生命中的四分之一里。她不争取,不抗争,也从不自惭形秽,她觉得这是正常的,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阴差阳错才让这样的两个人走进婚姻。
漂亮的前台小姐在她通报姓名后热情地把她送上了ZO高层的专属电梯,欧阳洛的办公室在大厦最顶层,斯人背靠在电梯里,四面如镜子般光可鉴人,斯人低下头,闭上眼睛,四周一片安静,只有电梯急速运行的声音。
之中电梯似乎停了一次,有人进来了,斯人并没有理会,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张开眼。眼前有一个很高的障碍,让你不得不去注意他。站在她左前方的是一个高大时尚的年轻男子,他的衣服恰到好处地修饰了他完美地身形,如此服帖,让你几乎忘了那具身体的存在。光是看他一眼就让人觉得有一种强大而感人的气场,斯人微微仰起头,看到了男人的侧脸。
她愣了,怔怔地看着他。他生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庞,如此华丽俊美,狭眸,修鼻,性感薄唇,让他的侧脸漫画般精致。这样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看是不礼貌的,可是斯人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她眼里只有他,只有这张脸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睫毛都不闪,好像要把他镶到眼睛里去。任何一个第三者看到斯人的神情斯人的眼神都会被她的样子所震撼,而一个男孩如果发现被一个女孩这样看,即使女孩不漂亮,也不会对她产生任何讨厌的情绪。
可是当事人并没有发觉任何异样,他只是双手Сhā在口袋里,一条长腿微微曲着,很随意地站在那里,身为明星的他起初并没有注意到电梯里那个不起眼的女孩,可是慢慢的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扭脸,慢慢低头,对上了女孩漆黑的眼眸。
微微愣了愣,诧异地感觉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但是他很快忽略了心底的细微变化,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有点奇怪,她仰着小脸儿,脸色雪白雪白的,淡色的唇紧紧抿着,下唇花瓣一样弯出一个精致的弧度,她的眼眸漆黑漆黑的,清澈的像一汪潭,而现在这汪潭水倒映着他的脸孔,全是他,那样专注,那样特别……
“一川哥……”斯人看着他的脸,极轻极轻地吐出几个字,睫毛颤颤,晶莹的眸底有水色闪动,她不漂亮,可是此时女孩楚楚的样子却会让人怦然心动。
流樱川笑了,笑容很灿烂,很少有和他一样当红的男星笑容还如此亲切,“原来是我的影迷。”他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流樱川。或者你弄错了?不是一川,是樱川,不过一川这种叫法很特别,你是第一个这么叫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斯人的脸上滑过一种淡淡的失落。
她还是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看着他,好像并没有看到他伸出来的手。流樱川不自觉地被她的眼眸吸引,觉得这个影迷真的奇怪,很特别……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笑,收回来,摸摸自己的脸,“哎,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斯人摇摇头,慢慢地说,“我是乔斯人,你……你记得我吗?”她的声音在颤,眸底的水色也轻轻晃动。
流樱川愣了愣,“哦,斯人,很好的名字。”他看了看她的衣服,“你是大厦里的员工吗,新来的?我好像以前没见到过……”
更大的失望在斯人的眸底闪过,脸真的很像他,简直一模一样,可是他不认识她,简政一不会不认识她。叮,电梯门开了,流樱川走出去,转身面对斯人,“再见。乔斯人对吗。我记住了。你要去顶层下?到底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突然有点好奇……”他闪烁的眼眸和俊美的笑脸在电梯门合闭的刹那消失了,斯人伸出手,可是她抚摸到的不是那张微笑的脸,而是冰冷的电梯门。
一零二 嬷嬷茶 (VIP)
欧阳洛正在办公室里召开一个高层的小型会议,当秘书安妮用内线电话告诉他乔斯人到访,让安妮感到惊讶的是欧总居然让她直接把乔小姐带进去。
安妮礼貌地敲了敲门,才打开,“欧总,乔小姐到了。”,欧阳洛扭过脸来,“让她进来。”,安妮闪身让斯人进去。斯人没想到他办公室里这么多人,她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汇集过来,她的脸微微一热,“我是不是打扰了?”她声音很轻很客套,让外人根本猜不出她的身份。
欧阳洛深深地看了斯人几眼,在他的深眸中众人发现了些许微妙,都不禁又猜测难道这个相貌平凡的女子是欧总的新晋情人吗?可看女子矜持拘谨地模样又不是很像,心内都大感兴趣。
“没关系,在沙发上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好。”欧阳洛对斯人说。斯人只好坐在沙发上。安妮送茶进来,这时发生了第二件让她惊讶的事,欧阳洛居然站起身从她手里接过了茶,亲自端到乔斯人面前,安妮微微不雅地张开了嘴巴,看欧阳洛俯身下来,声音极温和地说,“这是明前的碧螺春,你尝尝,味道不错的。”说完,他的手还轻轻地在女孩发顶揉了揉,他的这个动作,让屋内所有人都讶然侧目。
因为欧阳洛亲昵的举止,斯人的脸有些发烫,她掩饰性地端起茶尝了一口,果然满齿清香。欧阳洛还在继续开会,但那些高层们都在用眼角余光关注斯人的举动,这让斯人很不自在,坐了一会儿,她终于站起来,“我可以去外面走一走吗?”
欧阳洛点了点头,“去吧,别走太远。会议很快就结束。”
“好。”斯人走出办公室,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走到了下一层,楼道里的门都紧紧地关着,只有中间的一道微微虚掩着,她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有人说,“小妹,帮我去楼下买杯热茶。”
斯人微微愣了愣,那个声音很熟悉,她的心不禁砰砰跳起来,正在发呆,门唰地一下被拉开了,露出流樱川俊美的面庞,看到斯人,他也愣了一下,“又是你?乔斯人小姐?我以为是阿May呢。”他抬腕看了看,略有些急躁,“怎么又迟到了,这个阿May。”看到斯人一头雾水,他解释,“阿May是我的助理,她总忘记我不喜欢喝公司的咖啡,而是喜欢楼下那家的嬷嬷茶。一会儿还要赶通告,看来今天喝不到了。”
他也喜欢喝嬷嬷茶?斯人的心又被狠狠撞了一下,不禁抬眼看着他,流樱川脸上露出笑容,这个女孩让他觉得特别,因为她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
“没关系,我现在没事可以去帮你买上来。”斯人轻声说。
“真的吗?”流樱川看起来很开心,将钱交给她,“谢谢你,我要原味。”
街角果然有一个窄窄的门脸,黑底白字的招牌,写着嬷嬷茶几个大字,斯人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恍然好像又回到了七八年前,她没想到会是同一家,同样小小的门脸,不起眼的招牌,同样几个清秀的大字。她只以为在中学学校的街口有一家,没想过它还会有分店,那时候那家小店是她和简政一经常光顾的场所,连店里的婆婆都认识他们两个,每次他们去都亲切的打招呼,偶尔还会赠送他们免费的小甜点。
斯人恍惚地觉得在排队的人群中有简政一颀长的身影,而她就坐在窗口的位置,一边写作业一边等他,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他会有感应,扭头向她一笑。可是只一眨眼,那个影子就消失不见了。她第一次排队买茶却是在七八年之后,为一个酷似简政一的男子流樱川,他不仅相貌和他一样,而且有一样的习惯和口味。
她捧着热热的茶跑进震欧大厦,焦急地等着电梯。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欧阳洛,她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没有接。电梯开了,她捧着茶走进去,一颗心雀跃又急迫,手里捧着的好像不是茶是什么极其珍贵的宝贝。
电梯门一开,她就跑出去,很冒失地撞开了他休息室的门,流樱川正站在镜子前换衣服,手刚伸进一只袖子里,结实匀称的上身几乎完全是赤祼的。
“砰”斯人手里的茶掉在了地上,脸上绯红一片。流樱川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把衬衣穿好,走到她面前,俯身拾起奶茶,看到斯人脸红的样子,他觉得可爱极了。
“对不起,我……我再去给你买一杯吧……”斯人结结巴巴地说。
“没关系,茶又没脏,不要浪费了。看你,怎么冒冒失失的,和你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不符,不过很可爱。”说着,他的手伸过来捏了一下她的脸,斯人惊讶地抬眼看他,流樱川看到她的表情,再一次笑开了。
“脸上全是汗,不会是跑上来的吧?又不是很急,喝不到的话我可以留着晚上喝。”说完,他抽出纸巾温柔的帮斯人擦拭脸上的汗水,他的举动是那么自然,居然一点都不显得突兀。斯人呆呆地站着,只是看着他,任他轻柔地帮她擦脸,近乎情人间的小动作。
电话铃再一次响起来,就像一个魔咒打破了短暂的温馨。斯人后退一步,让流樱川的手落空了,他笑了笑,“一定是你的上司在查勤吧?如果他怪罪你,你就说是我要你做事去了。”
“嗯,我走了。”斯人刚转身要走,流樱川叫住她,他取出一张名片,用签字笔在上面写上一串电话号码,“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找我吧。还有以后可能会经常见面的。”
斯人慢慢伸出手,取过来,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还会再见面吗?她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在看你演的星星泪,每天都看,即使不见面我也会一直关注你的,希望你以后拍出更好的电影和电视剧。”说完,她拉开门跑了出去。流樱川站在那儿没有动,唇角带着轻轻的笑意。这时门又被人拉开了,流樱川笑了,“喂,你懂不懂敲门,我就知道你肯定又会回来。”,一抬眸看到了急急闯进来的阿May,他的笑容立刻收敛了。阿May将包扔在桌上,“你在说谁啊。”,流樱川不理她,懒懒的问,“下一个通告是什么?”
“乔小姐,你去哪儿啦?”看到斯人,安妮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欧总在找你呢。”,她想起刚才欧总脸黑黑的样子,就很想打冷战。
“我知道。”没想到这个乔小姐脸上淡淡的,径直进了欧阳洛的办公室,把安妮凉在了外面,安妮抓头,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啊,居然让欧总等她!
“去哪儿了,不是说别走太远吗?”欧阳洛的口气有点不悦。
“没走远啊。”斯人狡辩,“我就在楼下转了转。”
“你觉得多远是远?”欧阳洛沉沉地嘲讽,“电话怎么不接?”
“不就打了一次吗?电梯马上就到了,就没接了。”
欧阳洛深深看了她一眼,无语中。然后他走上前,揽住斯人的肩,什么都没说,就带着她走进里面的套间。斯人这才发现,欧阳洛办公室所带的套间几乎有总统套房的级别,一进门便入目的那张豪华大床不知有多少女人和他在上面滚过,不知为何,看到那张床,她脑海里竟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
一零三 共妻 (VIP)
“你找我来是要谈离婚的事吧?”斯人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地说。欧阳洛脸色黑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无丝毫波澜的小脸儿,他身上的气场给了她很强烈的压迫感,但她一直都没有抬起头看他。
“谁说要离婚?”他冷淡的反问。
“在我做了那样的事之后,你怎么可能原谅我?”斯人低声说。
“如果我说原谅呢?”
“不可能。”斯人终于抬起了头,张大眼睛看着欧阳洛,“以你这样的权势地位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出轨……”
欧阳洛面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规矩可是人定的,谁规定我欧阳洛不能戴绿帽子?”他的声音充满嘲弄,“真是傻女人,现在的日子难道还不满足吗?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你的父母,弟弟都被我安排妥当,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跟我离婚你将会一无所有,包括现在的生活甚至现有的亲情,你以为你还能回到过去吗?”
斯人咬着唇没有说话,再苦的日子她都能过,只是她贪恋着那一点点温馨,有家,有父母亲人,而这些,她知道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如果重回原来的苦难日子,乔父乔母怎么还会有多余的爱给她呢。
“或许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欧阳洛蹲下来,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脸蛋儿,斯人摇头,她不相信,除了离婚还有什么能够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我多久没碰你了?”欧阳洛自顾自地用手指勾划着她的唇形,然后慢慢向下移,大手从领口伸进去握住了她一边的Ru房,尺寸刚刚好,虽然隔着胸衣,但已经能够感觉到它美好的弧线以及诱人的质感,忍不住使劲揉捏了两下。斯人的身子几乎靠在了沙发上,在他抓住她的时候,她弓起了身子,无谓的逃避反倒勾起了男人玩弄的欲望。
“洛,别这样……”纤纤十指抓住了他胡作非为的手,柔软的声音里充满恳求的意味。欧阳洛的手不能动弹,或者说他还不想动弹,只是按在那里,眼角却挑起来,语气还是惯有的霸道,“怎么,不能吗?我记得我们还没有离婚,先说我不会答应,就是会答应,现在你也还是我欧阳洛法定的妻子,我有权利,你也有义务,我说的对不对?”黑眸如此强势地盯着她的眼眸,她的眼睛慢慢垂下去,手指也轻轻放开了。
欧阳洛的唇角现出一缕得逞的笑意,手指强硬地从她的胸衣里Сhā进去,略微粗糙的手掌直接接触她娇嫩的肌肤,大拇指邪恶的拨弄柔软的顶端,慢慢的被他撩拨的硬挺起来,他用食指和拇指来回搓弄着它,一下一下揪弄。斯人的身子斜在沙发上,紧咬着唇,睫毛不停地颤着。
欧阳洛的手移向另一边,同样的程序玩着她的胸口。而黑眸却看向她小小的脸儿,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牙齿放开,不要咬着唇。”真是霸道的可以,连这个都管,斯人张开眼,触到他的暗眸,不自觉地松开了唇,他手下邪恶的加力,她启唇轻声嘤咛,然后他俯身吻上她的嘴唇,手从领口抽出来开始解她的纽扣,当他的唇从他吻的潋滟的唇瓣移开时,她的白衬衣连同胸衣已经滑落在沙发上。
她赤祼了上身,肌肤雪白娇嫩,腹部平坦,腰肢纤细,然而胸口却圆润饱满,娇娇的两朵艳红小花儿矗立在两颗蜜桃上,格外惹眼,好一幅糜艳风景。欧阳洛将她的身子挪了一下,让她面向大床的方向。斯人一下子愣住了,突来的愕然让她几乎忘记了羞耻。
屋内居然还有第三者,他就站在卧室与浴室的入口处,身上穿着淡蓝色的浴袍,却还是那样修长优雅,斯文的脸上平静无澜,眸子却看向她胸口两朵挺立的小花,那样柔和却熏染着淡淡的欲念。他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看了多久,她无从知晓,而现在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在他的目光下她的身子竟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想去遮掩,可是欧阳洛比她还快,他压住了她的胳膊,俯下身体,含住了那挺立微颤地|乳尖。
没人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糜艳,不是没有经历过,但这次完全是一种不同以往的震撼。一个是他的好友,而另一个是他爱着的女人,他淡蜜色英俊的面庞贴在她雪白的胸口,性感的唇,柔软的舌,含弄,啃噬,吸吮,拨挑,艳红的|乳珠在他唇齿间隐没跳跃。他深深呼了一口气,眼睛闭起来,感觉下体的疼痛,扩展,高高的将宽松的袍子都支了起来。
“林锐……”闭着眼睛,想着她看到他时吃惊的样子,她唇角轻启,他知道是他的名字,只是她没有发出声音。然后欧阳洛就吻住了她,她再也没有看他,只是雪白的小脸儿完全通红了,看在他眼里却可爱的要命,又是如此诱人。只是她在轻轻地挣扎,不停地抗议,“洛,停下,你疯了,他怎么会在你的办公室,你不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她终于哭泣了起来,或许是羞耻,或许是气愤,或许是无助……
欧阳洛放开了她,只是双手仍然压着她的胳膊,让她娇嫩的胸脯完完全全敞露在另一个男人面前。
“你放开……”斯人简直是羞死了,哭的更凶,虽然她与这两个男人都曾有过亲密关系,都曾祼裎相对,然而让她脱光同时被两个男人看,而且一个男人还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肆意玩弄却又是另一回事。
“难道你没想过吗?这就是唯一的解决途径,既然你已经和锐发生了关系,我既不想失去朋友也不想失去妻子,唯一的一条路就只能邀请锐加入我们之间,以后我欧阳洛仍然是你名义上的老公,而实质上你的男人是我们两个。”
斯人张大眼睛看着欧阳洛,吓得忘记了哭泣,她几乎不敢相信这疯狂的话是从欧阳洛的嘴里说出来的,“洛……你疯了……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可能,我不会答应……”
欧阳洛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别说不可能,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忘了你已经做过了,这种局面实际上已经形成了,我只是把它说出来而已。你忘了那两颗黑珍珠是怎么让林锐取出来的吗?你们居然做了一夜,谁相信呢,连我这个正牌老公都没得到过这种待遇呢,冷血的乔斯人会这么热情么?”
一零四 共妻 2 (VIP)
“洛,算了,别逼她了。”林锐语气很平静,虽然是对欧阳洛说的话,但眼睛一直看着斯人,斯人被他的眸光吸引,怔怔地看着他。林锐当着她的面脱掉身上的浴袍,完全不避讳让她看到下身的剑拔弩张,他一件件把衣服穿好,又回复到那个着装得体斯文的医生形象。他淡淡的扫了斯人和欧阳洛一眼,“我想现在真的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
“宝宝,看来我要谢谢你,是你的决定让我获得了一大笔财产,锐的全部身家在他出国以后将无条件赠送给我。是你让他离开的,并且变成了一个穷光蛋,如果你心安理得,而且可以接受永远都见不到他的事实,那么我也可以承受失去此生最好的朋友的痛苦。可是你真的确定吗,拒绝我的提议,放他离开?”
斯人的心无来由的一阵疼痛,林锐为什么要这样,让自己一无所有的离开这里?他嘴上说不逼她,可是实际上他所做的事比欧阳洛说过的话还要让她心里难过。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门口,手伸出来打开门,她的心一阵阵缩紧。在他就要走出去的时候,好像声音自己从她嘴里发了出来,“林锐……”
欧阳洛的黑眸暗了下来,紧紧抓着她手臂的手失去了力道,此时这个强势的男人的心竟是如此纠结矛盾。
林锐的身子定住了,但并没有回头。
“林锐。”她又叫了一声,“不要走,不要走……”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又带着恳求。林锐终于扭过了头,看着她,却仍然没有动。
欧阳洛闭了下眼,“挽留他的话就说明你已经答应了条件,如果还是不答应,就不要让他留下来。从小到大,我和锐有很多相同的爱好,会在一段时间喜欢同一款女孩儿,不过那是心血来潮,乐得一同分享,然而我们又不可避免地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如果不答应的话还把他留下,只会让我和他都陷入痛苦……”
斯人心里的犹豫、矛盾、挣扎、痛苦都在她脸上活生生地表现出来,她的眼睛写着依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锐了然地勾了勾唇角,散开一抹苦涩的笑意,然后他毅然地转身重新把门拉开。
“我答应!”在林锐就要迈步出门的时候,斯人突然爆发了,在喊出来以后她浑身瘫软地跪在了地上。而林锐回转身子,门在他身后合拢,他则靠在了门上,眸中闪过悸动的阴影。
“斯人。”他柔和地嗓音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诱人的像咏叹调,“斯人……过来,到我身边来……”他看着她,叫着她,诱着她。
斯人迟疑着,侧头看看欧阳洛,欧阳洛伸手把她散乱的长发拨到耳后,“去吧,帮锐纾解一下,用你这张迷人的小嘴儿,快去吧,他早等着呢。”说完,又拍了拍她的ρi股。斯人扭脸看林锐,脸一热,下意识的用双手遮住了胸口,然后羞赧地去拿掉落在地上的衬衣,欧阳洛却抢先一步拿走了,不悦的说,“我的宝宝真不乖,还有我这么大度的老公吗?居然帮自己的女人拉男人,而你呢,刚有了新男人,是不是就不听我这个正牌老公的话了?再不过去,锐就真走了。”
“斯人,过来……”林锐鼓励的看着她,斯人这才慢慢地走过去,林锐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把她带到了欧阳洛对面的沙发前,他坐了下来,裤裆的肿物更明显,他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他的神态都在诱惑她,命令她,唆使她。
斯人跪在他的双腿间,颤颤地笨拙地解他的裤子,硕龙被她一手从笼子里释放出来,粗壮的与他斯文的形象完全不相吻合。她卑微的含住它,舔它,吻它,来回摩擦它,他的手指一直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却完全没有施力,只让她自由发挥,其实不过是隔靴搔痒,她的小嘴无法容纳它的三分之一,而且她一点都不懂技巧,但这个画面也足以刺激他包括他对面的男人。
欧阳洛的心情比林锐复杂,看着自己的女人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白嫩的小脸儿贴在男人最私密的部位,娇柔与粗硬,清秀与狰狞,水润的小嘴儿吞吐着那紫红的巨柱,真是艳丽糜乱到极致。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汇集而来,没有酸涩没有嫉妒是假的,只是它的刺激也超乎了所有的想象,一个是他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好友,那个画面把他身上所有潜藏的兽欲全部点燃了。
他不再做旁观者,站起身走过去,扒掉了她的长裤,从后面长驱直入,她受不住地呻吟,差点咬到林锐,一度被他弄的趴在地上,直不起身来,一团雪一样的身子就在林锐脚边不停地摇晃。
看到她趴在他腿边,白嫩圆润的小ρi股被迫翘得高高的,小小的狭缝不停地被迫吞吐男人的巨物,他胀的不行,只得半强迫地将她拉起来,微微嵌住她的下巴,将自己送进她湿润的小嘴儿里,一点一点深入,让她学会怎样容纳他的强悍,她呜呜地叫着,被他塞得满满的,而后面也同样被另一个男人塞满。就这样两个男人的盛宴促成了一个女人的沦陷。他们都惊讶地发现前所未有的兴奋,当看到自己的好友在玩着自己爱着的女人时,心理和视觉带来双重的冲击,除了酸涩,下身竟起了如此大的反应,一直持久的坚硬……
欧阳洛并没有让自己尽兴,只是玩到一半就撤出身来,换由林锐Сhā进去,而他改为攻击斯人的小嘴儿,不知经过多少次后两人才先后狂射进她的深处,而欧阳洛还是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宣泄,因为林锐研制出一种新药,可以事后避孕又不伤害身体,让欧阳洛这个崇尚“祼奔”的男人第一次没了后顾之忧。
一零五 颁奖晚会 (VIP)
斯人温驯地坐在镜子前,任由他温柔地帮她刷着头发,一下一下,把她的头发刷的又直又顺,她的肌肤本来就雪白晶莹,根本不用怎么化妆,只在眼皮上刷了淡粉色的眼影,淡淡的扫了些桔色腮红,一下子就提升了她的气色,用睫毛夹子把她长长的睫毛夹的又卷又翘,她的唇色偏淡,但显得自然清纯,他仍是选择了淡粉色唇蜜,刷上后她的嘴唇饱满的如同诱人的果冻。这样精细的活儿,一个男人竟然做的如此细心。
林锐捧起她的脸蛋儿,“我的斯人真漂亮。”,而欧阳洛就站在他们身后,林锐瞥了他一眼,他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黑眸中有满意的光芒闪过。
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直到赤祼,斯人闭着眼睛只是乖巧的任他摆布,而身后的欧阳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黑眸变得沉暗。林锐将选好的内衣帮她穿好,又选了一件宫廷味道很浓的白色公主裙,一双银色的细高跟鞋,一只镶钻的银色手袋。
一切都打点好,三个人才一起出门。他们要去参加金鸡百花奖的颁奖晚会。林锐微微揽着斯人的腰,欧阳洛则不介意地稍稍差他们半步,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向自己的车子,斯人自然也跟着林锐。
欧阳洛轻轻咳了一声,走到车前的时候林锐放开了斯人,温和地说,“洛开车比我稳,让洛载你吧。”,斯人不语,轻轻咬着唇角,林锐抚上她的下巴,“别咬嘴唇,唇蜜都吃进去了,过去,洛等你呢。”,斯人这才转身走向欧阳洛的车,欧阳洛帮她打开车门,自己才绕过去开门。
欧阳洛一边开车一边抓住斯人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斯人提醒,“注意开车。”,欧阳洛则说,“巴不得现在一起死呢,这样锐就没法和我抢了。”,斯人脸色一变,“说什么呢。”,欧阳洛倒放开了她的手,只是嘴上说,“我想想,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很开心呢,这样你和锐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斯人用手堵住他的嘴,“别胡说了。”,欧阳洛趁机亲了亲她的手心,展颜一笑,这才认真开车。
斯人远远地看见欧阳洛和左安安站在一起,欧阳洛礼节性地挽着左安安的纤腰,左安安一袭银色旗袍,高挑的她如同一尾神秘的美人鱼,不过站在英俊高大的欧阳洛面前,她仍然显得小鸟依人。欧阳洛和左安安要一起走红毯,而斯人和林锐只需从侧门进入即可。
镁光灯不停地闪烁,此时两人成为所有镜头的焦点,主持人拦住欧阳洛,对他进行现场采访,斯人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气度从容,在这样的大场面行为神态仍然散发出一种天生的霸气,左安安依在他身边甜美的微笑,时不时补充几句。
林锐的手在她腰间紧了一下,“走吧。”,斯人才和他一起入场,这时居然有一个记者走上来,“林院长,又来为你的好友捧场啊?”林锐微笑地面对镜头,“当然要来捧场。”
记者又问,“你觉得这次ZO公司会拿到最佳男女主角奖吗?”
“如果我是评委一定会肯定地告诉你,会,但可惜我不是,不过我相信ZO公司有这个实力。”
“去年被众多女性评出的最具潜力钻石王老五排行中,林医生和欧总都榜上有名,而不久后欧总竟毫无征兆地宣布结婚,不知让多少女人梦碎,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测林医生是否也好事将近?在你身边的女伴儿是否是你的新晋女友?”
林锐笑,撇脸看斯人,“这个问题你要问她。”说完他不再理会记者,拉着斯人进场。斯人暗暗惊讶,原来林锐在娱乐圈也这么有名,也是,像他这样有才有貌,医术顶尖,拥有最高端私家医院的男子,即使他不和娱乐圈打交道,那些大小明星也会找上他。
角逐最佳男女主角的影片一共有六部,其中最有竞争力的就是ZO公司出品的星星泪,和TC公司出品的乡情,不过星星泪终于凭借其男女主角的出色演技而斩获两项大奖。左安安上台领奖时几度落泪,数次哽咽地感谢ZO老总欧阳洛,这给了观者很多的想象力。的确,自从左安安被ZO公司捧红,一度与其总裁欧阳洛传出绯闻,据传左安安初进ZO就很懂规则的陪床陪睡,自愿奉献青春肉体。在左安安发表获奖感言时,镜头也多次切到欧阳洛,他坐在VIP席上,英俊从容,论脸蛋完全不输那些影视男星,而论气度则更胜一筹,也许此时,很多人都明白了为何众多美女不计回报的对他投怀送抱的理由。
斯人不是没听到过欧阳洛和左安安的绯闻,而从左安安的神态举止中她也窥见她对他的那种亲昵,那些绯闻十有八九是真的,但左安安相识于她和欧阳洛之前,如果那时他们发生什么她想也无可厚非,即使婚后,她没有亲见,而传的只是绯闻而已,她又何必较真呢。
庆功晚宴已经开始了,林锐帮斯人端了果汁,两人坐在桌前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偶尔有人过来邀请斯人跳舞,斯人没有说话林锐就替她回绝了,他会说,“她不会跳。”或者温和一点,“我妹妹很乖,不会跳舞。”,而请林锐跳舞的女孩儿那简直太多了,林锐也都婉言谢绝。
斯人说,“现在大家都以为我是你妹妹了,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哥?”
“叫吧。”林锐不反对。
“哥”斯人真叫,声音又软又柔,叫到人的心坎里。
“嗯。”林锐低低的应着,宠溺地看着她。
“真别扭。”斯人忍不住笑了,“其实我更想叫你别的。”
“什么?”倒勾起林锐几分好奇。
“爸爸。”斯人几乎无声地说。
林锐愣了下,下意识的抚脸,“我有这么老吗?”
斯人歪头看着他,“你不老,而且很年轻,很英俊,可是我就想叫你爸爸,爸爸,林爸爸……”她居然真叫。
林锐无声地笑开了,揉她的头发,揉乱了还要再给她打理好,他叹了一声,“早知道你是个淘气包。你才不是我妹妹,你是我的宝贝,我的亲亲小宝贝。”林锐也可以这么肉麻,而且看她的眼神很露骨,斯人开心的笑了,却忍不住脸红了。
“两个人聊得真开心。”欧阳洛的声音Сhā进来,斯人抬起脸,看到他一身正装站在他们桌前。
“怎么见到我就傻了?”欧阳洛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斯人向两边看了看,很怕被别人看到。
“怎么,不祝贺我吗?”欧阳洛继续说。斯人这才反应过来,“祝贺你,欧总。”,欧阳洛愣了愣,又笑了。和斯人碰杯,林锐也加进来,“洛,恭喜。”,欧阳洛志得意满,ZO公司和TC公司很早就形成了竞争关系,这次ZO完全压倒TC让欧阳洛很是高兴。
一零六 从邂逅到相逢 (VIP)
虽然很想多陪斯人一会儿,但欧阳洛实在是今晚最忙的人物,他的应酬太多了,而且他的第一支舞要陪左安安跳,这好像已经成为颁奖晚会不成文的规定。
而现在他们就双双滑下舞池,很快成为舞池中的焦点人物。镁光灯不停闪烁,相信此刻两个相拥的画面明日会成为很多娱乐报纸的首条。
斯人远远看着左安安在欧阳洛怀里摇曳生姿的动人,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茫然。他们真般配,连她自己都这么想,更不要提外人了。
“左安安真漂亮。”她轻声说。
在变幻的灯光中,林锐一直在观察着斯人的表情,从欧阳洛和左安安下到舞池,她就一直在看着他们,如果从一个妻子的角度出发,写在她脸上的应该是嫉妒,可是她没有。这是林锐感觉到斯人的可怕之处。如果欧阳洛换成是他,斯人是否也会这么木然地夸赞他身边的女主角如何漂亮呢?但愿他不会收到同样的待遇,可是谁又能确信呢,连他这样自信的男人都猜不透斯人的小脑袋里究竟想着什么,她对他一直有好感,他是知道的,可是谈到有多爱,他真的不确定了。
“有时候男人并不是因为一个女人的脸蛋儿才会爱上她。”林锐站起来,“我们去跳舞。”,斯人仰脸,脸上有小女孩一样的娇羞,“你刚刚不是说我不会跳吗,而且你还拒绝了那么多美女,如果我们现在一起跳舞,一定会有很多人骂我们的。”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你会跳?”
斯人愣了一下摇摇头,“不会。”
“这就对了,管那么多做什么,跟我走。”说着他拉起斯人,把她带进了舞池。
而此时,敏之却和另一个男人坐在另一张桌前愉快地聊着什么。她对面的男人年轻英俊,气质却非常沉稳老练。而现在他一边听敏之说话一边轻轻啜着酒,不时有女人过来请他跳舞,都被他一一婉拒。他的目光不介意地扫向舞池,最后停在一个娇小的女孩身上。
她正靠在一个斯文优雅的男人怀里,男人紧紧地搂着她的纤腰,温淡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面颊。或者他们自己根本不自觉,但看在外人眼里两个人已经超出了朋友的亲昵程度。她一直在说话,脸上露出小女孩的娇羞神态,有时还会开心大笑,看的出她身边的男人让她极度放松。
敏之也看见了斯人,她快人快语地说,“斯人居然也来了。”,但当她看清她身边的舞伴时,不禁大呼,“天哪,斯人居然和林锐跳舞,而欧总把第一支舞给了左安安,如果我是斯人绝对不同意!可惜我不是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男人微笑,“吴小姐真是性情中人。”,敏之有点不好意思地住了口,“程总,我看到我的好朋友了,很好很好的朋友哦。她今天能来我挺惊讶的,因为她结婚以后就像私人物品一样被她老公藏在家里,你信不信,每次她和我出来她老公还要打电话查勤。不过我觉得他还是很爱她,但是个很霸道的男人。其实我朋友的文学才华不在我之下,她如果不结婚现在一定也已经颇有名气了。那会儿我们写的剧本总是被老师点名夸奖。”
“是吗?”男人转头又看向舞池中的斯人。
敏之嗯了一声,“程总,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而且心里特别好奇。”
“什么问题?”
“就是我曾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一个特别有名的酒吧里,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当时就知道的话恐怕早上去搭讪了。那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年轻英俊,而且气度不凡,呵呵,当然斯人也是这么认为的。那时候你是否注意到我们俩个?因为我看到你一直向我们这边看,我还问斯人你到底是看我们之中的谁。”
“她怎么答?”
“她说是我。是吗,程总?你放心回答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会缠着你不放的。”敏之慧黠地说。
男人哈哈大笑,“我在看你的朋友。”
敏之愣了愣,故意很伤心的样子,“程总,你太诚实了,难道斯人比我漂亮吗?”
“不,我只是觉得她的气质很不适合在酒吧里出现,好像随时会有人上来欺负她,所以就有点担心。”
敏之笑得前俯后仰,“程总,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玩的笑话了。一会儿我一定把斯人介绍给你认识。”
“好啊。”男人随意应着,目光又飘向舞池中。
一曲终了,林锐和斯人刚在位子上坐下,林锐就收到了安慧的电话,说手术出了紧急状况,要林锐快点赶回去。斯人本来想和林锐一起回去,林锐却不喜欢她总闷在家里,让她多玩一会儿,并嘱咐她不要喝酒,不能和陌生男人跳舞,斯人连连点头,催促他赶紧回医院。
斯人有点百无聊赖地喝着饮料,看到欧阳洛又和另一个女人滑下舞池,那个女人好像是某高层的妻子,斯人完全理解,有些人有些事欧阳洛是不得不去应酬的。刚一扭头,她就看到了敏之。
“敏之。”对她来说真是一份很大的惊喜,居然在这里遇到好友。
“斯人,我早看到你了。”敏之神态笑容都成熟了很多。
“那怎么不早过来找我啊?”斯人兴奋地抓着敏之的手,“你怎么会来参加这个晚会?哦,我忘了,你现在已经是半个娱乐圈的人了,当然要来了,看到你太高兴了。”
“先别太高兴。”敏之说,“我帮你介绍一个人认识啊。”,斯人这才注意到敏之身后站着一个男人,很面熟,却一下子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程总,这就是我的好友乔斯人,虽然很有文学天分,但现在基本上是被人包养状态……”敏之大叫,因为斯人狠狠掐了她一下,再看斯人脸色已经绯红如桃了,敏之大笑起来,“对不起,我口误,斯人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婚后就一心在家相夫教子,哪像我,嫁不到好老公,还要靠自己摸爬滚打,以后程总一定要多多照顾我啊。”
“那是一定的。”很容易地应下,眼睛却看着斯人。斯人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下子想起来,幻七酒吧的那个英俊男人,想到了,不禁就也略带好奇地看向他。
“斯人,这是程总,TC公司的总裁程拓。”敏之一脸期待地介绍,果然斯人的表情没让她失望,她微张着唇,张着两只水盈盈的眼睛愣愣地看着程拓,那种表情差点把敏之都诱惑到了,敏之笑得特别开怀。
一零七知己难求 (VIP)
“怎么了,乔小姐,我是怪兽吗,怎么看到我这种表情?”程拓开着玩笑。
“哦,不不。”斯人有点窘迫,“是程先生太年轻了,我没想到TC公司的总裁会是你这个样子。”
“是吗?”程拓笑如清风,“其实我和欧总年龄相仿,乔小姐在第一次见到欧总的时候也是这样惊讶吗?”
斯人愣了愣,原来他知道她和欧阳洛的关系,不禁转头看看敏之,敏之哦哦了几声,“程总是怎么知道的呀,斯人和欧总是……”
“不是吴小姐刚才透露的吗?”程拓反问。敏之嘀咕,“我说过吗?”
斯人稍愣了一下后并没在意,“我是先认识程先生然后才知道程先生的身份,所以有些惊讶,而认识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ZO的总裁了。”
程拓点点头,“开个玩笑,乔小姐别介意。”程拓向斯人伸出手。
“没关系,程先生太客气了。”斯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大方的伸出手去。程拓觉得她的手格外的柔软小巧,握住了就没有松开,“很高兴认识你,乔小姐。”
“我也是。”斯人想把手收回,但对方并没有放开,有些微诧地看向他。程拓笑容沉稳,“可以请乔小姐跳个舞吗?”
斯人面露歉意,“对不起,我不太会跳舞。”,程拓的手并未放开,“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么拒绝男士的邀约吗?”,斯人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我是真的不会跳。”斯人想抽回手来,可是程拓很执意地抓着她,好像她不答应,他就不会放开。
敏之打圆场,“斯人是不太会跳的,不过有人带着就没事了。斯人,我记得有一次你跳的很好啊,就是欧总和林先生请我们吃饭的那次。两位男士都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程总也不会输给他们的,程总是我带来的,你可不能拂我的面子啊。”
敏之是谁都不得罪,不过她这么一说,斯人就再不好意思拒绝程拓了,只得被他拉入了舞池。斯人发现程拓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总感觉他的身上有欧阳洛淡淡的影子,可是当你真的和他接触,却根本找不到任何相似之处,甚至连性格都大相径庭。
可能相似的只有他们的身份地位吧,他们都是著名影视公司的CEO,所以给人错觉,但相处久了这种错觉就消失了。他舞跳得不错,风度翩翩,很快就让斯人略微拘谨地步子变得自然熟练。而且他谈话很有技巧,会自然而然地挑起一个话题,而这个话题正是斯人熟悉和感兴趣的。
不愧是影视公司的总裁,有着很好的文学素养和敏锐触角。他们很自然的谈到了敏之写的剧本《同居日记》,转而对现在的一些文学现象和最近出现的一些好的剧本进行了一番探讨。斯人发现这个男人很有见地,而程拓也向她投来欣赏的目光。
两人谈的很投机,而遇到知己的机会是不多的,所以时间也过的格外迅速。斯人甚至答应会把她以前写的一些小剧本有机会拿给他看。在轻松的聊天中,舞步也配合的越来越和谐流畅。不过很快,斯人就发现了一个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脸孔,她记得她叫米兰,曾很大手笔地拍下价值连城的“柏拉图之恋”那款出自名家之手的钻石项链。
米兰舞姿翩翩,她的舞伴似乎很钟情于她,一副情有独钟的样子。可是自从米兰一露脸,她和她的男伴就一直纠缠在斯人和程拓身边,他们的谈话好几次都被他们打断,让斯人有点疑惑。
而程拓呢,反而好像没看到米兰,照样和斯人有说有笑,对于她的故意扰乱也视若无睹。终于米兰停在了他们面前,“乔小姐,我们可以交换一下舞伴吗?”
斯人终于明白她是为什么了,原来她是看中了她的舞伴,不知怎么回事,每次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必是这个女子眼中的目标。不过还没等斯人说话,程拓就已经先于她开口,“对不起,她从不和陌生男人跳舞。”,男人的话清淡地吐出,米兰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变得很难看。
明明他们并不是很熟,但他的话好像他和她之间很是熟稔一样。斯人隐隐觉得这对男女之间的关系应该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总之,她不想成为别的恋人之间随手利用的小调剂。她想走开,但程拓却紧紧抓住了她。米兰注意到他们的手,狠狠地咬着娇唇,“程拓,你是故意的,进场以后你可以和别的女人聊天,可以请别的女人跳第一支舞,可是你不应该对我视而不见,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大概你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吧。”说完,她转身离开舞池,可没走几步,就哎呀一声弯下身去,手握住了自己的脚腕,一脸痛苦的样子。
斯人惊讶地看向程拓,她没想到米兰竟是程拓的未婚妻。程拓的目光很平和,也并没有解释什么,松开她的手走向米兰。
“拓,我的脚扭伤了,好痛……”米兰的语气一百八十度转折,可怜兮兮,又娇又软,整个身子也靠进了俯身下来的程拓怀里,程拓皱了皱眉,一把抱起米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穿过舞池,走向旋转楼梯。
就剩下斯人一个人站在舞池中央,她解嘲地苦笑了一下,慢慢走回去,百无聊赖地喝着饮料,向舞池中扫了一圈,人太多了,她找不到欧阳洛和敏之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又想起米兰,觉得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儿。这时好像有一阵风刮过来,她对面的椅子上就多了一个男孩儿。
斜斜碎碎的发线,浓而硬朗的眉毛,俊酷有型的脸庞,冰冰的眼眸也遮不住身上的青春张扬。然而那高大削长的身体却裹在一身修身的西服里,然而它不是束缚,只是青春的一个另类点缀。眼前的高大少年不是楚童又是谁呢。
一零八 诱拐 (VIP)
斯人一瘸一拐地走在长长地走廊里,她实在不习惯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和程拓的一场舞跳下来,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她的脚已经不堪重任。怎么跳舞的时候没发觉呢,她承认是因为和程拓聊天聊的太投机了,长这么大,她第一次碰到这么谈得来的异性。
楚童抱着手臂吊儿郎当地跟在她的身后,唇角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像初次登上高跷的小丑一样摇摇摆摆,好像随时都有和大地亲吻的架式。
“把鞋子脱下来吧。”他给出个建议。
斯人停下步子微扭过身瞪了他一眼,然后不理会地又向前走。楚童耸了耸肩,还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斯人知道见着楚童就没好事,果真这小子又给她闯祸了。
她和楚童还没聊几句,没想到那个米兰又出现了,斯人心里奇怪,她的脚不是扭了吗,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好的啊。而且程拓并没有跟在她身边。米兰连看都不看她,她是向着楚童来的,手暧昧地搭在楚童肩上,身子弯出妖娆的曲线,红唇轻启,贴在楚童耳边说,小帅哥,请我跳支舞好吗?
不知为什么,斯人感觉她是故意的。而楚童扭脸,一双眼眸冰冷的能让人打个寒颤,“对不起,我从不请老女人跳舞。”,作为女人,斯人知道从楚童嘴里说出的话多么伤人,可是她已经无法阻止了。米兰的脸在一瞬间就变了色,她居然把一切都算在了斯人身上,说楚童是斯人指使的,斯人勾搭欧阳治就算了,还勾搭她的未婚夫,现在甚至连未成年人都不放过……没等她话落,楚童把半杯冰果汁悉数泼在了米兰身上。
米兰气的浑身哆嗦,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斯人让她蒙受耻辱,她放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瞧”,经过这么一闹,斯人觉得好像人人都在看着她和楚童,这儿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天已经黑下来,但能看到树的影子和泉水的声音,外面的空气很清新,斯人站在台阶上,张开手臂深深地呼了口气。楚童站在一边看着她,头发,衣裳,鞋子,其实说心里话,今天的斯人很是漂亮,打扮的像个娇小的洋娃娃,是很多男人喜欢的一型。但他嘴上可不想夸她,“这是什么打扮啊,简直是败笔,不中不西的,丑死了。”
斯人的手臂刚伸展到一半,眼睛还闭着,楚童的乌鸦嘴一张,她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睛张开,瞪他,现在她还在生他的气,这孩子真是她的煞星啊。
楚童扬了扬眉,极爱看她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出门前也不照照镜子啊。你眼睛也不大,再瞪也没用,啊,还涂了眼影?居然是粉色的,好恶心啊……”
“楚童!”斯人弯腰,想也不想地就把左脚的鞋子掷了出去。楚童一歪头,“咕咚”一声,鞋子掉进了水里。楚童哈哈怪笑了两声,斯人一咬牙,右脚的鞋也扒下来,比第一次扔的还用力。楚童张开手,稳稳地接了个正着,鞋子在他手指上摇晃,他啧啧了两声,“有十寸吗,至于吗,咱们的个子又不是很低……”说着眼光上下打量光着脚丫站在台阶上娇小至极的斯人,斯人正要发作。听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楚童,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乔乔呢。”
斯人转头,看到宁二从树影后边转了出来,他身上只穿着一身浴袍,脚上拖着木屐,一走路脚下便发出清脆悦耳的节奏。
“宁二。”斯人愣了一下,既为他的出现又为他的打扮。宁二瞟了眼楚童,“乔乔,告诉我楚童他这么欺负你了,我给你教训他。”,楚童嗤了一声,“谁说我欺负乔乔了,宁二,你少在这儿离间我和乔乔的关系啊。我就是说了几句实话,是不是,乔乔?”
瞧楚童得意的,斯人脸都气红了,想走,脚还光着呢。算了,和他制什么气啊。“我的鞋扔哪儿去了?”现在也有点后悔刚才太激动了。
“掉水里了。”楚童说,“这是我被谋害的罪证啊。”说完,见斯人有点恼了,改口,“让宁二去捞,他水性最好了。”,斯人求援地看向宁二,宁二倒没说什么,一脸应承的样子,还取过楚童手里的鞋子,看了看,“还用这么费事儿啊,我倒有个好主意。”说完,潇洒的一扬手,鞋子划了个漂亮的弧度,咚的一声落水。
“你——”斯人一急,楚童安抚地看着她,“这种鞋子还捞它干什么,把你的脚都弄成这样了,早该扔了。”说完,他俯身抓住了斯人的一只脚,把她按在了台阶上,少年看着斯人脚上被鞋子磨出的新伤,“傻乔乔,怎么会磨成这样呢。”,斯人的脸腾一下红了,忙把脚从他手里扯开。
宁二说,“脚一定很酸很疼吧,我才在里面泡温泉呢,你也去泡一泡吧,消消乏,里面有全套的衣服,还有木屐,总比你光着脚走强吧。”
斯人这才知道原来那些树丛掩映中的小房子就是温泉屋,她犹豫不定,一会儿欧阳洛找不到她怎么办,况且她一个人泡温泉未免太乏味。楚童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放心,晚宴才刚进行到一半,不到凌晨三四点是不会结束的,你老公要应酬的人和事太多了,根本没法顾及到你,你就尽量泡吧,想泡多久泡多久。另外还可以要全套的按摩服务,能让你舒服的骨头都酥了。是要我把吴小姐找来吗?OK,我这就去帮你找。”,斯人愣愣地看着楚童走远的背影,怎么突然这么善解人意了?
“走吧。”宁二扶她起来。宁二要了两间VIP包房,将一间的钥匙给斯人,叫她先进去等,斯人想在外边等敏之,就和宁二坐在沙发上等着。女侍端来了芳香去火的掬花茶,宁二给她倒了一杯让她喝,斯人慢慢品,觉得格外清香,一杯喝完了,她的身子却懒散开来,靠在舒服的沙发上竟睡着了。
宁二直腰站了起来,看了她一会儿,捡起桌上的钥匙,俯身很轻松地抱起她娇小的身子,走向包间。刚刚送茶的女侍轻轻地向他点了点头,他也略一点头,就打开门走了进去。
一零九 亵玩 (VIP)
宁二刚把斯人放在床上,门就被轻悄地打开了,楚童走进来,顺便把门锁死了。斯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小脸儿微微侧着,长长的睫毛扑在颊上,黑发丝缎一般铺展在洁白的床单上,娇小的身体裹在裙子里,露出纤细的小腿和两只光洁的脚丫。洁白的底色里,她就像一朵静静开放着的小雏菊,没有妖艳之美,但那柔弱甜美的样子却让男孩热血沸腾。
只是这样看着两个少年就起了强烈的反应,胯间被鲜活的兽物高高撑起来。慢慢脱掉她的束缚,那洁白、娇小又肉感十足的身子令男孩们迷恋不已。
两个少年的脸贴在她的胸口,张开唇,咬住雪白蜜桃上的豆蔻,小兽一样舔舐玩弄。她安静的睡着,洁白的小脸毫无声息,对少年的亵玩无知无觉。贴在她胸口的两张脸皆美若妖孽,如同四格漫画里走出的王子,然而少年们的眼眸却被欲色熏染,唇齿间拨弄着早已艳红硬挺的胸珠,修长邪恶的手却慢慢向下移去。一人挽住她一条腿,慢慢向两边拉开。
女孩儿的双腿被打开成一百八十度,娇花密蕊暴露在邪恶的空气里,那情景要多糜艳就有多糜艳。而少年们却只是压着她的膝弯,让春色糜乱,而他们仍是侧身贴在她胸口,迷恋的舔舐着雪嫩的蜜桃,直到两颗饱满雪白的蜜桃上全部沾染上他们的口水,感觉越吃它就越大,顶端的豆蔻鲜艳潋滟,已被他们玩的珠圆玉润。
“还和第一次一样甜,如果能吸出汁来就好了。”楚童一边吸弄一边邪恶地说着。
“睡着了还这么敏感,刚一把它含进嘴里就硬了,如果醒了会怎么样呢……”宁二眯眸说。
几乎同一时刻,他们放开了她的胸口,坐起身子,手仍压着她的膝,又向下压了压,她的身子柔的很,膝盖几乎碰到了胸口。少年的黑眸直直的看向她的双腿间。
伸出长指拨弄着,目光又密又窒。
“记得那一次她还是个小Chu女呢,而现在这里早被男人玩过了……”楚童的语气微带着怪异。
“后悔了?不是你不让我们碰她这儿的吗?”宁二微嘲,修长的中指轻拨,寻到了密洞的入口,指尖微微刺入,软肉很快密密的把他包裹起来,他微微地轻吟了一声,那一声何等的糜艳。不深入只在洞口左右快速颤动,蜜汁很快就漫了出来,沾满了他的指尖。
他知道不全是他的功劳,还有楚童,现在少年的手指正按在那颗小珍珠上,快速地来回摩擦。她的身子动了,头偏过去,脸上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只是仍紧紧地闭着眸,潮汐一般的痉挛把他的指尖裹的更紧。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小Chu女了,她和别的男人已经有过云雨之欢。这一方面让他们酸涩嫉妒,同时让他们肆无忌惮。分属于两个少年的两根手指一起刺了进去,潮而湿,湿而软,紧紧裹着他们,严丝合缝,丝缎般柔滑的触感让他们不停地抽动。
少年的指尖蜜水潺潺,而她的唇里竟发出轻轻的嘤咛,身子也不安的扭动,让少年的眼眸被她胸口的美艳勾去,左手仍不停地出出入入,右手却抚上她胸口的柔软,肆意蹂躏。
楚童拉下长裤,巨兽从西装下摆里钻出来,他的眸再离不开那娇艳的软窝,只想立刻冲进去,体味在她身体里的销魂噬魄。宁二反倒比他镇定,凉淡淡地说,“你现在要了她,她醒了要怎么交代,她不恨透了你?你一时的销魂把以后可就断送了。还是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她上边的小嘴儿和下边一样勾人呢,我先让你给你,以后有机会让她求着我们要她,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宁二,你又在做梦了……”楚童虽然这样说着,却没有冒进,俊酷的脸上呈现出极度压抑的痛苦,“让我进去,我不会动,就进去呆会儿。”
“别以为这是做梦,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宁二说着,把斯人的身子抱起来,只是手还把着她的双腿,方便楚童进去,“你说到做到,不然一切都会毁在你手上。”
楚童一点点地探进去,她身子扭动的更厉害,排斥着他却又把他绞的死紧,楚童深埋进密致的狭缝里,他叫着又压抑又欢畅,“天啊,宁二,紧的要命,我受不了了,我要……”少年不由自主地轻轻抽动了两下,那种极致的快感从骨缝里溢出来,他哆嗦着压不住地呻吟。宁二却一把抱开了斯人,让她跪在他的身前,他的双手从她腋下Сhā进去,亵玩着两颗蜜桃,微微让她仰起头,水润的嘴唇正对着楚童不断滴沥液体的怪兽。
“进去吧。”说着,他自己的粗硬一下下在她细嫩的腿根磨蹭,唇里发出小兽一样的低喘。楚童红着眼睛掐住斯人的下巴,让自己充满她,三分之一,二分之一,全部,深入她的喉底,她痛苦嘤咛,摇着头想甩开他,却让少年的动作更加疯狂起来。
斯人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身上穿着雪白的浴袍,她推开薄被坐起来,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随着她的起身,双腿间突然一热,只觉得底裤湿漉漉粘腻的难受,她的小脸儿刷的一下通红了。她做梦了,一个长而糜乱的梦境,在梦里她和流樱川紧紧地交缠,不知餍足地体味着云雨之欢,而一忽儿,流樱川那张脸迅速地改变,不,模样一点都没变,只是好像退回到N年之前,他变成十五六岁的少年,是她初遇他时的样子,是她爱上他时的样子……可明明是少年时的流樱川,却又恍恍惚惚觉得他就是宁二,分明又是宁二和她在交缠,她脑子混乱,分不清究竟眼前人是他还是他,只是她居然没有抗拒,疯狂享受着彼此的占有……现在都觉得胸口涨涨的,梦里,他的手不停地揉弄她的胸口,舌尖更舔吸她的顶端红艳翘丽……
她抱住双臂,轻喘,不敢再让自己回想梦中的情景。她是疯了,怎么会做这种糜乱的梦。流樱川不是简政一啊。可是她潜意识里还是认为他是。可是少年时的简政一和乔斯人一如他们的青春一样纯白,他们甚至没有唇与唇间的亲吻,他只是用唇轻轻印在她的额角,哥哥一样。而那时只是手牵手就让他们觉得如此甜蜜。她怎么会梦到这样的她和简政一呢,而且还有宁二,真是觉得这样的梦让她羞耻至极。
一一零 孩子 (VIP)
从里间走出来的敏之打断了斯人的胡思乱想,斯人一点也不记得敏之是什么时候来的了,敏之则埋怨她,她来的时候看到她正躺在外面的沙发上呼呼大睡,她那个不好意思啊,还是宁二和楚童尽职尽责地把她抱进VIP包间,她不辞劳苦地帮她换上宽松的浴袍,就是这样斯人都没醒来。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包房和泉汤。
敏之还说楚童和宁二就在隔壁的包间里,还提议两个人要不要去找他们,斯人还没有回答,欧阳洛就从外面闯进来,不露声色地和敏之寒暄几句,就扭脸看向斯人,“怎么来泡温泉也不和我说一声?”
“本来是想说的,不过我没有找到你。”斯人说的也是实情,不过虽然欧阳洛面无表情,但语气怎么听也像带着点盘问。敏之替斯人说话,“这样的社交活动斯人参加的不多,她可能累了,睡了好长时间了,刚醒。”,欧阳洛听了,表情柔和了几分,取过斯人的衣服,“鞋子呢?”
斯人面色尴尬,“丢了。”,欧阳洛看了看她,似乎想发作,又忍住了,俯身抱起了她,“吴小姐,用不用我送你?”,敏之连连摆手,“谢谢欧总,我也是开车来的。”她挺有自知之明,欧阳洛的口气摆明就是客套。
“让我换衣服自己走。”斯人小声说,欧阳洛没理她,走出几步才说,“你想光着脚走吗?”,一句话堵得斯人无语了。
斯人窝在副驾驶座上,不知为什么,身子还是有些疲倦。欧阳洛一边开着车一边扭头看了看她,“跳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你知道我不会跳舞,又不认识什么人,很少有人请我跳的。”
欧阳洛没反应,隔了一会儿才又说,“今天和你跳舞的男人是谁?”
“锐啊。”斯人答得很溜。但欧阳洛很快扭过头锐利地盯了她一眼,她心里一毛,立刻想起来他问的是另一个人。
“哦,程拓……”
“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的?”
“是这次敏之介绍我们认识的,敏之的剧本被他们公司采用,也是不久才认识的吧。”
“聊了些什么?”
“也没聊什么,我本来不想跳的,但是是敏之的朋友……也不能算是陌生人吧,你怎么了?”
“没什么。”欧阳洛淡淡地说,“ZO和TC是竞争对手,你应该知道吧,这个圈子很复杂,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么单纯,所以以后还是少和这种人来往。”
斯人没有说话,她觉得程拓并不像欧阳洛口中说的那种人,她对他印象还不错,她并不十分赞同欧阳洛的话,但也不敢顶嘴,只是沉默。而恰恰是她的沉默让欧阳洛不悦,他非要听她说些什么不行。
“我说的话听到了吗?”
“嗯,知道了。”斯人不能再装聋作哑,只得低声回答。
没几天,小夏顺产生了一个男孩儿,乔父乔母喜的合不拢嘴,知道斯人一定会回来看的,乔母早早就让阿姨准备午饭。
门铃响起来,小宇早蹦起来去开门,乔父乔母也都围在玄关。门一开,斯人第一个走进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爸,妈,小宇。”斯人笑盈盈的,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乔父乔母忙不迭应着,看向斯人身后,当他们看到斯人身后那个高大斯文的男人时皆是一愣,男人向他们点头,笑容柔和,“伯父,伯母你们好。”
“爸,妈,这是林锐,洛公司的事很忙不能来了,让我和你们说一下,他不放心,让林锐来送我。”,乔父乔母很快从愣怔中反应过来,“哦,是林院长吧,认识,认识,在小宇的婚礼上见过。”两人笑的格外热络,忙着请林锐去客厅坐。
闲聊了几句,小宇就把孩子从卧室里抱出来,交给斯人看。小家伙正睡得香甜,眼线长长的,一张小脸肉嘟嘟的,全身上下像个小肉滚子,斯人小心翼翼地抱着,轻轻晃着,唇角眉梢都带了温柔的笑意,嘴里直说,“真可爱,和小宇小时候一模一样。”
“姐,我才没这么丑呢。”小宇撅了撅嘴,都当爸爸了,还一副大孩子的模样。小宇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斯人细声细气地说,“谁说我们丑了,爸爸不许说我们丑啊……”
林锐看着斯人的样子,眼底眉梢也都是温柔。他伸出手,“来,让我抱一抱。”,斯人瞥了他一眼,“你行不行?”,林锐只是笑笑,接过斯人手中的婴儿,姿势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轻轻摇着,和斯人一起看着怀中小家伙的小脸儿,乍一看,反倒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儿。乔父乔母不禁对看了一眼。
一一一 醋君 (VIP)
“林医生,你也来啦!”小夏惊喜的声音,斯人扭头,看小夏包的严严实实从屋子里走出来。
“小夏,怎么出来了,别受了风。”斯人担心地说。
“没事儿,大姐,看到你们来了,我在屋里憋得慌。对了,大姐,林医生,你们是见过世面的人,帮我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斯人看向林锐,“我也没经验,林锐,你读的书多,还是你起吧。这是我们乔家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起个响亮的名字。”,林锐点点头,微微的沉思,“善良敦厚为仁,机敏深邃为哲,就起名叫仁哲怎么样?”
“仁哲,乔仁哲……”斯人轻声念道。小夏要不是抱着孩子早高兴地拍巴掌了,“我喜欢这个名字,谢谢你啊林医生,小哲,小哲,妈,你看这名字多好啊。”,林锐起的名字,乔家人都很满意,一致通过。斯人感谢地瞥向林锐,两个人目光交融,都轻轻一笑。
看到他们的小宇不禁怔了怔,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在年轻的脸上敛去,黑眸漫过一丝忧郁。小哲醒了,开始哭起来,斯人陪着小夏回屋喂奶,让林锐去她卧室歇一会儿。小哲吃完奶后睡着了,斯人才回卧室,看到林锐正站在床前看墙上的照片,斯人走过去陪着他一起看。
林锐很自然地揽住她,“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和小时候一样。”
“怪不得小的时候就没人夸过我漂亮呢。”
林锐轻轻一笑,“谁说的,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斯人仰头看着他,调皮的说,“那只能证明林医生的眼力有问题。”
“不许这么贬低自己。”林锐抱住她,斯人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感受那浑厚有力的心跳。
“林锐,谢谢你,小哲的名字我很喜欢。”,林锐轻轻抚着她的背,轻声问,“就这么喜欢孩子?”,斯人的脸在他胸口窝了窝却没有说话。
饭桌上气氛融洽,林锐替代了欧阳洛的位置,在饮食上对斯人更是体贴入微,他不同于欧阳洛,欧阳洛即使是和颜悦色、温柔体贴也带着那么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强势,而林锐是完全的亲民,斯文优雅的气息让人如沐春风。斯人在欧阳洛面前像只柔弱的小兔子,虽言听计从却总有点被强迫的意思,而在林锐面前她完全是只乖顺的小鸟儿,听从是发自内心的。
在林锐和斯人又一次默契的对视后,乔父悄声对乔母说,“究竟哪个是我们的姑爷啊,糊涂了。”,乔母在桌下轻轻拧了他一把,“有你吃的喝的玩的,别的事你就别闲操心。”
斯人喜欢孩子,有了小哲以后她回娘家的次数勤了许多。不过她每次回娘家,三次有一次是欧阳洛陪着,另两次都是林锐,乔家人对林锐也早就熟悉了,每次林锐陪斯人回来也见怪不怪了。
林妈上楼特意告诉斯人林锐回来了,要亲自下厨做一顿午餐,斯人会心一笑,很快跑下楼去。林锐做饭,从不要她打下手,他说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双手沾染油烟的气息,他宁愿他做给她吃。但是斯人不离开厨房,林锐做饭,她喜欢在旁边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做饭时的林锐是最有魅力的。
汤锅里煲着汤,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林锐正准备食材,还要再做几个拿手小菜,斯人靠在一边,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男人的背影修长匀称,透着淡淡的优雅的韵味……
“林锐,你相信有人会因为一个人的背影而爱上这个人吗?”
“我相信。”
“为什么?”
“你不是就因为这个而爱上我的吗?”林锐转身将一颗樱桃塞进斯人嘴里,斯人左右看看,抿一下唇,“自大狂。”说完,笑开了。那颗樱桃真是甜蜜。
汤煲好了,林锐舀了一勺让斯人尝,斯人啜了一口,点头,“真香,你也尝尝。”说完,她取过林锐手中的勺子,也舀了一勺,吹了吹,喂给林锐。
“怎么样,味道好不好?”,斯人满眼期待。林锐点头,“好极了。”,斯人点头,“当然了,也不看是谁的手艺。”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他们都没发现有个人早就站在门口,看着厨房里的温馨一幕,而这时,他啪啪地拍了两下掌,走了进来,“两个人真会享受啊,锐,我们相交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会做饭。”欧阳洛手指抚过各式刀具,眸光从林锐脸上滑到斯人脸上去。
斯人脸色微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和林锐贴的不再那么近。林锐反而很自然,“以前也是偶尔做,你当然不知道。对了,我煲了汤,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公司还有事,还是你们——”他看了看林锐又看了看斯人,才慢慢说,“慢慢享受吧。”说完,人就走出了餐厅向外走去了。
斯人飞快的看了一眼林锐,林锐走上前,取过她手中的勺子,“他是特地回来陪你一起吃午餐的,没想到我也会在家。看来洛生气了,你去找他吧,多陪他一会儿,只要你去找他,他的气就会消的。”正如林锐所预料,时间久了,矛盾总会凸显出来。
“可是……你的午餐怎么办……?”他难得下一次厨,是特意回来煮给她吃的。
“没关系,只是一顿午餐,下次你再陪我吃。快去吧。”林锐握了握她的肩,斯人迟疑了一下,才转身跑出了厨房。
“对不起,乔小姐,欧总在开会呢,现在不能见客,您要不在会客室等一会儿?”
斯人没有去会客室。只是默默地退出来,站在门外等他。
“对不起,乔小姐,欧总刚刚和客户出去了,可能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您还是先回去吧,我会告诉欧总您的到访的。”秘书的语气非常客气,但斯人知道她在撒谎,欧阳洛还在办公室里,根本就是不想见她。她心里也有点气,她做错了什么,他连见都不见她,不是他把她一手推给林锐吗,不是他要求她要接受三人行吗,为什么他现在又要闹别扭?
她不能再忍受秘书小姐好奇的目光,坐电梯下了楼,站在花坛边等欧阳洛,如果欧阳洛出来,这是必经之路。太阳很晒,站了一会儿,她就出了一身汗,嘴唇也干的要命,又不敢去买饮料,怕离开一会儿错过了欧阳洛。
正在擦汗的时候,突然耳朵里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抬起头,远远看见从震欧大厦里出来一群人,一眼就看见中间那年轻的男子,如同众多星星里的一弯月亮。他打扮悠闲时尚,长腿裹在很特别的磨砂仔裤里,上身是浅色的时装衬衣,脸庞轮廓完美的无任何瑕疵,俊美若希腊神祗。
围在他身边的记者有的举着摄像机,有的拿着话筒,水一样围着他,场面格外嘈杂。
“流樱川先生,有报道称你和左安安小姐在拍拖,请问是不是真有此事?”
“你和左安安小姐是不是在拍摄星星泪时擦出爱的火花?”
“下一部片子,你最想合作的女演员是谁?”
“流樱川先生……”
嗡嗡嗡,嗡嗡嗡,每个记者都争先恐后害怕自己挖不到第一手新闻。一个瘦瘦的女孩儿不遗余力地左挡右突,嘴里还大声说着,“对不起大家,流樱川先生今天不接受任何采访,大家让开一下,我们还要去参加一个电视专访,我改天会安排专门的时间接受采访,谢谢,谢谢,让一下。”不过女孩的声音在一群苍蝇之中简直太弱了。
而被大家围在中间的主角,却一直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左手从裤兜里拿出墨镜戴上,顿时将俊颜遮去了三分之二,然而他身上那种独特的俊美和贵族气息却丝毫没有被遮掩,反而欲盖弥彰。他没有回答任何记者的提问,只是自顾自向前走,好像身边那一群人都不存在。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斯人站在花池边,从看到他出来,就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目光那样专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人群突然发出一阵轻呼,斯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边就漫过一阵轻风,他突然就拔开长腿跑了起来,甩开了所有的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
“流樱川……”
“流樱川……”
“Zino,你去哪儿,我们还要去录节目……”
嘈杂的脚步从后面追上来,踢踢踏踏。斯人的手被抓的紧紧的,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一起跑,风在耳边呼啸,身后一群举着摄像机话筒录音笔的人浩浩荡荡尾随而来,他们两个就像一对被人“追杀”的亡命情侣。慢慢的脚步声终于被甩的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一一二 时光隧道 (VIP)
“欧总,乔小姐找您,要不要见?”安妮敲开办公室的门礼貌地问。
“告诉她我在开会。”虽然欧阳洛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但仍旧头也不抬地说。
“欧总,乔小姐不肯走,一直在走廊里等您呢。”
“就说我出去了。”声音虽冷硬,但黑眸却透出一点点暖色,坚毅的唇角也柔和了许多。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会儿,又站在窗边向外眺望,终于还是转身叫安妮,“安妮,让乔小姐进来。”
安妮一脸迟疑的颜色,“欧总……乔小姐她……已经走了。”这个欧总也真是的,不是他让她赶乔小姐走的么,如今人真走了,欧总又叫人进来,让她去哪儿给他找人啊。
安妮从没见过欧总这样难看的脸色,他抬眸看着她,在他的眼眸底下她直想发颤,好像她就是赶乔小姐走的那个罪魁祸首,安妮不敢再呆下去,急急地逃了出去。
办公室里传出砰砰的几声闷响,安妮心惊胆战地捂着心口不知欧大老板发的是哪门子脾气,更不敢开门去查看。
斯人甩开流樱川的手,面对这样的一张脸,无论如何她说不出责备的话,只是问,“为什么要拉着我跑?”,流樱川看着她微侧的脸,雪白的颊上因为急跑浮着淡淡的红霞,“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你站在那儿,就突然想拉着你一起跑开。”,斯人转过头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眸平静而自然地接受着她的注视,她微微垂下眸子,“我还有事,先走了。”脚步刚一动,一双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不由自主地再次回过头来。
“陪我聊聊天,好吗?”他的眸底蕴藏着一点寂寞和让人动容的诚恳。那样的一张脸,那样的表情和语气,斯人真的无法拒绝。他们两个就坐在长长的台阶上聊天,嘴唇都是干渴的,然而相对于水好像目前更希望的是倾诉和倾听。
“在普通人眼里明星的身上都罩着光鲜亮丽的光环,华丽的外表,奢靡的生活,炫丽的舞台……然而有谁知道明星背后的故事呢,他们也是人,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和生活,可是这些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成为一种奢望,每天都像是一只陀螺,有赶不完的通告,采访,要上你不喜欢的节目,见你不喜欢的人,说你不喜欢说的话……对这一切真的感到厌倦。现在的我应该在某电视节目现场,心口不一地与主持人调侃,或者回答一些无聊的八卦问题,中午又因为通告的事和阿May大吵一架,她希望我服从公司安排,而我要求更多的自由时间,所以你就看到了刚刚的一幕,其实心里明白阿May是为了我好,她现在一定在急着四处找我……”
“我原来也以为明星的生活就像在银幕上看到的那样光彩夺目,原来不是那样的。其实你不用这么自责,就像你说的,明星也是人,也有普通人的需要,遇到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也有说不的权力。可能越是名气大的明星越是为这样的事烦恼,因为名气越大,曝光率就越高,私生活空间就会相对更狭小,如果阿May听到你的心里话,一定不会怪你的。”
“你真是这样想的?”流樱川的眼眸闪过淡淡的神采。
“嗯。”斯人认真地点了点头,流樱川脸上终于绽开了第一个笑容,“渴了吗,我去那边给你买冰激凌。”
“好。”斯人看着他跑开,背影高大帅气,唇角微微卷起,谁能想到著名影星流樱川居然会为她跑腿呢。不过一眨眼功夫,流樱川又折回来,手里还是空的,她抬起头问,“怎么了?”
流樱川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带现金,又不能刷卡……”,斯人噗的一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她从钱包里取出现金递给他,“这些够了吧?”,流樱川拿过来露齿一笑,“真丢脸,让你破费,下次我请你吃大餐。”说完,轻快地走向对面。
斯人懒洋洋地舔着冰激凌,流樱川手里拿着矿泉水在一边看着她吃。不远处一帮女孩子向这边指指点点,慢慢走近。
“不好。”流樱川刚发觉不妙,女孩子们已经围拢过来,把流樱川围在了中间,斯人完全被挤出了包围圈。
“流樱川!真的是你!”
“樱川哥,可不可以合影留念?”
“哥哥,帮我签名吧。”
签名,笔记本上,手臂上,甚至衬衣上……一起合影……间隙中流樱川看向一边的斯人,斯人舔着冰激凌向他微笑,流樱川向她比了个苦恼的手势。
“哎,你们看那是什么?”这出其不意的声音让女孩子们都转头顺着斯人的手指看向天上,斯人却一把拉起流樱川逃跑,和流樱川拉着她跑时的情景一模一样,甩脱了那些痴迷的影迷,斯人把流樱川拉进了大棚区,那儿是以前斯人和敏之经常光顾的地方,她们身上的衣服以前都是在这儿买的。
斯人拿起一顶顶帽子让流樱川试戴,流樱川倒是蛮配合,终于她给他选定了一顶宽檐的牛仔帽,和他的衣服很搭,而且能成功地遮住他太过俊美的脸容。当斯人把价格砍到二十元交钱提货时,流樱川满脸惊讶的样子可爱极了,看得出他绝对是第一次来这种平民购物场所购物。
看着流樱川的装束,斯人笑得很开心,因为天气热,他的打扮实在有点怪异,流樱川倒是一点不介意,很神秘地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下了车,眼前是斯人非常熟悉的景色,清中,那是她初中时就读的学校。
“这是我初中时的母校。”已经多少年没有来过了,这所学校一点都没变,虽然脸上平静,但斯人心里却早已心潮起伏。
“真的吗?”流樱川一脸惊讶,“真的很巧,那你一定知道前面那家奶茶店了。”
“嗯,你是怎么知道这家茶店的?”
“有一次路过这里,不知为什么就进了这家茶店,非常喜欢它的味道,有种暖暖的,怀旧的感觉,后来才发觉原来我所在的电影公司楼下就有一家分店,所以就养成了喝奶茶的习惯,不过如果我有时间的话还是会来这里喝茶,坐在窗边,格外有气氛。”
斯人的心轻轻地动了一下,现在她就坐在流樱川所说的位置,凝视着他的背影,他站在队伍里排队买茶,恍惚就好像回到了数年前,她还是那个懵懂倔强的女孩,而他还是那个俊美少年……忽然,好像觉察到她的注视,他回过了头,他们的目光相撞。
流樱川突然觉得光线很刺目,一瞬间的回忆像无数颗光点撞入他的眼前,让他片刻恍惚,窗外两棵繁茂的古槐,窗前女孩明净的脸,一切的一切如此熟悉,好像多年前曾无数次经历……他用手遮住了眼睛,那阵恍惚才慢慢退去。
一一三 看他爱她 (VIP)
斯人靠在电梯间里,脑海中仍回想着在茶屋的点点滴滴。流樱川排在队伍里回过头来向她微笑,他唇边的那朵笑容真的好像好像曾经的简政一。他们两个坐在窗边,喝着奶茶,吃着老板赠送的小点心,空气中荡漾着温暖的回忆的味道。
流樱川和斯人谈起了他的读书经历,他小学毕业以后就被父母送到国外读书,而斯人也聊起了学生时代,那时候她和她的朋友经常来这里喝茶,而她的那个朋友很像流樱川,听到这些流樱川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而斯人却轻轻地笑了,她觉得没关系,其实她早就知道,那样美好的男孩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太过美妙的梦,而梦早晚都会醒来。少年的简政一已经消失在时间的洪流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流樱川只是长得像而已,但是在他身上她又看到了简政一淡淡的影子,好像又回到了少女时代,陪在她身边的依旧是那个压在她心田深处的俊美少年,这些就足够了。
“乔小姐……”安妮在看到斯人时霍地从椅子上坐起来,一副见到救兵的样子。斯人仍旧很礼貌地问,“现在欧总有时间了吗?”,安妮看了看办公室,迟疑的说,“欧总就在里面……”,斯人向她点点头,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打开门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斯人微皱了一下眉,迈步走进去,地板上狼籍一片,都是碎玉渣子,她弯身捡起了地板上的一张照片,是她的,背景是东源超市,她穿着东源制服,靠在柱子上低头敛眉在想着什么。这张照片连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应该是在她和欧阳洛初识的时候,那时星星泪的剧组来东源取景拍戏,应该是谁不小心把她照了进去。
欧阳洛生日的时候她曾经送给他一件雕龙玉件和一件玉制镜框,那时候她并不知道送给他什么做生日礼物,就随便在商城里挑了两件玉制工艺品,没想到欧阳洛会特别喜欢,说要把这两件东西都放在办公桌上,那样天天就能见到了。而现在这两件礼物都成了欧阳洛的撒气筒。
欧阳洛已经喝了不止一瓶酒了,他手里抓着空酒杯和瓶子,人却伏在了桌子上,斯人轻轻走过去,他突然说,“出去。”,斯人没动,他爬起来给自己倒酒,一口灌下去。
“她走了?”他突然笑起来,“连这点时间她都不能等……因为他在家里等她……”接着倒酒,酒有一半洒在了桌子上,当他的手抓住酒杯的时候,她按住了他的手,“别再喝了……”,如同电视里的慢镜头,他缓缓地转过头来,仿佛不能确定是她,眼睛微微眯起来,“你……是谁?”
“我是斯人。”
欧阳洛指着她哈哈大笑,“你骗我!你是安妮……你是我的秘书,别管我……出去……”
“我不是安妮。”斯人大声说,夺过了他手里的酒杯,“为什么喝成这样,你怎么了?”
“给我。”欧阳洛冷了脸,虽然醉着,但发起怒来仍有余威,斯人心里颤了颤,把酒杯藏在身后,“不要喝了,一点也不像你。”
“给我。”
“不。”
“给我。”欧阳洛扑了过去,斯人被他压在了身下,她挣了几下,他太沉了,因为喝了酒,连呼吸都粗重起来。他带着血丝的黑眸盯着她看,好长时间他才叫了一声,“宝宝?”
“洛,你下去,你要压死我了……”
“宝宝。”欧阳洛蓦地捧住她的脸,“是你吗,你不是陪着林锐吗,怎么会来找我?你喜欢林锐对不对?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你的男人,你是为了小宇才嫁给我的,所以你从来对我都没产生过一点感情……”欧阳洛的眉紧紧揪起来,酒精让他不再设防,真情流露的痛苦神情让斯人的心震动了。
“不是……”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自然而然的想去抚慰他。
“可是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冷淡,对他却比对我好一百倍,这只能说明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我又不是冷血动物,虽然并没想到要嫁给你,可是毕竟你……”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是她的丈夫,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看到这样的他她还是会心痛。
他吻住了她,手伸进衣服里揉捏着她的胸口,双腿间勃发的欲望烫着她的肌肤。
“洛,别这样,我还没洗澡,身上很脏……”
“我带你去洗澡。”很奇怪,此时这个男人虽然身上仍残留着醉意,但酒气已经去了大半,他抱起了她,把她扔到了浴间硕大的温泉池里。脱去了彼此的衣物,斯人不会游泳,只能紧紧地缠住他,他的手在水里抚过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然后深深地进入。
水的阻力却加深了快感的堆积,他们还是第一次在水里做,她纤细的腿水草一样缠在他腰上,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胸脯贴在他的胸口不留一丝缝隙,在水里她柔弱娇嫩,而他是她唯一的支撑和依靠,他喜欢这种感觉,他每一次冲击都让她不停地颤抖,水花飞溅,落在她的脸庞,随着她的娇泣不停地滚落,如泪珠,如珠露……
他把她放进了沙发,她浑身都湿漉漉的,他也是,刚才在水里他太过激烈的索取,让她几乎没法承受,现在她的身子软软的像一团云,脸颊娇柔的浮着淡淡的粉,他拉开她的腿再一次缓慢的进入,身子交叠在她的身体上,比刚才温柔了许多。一点一点侵占她的空虚。
“宝宝。”手指在她的唇角轻划,“叫我,快叫我。”
“洛……”
“现在只想着我,不许想林锐。”语气很霸道,却那样孩子气。
“嗯……哦……”
“不许想林锐。”欧阳洛捧起她的脸,“回答我,嗯?”
“嗯,我……不想他,只想你……”斯人的手抚上他英俊硬朗的线条,轻轻地承诺。欧阳洛俯头吻上她的嘴唇,身下的动作缓慢坚韧,逗引起她娇娇的嘤咛。
套间的门被轻轻拉开,斯文的男子站在门边,沙发上风月无边,爱人间的轻喃都被他收入耳内,脸上并无半丝波澜,看了一会儿,他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坐在外间的沙发上,为自己倒了杯红酒,一仰头全都灌进去,喉头热辣辣的,唇角泛起自嘲地弧度,第一次这样喝酒,以前他曾嘲笑这种喝法如同牛饮,而今他什么都尝试过了,和另一个男人共享一个女人,他曾经坚信没有什么会比三角形更稳固,现在他开始不自信,无处不在的嫉妒是否会冲垮这道他们精心筑起的堤坝。
一一四 冷蛇出洞 (VIP)
如果一个霸道的男人无赖起来,那你是拿他没办法的,就像欧阳洛。那天晚上他把斯人留在了公司,第二天又丢下所有的工作陪斯人一起去商场,他声明要斯人买给他上次一样的生日礼物,让斯人头痛的是她买的那款的雕龙玉件和玉制镜框早已经断货了,甜美的售货员向他们推荐新款的礼品,斯人有些心动,而欧阳洛却很强硬,非要认定哪一款都不如他原先的那个漂亮。
斯人只得费了很多时间向售货员详细描述原来的样子,让售货员向厂家定制,但价格要比原来还要高了一倍,让斯人心疼不已。没想到欧阳洛这么念旧,新款明明比旧款漂亮许多,而他宁愿花双倍都要原来的。而后欧阳洛又为她添置了一些衣物,就带上她上顶楼喝咖啡。从昨天到现在欧阳洛一直陪着她,她连给林锐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斯人捏着咖啡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一动。
应该是林锐吧,有一天的时间她没看到他了,昨天她没有回家,欧阳洛不提她连电话都不敢打给他。一想到是林锐的短信,她心里涌上淡淡的甜蜜和期待,可是无来由的却带着一丝紧张,偷眼从睫毛缝里看了一眼欧阳洛,好像心里有鬼般,却不敢取出手机来查看。
“你的手机短信。”欧阳洛一边喝咖啡一边提醒她,态度很正常,也没有起来要查她手机的样子。
斯人哦了一声,打开手机查看,看到短信的一刻,她的手指都冰凉了,“想你了,明天中午之前让我看到你。”,短短的一行,却让她心惊胆战,那是一串未存档的号码,然而她知道那是谁。她急急地把短信删掉,心犹自跳个不住,然而脸上却力图保持镇定,不想让欧阳洛看出什么来。
欧阳洛转着咖啡杯,黑眸瞄了她一眼,“林锐的?”
“不是。”她否认的很快,看到他唇角嘲弄的笑意,知道他误会了,继续解释,“是无聊的垃圾短信。”
“是吗?”很明显欧阳洛不信,“那你紧张什么?是他又怎样,我无所谓的,怕我嫉妒吗,是我亲自把你交给他的,怎么可能还会嫉妒呢。”此时欧阳洛已经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抚着她的肩,斯人僵着身子,听他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不妨给他回个短信,就说今晚你不回家了……”他湿热的嘴唇咬住了她的耳朵,轻轻地勾着她的耳廓。
直到第二天早晨,欧阳洛才送斯人回了洛园。林锐还和平时一样,看到斯人也并没表露出过多的亲热,三个人和平共处地一起吃完早餐,林锐就和欧阳洛一起走了。
斯人刚进了卧室,卧室门就被人打开了,她扭过身,看到了林锐走了进来。
“锐……”轻轻喃出他的名字,仰脸看着他慢慢走近。刚刚因为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她心里还有微微的怅然,而现在,他居然回来了。林锐走过来,什么都没说,就低头吻住了她,斯人踮起脚尖回应着他的吻。
那个吻起初还很温柔,可是很快斯人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那不是林锐的唇,林锐的唇总给她温暖柔软的触感,而这个人的唇形完全和林锐一模一样,但是感觉是不对的。
“啊~~~~”她吃痛的叫声闷闷的被男人吃进了嘴里去,她柔软的唇瓣被他狠狠地吸吮,啃噬,甚至他使劲的咬住了她,血腥味漫延在彼此唇边,他像吸血鬼一样吸着她的蜜津和血水。
终于把他推开了,入目的那双眼睛和林锐如此相似,可是却如同蛇一样阴冷沉暗,他的唇角沾着她的血,勾着邪魅的弧度。眼睛被那双黑洞一样的眼眸吸住,她直想打冷战,眼前的男人虽然穿着和林锐一样的西服,但他绝不是林锐。
“沈四……”她的舌打结了,浑身冰冷。高大的身子欺近她将她压在窗台上,“怎么不叫锐了?小宝贝儿?”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颈动脉,声音慢条斯理,“昨天我的短信没收到吗?我说过今天中午之前要让我见到你的。既然你不去,我只能来找你了。刚刚叫谁来着?叫的真亲真柔啊,亲的真甜真香啊。”他啧啧了两声,选了个最好的位置,修长的手指慢慢掐住她的颈子,声音也变得如蛇信般阴冷,“说,林锐他是不是操过你了,啊?说啊,在我之前在我之后?快说!”
“啊~~~~”斯人痛苦的抓着他的手指,“放开我,你放开我!”
男人的另一只手却不放过她,将她的衬衣和内衣推上去,露出一只雪白的嫩|乳,用手指掐住|乳尖,大口吮了几下,就用舌尖不停地拍打|乳头,很快那儿就红嫩硬挺了。
“流氓……放开我……”斯人用双手捶打着他,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妖冶的眸子瞧着她,“叫我什么,流氓?我喜欢,在我的亲亲小宝贝嘴里叫什么来都好听,还有没有别的好听的,嗯?”眸光突地一变,斯人的手已经被他扭在身后去,咔的一声,被一双手铐锁住了。斯人扭着身子,只是徒劳,只是增加眼前男人的情趣而已。
她一边的衣服已经被男人撩上去,只露出一边Ru房,顶端带着男人的口水,艳艳的摇摆,她越是挣扎,摆的弧度越是撩人。他再次上前掐住那诱人的蜜桃,头埋在她的胸口,放在嘴里啃,“林锐,有没有操过你?快说。”
“林锐,林锐,救我……啊……”斯人的哭声断断续续,因为他使劲咬住了她的|乳头,真的痛,疼的钻心,那儿像被这个男人咬断了,“说,有没有?”他磨牙,她不说他还要继续折磨她。
“锐……啊~~~不要……求求你不要再咬了……”斯人痛的浑身颤抖,他直起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大串的泪珠从她雪白的颊上滚落下来,“叫他也没用,他不会来救你的。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会对你好好的,快说,林锐他有没有……”他低头看了看她的胸口,邪魅的眼眸中带着威胁。
斯人哽咽着,一边哭一边点头,“有,有……”一说出来,她就崩溃的大哭起来,他亲着她的脸蛋儿,“在我以前?”
“不是,不是……”
“好了,不哭,只要你乖乖的,我怎么舍得对你这么狠呢。你喜欢上林锐了?难道他比我更让你销魂吗?”说着他去拉她的裤腰,将一条裤腿儿拉了下来,把她的一条大腿拉开,解自己的裤子。
斯人摇着头,“不……你不要这样……洛和林锐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啊~~~~”这个男人狠狠地侵入了她的身体,她疼得咬住了嘴唇,他根本不给她适应他的机会,狠狠地撞击她,一次比一次快。
很痛,里面是干涩的,而他野蛮而庞大,一次又一次割着她,刺着她,戳着她,慢慢慢慢的,里面才开始一点点湿润,入口被他的硕大撑开,方便他的侵入……这具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自我保护,疼痛减轻了许多,甚至有些许的快感传入末梢神经,只是她在心理上抗拒着这个男人。
“沈四……放开我……你不要脸,你无耻,流氓……”
“还有什么?嗯?”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在乎,她越骂他,他就越高兴,动作反而更狂烈,“是林锐好一点还是我好一点,他有我猛吗,宝贝?你更喜欢谁上你?”
“无耻~~~”斯人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两个人的血融在了一起,他邪魅的眼眸带着笑意,那笑意让斯人无力崩溃,这个男人简直是条邪恶的毒蛇,他甚至没有长痛感神经,任她咬着他,他却惩罚性地抓住她的臀瓣,疯狂的进攻。
“啊~~~不要~~~~~”斯人痛苦的哭叫起来。
一一五 捉J (VIP)
欧阳洛走进卧室的时候,闻到卧室里飘散的一股奇怪地味道,那种味道他太熟悉了,那是情yu的气息。迅速浏览了一遍室内,床单平整,物品摆放的一丝不乱,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快速走到浴间门口,推开,和卧室一样齐整,目光移向卫生间,他走过去,手一推,门是锁死的。
“宝宝?”他拍了几下,气息微沉地叫着斯人。
听到欧阳洛的叫声,斯人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害怕一不小心叫声会从嘴里发出来,双手仍被倒剪着,衬衣挂在手腕上,胸前已经是一片春光,她被沈四按在墙上,男子胯间庞大的巨兽不停地在她身体里出入。他玩着她的Ru房,邪魅的眸光在她苍白的小脸儿上流转。
她可以不叫喊,可是她掩不住那糜乱的声响,急促,钝重,敲击耳膜,震荡着四壁和门扉。欧阳洛侧耳,似乎听到了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宝宝,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声音很沉,拍门的声音大了许多。
“宝贝,看来我们的奸情就快瞒不住了,想不想尝尝被老公当场捉奸的滋味?”沈四抚着她的脸颊,阴冷的眼眸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斯人咬唇恨恨地瞪着他,她那双晶莹的眼眸此时盛满浓浓恨意。
“真漂亮。”沈四用拇指磨着她的下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么看过我,我从小就厌恶女人娇软谄媚的眼神,你真是特别,再这么看我,我就要疯了。”他真的疯了,连续快速的抽动,斯人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下去,她痛苦的摇着头,一股滚烫的液体在她最深处释放,她不停地痉挛,他仍压着她的腿,看着她双腿间糜艳的景致,他的精华从那红红的小嘴儿里一点点吐出来……
砰!砰!门快被外边的男人撞开了。沈四帮她拉好衣服,贴在她耳边,“去开门。”,斯人猛地看向他,她的唇在轻轻地抖着,她无法想象,如果欧阳洛发现……让她去开门,不如让她去死。
“快去。”他除去了她腕上的障碍,“现在是你自首的好机会,不然让他破门而入情况会更好看,你说呢。”,斯人在哆嗦,她极度害怕和恐惧,可是现在即使她不去开门,欧阳洛也会把门踢开的。她慢慢转过身,手指颤抖地去拧门把儿,拧了好几次才把门打开。
她不敢看欧阳洛的眼睛,头低下去,欧阳洛抓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仰起来,苍白的皮肤透着嫣红,眼眸水水的,嘴唇也比往常润红。他太了解他的女人了,在什么情况下她会变成这种样子。推开她,他走进卫生间。斯人木然地背对他站着,整个人都陷入巨大的恐惧中,一秒,两秒,三秒,欧阳洛竟无任何反应,斯人转过身,她愕然地看到卫生间里除了她就只有欧阳洛,她开门前,沈四明明就在这里,可是这时那个男人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锁门,你在里面做什么?”欧阳洛转过身,黑眸格外锐利。
“我……有点不舒服……”还是低着头,知道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看。好一会儿,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出去。
“锐刚刚回来了?”他问。
“没有……”斯人摇头,双手反抱住自己,一种极没安全感的样子。欧阳洛却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手去拉她的长裤,“你干什么,洛……”她惊叫,可是长裤已经被他拉开了,他双眸沉暗地看着她双腿间仍在滴沥的液汁。
“还说没有,你自己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不是林锐,那么是谁,是谁干的?”欧阳洛动怒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两天没让你们见面,我在场的时候,你们一脸的道貌岸然,我一转身,他就背着我回来找你,这两天我没把你喂饱吗,就这么想让人上……”
“欧阳洛!”斯人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你到底要怎么样?是你要林锐留下来的,是你让我去取悦他的,是你说过你只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我照你的话去做了,我和他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如你所愿,为什么现在你又出尔反尔,我们在一起不是你允许的吗,即使今天你看到了又怎样?这是他应该的,是你当着他的面把我送给他的,不是吗?”
欧阳洛愣了,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他站起身走到窗口,背对斯人站了好一会儿,才又转回身,声音已经变得很平静,“你说得对,我答应的。我已经不能再要求什么。”
说完这些,欧阳洛走了。斯人转头,又看到那张和林锐一模一样的脸,她刚一叫,他就压住了她,“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啊,两男一女的戏码,哪天我要好好看一看,一定比A片还要精彩。”
“放开,沈四,你究竟要做什么?”
“真凶啊,四四好害怕啊。”他调笑,“做什么?你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不是都做给你看了吗,既然你老公这么大度,把你送给别的男人,那么恐怕他不会在乎再加一个吧?”
“你——”
“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他的手抚上她的脸,一手去拉她的裤子,她的下体再次被他撕开,他一边缓缓地磨动一边说,“现在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宝贝儿,这么多天不见,今天就让我好好玩玩,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会好好疼你。”
斯人躺在床上,身子被沈四折腾的散了架,沈四终于走了,她甚至听到他和初一在楼道里对话的声音,初一照样把他当成了林锐。他如果真的把自己装扮成林锐,除非他自己或者林锐,别人很难分清他们的身份。这个沈四真的是太大胆了,太邪恶了,斯人现在还在抖着,听说他在黑白两道都手眼通天,斯人真的不敢想如果欧阳洛和林锐知道她被他强J还反复纠缠会发生什么后果……
手机响了好几遍,斯人才不胜其烦地接起来,声音也恹恹的。
“怎么了,病了?”敏之的声音很有活力和穿透力。
听到敏之的声音,斯人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真想告诉敏之,她所遭遇的事情,可是叫她又如何说得出口。
“敏之……”
“喂,怎么了?声音怪怪的。”,敏之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程拓,男人的眼睛里充满淡淡的关切,“没事吧?嗯,没事就好,程总也很关心你呢,呵呵,他就坐在我对面啊,我们在谈剧本的事,谈完了,就说起了你,还有你以前写的剧本,程总都看过了,他很欣赏你的文采,想找你出来谈谈,现在能出来吗?”敏之看了一眼程拓,他向她笑笑,掩盖了眸中的期待,“为什么不能?感冒了啊,那你注意身体,我们约好了啊,过几天三个人一起喝茶。”
一一六 对话 (VIP)
几天后,斯人、敏之和程拓约在一起喝茶,敏之坐下没多久就被老板周梦生叫走了,只剩下斯人和程拓。斯人看了看身边空了的座位,望向对面的程拓,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沉稳英俊,唇角含了一丝浅淡的笑意,让人心生安定感。斯人双手握着茶杯,她不是一个自来熟的女孩,虽然上次和程拓相谈甚欢,但毕竟只是一面之缘,敏之这一走,斯人还真是有点小尴尬。
她不好意思地向他笑了笑,“敏之现在越来越忙了,连喝杯茶的功夫都挤不出来,程先生别见怪啊。”
“没关系。”程拓也一笑,“其实这次是我专门拜托吴小姐约你出来的。”看到斯人微愣他也不解释,只是话题转到剧本上,“上次你让吴小姐交给我的剧本都看过了,我觉得乔小姐的文字很别致,不仅文字婉约精致,而且人物心理刻画的非常到位,每个剧本的构思也很巧妙。”
“程先生过奖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其实不过是为了应付老师的题目随便拼凑的,远远没有敏之的文字那样有灵气。”
“不要妄自菲薄。”程拓的男中音非常打动人心,让斯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只能说各有千秋,而且站在一个男性读者的角度,我更欣赏乔小姐的文字,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什么问题?”斯人问。
“为什么不继续写下去?”
斯人把目光投向窗外,好一会儿才说,“结婚以后就没再写了,我先生不是很赞成我走这一行,另外可能是心境也变了吧。”
程拓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眼眸有很淡很淡的一抹寥落,“难道你放弃了曾经的理想了吗?听吴小姐说你们有着共同的理想,现在她的理想已经实现了,你呢,就因为结婚而放弃吗?结婚以后,你的生活的确很优渥,但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后顾之忧,你不需要再为柴米油盐而写作,写作脱离了功利会走的更远的。拥有这样才华的人还去荒废它是很可耻的行为,知道吗?”
理想……?程拓的话好像把她一个很久远的沉睡着的梦唤醒了,她有多久没有想过这两个字了,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可能还会继续这样过着,而现在……她慢慢转过脸来看着程拓,程拓的目光坚定好像有种无形的力量,她的眼睛慢慢地亮起来。
“能不能帮我写一个剧本或者我要预定你的下一个剧本。”
“我?”斯人疑惑地看着他,有点不自信,“为什么找我?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写了,完全没有以前的状态了……”
“我相信我的眼光。”程拓笃定地回答,“而且我很欣赏你的文字和才华,相对于同龄的女孩,你有很特别的经历,你的成长,你的情感,你的婚姻,在这之中一定有点点滴滴的感悟是别人所不了悟的。”
斯人认真地听着,程拓的话好像是在她封闭的心灵里突然打开了一扇窗,有丝丝缕缕的灵光一闪而过。
“不着急,慢慢写一点东西,不管什么都可以,写了有时间就给我看看。”程拓鼓励地说。
斯人眼睛一亮,“我……想写一些关于婚姻的,但我怕自己写不好……”
“要相信自己,别忘了我是第一个忠实的读者。特别期待你的新作,不过不要给自己压力,慢慢写,但要用心去写。”
斯人点点头,“谢谢你。”
“谢什么?”程拓眉微挑,“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斯人摇头,她才不信程拓的话,他绝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男人,他希望她不放弃写作,是因为他看了她写的剧本,他是个懂文字的男人,所以他的气质中除了一份圆融大气,还有一份儒雅沉稳。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这一切看在另一个女子眼里不知是多暧昧多令她嫉妒的情景,她轻轻地冷哼了一声。斯人扭头,看到米兰站在他们桌边。
“乔小姐,不,应该是欧阳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斯人轻笑了笑,“是啊,还真是有缘。程先生,我先走了。”她点点头,站起来。
“我送你。”程拓也站了起来,看了看米兰,“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在这儿喝茶,恰好看到了你们,过来打个招呼,拓,没想到乔小姐居然是ZO总裁欧阳洛的太太,有点吃惊,ZO和TC可是对头呢,我希望拓还是不要和这个女人走这么近。”
“程先生你们慢慢聊,不用送了,我打车回去。”斯人转身要走。
“斯人。”程拓叫了她一声,两步就追过来,“我送你。”口气坚决而果断。斯人微微愣怔了一下,程拓居然直呼她的名字,但却并不让她觉得很唐突,反而有种亲切感。
“哈,叫的真亲热啊,程拓,在没结婚之前你搞搞女人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身边这么多女人,环肥燕瘦你不挑,偏要和这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像她这种女人你怎么也敢沾,处处勾引男人,在拍卖会上,竟然和自己的小叔眉来眼去,欧总一定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给他戴了最大的一顶绿帽子。”
斯人脸色一白,转身就向外走。程拓严厉的叫了一声,“米兰,这是你的身份该说的话吗?一个月之内别让我再看到你。如果以后你再敢乱说,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说完,他追上去。
米兰气的跺脚,“程拓,你是个大混蛋!……乔斯人,你敢抢我男朋友,你等着瞧吧。”
斯人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刚一开走,她看到程拓从茶馆里追出来,有点无奈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车子远去。她扭回头,心情因为米兰的出现而down到了冰点。米兰的话虽然恶毒,但有一点切中要害,她的确和欧阳治……而欧阳治现在还不知下落,她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欧阳洛居然同意与林锐共妻,由此让她和林锐的关系由暧昧走向实质,就在那个屋檐下她和两个男人有着夫妻之实……还有欧阳治,沈四,她居然和除了欧阳洛以外的三个男人都发生了关系……怎么会到这一步,她越来越糊涂。
电话响了,她接起来,“敏之。”
“斯人,和程总谈的怎么样?程总对你很感兴趣呢。”
“敏之,别这么说,别人会误会。他希望我继续写作,还要预定我下一个剧本,他的话对我触动很大,回去我会好好想想的。不过,敏之,以后不要再安排类似的见面了,我想还是少和他接触吧,因为他毕竟是TC的总裁,我怕影响不好。”
“怎么了,斯人,是不是你听到别人说什么了?”
“没有。敏之,我正在车上呢,先挂了,回家再打给你。”
“等等,斯人,有一个好事要告诉你。上次你没去上课还不知道吧,我们的毕业设计题目已经出来了。这次的毕业方案很新颖哦,就是我们这届的毕业生要被随机分配到市里的各个高中去担任一个月的代课老师和班主任,一个月后要看所教授班级所有学生的评分和评价情况才能准许毕业,如果不参加实践考核或者学生的评分不及格,我们就拿不到毕业证的。很严厉,不过我还蛮喜欢这种毕业方式的,以前我们不是都特别喜欢老师这个行业吗,虽然做不成,不过,也可以借这个机会体验一把了,哈哈。”
一一七 三人的相处模式 (VIP)
“我师大的课程就要毕业了,不过还要参加一个毕业实践,每个中文系的学生都要被分配到各个高中代课一个月,再根据考核成绩领取毕业证。”晚餐的时候,斯人向两个男人通告今天从敏之那里知道的情况,对于老师这个职业她一向有好感,所以心里也是有点跃跃欲试的。
“祝贺你。”林锐笑着说,“终于要毕业了,不过现在的高中生都很让老师头痛,但我想你一定能胜任的。”
“谢谢。”对于林锐不显山不露水的恭维斯人露齿而笑,但当看到欧阳洛严肃的俊颜时笑容慢慢消失。果然欧阳洛扫了林锐一眼,又看向斯人,“这是哪门子的毕业实践?让学生去当老师简直是开玩笑,我不喜欢你抛头露面,况且现在的高中生都很难应付,毕业实践还是不要参加了。”他话一出口,好像铁板钉钉。
斯人急了,求援地看向林锐,林锐脸上淡淡的,好像没有要替她说话的意思。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如果毕业实践不参加的话就拿不到毕业证,就相当于四年的学业前功尽弃。”
“难道你四年的学习就为了一个毕业证吗?如果真是这样我看这毕业证不要也算了。有没有这个毕业证有什么区别吗?有或没有你都是我欧阳洛的老婆,都是洛园的女主人。”欧阳洛声音磁性沉稳,和这个男人辩论是捞不到任何好处的,因为他自信到了自大和霸道的程度,让你的气势一开始就处在劣势。
斯人低头沉默,在外人看来这个男人是她最亲密的人,然而他却是最不了解她的一个,他们在心灵上的距离何止隔了一个太平洋。她抬起头,“我没上过高中,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所以拿到大学毕业证是我一直都很盼望的事,它和四年的学习过程对我来说同等重要,洛,如果你是我就不会阻止我参加毕业实践了。”
“可惜我不是你,宝宝。”说此话之前欧阳洛有片刻停顿,似乎斯人的话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不过不足以大到影响他的决定,“所以我不理解你对毕业证为什么这么狂热,拿到它有任何实际意义吗?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已经和以往不同了,你不需要再去看学生和家长的脸色,这也是我不希望的,任何人让你受一点点委屈我都不允许,去做代课老师的事就不用去想了。”
餐桌上的气氛凝固了,直到用完晚餐全程都没有一个人再讲话。欧阳洛站起来的时候,林锐说,“洛,我们谈谈。”,然后两个男人就一起去了书房。斯人心里别扭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自己一个人找角落呆着。
书房的谈话正在进行——
“洛,我不希望任何外在的情况影响到我们的关系,包括斯人。还记得吗,伯母去世的时候你痛苦的想杀掉伯父,而且想要自残,而我呢,当爸爸离开妈妈以后,看到妈妈那样痛苦,我的情绪也一度低落,我们两个是从那时候一起互相搀扶着走过来的,没有彼此,恐怕都走不到现在……”
欧阳洛脸上冷硬的线条因为林锐温情叙述而慢慢柔和起来。他喝了酒,瞥了一眼林锐,“现在你一定很得意吧,她更中意你,愿意亲近你,而对我……”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到这种程度对他这种自尊至上的男人已经很不容易。
林锐晃了晃杯中酒,“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当局者迷,其实她对你是有感情的,只是你的态度让她望而却步,但一到关键时刻还是能看出来的。你毕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对于斯人这样的女孩儿,肯定是不一样的存在……”谈到斯人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更柔和。
欧阳洛微微动容,黑眸带了一些深思。
林锐接着说,“其实你也知道手里的一把沙抓的越紧流失的就越快,如果你的爱让她窒息,她对你再有感情也还是要避之不及。所以洛,要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放手……”
斯人取了星星泪的影碟放在机子里播放,她自己则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膝静静地看着。看星星泪的电影版她从不喜欢快进,她很享受那种等待的感觉,流樱川每一个出场的时间和细节她都记得非常清楚。还没等到流樱川的第一次出场,小放映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分别坐在她左右的沙发上。
斯人看着他们,微微发愣,双腿放下去,还是向左向右再看了看,心里疑惑着他们反常的举动。
“你们……”
“我们陪你一起看电影。”林锐笑着解答。
“是啊。”欧阳洛搭话,然后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环住了她的腰,斯人顿时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恰在此时流樱川出场了,屏幕上他周围的一切顿时失色,你会只注意到他,那张俊美的脸庞连男人都会惊艳。
欧阳洛却慢条斯理地说,“怎么又是星星泪,你都看过几遍了?”
是他陪她看,而不是她陪他们……,斯人认命地在心里叹息一声,“我觉得ZO公司出品的星星泪电影版很经典。”
欧阳洛不吃这一套,他哼了一声,“现在的女人都喜欢这种小白脸儿吗?”
“虽然没经过调查,但答案应该是肯定的,起码斯人就被这个流樱川迷住了。”林锐笑答,看到斯人向他偷偷摆手,笑意加深。
欧阳洛站起身点了暂停,又选了张碟放进去,“三个人看看恐怖电影比较有气氛。”,斯人无奈地看向林锐,林锐说,“你不是说喜欢看恐怖电影吗,但一个人又不敢看。”
一到恐怖镜头斯人就会尖叫,身子总会不自觉地靠向右边的林锐,头扎进他怀里,眼睛紧紧闭上,直到林锐说好了,她才敢张开眼睛。而欧阳洛,胳膊伸长搭在沙发背上,怀抱里一直空空的。其实这张碟他已经看过N遍,里面的恐怖点再熟悉不过了。当下一个恐怖点快来临的时候,他伸出胳膊将斯人的肩揽了过来,把她的头摁在自己怀里,果然斯人尖叫起来,头往里扎,他用手指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按摩着,还瞥眼看了一下林锐。然后一把把斯人抱过来,放在自己膝上,用手臂圈着她,斯人整个身子都被他揽在怀里,显得格外玲珑娇小。
“看把你吓的,有什么可怕的。”虽然这么说,但声音里却埋着笑意,“没事,有我在呢。”,林锐看着这样的欧阳洛和斯人,忍不住低头笑了。过了半晌,欧阳洛才说,“毕业实践你想参加的话就参加吧。”
斯人抬起脸,有点吃惊地看向他,“真的?”
欧阳洛点头。斯人飞快地在他脸上印了一吻,“谢谢你。”,欧阳洛一怔,然后表情不变的看向屏幕,那性感的薄唇却微微向上倾斜了一个不易觉察的角度。
一一八 新老师的欢迎式 (VIP)
斯人拿着教案轻轻推开风尚学园33班教室的房门,她还是惯常的打扮,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白色棉布鞋,只是原来披散的长发绑成马尾,她身形本来就纤细,脸蛋儿白皙,这样的打扮,让她看起来更像个高中女生了。她是第二次来风尚学校了,第一次是因为楚童,没想到自己会被分到这所学校,恐怕会有机会遇到那四个小鬼。
记得33班的班主任老师与她交接的时候,脸上曾露出如获大赦的神情,让她觉得好笑又不解,想到这些她唇边不自觉带了笑意,轻快地走进33班的教室。昨晚她曾无数次想象她这个班主任老师第一次见到学生的情景,就像丑媳妇就要见公婆一样,她紧张地一夜都没睡好。但千想万想她都没想到33班的同学会这样热情。
她一进去,掌声就响了起来,排山倒海,年轻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喊声几乎要把楼顶都掀翻了——
“欢迎我们的新代课老师!”
“老师,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哇,老师好年轻,老师,老师,老师!”
斯人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心头好像有许多五彩的泡泡在不停地向外冒,他们的情绪感染了她,让她的脚步变得更轻快,大步走向讲台中央。
“嚓——”脚下一滑,手里的教案腾空飞了起来,斯人的身子向后倒去。
“啊~~~~”斯人闭上眼睛,看来她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出糗了。而坐在33班教室后面的四个高大俊朗的男生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叫出了“乔乔”这个名字,然后楚童的身体就豹一样飞窜了出去。
斯人的身子落入一双结实的手臂里,而此时她已和地面呈30度夹角,男孩弯着身子,双臂紧紧抱住了她,他们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
“楚童……”斯人惊讶地张大眼睛。
“老师好。”楚童向她挤了下眼睛,把她抱起来,放开。弯身帮她拾起教案。斯人下意识的向后望,果然看到宁二、张朝和李尚,她微微愣了一下,简直太巧了,她怎么会恰好分在他们班呢。
“谢谢你。”斯人接过楚童手里的教案向他笑了一下,“回到座位上,我们现在来互相做一下介绍吧,我先介绍一下自己。”说着,她探身去取盒子里的水笔,站在讲台旁边的楚童脸色微变,伸手想阻止,可惜晚了一步,黑色水笔已经被斯人拿在手里,全班女生都发出恐怖的尖叫,男生们则兴奋地挤眉弄眼,楚童微微皱了眉,他做好了应付斯人尖叫的准备,并且准备立刻上前来个“英雄救美”。
斯人这才发现水笔上趴着两只硕大的蟑螂,并且盒子里还不断有蟑螂爬出来,那种情景简直让人作呕。如果斯人没有经历过苦难,她现在一定只有尖叫的份儿,只是她经历过贫穷,经历过牢狱之灾,蟑螂是她以前见过最多的昆虫,这玩意儿对她来说已经免疫了。斯人只是用手指弹了一下水笔。
“叭,叭”楚童低头,看到两只蟑螂相继被摔到地板上,他抬起头,看向斯人的目光中盛满讶然,他看到她平静的转过身,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白板上,并且向着大家介绍,“我叫乔斯人,以后大家可以叫我乔老师,或者直呼我名字我也不会反对。”她唇角的笑意淡淡然,让班上的同学都看呆了。
男生们都大张着嘴看着这个娇小柔弱却不惧怕“小强”的新老师,而女生们用双手把自己的惊呼掩在嘴里。斯人含笑的目光在一个个年轻的脸庞上滑过。楚童则拿起桌上的水笔盒子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让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他黑着一张酷脸,“这是谁干的?有种站出来,如果把乔老师吓坏了你负的起责任吗,不出来是不是?如果被我抓到或者乔老师有任何闪失你就死定了!”天知道他有没有参与其中的一项,现在却黑着脸吓唬人,然而一班人立刻噤若寒蝉。
“楚童。”斯人轻轻叫了他一声,“我相信不是任何一个学生做的,他们不会故意去吓唬老师的。可能是33班的卫生状况有点问题,大家有多少天没有做值日了?现在我提议我们花十五分钟时间清理一下教室,然后我们再上课好不好?”她看向讲台下,没注意到楚童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怪异。
台下静悄悄一片,没人响应,大家都垮了肩膀看向桌面,斯人有点小尴尬。
“没听到老师的话吗,十五分钟时间,大家快点清理卫生,不听话的就滚出去。”张朝站起来嚷嚷,虽然有点粗鲁但确实有效果,大家都忙活起来。
斯人这才发现如果不是她认识四小狼,是很难搞定33班的,楚童,宁二,张朝,李尚很明显是33班的领袖人物,后来她才知道他们四个不仅是在33班,而且在全校都非常出名,而学校里流传的口号“风尚四少”“风尚F4”“风尚四人帮”都是针对他们四个起的。
原来上学的时候,斯人是典型的丑小鸭,除了后来的简政一,几乎没有男生会去注意到她,而现在二十刚出头的斯人外表看起来却还像个青涩的高中女生,纤细文静,不笑的时候有点淡薄,笑起来却很有感染力,而高中的男孩差不多都会被比自己大一些的女性所吸引,他们喜欢的类型恰恰是斯人这一型。
起初还不肯做值日的男生此时却不停地在斯人面前表现,一会儿这叫一声乔老师过来看看,一会儿那边又有男生叫她过去验收成果。斯人心里觉得他们可爱又好笑,不过嘴上还是会夸奖几句,特别是有一个摆课桌的男生,一直缠着问她摆的整齐不整齐,其实目的只想和她多说几句话,正被他缠着,李尚从一边跳过来,趴在男生耳边阴阴的说了句,“离她远点。”,男生立刻就讪讪地走开了。
斯人奇怪地问李尚,“李尚,你和他说什么了?”,李尚耸耸肩,“没说什么啊,我说乔乔,今天吓了我们一跳,你怎么跑来做我们的老师了?”
斯人左右看看低声说,“叫我老师。”,李尚扬了一下手,“是,老师,乔老师。”斯人笑了,目光正好和不远处的宁二相撞,他的眼眸深而黑,出奇地像极了某人,觉得他的目光怪怪的,似乎带着某种深刻的涵义,让斯人的心怦怦急跳了两下,只是这样的感觉倏忽间就过去了。
一一九篮球场上的糜乱 (VIP)
课间,斯人回到办公室,校长特意过来询问情况。风尚校长一进门就对斯人上下打量,左看右看,斯人奇怪地问:“校长先生,有什么不对吗?”,校长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乔老师没受什么伤就好啊。”
“受伤……?”斯人不解地问。校长有点尴尬,岔开话题,“乔老师觉得33班怎么样?”
“很好啊。”听到斯人的回答风尚校长微愕,再一次上下打量起斯人来,斯人反而觉得校长的态度怪怪的。
斯人一边查看学生资料一边想着上课时的情景,原来宁二是33班的班长,副班长是女生,名叫孙甜甜,是个相貌甜美的少女,斯人一见她就特别喜欢,想着想着她唇角扬起了笑意。这时敲门声传来,斯人说了声请进,一扭头看到宁二开门走进来。
“宁二,什么事?”斯人扬起脸来,笑着问宁二。宁二靠在桌边,看了看她手里的资料,开门见山,“我是找老师谈判来的。”
听到宁二叫老师,斯人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不过对宁二的话有点不解,“什么谈判……?”
“下周是校篮球比赛,各个班级都要参加,33班当然也不例外,而且同学们也因此很兴奋,但班主任老师以学习为由取消了33班的参赛资格,33班也因此自动弃权了,我们找了很多次都无济于事,同学们都特别沮丧,现在我代表全班同学问问老师,能不能恢复33班的参赛资格。”
“为什么不可以?校篮球比赛是很好的活动啊,虽然学习为上,但也要讲究劳逸结合,我双手赞成你们参赛。”
“真的?老师可要说话算话。”
“当然了。”
“那你有没有了解一下33班的学校状况,为什么以前的班主任不允许我们参加篮球比赛?”
“有什么特殊原因吗?”斯人微皱了眉。
“因为33班是全校同年级中学习成绩最差的,每次考试全班大约有三分之二的同学主科成绩不及格。”宁二顿了一顿,“现在还决定让我们参加篮球比赛吗?”
“难道以前的班主任老师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让你们参加比赛的吗?”斯人问。
“嗯。”宁二点头,斯人想了想站起来,“和我一起回班级,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宣布我的决定。”
“同学们,我决定恢复33班参加篮球比赛的资格。”斯人站在讲台上大声宣布,收到下面的一片欢呼声,讲台下沸腾了,男孩女孩们都要蹦起来了,大声嚷着万岁,班主任万岁,老师万岁!和他们在一起,无时不刻不被他们的青春活力所感染,斯人拍了拍桌子,话锋一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看到下面的同学面面相觑,斯人才继续说,“我答应你们参加篮球比赛,但你们也要答应我好好学习,摘掉年纪学习成绩倒数第一的帽子,行不行?”
“成交!!”全班同学都振臂高呼,斯人看着他们,笑了。
“好,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大家要晚下课一个小时,我安排老师帮你们补习。”
第二天,数学老师拿着教案走进斯人的办公室,气呼呼地说,“乔老师,你们33班怎么回事,说好了我替他们补习数学,没想到一进教室,班里一个人都没有,听别的同学说篮球队的几个同学都在篮球馆打球呢,其他的同学早就回家了。”
斯人一听数学老师这么说心里的火就拱起来,但还得强压着,连声和数学老师说抱歉,下来一定会好好教育自己的学生。把数学老师劝走了,斯人放下教案去了篮球馆。
走到门外,透过玻璃窗看过去,场馆里的确有四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在打篮球,不是楚童他们又是谁呢。而副班长孙甜甜就站在一旁观看。斯人心里有气,怎么这么一个乖巧的女生也跟着起哄,但说句实话,看他们打球的确是一种美的享受,不管是脸蛋儿,身段,还是技术都是一流,不让他们参加比赛简直是一种浪费。想到这儿,斯人心里的气去掉一半,刚想开门进去,却见楚童他们把球一丢,一起坐在场地上休息。
孙甜甜取了毛巾和矿泉水一一递给四个男孩儿,又去冰箱里取来了凉凉的奶棒让他们吃,男孩们好像对这种女孩喜欢吃的玩意儿不感兴趣,奶棒被他们丢在一边,一边喝矿泉水一边聊天。而孙甜甜却伏在宁二双腿边,纤细的手指按在了男孩的胯间轻轻地摩挲着,宁二俊美的面庞带着微微的笑意,仍旧和楚童他们聊着天,好像女孩儿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而楚童、张朝、李尚也同样的谈笑风生。
孙甜甜轻轻拉开了宁二的短裤,少年胯间的巨兽被释放出来,孙甜甜跪在宁二双腿间,一边用唇舌吮弄一边唇里发出娇娇的呻吟声,过了一会儿,孙甜甜又跪伏在楚童腿间,吮弄抚慰着少年的胯间物,然后是张朝、李尚,孙甜甜就像一个忠实的小女仆,一个一个帮少爷们舔弄着,伺候着。而男孩们则谈兴正浓,他们长腿微屈地坐在场边,而双腿间的兽物已经高高昂扬,甜美的少女正不停地用唇舌吮舔,而男孩们表情依旧,仿佛眼前的这个少女根本不存在一样,然而这样的反差反而让眼前的情景更加的糜乱无边。
一二零 篮球场上的糜烂 2 (VIP)
斯人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啊,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她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眼睛里装满震惊和痛惜。而此时,孙甜甜已经跪在地板上,胸脯抵着手臂,圆润的小ρi股翘起来,宁二将她的短裙掀到了腰上,拉下了她的内裤,而楚童则脱掉了她的衬衣,并将胸衣拉到了她的锁骨上,张朝和李尚则分别拿了两根冻得很结实的奶棒,一前一后,分别Сhā入了少女的花径和后庭,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旋转着奶棒来回Сhā动,而楚童和宁二,只是抱着手臂,唇角勾着邪魅的笑意,看着少女的身体蛇一样扭动抽搐,小嘴里发出本不属于那个年龄的浮荡的吟哦声。
四个少年仍在说笑着,而那个少女就像他们打发闲暇时光的玩具,那么肆无忌惮、不经意、就像玩着一个不太让他们上心的小游戏。
斯人被吓到了,因为眼前的情景完全超出了她的接受能力,相貌甜美乖巧的孙甜甜,活力四射的四少年,怎么会……简直太糜乱了,太淫秽了……而在数分钟之前,她的学生们在她眼里还都是纯洁的天使,而只几分钟的时间就完全颠覆了,让她怎么能接受呢?她没有勇气冲进去质问,所以只能逃跑。
脚踢到了垃圾筒,咣的一声,她惊慌的向后看,很害怕见到四少年跑出来看到她,好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飞快的跑出了走廊。
“谁?”宁二迈开长腿打开门向楼道里观望,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影,他耸了耸肩走回来,取了一只棒冰,连同张朝的一起Сhā进少女紧窒的花径中,漫不经心地玩弄抽动,少女抖得更厉害,不停地啊啊叫着。
“好凉,好冰,再深点……啊……我要死了……”
“难道是闹鬼了?”楚童瞥了一眼宁二,“谁那么大胆,敢在我们练球的时候跑来这里?”
宁二扬了扬眉,继续玩着手里的棒冰。
“不会是乔乔吧?”张朝说,四人交换了一下目光。
“如果真是她,一定是把她吓跑了。”宁二若有所思地说,他的话好像提醒了大家,四人都心领神会地丢掉孙甜甜大步向门口走去。
回到办公室,斯人靠在门上喘了半天气,就冲到桌边,七下八下收起教案,急急地离开学校,刚要走到校园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乔乔”
“乔乔”
回过头,四个高大的少年正撇开腿向她这边跑过来,斯人第一反应就是跑,跑出学校,急急地拦了辆出租车,催促师傅快点开车。当追到校园门口的四个少年终于变成了四个小点,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坐在出租车上,做代课老师以来所有的兴奋劲儿和好心情都消失无踪,她烦躁异常,甚至连自己都开始厌恶。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要拿这群孩子怎么办?终于她从口袋里找出手机打给敏之。
半个小时后,斯人和敏之已经坐在幻七酒吧聊天,面对自己的闺蜜,斯人都难以启口,可是今天这件事她如果不找个人倾吐出来可能会发疯的。她终于结结巴巴地把事情和敏之说清楚了。
“敏之,你知道我当时站在门口简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可是我没有勇气冲出去,去告诉他们,他们还小,这样做是不可以的……我没法面对他们四个还有孙甜甜,所以我落荒而逃了,甚至他们叫我的时候都不敢停下来。我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可是要我当面去对他们说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我说不出口,但作为老师明知道自己班级出了这样的事,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又很不安很自责……我该怎么办啊,敏之,我快疯了……”斯人伏在桌上抓着头发,一副苦恼模样。
就在两个人刚进到幻七酒吧的时候,酒吧经理早就进入核心管理室讨好地伏在沈四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沈四眉微动,很快将监视屏调整了角度,屏幕上出现了斯人和敏之的身影。镜头微调,屏幕上只剩下了斯人,她不停地说着什么,小脸上被一片愁云笼罩,说完了,就用手不停地抓着头发。沈四盯着屏幕,斯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摄入眼眸里,他啜了口酒,“这小妞儿遇到什么事儿了?”说完,用拇指勾画着屏幕上斯人的嘴唇,然后贴在自己唇上。
“几天不见了,你怎么知道我想你了呢,自动跑过来让我看看。哼,忘恩负义的小妞儿,谁知道丹尼尔在哪儿替你拼命呢。傻子,你为她挨了枪子儿也得让她看见才有用啊,不然死在哪儿连我都没法给你收尸……”
另一边,敏之听到斯人的叙述居然呵呵笑起来,“瞧把你给愁的,这还叫事儿呀,斯人,你是太幼稚了,根本不了解这个社会,现在社会进步成什么样儿了,你还不清楚吧,幸亏你没头脑一热闯进去坏了人家的好事儿,不然人家孩子不定怎么恨你呢。你以为这还是我们上学那会儿啊,现在十五六岁的孩子早就熟透了,他们比我们懂得还多呢,也比我们看得开,敢玩儿,会玩儿,别说高中有这事,就是初中这种事儿也屡见不鲜,老师们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们自己注意措施得当,别搞出事儿来就好。现在的老师只管授业,连传道都免了,你还以为自己是性教育专家呀,在那帮孩子面前就是班门弄斧,好了,好了,你就当这是高中里的正常现象,看开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敏之……”斯人眉皱得紧紧的。
“看你,像个老婆婆了都。你要不信我说的,可以去问问别的老师,看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别烦了,明天该干嘛干嘛,就当这事儿没看见。你的情况比我好多了,我比你还惨呢,被分到了女校做代课老师,在女校越长得漂亮的老师越不受人待见,你可以想象到我的惨境了吧,那帮女生给你个白眼就够你难受半天的,简直是冷暴力啊,我眼睛长的大,她们背地里就给我起了个绰号‘青蛙’,五官没一样不被她们评评点点,被贬的猪狗不如,最难忍受的是她们居然叫我‘老女人’,我才二十三岁耶,你知道当你在讲台上认真讲课的时候,下面一帮女生不是涂指甲油,就是化妆,照镜子,抹口红的那种心情吗?”敏之瘪了瘪嘴。
一二一 酒醉红唇遇贵人 (VIP)
听到敏之这么说,斯人心里平衡了许多,也非常同情敏之的境遇。
“那你以后要怎么办?”斯人问。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来斯人,为我们共同的遭遇干一杯。”说着敏之给自己和斯人都倒了酒,人在郁闷的时候总要有一个发泄的出口,今天斯人也特别想喝酒,她闭着眼将一大杯酒灌了下去。敏之为斯人鼓掌,向她亮了亮杯底,斯人也学着她的样子,两个女人都笑了,又拿起酒来倒,敏之豪放的说,“谁说你不能喝酒啊,看来这是误解,斯人,干杯,让所有的烦恼通通见鬼去吧,我们不醉不归。”
“好。”斯人笑着,拿起酒杯,眼前的酒杯和对面的敏之都成了重影,她晃晃头,咕咚咕咚又喝下去一大杯。
沈四盯着屏幕,看她瞬间就喝掉了两大杯红酒,屏幕上她眼眸迷离,笑容恍惚,娇艳的红唇配上文静的小脸儿怎么看怎么别扭,他低咒了一声,“这女人”然后站了起来。
“斯人,我们干……斯人?”敏之摇了摇趴在桌上的斯人,斯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敏之叫苦,“讨厌,要醉也要等等我啊。”想把斯人拉起来,“走,我送你回家啦。”,可斯人醉的太死了,拉了好几次都拉不起来。
这时,过来两个不怀好意地年轻男子,缠住了敏之和斯人,“小姐,要不要一起,这位小姐怎么睡在这儿,会着凉的,不如我们开个房间啊。”
“滚开。”敏之急了,看到其中一个男子过去抱斯人,她却被另一个男人缠住脱不开。
“放开她。”一个沉稳的男生响起,随声而至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相貌英俊的年轻男人。
“程总。”敏之如见救兵。程拓点了点头,目光颇带锐利的看向两个男子,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原来是程总的朋友,失礼,失礼。”向另一个使了眼色,讪讪地走了。
程拓走到斯人面前一把抱起了她,转头对敏之说,“走吧,我送你回去。”,敏之微愣了愣,拿起包包跟了上去。
刚要走出来的沈四将身体退回到阴影里,看着程拓抱起了斯人,大步走出酒吧,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他才沉沉地说,“他们怎么会认识……”站了一会儿,回头叫人,声音阴冷狠戾,“吕经理,知道怎么做吧。”
“是”吕经理匆匆下去了。
纠缠敏之和斯人的两个男人刚走进洗手间,就被人蒙头一顿拳打脚踢,连爬都爬不起来,临了还被人警告,“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见一次打一次。”,男人自始至终不知道打人者的真面目,只知道绝对与那两个女子有关。
程拓开着车,后视镜里斯人靠在敏之怀里,睡得很沉,脸蛋红扑扑的,连眼皮都是粉的,嘴唇看着比平日性感娇艳,但仍然无法破坏那张脸的沉静模样。在等门童取车的时间里,他一直抱着她,她孩子一样依在他怀里,身体柔软的不可思议,而且有一种淡淡的体香,绝不是香水味,是天然的属于女子的清香。连多话的敏之也异常沉默,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好像敏感的觉察到什么。一直等他把她放进车里,他才把她交给了敏之照管。
“听说你们现在正在实习,被分到各个高中做代课老师?”程拓打破了沉默。
“嗯,斯人被分到风尚学园,我被分到银胡桃女中,程总是怎么知道的啊?”
程拓笑了笑,没回答,只是问,“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要不要我帮忙?”
敏之叹了口气,“虽然我相信程总的实力,可是这种事程总也帮不上忙啦。今天我们就是太郁闷了,才来酒吧喝酒。”
“哦?究竟是什么问题让你们这么苦恼?”
“嗯————”敏之有点为难地咬着唇。
“没关系,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
“也不是啦,其实也没什么。”敏之说,“就是斯人不小心撞到了他们班几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篮球馆里……乱搞,你知道斯人了,社会面接触的不多,人也很单纯,自然就受不了了,又羞愧又自责又伤心……总之钻了牛角尖……”
“原来是这样。”程拓从镜子里看向斯人,唇角不自觉地绽起温柔的弧度,“你要多开导她,老师并不是万能钥匙,不能事无巨细什么都去管。”
“嗯。”敏之点头,“我就是这么和斯人说的。程总,到了,就是前面的洛园。”,车子慢慢在洛园门前停下,他把斯人抱下来放在敏之怀里,“我不便出面,麻烦你送她进去吧。”
麻烦……?敏之张了张嘴,怎么变成了他麻烦她……不过看程拓又回到车里,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按门铃。林伯看清了来人,扬着声音叫着,“林先生,乔小姐回来了。”,不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林锐走出来。敏之松了口气,幸亏不是欧阳洛,“那个……斯人喝了点酒,所以……”,林锐从她怀里搂过了斯人,将她抱起来,他动作那么自然,一气呵成,倒看得敏之有点发愣。林锐柔和地说,“谢谢你送她回来,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了,不了。”敏之连连摆手。林锐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汽车,而车内的程拓也在看他,看他紧紧抱着斯人,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知道林锐看不到他,但男人的眸子仍敏锐地轻眯了一下,“吴小姐看来有护花使者,我就不送了。”,说着,他再看了汽车一眼,转身抱着斯人走进洛园去了。
敏之比了个绝杀的手势跳进程拓的汽车。程拓一边开车一边说,“如果我提前不知道,还真要以为她的丈夫就是林锐……”
“是啊,虽然我知情都有点混乱了。林锐和欧阳洛的关系非常好,好到以前都会共用一个女人。”敏之闷闷地说,但很快纠正,“不过,那是以前啊,现在斯人嫁给了欧总,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能和以前同日而语了,相信以前的荒唐都是过去式了……”
车子轻轻晃动了一下,但很快归于平稳,程拓眼睛直视着前方,不再说话。
一二二爆发吧 (VIP)
林锐把斯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帮她脱掉衣服,蓦然发现她的小腿处有一大块淤青,微微皱了下眉,找来酒精帮她轻轻按摩,斯人翻了个身,嘴里嘟哝着什么,林锐俯下身凑近她的唇边。
“一川哥……等等我……一川哥……”她的唇角卷起浅浅的笑意,沉在沉沉的梦境里。帮她轻轻按摩的修长手指停住了,他看着她带着恬静笑意的脸蛋儿,似乎想通过她的眼角眉梢寻找到答案,那个在梦里让她露出如此甜美笑容的人是谁,一川是谁……
脚步声响起,欧阳洛走了进来,林锐飞快地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欧阳洛问。
“有一会儿了,第一天上课可能是太累了,回来就睡了。”林锐故意轻松地说。
欧阳洛低头看着斯人,忽然俯下身凑近斯人的脸蛋儿,“她喝酒了?”不满地看向林锐,“你还替她遮掩,我说过吧,不让她去做代课老师,刚第一天就出状况了。”
“洛,你这样管着她,会让她越来越怕你的,斯人已经是成年人了,和朋友偶尔去喝喝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帮她换睡衣。”林锐用热毛巾帮斯人擦拭身体,动作非常轻柔,欧阳洛站在旁边,手指抚过斯人胸前绵延的曲线,“我们已经有多久没碰过她了,这么宠着她,她还想要什么……”
“她不是很乖吗?”林锐一边说一边示意欧阳洛抱起斯人,他帮她穿好睡衣,欧阳洛轻哼了一声,但看见斯人恬静的睡容时,霸气的面孔也温柔了些许。
程拓走上楼,管家告诉他樱川少爷来了,他打开客房的门果然看到流樱川坐在沙发上等他,他手里拿着一顶帽子,正在用手轻轻地抚着,眼眸闪着专注和神往,连他进来的声音都没发觉。
“快告诉我那个女孩儿究竟是谁?”程拓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左肩上。流樱川这才抬起头来,唇边浮上笑容,“哥,你回来了。说什么呢,什么女孩儿?”
“别装傻了,帽子是那个女孩儿送你的吧,难道最近你的经纪人没告诉你,你的造型有个很大的特色吗?”说着程拓从桌上拿起最近的几张海报让流樱川看。他早就注意到了,最近流樱川出席各大活动时总爱戴着一顶牛仔帽,那么廉价的货色,然而他却能戴出一种时尚风潮,有些娱乐小报甚至开始为这顶出镜率超高的帽子杜撰一些花边新闻。
流樱川闻言哈哈大笑,“哥,最近你怎么越来越八卦了,帽子的确是一个女孩儿给买的,不过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不过是刚刚认识,见过几次面而已,我们是朋友,普通朋友啊。”
程拓点点头,“哦,普通朋友,知道了。那她出演过什么电影,如果有可塑性,或者我可以帮帮她。”
流樱川摆手,“谢谢哥的好意,她是圈外人。”他的唇角又扬起好看的弧度,“就是ZO公司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我们是在电梯里偶然认识的,一见如故,我觉得和她在一起很舒服。”
“小川,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身份和地位的区别,如果有喜欢的女孩儿尽量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不要因为一些外在的因素而放弃,你这么优秀的人,身边该有一个女孩儿了。”
“哥,你言重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流樱川笑着说。虽然流樱川不承认,但当他谈到女孩时眼里分明闪着光彩。程拓转了话题,“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你不是在赶拍《爱城》吗?”
“马上要赶到云南拍外景,走之前过来看看你。”
“今天晚上的飞机吗?”
“嗯”
早晨,斯人走进小餐厅,欧阳洛和林锐在座,正一边聊天一边一丝不苟地吃着早餐。斯人道了声早上好,坐在欧阳洛旁边。
“早上好。”林锐向她微笑,斯人也笑,但当看到欧阳洛严峻的脸孔时,她唇角的笑容就隐没在唇边。
“快吃吧,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林锐说。
斯人嗯了一声。转头看了看欧阳洛,他仍旧一副对她视而不见的样子,“昨天,我……”桌下林锐的脚轻轻碰了她的脚尖一下,斯人明白他的意思,就照实说,“我碰到敏之了,就去酒吧坐了一下,敏之被分到了女校,那些不听话的女学生让她很苦恼,所以我陪她喝了杯酒……”
“你知道自己的酒量吗?”欧阳洛终于转过了头。
“知道。但是有时候虽然知道也想偶尔放纵一下……”
欧阳洛没说话,研判的看着斯人,斯人垂下眸子,“难道只有男人才能喝酒吗?”
“你是怪我不让你喝酒?初一,拿两瓶红酒过来,喝吧,能喝多少喝多少,两瓶不够再让初一去取。”
斯人把脸扭过去,委屈的咬着唇。林锐站起来,看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送斯人去学校。”说着把斯人拉起来,斯人跟着他向外走。
“以后尽量少和敏之来往。”欧阳洛的声音沉沉地追过来。
一路上林锐怎么软语温言都没让斯人展开一个笑容。上课铃响了,她拿着教案走进33班,教室里是沸腾的,男生女生们仍在嬉闹,好像根本没听到上课铃声,斯人心里闷着一股气,从昨天的四少年到今天的欧阳洛,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
一二三 看她三十六计 (VIP)
她在讲台上站了一会儿,努力压抑着负面情绪,希望同学们看到老师来了可以自动安静下来,但她失望了,她怀疑现在是否是自由活动时间,更怀疑自己是否穿了隐身衣,不然这些同学怎么可以对一个活生生的人视而不见。
她终于扬起了教案,使劲的掷在了桌子上。“啪”的一声巨响,讲台下的同学仿佛被施了某种相同的法术,一起停了动作,一起看向讲台,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娇小柔弱的新代课老师发飙。
“我对你们太失望了!起初听到有人说33班是个超烂的班级,谁被分到33班做班主任谁倒霉,33班的成绩永远是年纪最后一名,33班的学生简直无可救药!我听了不以为然,像你们这个年纪活泼好动不听管教,甚至打架旷课,这都没什么,因为你们那么有活力,你们正处在青春期,调皮一点是正常的,这一点都不影响你们的本质,学习不好也没什么,我们可以努力把成绩赶上去。你们要参加篮球比赛我很爽快地答应,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你们的成绩可以摆脱年级末名,你们明明答应的很好,这是你们对老师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可是你们却违背了自己的诺言,昨天数学老师来补课,你们竟然全体缺席,我真的很失望,原来我以为虽然我的学生成绩差一点,顽皮一点但起码他们可以担当,他们不虚伪,他们很真诚,可是我错了,你们连最起码的承诺都不知道遵守,一个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去实行的人还可以做什么!”
那一张张年轻脸孔上的轻松、嬉笑的表情消失了,33班所有的同学都沉默下来。
斯人冷静了一下情绪,“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今天放学后我帮你们补习英文,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听还是不听,现在开始上课吧。”
放学铃声响过之后,斯人再次拿着教案来到了33班的教室,站在门口,她怔怔地看着一排排空荡荡的课桌椅,心头被一种巨大的无法言喻的失望袭卷。在她说了那些话以后,33班的同学还是没一个肯留下来补习功课,站了一会儿,她木然地转身向回走。
忽然,楚童从教室后面走了进来,接着是张朝、李尚、宁二、孙甜甜,陆陆续续不断有学生走进来,很快空荡荡的教室被填满了。斯人仍旧呆站着,怔怔地看着这些变戏法一样突然回来的同学。不知谁喊了一句,“老师,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们补习英文啊,我们可不想再得年级最后一名了。”
斯人失望的眼睛慢慢亮起来,笑容慢慢在唇角散开,越来越大,她看向她的学生,他们也在向着她笑着。
有一天,斯人正在帮同学们补习,校长突然破门而入,脸色怪异地看着坐的整整齐齐的33班学生,“你们……在干什么?”,斯人停了板书,转过身笑着说,“校长,我们在补习功课呢。”
“补习功课?”校长张大了嘴吧,嘴里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然后他将手遮在额上看看外边,“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连33班的同学都在补习了……”校长出去了,斯人和同学们为校长惊愕万分的滑稽表情笑了起来。
课间十分钟,斯人刚回到办公室,手机铃声就响了,滑开机盖,听筒里传出流樱川的声音。
“你好,斯人小姐。”声音有点远,稍稍带着些疲惫但很亲切。
“是你啊。”斯人没想到流樱川会打电话给她。
“怎么了,收到我的电话是不是很惊讶?”
“不会”斯人不好意思说是,那头的流樱川笑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孩儿。其实我现在在云南拍戏,是星星泪的续集爱城,以辰星儿子的故事为主线……”
不知不觉,两个人聊了大半个小时,斯人告诉流樱川她在风尚学校做代课老师,之中和同学间发生的小故事,流樱川和她说了些拍摄期间的小花絮,两个人说了许多互相鼓励的话,斯人听到那边有人喊,“Zino,你的戏到了,导演请你过去呢……”
“又要开工了。”那天流樱川无奈地说。
“快去吧,不要耽误工作。哦,对了,你可不可以给我几张你的签名照,我的学生都是你的影迷,还有她们狂迷左安安。”
“没问题,我的照片对你无限量供应,呵呵,和左安安合作的很多,也有一些交情,要一些她的签名照不成问题。”
挂了电话,斯人继续写教案,下午放学后她还要帮同学们补习两节英文课。她没想到下午的时候流樱川会从云南飞回来看她。快下课的时候,有同学告诉她有人找,来人正在操场上等着呢。斯人很纳闷地跑到操场,一眼就看到了倚在跑车前的流樱川,看到她,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站起来向她招手。
斯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不是在云南吗?”
流樱川将手里的一沓照片交给她,“喏,给你的。只能和你说几句话,我一会儿就要赶下午的班机飞回去。”
“你就是为了送这些照片给我?”斯人一张张翻看着照片,都是流樱川、左安安还有其他影视红星的签名照。
“不是,有其他事要专程回来,顺便来学校看看你。”流樱川笑着说。斯人哦了一声,心里这才踏实一点了,两个人正在一起看照片,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已经发现了流樱川。
“流樱川!流樱川!”
起初是几个人站在远处窃窃私语,后来人越聚越多,再后来有勇敢一点的就跑了过来,将人群一下子带动起来,潮一样涌过来。
“啊……”涌动的人潮将斯人和流樱川挤在了中间,斯人的身体撞在了流樱川身上,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后面全是人,两个人就像黏在一起的咸鱼片,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斯人尴尬地挪了挪身子,但实在是人太多了,他们的身体反而贴的更紧,娇小的斯人被挤惨了,不知什么时候,流樱川伸出了手臂轻轻地护住了她的腰身,搂着她突破人群,上了跑车。车子艰难地突破重围,开出了校园。
走出教室的张朝看到跑车的一个后影,他捏着下巴走进教室,“宁二,我好像看到你哥的跑车了。”
“眼花了吧,我哥现在在云南呢。”宁二斜瞥了他一眼说。
“不会吧,我明明看到了啊。”张朝纳闷地说,“你们没听到外面的骚动啊,不是你哥,谁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啊?”
“我哥即使没在云南,也不可能来我们学校。”宁二完全当张朝是放屁。这时斯人进来了,张朝看了斯人一眼,“喂,你哥不会是来找乔乔吧?”,扑,扑,扑,三张纸团一起砸在他脑袋上,纸团滚到斯人脚边,她捡起来问,“谁扔的?”
楚童、宁二、李尚不约而同指向张朝。张朝站起来,苦着一张俊脸,“乔……老师,我错了。”
“知错能改就好。这样吧,罚你做一周的值日,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再乱扔纸团了。好了,我们上课。”面对斯人的赏罚分明和张朝的苦瓜脸,另外三个搞鬼的少年都笑趴在课桌上。
一二四 邪恶的诱因 (VIP)
若干天后,篮球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33班对34班,篮球场外吸引来大批观众,还有很多外校的女学生,很多都是冲着风尚F4来的,其中校外啦啦队的身影中就有楚梦雨和李雨梦两个女孩。
33班的孙甜甜更是引着全班女生为风尚四少加油,但是让她们失望的是高大帅气的F4一出场虽然的确抢人眼球,但他们的表现却很低迷,好像他们的身高和技术优势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34班的班主任老师亲自坐镇,增加了不少的士气,而33班特意为班主任老师留出来的位置却是空的,孙甜甜注意到四少年的眸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那个位置,或多或少流露出一些失望情绪。
“斯人,你的办法真有效,当我拿着那些签名照走进教室的时候,趾高气昂啪的仍在讲台上,全班女生的眼睛都直了,立刻围了过来,对我又是恭维又是谄媚,就想从我这里得到自己喜欢的明星的签名照,哈哈哈,我心里那个爽啊,她们还求着我能不能弄到别人的签名照,我对她们说,看她们的表现喽。这些天,她们都乖得要命,斯人,谢谢你啊,有时间帮我再弄几张签名照啊。”
“嗯,没问题。”从电话里听到敏之的心情多云转晴,斯人心里也开朗了不少。转头看到孙甜甜站在门口,又和敏之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她没有去看篮球赛,因为心里还有些芥蒂,想到那天在篮球馆看到的场景,斯人心里还是很别扭,所以面对同学的盛情邀请她还是以还有其他工作为由拒绝了,没想到孙甜甜又来了。
“老师,你再不去为同学们鼓劲,33班真的要输了。”孙甜甜开门见山地说。
“我去不去真的没关系,你还是继续为他们去加油吧。”斯人又开始写起教案来。
“老师怎么能这么说,你也是33班的一员啊,34班的老师就在为他们班加油呢,34班同学的热情明显比我们班高一截,大家都盼着老师去呢,特别是F4,他们希望老师能去为他们加油,老师的教习时间只有一个月,如果这次我们班输了,会是33班所有同学的遗憾,也是老师的遗憾不是吗?”
孙甜甜说的特别真诚,一下子把斯人打动了,看着孙甜甜甜美的脸庞,她真的无法把眼前的女孩和前几天篮球馆里的那个淫靡的场景联系起来。他们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世俗,但她自己呢,何尝又是在世俗之内呢,有谁会知道她会是两个男人的共妻呢?而欧阳洛和林锐在他们这个年纪只会比他们有过之无不及吧?而她又何必苛责别人呢?想到这些,她的心一点点松动了。
“F4怎么回事,好像情绪很低迷,完全没有兴奋起来啊。”
“是啊,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现象呢,他们从来都是篮球场上的一霸啊。”楚梦雨和李雨梦两个女孩在场边焦急地窃窃私语。
就是在这个时候,斯人跟着孙甜甜过来了,她看到的就是这种情景,33班和34班逐渐拉大的比分和一边激|情四射一边萎靡不振的拉拉队的强烈对比。
她的到来引起了33班的骚动,那些挥舞不动的手臂和奄奄一息地加油声再次振奋起来,而场里之前完全不在状态的F4看到了斯人,眼睛也亮了,从前的神采又回归了,运球、抢断、投篮,那些精准的动作和完美地身姿赢得场外一阵阵喝彩声,斯人的心也完全随着赛事澎湃起来,和啦啦队一起为33班加油,喝彩。比分慢慢被扳平、超越、拉大……
33班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F4的表现也完全和刚才大相径庭,就像被打了鸡血,再无人能超越……楚梦雨和李雨梦在人群中蓦然看到了乔斯人的那张脸以及F4不断飘向场边的眼神。
“又是她!”她们之中不知是谁恨恨地说了一句。
33班终于以大比分完胜,斯人被班上的女生簇拥着走向这次取得胜利的大功臣。她把矿泉水和毛巾一个一个亲手递给他们,嘴里说,“好样的,辛苦了。”,而谁都没注意到,是楚梦雨和李雨梦第一个冲到F4身边,高高举起手里的矿泉水,而他们伸出手抓住的却是斯人递过来的水瓶,他们完全忽略了她们,他们眼里只有乔斯人……楚梦雨和李雨梦一齐看向斯人,眼睛里充满浓浓的嫉恨。
第二天,斯人刚刚来到学校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一看到短信她的心一紧,短信很明显是学生发给她的,约她到阳湖边见面,说有很重要的心事要和她说。看语气是个女生,会不会是孙甜甜?她沉思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拿起包向外走,今天并没有她的课,她只是按规矩来值班,如果有重要的事是可以离开的,和校长说了大概情况,她坐出租车赶往阳湖。
阳湖位于这个城市的郊边,斯人很少去的,但她看过孙甜甜的资料,她家好像就在那边住。下了车,她站在湖边,风有些大,拂动着她的长发,四周很空旷,没有一个人影,她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短信,正要打过去,就听到脚步声,转过脸,她看到孙甜甜向她走过来。
“甜甜。”她叫了一声向她走过去。孙甜甜的样子有些古怪,步子犹犹豫豫地向她走过来,斯人刚走到她身边,她却蓦然伸出手猛推了她一把,大叫,“老师,快走!”
斯人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抬起头,这才发现从巨大的水泥桥底下走出十几个面相流气凶恶的少年,正齐刷刷向她们这边逼过来。斯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要跑已来不及,况且她也不能丢下孙甜甜。
“甜甜,到底怎么回事?”斯人惊问,孙甜甜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老师,对不起,是他们逼我的。如果我不发那条短信,他们说要把我捆起来扔进河里。”
一二五 迷J (VIP)
“甜甜,我们走!”斯人拉起地上的孙甜甜,但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被少年们包围住了。斯人伸手挡住了孙甜甜,“你们要干什么?”,脸上有道疤的少年邪邪地一笑,“这就是她们说的那个妞儿,看起来挺嫩的,顶多十七八岁嘛,怎么就做老师了呢?一会儿我倒要看看这妞儿到底有什么本事。”少年邪邪的笑声听得斯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们,如果真的有,我向你们道歉,这和我的学生没关系,请先把孙甜甜放了。”斯人努力镇定,和他们讲着条件。
“嘿嘿,还挺有责任心的嘛,你的学生可是个小骚货,我让弟兄们把她轮了,连上了一个晚上,要是别人早被干死了,她却又扭又叫,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把我兄弟们快榨干了,却还没有满足她,一看就是个骚货,下边的小嘴儿早被人干松了,兄弟们不过拿她垫垫底儿。连个学生都这么骚,老师会骚成什么样呢?”十几双眼睛不怀好意地望向斯人,斯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看向孙甜甜,孙甜甜缩着身子,眼睛不敢看斯人。
“甜甜,你先走吧,这里我会处理的。”斯人心里不知道有多害怕,可是她必须想办法让孙甜甜先出去,她面向少年们,“既然是我的事,留我一个人和你们解决,让没关系的人都走开。”说着她推了一把孙甜甜,“快走!”
“老师……”
斯人瞪向孙甜甜,又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孙甜甜这才踉踉跄跄地跑远了,斯人的心悬着,直到孙甜甜的身影越来越小,少年们并没有追过去的动作,她才微松了口气。可是她却不知道巨大的危险正悄悄降临。转回头时看到十几个少年盯着她的眼睛,那是狼一样凶恶的眼睛,闪着嗜血的光芒。她的手紧张地抓起来,指甲刺进手掌里。
少年欺身过来,斯人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冰冷的桥梁上,她的下巴被少年紧紧地钳住,“虽然长得不够漂亮,好在够白,皮肤滑的能掐出水来,摸起来手感一定不会错,这张脸嘛反而越看越有味道,不像那两个,乍看起来很惊艳,尝多了就没味儿了。兄弟们,想不想尝尝上女老师的滋味啊?”
“老大,想!太想了!”群狼吼叫,掩不住的兴奋。
“放开我!”斯人瞪着那张邪恶的脸。
“好啊,等把我们喂饱了就放你走。”少年拍拍她的脸蛋儿,“够辣啊,兄弟们,给她灌药,多灌点,我一会儿想看看她怎么求我。”
四五个少年冲过去按住了斯人,她的下巴被强硬掐住,嘴巴被迫张开,他们给她灌了大量的药粉,随着斯人的挣扎,那些药粉还是和着清水流进她的食管。斯人不停地咳嗽着,少年们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围成一圈,狼一般注视着他们的猎物。
斯人抬起脸,看那一张张脸上都是狞笑,有一股奇异的燥热从四肢百骸冲进心脏,让她有股想把身上的衣服一把撕掉的冲动,看着少年们闪着欲望的幽幽眸光,她刹那间明白了少年们给她灌的是什么药,她闭上眼,开始感觉到绝望……
“乔乔”
“乔乔”
他们来了,她的心底一动,看到宁二率先向她冲过来,抓住她的手,“快跟我走。”,她下意识地跟着宁二奔跑,身后有人在追,而楚童他们留在原地和混混们打了起来。不知跑了多长时间,她越来越难受,身上软的没了一点力气,完全是宁二在拖着她跑,后面的人很快就要追上来,宁二见势不妙,拉着她跑进了一间废弃的仓库。
仓库里堆积着很多木箱,麻袋,稻草和破旧的大缸,几个少年追了进来,踢开木箱,挑开麻袋,查看那些大缸,却根本没有那两个人的影子,而他们明明看到他们跑进来了,其中一个将目光移向那只打开的大窗,窗子很大,开得很低,射进的光线中无数灰尘在跳舞,“一定是从那儿跑了。”他指着窗户,一甩头,几个人从窗户中跳了出去。
过了几分钟,宁二从塑料泡沫里把斯人弄出来,跳出大缸,身下是软软的稻草,他帮斯人清理着头发和身上沾着的白色泡沫,“好了,我们安全了。”他安慰着她,也长长地出了口气。斯人却没有说话,浑身都燥热的难受,那种燥热无法忍耐,就像一把火从身体里开始燃烧,慢慢地把整个身体都引燃了,就要把她烧成灰烬了。身体里某一点的空虚也越来越大,像一只可怕的吞噬着肉体的黑洞,她的身体被吸进去,只剩下那个洞口,渴望被什么填充。
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宁二俊美的脸庞,他的嘴唇,就像饥渴的人看到一颗水润多汁的樱桃,恨不得把它一口吞下去。他的手指那么修长漂亮,轻轻落在她发间,身上,带着电流,引起一阵舒服的麻痒,那燥热的感觉似乎减了几分。她的意识是那么清醒,清醒的可怕,可是悲哀的是她已经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和它所有的机能,连眼睛,鼻子,嘴唇都不再是她的了,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饥渴的盯着宁二,明明知道不可以,不应该,可是无能为力,她的身体被魔鬼占据了。不要,不要,不要……!意识在疯狂地告诫着自己,可是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一只手抬起来,紧紧地抓住了宁二的手指,将它们按向自己的胸脯,她听到她的嘴唇发出娇媚淫靡的嘤咛,少年的一只手仅仅是只隔着衣料罩在她的浑圆上,就让她忍不住哆嗦起来。
宁二的手指被她抓着,触到了她的柔软,浑圆的,带着无以比拟的弹性,就像鲜美的水蜜桃般刺激着少年的触感。他微微愣怔,惊讶地抬起头,脑子里轰的一声响,他看到斯人那张桃花初绽的容颜,柔软的唇瓣如同盛放的两瓣红玫瑰花瓣,眼波盛着两汪春水,堪堪欲流。
一二六 狼吃羊 (VIP)
这副媚态放在斯人那张雪白沉静的小脸儿上越发媚到骨子里,宁二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斯人肯定被下药了。现在的她哪怕意识多清醒,已经无法都过身体里被药物释放出来的生物本能,她要男人,想立刻被男人占有。这对一直想伺机行动的宁二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但少年并不着急,而是把手从她胸口拿开了。
“乔乔,你这是做什么?”疑惑的漂亮眼眸,惶惑的动听声音,真是表演的极为到位。
“宁二……”斯人无意识地叫着少年的名字,急急地又抓住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要……我要你……”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砍掉自己的双手,可已经由不得她自己,嘴唇张开发出的是娇媚的邀请,手伸出去就是淫荡的暗示,和她的初衷背离十万八千里。
“你确定吗?乔乔,是不是要我这样?”宁二看着她的眼睛,修长的手指包在她的Ru房上一抓一放,向上推挤,斯人嗯嗯哼哼地碎吟,眼睛眯起来,手还放在少年的腕上,让他更用力一些,她挺起了胸口,更方便少年的玩弄,细腰水蛇一样的扭动着。
“喜欢吗?还要吗?”
“喜欢……还要……”
宁二把她的上衣推上去,露出白色蕾丝胸衣,解开暗扣,和衬衣一起推到锁骨上,堆积的衣料下面露出两颗水嫩圆润的Ru房,他用双手揉弄着,掐起其中一只,送进自己的嘴里,用舌头舔弄、吮吸它的顶端,用牙齿拉扯很快硬挺的红樱。
“疼……”斯人觉得疼痛,可是又感觉到很舒服,酥麻和颤栗在她身体里交织。宁二拉下她的头,让她看被他玩过的地方,雪白的蜜桃上挺立着两枚鲜艳的硬果,被少年的唇齿啃弄的又硬又挺,上面沾满少年的口水,格外糜艳。宁二拉着她的手摸自己的|乳头,斯人的脸涨得通红,可是手指却不由自己的随着宁二的手指抚摸自己。
“漂亮吗,像不像雪顶红樱,乔乔,你真敏感,这么快就被我玩硬了,自己摸一摸,是不是很大很硬……”宁二诱哄着她,听她嘴里细细碎碎的嘤咛着,一只手却伸进了她的裤子里,直接摸向她的双腿间。斯人第一反应就是夹紧了双腿,把他的手夹在中间,但是他的手指已经碰触到她的敏感区,她不停地轻哼。
“把腿张开,乖。”宁二在她耳边低低地命令,另一只手褪掉她的长裤,雪白的下体完全祼露出来。斯人的腿慢慢打开,少年用手把她的膝盖向后推,让她的姿势显得格外淫荡,下面一丝不挂地落入少年眼中,他的眼眸变得非常沉暗,气息也已经不稳定,这一片漂亮的秘密花园他看过已经不止一次,每一次都让他热血沸腾,他早就想狠狠地Сhā进去,贯穿,占有,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只是每一次都隐忍,憋到内伤,上次还是楚童憋不住Сhā了进去,深埋在里面,却几乎没有动,是他很快把她抱走,让楚童过于庞大的巨兽抽离她娇小的躯体,他知道那时候时机未成熟,而现在,终于让他等到了。
手指并没有进去,只在外面徘徊,花瓣上早已经沾满了蜜露,细缝显得滑腻无比,他手指在中间滑动,她难耐地扭着身体,叫着他的名字,身体益发的空虚,渴望着他的填充,可是他就像一个绘图师,不紧不慢地用修长的手指勾画着每一寸弧度,晶莹的露珠滴滴泌出来,他还没进入,它就已经在不停地抽搐,他让她更难过,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让她因为极度的需索而哭泣,哭着求他占有她。
“记得,是你诱惑我,是你求我的。”他一字一句的在她耳边说,她已临深渊,他却搬走了她脚下最后一块岩石,沉沦,却给自己找好了后路。
斯人根本无暇顾及他在说什么,她胡乱地解着少年的长裤,那儿真烫,高高的鼓着一座小山,长裤终于被她拉到山底,她一把抓住那根粗棒,往自己身上塞。宁二的身体紧绷起来,他深深地吸气,结实的小腹蓄满狂野,看斯人猴急的样子,嗤的一声笑了,“真难得看你这副样子,就这么急着要吗,好,我满足你。”
他一把把她拎起来,让她跪在稻草里,而他来到她的身后,手里揉着自己的宝贝,看着她双腿岔开,双臀翘起,那妖艳湿润的红一览无余,他顶住那片湿,一举攻进去,斯人满足的呻吟,下体娇小的她虽然被少年的兽物几乎撑爆,却仍是不停地扭动着。
少年发出小兽一样的低吼,又湿又紧,怪不得楚童受不住,真是妖窟,她一扭动更绞的他抓狂,反正药力已经完全发作,他也不怕伤了她,抓住她的腰,使尽了力气狠狠地抽动,撞得她身子不停摇晃,受不住地吟泣。楚童一走进仓库就看到这幅妖孽的画面。
她趴在软软的稻草里,身子白而较小,下边被脱光了,上面的衬衣和胸衣却在锁骨上摇晃,高大俊美的少年站在她身后,不停地顶着她,紫红色的粗大肉柱在她紧窄的下体出没,她沉静的小脸儿上挂着少有的媚态,润红的唇里发出娇媚的呻吟。
被下药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虽然轻易看了出来,但慢慢走过去时他的语气还是有几分不佳,“宁二,你胆子真够大的啊,怎么敢对乔乔做这种事?”明显的兴师问罪的口气,但那双捎带邪酷的眼眸却胶着在那细白扭动的胴体上,摇晃的白嫩,娇小入口吃力地吞吃着少年的魔兽,撕开,没入,带出靡靡汁液……
“我也不想啊,是乔乔主动的,她被下了瑃药,如果我不帮她,这么大的量,会死人的。你来的正好,我一个人恐怕不行,怎么也要四五个男人才能让她恢复正常,不然只能眼看着她欲火焚身。”宁二懒洋洋地解释,身下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止。
“是吗?”楚童一步步走近,“怪不得我看乔乔的脸色有点不对,这帮混蛋,别让我查出是谁,不然有他们受的。”
他们的谈话都被斯人听在耳中,看着楚童走过来,她想让他走开,想向他摇头,可是实际上她只是媚眼如丝地看着楚童,水水的眼眸里有百般的娇媚和诱惑,杏唇微微张开,如丝的呻吟水一般荡漾。
一二七 狼多肉少 (VIP)
楚童蹲在斯人身前,看着她充满魅惑的小脸儿和不断摇晃的两颗Ru房,眼眸黑宝石一样闪闪发光,耳边是太过糜乱的声音,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乔乔,你在诱惑我。”,他伸出食指,勾画着斯人的嘴唇,探到她的小嘴里去,邪恶的模仿冲刺的动作,斯人伸出舌头吮着他的手指,把它完全包裹在湿润的口腔里,很湿,很软,很丝滑,和她的下边好像,楚童食指轻勾,勾起透明的长丝,涎水顺着她的唇角流下来,楚童伸舌头去舔,舔她的口水,她的嘴唇,她的小舌头也伸出来,舔他的,两舌紧紧缠绕在一起。
两只有力的手早上前抓住两颗不安分的Ru房,又揉又捏又抓,时不时使劲弹两颗硬硬的|乳头,就像小时候弹玻璃一样乐此不疲。斯人叫的更欢了,身子不停地轻跳,楚童的老二早在刚进来的时候就硬了,现在更是硬的不行,他拉开了长裤,胯间的小兽蜿蜒地翘起了脑袋,又大又粗,拉过斯人的小脸儿,让她的眼睛正对上自己的欲物,把火烫贴在她娇嫩的小脸儿上,深色粗壮的巨鞭与娇小细白的脸蛋形成鲜明的反差。
“乔乔,喜不喜欢吃香肠,我这儿就有,比超市里的香肠粗N倍,又大,又香,又有嚼头,你赚到了,如果喜欢,我无限供应,你可以天天吃,来,先尝尝味儿。”
他的长裤褪到膝盖上,双腿微微分开,小腿挨着她的膝盖,她的Ru房正好厮磨着他的大腿,双腿间那根挺立的柱子微微磨着她的下巴,他一手撑地,一手按在她的后颈上,把她的头向下压下来,扶正自己的宝贝,顶住她的嘴唇,使劲一压,分唇而入,然后松手后拉,再向下压,斯人的头几乎撞到他的小腹上又被抬起来,不停地做着“磕头”的动作,那根肉柱在她口腔里滑动,楚童喘着粗气,时不时爆发的叫上一声。
斯人呜咽着,被迫吞咽他的兽物,后面宁二不停地撞着她,动作又狠又猛,直Сhā到她的子宮里。她觉得难受,可是更多的还是刺激,被填充的快感让她沉沦在感官的享乐中。
张朝和李尚进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糜乱情景不由得愣住了,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一个人录像,一个人从各个角度不停地拍着。
斯人已经被脱光了,雪白纤细的身子跪在柔软的稻草里,仰着小脸儿,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四根粗大的肉柱在她眼前晃个不停,而四个少年,上身齐整,只是把运动裤褪到膝盖上,双腿微微分着,环着她,手里都掏弄着自己的宝贝,往她小嘴里塞,她仰着脸,张着嘴不停地做着吮吸的动作,可是实在是太多了,哪一根都进不去,她也不知道在舔着的是哪一个,嘴里刚含进去一个,另外三根都戳到她的嫩脸上,而且不停地想挤进去。
两个人一人分出一只手一左一右捏住她的Ru房,而别两个用手指沾了唾液绕着她的顶端划着圆弧,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弄,向上提拉,四个人八只眼睛盯着那酥肉上的红樱怎么被他们玩弄,起着怎样的变化,斯人叫着,身子抖个不住,胸口的刺激不断涌向下体,而四个少年空出的那只手却分别伸出最长的中指,四个少年的四根手指一齐Сhā进下边,不停地戳弄,而上边却仍玩着她的胸口。
“啊~~~嗯~~~~”她身子扭动的更厉害,本来那儿早就被宁二弄得泥泞不堪,现在更是喷出一股股花蜜,淋湿了四个少年的手指。
斯人清醒的记得,她的身子怎样被四个少年玩弄,哪怕她成为欧阳洛和林锐的共妻,她的身子也没有被男人这样玩过。他们把她抱到了铺满稻草的木箱上,高度正好与他们的胯部平齐,将她的大腿拉到最大的角度,那时候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羞耻,拿出吃奶的力气岔开大腿,让他们看,就连他们看着那儿也感觉到一种格外的刺激和满足。他们玩接力赛,一个Сhā进去,抽两下就退出来,再去Сhā她的小嘴儿,而后面一个又补上来,还是两下就又抽离开,他们四个就这么转,让她的身子一分钟之内就接纳不同的四个男人,几秒钟之内经历满足和空虚的交替,她快被他们弄疯了,而他们却乐此不疲,他们一个接一个都射进她子宮里,淫液不断从入口流下来,身下的稻草都濡湿了。
然后他们这样玩够了,觉得不过瘾,就改成一对一,让她趴在地上,在后面疯狂地Сhā她,而又有一个人在前边向后推着她的身子,让长枪比哪一次都更深地刺进她身体里,另外两个拿着手机将这糜景一一记录着。到了最后斯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沾满男孩们旺盛的Jing液。他们把她带回楚童的住处,又足足玩了她近三个小时,才由宁二把她带回洛园。
斯人用最后的力气冲了澡,吃了一片避孕药,这才躺回到床上,眼睛空空洞洞地张着,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就像一团棉花,连筋络都没有了,更别说还有哭的力气,回来的时候天还亮着,慢慢的屋子里一点点黑了下来,她静静地躺着,虾子一样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可怜而单薄。
犹记得在送她回来前四个少年与她的对话,其实说对话已经不确切,因为她那时已经完全虚脱了,连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但身体里的魔也已经被驱除的干净了。
“乔乔,希望你不要怪我们,你应该记得你那时的状况,被人下了药,急需要帮助,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你就会被药物折磨而死。而且是你诱惑我们,我们哪里受得住?况且也不忍心就这么看着你……”宁二先开口说。
楚童接上,“我们四个都没想到会和你发生……这种事,虽然在学校里调皮捣蛋,也交过女朋友,但内心深处还是守着规则,这种禁忌的事想都没想过,但是已经发生了,而且我们是被迫的,乔乔,你是不是该对我们负点责任呢?”
“对啊,我以前可是很纯洁的。”张朝可怜巴巴地说。
“是啊,乔乔,楚童说的对,如果你不负责的话我想一辈子都会对我留下阴影的。”李尚也说。
“我们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放心,这件事会保密的,我们并不奢望会和你怎么样,也不会去破坏你的家庭,但在让我们体会到极乐之后,如果你再抽身而去,我们就会从巅峰跌到谷底,恐怕一辈子都爬不起来,并没有太大的要求,希望你可以把这一月的学期教完,如果我们的阴影还没去除,偶尔需要你的‘帮助’,你也不能撒手不管我们。”
一二八 是福是祸?(VIP)
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走进了卧室,虽然意识不甚清晰,可是她仍
然可以感觉到男人身上强烈的气息和浓烈的压迫感。他站定在她的床头,俯身查看,然后一只大手伸过来贴在她的额角,在感觉到手指下滚烫的温度后,男人的手顿了顿,快速的站起身,取出手机拨号,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他在屋内转了两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安慧接了电话,就听到欧阳洛焦急的声音,第一个问题就是问她林锐在哪儿,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她想,不然这个惯于翻云覆雨的男人怎会失去镇定?果然,是她生病了,林锐还在手术室,如果她现在告诉他斯人的事,他会不会丢下手术刀跑开,虽然她相信他是个有着良好职业操守的医生,但是碰到他心爱的女人,她对他完全没了信心。林锐决定出国的时候聪明的她就知道有些事已经发生不可挽回了,而最终林锐没有走成,她知道是两个男人达成了某种妥协,他们不过是回复了原来的状态,共用一个女人,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这个女人获得了他们的爱。如此优秀的男子,他们的爱是任何女人梦寐以求的,更何况是两个人的爱情都给了同一个女人,她应该是多么幸福啊,应该幸福的连生病的机会都没有,可是为什么还要生病呢?
安慧去了洛园,帮斯人检查,打点滴,整个过程,那个男人都站在一旁,虽然英挺的面孔依旧有些严肃,但高大的身体可以看出是紧绷的,走的时候安慧告诉他斯人没事,不过是普通的发烧而已,可能是精神过于紧张忧虑所致,只要平时注意放松就可以了。
已是凌晨,安慧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医院,有个身影就冲过来,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抓的她好痛,她抬起眼,是那张斯文的面孔,有些憔悴,眼底带着红血丝,从凌晨到凌晨,二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他最需要的是休息,可是那双独特的平和地眸子却被焦虑取代,急急地问着她,“斯人怎么样?”
“她没事,已经帮她输上点滴……”她声音涩滞,还没说完,肩膀上就一松,那人已经匆匆离开了。她慢慢转过身,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泪一滴滴流了下来。
斯人病了,病势汹汹。其实也没什么大病,不过是她精神太过颓靡,不想张眼,不想说话,只想昏昏沉沉睡去。为了她的病,林锐想尽办法想减轻她的痛苦,可是起效却不大,为此欧阳洛和林锐还吵了一架,欧阳洛甚至讽刺林锐是不是只把高明的医术用在了那些高官显贵的身上了。两个大男人不眠不休地照顾她,面容憔悴了,熬红了眼睛,甚至因为她的病,两个亲如手足的男人不时闹出些不愉快,这些,斯人都是有感知的。
第四天,她张开眼,欧阳洛伏在她床前睡着,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抬起了头,他的脸瘦了许多,却依旧英俊,斯人摸着他下巴上新生的胡茬儿,欧阳洛抓住她的手,“宝宝,你醒了?”
“嗯。”她虚虚的应着,想坐起来,他伸手抱她,又把枕头给她垫在腰后,她的头轻轻靠进他的怀里,手环着他的腰,欧阳洛抱着她的身子,第一次感觉到她对他浓浓的依恋,强硬的男人心轻轻一漾。
“洛……”她闭着眼低低地唤着他,他把她抱紧了,下巴抚着她的发顶,“我在。”
洛……对不起……
无力的依在他怀里,他们的姿势那么亲密,也是第一次那么和谐,斯人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原以为他们是两条永远无法交叉的平行线,但是命运让他们交缠在一起,虽然此时她或许没有真正的爱上这个男人,但是她还是对他产生了感情,这是她从来都不曾预料的……
林锐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走进来,手里端着粥,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斯人离开了欧阳洛的怀抱,他才走进来,声音温温淡淡的,“醒了?再不醒我要打你ρi股了,这是我亲手熬的粥,你尝尝。”
他的眼底都是红血丝,平和地眸里难掩疲惫,斯人的手指抚上他的脸,两个男人的脸都瘦了,憔悴了,“对不起……是我让你们受累了……以后不会了,我会乖乖听你们的话,不让你们担心,不惹你们生气……”
斯人的一场病,反而让三个人的关系变得空前融洽,尤其是斯人和欧阳洛,以往的嫌隙好像都消失不见了,他们好的甚至让林锐都有点嫉妒了,但林锐是个连嫉妒都能控制的很好的男人,所以斯人对欧阳洛好一点反而问题不大,再者斯人对他也还如从前般信任依赖。以往,特别是夜晚她对三人行总是有些排斥,而现在她甚至在床事上也有些主动了,这让欧阳洛和林锐惊喜。
林锐和欧阳洛的爱让斯人从沉沦中醒过来,她决定不再去学校,她决定把所有荒唐的事都忘掉,可是谈何容易。每每空闲下来,她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和四少年一起的糜乱情景,无法忍受自己那么荒淫浪荡,肆无忌惮地呻吟挑逗着四少年,那么无耻地享受着他们疯狂地给予和占有……叫她如何去责怪他们?因为首先是她先诱惑了他们,是她的错……让她如何开口向洛和锐说出这种事,她办不到更不想惹出风波,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慢慢淡忘……可是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一定要找件事做,她想到了程拓对她说过的话。
她第一次认真地坐在电脑前,从敲出第一个字起,脑海中所有的思绪都化成了文字,像溪水一样流出来,就像把心事都倾诉给了电脑,她慢慢的平静下来,脑海里不再胡思乱想,所有的心思都沉淀进文字里去。她爱上了这样的写作,她发现它是一个让她心灵平静的最好的办法,只要坐在电脑前,纷乱的思绪都轻轻飘散,只留下倾诉和创作的快感。
一二九 阿香&走私犯 (VIP)
斯人洗完澡走进卧室,看到一身清爽坐在床上看医学杂志的林锐,联想到下午的情景,脸不由一热。斯人最近情绪低迷,欧阳洛和林锐总想着办法让她高兴。三人行以后,为避人耳目,三个人一起出行的机会并不多,而这天下午欧阳洛、林锐却破天荒地带她一起上街购物。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驶向闹市区,斯人自然是坐在欧阳洛的车上,车子慢慢停在一家店前,斯人记得那是第一次林锐带她来买衣服的地方。老板娘极为熟络地招待他们,对于他们两男一女的特殊搭配,神色间并无一丝异样。斯人从她的目光中感觉到她并不是他们带来的第一个女子,从别人口中或真或假地听说过他们从前好到共用一个女人,那时的年少轻狂、肆意无所忌惮,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反而行的张扬,而世人反而以一种游戏的心态将其传为“美谈”和“传说”,并没有半点批判的意思,而今是她所经历的真而实地共妻,真认了真,反而内敛起来。
老板娘很有眼色的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只留一个服务员远远地候着,由他们自己随意挑选,偌大的场子,仿佛只剩了他们三个,余下的都是衣服的海洋。欧阳洛和林锐分别替她选了两件衣服,递给她的时候,她却愣了,不知道先接谁的,先试穿哪一件。两个人的眼光也略略见了分歧,最后自然又是先试欧阳洛为她选中的一套。
她去了试衣间,这么豪华的店,门锁却是坏的,好在也不会有别人来。只是换衣服换到中途,欧阳洛闯了进来,看到她半祼的情景,他目光火辣。自从她生病以来,身体和情绪都不大好,他们也只是碰过她一两次,现在看到半祼的斯人,无异于天雷勾动地火,他们在狭窄的试衣间里接吻,Zuo爱,斯人第一次享受到与欧阳洛合二为一的快乐,全身心地感受到他的进入,他的进攻,与他密密的贴合……在来之不易的和谐里也自有一种偷来的欢愉……
就在他们紧紧契合达到顶峰的时候,更衣室的门打开了,林锐站在门口,看到了他们。此时的斯人正被欧阳洛压在墙上,一条腿被拉高,两个人的下体紧紧交接,而斯人的脸正冲着门口,她脸上是极度欢愉和疼痛的情状,双眸却恰恰与开门而入的男人目光相撞……一刹那的惊慌、失措,然后坦然,她以为他会走进来,然而他只是站了一会儿就悄悄退了出去……她忘不了在他刚打开门时看到他们在一起的表情,那是种什么表情呢?她说不清,只觉得难忘……
“洛刚才打电话过来,今晚他有一个酒会要出席,可能不回来了。”林锐转过头来,帮她放好枕头,“你先睡吧,我还要过一会儿。”,拉好被子让斯人躺好,他又转过身去看书,斯人静静地躺着,侧着脸看了他一会儿,而他去总不回过头来,看着看着就有点儿迷糊了,也不知是睡是醒,或者是做了一个什么梦,身体就猛的一激灵,坐了起来。
“怎么了,做梦了?”林锐放了杂志,关切地问她。斯人只觉得脚下硬硬的,她的脚正踢在他的胯部,不回应他的话,她只是伏下身子,跪在他的身下,手轻轻盖了上去,抚摸小猫一样小心翼翼的抚着白色睡衣下那高高的Ъo起。
“别闹了,斯人。”林锐拉住她的手,声音已有些沙哑。斯人仰起脸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像个渴望父爱的孩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你不喜欢我了?”
“谁说的?”
“我感觉到的。你明明想做那种事,可是……却不要我……”
看着斯人水润的眸子,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林锐的呼吸很粗,胸口不停地起伏,“傻瓜,我的热情你能承受吗?你的病才刚刚好,你要乖乖的,不许闹。”将她的身子拉过来,斯人将头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口,“你抱着我睡好吗?”
林锐点了点头,搂紧了她。
“我和洛商量了,过两天让敏之带你去玩玩,学校不用去了,也不能天天闷在家里。”
“洛不是不喜欢我和敏之在一起吗……”斯人的眼睛已经有些迷离。
“不会,那只是气话,你朋友不多,敏之算是最好的了,有些心事不喜欢和我们说就告诉敏之,多和同性朋友聊聊天心情也会变好……”
一声枪响划破了南洋某岛夜空的寂静,当荷枪实弹的军警赶到海边,只看到月光下海水里泛起的血光,他们足以相信那个走私犯已经葬身大海,很快在方圆数里内搜索,却一无所获,令人匪夷所思。而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个受重伤的走私犯已经凭着本身极强的意志力游出了危险领域,然后那人才慢慢昏迷,身体沉向海底……
阿香是个澳大利亚籍的缅甸姑娘,从小到大都随爷爷在海边捕鱼为生,她生着一双月亮一样明亮的大眼睛,皮肤被晒成黑棕色,梳着一根浓密的大辫子,身上带着浓郁的乡土和异国风情。最近阿香迷上了一个中国男人,那个男人是她和爷爷去海边捕鱼的时候救的,他身上有极重的枪伤,爷爷怀疑他已经死了。但是当阿香看到他的脸就再也移不开眸子,她从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虽然他闭着眼睛,但仍从他身体的经络和面颊的棱角里透出张扬和不羁。阿香不相信这样的男人会这么死去,求着爷爷一定要救救他。
爷爷请来了岛内最好的医生给他实施了简陋的手术,子弹被取了出来,而且流了很多血,没有打麻药,他曾醒过一次,但一声没吭。他的一只手从把他救上来的时候就紧紧地握着,似乎抓着对他来说最宝贵的东西,阿香真想知道他手里有什么,可是怎么打也打不开,她只是紧紧地抓着他一直握着的那只手,感觉到他一直剧烈的颤抖着。
医生说十天不醒就把他丢进海里去,阿香不眠不休,像照看自己的命一样照看着他,稍有闲暇便向上苍为他祈祷,月光从船舱的窗户透进来,借着月光她留恋地抚摸他英挺迷人的脸颊,盼望他在下一刻就能张开眼睛看到她,她的手指和她的心一样迷恋他大理石一样的俊容,抚摸他的脸已经成了每天她不可或缺的习惯,她像迷恋自己的生命一样迷恋着这个谜一样的年轻而英俊的男人。
第十天,十一天,十二天,他仍然没有醒,爷爷已经数度要扔他下海,说上帝已经带走了他的灵魂,她只是紧紧地搂着不让任何人碰。
一三零 回国 (VIP)
第十三天,月色朦朦,阿香坐在他的身边,手指轻抚过那峻拔的轮廓,一次又一次。已经答应了爷爷,如果今天他再不醒来,她就同意把他葬入大海,可是泪水还是滴落在他的脸上。这时候,奇迹出现了,他张开了眼睛,阿香真的怀疑是谁偷走了上帝最珍爱的两块黑宝石装在了他的眼睛里,他居然看着她笑了,唇角上翘,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的笑容干净、跳脱,有几分孩子气又那样的洒脱不羁……他的笑几乎让阿香停止了呼吸……
他的伤很重,不能动,阿香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喂他吃饭,给他换药,甚至替他擦身,他们之间对话不多,可是无时无刻她不让他感受到这个异国姑娘的温婉体贴。虽然他不能走动,但她知道他是个有活力,活泼的男人,只要她走近他,他就会对着她笑,唇角调皮地卷起,洁白的牙齿颗颗闪光,他叫她阿香,声音非常动听,不笑的时候,当他看着她的眼睛时,阿香会怦然心动,他教她叫他的名字,“治”,中国字好饶舌,她一遍遍学习,却仍叫的非常生硬,然而她喜欢直着舌头叫他的名字。
后来她才知道,在他手里一直紧紧握着的,是一颗硕大的黑珍珠,他们这一带盛产黑珍珠,但她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她问他可不可以让她摸摸,他点头,小心翼翼的交给她,她轻轻地抚摸,惊叹,爱不释手,眼角余光中,她看见他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光。
爷爷已经默认了她的行为,周围邻居也把这个中国男人看做是她以后的丈夫,当他可以勉强站起来行走的时候,爷爷就悄悄布置了人手,防止他逃跑。可是没有人能够阻止这样的一个男人,第十八天的早晨,阿香把做好的饭菜端进他的屋里,可是床已经空了,跑进爷爷屋里,放置在爷爷卧室的从昏迷的他怀里取下来的两只密封的很结实的中号袋子也不见了,而在她的卧室,桌上放置着一个小布袋儿,她打开来,光灿满眼,居然是满满的一小袋儿钻石……她跑了出去,跑向海边,向着大海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治——!”
“治——!”
可是唤不回了,他还是走了……泪水流了满脸,在看到他手里那颗黑珍珠的时候,看到他满眼的光彩,她就知道她留不住他……
早晨,斯人坐在梳妆台前手指轻轻摆弄着化妆盒里的黑色珠粒,思绪一点一点的扯远。想起了那次拍卖会,自然而然也想起了欧阳治,她仍担心着他,他受了伤,却已经数个月都杳无音讯,她很害怕从此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这串珠链,曾引起怎样的风波,欧阳洛甚至曾把它塞进她最私密的地方。洛、林锐、沈四、欧阳治都曾在那狭窒的场所玩弄过这些珠粒,将它取出取进……联想到这些,她的脸越来越热。
林锐走过来,将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她惊了一下,连忙把化妆盒的盖子盖上,林锐却把化妆盒从她手里取过来,打开,“这么喜欢这些黑珍珠?”,抬起眼,从镜子里捕捉到她的眼睛。
斯人的脸微微一红,“没有,就是偶然看到了。”
林锐轻轻一笑,“我还要谢谢它们呢,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向洛开口。”看到斯人垂下了眸子,颊上泛过嫣红,他挑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张小脸儿,斯人的眼睛躲闪着他,再不敢和他对视,她依旧还是那么羞涩。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眼睛,“还记得第一次见它戴在你手上,第一感觉非常惊艳,原来你那么适合黑珍珠,把它弃置在盒子里,多可惜,一会儿我打电话叫珠宝行的人过来取,把它按原样串好,你以后就戴着它。”
“不行。”斯人张大了眼睛,又小声说,“洛看到了会生气的。”
林锐失笑,“一件首饰,他生什么气?不管是谁送的,戴着好看就行了,放心,洛不至于那么小气。”拍拍她的肩,又亲了她一下,他才下楼去了。
过了几天,珠宝行果然送来了成品,和原来的一般无二,斯人还是小小惊喜了一下,照旧戴在腕上爱不释手,起初还担心欧阳洛会有意见,不过正如林锐所说,欧阳洛看到她腕上的珠串儿并没有什么反应,斯人也就安心地戴着了。
敏之第一眼就看到了斯人腕上的珠串儿,眼睛都在发光,“天啊,好名贵啊,是欧总买给你的?”口气里不无羡慕。斯人看了眼对面的程拓,轻轻摇头,“不是。”
对面的男人依旧英俊而沉稳,他的眼眸淡淡地停在她的腕上,黑的珍珠,红的珊瑚,羊脂美玉,衬着纤细的皓腕,有着让男人怦然心动的风情。原来不只是脸蛋儿,男人更注意的是细节的流露。
敏之抓着斯人的手腕,转来转去的看,“不是欧总买的,那哪个送你的?不会是……”她挤了挤眼,用肩膀撞了斯人一下,斯人尴尬地向程拓笑了笑,悄悄扯了一下敏之,敏之才不管,取下斯人腕上的珠串,戴在自己腕上,不停地感叹,“真的太美了,到底是谁送你的?”
程拓的眼睛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并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斯人的反应。这就是敏之可爱的地方,不管是在谁跟前,都保持着一样的本性,不像她,在外人的面前总会有些收敛。
“我自己送自己的好不好?”看到敏之爱不释手的样子,斯人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敏之弯腰看斯人,“真的假的?你自己花钱买这么贵的首饰?”,斯人不理她,把手里一沓厚厚的打印稿推到程拓面前,“只写了两万多字,也只是刚开了个头,本来想写多一点再让你看的,不过敏之说开头很重要,要让你把把关。”
程拓倒没谦虚,拿起稿子来翻看。这次他们见面是在敏之工作的地方——梦想工作室,他们的老板周梦生看到程拓驾到,居然把自己的办公室腾出来让给了程拓,由此斯人也见识到程拓在娱乐传媒界的地位可见一斑。
自从程拓拿起稿子,斯人就开始紧张,紧握的手心里出了一层汗,心提了起来,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他的手每翻开一页,她的心也跟着哗啦一声,更想从他的眼角眉梢看出一些端倪,可是程拓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看的倒是极认真,他一直低着头,她只看到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尖和紧抿的薄唇,她更紧张了,就像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内心非常想得到公婆的肯定和认同。
一三一 曝光的暧昧照 (VIP)
敏之也不闹了,走到斯人身后,手轻轻捏住斯人的肩,斯人知道也替自己捏了把汗,她们都想知道她的第一本小说程拓看后会是什么反应。
小说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叫“茧”,小说的女主角叫思琪,故事的开头是从思琪被人从孤儿院领养开始的。失去亲生父母的孤儿思琪得到了养父母的关爱,可是好景不长,两年后出生的弟弟夺走了父母所有的注意力,思琪从小就承担家务,照顾弟弟,尽管吃不饱也穿不暖却没来都没有埋怨过养父母,反而对自己的家充满感情,对父母满是感恩。十三岁,她遇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一川,初尝了爱情的甜蜜和第一次被人呵护的滋味,然而命运弄人,她差一点被一个她一直视为好人的“绅士”强Jian,她失手杀死了那个强Jian她的男人,而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一川的父亲……
程拓开始是以一种试探的心态站在一个投资者的角度看这本小说的,可是一点点读下去,他慢慢沉入这个故事中,女主人公思琪明明就是翻版的乔斯人,说它是一本小说,不如说它是一本被精心包装在小说体裁中的自传,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心一点一点被揪痛,它如同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门,通向她的内心,可是越走近他就越觉得揪心,越了解他就越感到心疼……
终于,他轻轻将稿子放在桌上,抬起头,碰上她一双期待的眼睛,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身子坐的笔直,手却紧紧地握在一起。这样看着她,心头倏地一软,不知道自己的眼眸是否已经泄露太多的感情,不忍心让她等得太久,他向她点了点头,她轻轻呼了口气,眼睛里有雀跃闪过,然后敏之就又叫又笑地抱住了她,她也被热情的敏之感染,笑了起来。
敏之说,“恭喜你啊,斯人,真不容易,你的第一本小说就得到了程总的首肯,前景看好哦。”,斯人瞥眼看了一眼程拓,笑容带一点羞涩却很真诚,那朵笑容击中了程拓身上的某点敏感神经,现在的女孩儿有几个能保持有这种纯朴的笑容呢,如同田野里含苞而放的小雏菊,特别的打动他。
“写的非常好,我很欣赏这样细腻的笔触,是你一贯风格的延续,娓娓道来一个女孩儿的故事,关于成长、情感、婚姻……不管是哪方面都让人期待。”
斯人和敏之对视,眼睛都亮晶晶的,手也紧紧抓在一起。程拓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儿,淡淡的笑了。
“天啊,居然是流樱川,好帅啊,旁边的女人是谁,他不是和左安安在拍拖吗,媒体一直在报啊,怎么又跑出来一个?”
“给我看看,真的是他诶,好像是在校园里,旁边都是学生……这两个人好亲密……这个女人是老师吗……”
“啊,欧总您好。”两个在楼道里八卦的女职员都站直了身体,其中一个悄悄把手里的报纸塞进身后的垃圾筒,双手交叉,鞠躬,男人冷淡地向她们点头,她们扯了一下对方的衣袖,悄悄地溜开。欧阳洛正要走进办公室,目光不经意地滑过露在垃圾筒外某娱乐小报的一角。
外围是一群穿制服的女高中生,表情激动,举止兴奋,而中间是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的一对年轻男女,男子有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孔,而女孩儿牛仔裤、白衬衣,一张素净的小脸儿,女孩儿的双手紧紧贴在男子胸前,男子亲昵地揽着女孩儿的腰身,女孩儿仰着脸,男子低着头,四目在一片杂乱中交会……欧阳洛停了步子,目光猛地停在女孩儿的脸上,足足盯了有一分钟,虽然不甚清晰,但那张脸烧成灰他也能认得出,他英俊的脸孔因为克制而有些扭曲,黑眸瞬间移过阴霾,伸出手,他一把抓起了那张报纸。
彼得走进欧阳洛的办公室,欧阳洛的侧脸带着平日少见的冰冷和锐利,声音也极度强硬,“彼得,帮我查一下斯人和流樱川是怎么认识的,在哪儿,多长时间,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欧阳洛一字一句地说出来,阴冷刻骨。
“太太和流樱川认识?”彼得也有点吃惊。欧阳洛慢慢转过头,黑眸冰刀一样滑过彼得的脸,彼得一震,立刻垂头,“是”利落地开门而出。
当欧阳洛掐灭了手中最后一根香烟,办公室已经完全陷入黑暗,他终于站起来走向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很快滑入夜色。
“欧先生。”初一迎上来,闻到欧阳洛身上一股浓重的烟味。
“她呢?”欧阳洛边上楼边问。
“乔小姐就在卧室呢。”初一谨慎地看了看欧阳洛的脸色,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暗笑自己多疑。
欧阳洛打开门走进去,并没有看见斯人的影子,等看到浴间的灯光时,他了然,手Сhā在兜里,倚在酒柜边,眼睛却看着浴间的门口,唇角紧紧抿了起来。
“嗡~~~~”床头柜上的白色手机震动起来,欧阳洛眉挑了一挑,走过去,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有一个“川”字在不停地闪动着,他太阳|茓跳了一下,滑开翻盖。
好听的男声流泻出来,“嗨,斯人,最近好不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云南的外景就要拍完了,也就是说明天我就要飞回去了,我们又有机会碰面了……”
一三二 猜忌 (VIP)
手机勾在欧阳洛指间,不知是有意无意,他食指微微一倾,手机滑落下去,屏幕闪了几闪,就完全黑屏了。正值斯人从浴室里走出来,她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欧阳洛抬头向她看过去,黑眸在她脸孔上溜了一圈,眼角眉梢的凌厉隐藏了,漫不经心地弯身捡起手机,嘴里还道歉,“对不起,宝宝,有个电话进来,本来想拿给你,没想到竟把手机摔了。”
他这个对不起倒让斯人有点不自在,她取过手机查看,轻声说了好几次没关系,之间,她并没有发觉,欧阳洛一直在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能开机,她叹了口气,“还以为没摔坏呢。”
“抱歉。”欧阳洛又说,“我叫人帮你去修理。”很自然地取过斯人手中的手机装进口袋里,斯人看着他,心里还真是有几分感动。
林锐回来以后,两个男人就关进了书房,不知道在谈些什么,斯人虽然觉得有些纳闷,也没太在意,在网上和敏之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林锐看着图片中贴在一起的一对男女,如果是普通图片倒是司空见惯,然而有一方是乔斯人那就另当别论了。贴的真紧啊,两人之间完全没有缝隙,她的胸口紧紧地贴着他的,这还算了,主要是眼神,两人相互对视的目光里有一种交流,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这是对情侣,难怪欧阳洛吃味,连他看了心里也五味杂陈。
“一张图片不能说明什么,现在也不能苛责斯人,她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孩儿,这张报纸最好先不要给她看。”虽然心里别扭,但嘴里还是很维护斯人。
欧阳洛点点头,“我已经让彼得去查了。”他指了指手机,“大概查到了。”说着点了免提,彼得的声音传进来——
“欧总,查清了,太太和流樱川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他们是在震欧大厦偶然间认识的,之后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流樱川拒绝公司安排的通告,消失了大半天,就是和太太在一起,另外就是前不久流樱川突然从云南飞回来,去太太任教的学校给了她一些签名照片,被学生突然发现,所以不小心被小报记者抓拍。据我调查他们只是朋友关系,流樱川应该还不知道太太的身份,不过最近流樱川常戴的拿顶帽子应该是太太送给他的……”
欧阳洛看着图片上的流樱川,拿顶帽子被俊美的他戴的有款有型,怪不得觉得眼熟,大街上这款帽子已经风行了一段时间,原来是他引领的潮流。他更想不到的是,不意间推动这股风潮的竟是他的女人,乔斯人。唇角勾了一下,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这帽子还真是漂亮。”,林锐没有说话,目光也和他一样落在那张图片上。
柔和地灯光下,一身睡衣的宁二坐在电脑前翻开图片。他的图片库又扩容了,多出了许多新鲜的,他一张张地看着。女孩儿的身子洁白纤细。一丝不挂,楚童在身后抱着她,手揽着她的腿一直贴在她的胸口上,而他就半跪在草甸子上,嚣长的巨龙连根没入女孩儿的下身,她细白的小脸儿又是愉悦又是痛苦,身子倾在楚童怀里,雪白的|乳都能感受到是在怎样的摇动……他勾着咖啡杯看得目不转睛,唇角勾着惑人邪魅,盯着那红艳的小小入口被自己的硕兽撑得近乎撕裂,她扭曲又享受的小脸蛋儿……他感觉到自己立刻硬了起来,咖啡杯被弃置一边,他的手从下摆里伸进去,一边看着放大的图片一边自蔚。
敲门声传来,哥哥总是在这时候不请自入。他关了图片,手指退出来,宽松的睡衣下摆很好的掩饰了胯间的盛况。
“哥,几时回来的?”宁二懒懒地问。
“刚到,就来看你,够意思吧?”流樱川瞥了眼宁二,还是发现了少年胯间端倪,“怎么最近转性了,老憋在家里上网,不会是在看什么吧,不妨让老哥也分享一下。”说着就去抓鼠标。宁二早上前一把把鼠标按在手里,“哥,我都多大了你还管?又没有乱搞,即使望梅止渴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吧。”,流樱川笑了,捋了一下宁二的头发,“你小子,真是大了。”
宁二斜睨着流樱川,“哥,你的造型师是不是回老家了?还是你脑子……”他指了指太阳|茓,坏坏地撅了撅嘴,意思不言自喻,“这是在家,没必要继续装酷吧,再说这款帽子有型是有型,但现在大街上人人头上都有一顶,你不觉得很……大众吗?虽然他们戴起来没你出彩,但一种造型保持时间太久总让人倒胃口的,况且你的身份还是明星。”
“小子,挑起我的毛病来了。”流樱川拿起桌上的笔筒把玩,对宁二的话不置可否,唇角反倒蕴了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个女孩儿是谁?”宁二眯起了眼,“哥不会谈恋爱了吧?对于你的身份这可是禁忌哦。”
“什么女孩儿,没有的事,怎么和大哥的口气一样?”流樱川放下笔筒,唇角仍带着笑意。
“那帽子给我。”宁二刚一伸手,流樱川就把帽子抢回去,“别闹,的确是别人送的,不过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就觉得和她很谈得来而已。”他轻轻抚着手里的帽子说道。
宁二点头,“谈得来?嗯,知道了,这对哥来说太难得了,什么时候把那女孩儿介绍给我认识一下?”眸光瞥过去,态度倒多了几分认真。
“好啊,有机会吧。”流樱川满口答应,“她看见你一定会吓一跳的。”说着他自己都笑了,笑容隐去后脸上又现出一丝怅然,想起回来前给斯人的电话,接通后突然掉线了,再打过去她的手机就一直关机,现在都没有联络上她。于是叫助理帮他打听叫乔斯人的女孩儿是震欧哪一块儿的职员,然而助理却告诉他,她查了震欧所有员工的名单,连后勤部都查到了,根本没有这个名字。
宁二也想着自己的心事、自从四个人与斯人一次销魂后,斯人还是被他们吓跑了。这么多天她都没来上班,名义是病休。他们纠集了一些同学去洛园看她,她也只是传话出来让他们回去好好学习,人并没有露面。她嫁的男人财力丰厚,极有势力,如果她打定主意不出来,恐怕他们很难再见到她。
两兄弟各想各的心事,却完全不知道他们想的竟会是同一个女人。
一三三 谁在演戏 (VIP)
斯人的手机被欧阳洛不小心摔坏了,欧阳洛承诺要给斯人修好,斯人也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两个男人去书房谈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林锐手里拿了一只精致的盒子,打开了居然是一款漂亮的水晶手机,手机里只储存了欧阳洛、林锐还有娘家的几组号码。斯人倒是很喜欢这款新手机,把玩的时候却突然想到虽然自己的朋友不多,但有流樱川和欧阳治的联络方式,她的手机换了,他们就再也联络不到她了。心里有几分惆怅,但表面上并没有露出来。
林锐提议三个人去小放映厅看电影,他挑出一张碟,居然是流樱川的星星泪,影片放完,林锐赞了几句流樱川的演技,流樱川是ZO捧出来的,自然是投欧阳洛所好,然而欧阳洛却眸眼深深地看向斯人,斯人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为流樱川而高兴。
第二天,斯人正在家构思小说,收到欧阳洛的电话,欧阳洛问她要不要陪他去片场看看,斯人有点诧异,因为欧阳洛是很少带她出席公共场合的。虽然有几次星星泪剧组曾在东源超市取景拍摄,但那毕竟是她工作的地方,没有那种震撼的感觉。她倒是很想有机会到片场看一看的,况且欧阳洛开口的机会不多,她也不想驳他的面子。
斯人没想到的是欧阳洛居然带她去的是流樱川的新片《爱城》的拍摄现场,他们的到来引来人群小小的骚动,欧阳洛只是随意的做了个简单的手势,示意拍摄不要停,继续下去。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欧阳洛身边的斯人,眸光中带了一些惊疑和好奇的神色,而欧阳洛只是不动声色地伸手轻轻揽着斯人的腰肢。
斯人一眼就看到了流樱川,镜头下他高大、俊美,又带着一丝狂野不羁,和他平时的形象有些不同,他和左安安在演对手戏。斯人微微愣怔,转头惊异地看向欧阳洛,欧阳洛勾起唇角,对她轻轻一笑,云淡风轻地说,“他不是你的偶像吗?”,斯人有点愕然,却并没有否认,转头接着看流樱川和左安安演戏,心里却有一丝感动在轻轻发酵,欧阳洛居然带她来探流樱川的班,他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剧中做明星助理的女主角不顾剧组人的反对,自愿留在偏僻的拍摄地点收拾剧组留下的垃圾,却被雨水淋病了,男主角再次被她的单纯善良所打动,留在旅馆里照顾生病的女主角,买药、烧水,给沉睡的她喂药,帮她擦脸,他的每个动作都透露着深深的爱意,然而他却不能告诉她他爱她……他看着病中的她,轻轻俯下身,给她一个深深深深的吻,然后他就要离开……
他演的真好,眼神、动作、情绪都非常到位,完全把男主角爱之不得的矛盾和深情表现出来,连周围人看了都不禁为之感动。
他一点点帮她喂药,眼神在她苍白的面颊上流连……
导演在喊“好”“很到位”“继续”之类的话,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药汁突然从碗里洒出来,流樱川的表情完全变了,眼睛里有诧异之色闪过。导演喊了“卡”,流樱川慢慢地站直了身体。
斯人知道他看见了她,她和他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他眸中的异色让她的心突地一跳,却突然不敢再和他对视下去,身子在他的视线下有点僵,只感觉欧阳洛的手在她腰侧轻轻收了一下,她明白了流樱川在诧异什么,是她身边站着的男人和他暧昧的动作。
他终于收回了视线,很礼貌的和周围的人道了声抱歉,神色和声音再找不出一丝反常,又开始重拍,他注视着女主角,慢慢俯下身体,他的嘴唇就要和她的唇碰在一起……
其实斯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那只是演戏,况且流樱川也并不是她什么人。可是她的心突然跳得很紊乱,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握在一起,欧阳洛撇头,不咸不淡地开着玩笑,“你紧张什么?又不是你在演戏。”,斯人抬眸看他,他的眼睛里蕴着笑意,却很冷,她惊觉自己的失态,刚想说什么,欧阳洛却突然俯下了头,捉住了她的嘴唇。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的舌头很霸道地侵入她的唇里,她所能做的只能是被动地承受。在欧阳洛吻下来的时候,余光中只看到流樱川已经吻上女主角,然而却完全不是应有的感觉,他好像突然间不在状态了……导演再次喊了卡,斯人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向她和欧阳洛,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吻着她,那么霸道和笃定。她的脸在发着烧,尤其现场中还有一个她很在意的人,想推开欧阳洛,却怕自己轻微的举动会破坏欧阳洛的形象,所以她只能站在那里,任欧阳洛吻她,直到他吻够了把她放开。
之后的戏只听到导演在不停地喊着“卡”,旁边听到有人在轻声议论——
Zino怎么了,怎么好像完全不在状态?
平时他都是一条过的,今天怎么回事啊?
…… ……
导演已经站起来,在和流樱川沟通,斯人再也待不下去,轻声对欧阳洛说要回去。欧阳洛给彼得使了个眼色,带着斯人匆匆离开。
欧阳洛让司机把斯人送回了洛园,斯人坐在书桌前,却没有半点心思再想小说细节。心情有点低落,想起在片场流樱川初见她时诧异地眼神,她心里有点内疚,她应该告诉他,她已经结婚的事,而他都还一直以为她是震欧的员工呢,其实有很多机会开口,她却迟迟没说,这件事都怪她……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会和他解释的。
其实这段生活过的很平静,她的心也静下来。虽然和四个男孩发生了那种事,她一直采取鸵鸟态度,想把它悄无声息地埋藏,她也是这样做的,他们曾到洛园看过她一次,她却没有勇气出去见他们,也不想再去学校。发生了这件事后也让她慢慢看清了和欧阳洛的关系,调整心态去接受欧阳洛。他们的关系已经比任何时候都还要融洽。
前几天欧阳洛和她回过一次娘家,乔父乔母都喜笑颜开,斯人这才知道原来欧阳洛已经给他们买好了机票,安排他们去东南亚旅游,期限差不多将近两个月。乔母直说是沾了姑爷的光,不然这辈子都是井底蛙,连国门都没走出去过。看着乔父乔母高兴的样子,斯人心底不知有多安慰,悄眼看欧阳洛,他照常和乔父乔母聊着天,似乎完全不知道她心底有多么惊喜和感动,她看着他的侧影,那么英俊,虽然还是那样的纡尊降贵,可却完全没有了从前的别扭。
她希望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他们三个,不再有人来打扰,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简单的事对她来说成了一种奢侈,刚刚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蛰伏在洞里已经很久的冷蛇又悄悄向她吐出了冰冷的信子。
一三四 飞镖,又见飞镖 (VIP)
斯人提着手提电脑从花园里回到卧室,打开门,她的梳妆台前坐着一个男人,浅色修身西装,背影修长优雅,她的笑容还没展开,男人已经回过头来,与林锐一模一样的脸孔上却有着蛇一样妖异的邪魅,她胸口咚的一声,立刻想夺门而逃,只是男人轻轻淡淡的三个字就让她定住了脚步。
他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欧阳治”
门在身后合拢,斯人慢慢走上前,盯着那个人的眸子,“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的。
沈四扬了扬眉毛,玩味地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他……似乎不大好……”
斯人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流氓……”她的声音颤抖了。沈四听到斯人骂她反而笑了,伸手将斯人的身子揽了过去,两个人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任斯人如何挣扎都挣不开。
“唔,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亲昵地叫我了,还真想念,怎么,生气了?脸都红了。”
斯人拨开他停在她脸颊上的手,而他的一条腿却Сhā进了她的双腿间,坚硬的男性器官紧紧地顶着她的某处敏感点,让斯人又羞又恼,却完全无法动弹。
“现在就想把你剥光,然后……”沈四做了个很下流的冲刺动作,手紧紧地将斯人的臀部按向他的胯间,嘴里还故意溢出一抹呻吟。
斯人瞪着他邪魅的脸孔,“欧阳洛很快就会回来了,如果他看见你……”
“哈哈。”沈四笑了起来,“幼稚的女孩儿,你以为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没观察好形势就闯进来了吗?放心,我是不会做毛头小子才做的事的。欧阳洛?林锐?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你想问为什么?我告诉你他们现在在哪儿,他们正在我的俱乐部里,我特意留了两个日本妞儿送过去,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六岁,都是生嫩的小雏鸡,不过可比你骚多了,估计现在他们正吃肉拆骨呢,十几岁的小处子,绝对紧的让人难以想象……”
“胡说,他们不会这样的。”斯人打断他的话,沈四哼了一声,“别过分自信一个女人在男人心里的位置,你了解他们的历史吗?他们在俱乐部里玩过多少女人,在俱乐部里他们只碰处子,有一半以上现在当红的都是他们开的苞……”
“别说了,我不想听……”斯人捂住了耳朵。
沈四拉开她一只手,“好,我不说了,我说说我自己的事儿,我俱乐部里漂亮的女人成百上千,哪一个不是我盘里的肉?可是我连碰都不屑碰,我心里只想着一个,可是这一个却总是给脸不要脸……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所以我只好自己上门……”邪魅的眸子在斯人的脸蛋儿上流连,停留的越久,斯人的颤栗就越深,他贴上去,重重地亲吻了一下斯人的嘴唇。
斯人的唇像微风中的花瓣轻颤,“你想怎么样……?”
“我就是想看看你。”手指抚着她的脸蛋儿,声音慢悠悠的,动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然后顺便告诉你丹尼尔的情况。”
斯人转过头看着他,“丹尼尔在哪儿,他……还活着吗?”她艰难又害怕地问出来。
“那就看你明天的表现了,明天早上来俱乐部,我会告诉你丹尼尔的下落。随便带什么人来都可以,不过我的家伙可不长眼。”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已经多了把手枪,他吹了一下枪口,对斯人比了个射击的动作。看到斯人害怕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然后放开她,径直出了卧室,斯人听到下楼的声音还有初一照旧的问候声,她抱紧手臂,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斯人走进幻七俱乐部的时候,沈四正翘着二郎腿斜在沙发上,手里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柄尖锐的飞镖,而他旁边放置的不锈钢架子上一溜排满了飞镖。
“来了?”声音同样是漫不经心的,并没有向门口看,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斯人走过来,并没有坐下,她展眼看到了墙面上的一张巨大的海报,身子一个激灵。海报中的男子有着令人着魔的俊美脸孔,这张海报被她放置在钱夹的角落里,她很早就发现丢了,却想不起是在哪儿丢掉的。
“认出来了?这是现在当红的影星流樱川,听说他魅力无边,见过他的女人都会被他迷住,我还真就不信了,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飞镖游戏,以前玩过吗?喏,那个就是靶子。”他用下巴点了点海报,“眼睛、鼻子、嘴巴、心脏,一共三十柄飞镖,全部射光,只要五柄射中这五个重点部位就算你赢,我会给你奖励,你要什么都可以,包括关于丹尼尔的一切,怎么样,是不是简单又刺激?”拉过斯人的手,把手里的飞镖塞进她手里,“开始吧。”
飞镖的锐利带给皮肤丝丝寒意,只要把飞镖都射出去就会得到丹尼尔的消息,可是看着海报里的流樱川就如同成年的简政一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怎么能下得去手?手指汗湿而颤抖,手中物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舍不得?这张脸真是太讨女人喜欢了,下不去手就看着我,我来帮你示范一下。”他眸光变得狠戾,动作精准阴狠,啪啪几声,飞镖定在眼、耳、鼻、唇处,犹自颤着,瞥眼看了看斯人的反应,飞镖再度流线般射出去,密密麻麻地落在海报上。
虽然不见血,但斯人却觉得血腥,那一柄柄飞刃好像投掷在她心上,每一下都是一个血窟窿。斯人手捂住脸,受不了地尖叫出声,她浑身颤抖,真真实实地感受到沈四那一身阴冷的杀气。
这时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清透的声音传进来,“四儿,你太过分了,到此为止,别再吓她了。”
一三五 一颗黑珍珠的重量 (VIP)
这个声音真的是太熟悉了,因为连声音里都张扬着它的主人挥发不尽的活力。只是它出现的时间、场合,它的语调让斯人诧异,她怔怔地看着丹尼尔,看他走近她,俊俏的脸蛋上带着笑意,肤色好像又深了些,显得牙齿格外的耀目,扬起的唇角洒脱不羁。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还好吗,宝贝?”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溢满光彩。
“丹尼尔……”她轻声念出他的名字,太久没有见到他了,他流血的伤口,他的杳无音讯,让她一直揪着心,而突然间,他却带着阳光的气息,梦幻一般出现在她面前,还和从前一样,满不在乎地笑着,一口白牙,眼眸里有不羁的流光……怎么不觉得冲击呢?
“你……你的伤……”眸光移到他的腿上。
“腿上的伤早就好了,你还惦记着?”他的声音轻柔了一些,唇角的笑意很是窝心,然后他微俯下身去掏裤子口袋,不知为何五官轻轻地皱在一起,但很快舒展,因为他直起了身,手里抓了什么东西,在靠近斯人的时候展开来,那样接近,斯人的鼻子甚至擦到他的胸口,她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一种大海的味道,可是下意识地她退了一步,低头看向自己颈间。
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有一颗流星划过脑海,只留下一片璀璨的震撼。真的是太美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黑珍珠,如同鸽子卵大小,没有任何的装饰,只简单的用一弯鱼线穿了,挂在颈子上,正因了简单,更突显了它的完美,圆润的、端方的,岁月流光般氤氲的光华。
独颗的黑珍珠项链,黑珍珠手串互相辉映,更显出她颈腕部纤细的线条和肌肤的雪白无尘。一时间屋内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然后丹尼尔拥抱了她,手抚着她的背,将她的脸按向他的胸口,“我就知道它有多适合你,总算没有白费。”轻轻地喟叹,“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吗,斯人?”
斯人的脑海仍有些混沌,而现在嗅觉里全是大海的气息,耳边是男子热烈的心跳和虔诚的话语,她的心微微的疼,一时间手足无措,只是怔怔地任他抱着,意识到的时候,想推开他,可是他的怀抱太紧了,但他只是这样抱着,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彼此的气息,彼此的挂念。
“丹尼尔,放开我吧。”她的心反而平静了,也不再挣扎,“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怎么会在这儿出现,他不再逼你了吗?”
听了斯人的话,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沈四突然笑了两声,“真冤枉啊,我什么时候逼过他?丹尼尔可是我的好兄弟,我疼还来不及呢,扎他那一刀,不过是唬人呢,实际上他连根汗毛都没掉,只为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上演一场苦情戏而已,不过那场戏,我们三个都很入戏不是吗?” 沈四语气暧昧,意有所指。
斯人的身子僵了,慢慢抬起头来看欧阳治,她希望他否认,可是他没有,黑眸里依旧带着灿灿的笑意,“小四哥,你嫉妒我了?”
沈四哼了一声,“我不过是在描述事实,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好些,我可不想我们的小宝贝做傻子,丹尼尔你说呢?”
“好极了。”欧阳治调笑的眼睛看向斯人,斯人的眼睛冷了,心也冷了,她使尽力气一把推开了他,她没想到她的力气这样大,他高大健壮的身躯竟然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地上,手捂在胸口上,咳着,咳出了血,雪白的T恤洇出红渍,英俊的脸孔微微皱起。
斯人的眼睛更冷了,冷冷的看着他继续演戏,演的真像啊,刚刚还健康的脸孔越来越苍白,有血顺着他捂在胸口的手指流了下来。她轻轻地哼了一声,“不要再演了,我不会信了。”说着摘下了颈子上的珍珠,手指抖着,扬起手想给他掷过去,再狠狠说一句还你的破珍珠,可是这一切还没来得及发生,手腕就被沈四紧紧地抓住了。
“傻子,你看不出来这次是真的吗,不再是演戏,你手里的这颗珍珠是丹尼尔用命换来的。丹尼尔看那串黑珍珠手串这么配你,你又这么喜欢,就想用世界上最完美最漂亮的一颗黑珍珠做成项链来配它,可是这种极品黑珍珠极珍贵,即使找到海关也不允许流出国境,所以只能走私,而走私就如同在钢丝上行走,一不小心,尸骨无存。再年轻些的时候,丹尼尔极爱冒险,越是危险的东西他越要尝试,他什么都不缺,却做那些亡命徒才做的勾当,走私珠宝古玩,每次都刀口舔血,有惊无险,由此丹尼尔这名字也成为各国海关警察头痛地对象,然而他们纵使恨得牙痒痒,却拿他没一点办法,因为没有任何一次真正抓到过他,所以明明知道他是走私犯,他们手里却抓不到一点证据。而这次,丹尼尔为了这颗黑珍珠重新干起了旧营生,你知道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做法吗,可是他就这么做了,明明知道许多恨着他的人早已做好了周密准备,拿着枪等着他有所动作,就怕他不动,只要一动必被抓,丹尼尔胸口中了一枪,要不是潜进了海里,恐怕你是再也见不到他了。”沈四的语气依旧戏谑,好像说着无关痛痒的话,然而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斯人震惊,她的心好像被划开了一道血口,五色作料悉数向里面倒,分不清何种滋味。
沈四好像是为了印证他所说的话,上前一把撕开了丹尼尔的T恤,他胸口裹着的雪白纱布早已经被血水浸湿了,触目惊心!再无法顾及其他,斯人冲了过去,“医药箱,快去拿医药箱!”
有人取来了医药箱,小心翼翼的把欧阳治抬到床上去,斯人轻轻用剪刀剪开绷带,伤口离心脏那么近,近的让人心有余悸,差不多快要长好的伤口,被她狠狠地一推撕裂开来,淋淋沥沥的血让人手脚发软。一定特别的疼,可是他一声都没吭,脸色苍白,英俊的脸上有痛苦的皱褶,可是眼睛依旧黑亮,就那样看着她,看得人再也恨不起来。
“斯人……”他抓住她的手腕,因为流血手指已经没了多少力气,斯人甩开他,“不想死就别乱动。”
“斯人……”被人骂了,唇角却扬了起来。
“不要乱说话,省些力气吧。”斯人没一点好气,可是动作却异常轻柔,揭开染血的旧纱布,怕触了他的伤口,所以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点闪失,帮他上药,手法轻盈,眼睛注意他的脸色,稍有异色,她便停一下让他纾解疼痛,一圈圈帮他裹着绷带,发丝低垂,额上浸出小小的汗粒,脸蛋也染上一圈晕红。
沈四一直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一幕,竟是那样的目不转睛,淡淡的面色及紧抿的唇角让人猜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大可以等伤口养好再回国,因为天知道这样回来有多危险,伤口很可能会裂开,海关对每个人进行严密的检查,如被人查到,胸口的伤口恰是最好的犯罪证据,可是他一刻都等不及,急于想见到某个人,想把用命换来的宝贝送到她眼前……”
“别说了。”斯人紧紧咬住了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把绷带替他绑好。
一三六 苦情戏谁不会呀 (VIP)
“谢谢。”欧阳治想坐起来,可刚一动就牵动了伤口,呲牙咧嘴有点夸张,当然是做给某人看的,让人看了好气又好笑,斯人按住他,“你的伤要养一阵子,这一段时间都不要乱动。”
“那好,这个还给你。”欧阳治扬起手中的项链,“戴上它。”,斯人看着那颗流光溢彩的黑珍珠,轻轻地摇了摇头。欧阳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要?那我就毁了它,小四,打火机。”
沈四一扬手,把打火机扔了过去。斯人轻叹,怎么又是老把戏,送她手链的时候也是这样,抓住他欲点火的手,“别这样,我没说我不要,只是这么名贵的黑珍珠太惹眼了,如果我戴上它,肯定人人都会问它的来历,让我怎么说?还是你先替我保存着吧。”
欧阳治扬了扬眉,“这还差不多,那你现在戴上让我看看,走的时候再摘下来。”,斯人为难,“我现在就要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沈四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长臂一收,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要走了?我还没答应呢,丹尼尔,装吧,一来了你就霸着她,我还没和我们的傻妞亲热够呢,怎么说也该轮到我了。丹尼尔,你有伤在身,看着就成了。”他的一只手伸进斯人的衬衣,隔着胸衣使劲搓揉着她的Ru房,牙齿吸血鬼般啃咬着斯人后颈的颈肉。
“放开我,沈四,你这个混蛋。”斯人拼命挣扎,可是越挣扎,他的动作就越Se情,嘴里故意亲的咂咂有声,男性的坚硬紧紧地顶着她,“我要检验一下,这么长时间不碰你,我们宝贝下边的小嘴儿是不是被那两个干松了,他们是不是每晚都上,是一起上还是轮番上呢?”邪冷的语调吐出最淫毒的信子。
斯人的脸涨得通红,浑身颤抖,“你放开我,淫棍,流氓,你去死吧!”
沈四的头从她颈子里抬起来,手从衬衣里抽出,抓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扳向自己,斯人身上一激灵,全是上下都被沈四邪冷的双眸冻住了。
“就这么讨厌我?恨不得我去死?”语气冰邪,眸眼妖异,濡濡唇角贴着她娇嫩的小脸儿,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一口吞掉。
她的嘴唇颤动的更厉害,整个身子在他的目光中好像堕入冰窟,可是她仍然一字一句狠狠地说,“你,去死吧!”
一朵笑容突然在那张冰寒邪异到极致的面孔上绽放,出奇的诡异却美丽,沈四放开对她的钳制,甚至笑出了声音,“说的好,说的好,不愧是我的傻妞儿,怎么想我死,今天四爷就满足你。”说话间手里已经持了一柄飞镖,尖锐的钢刺执在他的指间,将钝的手柄一端指向斯人,“拿着,要我死,就刺过来,这里,一镖毙命。”他指了指心窝,唇角的笑依旧邪魅,扬着眸盯着她。
斯人愣住了,不知道这个邪恶的男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杀了我。”他的唇角在动,眉眼中近乎有一种诱惑。
看着他,心中堵了一口气,这个男人不仅邪恶而且嚣张到了极致。杀他?他以为她不敢吗?即使知道自己根本没法动他一根汗毛,但是样子总会做的吧?她也冷着眼眸,肃着一张小脸儿,抓住了他递过来的手柄,飞镖的锐光划过眼眸,他真是狠,居然用它刺遍了流樱川的全身,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他。
沈四仍在笑,她讨厌那种邪魅的笑意,那邪魅的眸眼里全是诱惑,用食指全不介意的点着自己的心窝,“这里,就是这里。”好像他点着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心,只是一具木偶而已。
挑衅,这是挑衅吗?只觉得气腾腾地向上窜,她的手全力握着那柄飞镖,向他刺过去。虽然明知道即使刺向他的心窝也不会伤他一点一厘,只是她心本良善,下意识里手中的尖锐刺向他的腹部。
“噗”只觉得手底软绵绵的,利刃很容易就一刺到底,鲜红的血飞溅到手指上。惯力让他的身子后退,弯成了虾子,他捂着腹部,修长玉白的手指染了红。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身手,别说是她,就是比她利落的练家只凭一柄飞镖别想刺到他。可是她做梦也想不到他没有躲,就让那柄尖锐的带着棱角的钢锥结结实实地刺进了腹部。傻了,懵了,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当眼前的红色慢慢扩大,她才恐惧的意识到她居然杀人了!手抖起来,身子也抖起来,恐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如蛇般邪冷的男子此时也已鲜血淋漓。
男子的脸已经鬼魅般苍白,却仍带着刺目的笑意,笑着笑着,眼睛里带出狠戾,他狠狠地将刺入腹中的飞镖拔了出来,血水喷溅,红色的锐利执在他染红的指间,淋漓的手柄指向她,唇角血色尽染,妖美如落红,“刺这儿”语气虚弱却仍掩不住邪气,“不要刺腹部,那里是死不了人的,刺这儿。”手指扣着胸口,一片血色。妖异的笑在瞳眸中缭绕。
“四儿,你比我还狠,你想死在她手里吗?”欧阳治轻咳,却不阻拦,如同尽职地观众。
“你以为只有你会演苦情戏吗?”沈四笑,脸上尽是妖娆。
斯人唇齿都在抖,缭绕的笑意蛇一般缠在她身体上,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疯子!眼前人简直是个疯子!血如柱,她惊声叫出来,“来人哪,来人!快去叫医生,快去叫医生!”
“老大!”
“老大!”
人从门口涌入,每个人脸上都血色尽失,吕经理怒吼,“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医生,去请最好的医生!”
“慢着。”沈四轻轻吐出两个字,就让飞奔而出的人定住了身子,“都给我滚出去,谁去请医生我就毙了谁!”
“老大,你的伤……”
“最后一次,给我滚。”极轻极轻地七个字,却带着无尽的权威。人人都是一脸忧色,欲言又止,却不敢抗命,一个个退了出去,关闭了房门。
“你疯了,为什么不叫他们请医生,你会死的!”斯人嚷出来。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咳着,咳出了血,唇角开出邪美鲜艳的花朵。
…… ……
一三七 你为谁辩护?(VIP)
她手忙脚乱、用尽所有办法帮他止血,一层一层裹着绷带,可是血还是不停地流出来,沾了满手血色粘稠,触目惊心,令人作呕。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一条手臂伸过来揽住她,低沉性感的声音响在耳边,“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斯人仰起脸,淡淡夜色中欧阳洛的面孔如同铜质雕像般英俊,一缕发梢慵懒的垂在眉间,浓浓眉眼中的霸气稍敛,显出几分异样温柔,斯人伸手沿着他面庞肌肤的纹理轻抚,眼底的惊慌慢慢散尽。
那件事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那天沈四对她说,不想他死就过去帮他包扎。她别无选择。费了很长时间帮他止血,包扎好以后沈四已经非常虚弱,而她几乎也变成一个“血”人,期间他没有喊过痛,眼睛一直看着她忙碌。那时她内心的感觉异常复杂且恐怖,觉得沈四真的是是一个太可怕的男人。
走的时候留了吕经理的电话,之中她曾和吕经理联系过一次,吕经理居然称她为“大嫂”,她无暇计较,只简单问了问丹尼尔和沈四的情况,吕经理告诉她两个人都恢复的不错。而丹尼尔和沈四自那次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沉寂,没来找过她也没再和她联络。
可是他们在她梦里出现的频率却越来越多,她常常会梦到那天的情景,她帮沈四包扎,他身上的伤口汩汩冒着鲜血,任她怎么堵都堵不住,而丹尼尔只在旁边冷冷发笑。
她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写作上,进度慢慢加快,当写到十万多字的时候,敏之为她和程拓在梦想工作室安排了第二次会面。程拓对余下的稿子非常满意,从他看完稿,抬起头时的神色中斯人就察觉到了,皱皱巴巴紧张的心一下子舒展开来,好像程拓完完全全就是那块试验她文字好坏的试金石,她自己都没发觉她是如何依赖着他对她的评价和感觉。
但程拓就是有这点好,他不会一味地去夸奖你,即使他觉得好,也会对作品提出非常中肯的意见。那次就是,程拓婉转地提议能否把小说叙述的方式修改一下,因为斯人的小说是按女主人公成长的时间顺序为脉络叙述的,这样虽然顺畅易读,开门见山,但缺少一点曲折和悬念,他建议改成倒叙和Сhā叙兼并。
斯人的脸一下子亮了,唇角卷起淡淡的笑意,“对啊,我真笨,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程总有经验,谢谢你提醒啊。”她也跟着敏之一起叫他程总。
“程拓。”年轻男人笑着提醒她。
“程……拓。”斯人也不再矫情,轻声念出他的名字。程拓满意地点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斯人真没想到在她的生命里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他英俊、厚重、沉稳、儒雅,他欣赏她而且懂得她,他们是那样谈得来,总是相谈甚欢,像好久就已经熟识的老朋友。
只是或许她太沉溺于这种遇到知音的感觉了,就在她这样想过之后,那天她和程拓居然起了第一次冲突,她就那样当着敏之的面在程拓面前摔门而去。
程拓第二个意见是这样说的,“骆阳对思琪展开追求的这段描写非常吸引人,是小说的一大亮点,骆阳为了让思琪注意到他,不断出现在思琪工作的超市里,利用种种机会接近思琪,但思琪却不为所动,让骆阳懊恼不已,直至思琪弟弟连续两次出事,才将思琪最终推到他的怀里,答应嫁给他。另外男女主人公在超市中的互动也写得非常真实,很有看点。小说中骆阳是个非常有手段又霸气的男人,而他得到思琪最终却是靠了老天的助力,这是有待商榷的地方,虽然故事也很好看,但这样处理弱化了男主人公的性格特点,斯人,你看可不可以这样推理:小说中骆阳曾经放话让思琪主动来找他,接下来他如何做呢?我想他会利用手中的权力一手策划思琪弟弟的两次事件,让思琪最终迫不得已选择找他帮助并且默认了与他的婚姻,这样的处理手法会让男主人公的形象更加饱满,故事也更有看点……”
“不可能。”程拓想不到斯人反应这样强烈,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声音也比往常提高了一些,“骆阳不可能那样做,他是有钱,有地位,又霸道,可是他不会做伤害思琪的事,因为他爱她,他是有手段可是不卑鄙,他不会狠毒到用草菅人命来换取自己得到思琪的筹码,骆阳他不是这种人。”
“我知道,我知道。”程拓温和地说,“斯人,不要激动,我只是和你讨论情节怎样处理会更好看,更丰满,如果小说这样修改会使得情节更合理更精彩,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也许霸道、狠毒,为得到女主而不择手段的男人更受当代女性观众的欢迎呢。而按照剧情的推理骆阳完全有这样做的理由和条件。”
“程总。”斯人蓦地站起来,声音变得很冷淡,“很抱歉我不可能按照您的建议修改我的小说,您不能把自己惯用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那是不公正也是不公平的,哪怕那个人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况且那是我小说的主人公,我的主人公没有您认为的那样肮脏和不耻!我们好像不适合接下来的合作,打扰了。”斯人倾身抓起放置在程拓面前的文稿,在观众敏之错愕的目光中摔门而出。
那天斯人是气疯了,程拓可以说她的小说写的不够好,可是他不可以污蔑骆阳的人格,斯人在程拓面前是那样文静柔和轻声细语的女孩儿,可是那天她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礼貌温婉,愤愤数落一通之后抓起稿子就扬长而去,根本没顾及程拓是否下的来台。
事后不是没想过程拓的话,可是她选择相信欧阳洛,她不想对他有一点点猜疑来破坏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情感。而程拓的话并不是没有一点影响的,它们延伸进她的梦里,她会梦到自己满手鲜血,沈四横尸在地,当心中的恐惧慢慢扩展,场景又会奇异的跳跃,躺在地上鲜血直流的人换成了小宇,而握着匕首的人恰恰是欧阳洛……她往往会在梦到欧阳洛杀死小宇的时候惊醒,就像今天。
一三八 山雨欲来 (VIP)
欧阳洛抓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做什么梦了,嗯?”声音醇厚如能安抚人心的大提琴。
“梦见我杀人了。”斯人的眼睛仍带着余悸,欧阳洛抱着她,“谁杀了人我都相信,就是不相信我的宝宝会杀人,不过是梦而已,我们做点别的事,这样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这么晚了还能做什么……”
是啊,还能做什么?斯人意识到的时候脸就红了。欧阳洛的身体贴过来,拉开了她的睡衣,有力的手指握着自己的巨兽在她的入口轻轻磨蹭,研磨着,石碾一般直到磨出浓香的蜜汁,娇嫩敏感的身体被他勾逗的轻轻扭动着,她咬着唇,手指抓着床单,不习惯主动索求他的给予,嘴唇却在他一次次磨砺之后唤出他的名字。
“洛,洛……”似轻吟的愉悦又似痛楚的邀约。
“嗯?”他只在入口轻轻戳刺就是不进去,手指移到前边拨弄着小珍珠。
“别……我不行……”身体扭动的更厉害,他却趁间隙缓缓Сhā进去,慢慢抽出,再缓缓进入,她的身体随着他低缓的频率和他紧紧贴合,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舒适与愉悦,“这样呢,舒服吗?”
“嗯……”斯人轻轻呻吟,手从后面伸过来水草般缠住他的颈子。
等她适应了他之后,他慢慢加快了速度,从柔情似水慢慢过渡到狂野放纵,他喜欢她丧失克制后的样子,叫着他名字的声音破碎成断续的呻吟,她的娇小、纤细、柔弱在男人占有和进入她的时候总是显得过于残酷,她的紧,她的窒,那种撕裂和征服的快感来的愈是强烈,冰毒一样蛊惑着男人的心。
当两个人攀上顶峰,当炽烈的岩浆喷洒入密致的峡谷,他们想到的占有水|乳交融。身体和心都贴到最近,斯人想就这样一直到永恒吧,不要再有潜伏的波折和不确定的分歧再来扰乱他们的内心。只是现实往往是与人们的愿望背道而驰的,这样好的日子没过几天,他们之间再起争执。
争执的引子是流樱川。斯人去赴了流樱川的邀约,她并不知道只要和流樱川搭上关系,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欧阳洛的监视之中。流樱川不知是怎样辗转才得知了她的电话号码,他说要请她吃饭,谢她上次的帮助。这样的邀请,斯人无法拒绝,况且她真的想和流樱川好好谈一下。
只是在她出门的一刻,遥遥坐在办公室的欧阳洛甚至于知道她是哪只脚先迈出去的。
西餐厅的顶层非常空旷,他们是唯一的一桌。
“这家餐厅的生意好像不大好,可能中国人还不太习惯吃西餐……”斯人说,她根本没想到流樱川会包下整个顶层。
“嗯,人是有些少。”流樱川只是附和,笑意浅浅。
目光相碰,却莫名的电出火花,都把视线撇开来。
“你的手机换了。”
“嗯,上一个手机摔坏了,里面存储的号码全都没有了。”
“哦,是这样。”
“上次在片场吓到你了吧?抱歉,我没告诉你我不是ZO的员工,也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没关系,我一直都没问过你不是吗,你从来都没说过你是ZO的员工或者你未婚,你不用为这个道歉,作为朋友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才对。我们还是朋友吧,感到难过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你吧,感觉到寂寞的时候可以约你出来吃顿饭吧?”
“嗯。”斯人深深点了点头,“当然了,我们是朋友。”看着他——朋友就很好,只是偶尔见个面,聊聊天就很好。
流樱川笑了,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他的手掌柔软而温暖,笑容灿烂如樱花,漂亮的眼眸里带着点点宠昵。斯人微微愣了,这个动作,这个笑容像极了少年时的简政一。那时他常常带她去街角的奶茶店,坐在临窗的位子,点两杯奶茶,两人话并不多,她安静地做着老师布置的作业,他比她高两个年级,有不会的题,他会耐心地替她讲解,每每她做对了,他就会对她笑,轻轻地用手抚过她的发顶,那样的温馨这么多年她再没有经历过。
他轻轻地把一杯奶茶放置在她手边,她讶然又惊喜的抬起头看他。
“来之前恰好经过你的母校,我在街口的奶茶店排队买的。”干净的手指将吸管Сhā好递给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浓浓的甜香,甜的眼睛都湿润了。
“我给你讲笑话。”他说,“有一个螃蟹被扔到锅里煮了,盖上锅盖以后它使劲向上爬,有一个筷子杵在那儿说‘想红就得忍着’。”
斯人吮着奶茶笑了起来,流樱川也笑,她没想到他会拿自己开涮,冷笑话,却透着几分苍凉无奈,可是斯人却笑得很开心,笑声未歇却看到楼梯口走上一个男人,浅色西装,淡然斯文的面庞,克制的唇角,瞳仁里优雅的流光。
斯人慢慢站了起来,“林锐……”她的语气不确定,有着不易察觉的迟疑和颤音。他看着她站了起来,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楼梯口,他也慢慢站起来,扭过头,那个斯文优雅的男人向他走过来,瞳仁温和,唇角扬着最适当的弧度,属于医生的干燥漂亮的手掌伸出,“流樱川先生?我是你的影迷,见到你很荣幸。”
“你好,林医生,久闻大名。”流樱川伸出手与他相握,林锐转头看向斯人,“斯人很迷你,尤其喜欢看你出演的星星泪,斯人,原来你偷偷跑出来会偶像,早知道,我也跟来了。”
流樱川讶然于林锐口气中的熟稔,斯人却因林锐不着痕迹地寒暄芒刺在背。
“不过今天真遗憾,我的一个病人点名要吃这家餐厅的西餐,我还要立刻赶回去交差,下次有机会我会亲自拜会流樱川先生。”
“林先生客气了。”
林锐看向斯人,“斯人,你替我多陪一会儿偶像,流樱川先生,你们慢慢聊,我失陪了。”再次握手、转身,如此完美。
“林锐,我……和你一起走。”她转过身面对流樱川,他的唇角扬着笑意,眼睛却让人看不到内心。她答应要陪他吃一顿饭,可是她却失约了,明明想留下来陪他,明明林锐亲口说让她留下来,可是在林锐出现以后,她怎么可以还留在这里安之若素?朋友,她是想把他当做朋友,可是内心,却藏着谁都不知道的隐秘情感,不想让人发现,只想深深掩埋。可是正因为心里有个鬼,所以不能安然。
“谢谢你的奶茶,我先走了。”抬眸,眸中有只有他能见的欲语还休和亏欠,没期望他会懂得,可是他却灿灿地笑了,柔和地应她,“好,再见。”很轻很轻的再见。
“再见……”她抿唇笑了笑,将手里喝了一口的奶茶放置在他手心。
看着她跑过去,飞蛾扑火般的姿势,他的心竟有淡淡的隐痛,优雅的男子轻轻揽了她的肩,半是温柔半是暧昧,轻轻向他点头,然后他和她消失在楼梯转角。将她唇角轻吮的位置含进唇里,学她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很早就发现,奶茶甜蜜的味道里夹着淡淡的苦涩,不知她发觉了没有?
一三九 车内的香艳 (VIP)
“能不能不告诉洛这件事?”平稳飞驰的汽车里,斯人低低地对林锐说。
“为什么?”林锐一打方向盘,车子停在了路边,转头看着斯人,眉间有略略的责备。
“你也知道洛的脾气,我不想他误会。”虽有隐情心内却磊落,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你就这么信任我?在你眼里我有这么大度么,你以为我不会嫉妒么?”声音虽温和总隐了几分尖锐。斯人有丝诧异地抬起头来看林锐,看着看着低头轻轻笑了一下。
“你还笑?”
“是我信任你好不?我和流樱川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我们只是朋友,你一定会相信我的话。”
“我会相信你,可是我也是普通男人,可不是圣人,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照样会嫉妒,而且非常嫉妒。”
“你会吗,我怎么没有发现?”斯人扬起眉,有些调皮地看向林锐。
“没发现吗?”拉起她的手,“我可以不告诉洛,可是你要怎么谢我?一个如此嫉妒又受伤的男人还要帮你隐瞒实情,不觉得残忍吗?”把她的手放置在他的胯间,让她感受他的Ъo起。
“一点都不觉得残忍。”斯人重复着他的话,故意用着轻快地语气。随意而坐的男人西装裤已经被高高撑起,从西装下摆间鼓出来,浅色的布料,完全掩不住巨龙狰狞的形状。她跪在那儿,纤细的手指隔着布料抚摸着它,而斯文优雅的男人只是把背靠在座椅上,任她伺候。
轻轻拉开裤链,微微向下拉,将那只巨兽释放出来。西装革履的男子,哪里都包的严严实实,只是在西装下摆的缝隙里钻出的那只粗长的深褐色巨鞭在不停摇动。斯人轻轻吸了口气,跪在他脚边仰起脸来看他,此时的林锐极像两面人,上半身是神,下半身是兽。
她欠起身子,伸舌轻轻舔着它的顶端,握住它的腰身,放进嘴里去,因为太长,只能含进小一半,密密实实地用湿热的唇裹了它,吮进吮出,学男人的样子旋转研磨,一边费力地帮他口慰,一边抬眼看他。那张脸,她极爱看,即使在最激烈的时候也能保持着圣人般的优雅。
他依旧眉目平和,只是气息有些微微的凌乱,不仔细根本就无法觉察。斯人故意双齿相合咬了他一下,他终于微微呻吟了一声,听在耳里极为性感,斯人扬起脸咬着舌笑,他却命令,“上来。”伸手,她的身子腾空,被他抱了上去,坐在了他的胯间。
长指不客气地将她的长裤剥到臀下,两个人的私|处密密贴合,这样私密的接触,斯人终于红了脸,他却浅浅地勾引,“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吧?”,斯人勾起身子,抓住他的硕长顶在濡濡入口,慢慢坐下去,粗硕的巨物一点点进入,紧窒慢慢被撑开、扩充……
“嗯……”斯人发出旖旎的轻哼,手指抓着男人的胸膛,感觉他的身子也和她一样紧绷,每一丝触觉都感受着彼此契合的快感。贴近他,连根没入,抵进她娇嫩的宫。车里空间实在狭小,她笨拙地再度勾起身子,让它一寸寸抽离,幅度小很多,力气小撑不了多久就再度跌回去,然后再费力地勾动身子,就这样勉强动了十来下,早就香汗淋漓。
起初他只是看着她小猫一样在他身上蹭动,如同猫抓痒痒,虽碰不到“痛”处,但带给他的那种青涩的感觉却是全新的。尔后,修长有力的手指放到她的臀胯部,稍一用力,就把她轻盈的身子提了起来,交合处分开,只有顶端还抵在湿处,蓦地他手指施力,她一下子跌下来,粗硬瞬间一Сhā到底。
“啊~~~~”她全身都抖起来,他却又把她托起来,一托一按,她连连叫出了声音。林锐又再次握住她的臀瓣,将她使劲按向自己,这间隙,斯人伏在他身上喘息,他柔和地吻住她的嘴唇,唇舌交缠间,林锐突然发了力,提臀狂顶,斯人的身子几乎飞了起来,一飞一落,头几乎撞到车顶。
“啊~~嗯~~~”她受不了地惊叫。
“现在,感觉到我的嫉妒了吧。”林锐轻咬着她的耳垂,下边力道更重。
“啊~~~~不要……我不行了,林锐……求你不要这么用力……嗯……”可是声音却娇柔的像水,只能更激起男人的兽欲。车内好一番香艳,天雷地火,星火燎原。
虽然和程拓谈崩,但斯人并没有停止写作,她继续写,几乎是一种倾诉的本能,就这样宅在家里,N个月都甚少出门,联系的朋友也差不多只有敏之和流樱川,敏之联系最多,流樱川真的只是偶尔电话交流,想来又差不多两个月未联络了。
敏之充当了和事老,想把斯人和程拓之间这条线再穿起来,无奈斯人太固执,敏之责怪斯人那天实在失礼,程拓的身份这么尊贵,她居然敢摔门而去。事后,还拒接程拓的电话,而程拓何许人,这种人不会死缠烂打,你拒接一次,下次他绝不会再打进来。只是程拓多次委托敏之向斯人道歉,说是自己考虑不周,想找个机会和斯人再谈一谈。但斯人一口拒绝,她对敏之说,程拓是好人,她知道,可是他怎么可以侮辱骆阳的人格?她不能释怀,连这个知音也要放弃。
敏之看着她,眼睛里有丝怪异,“以前你从不说他好,现在你却这样维护他,为了他几乎自断前途……”她也知道骆阳实在是欧阳洛的化影。
斯人垂头时她捕捉到她眼底的温柔,“以前只以为自己不是和他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他才会产生新鲜感,因为想得到所以才对一个人好。可是结了婚,发生了很多事,有过很多矛盾,却慢慢发现他所做的许多我所不知道的细节都让我感动,我才发现我真的被一个优秀却霸道的男人爱着,而且终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的内心并不是对他全然没有感觉……”
“好吧,我劝不动你。程总的事你慢慢考虑吧,小说和现实是不一样的,程总的意见我完全同意,是你没有从现实中抽离出来。好了,不说这个了,对了,最近我的偶像流樱川突然被ZO公司雪藏了,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跟我说说?”
一四O 风满楼 (VIP)
当红明星流樱川在拍完《爱城》后消声匿迹,被流樱川影迷极度期待的电影《爱城》也并没有如期放映,流樱川代言的广告及宣传海报全面撤下,影迷们怀疑流樱川因得罪公司高层被雪藏,要求ZO公司给个说法,但ZO公司一直未做回应。有媒体分析流樱川被ZO捧红后,成为ZO最值钱的摇钱树,ZO雪藏流樱川不大可能,因为ZO不可能和自身的前景过不去,流樱川全面隐退可能有更深层的原因,总之众说纷纭,而事实是流樱川确实在大众视线中消失。
Peter进门,伏在欧阳洛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欧阳洛扬眉,轻声说让她进来,他则解散了高层会议。不一会儿,很少在ZO露面的斯人出现在欧阳洛的办公室。
欧阳洛看起来心情甚佳,起身亲昵地搂住斯人,“怎么想起来过来看我?是不是昨晚我没有尽力……”后面的声音低似耳语。欧阳洛出门数日,昨天才回来,昨晚恰赶上林锐不在,小别重逢,如蜜里调油,两个人整晚纠缠,斯人几乎在他身下缠绵地叫了一夜,激|情更胜似新婚。
斯人却轻轻撇肩,让他的手臂落空,自己则后退了两步,欧阳洛这才注意到斯人的脸色,唇角的笑容消失了,“怎么了?锐欺负你了?”伸手再度把她搂进怀里,态度极为霸道。
斯人伸手推他,“别这样,这是办公室。”
“办公室又如何?没人敢进来,况且上次你和锐不是把车停在公路上就敢做么?”语气里有股酸意。斯人脸色变幻,转成一抹酡红。“洛,我有正经事和你谈,关于流樱川的。”
欧阳洛的手指放下来,脸上的表情冷了几分,“原来是为他。”
斯人犹豫了片刻,终于问,“既然公司捧红了他,他又为公司做了那么多贡献,为什么又要雪藏他,是不是因为我,如果是,我可以和你解释。”
“因为你?”欧阳洛笑了,“你觉得我会为一个女人而自断手臂吗?况且你不是只是流樱川的影迷吗,只在片场见过一面,难道你和他之间还会有什么事瞒着我?或者他上过你?”黑眸如利刃刺向她,男人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握拳。
斯人惊愕地看向欧阳洛,眼睛慢慢蒙上泪影,却坚韧地不让自己哭泣,“你在侮辱我的同时也在侮辱你自己。”
男人坐回椅中,拿了烟点燃,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整张脸都被烟雾的阴霾笼罩起来,“从来没有过吗,那对不起。”又狠狠吸了一口,“既然你们毫无关系,那么这是公司的问题,你不需要关心。”
斯人走到他面前,隔了一张大班桌,“我们并不是毫无关系,流樱川他是我的朋友,就像敏之一样的朋友,他的事我必须问清楚,公司究竟为什么雪藏他?”
“难道我做任何决定都还要向你汇报吗?你是我的老婆不是董事长,如果你问左安安的事,我会告诉你,是,我是上过她,而且是和林锐一起,传闻都是真的,不过那是在结婚之前。至于公司的决定,你没有询问地权力和必要。”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心里升腾起一股快感,“就这么想知道他的事?好,我破例一次,告诉你,所有ZO公司的艺人只要违反公司的规定,都有可能被处罚。”
“他违反了什么规定?以至于连生存的权力都被制约?”斯人针锋相对。
欧阳洛碾灭了烟蒂,站起来,走到斯人身前,他微微扬了下巴,看着她,眸光极度冷厉,“今天你够了吧?我让Peter送你回去。”声音阴沉,与初见时的欧阳洛判若两人,斯人从未见过他这么可怕的一面,他一向宠她宠到入骨,即使在他们关系最差的时候。
欧阳洛转身拿起电话,按了键,“Peter,送……”
“不劳欧总费心了。”斯人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欧阳洛转脸扬眉看她,面色阴戾,斯人倔强地和他对视,之后,她转身走向门口,“砰”地一声摔上了房门。欧阳洛额上的青筋都暴起来,沉声吩咐Peter,“她出去了,跟着她,别出事。”
过了N久,烟雾缭绕的办公室响起手机铃声,欧阳洛飞快地接听,听筒里传来Peter的声音。
“欧总,太太回娘家了。”
“知道了,你回来吧,事情我会解决。”
小夏打开门,看到斯人眉开眼笑,“大姐,你怎么来了?小宇,你快看谁来了……”小宇也跑过来,一张年轻的脸溢满惊喜,“姐,你来啦。”上前就握住了斯人的胳膊,亲昵的将脸歪在上面。斯人淡淡地笑,“看你,没出息,都当爸爸了,还像个小孩子。”
乔父乔母不在,旅游回来后在家住了一个月,就又去了欧洲,欧阳洛说趁乔父乔母腿脚还灵便,要让他们一年内走遍世界。乔父乔母看到女婿这么孝顺,高兴的什么似的,美美的又去旅游了。斯人说好久不来了,她隐隐觉得欧阳洛不喜欢她常回娘家,平时她不想让他不高兴。况且家里处处被他照顾的妥妥帖帖,她回来也没什么事。
小哲又长了不少,白白胖胖的。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火星话,煞是讨人喜欢。斯人本就喜欢小孩子,一看到小哲,心里的烦恼淡了几分,抱着他不撒手,逗着他叫姑姑。小宇小夏在旁边也笑得开心。
晚饭的时候,林锐上门,斯人将小哲交给小夏,“就说我睡下了。”径直回了卧室,锁了房门。林锐进门,逗了一会儿小哲才问起斯人,小宇淡淡地不说话,小夏说,“大姐她……睡了。”,林锐点头,走到斯人房门前,轻轻敲门,“斯人,洛还忙着,委托我过来接你回去,斯人?小宇小夏都忙一天也累了,我们走了,也让他们早点休息,斯人?”一片安静,没人应声,看着这么一个矜贵斯文的人物吃闭门羹,小夏面露尴尬。
林锐只是耐心地敲门,声音仍是轻柔,倒像个劝说不听话女儿的父亲,小夏看不过,上来说,“林先生,就让大姐在这儿住一晚吧,卧室是姐夫特意给大姐留的,可是大姐还从来都没睡过呢,怎么也让她住一宿吧,就算是回门了,以前,家里没条件,大姐结婚都没在娘家住几天,挺委屈的,就当补上吧。”
林锐听了小夏的话又看看紧闭的房门,终于点了头。走的时候还说,“那就拜托你们多照顾斯人。”倒像是他是斯人的亲人般,小夏脾气好,又喜欢林锐,一直笑着,“放心吧,放心吧。”,小宇则一直没说话。
一四一 出事鸟 (VIP)
斯人以为自己会失眠,流樱川的事一直困扰着她,两个月他都不曾和她联系,被众星捧月的他突然在人们视线里销声匿迹,他能够承受住这种打击吗,他能够忍受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吗?除了演戏,他还能做什么,欧阳洛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可是当她睡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这独属于她的房间,她的卧室,这样想的时候,眼皮却越来越沉,几乎来不及为流樱川忧虑,她就很快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被一个陌生男人强Jian,那个男人粗暴异常,不停地折磨她,她的下身汩汩的流出鲜血。梦里觉得那么疼痛,以至于她在现实中都疼醒了。
眼皮还是沉沉的,只觉得身上压着什么东西,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意识在模糊和清醒之间徘徊。她努力撑开眼皮,恍惚觉得自己仍在梦境里,她赤祼着身子,身上压着一个男人,自己的大腿被打开成“大”字型,微微屈着,随着男人的动作不停地摇晃,而男人粗壮的欲物在她的身体里不停地戳刺。
她慢慢看清了那张脸,即使是在梦境里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张年轻的男人的脸居然是小宇的脸,她惊愕地如遭雷劈,她居然龌龊地梦到与自己的弟弟做这种事……她使劲咬唇,唇角传来撕痛,涩涩的血流进嘴里,伏在身上的男孩肌肉紧绷,每一个肌块都蓄满力量,他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凭着用不完的蛮力和兴奋青涩地戳刺、占有着她,好疼,连同嘴角的疼混在一起,交合的地方却早已泥泞不堪,不知她已睡了多久,也不知被男孩射过多少次了,只听到越来越大的靡靡之声传进耳鼓。
她还知道疼痛,说明这不是梦……可是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可怕的梦魇,现实的梦魇……
“小宇,小宇……”眼睛里流着泪,嘴角流着血,她痛苦而难以置信地唤着弟弟的名字,使劲挣扎,用力捶打着身上的少年。
小宇的眼睛闪过复杂的神情,害怕、迷茫、闪亮、兴奋……他压住了她不停挥动的手臂,低头亲吻她的胸脯,不停地叫着姐姐,“姐,姐,你原谅我,你就随我吧,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再得不到你我就要疯了,姐,姐,我好幸福,现在我好幸福……”
斯人嘶叫着,“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少年根本听不进去,他只是紧紧地扣着她的身子,不停地要着她……
斯人颤着手指穿好衣服,转过身,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打在小宇脸上,“你做了什么……我是你姐姐啊,你这是乱仑……”
高高大大的少年此时全是仍是赤祼的,跪在床上,仰脸看着斯人,“姐……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可以的……”
“你混蛋……不管有没有血缘我永远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为什么不能?林锐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不要说你没有和林锐乱搞,而且姐夫都默许的……”
斯人浑身抖着,不相信眼前的男孩是她单纯善良的弟弟小宇,她扬起手想狠狠地把他抽醒,手臂却被突然冲进来的小夏抱住了,“大姐,你别打他了。这次是我的主意,是我在你喝的茶里洒了迷|药,然后让小宇进了你的屋子。你知道吗,小宇想你都想出病来了,虽然我是他法定的妻子,他却除了那次意外,就再也没有碰过我。他每天晚上都喊你的名字,看到你来就眼睛发亮,没有你的时候整天都没精神,为了你,他整个人都毁了,我不想让小宇一辈子都这样,虽然我爱他,可是只要他快乐,我宁愿让他和别的女人睡觉,所以这件事是我想出来的,别怪小宇。”
斯人抽出手,狠狠地给了小夏一记耳光,“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她走出了房间,走出了乔家,走进凌晨两三点钟的夜风里,她像个幽灵般一边流泪一边游荡,蹲在一块公交站牌下放声哭泣。哭完了,她找了家旅馆,认认真真地清理自己的身体。
这一天她失去了曾经相依为命的弟弟,她那么爱着的,世间唯一让她感觉到亲情温暖的亲人。心多么痛,远远大过身体的伤害和疼痛,可是她还要故作坚强,强颜欢笑,不能让欧阳洛和林锐发现她一点一滴的异常,如果让他们知道小宇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他们不会放过小宇。
一四二 真身 (VIP)
当打开门,看到斯人站在凌晨五点钟的晨光中时,林妈吃了一惊,连忙上去通报,欧阳洛、林锐闻讯相继下楼。两个男人,身高不相伯仲,皆英俊迷人,穿着宽松的睡衣,一个纯白一个浅蓝,行动中透着慵懒优雅,绝对的赏心悦目,然而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早餐开的很早,从斯人进门欧阳洛一直在一声不响地观察着斯人的脸色,他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斯人坐上来。斯人下意识地看了看林锐,欧阳洛马上说,“看他干什么?我让你过来就过来,难道还需要他允许?”,林锐噎了一下,笑了,“当然我没这个权力,这是斯人的自由。她愿意坐在谁腿上都随她。”
迟疑了一下,斯人还是坐了过去,这是和好的信号,心里觉得亏欠欧阳洛,他对流樱川的事的确有些过分,但如果不是自己和他制气,也不会发生昨晚的事。欧阳洛揽着她,将盘子里的煎蛋喂给她,没有半点食欲,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双眉却不由自主地锁紧,欧阳洛看不到,林锐却注意到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脸色也差很多,昨晚没睡好吗?”
“嗯,我择席,实在睡不着就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就到家了。”斯人答,挪了挪身子,却不想很容易就碰到了欧阳洛的命根儿,那儿起了反应,吓的她不敢再动,欧阳洛的一只手却从后面伸进去抚摸着她的后背,“那一会儿不如我们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虽然他没再进一步表示,但斯人已经感觉到了男人身上所散发的强烈欲望,昨晚她不在,两个夜夜把她当抱枕的男人不知是怎么过的。他的手指轻的像羽毛扫过她的尾骨,她身子异样的僵硬林锐一眼看看了出来。他站了起来,“洛说的不错,你应该上楼再睡一会儿,不过洛就不必了,我看他精神饱满的很呢。”说着他径自从欧阳洛手中抱过了斯人,抛给欧阳洛一句,“我带她上楼。”,欧阳洛哼了一声,“那就让宝宝好好睡,快点下来,我们一起走。”
酒吧,程拓取走了流樱川手中的酒杯,“别再喝了,你醉了。”,流樱川扭过头,一张蛊惑众生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中更形完美,“哥,别管我,我没醉,我这里清醒得很。”他指了指头。
“如果我早知道你口中的女员工就是乔斯人,我会早一点告诉你事实,不会让你陷这么深。”
“都一样,即使我知道了也是一样的。好像冥冥中老天早已安排好了,见到她的第一眼,她那样看着我的时候,心里就好像有一种感应,只是被我忽略了,我一直努力把她当做普通朋友,直到看到她出现在片场,和欧阳洛一起,他亲昵地揽着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着她的时候,我的心忽然……”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手捂住了左胸。
程拓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别再想了,她已经结婚了,是别人的妻子。我们……都不要再想了……投入工作吧,我早希望你能回TC,我会马上让广告部投入宣传,还有你的新片预告。”
流樱川轻轻摇了摇头,“我还不想工作,想暂时离开这儿,去度假,哥,我会尝试忘记她,放心。”
真的能放心吗?程拓脸上现出怪异的神色。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上天早已安排?小川已经忘却了关于她的那段记忆,而今再次相遇,她却再一次成为他的劫数,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逃出的轮回。明明是在为流樱川担忧,可是那份忧虑却又明明白白的反照到自己身上,不,他明明是忌惮她,记恨她的,她的名字他很早很早就曾听到过无数遍,从流樱川口里,让这个少年如此爱着又如此痛苦的女子,是她让他的记忆不再完整,让他的心口永永远远留着一块伤疤。那是一个如何妖孽的女子,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个名字早在他心头刻下了妖娆而好奇的存在。
的确,他是故意接近她的,存着忌惮之心,仿佛为寻求某个答案,那么偏执地以为她会是一个多么妖孽的女子。可是出乎他的想象,她是那样无害的纯白的……慢慢的他的初衷已经被他暂时遗忘了,什么时候他开始欣赏她,对,仅仅是欣赏而已,他这样认真地告诫自己。
“睡吧。”林锐给斯人盖好被子,“下次别再赌气了,如果生了洛的气就来找我,生我的气就去找洛,起码我们心里还放心一点。”
“如果两个都让我生气呢?”斯人看向林锐,“你答应过我不会告诉他,为什么……”
“难道我不说他就不知道吗?”
斯人沉默,“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关系,洛这样对他真的很过分,我很愧疚,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做朋友,这样就不会害他了。林锐,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洛,不要再对他雪藏了,我可以保证以后都不要再见他了。”
“你们以后碰面的机会恐怕不会太多了。”林锐平静的说,看到斯人惊讶的注视,他继续说,“斯人,我们并不是限制你交朋友,只是你太单纯,并不知道有些人接近你是别有目的的。你们是朋友吗?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的身份?我们也是这两天才了解到,流樱川这个人并不简单,他和TC公司总裁程拓居然是表兄弟关系,而且他还是TC公司的重要股东之一,执行副总裁,只不过他很少在TC出现,所以连TC的很多员工都不知道有这个副总的存在,现在他的人已经回到了TC公司,正式成为TC公司旗下艺人,而且身份仍旧保密。斯人,你对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不是走投无路,而是狡兔三窟。TC的副总居然来ZO发展,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好了,不说他了,你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不要再想。”
一四三 飞来横祸 (VIP)
怎么能睡着呢?很多事都折磨着她。被亲弟弟迷Jian,被信赖的好友欺骗……流樱川真的是如林锐所说的那种人吗?不,她不相信,流樱川没有告诉她一定有他的苦衷,他不是坏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个月仿佛比任何时候过的都平静,她几乎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放在了写作上面,没有再提过流樱川的事,没有再回过娘家,她本身就像一泓无波无浪的潭水,谁知道里面如何的波澜翻涌呢。林锐和欧阳洛慢慢发现了斯人的不对劲,乍一看她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她比以前更喜欢发呆,吃的好像也更少了,人显得更纤瘦,最近两天还吐了几次,她自己说是胃不舒服。
林锐抱她上楼休息,她身体轻盈的让他心疼。欧阳洛随即也跟了上来,斯人很快睡着了,眼睛下面有疲倦的阴影,林锐的手指搭在她纤细的腕上,站在一侧的欧阳洛很容易就看到了林锐脸上微妙的细节变化,他的心“突”的一下,微微蹙眉,看向熟睡的斯人。
“她怀孕了。”林锐低头将她的手细心地放回被子里,低低的说。
欧阳洛挑眉看向林锐,“你的?”
“不,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防护措施我一直做的很严密,不要忘了我是医生,我们两个的时候更不会忘,所以……”林锐抬起头,目光淡漫地看向欧阳洛,语气极为含蓄,但意思明显。
“不可能!为什么要做这么严密的措施,你心里不是也很清楚吗?她有了孩子会怎么样,母爱泛滥,甚至会完全忽略身边的男人,孩子,就是我们的第三者,我怎么会傻到让她怀孕?”
林锐的眉微动了动,俯身以极轻地姿势将熟睡的斯人抱了起来,走向门口,“我需要给她做一个精密的检查。”,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那间有着微型尖端设备的小实验室。结果出来了,字条上打印着斯人确切的怀孕日期,林锐浏览着那串数字,“这一天,是我们谁和她在一起?”
欧阳洛取过字条,面色微微沉了,“我们吵架,她回了娘家。”说完,眸色已阴戾起来。林锐微微一怔,抬眸,两个男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同样阴霾,然后双双看向那张娇嫩白皙的小脸儿。
“先不要让她知道。”两个男人几乎同时说出这样的话。
处理完与ZO纠缠不清的关系已经是一个月以后,流樱川定了晚上的班机,上飞机之前,开车出来,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城市游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停在洛园前的,摇下半面车窗,静静地凝望。他在奢望什么?走之前再看看她,他自己不愿承认,可这个念头却如此偏执。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坐成了化石。终于一辆火红的小汽车滑入视角,停在洛园前,她走了出来,与车上下来的时髦女子亲昵的交谈。将车窗再摇上去一些,凝视着她微微苍白的面颊,当那面颊上露出笑容,他也不觉得勾起了唇角,只是他的笑容太短暂,因为还来不及延续,她已经上了女子的汽车,车子很快在他面前滑过去,消失了……
“斯人,你怎么这么瘦呀,人也好苍白啊,是不是欧总虐待你啊?”开车的敏之撅了撅嘴,“呸,算我多嘴,欧总现在已成了你的心头肉,为他都把程总得罪了,我还讨这个嫌。”
斯人笑笑,“我们去哪儿?”
“带你下馆子,我要把你喂的肥肥的,看你这几两骨头,再这样下去,男人摸来摸去都是一把排骨,看欧总还待见你不?”
“去你的。”斯人拍了她一下。不过敏之的“伟大”计划并没有达成,因为斯人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没吃两口,就奔进卫生间狂吐不止。敏之帮她抚着背,看斯人难受的样子,她若有所思地说,“斯人,你是不是怀孕了?”
斯人终于直起了腰,整个人又虚弱了几分,“不可能。”语气却很坚定。
“怎么不可能。”敏之压低了声音,“我也一直在吃避孕药,我记得很清楚每天都吃的,可还是不小心怀上了,是Jom陪我去做的人流,这件事我都没敢和你说。”敏之知道斯人是孤儿,对孩子的事很敏感,斯人一直反感人流和自觉不自觉抛弃孩子的举动。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怕你说我嘛,你也知道我和Jom现在的状况,我们根本不适合要孩子,所以只能对不起我们第一个宝宝了。”敏之有些落寞,斯人握住她的手,敏之又说,“你这么喜欢孩子,说不定给你个惊喜呢,我们赶快去医院吧。”
斯人握着化验单,敏之挽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笑着说,“恭喜你啊,斯人,果然被我料中了吧,你要当妈妈了。”,斯人抚着自己的小腹,心里不知是种什么滋味,措手不及还是惊喜?孩子是洛还是锐的?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一打的问题在她脑子里运转,忽然她停住了步子,脸色苍白,手中的化验单掉在了地上。
小宇,避孕药……小宇的那天她没有吃避孕药……手机铃声响起来,敏之打开斯人的包包,把手机取出来,“我看看是谁的,无关人士就不要让我们准妈妈受辐射了,小夏?”她按了接听键,“喂,我是斯人的好朋友敏之,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斯人不方便接听。什么?”敏之脸色一变,目光慢慢看向斯人,“斯人……”她声音抖得厉害,“小宇,小宇他出车祸了,在仁和医院抢救……”
斯人怔怔地看着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好像完全没有听懂她说的话,可是突然之间她的身子就倒下去,敏之抱住了她,“斯人,斯人,你没事吧?”,斯人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敏之,快带我去看小宇,我要见小宇。”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脸。
“好,我这就带你去,没事的,小宇一定没事的,斯人,你要挺住啊。”敏之也落泪了。
一四四 离婚(VIP)
林锐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斯人冲了过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她的手指苍白,力气却很大,仰着脸,脸颊异常憔悴和焦急。林锐面无表情,但温和的眸子里有着悲悯,他轻轻地向斯人摇了摇头。斯人不敢相信般地张大了眼睛,泪水瞬间迸流了出来,她放开他冲进了手术室,手术室里传出斯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愤怒的斯人抓住了肇事者的衣服,使劲地摇着,“是你杀死了小宇,你还我小宇,你还我小宇……”,林锐走过去,轻轻握住了她的肩,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揽入自己胸膛,斯人靠在他怀里不停地哭着。
三日后,小宇的灵堂,乔母哭死过去,乔父则是欲哭无泪。斯人的脸显得有些呆板麻木,她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对来祭奠的人视而不见。
小宇,姐不知道你存了那样的心思,姐一直把你当做亲弟弟,姐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现在姐已经原谅你了,姐不应该对你说那样的话,小宇,你回来吧,不要走……
大家都以为小宇的事会把斯人击垮,但出人意料斯人表现的异常坚强,她情绪很稳定,一直在努力地养好自己的身体。她想把孩子生下来,那是她的孩子,她不能抛弃他。可是她完全不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妄想。
那天凌晨还在她熟睡的时候,那个她视为阳光般的斯文男人小心地将一管针剂注入她纤细的血管,然后他俯身抱起了她,进入了无菌实验室。二十分钟后,斯人被重新放回了卧床,两个男人守在她床前,小心地观察她的气色。
“孩子已经打掉了,不过她还会流一些血,要怎么和她说呢?”林锐抚着斯人的头发,语气微带着心疼。
“林大医生难道连扯个谎都不会吗?”欧阳洛轻嘲。就在这时林妈端来了粥,斯人也慢慢清醒过来。林锐取了粥坐在床边,“饿了吗,来,喝点粥吧。”
两个男人的脸逐渐在混沌中变得清晰,粥里放了桂圆、大枣、红豆,都是补气养血的,林锐语气温柔,面色和煦,欧阳洛眸眼深深,性感的唇角藏着隐忍的纹路,但眸底却带着一抹忧虑。
斯人觉得不对劲,身子轻飘飘地,好像不是她的了,稍稍一动,下身就有浓稠的液体流出来,那是血……她蓦地抚向自己的小腹,眼神变了,嘴唇抖起来,手指下的感觉已经不对了。
“孩子,我的孩子……你们做了什么?”她仰起脸,脸上一片绝望的神色。林锐轻轻地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斯人的神情。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就没必要隐瞒了,孩子已经打掉了。你还太小,不适合现在要孩子,你知道有了孩子女人的青春就结束了。”欧阳洛眸中闪过冷酷。
斯人全身都颤抖着,不敢相信地看着欧阳洛和林锐,“你们……杀死我的孩子?你们有什么权力!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斯人,你冷静点,孩子会再有的,但要到适合的时候。”林锐轻轻握住斯人的肩。
“不要碰我。”斯人甩开了他的手。
“你的孩子?”欧阳洛缓缓吐出,“对,那不是我们的,那是个野种,和别的男人苟合做出来的野种,你还要生下他,你以为我和锐疯了吗,让你生下这个孽种?”
“洛。”林锐阻止,欧阳洛轻哼,“我说的不是实情吗?”
斯人脸色苍白,“他不是孽种,他是我的孩子,不是你们任何人的,是我自己的,你们凭什么要这么做!”她指着他们,泪在面颊上迸流,她在哭泣,在忏悔,是她没有保护好她的孩子,“杀人犯,刽子手!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婚!”
“锐,给她一针镇定剂,让她睡一下。”欧阳洛面色阴沉地说。
“斯人,你怎么会说这种话,在你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之前,有没有替我和洛考虑过?你要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我们心里会怎么想?斯人,你要乖,来,过来,我们睡一下。”林锐慢慢张开手臂,斯人不停地捶打挣扎,“不要碰我,你这个刽子手,我要离婚,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们……”
“你有没有想过离婚的后果?斯人。”林锐无可奈何地看着斯人。
欧阳洛轻哼,“恐怕你忘了,是谁让你养尊处优,生活安乐,还有乔家一家人,是谁在供养着他们,让他们像寄生虫一样安然生活。你想好了,离开我,你将会一无所有,甚至众叛亲离。”
斯人身子一震,看着欧阳洛,“你以为我离开你过不下去吗?别以为你是上帝,可以操纵任何人的命运,他是一个小生命,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永远无法原谅你们,没有你,我们乔家人会过得很好,以前能,以后也能。”
“你确定?会过的很好?是我太宠你了把你宠的这么天真。那你就让我看看你是这么过的吧,把身子养好,你就可以走了,Peter会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你手上,我只给你三个月时间,如果三个月你穷困潦倒,再也过不下去,那就必须乖乖的回到我身边来,那时候你才会明白,世界上谁才是对你最好的人。”
“好。”斯人挣扎地站起来走向门口,林锐抓住她,“你去哪儿?即使走,也要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不,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斯人冷冷的看着他,轻轻地将他的手推开,决绝地向门口走去。
“难道是我们做错了吗?那个孩子……我不能容忍他的存在,现在的结果只能是这样吗?”林锐看着她虚弱的背影沉声说。
“你不是比我更了解她吗?她如果想走,谁也留不住,所以我设了三个月的期限,三个月,我会让她回来求我,求那我们继续收留她,到时候她就再也不会离开了,所以这期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帮她。锐,明白吗?”
一四五 前无路后无门(VIP)
风很暖,可斯人却觉得像把温柔的刀,一刀刀凌迟着她的肌肤,凉气从骨缝里透进去,让她虚脱无力。她一步步走着,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她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倒下,不要倒下,因为现在她连生病的权利都没有。
乔父,乔母抱着小哲可怜巴巴地走在公路上,看到斯人,如同见了救星,乔母一把抓住斯人的手,“斯人,你可来了,快去告诉姑爷,那些流氓真是无法无天,竟然把我们从屋子里赶出来,什么都不让带走……”
斯人平静的抱过小哲,小哲睡着了,脸上犹挂着泪珠,“小夏呢?”她问乔父。
“跑了……”
斯人一愣,听到乔母气急败坏地说,“这个死表子,平日这么粘小宇,现在小宇没了,她人就没影了,撇下个孩子,心真狠啊,哪天让我撞见她,非撕碎了她不行。”提到小宇,乔母又眼泪汪汪。
斯人努力地抑制自己的眼泪,“以前我们住的老屋不是还留着吗,现在就去那儿吧。”,乔母擦了泪狐疑地看着斯人,“那种地方哪还能住人,你快去告诉姑爷,看这帮流氓还敢不敢撒野。”
“妈。”斯人轻声说,“我和欧阳洛离婚了。”
“什么?”乔母乔父异口同声,脸上都写满震惊,“你说什么,你和姑爷离婚了?”
斯人点头,抱着孩子向前走,身后传来乔母的声音,“你疯了,你怎么能和姑爷离婚,姑爷对你这么好,对咱们家更是没话说,你被什么迷了心窍啊,怎么能离婚呢,今后我们一家人倚靠谁呀。”
斯人抱着小哲一直向前走,嘴唇抿得紧紧的,任乔母和乔父在她耳边数落、唠叨。她一句话都不说。
斯人清理完屋子里的灰尘,乔父骂骂咧咧地回来,将手里的卡往地上一掷,那张卡里的钱每每让他眉开眼笑,而且正以滚雪球的速度在不停地扩大,夜里他常常枕着它睡觉,而今它却成了一张废物,卡里的全部资金已经被冻结无法取出了。
真的是家徒四壁,连老鼠都不会光顾的地方。斯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晚饭都没着落,而这时小哲又在屋子里哭起来,斯人把他抱出来颠着,小哲还是哭个不停,乔母叹了口气,“他是饿了。”,斯人心疼的眼泪掉下来,她抱了小哲回屋,轻轻拉开自己的衣襟,将Ru房凑近小哲,小哲很快就含住了她的|乳头,吮吸着,力气是那样大,虽然没有一点奶水,但他还是不停地吮着。
乔母进屋了,看到哺|乳的斯人愣了愣,她从兜里掏出了几百块钱,“还是我长了心眼,被赶出来的时候急急忙忙装上的。”,斯人看着那几张钞票,泪水再次打湿了眼眶,那钱仍然是欧阳洛的,而她并不能上前将它们一一撕掉,然后很有气节地说,我们不用他的钱。因为穷困让人再没有尊严。
乔母的钱派了很大的用场,斯人去买了米面还给小哲买了最便宜的配方奶粉,她决定第二天就去找工作。然而她并不知道第二天有什么可怕的局面在等待着她,就连应聘最低廉的售货员和清洁工都屡屡碰壁,她的简历和名字成了洪水猛兽,招聘者一看到就立刻神情紧张地将她拒之门外。很晚了,斯人走在路上,身心疲惫,欧阳洛堵死了她所有的路,让她有手有脚,却无法生存。
程拓把车停在不远处,摇下车窗,看着那道背影,心头溢过酸楚。那道本是纤弱的身影又瘦了,瘦的似乎再也禁不住一阵风吹,仍然是白衬衣、牛仔裤的旧打扮,然而却失去了原来的整洁,白衬衣上沾着污垢,仔裤皱皱巴巴,柔顺的长发凌乱不堪,车道上人流川息,她佝偻着腰站在道边的垃圾筒旁,像所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掏着里面的垃圾,看到有价值的,就丢进手边肮脏的蛇皮袋里,周围人群投向这个年轻女子的目光是异样的,而她似乎没有察觉,而是顽强地弯身不停地捡着垃圾。
“桄榔”几只干净的空矿泉水瓶落入了垃圾筒,斯人身子一怔,眼睛里却划过异样的光彩,她猛地回过头,当看到程拓英俊的面庞时,眸里的光亮慢慢消失。
是的,程拓知道思琪和一川的相识就是这样开始的,那时的思琪为了赚到下学期的学费开始在学校垃圾筒边捡拾矿泉水瓶,这引起了学校很多学生的反感,他们孤立她,嘲笑她,有些人甚至将矿泉水瓶直接掷到她身上或者以居高临下地施舍者之姿站在那儿,唇边带着嘲笑,让她过去取。对那些人思琪置之不理,那些矿泉水瓶她宁愿不要,虽然捡垃圾,但她不是乞丐,贫穷不能让尊严也一并丧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会在她翻检垃圾的时候向筒里一连投掷好几个矿泉水瓶,然后一声不响地离开,她扭过头,就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他就是后来她认识的一川,他在帮她,却体贴的采用不会伤害到她的方式,这种帮助那么微小,然而对于四周冷漠的眼光,那个俊美少年的细心体贴深深地打动了少女的心。
“斯人,还把我当做朋友吗,如果是,那么去我那里住好吗?我自己住在一栋公寓里,常常感觉很冷清,很希望多一些人气,连做饭的阿姨都常抱怨一个人的饭很难打理,你如果住进去,她一定很高兴的。还有伯父伯母,把他们一起接来,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如果找到房子,你愿意搬再搬出去,好吗?”程拓的语气那样真诚,前尘往事他都没有提起,只直接邀请斯人去他家。
“谢谢。”斯人轻轻苦笑了下,“你还把我当做朋友还有你的邀请,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不能去,看我现在的样子去了也是你的累赘,况且我们虽然是朋友,但真的还没有到我可以去投靠你的程度,还是谢谢你,程先生,不,程拓。”
程拓开着车,脑海里却无数次闪过斯人坚定的眸子,相识不长,却不知为何他那么透彻地了解着她,她是那样一个倔强柔韧的女子,帮助于她来说有时是一种伤害,被她拒绝他一早就有心理准备,然而心仍是无力的,看着她受苦,却不能施于援手,心很疼。要怎样才能帮到她,要怎样才能让她摆脱目前的境遇?他深深地思索着。
一四六 怎么办(VIP)
“何苦呢,看她这么受苦你心里好受吗?”
“不过是为了一个孽种就把自己糟蹋成这样,难道回来找我们她就这么不屑一顾?”
这是车内两个男子唯一的对话,之后,两个人都沉默,皆看向远处那个佝偻着腰不停地忙碌的纤弱背影,他们每个人心底都交织着难言的滋味,纵使能够翻云覆雨,但是面对这个娇弱的女子,却发现,当她宁愿卑微,卑微到尘埃里去,他们手中的权势于她无能为力。
世界上有没有这种人,把垃圾图当做点钞机,大把的钞票向里塞,恐怕没有人见到过。然而斯人却遇到了。正在清理着一只垃圾筒,就有崭新的钞票一张一张从入口飘落下来,如果是别人,一定以为这是梦里才能见到的情景,而斯人却没有抬头,她不理会那些从天而降的钞票,只是默默地翻检着垃圾。
落下的钞票变本加厉,由一张张变成一沓沓,落在她的手边,甚至掩住了她面前的垃圾,她终于抬起了头,看到沈四那张带着邪魅笑意的脸孔,依旧有半秒钟的错觉,让她想起了林锐。
林锐……她的心一阵刺痛,原来想到这个名字,就如同看到了春日暖阳,而现在它却变成了一把刀,每每想起就刺着她的心。
昨天,她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乔父正在灯下点着一沓厚厚的纸钞,手边还放着一张银行卡,斯人问起卡的来历,乔母猛使眼色,而乔父得意忘形,“林先生真仗义……”知道失口,他连忙又结巴地说,“这,这是我捡到的,捡到的。”,斯人猛地想起巷子口停着的那辆陌生的汽车,进来的时候她并没在意,现在想来他一定在那上面,一定看着她进门……
伸手取过卡和那沓纸钞斯人冲了出去,乔父乔母追了出来,“斯人,你干什么,钱,钱给我……”,那辆车还没有开走,深色的车窗紧闭,看不到里面的人,可是斯人有感应,他就坐在里面,一直在看着她。
她看着那道窗口,目光是冷的。无法原谅,那修长好看的手指有一天会拿起手术刀杀掉她的孩子,他在她心里不再是暖阳而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她的声音同样的冷,“爸,妈,你们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有多么苦我都会赚钱养你们,但你们要答应我不能随便要别人的臭钱。”她扬起手,将银行卡向那辆汽车掷过去,啪,卡与车子发出尖锐的声音,最终跌落在肮脏的地面上,手中的钞票也掷了出去,却在空中散开,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而她和他的视线就在这飘扬的钱海里对视,看不到他,却感受到他深切、哀伤的注视。她最终决绝地转身,“爸,妈,我们进去。”她的声音第一次果断而冰冷。
乔父乔母看着慢慢飘落一地的纸钞,踌躇,恋恋不舍地一步步退回屋里去。那辆车在乔家门前的巷口停了一夜,那晚下了很大的雨,斯人曾忍不住揭开窗帘,看到那颀长的身影站在雨帘里,站在她的窗前。她刷的关了窗帘,强迫自己上床休息。早晨,雨停了,那辆车也不见了。
他沉浸在雨水中湿漉而斯文的脸就像一个梦境般不真实,她迷茫的想着。他的唇角挑了起来,眼角的笑容更是魅惑,让她蓦然想起,眼前人是沈四。
“先生,这里是垃圾筒,不是存款机。”她冷冷淡淡地开口,对面的男子笑出声来,挑着眼角打量她的样子,“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的宝贝还有开玩笑的力气。”,斯人低头继续清理,“先生,钞票是不可以乱扔的,你再这样,别人会以为你是神经病。”
“只要你不以为就行了,我管别人。”沈四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带进了怀里。斯人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身上很脏。”
沈四搂得更紧,唇贴在她的颊上,“哪里脏,我觉得香的很。”很响很响地亲了一口才放开她,“怎么样,跟我走吧,欧阳洛能给你的我全部给得起,他不能给的我照样全给你,你的养父母会比现在富足一百倍,孩子会受到良好教育,另外还奉送一个完美情人——丹尼尔,他在等你……还用考虑吗,你跟了我,不用做别的,欧阳洛会立刻跳起脚来,如果你想报复他,这是最佳选择。”
“对不起,请滚开,你耽误我工作了。”斯人轻轻把他推开。沈四看着她,“如果这些条件还不够,我还有一个秘密作抵押,关于你弟弟的秘密……不想知道吗?”
小宇都死了,肇事者早就关进了监狱,他却还要搬弄死人的是非?斯人拿起蛇皮袋向前走,沈四懒懒的跟过去,“你确定不跟我回去?”,斯人头也不回,“听清楚了吗,我要你滚!”
沈四装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好,那我立刻就滚给你看。”说完自己都笑了,“不过我的话保留,哪天后悔了跟我联系或者直接来幻七找我。”说着他把一张写有联络方式的字条塞进了斯人的口袋,手Сhā在口袋里看她慢慢离开,摇摇头,“真犟,像我。”
从外地采风回来的敏之一下车就紧紧地抱住了斯人,斯人手里的工具掉在了地上,敏之哭了,“斯人,才多长时间不见,你怎么成这样了?欧阳洛也太狠了,他怎么能这样糟践你啊,你怎么能干这个呀。”
“开放开我,我身上又脏又臭的,做这个没什么,我一没去偷二没去抢,正大光明地赚钱养活自己,敏之,别哭了。”
“这是什么人才干的事呀,你快去把这个扔了。”敏之将蛇皮袋踢开,“跟我走,我养着你。”
“敏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不能靠你,我有手有脚,能自己养活自己的。”
“斯人,你太倔了,好,是我说错了,你先跟我回家,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不是还有你的小说吗,只要你坚持把它写完,还怕没钱没名吗?他能阻止你找工作,总不能控制你的思想吧?再说还有程总呢,程总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光靠检点垃圾,伯父伯母还好些,你要让孩子跟着你受苦吗?听话,跟我走,我们去找程总,商量一下小说的事。”
敏之最后一句把斯人说动了,她不怕苦,可她怕小哲跟着她受苦,她要给他好的环境,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
一四七 舞会的换ℚi游戏(VIP)
斯人穿着敏之的小礼服,化着淡淡的妆容,跟在敏之和JOM身后来参加一个小型舞会。本来她不想参加,敏之却坚持让她来见一见程拓,她说程拓会出席那个舞会,她还可以介绍她多认识一些导演和知名编剧。
“程总。”敏之拉着斯人走向程拓,程拓看到斯人时微微的讶异,然后唇角现出熟悉的笑容,“斯人,很高兴在这儿看到你。”他的手和斯人轻轻交握,传出淡淡的体贴和温暖,斯人没说什么话,只是轻轻地微笑。敏之说,“程总,斯人就交给你了。”,程拓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
“姑爷,姑爷……”从哪里传来粗俗的叫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斯人的身子一僵,扭头向那边看去。
一身深色西装的欧阳洛被众人簇拥着走进会场,他面庞英俊,身姿笔挺,站在一众之中如同闪闪发光的太阳。而他身后很不相称地跟着一个衣着破旧的妇人,面貌粗陋,脸露谄相,而这样一个不管是表里都和ZO皇太子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女人却在叫着他姑爷,周围有些人面露惊讶,有些则窃窃私语,连保安都以为是哪里跑进来的要饭的,正跃跃欲试地上去压制。
而欧太子终于转过身来,高贵的脸庞面无表情,黑眸带着如冰冷酷,淡淡开口,“恐怕您忘了,我和您女儿早已经离婚了。”虽是敬语,语气间却俱是拒人于千里的冷意。他的话一出,保安立刻缩回了手不敢再有所行动,旁边的众人心里也起了一阵玩味。
乔母见欧阳洛终于肯和她说话,涎着脸上前,“姑爷……不……”用手打自己的嘴,“欧总,是不是我们家斯人做了什么事,惹您不高兴了,她这孩子就是不懂事,欧总对她这么好,她还蹬鼻子上脸,仗着欧总宠她,总是使性子,欧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斯人吧,回去我给你好好教训她,让她过来和你陪个不是,欧总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伺候吧,名分不名分都无所谓,只要欧总能收她就成……”
斯人脸色发白,牙齿紧紧咬住嘴唇。
欧阳洛冷冷地说,“是她叫你来的?”
“她还有什么主意?早就后悔了,天天念着欧总的好,就怕欧总不肯原谅她。她也不想想我们乔家离了欧总可怎么过啊,现在连个饱饭都吃不到,孩子饿的天天哭……欧总,求求你,让斯人回来吧,只要你让斯人回来我们全家给你烧高香……不然我们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差出去要饭了……”乔母突然趴在了地上,一边哭一边磕头。
“妈——”斯人喊了一声,声音嘶哑颤抖,很多人听到了,看向她又看向那妇人。斯人刚要迈步,就被敏之紧紧抱住,“斯人,别去,不能去啊,这是社交场合,你过去了,所有人都会看你的笑话。”
“敏之,你放开我,我不能让我妈那样做……”泪水流进了唇里,她挣扎着。
程拓看着她,眸中划过一点点沉痛,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斯人,冷静一点,你过去于事无补,得到的却会是更多的羞辱,跟我走。”,斯人抬起头来看他,他的眼眸坚定诚挚带着点点安慰,泪再次从眸子里滑下来。
欧阳洛慢慢转过头,终于看到了斯人,她并没有因憔悴而失去光彩,反而被磨难打磨的愈发纤弱出尘,如同滚滚红尘中一朵不染纤尘的小雏菊,散发出让人迷恋的幽香。她的眼睛在看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她的泪滴在男人的手背上,楚楚动人。心头一窒,有什么加杂着浓重的怒气冲进了胸腔,深邃的黑眸变得更沉更冷。
转过脸,对地上伏着的妇人说,“既然她早就后悔了,为什么来求我的不是她?回去告诉她,让她亲自过来求我,或许我还可以答应让她继续留在我身边,不过不是妻子,是情妇!”他的目光刺向斯人,而斯人也咬唇看向他,相对的视线,再不见往日缠绵,只余冰冷、怨念、情仇如海。
程拓握住斯人的肩,将她带离人们的视线,拉到旁边的阴影里,取了杯冰饮料给她,斯人的手不停地抖着,杯子都握不住。程拓从对面探过身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斯人,你一定要坚强,我相信你。”,他取过纸巾,轻轻帮斯人拭去脸上的泪水。虽然他们在角落里,但程拓亲昵的举动还是引来许多人猜疑。
“那个女人就是皇太子的妻子,听说很低调,没几个人见过她。”
“他怎么会娶那样的女人?不过看情形已经分手了,不分手才见鬼呢。”
“程太子很罩她啊,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好复杂诶,不会是情敌吧……”
舞会开始了,欧阳洛怀里搂了一个年轻高挑的女子,高调地滑进舞池领舞。俊男美女的组合,再加上舞姿又是那么地道,很快成为众人的焦点。
“那不是米兰吗?程太子的未婚妻,怎么会和ZO皇太子一起?”
“皇太子的前妻不也和程太子很亲密吗?难道他们在玩换ℚi游戏?真是太混乱了……”
米兰的身子紧紧地偎在欧阳洛身前,脸深深地埋进他宽阔的胸膛,“你的前妻是狐狸精转世吗?为什么总粘着别人的未婚夫不放?是不是你不要她了,她就转移目标了?”,欧阳洛施力紧紧地圈住她的腰,“给我闭嘴。”,米兰轻轻地啊了一声,“干得好,再搂紧些,我就不信他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他还做缩头乌龟。”,欧阳洛紧紧搂着怀里的女人,将她的脸压向自己,英俊的面庞埋在灯光的阴影里,然而他的目光却穿透黑暗紧紧地看向远处的一个角落。
舞场上似乎成了连体人的那对男女实在太出色,没有人不会去注意,程拓和斯人都看到了,却谁都没有点破。
一四八 碎裂之心(VIP)
程拓请斯人跳舞,斯人没有拒绝,被程拓牵着手滑进舞池。程拓和欧阳洛身份显赫,本就是社交场上的焦点人物,而他们同样年轻英俊,都是著名影视公司老总,关系微妙,而今他们的舞伴又都曾是对方身边最亲密的女人,所以这两对就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米兰素来是社交界的尤物,以热情大胆著称,而今天她更像条美女蛇般紧紧地缠在男人身上,与男人交颈而舞,而婚后在社交场合几乎有些不近女色的欧阳洛一改往日做派,任女子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一双手紧紧揽着女人的纤腰,另一双手甚至暧昧地抚向女子的俏臀,性感的嘴唇更是贴在女子耳根儿,不知是亲吻还是在絮絮私语,在外人看来,这种场景要多火爆有多火爆。
而很少有人注意,欧阳洛英俊的脸上与他所表现的火爆动作一点都不搭界,他面无表情,目光甚至有些阴冷,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身边的女人身上,而是扫向不知名的方向。
斯人苦笑,真的没想到,她和欧阳洛会在这样的场合相见,明明离得这样近,一个旋转就能碰到对方,可是又好笑隔得那么遥远,遥远的视而不见。她感觉自己的全身都笼罩在他的目光中,阴霾冰冷,而他怀里搂着别的女人,霸道露骨,似是种压迫,一种挑衅,隐隐的从他身上透出来。
“能不能借一下你的肩膀?”斯人轻声对程拓说。
“当然了。”程拓宽厚地笑笑。斯人闭上眼睛,将面颊轻轻地贴进他的怀里,程拓放开她的手,手臂下移,轻轻搂住她的腰,两个人像一对亲密恋人般紧紧相拥而舞,比起欧阳洛那对火爆热辣,自有一种亲昵温馨。
两边的场景令一旁的观者咋舌。
欧阳洛的手蓦地收紧,怀里的女人轻声呼痛,“你干嘛?弄疼我了。”不出声地用口语抗议,却发现男人的目光停在某处,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米兰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
“他们……”她咬牙,想扭身过去,却被欧阳洛制住,男人一施力,她的身子蓦然腾空被他抱进怀里,欧阳洛抱着她穿过人群,走向旋转楼梯,这是酒会不成文的规矩,楼上有豪华包间,是上流社会最靡丽的场所,不管是艳遇、─夜情或者旧情复炙,一概都可以去那里幽会,而外人早就心知肚明,皆是Se情男女,个中玩家,早就习以为常。
斯人抬起头,稍稍拉开了和程拓的距离,程拓也很自然的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仍在跳着舞,却好长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怎么会变成这样?本来是我们两个的事,现在怎么把你也拉了进来,怎么会是米兰……?”
“没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她身边的男人换成了欧阳洛而已,看,人们都在注意我们,他们现在一定在讨论程拓又戴了一顶多大的绿帽子。”程拓解嘲地说。
斯人看着他,“难道你不介意吗?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不爱她吗?”
“我们是商业联姻。”程拓直截了当地说,看到斯人的表情,他接着说,“你失望了吧?这是事实,我从不会撒谎。当所有的女人对你都一样时,为什么不选一个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女人呢。但如果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子,情况就会不一样了,那时候我以为我不会遇到,却不想……”程拓的声音变得异常轻柔,“我想,我和米兰之间不会再有婚姻了,从订婚到现在我们从没有过任何实质性的关系,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听着程拓的话,斯人沉默下来。
第二天,敏之陪着斯人回了洛园,欧阳洛和林锐都不在,斯人很顺利地进了主卧,她紧张地取出磁盘,想把笔记本里的小说移出来,打开电脑后,却发现电脑不知什么时候设了登录密码。
“怎么会这样?”敏之也急,“你的生日,他的生日,还有电话号码你都试试看行不行?”,能想到的数字组合斯人都一一试过,可是仍然是徒劳无功。
“不然我打电话给欧阳洛吧,问他密码,本来小说就是你的,你想拷出来是很正当的要求,他不会不答应的。”
“不要,让我再想想。”
“真是稀客,要知道今天两位来本府做客,我不会这么早就出门。”一个磁性慵懒的声音传进来,欧阳洛从门外步入书房。斯人慢慢站了起来,脸上紧张的神情被淡漠取代。
“欧总,不好意思,冒昧地过来,斯人只是想拷贝一下原来留在电脑里的小说,没想到欧总不在,想想也是小事,就没有惊动欧总。”
“小说?”欧阳洛的目光移到斯人脸上,“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小说?”
敏之愣了愣,“或许斯人没告诉你,她一直在写一本长篇小说,现在她想继续完成它,欧总,我们能不能借你的电脑用一下?”
“原来是这样。”欧阳洛点头,“如果吴小姐不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我的老婆还是个大才女,不,是前妻,你们当然可以取走,或者连这台笔记本我也可以一起奉送。”
“那当然更好了。”敏之露出笑容。斯人向敏之摇头,敏之也没有介意。欧阳洛让初一进来把笔记本收好,敏之和欧阳洛客套了几句,欧阳洛一边和敏之说话一边看向斯人,从他一进来,斯人一直沉默。
走廊里,初一将笔记本递给斯人,“乔小姐请你收好。”,斯人没有接,“笔记本我不要,我只把小说拷下来就可以了。”,敏之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收下,斯人没有反应,只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就又沉默了。
欧阳洛皱了皱眉,“不要?真有志气,我的东西你统统不要对吧?那好。”说着他从初一手里接过笔记本电脑,顺手就从楼上扔了出去,“砰”一声,一楼传来钝钝的撞击声。敏之伏在栏杆上一看,好好的笔记本早已经摔得四分五裂。
“欧总,那里面还有斯人的小说,你知道那费了她多大的心血吗,你怎么可以……”
“对不起,吴小姐,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就有随便处置的权力,你说呢?”
“可是……”敏之哑口无言。
“我们走吧,敏之。”斯人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本来就不该来的。”说完,她低头走向楼梯,敏之追了过去。欧阳洛站在原地,手扶着栏杆,那背影和第一次一样写着冷漠与决绝,他的手慢慢抓紧。
一四九 选择(VIP)
斯人洗完澡出来,刚要推开卧室的门,听到里面传出Jom的声音,“你让她住这儿,我住哪儿呀?”
“亲爱的,你先在客厅凑合一下嘛。”
“我不要,我每分每秒都不想和你分开,特别是晚上……况且她要住到什么时候?你怎么忍心让她把我们俩就这么分开?让她走,亲爱的,好不好?”
“Jom,别闹了,斯人她现在好可怜,你让我怎么说出口?你乖啊,就忍一阵子……”
可怜?斯人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悄声退到客厅里去。从包里取出敏之给她的钱放在茶几上,给敏之留了张字条,然后她打开门走了。
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吵闹的声音,斯人强忍住心里的烦躁,跑进里屋抱起哇哇哭泣的小哲,小哲身上的热度吓了她一跳。早晨出门的时候小哲还好好的,现在病成这样,乔父乔母居然还有心情吵架?
“妈,小哲怎么发烧了?”她焦急无奈地问。
“还不是怪你爸爸,我出门的时候让他看着小哲,谁知道他把小哲的奶粉换了钱去打牌,还把小哲交给不相干的人,小哲一天都没吃东西,不病才怪呢,这个老东西,这是他亲孙子啊,他怎么一点不知道心疼呢?”
“妈,我让你看着小哲就是因为对爸爸不放心,可是你去了哪儿?为什么去找欧阳洛,还对他那么低声下气,我们是穷可是我们不能没有骨气,我才离开一天,小哲就变成这样,你们怎么一点也不让我省心呢……”
“你们都有骨气,有骨气别吃饭啊,只有我豁出这张老脸去了,我不去找他,你看我们家还能过下去吗?本来姑爷那么疼你,让你吃香喝辣,你这是做什么孽呀!”
斯人的眼圈红了,沉默下来,将小哲交给乔母,“妈,你身上还有多少钱?我们凑一凑,先去给小哲买罐奶粉,然后赶快去医院……”
“我哪儿还有钱?都让你爸爸拿去打牌了,斯人,你还是去找姑爷吧,说几句软话,姑爷他不是心硬的人,肯定会收留你,我和你爸爸吃苦都没关系,可是还有小哲呢,小哲现在都这样了,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别再犟了,再犟下去我看小哲就……”
斯人没有说话,转身回屋,打开小木匣子,都是毛票,一张张理好,装进包里。她走在超市的婴儿饮品区,每一罐奶粉的价格都让她望而生畏。走了好几趟,竟没有一罐是她买得起的。小哲额角的热度还残留在她的掌心,小哲撕心裂肺的哭声还响在耳边,斯人靠在货架上泪流满面。
舞会上乔母卑微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欧阳洛落在乔母身上那种不屑与居高临下地目光永远也忘不了。
…… ……
“既然她早就后悔了,为什么来求我的不是她呢?回去告诉她,让她亲自过来求我,或许我还可以答应让她继续留在我身边,不过不是妻子,是情妇。”
…… ……
斯人抹干了眼泪,毅然走出超市,拿起街角的电话。
“敏之,小哲生病了,我没有钱给他买奶粉和看医生,能不能过来帮我照顾一下小哲,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的,我很快回来。”
小哲哭的让人心燥,乔母眼巴巴地盼着斯人回来。斯人空着手回来了,脸上淡淡的,没有看小哲就回了屋,过了一会儿,斯人换了干净的衣服走出来,头发也整理过,唇上还涂了淡淡一层唇蜜。
“妈,我出去一下,一会儿敏之过来会带你们去医院。”斯人说完,打开门走了。
“她去哪儿了?小哲病着呢……”乔父没说完就让乔母把余下的话瞪了回去,乔母一面拍着小哲一面寻思,不一会儿脸上露出点笑模样,她想到了欧阳洛,看斯人的样子肯定去找欧阳洛了。
就在乔母这样想的时候,斯人打车直接去了幻七俱乐部。
幻七俱乐部豪华包房里,妙曼的脱衣女郎正在沈四面前搔首弄姿,她们是新进一批,需使出浑身解数,只有入了沈四的法眼才有留在幻七的机会。沈四表情慵懒,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他的那双眼,过人无数。
吕经理急急地不请自入,沈四皱眉,然而吕经理伏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的眉立刻舒展,那股慵懒劲儿尽去,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有对吕经理吩咐,“让她进来。”说完,唇角叠了一丝笑意。
斯人走入,照旧的打扮,那双邪魅的眼上上下下打量她,最后停在她刷了淡淡唇蜜的唇角,调侃,“乔小姐,真是少见啊。”
斯人完全不在乎他语气中的恶劣,只是单刀直入,“上次你说的话还有效吗?”
沈四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动了一下,她似乎哪里不一样了……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儿,然后慢慢地说出,“当然……有效……”
“我答应了。”斯人说,“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我不会嫁给你。”她盯着沈四,沈四笑了笑,示意她继续,“第二,小哲要跟着我,第三,除了陪你们睡觉,我有绝对的自由,我所做的任何事你们都不能干预。”
“我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沈四扬了扬眉,抚着唇角的动作很是魅惑,斯人还没有说话,门就打开了,欧阳治春风满面地进来,“还考虑什么,我们从来都是自由至上的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限制别人或被别人限制都是我们不耻的事。”
“听到了吧,我和治最崇尚的就是自由,所以他居无定所,所以我孑然一身,我们不会像某人与某人……婚姻?见鬼去吧,爱情?那是什么东西……?限制别人的自由如同谋杀生命,如此的蠢事我们会去做吗?跟了我,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爱怎么造就怎么造,有我给你兜着!”
一五零 狭路相逢(VIP)
斯人没有再见到乔父乔母,沈四可谓是雷厉风行,他把他们送去了美国之后才告诉斯人,斯人只看到关于他们生活的一段视频,美国某州海边别墅,两个人活的有滋有味,知道沈四为什么不征求她的意见就把他们送去国外,他想捏着她的一个把柄,不过现在斯人已经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包间里鱼贯走入各色女子,环肥燕瘦,有脸蛋有身材,各个搔首弄姿,像要参加什么选美比赛。斯人转头问沈四,“这是干什么?”,沈四微微一笑,“不是要给小哲选保姆吗?”
斯人微微皱眉,这是要选保姆还是要选美人?瞧应征的女子个个都是头牌的气势。沈四却俯头在她耳边,“没发现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吗?胸部……这些女人都是刚刚生完孩子,奶汁丰盈,不过这点还不够,小哲需要一个好保姆,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都要一流……”
“我觉得没必要……”
沈四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做了个手势,那些女子竟都如此风骚大胆,在斯人和沈四面前宽衣解带,很快一个个上身皆一丝不挂,刚刚生产过的女子的确不一样……那地方比往常都要丰盈白嫩,鼓胀的似乎要爆炸开来。斯人哪见过这阵势,简直太糜乱荒唐,脸上一阵热,不由得撇开头去。
“把小哲抱进来,让他试吃下,看看他喜欢哪个。”沈四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哲旋即被抱进来,被那些女子揽在怀里哺|乳。小哲认生,即使“美食”当前也哭叫不停,斯人走过去把小哲抱过来,“她们就不必了,小哲早就断奶了,我觉得还是找个年纪大点的比较好。”
“这样吗?”沈四挑眉,“我们小哲真可怜,这么小就被断了奶。”捏捏小哲肉肉的小脸蛋,斯人躲开他,“捏疼他了。”,沈四撇了撇嘴,“叫她们下去。”停了一下又对吕经理说,“有想留下的查过以后可以留在幻七,最近客人当中有喜欢这一口的,返璞归真,躺在妈妈怀里吸食……”
斯人轻轻咳了一下,沈四止声,让吕经理下去,走过去把小哲从她怀里抱过去交给佣人,“我们谈谈。”
他们又有什么好谈的?他所谓的谈谈不过是把欲望披了一层美丽的外衣,修长的指把她的脸蛋拨过去轻轻抚着,“怎么比小哲的还嫩滑?”,斯人抓住他的手,“那次你说的关于小宇的秘密是什么?”,沈四看了她一会儿,“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知道。”
“不是你说的吗,如果我来找你,你就告诉我。”斯人其实并没太期待会有什么惊天秘密从他嘴里说出来,不过是转移视线。
“确定想知道?”沈四问。
斯人点头,沈四出门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沓照片交给斯人。斯人有些好奇地取过照片,可是那些照片很普通,她并没有看出什么来。沈四指着照片中的一个男人,“认出他来了吗?”,斯人再次看向那张照的有些模糊的脸终于认出来,是那个肇事者。那个男人正要打开车门,眼睛却看向停在旁边的另一辆豪华座驾。
“这辆车不觉得眼熟吗?”沈四指着那辆豪华车。
“Peter……”斯人这才发现那居然是欧阳洛的车,不过平时都由Peter驾驶。他难道怀疑小宇的车祸和欧阳洛有关?仅仅凭这样一张照片未免太轻率。
沈四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把第二张照片推给她,“看看这张。”
照片里是Peter,正将一个女子推进车里,那个女子的背影……很像小夏……斯人的脑袋轰的一声,脑海里却突然响起程拓的声音——
“斯人,你看可不可以这样推理:小说中骆阳曾经放话要让思琪主动来找他,接下来他如何做呢?我想他会利用手中的权利一手策划思琪弟弟的两次事件,让思琪最终迫不得已选择找他帮助并且默认了与他的婚姻……”
“如果第一张照片是偶然,那么第二张又如何解释?难道也是一次偶然吗?肇事者,夏小夏都在Peter身边出现,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这些照片已经在说明一个问题,你弟弟的事和Peter有关,和Peter身后的人有关。”沈四不紧不慢地总结。
“老板,欧阳洛和林锐来了。”吕经理走入,在沈四耳边报告。沈四看向斯人,斯人也正转过脸来,她的目光让他怔了怔,然后很解气地笑了。
乔斯人失踪了……欧阳洛和林锐嘴上不说,却开着车找遍了所有垃圾站点,亲自打听了乔家旧宅的邻居,几天里,几乎上天入地。后来欧阳洛想到了程拓,他认定是这个人,就要上门找人,却被林锐拦下了。幸好Peter探到了消息,有人说幻七附近看到过斯人。
一从专用电梯里走出来就看到了沈四,他后背靠在墙上,身上缠着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女孩儿,那女孩儿一身高中女生制服,梳着马尾,裙子很短,两条细而白嫩的长腿暧昧地缠在沈四的腰上,沈四的手紧紧扣着她的俏臀,女孩儿仰着脸,和沈四吻的天昏地暗,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舌吻。
那个女孩儿的背影……欧阳洛和林锐一眼就认出来了。
“斯人……怎么会是你……”林锐看着斯人的背影,短短的裙子,改版海军衫,摇动的马尾,以及纤细背影所散发出的娇娆,她不一样了,只是他们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斯人靠在沈四身上,清纯的脸蛋,脸上似笑非笑,却带着一种妩媚,歪着头,潋滟的唇角弯着一泓冷冷的弧度,流光四溢的眸里却全然是种让人疯狂的陌生感,“沈四,这个人是谁?怎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沈四笑得极畅快,“他是我的双胞胎兄弟,虽然长得一样,但我们有很大的不同啊,千万别认错哦,只要闻闻味道,带着一股骚味的人就指定不是我。”
斯人笑,笑容却被欧阳洛冷冷的眼眸逼退。
一五一 坏女人怎样炼成(VIP)
“真是贱女人”欧阳洛盯着斯人,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原以为还有些骨气,没想到这么贱,难道这辈子就离不开男人吗?”
斯人仍旧笑着,面前男人的面孔越冷酷越扭曲,她就笑的越是妩媚,只是没人知道唇角的笑容越是灿烂,眼睛深处越是悲凉,“欧大少现在才弄清楚吗,那我们的婚算是白结了。难道欧总不知道女人是鱼,男人是水的道理?女人怎么可能离开男人呢,离了不就死了吗,不然当初我为什么要嫁你?不过欧总好像还不明白另一个道理,天下并不只有一个男人,忘记我说的话了吗,你以为我离开你就过不下去了吗?不,我照样会活的很好,很快活。”她甜甜笑着,笑出了声音,沈四揽着她的纤腰,俯头在她脸蛋上亲了一记以示嘉奖。
欧阳洛的脸色阴沉,凌厉地目光恨不能杀人,“原来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别说了。”林锐轻声阻止,“你们这么说话心里很痛快吗?不要互相伤害了。”他抬眸看向斯人,用那种熟悉的能让人心底产生酥酥暖意的声音唤着她,“斯人……过来……来我这儿……乖,跟我离开这儿……”向她伸出手,眼眸带着温暖的蛊惑,如暖融融的太阳,让人那么难以抗拒。
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颤抖了一下,软软的似乎要被他融化,他的身上似有一块磁石,吸引着她的视线,望着他,望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轻移步,手指触到他温暖的掌心,他收拢手指,唇角扬起温淡的弧度。沈四收起散漫的姿态,面色微微一变。就在他的手指刚刚握住她的时候,她却轻轻地一旋身,重重地甩开了他的手掌。
故作的妩媚笑容消失了,一副冷冰冰的脸蛋面向林锐,清晰地看到他唇角温暖的弧度以及眼眸里温情的笑容如何被她砍断撕碎,“我怎么会跟你走?我怎么可能跟你们走?你们,一个杀死了我的孩子,一个杀死了我的弟弟!我怎么还可能跟你们走!”她向后退,退到沈四怀里,沈四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肩膀。这是一场好戏,他不过是说出了一个秘密,就那么轻而易举赢得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浪费一句口舌,更不浪费一个枪子。
掌心里瞬间的柔软而转头就变成虚空,她何曾这样决绝,心头早有不好的预感,“孩子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好,没有事先告诉你,可是,斯人,你有没有设身处地替我们想想……小宇的事,我和洛都很难过,洛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你真的是错怪他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我不会相信了,林锐。”斯人转向欧阳洛,“他敢说小宇不是他杀的吗?他陷害小宇杀人,害小宇坐牢,最后还不甘心,竟然制造车祸杀死小宇,他怎么还敢说小宇不是他杀的?!”
“是!”欧阳洛阴沉地应道,“是我杀的又怎样!我怎么可能容忍让我老婆肚子里有了野种的败类存在世上呢,让他活着看我头上的绿帽子有多大吗?笑话,他该死一千次!你应该感谢我大发慈悲解脱了你,没了他,没有我这个老公,不是还有更多野男人吗?原来真的有女人贱到是公共汽车公共马桶的料,是男人都能上都能骑,是我走了眼,以后别说是我欧阳洛的前妻,脏。锐,我们走。”说完,轻蔑地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林锐还站在那儿。
斯人的身子轻轻颤着,她咬着唇,甚至唇角还咬着一丝笑意,可是眼底却含了清冷的泪雾,看着林锐,咬牙切齿的残酷,“滚,你们滚……”
欧阳洛已经斩灭了所有转圜余地,面对她含着清恨的泪眸,他所能做的只有——离开。
之后的这些天,为了取悦斯人,沈四甚至让她陪着他面试新人,说是面试,实则过程糜乱不堪。最近,幻七从日本、菲律宾、韩国引进了一批少女,这些少女只是毛选,来到中国后还要进行很“细致”的清检。而沈四在心情好的时候会亲自参加清检的全过程。那些少女会被脱的一丝不挂,一个挨一个如待宰的羔羊,然而和羔羊不同的是,她们全部自愿,甚至使尽手段谋取留下来的机会。
当斯人看到沈四当着她的面在那些风姿各异的肉体上滑动,她已经不再惊慌脸红,任何东西看多了,即使罪恶,也开始变得麻木。她甚至想到了林锐,此时他们是如此的相像,修长而冰冷的手指不带一丝情感,如同机械般在那些丰腴的身体上做着精细的检验,而那些女人,居然会在这样的手指下发出深浅不匀甚至动情的吟哦。
多么悲哀,沈四甚至会粗暴不屑如同命令骡子一样的命令她们打开双腿,齐刷刷打开的白嫩嫩的大腿,一只只倒置的钳子一般,多么荒唐,多么糜乱!他的手指甚至探到那一对对双腿间,如同在流水线上检验相似的商品,慢慢深入,或者旋转着检验质感,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丢掉。
最疯狂的是他居然会拉着她的手让她代替他检验,她纤细的指被他强迫着进入那最隐秘的门户,她觉得肮脏,她惊叫,浑身颤抖,而他看着她木木然的表情重新变得丰富异常而开心地大笑。最后连这套把戏斯人都变得稀松平常了。
而欧阳治更是能“作”的人,他的身影仿佛在斯人身边无处不在,可是细究起来又好像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会在午夜时分把斯人揪起来,带着她去飙车,那种没命的飙法,让人仿佛看见了天堂和死神的那种极度刺激。有一次他甚至把自己打扮成小混混,让斯人装成小太妹,夜半飞车被抓进了局子里,最后还是沈四出面把他们弄出来,点着他们的额头说,“你们就作吧,作吧。”
一五二 坏女人怎样炼成 2(VIP)
沈四“作”的还少吗,这两个都是放肆的主儿,从不掩饰内心的邪恶和欲望,甚至乐见其放任自流,玩的时候比谁都High,往死里玩,他们是天生的玩家,披着华丽外衣的浪子,尤其是夜晚,他们会变身邪恶的吸血鬼,疯狂、魅惑、恣肆如魔。
斯人娇小的身体被他们压在中间,一前一后,生生入侵,她的身子僵直、疼到颤抖和尖叫,而他们同样的速度、同样的频率出入、研磨,怀里的软玉温香,娇弱可人,单纯的脸蛋儿,青涩的尖叫甚至排斥的颤抖反而助长了男人体内的疯狂因子,只会让他们更狂糜更兴奋,让她死去活来、风口浪尖。
这样的两个男人,不是所有女人都能驾驭,或者说世界上能够驾驭他们的女人简直是稀有动物,他们疯,你要比他们还疯,他们不在乎你要比他们更不在乎,他们不要脸你要比他们还不要脸,当他们对你又爱又恨却无法驾驭的时候,你才会有几分胜算。
华丽的拍卖大厅,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贵宾席的一个年轻男子,不仅仅是因为他出色的外表,放浪不羁的气质,还因为他的身份以及旁若无人地举止。拍卖界谁都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丹尼尔,身家过亿,在拍卖会上能和他交手且从他手中拍得一两件拍品,永远会成为业界的佳话美谈,媒体捕捉的焦点,甚至成为一种荣耀名誉。
而这个丹尼尔的身上永远罩着神秘的光环,永远的我行我素,独立特行。而现在在这严肃的公众场合,在拍卖会一丝不苟进行的时候,丹尼尔怀里却搂着一个女孩儿,她若无其事地举牌竞标,右手却毫不避嫌地紧紧圈着女孩儿的纤腰,这个风流浪子看向女孩的眸光中竟含着浓重的宠昵,还时不时俯身亲吻女孩的脸蛋儿。
而那女孩却那样坦然地接受着他的宠爱亲昵,坐在男人怀里的她显得格外娇小,并不美艳,却有着文静和单纯的脸蛋儿,与她的出位举止完全的南辕北辙。她无骨宠物一样窝在男子怀里,纯净的眼眸里却带着一股别样的慵懒魅惑,面对聚光灯一样注目的视线,她仿若视而不见,甚至拿起男子的领带放在手中折叠把玩。她的这种举动对于男人有两种涵义,不是勾引就是亵渎,而正被她破坏形象的男人只是宠昵地抚抚她的头发,旁边将这一情景看在眼里的男人们喉头却都紧了紧,莫名的被这平凡女子勾去了魂魄,真的是莫名,她并不美艳,却奇异的把所有不可能在一起的矛盾调和起来……
不知何时,竞标游戏已胶着在两人身上,丹尼尔和另一个有实力的竞拍人甲。一唱一答,一迎一和,那只乾隆瓷瓶的价格在不断飙升,终于竞拍甲脸红脖子粗地喊出了出人意料的一亿元高价。拍卖师在喊话一亿元一次,一亿元两次,还有没有人要出价?其实这么说的时候他自己都相信一亿元已经是底限了,也只有丹尼尔出马才会抬出这种天价,就等一锤定音了。而丹尼尔唇角已经邪邪的勾起一抹笑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无法意想的情形出现了。
丹尼尔怀里的女孩儿突然拿起他手里的牌子举了起来,然后全场都听到她娇脆的声音,“我出两亿元。”,拍卖师吓傻了,全场都哗然。两亿元?哪有这么竞拍的,这纯属是冤大头行为……拍卖师反应过来,结结巴巴极不专业地问,“丹尼尔先生……这,这……算不算……?”
女孩儿歪头看着丹尼尔,眼神和脸蛋儿显得那么的天真纯洁无辜,丹尼尔也看着她,所有人都清楚看到他的眼眸里写着复杂的情绪……无奈的宠溺的,偏偏就没有一点点责备,无疑这不是冤大头应有的态度,然后他抬起了头,清清楚楚的说,“当然算,我的宝贝喊出来的价格怎么能不算呢?”
“这个……还有没有人再加价?2亿元一次,2亿元两次,2亿元三次”拍卖师绝望地下锤,“恭喜丹尼尔先生以两亿元价格拍得这件清乾隆瓷瓶……”
“丹尼尔先生,这次竞拍可以说完全是因为这只清瓷瓶组织的,可是却是您唯一一次的失手流拍,竞拍会的损失……”
没等对方话落,丹尼尔将指间一张金卡掷了过去,“钱都在里面,瓶子我现在就拿走”,对面的人已呆若木鸡。
欧阳治走进包间,看见他进来坐在沙发上看报的沈四吃吃笑了两声,“我听说鼎鼎大名的丹尼尔身家陡然间降了2亿……”,欧阳治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东西向沈四掷过去,沈四闷哼了一声把那只瓷瓶抱了个满怀,“啧啧,2亿的瓶子呢,也就我们宝贝儿长着一双慧眼,怎么就值2亿呢,我得仔细鉴赏鉴赏。”
“都是你惯的。”欧阳治说着坐下来,不客气地拿过瓶子来看,“拿这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呢?是她拍的,回来连碰都没碰,还是我帮她抱回来的。”
沈四搭话,“扩口,长颈,细腰,圆底儿,像不像个大胸女人?就用它给我们宝贝做尿壶吧,你说好不好?就看着她用,看她敢不敢当着我们的面……细细的一条线,脆脆的声音滑进这2亿的瓶子里是种什么感觉?”
欧阳治笑起来,“这么说要抬举这破瓶子了。”
22岁的斯人叛逆期似乎来的格外晚了点儿,可是它说来就来,洪水猛兽。以前的她滴酒不沾,沾一滴就醉的不成样子,现在的她称不上千杯不醉,可是却着实有了些酒量。她的身影蝴蝶一般,日日流连于幻七酒吧和俱乐部。她的身边围着一群的狂蜂烂蝶,喝酒,碰杯,大声的说笑调情,微带醉态的她还会滑下舞池,疯狂地在一群男人中间扭动身体。明明是一副文静单纯的脸蛋儿,完全与这样糜乱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像误入狼群的小白兔,可是当那双纯洁的眼眸故作妩媚的迷醉、醉生梦死地眯起,那种风情却远比那些久混情Se场的狐狸精还要惑人。所以只要她一出现,她的身边绝不会缺少男人,更有甚者会有男人为谁先和她碰杯而争风吃醋,她咯咯地笑,笑是无邪又妩媚,你吵你的,你掐你的,她早滑进舞池与另外的男人跳起大胆热辣的贴面舞。
一五三 坏女人怎样炼成 3(VIP)
沈四和欧阳治大言不惭地说过,绝对会给斯人自由,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爱怎么造就怎么造,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斯人玩的也太出格了,她成了幻七不折不扣的“交际花”,顶着一张清纯过头的脸蛋儿,张着一双小白兔般或单纯或淡漠的眼眸,她的确和所有的交际花不同,更不同于酒吧女郎,她是乖乖女,却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乖乖女。
他们崇尚自由,不在乎一切,但爱情的本质是自私的,他们再大度,也不会乐见自己的女人招蜂引蝶,流连花丛。坐在奢华的包房里,墙壁上的屏幕将酒吧里上演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乔斯人穿着紧身衣,曲线毕露,柔软的身体蛇一样随着音乐疯狂舞动,她的身边围着的都是男人,年龄相仿的,甚至更年轻的,个个都是有钱英俊的公子哥,能出入于幻七酒吧的也绝对没有凡品。斯人向那些男人魅惑的笑着,身体不时的与他们摩擦,有些人更是大胆的搂住她的纤腰,随着节奏不停地碰撞着彼此的身体。
“真是个小妖精,现在好了吧,你再给她Сhā对翅膀,估计她就要飞上天了。”欧阳治轻嘲。沈四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走出了包间,走入了人潮涌动的舞场,照说沈四的形表差不多来过幻七的人没有不认识的,也没有人不忌惮的,只是那场景人太多了,人们玩的也太High了,所以谁都没有注意他的走近,直到他走到舞场中心,斯人的身边,震耳欲聋的音乐戛然而止。
大家都仿佛被突然定了身,还保持着音乐停止之前的状态,张大眼睛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这个气质出众的男子。只有斯人,下巴轻轻扬了起来,唇角和眼眸都带着挑衅。沈四不动声色,蛇一般阴沉地眼角却带着惑人的邪魅,他动了一下手指,音乐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却是节奏很强的探戈。伸手拉住斯人的手,不着痕迹地一带,斯人娇小的身子就向他飞过来,重重地撞进他的怀里,并不给她喘息机会,他的姿势非常漂亮,无懈可击,而斯人完全在他的掌控里,就像个牵线木偶,配合着他的动作。
大家完全没想到,沈四会在舞场中央,为大家表演一场上海探戈。滑步、甩头,两人的身体紧紧交贴,霸道的将她的身体甩出去,下一刻又紧紧拥在胸前。在场的人只有惊叹,真是漂亮完美、霸气十足。如果谁没有在这场对舞中看出什么的话,那只能说这个人是傻子。
沈四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过什么,不过是和斯人跳了一场舞,他也照旧的慵懒邪魅,除了床第间霸道狂肆之外,其实时间他绝不Сhā手斯人的事。只是自从他和斯人跳过一场舞之后,斯人周围的那群嗡嗡的蜜蜂突然间消失了,翌日,斯人再出现在酒吧间,所有的异性都好像故意回避她,她喝酒,周围几桌的客人一看是她,都退避三舍,她蹦迪,方圆一米的地方绝不会有人踏足。斯人就这样寂寥地喝着酒,寂寥地跳着舞,足足三天情况照旧。
没人理也无所谓,她一个人喝酒又有什么关系?她举着酒杯,盯着透明的酒液,酒液里映出欧阳治英俊的脸蛋,什么时候欧阳治坐在了她的对面,向她举起了酒杯,“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来,我陪你喝,看看我们谁是海量。”这家伙绝不会劝她不要喝酒,而且还要和她拼酒。斯人也不说话,勾唇斜斜地睨着他,欧阳治和她碰了杯自己先喝干了,“怎么样?该你了。”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斯人抿了抿唇慢慢把酒喝下去,向他亮了亮杯底,轻轻 笑了一声,那笑声魅到了极点,欧阳治也大笑,叫了声好,让酒保继续倒酒。
斯人用食指轻轻指着脸蛋,眯眼看他身后一个年轻窈窕的女子走了过来,完全不忌讳她在场,一条胳膊风骚地搭在欧阳治肩上,“哥,也请我喝杯酒嘛。”,欧阳治一扬手将女子的胳膊甩开,爆出粗口,“滚!”一点没有平日阳光男孩的绅士风度。然而转过脸来早已风清日丽,“来,宝贝,我们继续。”,女子瘪瘪嘴,悻悻然正要离开,斯人却叫住她,“等等。”
那女子站住看着她,斯人却转向欧阳治,“丹尼尔,干嘛对小女生这么凶,人家会害怕的,你怎么忍心呢。瞧人家脸蛋儿多漂亮,身材多高挑。”斯人啧啧了两声,“真的是我见犹怜,对方主动要和你玩,你就玩玩嘛,反正又不亏。”她向那女孩儿勾勾手,“来,你坐我这儿。”又转向欧阳治,“晚上总在一起还不腻吗,白天也要换换花样吧,免得相看两厌呀。现在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说完,她花蝴蝶一样飘走了,留下欧阳治被酒呛得轻咳连声,然后向她的背影挥拳头,他却绝不会死缠烂打,果然和那女孩拼起酒来。
斯人走开是因为她居然在幻七碰到了老熟人。她并不招呼,而是向他们走了过去,然后看到他们惊奇地向她扭过头来,几乎异口同声,“乔乔——!”
他们的确是那帮小狼们,风尚F4,放在以前她恐怕避之不及,而现在她居然会主动迎上去。四小狼出现了,她仿佛看到自己双肋生出一对黑色的翅膀,慢慢沉沦,沉向地狱。
激烈的节奏,年轻的身体不停地扭动,今天的舞场格外的High,几乎成了斯人他们的专场,四个俊美少年围着一个娇小女子不停地舞动大声的谈笑,旁若无人。
“乔乔,那时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害得我们去你家找你好几次。”张朝说。
“我生病了嘛。”
“那我们去你家为什么躲着不见啊?”李尚追问。
“病的很重啊。”斯人挤挤眼,笑开。
“胡说。”楚童揉了揉她的头发,“乔乔,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斯人扬起脸,身体配合着楚童的动作,“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啊?嗯?”并不等他们答,她就接着说,“其实这一段时间我经历挺多的,你们也许不知道,我离婚了。”
“离婚了?”四个都很震惊,宁二一直看着斯人,将她的变化完完全全看在眼里,“看来离婚后你过的还不错?”他看着斯人,用一双极像流樱川的眼眸,斯人也大胆地回望着他,宁二轻轻地勾起唇角,用微醺的声音邀请,“今天敢不敢和我们回学校看看?”
“为什么不敢?”斯人扬起了眉毛,“这么久,我也很想念风尚学校。”
一五四 坏女人怎样炼成 4(VIP)
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下课了,教室里空荡荡的。斯人轻轻地抚着那些桌椅,而四个少年站在一边看着她,眼眸里所流露的内容一眼就能看出来。斯人仰起头灿然一笑,“我们要不要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脱衣游戏,全体参与,一人脱一件,看谁先脱光。”
没有人会反对,游戏开始了,输的当然是男孩们,他们身上也就三件衣服,T、长裤或者短裤、内裤,而斯人穿的可不止三件。胸衣外面还穿了工字紧身背心,下身也多了一条丝袜,少年们都成了赤祼军团,而斯人身上还留着三件衣服,背心、胸衣、下边只剩小小的内裤,曲线毕露。
斯人的眸光在少年身上一一扫过,笑得极为开怀,而少年们却如同男模一般俊美随意,对于自己的祼体状态完全不介怀。斯人问,“这里有没有摄像机?”
“有啊,我去拿过来。”张朝说着就要往外跑,跑到门边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回来胡乱把衣服套上就又跑出去。
“这次我要第一个,后面。”宁二盯着斯人开口。楚童看了他一眼也说,“或者我们一起,我要前面。”,李尚反对,“这次凭什么又是你们两个先,轮也要轮到我和张朝先了吧?”
外人不知道他们在争什么,那样的理直气壮、大言不惭而且还当着斯人的面,斯人眯着眼笑,毫不掩饰自己的纤窈美好的身材,“谁第一个由我说了算,我要比一比谁最大,谁最大谁就是第一个。”她居然真的蹲下身,伸出纤纤玉指抚弄比较,好像真要分出个谁长谁短,张朝已经搬着摄像机进来,正看到这一情景。
不知什么时候,斯人已经被四个少年按在了桌子上,身上仅有的三件衣服也被剥光了,上一次亲近她已经是多久的事了,每个少年都憋得久了,个个都想把她吃了。斯人身上所有的孔洞缝隙都被填充了,被狠狠地、疯狂地摩擦、戳击,斯人的身体蛇一样扭动、喘息,明明吃不消,痛着,却还是媚媚地吟泣,摄像头已经打开,将眼前淫靡的情景完全摄入进去,时间才接近傍晚,太阳还没落下去,没人知道,风尚学校高三班的教室里,竟上演着这样一幕糜乱的情景剧。
沈四回到家,看到欧阳治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一边眉挑着,孩子一样的投入。沈四扯开领带、脱掉西装,将脚上的鞋也踢了,佣人很快收走,他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边喝着一边问欧阳治,“丫头呢?”问着,下意识地看了看楼上。欧阳治没理他,继续玩他的游戏,沈四伸手把他的游戏机给扔了,“斯人呢?”
欧阳治把窝在沙发上的高大身躯坐直了,“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全职保姆。”语气露出几分端倪。沈四眯起眼,“你的意思是她不在家?现在还没回来?今天我有事,不是叫你陪着她吗?”
“拜托,她是个大活人,腿长在她身上,她要去哪儿我怎么管得着?”说完又补了句,“明明在那儿跳舞,和四个不想要命的小子,只是一错眼的功夫,她人就不见了。”
“死丫头,居然敢玩起夜不归宿了。”沈四说着取出手机开始拨斯人的号码。欧阳治下意识的替斯人辩解,“不是吧,这也叫夜不归宿,这才八点,说不定她一会儿就回来。”看沈四的脸色变了变,欧阳治的脸色也正经起来,“怎么了,她说什么?”,沈四没说话,只是拿着手机,欧阳治自己也拨打了一次,手机提示语是关机,他才意识到斯人今晚不会回来了,她是故意把手机关了。
第二天,斯人快到中午了才在幻七酒吧出现,她进了包间,将一张碟片扔给沈四和欧阳治,“有好东西给你们看,你们一定会喜欢的。”说完,她还神秘的向他们挤挤眼。见沈四和欧阳治没反应,她自己将碟片放进机子里,声音一出来就是扑面的淫秽糜乱,而画面更是不堪,四个高大的少年与一个娇小的女子疯狂地乱茭,镜头拉近,那张小巧的脸正是乔斯人。
斯人抱着手臂,含笑看着两个男人,这是她唯一的手段,用堕落作为武器反击,哪怕第一个受伤的先是她自己。她太了解男人了,她等着看一出好戏,嫉妒,吃醋,震怒,甚至大发雷霆,反应越激烈她就越高兴。但她低估了沈四和欧阳治,他们完全猜到了她的心理,她早就布好了陷阱让他们踩,她提前让他们约定不能干涉她的自由,所以他们有任何表示都是违约,只要脸上的肌肉露出不适当的表情就会遭到她的嘲笑。
欧阳治鼓起掌来,啧啧连声,“斯人,这碟子是从哪儿来的,真是精彩,里面的女人还真有点像你,够骚的,谁看到这碟子没反应谁他妈就不是男人,是不是沈四?”
“这个女人是欲求不满型的,欠X。”沈四阴阴的说着将目光投到斯人脸上,他站了起来向她走近,欧阳治也同样,两个人把她逼到角落里去。斯人诧异、惊慌,之后又咯咯地笑起来,笑声完全掩盖了她应有的反应。这两个男人恨不能把她撕了,她有的是苦要受,可是她偏偏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怎么淫媚怎么叫,室内真实的声音将碟片里的声音掩盖了,与狼共舞,而且是两只饿狼,一直纠缠到夜色弥漫。
两个男人够狠,让她两天都没下来床。可是两天以后,她照样穿梭于酒吧和俱乐部,照样与四个少年鬼混,而且变本加厉,即使沈四和欧阳治在场也从不收敛。
四个少年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斯人是某人的老婆时他们都敢碰,更别说现在,天王老子都不放在他们眼里。斯人手里拿了张王牌,爱自由?见鬼去吧,知道他们不会管她,他们越在眼前,她就越放肆,越放浪,每天笑得下巴都疼了,演戏演的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了。
一五五 坏女人怎样炼成 5(VIP)
只有在面对小哲的时候斯人才会撕下所有的伪装,变回原来的自己,文静温柔,轻轻摇着熟睡的小哲,或者看到小哲牙牙学语的样子,唇角露出恬静的笑意。而小哲让斯人有了一次意外而全新的体验,那次她抱着小哲教他学说话,让他叫姑姑,那时的小哲还只会咿咿呀呀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她很有耐心细声细语地教着他,小哲,叫姑姑,我是姑姑。而让她惊奇的事突然发生了,小哲忽然张嘴叫了声“妈妈”,而且咬字格外清晰,起初她愣了,看着小哲可爱的样子,心底突然变得温暖柔软,她紧紧地抱住小哲,眼睛湿润了,“对,我是妈妈,小哲,我是妈妈。”
从那天起,小哲学会了叫妈妈,而且把斯人当成了妈妈,只要看到斯人在,他不会找别人。晚上斯人很少陪他,可是只要陪着他,他就会把胖胖的小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去,斯人会像别的妈妈一样把衣服拉上去喂他,虽然她没有奶水,但是她感觉小哲依旧快乐的吸吮着,而她也体味着一种做母亲的感觉。而这时候,如果欧阳治恰好看到的话,会像大孩子一样和小哲抢奶吃,他会霸占住另一边,很吃味斯人对待小哲的方式。的确,小哲和斯人的亲密是任何人无法介入也无法取代的,这点两个男人都分外吃味,只不过是一个表现的更厉害而已。
斯人一直以为堕落与不堕落是她自己的事,可是当她碰到程拓的时候,她的这个观念堪堪破碎,程拓的目光那样深刻的留在她的脑海里,那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怎样的吃惊沉痛,她不敢去想……
那天照样和楚童他们在一起跳舞喝酒,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自那次教室放纵之后,斯人一直被沈四和欧阳治霸着,已经有些天不外宿了,这次四个少年都想带着斯人回家,争执不下,斯人取了一只啤酒瓶,搁在桌子中间。
“那就用这个来决定吧,等它停下来,瓶口对着谁我就跟谁回去。”她转动了瓶子,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开启了一个魔咒,瓶子不停地转着,慢慢缓慢,停下来,瓶口正对着楚童,楚童打了个响指,其他男孩皆有些失望。
斯人跟着楚童回了一品观澜,一进门,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楚童将斯人压在门上,一边吻着她一边撕她的衣服,斯人也回吻着他,身子紧紧地缠在他身上。楚童将她抱了起来,压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此时的斯人已经是半祼,楚童很快进入她,压抑了数天的情yu让少年急躁狂烈,斯人在他身下叫着,半吟半泣,像是承受又像是索取。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程拓走了进来,刚一开门,靡丽的声音扑面而至,程拓并没有被吓倒,而是习以为常地摇摇头,唇角带了些无奈的笑意。这个时期的男孩儿他非常了解,特别是楚童,他们的乖戾和叛逆往往延拓到私生活上,糜乱的达到曾让他吃惊的地步。但是这是楚童自己的事,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他还是不会过多干预的。
正对客厅的沙发上,楚童身下压着一个少女,她上身祼着,身体格外白皙纤细,蛇一样缠着少年,而少年在用力地撞击。程拓并不想窥视,只是这一景象一开门就无可避免地映入眼帘。他也并不是守旧的人,没有觉得多尴尬,反而在心内感叹原来这样的事也会让他想到力度、健美、纤柔、契合这些美丽的词汇。
只是刚这样想着的时候,少女汗湿的发丝慢慢滑落,她循着声音扭过脸来,那样一张清纯素净的脸蛋儿,因惊讶而张大的眼眸。程拓愣在了那儿,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少女会是乔斯人。斯人竟会和楚童……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呼吸急促,好像有什么卡在胸口,卡的他很不舒服。
她的惊讶只一刹那就没有了,楚童已经将沙发上的一个毯子包在她身上,而他抽身出来,胡乱地拉上长裤,身上也还算规整。而斯人整个身子裹在毯子里,只露出小小的脸蛋,凌乱的发丝披散着,她缩在沙发上,像个不良少女。
楚童并没注意到程拓的目光还在她身上,他只是满不在乎的喊了一声,“舅,你怎么来了?”,并不等程拓回答,他就抱起斯人往卧室走,“我让她去换件衣裳。”
程拓的心突然抽了一下,楚童的态度和以前对待其他女孩不一样,他以前也撞到过几次,楚童只是从她们身上爬起来,满不在乎的叫她们滚蛋,完全不在意她们还是赤身祼体。
卧室的门轻轻打开,斯人从里面出来,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向她那边望过去。她洗了澡,发丝湿漉地垂在胸前,穿着楚童的一条长T恤,一直垂到她的膝盖,显得格外娇小文静,像个乖乖的高中女生,如果没有撞到他们的话,如果她不是穿成这样……她的样子依旧会骗人……程拓闭了下眼睛,将视线移开。
斯人看到茶几上放着几本精致的杂志,封面上的模特居然是楚童,他的帅气平时几乎被她忽视,而登上杂志的他却显得分外的抢眼醒目。她走到楚童身边,发丝上的水珠滴在他的手背上,楚童抬起头,对她一笑,十七岁的男孩居然也拥有这样宠昵的眸光,然后他把她拉坐在他的膝盖上。
“舅,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乔斯人。”楚童并不避讳在程拓面前的亲密动作,并且大方的做着介绍。
“乔乔,这是我舅舅,程拓。”
“舅舅?”斯人沉静的目光有些讶异地看着程拓,程拓也在平视着她。
“是啊,没想到我有这么年轻英俊的一个舅舅吧?”楚童笑着说。
“嗯。”斯人掩饰的点点头,又看向程拓,“你好,程……先生。”
看来她不打算承认认识他了。程拓自嘲地扬起了眉,停了一下,才慢慢说,“你好,乔小姐。童童,我不知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们……交往有多久了?”程拓自觉自己问的有些艰难。
一五六 坏女人怎样炼成 6(VIP)
楚童笑起来,“舅,以前你从不管这些事的,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我很喜欢她。”说着他在斯人额上亲了一记,斯人没反应,低垂着眼睑在他怀里坐着,很乖的样子。程拓的心又沉了沉。楚童又说,“舅,你不会只是为我送样刊吧?”
“不,有些日子没见,过来看看你。二来,这家杂志社下个月举办一个年度盛典,邀请你去参加,邀请函就在书里夹着呢,当天会有许多演艺界和成功人士参加,你不妨去看看。”
程拓没坐一会儿就走了,和斯人几乎没什么交流,楚童送完程拓回来,看到斯人穿着他的大T恤窝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突然出声,果然吓了她一跳,她抬起头,眼睛里有些疑惑,“他是你亲舅舅?”
楚童一笑,坐在沙发上搂住她,“当然了,怎么了?不像啊,不过他和我妈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关系很好。你放心,我的事我舅不会管的,他很罩我,但平时很有分寸,很民主,他不会过多干预别人的私生活。”
“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你不是吗?”楚童反问。
“当然不是,你这么说你舅舅会误会的……”
“那你是什么?”楚童不笑了,“你想让我怎么介绍,你是我的性伴?还是我、宁二我们四个的玩物?”说着,楚童已经再次将斯人压在了身下,那件肥大的T恤被他一手剥了下来。
没过几天,程拓出现在幻七酒吧,他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要了一杯酒,将目光投向舞池。音乐很嘈杂,舞池里很混乱,但他一眼就看到了斯人。她一直在笑,他却觉得那样的笑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感觉很假,很夸张,她的身体舞动的肆无忌惮,蛇一般妖娆,很媚惑,却让他觉得陌生。
他看到了楚童,也看到了包括楚童在内围绕在她身边的四个少年,凭着多年的敏锐,他立刻就发现了她与他们之间的暧昧,难道不止楚童吗……他转着酒杯,眉蹙起来。他以为她没有发现他,却不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不管在哪里出现都是最引人注目的。
斯人踩着节奏走过来,手里握着酒杯,手臂绕过他的眼前,轻轻扭动着身体,香气袭人,柔软入骨,极度的媚惑。他只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斯人与他碰碰杯,“程先生真是稀客,我敬你,欢迎你常来。”,程拓没动,斯人喝了一口酒,唇角潋滟,她俯身,湿润的唇印在他的腮上,“要不要请我跳支舞?”
“斯人……”程拓沉沉开口,却被斯人打断,“怎么了?不要么,那么想不想要我?只要你点点头,今晚我就跟你回家。别说你不要,你以为我猜不透你们男人的心思吗,你们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不过是想和她上床,不是吗?程先生,不然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面前?不就是想和我睡觉吗?”
“乔斯人!”程拓连名带姓地喊她,“你醒醒吧,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究竟是为什么你要这么作践自己?这里不适合你,不是你待的地方,跟我走,你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解决,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别继续留在这儿,你不要害怕,我对你没有别的想法,没有不良目的和企图,我只是把你当做朋友,我会帮你的……”
斯人歪头笑了起来,“程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我们明明刚刚认识,什么朋友,帮助……我只是看你是楚童的舅舅才过来打个招呼,你别误会,刚才就是个玩笑。”
“乔乔,你干嘛呢,快过去跳舞。”楚童过来拉起斯人,“舅,你怎么也有兴趣泡吧,要不要一起跳?”楚童漫不经心地打着招呼,知道程拓不会过来,他一边说一边早把斯人拉远了。
斯人再看向那边的时候,桌子已经空了,她自嘲地笑笑,继续扭动着身体。
“表哥来做什么?”宁二瞥了眼斯人问楚童。
“不知道,大概恰好路过吧。”楚童简短回答。
“他们认识吗?”宁二不经心地问。楚童还没答,张朝也问斯人,“乔乔,你怎么认识楚童他舅舅的,看你们在一块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啊?”
“别他妈放屁,乔乔和舅舅前几天才在我家碰面。”楚童说,却也问斯人,“和我舅舅都说什么了,这么半天?”
“是啊,和咱表哥说什么啦?”李尚故意占楚童的便宜。斯人看看李尚又看看楚童,“你们这是什么称呼啊,乱七八糟的。”
“这个啊。”大嘴张朝抢着说,“你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玄妙吧,刚才那个男人是楚童的舅舅,这个你知道,不过你肯定不知道那男人的妈和宁二的妈是亲姐妹吧,也就是说他是宁二的表哥,然后可以推理出宁二其实是楚童的表舅……”
“呸,你大爷!”楚童骂道。宁二笑,“张朝说的有道理啊,你可从没管我叫过舅舅,我不是亏了?”
“滚,你还是我祖宗呢。”楚童转向笑着的斯人,“和我舅聊什么了,平时我和他都有代沟。”
斯人笑着说,“也没聊什么,他就是问你有没有欺负我,让我小心点。”,她的话语一落,一边的三个男孩都起哄,楚童警告地扫了一圈坏坏地说,“欺不欺负他不是都看见了吗?”,斯人脸蓦地红了,那三儿又轰地嚷了起来,都嚷着问楚童是怎么欺负乔乔的,要交代细节呀云云。
斯人趁他们起哄的时候去了卫生间,出来时却被四个少年堵在了门口,娇笑着问他们要干什么?四个只是坏坏地笑着将她拉进了一个门里,五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是什么情景,斯人被他们七手八脚地剥光,纵使她想跑,想反抗也不能对抗四双手,况且他们每一个拉出来不比她强壮?只能装坚强,装放纵,却被少年们的狂烈放肆弄的哀吟连连。
一五七 坏女人怎样炼成 7(VIP)
沈四一回到包间里就用手指轻触了一下屏幕,酒吧里并没有斯人的踪影,他的手指点击超强搜索模块,终于斯人被定位于女洗手间,在看到洗手间某一隔间内淫靡的情景时,他的脸整个阴冷下来。
“吕经理,带兄弟去查一下女洗手间,就说寻找失盗物品。”他冷冷的命令。
当有人强行打开某间内锁的卫生间门时,四个少年揽着斯人走出来,吕经理向斯人点头,恭敬地叫大嫂,又说,“这四个人怎么回事?怎么擅闯女用卫生间?”,斯人说,“我身体不舒服,他们四个怕我有事,所以进来看看,怎么,吕经理有异议吗?”,吕经理连忙说不敢。
斯人刚说了声走,抬眼见沈四走了进来,沈四说,“身体不舒服还乱跑,让我看看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酒喝多了?”说着,他走过来一把抱起了斯人,“看你像个当妈的吗?你有几天不陪小哲了,有时间陪陪小哲比什么都好。”说完,他已经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把斯人抱了出去。
斯人躺在沙发上斜斜地睨着沈四,“吕经理是故意的吧?”
“是我派他去的。”沈四手支在她的腰前,手指勾画着她的脸蛋儿,“小妖精,越来越没谱儿了,在我的地盘上也敢乱来,好歹给我点面子,让我眼不见心不烦。”
斯人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扭过身子,咬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地像吮着男人的某处,“连这个你也能看见?在卫生间里安装摄像头是不是侵犯了客人的隐私?你的地盘?你的地盘不就是怂恿人卖淫嫖娼吗?连这里的老鼠洞都不干净,更不要说卫生间了,我借用一下都不行吗?”
沈四捏住了她的下巴,斯人疼的叫了一声,“别人都行,你不行,你再和野男人乱搞就给我滚到外面去,别让我看见。”
“我偏不,看不过就别看,或者你去找别的女人玩不就行了?”
“那你就试试,看我把那四只公狗一个个给阉了。”
“你敢,他们可都是有来历的,纵使你这样的身份也要去坐牢。”
“你说我敢不敢?”沈四逼近了她,眸里的笑意阴毒如蛇,斯人打了个寒战,沈四蓦地放开她走了。
斯人日日放纵,夜夜笙歌,她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没有什么再值得等待。而在某一天,酒吧里再一次进来了两个相貌出众的男人,他们坐在桌边,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却吸引了酒吧里所有女人的视线。
只有一个女人没有看他们,那就是斯人。可是她知道他们来了,她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味道,存在。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放纵、妩媚、张扬,扭曲的身段,赤祼祼的眼神,大尺度的勾引,甚至妖娆的身体攀在男人身上模仿着暧昧地动作……一眼都没看他们,却知道他们一直都在看着她。
欧阳洛从坐下到离开几乎只有一分钟的功夫,他没有和林锐打招呼,站起身走出酒吧,发动车子,轰的一声开走了。斯人看到了他的背影,她笑着,跳着,舞着,痛快着,她知道今后这个男人再也不会踏足这里一步了。而林锐,她的心蓦地疼了一下,他还坐在那儿,一直看着她,眼眸仍是温淡的却带着浓重的忧虑,包裹着她,挤压着她……让她一秒不停地提醒自己,他再也不是她的阳光,他是杀死她孩子的刽子手,她不会心软,不会存留任何的感情。
夜色慢慢降临,当她和几个少年相拥着离开,忍不住回头,他还坐在昏暗的桌边,默默地看着她,不说任何话,没有任何行动,只用一双救赎般的眼睛看着她,看她和别的男人亲昵、离开,就如同他亲自握着她的手用小刀一刀刀凌迟自己的心。
而后,林锐成了幻七酒吧的常客,以前,他是从不会在这个喧闹的场所逗留的,而现在那张桌子几乎成了他的专属,隔两三天他便会来,静静地坐在那儿,经常有女人过去搭讪,他只是淡淡地笑一笑,并不说话,任她们坐下来静静地陪他或者识相地走开。即使他不来,也没人再去占那张桌子,因为别人再坐在那儿,会让人觉得如同东施效颦。
第二天,斯人收到一张请柬,欧阳洛和米兰的订婚典礼,握着那张精致的请柬,她内心有微微的波澜。欧阳洛曾是她的丈夫,而米兰曾是程拓的未婚妻,而如今欧阳洛和米兰却又戏剧化地凑在了一起,这不知又是哪一出?
沈四和欧阳治都是要出席的,欧阳治倒没说什么,只是沈四执意要带上斯人,斯人摇头,她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不过她备了一份大礼让欧阳治带过去,并让他带话,亲口告诉欧阳洛,她祝他和米兰百年好合。
安妮百无聊赖,因为今天公司大半的人都去参加欧总的订婚仪式了。而安妮却有点无法适应,因为欧阳洛的订婚事先没有透露过一点风声,更没有半点的征兆,他是什么时候和米兰交往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连最狗腿的小报记者也没有抓到一点端倪,而安妮仍记得昨天的山呼海啸,此时犹有余悸。昨天欧总回来,进了办公室,她就听到几声砰砰乱响,闷雷一般,吓得她不敢发出半点动静,更不敢进欧阳洛的办公室查看。
欧总已经多久不曾这么发火了,还记得他以前几次不多的发作都是因为欧太太的缘故。安妮跟了欧阳洛有些年头,婚前和婚后的他变化太大了,安妮知道婚前的欧阳洛有过很多女人,ZO的女演员几乎都或长或短地跟过欧太子,而在安妮眼里,欧阳洛有放纵的资本。但婚后,那些女人便绝迹了。而前不久,安妮听说欧阳洛悄悄地和太太离婚了,安妮几乎有点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因为欧总几乎成了素食动物,倒贴他的女人有的是,可在他的眼里皆是不屑,这个欧太太是何许人也,竟然能让欧阳洛这样的男人性情大转变。而今欧阳洛再度订婚,那他离婚的消息确实是真的了……
去打扫欧阳洛办公室的时候,地上全是碎玉,那只名贵的雕龙玉件和玉相框都让欧阳洛摔了,安妮曾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悄悄抚摸过那个雕龙玉件,太名贵了,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买不起,也曾盯着相框里那个文静的女子看了又看,羡慕又嫉妒地研究她究竟是哪里吸引了那样的男人。而现在玉件被轻而易举地摔成碎片,那女子的相片埋在碎玉渣子里无人问津。安妮拿着那张照片,不知是扔掉还是留下来,最后她还是锁在了自己抽屉里,以防万一。不过那之后欧阳洛倒一直没提照片的事情,安妮想,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一五八 苦心(VIP)
夜色如水,程拓坐在露台上的凉椅上,手里握着酒杯,久久地注视着窗外,眼前浮动着乔斯人娇笑倩兮的脸庞,灵蛇一样扭动的身体,落在脸上粘腻的湿吻以及她大胆叛逆的话语:想不想要我?只要你点一点头今晚我就跟你回家……他闭上眼,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酒杯。
她在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以后她会变成什么样。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深深爱上的女孩,那个有着沉静的外表,灵气单纯的眼眸,富有才华的女孩,那个每当在午夜梦回他想起来就会淡淡微笑、静静回味的女孩就这样消失了,他怎么能不心痛呢。
他不能不管她,不能让她就这样下去,可是他知道他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没有一点点挽救她的资本和能力。只有一个人能唤醒她,能救她,他很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却一直迟疑着,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自私。斯人都这样了,他怎么能够还想到自己?他终于站起来,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不长时间,手机接通了,传来流樱川有些遥远的声音。
“哥,最近好吗?”
“我还好,你怎么样,旅行还顺利吗?”
“嗯,我也很好,对了,哥,我听说……你和米小姐分手了?”
“……嗯……我们是协议分手,并没有对外公布,是不是妈妈给你打电话了?”
“姨妈很苦恼,让我劝劝你,她认为米小姐是最适合你的人选,而且在事业上能助你一臂之力,况且你们订婚这么多年了,说分就分了,她一时接受不了……”
“这件事你怎么想?”
“我觉得哥一定是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你不是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的人。你所作出的决定一定有你的道理。以我对哥的了解,我以为哥会和米小姐结婚,没想到……我想哥一定是遇到了自己真正爱的女人。”
程拓闭上眼,身子沉在软椅里,眼前又浮现出斯人沉静的脸庞,“在我遇到她之前,任何女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在我遇到她之后,一切都不同了,即使我和她没有任何结果,我也不会再娶其他女人了……”
“哥,恭喜你,终于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哥一定要好好把握啊,不要像我,遇到她的时候,追求幸福的权利已经被剥夺了。”流樱川语气里藏着伤痛和失落。
程拓的心瞬间充满苦涩,他想告诉他,他喜欢的女孩现在已经自由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比预想的还要难说出口。
流樱川却换了比较轻松的语气,“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哥这样的男人喜欢上呢?真想看看她,哥,有机会一定要安排我们见见面。”
程拓笑了,心却疼着,“肯定会的。小川,这次打电话,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乔斯人离婚了……”
对面没有声音,程拓却听到有些急促的呼吸,过了好久,声音才传过来,“她离婚了?为什么……?”因不敢相信而迟疑的语气。
“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离婚的事是真的,可是离婚后的她……”程拓哽住,停了一下才说,“过的很不好,比你能够想象出来的还要不好,小川,快点回国吧,现在只有你能够帮助她,具体情况等你回国后我再详细告诉你。”
流樱川提着行李走进公寓,身体有点乏,但精神却还不错。他以为对于斯人,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所以他心如死灰般绝望,真的没想到会在程拓的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现在他还有点不真实感,斯人真的离婚了吗?那个男人真的会放开她吗……他在心里笑自己傻,哥是不会和他开这么大玩笑的,哥说她过的很不好……离婚后她一定过的很拮据,以她的脾气绝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资助,所以哥才会给他打电话,没关系,他回来了,他一定会加倍珍惜上天赐给他的机会,不会让她再吃苦,一定会让她幸福的……
路过宁二的卧室,他又退回来,敲了敲门,宁二应该在家,他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车了。但没人应声,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他笑着推开门,叫着宁二的名字,推开卧室,卫生间,浴室看了看,宁二确实没在屋里。不过他屋里的电脑开着,卧床凌乱,空气里留着暧昧不明的气息。流樱川摇摇头,将窗子开大一点,随意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宁二上来,他有些无聊地动了动鼠标,含着笑意的眼眸慢慢张大,紧紧地盯着屏幕,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消失了。
屏幕上是一个女孩儿的照片,女孩躺在大床上,睡的很沉,她有着文静小巧的脸颊,全身一丝不挂,骨节纤细,肌肤白皙,曲线纤浓有度,像朵羞涩开放的百合,等着人去摘取。而女孩儿那张文静乖巧的脸分明就是乔斯人!
宁二电脑里怎么会有斯人的祼照?宁二对斯人做了什么……?流樱川转动鼠标的滚珠,下边的照片越来越淫靡,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握着鼠标的手指轻轻地颤着。
原来第一张祼照是最不具冲击力的,接来的照片,是女孩儿胸口和私|处的特写,再下来,是四个同样赤祼的男孩围在女孩身边,亵玩着她的胸口、肌肤,女孩儿跪地仰头替每一个男孩口慰的细节,后面的照片日期再向后一点,更糜艳,赤祼祼的群交照片,满眼青春赤祼的躯体和野火燎原的欲望,女孩儿身体的每一处孔洞缝隙都填充着男孩的生植器……而那四张男孩的脸,流樱川都认得,其中一个是他弟弟宁二,而另外三个是宁二的好朋友。起初流樱川气的发抖,他以为斯人是被强迫的,是宁二这帮小子一贯胡闹,竟招惹上斯人,可是照片越看到后面,连他都不能再骗自己,斯人是主动地,她的身子那么妖娆,她的小脸儿不管是扭曲、痛苦还是魅惑都看不出半点强迫的意思,甚至有些照片是她主动地勾挑、诱惑面前的男人……
一五九 亲眼看到她的放纵(VIP)
内心像被一团火烧灼着,让他想不顾一切地喊出来,他都不知道子是怎么站起来走向楼梯的,失魂落魄的游魂一般。他不是非Chu女不娶的卫道士,不是板着面孔的说教者,作为新一代海归,接受过西文教育的他实则思想里有很开放的一面,但是这样的斯人让他痛苦,让他不能容忍!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来喂了一声。
程拓的声音传过来,他敏感的觉察到流樱川的异常,“小川,到了吗,怎么了,你的声音不对。”
流樱川站在楼梯上,身影茫然,他紧紧地抿着唇,听到程拓熟悉的声音,眼底有了些湿润,却极力忍耐,“哥,我立刻过去。”,关掉了手机,他站了一会儿才向下走。终于明白了程拓所说的她很不好的含义,脑海里美好的幻想被那些照片冲击的七零八落,他几乎无力承受这样的结果。
走下楼梯,刚要开门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把门重新关上,他转过身来,侧耳听,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有种直觉让他迈开步子走向厨房。厨房的门是开着的,他一眼就看到了流理台边搂在一起的男女。女孩的脸向着门口这边儿,双手紧紧地搂着男孩的脖子,男孩的手却托着女孩的俏臀,他们的衣服都穿的格外规整,只是有一个部位却是祼露的,此时正紧紧地连接着,男孩结实的窄臀正不停地用力撞击……糜乱的声音,弥漫着和卧室里一样的气息,女孩儿吃痛地轻吟……
“宁二……你慢点……真讨厌,不是说饿了吗,要带我来厨房吃东西的,怎么又……”女孩的话被男孩的嘴堵住了,好半天,男孩慵懒的声音微带着喘息,“都是你惹的,小妖精,吃什么不好偏偏吃樱桃,是你故意在诱惑我……”
“我没有……啊……”潋滟的嘴唇咬在男孩肩上,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厨房门口站着的人影,迷乱的眼眸张大了,看着那张俊美而苍白的脸颊,和搂着她的男孩一模一样的脸孔。就是因为他让她第一次见到宁二的时候就对宁二有好感,让她在四个少年中格外的偏爱宁二一点,就是因为他,让她在和宁二在一起的时候总产生幻觉,他不是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吗,怎么会又突然在宁二家出现?
内心慌乱而羞耻,她一把推开了宁二,转过身急急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宁二这才发现了门口站着的哥哥,并没有注意到他异常的脸色,他也以为斯人是在害羞,漫不经心地拉好裤子拉链,拉过斯人的手,“过来,我帮你介绍下我哥。”
他的哥哥?他们果然是有关系的,可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没提过他和流樱川的关系,为什么他们连名字都没有相同的地方,斯人苍白着脸一把甩开了宁二,刚刚和她以最亲密的方式交合的男子此时好像让她避之不及,她的脸扭向一边,眼睛连看都不敢看流樱川。
宁二觉出了斯人的异样,他转脸奇怪地看向哥哥,流樱川脸色难看,眼睛却一直看着斯人,聪明的他立刻觉察出他们关系的不寻常。
“你们认识?”脑海里突然有什么闪过,“哥……那个买帽子的女孩儿是……”宁二话还没说完,流樱川已经冲进来一把抓住了斯人,将她拉了出去。
宁二追过去,可是晚了一步,流樱川把她拉进了汽车,车子很快开出了院子。宁二立刻跑向自己的汽车,开门时却发现钥匙还在楼上,他低低咒了一声,又跑进公寓。
车子开到海边嘎然而止,流樱川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车内一阵静默。好半天他才低低地命令,“下车。”,斯人低着头一动不动。
“我叫你下车!”流樱川低吼,跳下车打开车门将她一把拽了下来,斯人趔趄地站稳,扬起苍白的脸看他,眼眸里有淡淡的泪光。
流樱川脸上全是怒气,“从下了飞机我心里一直压抑着想见你的冲动,在宁二的房间等他,想告诉他我心里有多激动,因为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我喜欢的女孩在一起了。可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你,而且是在我的家里。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因为我接到了哥的电话,他告诉我你离婚了,知道我听了这个消息是什么感觉吗,好像我待在一个黑房子里,没有阳光没有希望,可是突然这一天,上天帮我开了一扇窗,我惊喜又心痛,只想尽快地赶回来见你,不再让你受苦,我要尽我的能力带给你幸福。可是你让我看到了什么?你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让我亲眼看到你和我的亲弟弟……还有那些照片,让我看了之后想呕吐,这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乱搞,你为什么这么不自爱,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斯人的眼圈红了,泪水沿着她雪白的脸颊流下来,她倔强的擦掉眼泪,努力弯了弯唇角,“我为什么要等你,你是我什么人?你又凭什么管我,我和你不过是认识不久的普通朋友而已。请把我送回去,我不想让宁二误会我们的关系。”说着斯人转身向汽车走去。
流樱川拉住她,抓住她的肩,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那么美丽,却充满痛苦流露着无法掩盖的真情,“斯人,不要折磨我了,当我看到你和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我的心都碎了。你是这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吗?那让我告诉你,爱情和时间无关,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不一定相爱,而有些人看一眼就会爱上,而我后来才知道在ZO大厦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可是你已经结婚了,我只能离开,现在上天终于肯眷顾我,你为什么又这么残忍,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吗?你怎么会和他们一帮小子在一起,你是在害他们,也是在害你自己。现在,你必须和他们断了,我要带你出国,我们把从前的一切都忘了……”
“不,我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斯人咬着唇说。流樱川放在她肩上的手没了力气,若有所失地看着她。就在这时,宁二跑过来,将斯人拉到自己的身边,“哥,你干什么,她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宁二,斯人和那些女孩不一样,你们怎么这么荒唐,你们怎么会这么对待她?从今天起,你们不要再见面了,斯人必须和你们一刀两断。”
“哥,这是我的事,你不要Сhā手,以前我怎么玩你都不管的,不要因为女人影响我们的关系。”
“别人我可以不管,可是斯人不行,斯人,过来,你不能再和宁二在一起了,过来。”流樱川去拉斯人,却被宁二一拳打在脸上,他蓦地倒在沙滩上,嘴角渗出了血液。
斯人惊叫,下意识的挡在了流樱川面前,“宁二,你干什么!”,宁二瞪着她,拉过她的身子把她拽上了车,车子咆哮着绝尘而去。
一六零 找回记忆(VIP)
程拓走进酒吧,看到流樱川落寞的背影,他默默地喝着酒,唇角有淡淡的伤痕。程拓坐在他旁边,流樱川没有抬头,“哥,我都知道了。”,程拓无言,握了握他的肩,将一沓稿子推到他面前,“这是斯人以前写的一部分稿子,你回去看看,虽是小说,但大部分是她自己的经历。”
原来她曾有过那样的童年,经历那样的辛酸和苦难,原来她曾那样的爱过,那么纯那么真的初恋……心疼、酸涩、震撼、似曾相识,许许多多的感觉混杂在一起,最后连流樱川都弄不清自己心底到底是种什么情绪,他不知道自己在读到某个名字、某些场景时为何无缘无故地砰然心惊,看完稿子后他一刻也坐不住,连夜造访程拓,程拓还没睡,好像知道他会来。
“哥,看斯人小说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很奇怪,就像我第一次在电梯里碰到斯人,她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时的那种感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起来……”
程拓了然地看着他,“小川,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告诉你到底对不对,在你没碰到斯人之前,我觉得姨妈的决定是对的,你知道了反而会增加你的痛苦,可是你们还是碰到了,你再次爱上了她,而且为此痛苦不堪。我想如果再隐瞒下去,对你是不公平的,况且现在斯人需要你,如果再不告诉你真相,我怕斯人会就这么毁了。”
“哥,是什么事?你说再次……爱上她是什么意思?”
“是的,小川,其实小说中一川的原型就是你,你就是她口里的一川,你们十三岁就认识了,而且相爱……如果不是姨父的去世,或许你们……”
“真的是她杀了我父亲……”
程拓沉重地点点头,“当时姨妈和姨父的感情不是很好,你很维护姨妈,所以对姨父的感情很淡薄,不过毕竟是亲生父亲,而且你亲眼看到那种很残酷的场景,你当时特别痛苦,姨妈把你送到了国外,你逃过很多次,要回国找斯人,最后姨妈不得已把你软禁起来。后来姨妈才告诉你,斯人已经坐了牢,你即使回去也看不到她,你心灰意懒,甚至割腕自杀……”程拓说到这里,声音微微发颤,“幸好姨妈发现的早,才把你救回来,姨妈哭着说如果你再自杀她也不活了,于是养好伤以后你开始自暴自弃,喝酒,拳击,你根本没有基础也没有经验,去做拳击手无异于自找苦吃。那时你一门心思的想死,被人打死的话就不会让姨妈那么难以接受,那天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血,脸肿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当你醒来的时候,十四岁以前的事都忘记了,医生说是因为你的头部受了严重的震荡,所以暂时性失忆……”
流樱川突然抱住了头,头颅里好像要爆炸般,让他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小川……”程拓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小川?”,流樱川却反手抓住了程拓,他的头还埋在手臂里,全身因为疼痛不停地颤抖,手却抓的很紧很紧,“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回记忆……”
欧阳洛的订婚典礼非常奢华,参加典礼的宾客络绎不绝,欧阳洛和米兰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如同一对璧人,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然而没人知道风光亲昵背后的两人却各怀鬼胎,她等着她的罗密欧,他等着他的朱丽叶。
她的罗密欧终于来了,西装革履,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对深邃的眼眸如此坦然,真诚的祝福她幸福永远。解除婚约后她迅速订婚,做给谁看她自己明白,只是她在乎的那个人却完全的不介意,让恨意燃烧了她美丽的眼眸。
当着程拓的面她亲昵地揽住欧阳洛的手臂,小鸟依人的把头靠在他肩上,而他的注意力没在她身上,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看到了刚刚进来的沈四和欧阳治,而他们身边没有斯人。她在心里冷冷笑出声,他比她还可笑,拳挥出去却连个接招的都没有……那个表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让程拓不惜损失大笔资金和她退婚,让欧阳洛不惜和她玩一个订婚游戏,只为了吸引她的注意。连婚姻在他手里都成了筹码,他别想把她当做棋子,她以后要紧紧抓住身边这个男人……
过道里摆满了恭贺的花篮,欧阳洛走过去,眸光漫不经心地在标签中扫过,慢慢地他的眼睛定在其中一只花篮上,托在手中,看着标签中的字体,唇边的纹路慢慢凝固。
祝欧阳洛先生,米兰小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乔斯人恭贺。
乔斯人……欧阳洛蓦地把贺签撕了下来,花篮被他掷了出去,人群里传来女人惊叫声,漫天花雨,写着乔斯人的贺签慢慢从空中飘落,落到沈四脚边,沈四弯腰捡起来,唇边浮现一缕笑意。
很快有工作人员出来维持现场秩序,但典礼开始那种愉快的气氛已经让男主人破坏殆尽再也无法恢复……沈四和欧阳治将订婚现场的情况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斯人,斯人一边跳舞一边想着这件事,唇边勾起了笑意,眼角余光却看向不远处的林锐。
昨晚她接到了安慧的电话,安慧约她见面,自从和欧阳洛断绝关系,与安慧也少了联络,她知道安慧约她是为了什么,她没有答应见面,只是让她在电话里说。
“斯人,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也害了他,自从那次在洛园留宿以后不久,我就知道了你们三人的关系,我当时很痛苦也很后悔,如果不是我或许你和林院长走不到那一步……我很早就知道他爱你,可是我没想到那么温温淡淡的人一旦爱了会这么浓烈。斯人,我不知道你们三个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我想说,如果他们真的做了什么让你不能原谅的事,也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你能不能原谅他们,回到林院长身边来?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林院长这一段时间都在自虐,他替自己安排了许多工作,常人都无法承受,反复熬夜让他迅速消瘦,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吃不消,斯人,他那么爱你,你忍心看着他这样下去吗……?”
一六一 俩男人打架(VIP)
安慧言犹在耳,第二日,她就看到了林锐。从他出现在幻七酒吧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他来了。他清瘦了许多,可是优雅不减。眼角印着他憔悴的剪影,只觉得心似有无数根针在扎,隐隐的痛。他瘦了,关她什么事呢?她悲哀地想着,动作幅度却越来越大,疯狂的音乐掩盖了一切,也掩盖了她的内心。
而这一刻,程拓却在为挽救她而做着最大的努力。他学的是编导专业,毕业后因为良好的外形还差点做了演员。他是最好的导演,而流樱川是他唯一的观众。那对少男少女是他不知经过多少次筛选才确定的,他们按照他的剧本在每一个特定的场景地点表演给流樱川看,校园垃圾筒边的初识,奶茶店里的相知,单车上快乐的笑声……一点一滴复制着一个女孩的记忆,还原着他们初恋的遗迹。
那对少男少女表演的非常认真,同样爱情萌发的花季让他们具有极高的领悟力,几乎没有任何人为表演的痕迹,那么自然,真实……好像那样纯真的爱情就发生在他们身上……
有时候程拓会喊CUT,让他们停下来,因为他不忍心看到流樱川太辛苦,过往的记忆虽然消失了,可是它留下的某些印迹却时不时地在折磨着他,它会在某个点上突然爆发,让他紧紧地抱住脑袋,撕裂、爆炸,恨不能立刻死去。哪怕程拓知道他在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而且越是临近记忆的边缘,痛苦来的越是激烈。而让流樱川更加痛苦的是明明一个场景感觉到万分熟悉,好像就要被他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梦魇般的疼痛就再次袭来,而剧痛过后脑海里却只留下一片空白……
沈四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坐在林锐对面,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红酒,眼角带着邪肆的笑意。林锐没有理他,只是看向舞池。
“据我所知林院长经过的女人无数,却为什么跑来这儿盯着别人的女人看来看去,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别人的女人?是谁这么大言不惭?她是你的女人吗?这个我倒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曾属于我,或许那时候她会偶尔经不住诱惑看向别人,但她的心是属于我的,如果让她选择,她永远偏向我的方向。现在呢,你敢说她是你的女人吗,她说过爱你吗?如果她是你的女人,我也不会坐在这儿看她左拥右抱,日日笙歌。”
沈四笑了起来,“除了你我没见过更自大的,这么说她说过爱你了?可是她如果真爱你会离开你投入我的怀抱吗?即使她真的说过,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做我的女人不是很好吗,拥有绝对的自由,想怎么玩怎么玩,随她游戏花丛我一概不管,因为我知道她不过是逢场作戏,她愿意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只要她不把心交出去,那个男人是谁我没有任何兴趣。如果有一天,她把心交给了哪个男人,那么这个男人——就得死!林院长应该很庆幸你还活着。现在要我证明一下她是谁的女人吗?”沈四招手叫马仔,马仔跑向斯人,和她说了句什么,斯人停下动作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宝贝,过来。”沈四向斯人送了个飞吻,其实他的话斯人根本听不到,他是说给某人听的,斯人走了过去,沈四拍拍自己的腿,斯人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沈四亲昵的揽着她,俯头亲吻她的脸蛋儿,斯人不躲,甚至将头贴在他的肩上,微偏着头看林锐,“林院长,你好。”
林锐只是轻轻勾了一下唇,并没有说话,温淡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却让她觉得不舒服,于是转过脸来看沈四,沈四板着她的头问,“宝贝儿,爱不爱我?”
“干嘛突然问这个?真肉麻。”斯人眨了眨眼。沈四和她打情骂俏,“我就喜欢肉麻的,别废话,说爱不爱我?”作势咬她,斯人啊地躲开,“爱,爱,爱。”然后突然又低低的说了一声,“我爱你。”欠身啄了一下他的唇角。
沈四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志得意满地用清亮的目光瞟向林锐,“当然了,放着我这样的人不爱你去爱谁,别看我沈四就躺在花丛里,可是今生今世却只摘过一朵花,在你之前我连碰一下女人的手都觉得恶心。不像某人,和女人上床就是家常便饭,不愧是跟着那个贱女人长大的。”
“你说谁呢?”林锐冷冷的声音传过来,连脸孔都变冷了。
沈四说,“奇怪了,我见过找钱的,还没见过找骂的,说真的我从没见过这么贱的女人,抛夫弃子,天天跟着野男人鬼混,怪不得跟着她的人也不学好,长大了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怜那个被她抛弃的男人,到死都对她念念不忘……”
“不许你这么说她,你这个混蛋。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最好的母亲,爱着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她和别的男人正常的交往都被那个可悲的男人看成是背叛,是那个男人混蛋,他到死都不会知道她自始至终都是纯洁的……”
斯人几乎愣住了,优雅的林锐,邪魅的沈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张脸,谁会想到他们会唇枪舌剑,恨不能说出最毒的话来击倒对方。原来男人也会吵架,而且是这样顶级的男人。
沈四接着说,“连表子也立牌坊了,贱人怎么会说自己贱……?”
斯人再也听不下去,她扭头搂住沈四的脖子将柔软的嘴唇送上去,沈四余下的话被她堵在口腔里,百炼钢化成绕指柔,沈四握在她腰上的手指收紧,开始深深地吮吸她的嘴唇。
良久,他才放开她,斯人再扭头时,林锐的位置已经空了。她扭过脸来看着沈四,轻声说,“以后不要再这样骂了,她毕竟是你的母亲……”,沈四眸里闪过奇异的表情,然后他一把抱起了她,眸里燃起情yu之火。
而那个优雅的男子一直站在酒吧的阴影里,看着他抱着她走进电梯,叮的一声闭拢,他的身子轻轻地靠在了墙角,眼睛闭起来,久久的没有动。
没过几天,就是娱乐圈十年盛典,娱乐圈影视红星以及各界风云人物皆汇聚在一起。而斯人被打扮成小小的绿孔雀。白净清透的脸蛋没化一点妆,只是在额心镶了一块菱形绿翡翠,乌黑的头发被束成俏皮蓬松的孔雀头,穿一身孔雀绿的小礼服,这样的衣服,即使娱乐圈的女星们也没有几个敢穿,因为这种颜色太毁肤色,而她们不是赶拍电影就是在被某个高层潜规则,日日透支,雪白的肤色都是高级化妆品的功效,只有天生丽质的皮肤才敢胜任这款造型,而斯人不见得多美丽,却把这身小礼服穿出惊艳的效果。她细细的腰肢圈在沈四手里,一身正装却显得妖冶邪魅的风流公子那种狎昵姿态把她宠成了他手心里的一块绿宝石。
一六二 再聚首(VIP)
斯人和沈四身后自然也少不了欧阳治,他没带女伴儿,虽然不似沈四对斯人那么亲昵,不过也不离她左右。三人行的组合,两大帅哥加上斯人的沉静纤巧,一进场就分外惹眼。
沈四、欧阳治一进去就不停地和左右熟识的人简单寒暄,斯人认识的人少也乐得清净,不过没走几步,迎面就碰到了欧阳洛和米兰。欧阳洛的目光锐利幽深直直地看向斯人,斯人却并不看他,温婉地倚在沈四胸口。三个男人各怀鬼胎,不过表面上却说着漂亮的场面话。
欧阳治叫了声大哥,另外附赠了句大嫂,这句大嫂让米兰乐得花枝乱颤,“洛,你这个弟弟嘴真甜,不过他叫一声大嫂也不为过,将来也是名至实归,对不对?”
欧阳洛嗯了一声,目光却仍未从斯人身上移开。在社交场合,这样盯着别的男人身边的女伴儿看很失礼,不过欧阳洛并不在乎。沈四揽了揽斯人的肩在她耳边低低的说,“走,我们去跳舞。”然后抬起头,“我们先失陪。”
“等等。”欧阳洛出声,“我和米兰订婚那天,乔小姐礼至人未至,对于乔小姐的大礼我没有当面答谢,所以想先请乔小姐跳一支舞,以诉感谢之情,不知道乔小姐肯赏脸吗?”
沈四和欧阳治都没想到欧阳洛会先发制人,不过社交界倒是有这个规矩,关系不错的人会先邀请对方的舞伴跳舞,拒绝的话未免太小气。沈四不动声色,只看斯人的动静,他和欧阳治都以为斯人会拒绝,因为女士拒绝是不失礼的。而事实上斯人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微微愣怔间,欧阳洛又说话了,并且用了激将法,“怎么,乔小姐不给面子?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斯人却轻轻笑了,扬起脸来,第一次看欧阳洛,眼眸里没有胆怯,却透着几分少有的妩媚,“怎么会呢,我很荣幸和欧总跳第一支舞。”伸出纤纤玉手放在欧阳洛的掌心,应着米兰微带愤恨的眼眸她灿然一笑,和欧阳洛滑下舞池。
欧阳洛很有绅士风度,恰到好处地揽着她,慢慢融入人群。他们旋到了舞池中心,四周皆是一对对搂抱的男女,乐声翩翩,光影遥遥,他们两人纵是印在再锐利的眼眸里也只是若隐若现。欧阳洛的手指什么时候已经加了力道,斯人的身子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体上,只能被动地随着他的舞步摇摆。
“欧总,你太用力了,我的腰快被你掐断了。”斯人轻声提醒他。
“是吗?”欧阳洛的唇贴在她耳朵上,“乔小姐确定吗,我在用力?”他的用词很考究,但意思却很Se情。
“难道是我的错觉,欧总?”斯人扭过脸来,柔软的唇轻轻擦过他的唇角,他的黑眸在暗淡的光线中闪烁,深深注视着她。
“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这么勾人的小妖精呢?我欧阳洛的前妻,如今已经成了幻七著名的交际花,是男人都抢着摘,抢着上,真给我长脸,真让我荣幸。乔小姐是不是后悔了,以前白白让我和锐吃了白食,现在水涨船高,自然和以前的趣味不同了,倒勾起我几分兴趣,我们也别绕弯子了,乔小姐开个价吧,一晚上你要多少?”
心里憎恨着,脸上却笑的比花还娇,“欧总以前白食还没吃够吗?还想旧梦重温?”
“越是骚货越让人舍不得一次罢手,而且女人一旦成了骚货,男人吃白食的时代就过去了。怎么了,看你的金主在这儿不敢了?”
“欧总这么放得开,我又有什么不敢的?”斯人非但不恼,还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眸子里水汪汪的,欧阳洛的心突然被什么轻轻地撞了一下。
“这样最好,不过久不在风月场还真不知道乔小姐现在的价位。”
斯人咬牙笑着,“那要看我高不高兴,喜不喜欢了。”
“怎么讲?”
“让我喜欢让我高兴的,我一分钱不要,我看着不顺眼的,他要是敢玩,我让他倾家荡产。”
“我肯定不是前者了,后者也不错,支票我给你留着,随你填多少。”
恰好舞曲结束,欧阳洛放开她,走向舞池外。斯人向另一个方向走,刚刚放开另一个女人的沈四拉住她,“去哪儿?”,斯人放松下来,一脸的纯净无辜,声音也软软的,“我要去卫生间。”,沈四嗤的笑了,“走吧,我陪你。”
“不要。”斯人脱开他的手,向四周看了看,“哪个女人上厕所还要男人跟着,别人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我的。我一会儿回来陪你跳第二支舞,好不好?”,踮脚轻啄了下沈四的脸。
沈四歪了歪嘴,“去吧,快去快回。”,他看着斯人的身影隐入长长的走廊,才回头取了一杯酒,刚喝一口,就又有女人上来搭讪。
斯人从卫生间里出来,打开门就撞进欧阳洛怀里,欧阳洛拉了她迅速隐没在打开的电梯里。二楼的VIP包房里,荧屏不停地闪烁,一身宽松睡衣的林锐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星星泪的短片。那个短片不知被放过多少次,里面只有一个女主角,那就是斯人。
斯人和欧阳洛进来的时候,灯是关着的,林锐清雅的脸庞在光线里时明时暗,斯人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见了三年前的自己,正在低头静静地收银,只守着那一方小天地,仿佛世界都与她无关。那时的她……那么宁静,她的世界……那么安宁……
“啪”地亮了灯,林锐扭头,看到了她的脸。他们在雪亮的灯光里对视,好半天,林锐才转向欧阳洛,“带她来做什么?”他的语气那么平和,平和的没有一丝欲望。
“你说呢?”欧阳洛说,“我是看你最近太累了,整天埋在医院里,那医院成了你的累赘。我呢,这个总裁我也做够了,这二十多年什么滋味没尝过,唯一没尝到的恐怕就是倾家荡产了。我知道你也没尝过,今晚就让你尝尝鲜。”
“让她走吧。”林锐说,转回了头,眼睛还看着荧幕。
“让谁走?”斯人走过去,“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我?让怎样就怎样,林医生的一场生理课就能吓得半死,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她跪了下来,手伸向他的双腿间,那儿早已经Ъo起,“林医生还和以前一样,真能装,真虚伪……”
“你走……它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她。”林锐看着荧幕里那纯净的脸蛋儿,淡淡地下着逐客令。
“是吗。”斯人说着,身子已经钻进林锐的袍子里,小小的身子挤在他的双腿间,仰起头张开柔软的嘴唇含住他的刚硬。林锐骂她,推她,她却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他,最终,林锐一把抱起了她,把她压在大床上,以往温柔的情人这次变成狂戾魔鬼,像是要惩罚她的任性。而一贯狂霸的欧阳洛哪肯冷眼旁观,定是要加入“战局”。
斯人的身子扭成九曲蛇,声音媚的滴成水,她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这么卖力,这么风骚,勾人能勾到骨子里,胸口耸成了勾魂峰,双腿夹成了极乐谷,身子柔成了棉花云。沾了她的身,听了她的声,揉了她的骨,纵然只是一秒,也让你牵牵念念,日日留恋,更不要说一夜销魂,那今后将是怎样的魂牵梦萦?
一六三 先处理两只(VIP)
林锐披衣下床,晨光微曦,屋子里还迷漫着浓浓的欢爱气息,只是昨晚娇媚的女主角却不见了影子。林锐弯腰拿起桌上的字条,上面留在乔斯人清秀的笔体:昨晚很尽兴,谢谢两位这么卖力。支票一张,数额随你们填,算一夜的补偿。林锐看向桌上那张空白支票,身子靠在桌前,脑海里浮现着昨夜斯人妖精般妩媚热情的样子,唇角却散开一抹苦笑。这时,身后传来声响,欧阳洛也醒了。
“斯人呢?”欧阳洛问。
“走了。”林锐声音很平淡,像陈述一件两人心里早就想到的事实。果然欧阳洛没有反应,他拉开抽屉将手里的字条扔了进去。
“是什么?”欧阳洛一向敏锐。
“没什么。”林锐轻描淡写地答,将脸扭了过来,却看到欧阳洛早已经下床,越过他直接拉开了抽屉。林锐轻轻叹息,果然看到那张字条,欧阳洛暴怒,字条被撕得粉碎。
在某家俱乐部的VIP包间里,年轻女孩们鱼贯而入,如同选秀般在两个极品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她们都是中等姿色,皆绑着马尾,穿的也很朴素,她们被老板告知眼前的两个极品男人有着特别的品味,所以她们不能化妆,不能穿漂亮衣服,装的越清纯越好。
欧阳洛面色阴沉地看着那些年轻女孩在眼前走过,她们的眼眸里有着好奇和期待,的确每一个都有一两分甚至三四分像乔斯人,可是她们的眼睛却没有一个像她的……眼睛才是人的灵魂,犹记得他在第一次遇到她时她眼眸里的淡漠,就是那份淡定漠然的样子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深深吸引了他,之后,即使在他们最浓情的时候,她的那份淡然也从骨子里若有若无地透出来,总让他觉得即使那一刻他紧紧抱着她,她乖巧地偎依在他怀里,她也会莫名其妙的突然间离他而去,化成空气,任他上天入地都再也寻不到……
眼前这些女子和她差不多青葱般的年纪,相似的五官,然而与她的气质却天差地别,让他觉得她的鼻子她的嘴巴长在张三李四身上简直是一种对她的亵渎,让他厌恶至极不能容忍。
“砰”的一声,欧阳洛手边的水晶烟灰缸突然掷了出去,摔得粉碎,女孩子们尖叫着四散逃去。
“滚,都给我滚!”
“洛”林锐转脸,“我早就说过,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乔斯人,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即使长得再相像,你也不会满意,算了吧。”
欧阳洛没有说话,把彼得叫了进来。彼得说,“最近常常出现在夫人身边的四个男子分别叫楚童、简宁二、张朝、李尚,都各有背景,我已经想了办法,张朝李尚将被送到国外留学,楚童和宁二不是那么简单,楚童有程拓罩着,而宁二是流樱川的弟弟,和程家也有理不清的亲戚关系,要想把他们弄出去,还要另想办法。”
欧阳洛点点头,“不行就直接清理了,手脚干净点。”
“是”彼得刚要出去,却被林锐出声叫住,“彼得,等一等。”
林锐转脸过来,“洛,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程拓的势力不容小觑,惹了他,以后就会纠缠不清了。况且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弄走了这四个,还会有张三李四王五,她照样不清闲。再说她一直误会着我们,这一下你来真的,还怕她不再恨你吗?那时要想再挽回,就不可能了。”
“谁说要挽回?”欧阳洛口气强硬。
林锐轻轻叹了一声,“洛,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吧,只要你不再Сhā手,我保证我会想办法让她重新回来。彼得,你先出去。”
斯人回到幻七俱乐部,她刚一出现,马上就有马仔急匆匆跑过来,让她去包间。斯人挑了挑眉,这么大清早,那两个不睡觉,专门等她么。
她打开门,欧阳治就站起来,“哟,我们的夜游小猫终于回来了?”唇角带着笑,手指抚向她带着疲惫的脸蛋儿。
“是啊。”斯人将手里的包包仍在沙发上,却躲不开欧阳治的魔手,他的手指半是爱抚半是戏谑,把她的脸都捏痛了,她叫了一声,“干嘛,大清早干嘛不睡觉,在这儿要两堂会审啊?”
“是啊,说对了,我们的小猫咪彻夜不归,我们能睡着吗?”欧阳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斯人切了一声,却对上沈四的眼睛,沈四早已经走过来,她被他眼里的戾气吓到。
“昨晚去哪儿了?不要告诉我上厕所了,你上厕所上一夜吗,还是掉到马桶里去了?!”沈四直接问,口气完全不像欧阳治那么温柔。
“我……”斯人思索着,若是说她昨晚和欧阳洛、林锐在一起,沈四会不会当场把她杀了。这么想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沈四步步紧逼直把她逼到死角。
“去哪儿了?”沈四的目光蛇一样冷戾,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斯人嗖地一下冲向自己的包包,取出手机来接听,忽略掉投在自己后背的阴冷目光。
“什么?张朝和李尚在机场?要出国留学,好,我马上过去。”斯人转过身,晃了晃手机,“我要去机场送人。”不等两个男人说话,她拎起包就跑了出去。
欧阳治耸了耸肩,笑了,“终于碰到连你也没法对付的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宠她,她就会站在你头顶上拉屎,杀了她吧,可碰她一个手指头都恨不得先把自己杀了……小四哥,你也有这个时候,哈哈……”
“你干的?”沈四斜了欧阳治一眼。
欧阳治挑了挑眉,“这个女人还有一个好处,不用你动手,自然有人抢在你前头,我早就看那四个小子不顺眼,刚想动手,就有人替我办了。”
一六四 被记忆唤醒(VIP)
淡淡的灯光照在程拓脸上,英俊而深刻,只是这张脸再也不复从前的平静,纷扰的情思萦绕在他的眉宇间。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见过斯人了,心底不知不觉蓄积了厚厚的思念和牵挂。他没有让自己听从心底的呼唤去幻七看她,因为每看她一次,思念就会增一分,接踵而来的还有痛苦和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内疚感。
这么多天,他一直按照自己的计划想为流樱川重拾记忆,他知道这不管是对于他还是流樱川都是一场艰苦的心灵之旅。按照斯人书中描写的轨迹,每一个细节他都不会放过,让它重新复活,只是流樱川的记忆越来越像一座充满危险的火山,濒临崩溃。时时发作的眩晕和头痛几乎让他不堪忍受,看到流樱川如此痛苦却仍无怨无悔地坚持,让他的心里也不堪负重,而他也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边缘,那场美好初恋的细枝末节都被重新演习过,流樱川的记忆却没有被冲开一个缺口……反而让他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他单手覆额,久久凝思,终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为了乔斯人,他要做那个刽子手,用血淋淋的不堪往事撕开流樱川因失忆而紧紧包裹起来的伤口。
…… ……
斯人放学回家,洗手准备做饭,妈妈告诉她,饭不要做了,那位绅士来接她了,他要订做一套西服,要接她去他家帮他量尺寸。斯人想起回家时看到门口停的汽车,原来是来接她的。妈妈口中的绅士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士,是斯人的老主顾,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订做衣服,所给的价码常常是别人给的几倍,不过以前他做的都是女服,这是头一次为自己订做。斯人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但两人有种别样的熟稔,斯人心里对这个男人非常信任、敬重和感激。
她知道他是个有钱人,却没想到他家这样大这样豪华,跟着女佣上了二楼,他的书房,那个男人仍是那样谦和亲切,她拿出皮尺来帮他量尺寸,他微笑地配合着她。
十三四岁的女孩儿,清瘦纤巧,刚刚发育的身体散发着少女独有的馨香,小小的胸脯像两颗刚刚发酵的小馒头,羞涩地躲在粗糙的帆布外罩里。芊芊十指里拿着软软的皮尺,熟练地帮他量着身体,轻盈而不疾不徐的声音响在耳边:
“先生,请伸开手臂。”
“先生,能不能稍稍下蹲一点。”
她站在他的面前,帮他丈量腰围,一只手伸到他的身后,另一只手去接尺头,人小胳膊短,娇嫩的脸颊微微擦着他的腹部,双手像要环抱他的腰,淡淡的少女馨香冲进鼻息,就在那一刻,心念动了……
他把她压在了身下,一只手从她衬衣里伸进去,一只手去扯她的裤子。这个如小雏菊一样的女孩儿从第一次看见就莫名地吸引了他,只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她,可是有些事往往出乎自己的意料,在那一刻他再也无法把持……他不知道女孩的粗布罩衫大大的口袋里放着常用的缝纫工具,剪刀、顶针、线团……
“先生,你放开我……”
“先生,不要这样,放开我,放开我……”
她在颤抖,在哭泣,在哀求,可是冲动已经把所有的理智都冲毁了。不知什么时候,女孩摸出放在布袋里的剪刀,慌乱地刺向压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血从他身上流出来浇湿了她的衣服……
…… ……
正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流樱川突然冲了过来,他推开压在少女身上的男人,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冲着女孩喊,“走,你快点走!”,猛地将女孩儿推向门口。
却浑身颤抖地跪在满身是血的中年男人面前,“爸……爸爸……”他的声音痛苦彷徨、恨爱交织……
程拓走过来,抓住了流樱川颤抖带血的双手,流樱川转脸过来,“爸爸……斯斯她杀了爸爸……哥,斯斯杀了爸爸……”
程拓抱住他,眼睛湿润,“小川,一切都过去了,这只是演戏,一切都过去了……”,流樱川伏在他肩上放声大哭。
宁二驾轻就熟的驾驶着跑车在宽阔的公路上飞驰,楚童和斯人坐在后座,楚童一条手臂紧紧圈着斯人,斯人靠在他的臂弯里,想着在机场张朝和李尚对她抱了又抱,亲了又亲,还让她赌咒发誓等他们回来,她有些不解地转过头,“张朝和李尚为什么突然决定去国外留学?难道外国的教育真的就比中国好很多?”
楚童和宁二对视一眼,低头亲了下她的嘴唇,“那两个兔崽子要有这个追求就好了,傻子都能看得出他们是被强迫的。”
“强迫?”斯人微微愣了愣,“谁会强迫他们……”下半句没有说完,因为疾驰的车子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宁二下了车,斯人也惊魂甫定地看向车外,对面停了一辆汽车,而走下车来的正是程拓。斯人扭脸看向楚童,楚童低声说,“呆在车里,我下去看看。”说着他也下了车。
斯人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终于推开车门走下去。三个男人都看向她,斯人走到宁二身边,宁二伸手搂住她,“表哥,我不知道你找乔乔什么事,不过乔乔大概不会乐意跟你走的,因为接下来我们三个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是不是乔乔?”宁二看着斯人,樱花般的眼眸里毫无掩饰话语里的暗示。
斯人轻轻嗯了一声,看了一眼程拓就又看向宁二,“我不知道和程先生还有什么好谈的。”,宁二一笑,将斯人的腰勾起来,吻住她的嘴唇,斯人嘤咛着回应,站在旁边的楚童微带戒备地看着程拓。
车门开启的声音传来,从程拓的汽车上又走下来一个男子,男子走下来的瞬间,斯人突然轻轻推开了宁二,她面颊潮红,却并没有看向最后下车的流樱川。
流樱川走到斯人面前,“跟我走,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斯人这才抬起眼看他,却很快撇开视线,微微向后退,身后的宁二伸手揽住了她。
“为什么要跟你走?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的。”
斯人话音刚落,宁二也说,“哥,你就死心吧,乔乔她不会跟你走的,她是我的,这个你早就知道了吧。”
“是啊,舅舅不是心里也明白吗。”楚童拉住斯人的手,“乔乔,我们走。”
斯人刚要走,程拓叫住她,“斯人,如果现在你走了,会后悔的。”
斯人扭过头,“程先生言重了,希望以后不要来找我,我和程先生还有流樱川先生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说完,她继续向前走。
“斯斯——”
斯人身子顿住,好半天她才慢慢转过头来,看向流樱川,两人久久的凝望——
“还记得以前你怎么叫我吗?”流樱川轻声说。他的话音一落,斯人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一六五 嫁给我(VIP)
“一…川…哥……。”低而轻软带着微微的颤音,她一字一字地念出来。当那熟悉的叫声抵达耳鼓,流樱川抿紧了唇角,眼睛红了。他张开手臂的一刻,斯人如同一只被记忆唤醒的小鸟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们紧紧地拥抱,此刻,没有什么再能把他们分开。
紧紧相拥的两人身后是两个少年带着惊愕和疑惑的脸,楚童走上前一步,想把斯人从流樱川怀里拉开,程拓伸出手挡住了他。
楚童转头看向和另一个男子紧紧相拥的斯人,“乔乔,你怎么了?快跟我们走啊。”
斯人脱开流樱川的怀抱,转过身,楚童就站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她的手臂,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退进流樱川的怀里。流樱川抓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缠。
“她不会跟你们走的。”流樱川说道,声音不高,但很坚定。宁二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指,“他们……好像……好像……”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恋人……只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正如你想的。”程拓像是完全看透了宁二的心思,他的话让两个少年都是一震,其实找个念头也在楚童脑海里盘旋。
“哥,我和斯斯先去茶屋,这里就交给你了。”流樱川拉着斯人走向汽车。让楚童和宁二难以接受的是此时的斯人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她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叫声,甚至连头都没回,乖乖地被流樱川拉上了汽车。
“表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宁二早已经镇定下来。
“她就是那个女孩儿,八年前让小川念念不忘、痛不欲生甚至失忆的女孩儿。”
“什么……”程拓的话带给宁二很大的冲击,他惊愕,内心却五味陈杂。那些陈年旧事曾是简家挥不去的伤口,流樱川的病因成为一个隐疾没有人敢提起,也没有人再愿回忆流樱川那些曾经沉沦的岁月。那时候他还小,却真实的看到哥哥的伤痛和自暴自弃,那时还不大懂,只模模糊糊记得是因为一个女孩儿。
“什么女孩?乔乔吗,乔乔是哪个女孩?”从宁二的表情里楚童已经猜到似乎有什么事他还不知道。
“我曾和你说过,我小时候曾经历过一段非常‘黑暗’的时期,是因为哥哥,他酗酒、自虐、数度自杀,妈妈为此差点崩溃。我们家很长一段时间都笼罩在惶惶不安中,那时候真的很害怕,害怕哥哥有一天真的会死掉。直到他失忆简家才慢慢恢复了常态。那时候只知道哥哥是因为一个女孩,他们是彼此的初恋……”
“你是说你哥是乔乔的初恋情人?”
“虽然我也不想,但好像是这样的。”宁二无奈地说。
斯人坐在窗边,阳光洒进来,暖而温馨,扭头看向排队的人群,他的背影也仍是那么耀眼,在她凝望的时候,他回过头向她微笑,恍若从前。他将一杯奶茶放在她面前,手轻轻抚下她的发顶,宠昵的动作,清朗的声音,“傻瓜,我后背比作业本好看吗?”
双手捧着暖暖的奶茶,她憨憨地笑,“就是好看。”,然后她看到笑意在他的眼睛里绽开,男孩儿的眼眸漂亮的如同飘满樱花的潭水,“好美……”身为女孩的她也不得不感叹,“知道你的眼睛让我想起什么吗?”
“什么?”男孩儿仍旧笑着。
“一川流樱……”
“一川流樱?”
“嗯,以后我叫你一川好不好?这样就和所有的人不一样了,只有我能这样叫你。”
“你想怎样就怎样。”他习惯性地抚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还和以前一样,一点也不像其他女孩那样柔顺,刺毛毛地磨着他的手掌,可是他喜欢。就像她的人,往往有人被她柔顺的外表所欺骗,只有他知道骨子里她是怎样犟的一个女孩儿。
“斯斯。”
“一川哥……”
“嫁给我好吗?”他握住她的手指,她握着暖暖的奶茶。她惊讶的眼睛漾在他的眼眸里,她完全沉在过去,却被他的一句话拉了回来。清醒的时候她的手从他的手里退了出去,人也站了起来,“我,我该回去了。”急急地就想逃开。他抓住了她的手,“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斯斯。”
她将头偏过去,再也不看他的眼睛,“我该走了,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逃走。
“因为我已经不干净了……”她的倔强化成眸里的晶莹。
“胡说什么。”
“你都看到了不是吗,乔斯人已经变成坏女人了。”
“没有,不会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斯斯,单纯又善良的斯斯。”
“我已经配不上……”
“不,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流樱川不允许她再说下去,伸手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说,“斯斯,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泪水滴在他的衣衫上,“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不会有人叫我斯斯了,第一次在电梯里遇到你,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多次梦见你有许多许多话要对你说,可是真的遇到,才知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你看我的眼神那么陌生,我才知道原来只是长相相像而已,上天怎么还会再给我机会让我遇到你呢,在我给了你那样的伤害之后?一川哥,是我做错了,你对我那么好,我却做了最伤害你的事,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
“别说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流樱川握住她的肩,“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对不起,斯斯,原谅我在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没能认出你。”
“一川哥……”
流樱川伸出手轻轻帮她抹去眼泪,“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要让你为我哭了。”
程拓走进茶屋,正看到这一情景,他止住了步子,看着他们,眼睛里有感动和欣慰,唇角却藏着几许苦涩。
一六六 对不起我爱你(VIP)
流樱川从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轻轻套在斯人的无名指上,斯人没有拒绝,可是握在他手中洁白纤细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流樱川低头亲吻套在无名指上的指环,然后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起来,“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程拓远远地站着,看他帮她戴上戒指,银色指环在她手指上分外醒目,将她的手衬托得秀气修长。而她的侧影那样恬静,起初睫毛低垂,后来她微微仰头看着面前俊美的男子,眸光氤氲梦幻,荡漾着无尽的爱恋。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向他们走过去。突来的幸福感慢慢褪去,理智再一次让斯人清醒,她轻声说,“可是真的会那么简单吗……?沈四和欧阳治……”
“不要想太多,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一切事我会替你们扫清障碍。”程拓坚定的声音响起,斯人转过头,程拓就站在面前,眸光深邃坚定,唇角弯着微微的弧度,看到他的样子听到他的声音让人觉得安心。
“哥,你来了。”流樱川的声音轻快而信赖。程拓点点头,三个人重新在桌前坐好,商量今后的事。两个人都想知道斯人是否被迫与沈四、欧阳治订立过什么协议。
“以前总以为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他们,可现在才发现是自己太天真了,沈四心机太深,原来他把我父母送到国外根本没在意,现在才知道除了有几张他们的生活照,生活过的闲适富足之外,我什么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如果有一天我离开,沈四一定会用他们要挟我,所以我不能……”斯人的声音低下来。
“看看这是什么。”程拓将几张照片推到斯人面前,斯人突然长大眼睛一张张翻看,“你……你怎么会有我父母的照片?”
程拓轻笑,“自从决定帮小川恢复记忆,我就开始派人打探伯父伯母的消息,我知道你是个非常孝顺的女孩儿,如果伯父伯母有危险,你绝不会只顾自己幸福,哪怕这个幸福来之不易。而沈四犯了一个错误,他以为伯父伯母这颗棋他做的万无一失,所以很松懈,我就是理由了这一点。找到伯父伯母后,很快秘密地把他们接到了日本,日本离国内很近,而且很适合养老,伯父伯母都很满意,托我向你问好呢。”
斯人手里拿着照片,有些感动地看着程拓,嘴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前这个沉稳温和的男人,心细如发,却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手腕,第一次见面就与他一见如故,之后一直感受着来自他默默的关心。如果不是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早早嫁做人妇,欧阳洛的霸道,林锐的温雅,加上她内心最隐秘角落一直对流樱川的心心念念,或许她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所以你不用再杞人忧天了。”流樱川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完全不避讳在程拓面前与斯人的亲昵,“哥早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次我们要好好谢谢哥,他为我们做太多了。为了让我恢复记忆他费尽心力,为了早日找到伯父伯母,他每天都分心遥控指挥,为了让你不再为他事挂心,他还亲自飞去日本安排料理……总之,哥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以后越是幸福就越不能忘记他的好。”
“嗯。”斯人点头,“谢谢你,程……拓。”
“怎么这么叫。”流樱川笑看着斯人,“从小到大我还从没敢直呼他名字呢,应该和我一起叫大哥。”
斯人脸微微一红,还是叫了声大哥,语气很别扭。流樱川笑了起来,程拓也笑了,嗯了一声,但没人发现他眼睛里并没有笑意。他微微垂下眼,任唇角的弧度散开,没人会发现他有任何异常,包括他自己。因为这是他一手导演,的确是很欣慰很真心地想祝福他们的,只是内心却被什么切割开一个洞口,越来越虚,越来越大。
回到幻七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些黑了,从见到流樱川的那一刻起她就被一种莫名的兴奋支撑着,简直觉得这一天太有戏剧性了,完全像一场梦。幸福对于她来说来得那么突然,让她害怕一觉醒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进了房间,看到沈四和欧阳治,她才有一些回到现实的感觉,疲累也慢慢袭来。
这才想到昨晚在宾馆的那一夜,她,欧阳洛,还有林锐,她几乎一夜都不曾合眼,早晨回来就又去机场送张朝他们,再然后遇到流樱川……回想到昨晚还有和欧阳洛离婚后的一幕幕,她开始觉得荒唐和难以置信,那是她吗?现在想来就像是另一个灵魂附到了她的身体里,才做出那些不合常规的举止,现在她的魂魄终于又回归了。她觉得羞愧和不可思议,想赶快和昨天划清界限。只是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沈四和欧阳治,不能让他们看出半点破绽。
他们怎么能饶了她呢,舞会的撒谎加上一夜不归,早晨的“逼供”,他们那么轻易就让她逃了,现在怎么能放过她。其实两个心里明明知道昨晚她在哪里过夜,身边陪着哪个男人,却还要她亲口说出来。她当然不会说,死不认账和亲口坐实可是有天壤之别的,她越是不松口,他们就越是“折磨”她,在床上,两个男人都太强悍了,放在以前斯人本就吃不消,更不用说她现在身心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管怎么装,心里的抗拒总会在身体上表露出形迹,她疼,她哭,她喊停,喊不要,可越是这样越带给男人视觉和听觉享受,他们也越来劲。在他们双双进入她的时候,一起狂悍的进攻,她想到却是流樱川,小脸疼的揪起来,哭着,心里一遍遍喊着流樱川的名字,对不起,对不起……她一直在心里重复着。
已是凌晨,他们都睡了,而她的身子经过那一番折腾后反倒有点麻木了,她悄悄下了床走进小哲的睡房,睡房里静悄悄地,小哲睡的很沉,肥嘟嘟的小脸儿,长长的睫毛扑着,肉肉的小手放在双耳两边。她俯下身轻轻抚摸他密密的胎发,绒绒的磨着她的手心,心里有种奇异而温暖的感觉升上来。
小哲,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儿,再也不回来了。以后妈妈会每天陪着你,和你一起玩,一起长大,还有爸爸,我会告诉你他就是你的爸爸,他一定会成为一个爱小哲的好爸爸。
斯人躺在小哲身边,小哲嘴里嘟嘟哝哝地叫了声妈妈,肉呼呼的小身子自动向她靠过来,贴近她的胸口,她一动也不敢动,感受着小哲的呼吸,小哲身上的温度和奶香味,胸口是暖暖的感动,小哲就连睡梦中也对她那样的依赖,她就是他的唯一。
一六七 向过去告别(VIP)
早晨,斯人的手机响起来,怕吵醒小哲,斯人连忙去屋外接听。电话里传来楚童的声音,刚说了几句,电话就又被宁二接过去,他们在楚童家里想要和她见一面,斯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回屋洗了脸,换了衣服,特意嘱咐奶妈让小哲多睡一会儿,她好久不带小哲出去玩了,午饭后她要带小哲出去转转。刚走出大厅的时候,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回过身,欧阳治吊儿郎当地站在身后,唇角勾着一抹璀璨笑意。
“这么早去哪儿?”说着挑起斯人的下巴看了看,啧了一声,“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过吧,看黑眼圈这么大,不好好睡觉又去哪儿疯?”欧阳治声线明朗,唇角常挂着不置可否的笑意,不似沈四般阴沉。斯人最喜欢他这点,他是个俊朗阳光的男人,但从不咄咄逼人。
“我这样还不是你们弄的,你有什么权力这么说?”一把将他的手推开,自顾自地向外走。欧阳治迈开长腿很轻松的跟在她身后,“是吗,这么说我和沈四不是很冤枉,难道你只有我们两个男人吗?”
斯人转过身来瞪他,“这是我的自由,你别跟着我好不好?”
“我也要出门,对了,你去哪儿,我顺道送你过去。”欧阳治也不恼,还过来揽住斯人的肩,斯人的小身板儿差点被他压垮,男人脸上浮上恶趣味的笑意。
“我?当然去会我的小情人了。”斯人故意慢腾腾地说。话一落,欧阳治大笑,“现在是几点?清晨五点,这么急着叫你过去,你的情人都是恶鬼投胎吗?”
斯人扬脸看着他,一脸严肃,“欧阳治先生十七八岁的时候不是也这样吗?所以理解点吧,二十几岁的老男人怎么能和他们比呢?”
欧阳治捂着胸口,一脸受内伤的样子。斯人这才笑了。上了车,告诉他要去一品观澜。车子开出去一阵子后,欧阳治又活分起来,他一边开车一边打量斯人,“你穿成这样真的是去会男人吗?”
斯人只笑不答,提醒他好好开车。欧阳治自顾自地说,“早晨看你穿成这样还挺惊讶的,还以为我们姑娘要从良了……”,斯人瞪他,他仍旧说,“变成良家妇女的乔斯人,我和沈四都会很期待的……”,斯人反唇相讥,“幻七俱乐部不是就惯于逼良为娼吗,喜欢良家妇女,你们不如去卖贞节牌坊。”
“你过来。”欧阳治怪笑着招手。
“干嘛要我过去?”斯人躲得更远。
“我要不是开车,真想立刻咬死你。”
两人就这么斗着嘴,一路开到一品观澜,斯人下了车向欧阳治摆摆手。
“斯人”
听到欧阳治唤了她一声,停住步子,看欧阳治下车走到她跟前,“别玩的太晚,早点回家,其实你今天的打扮我很喜欢。”说着低头亲了她一下,这才转身走了。
一路上欧阳治都半真半假地和她开着玩笑,他突然这么严肃起来,她还真有点不适应。看着远去的汽车,斯人心里竟有点小小的愧疚和不安。欧阳治和沈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现在她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而且恐怕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开他们了。
斯人进去的时候,楚童和宁二正在客厅里玩游戏,两个人都穿的很随意,T恤+牛仔短裤,却照样有型和青春健美。看到斯人,他们都停了游戏。她的头发梳成了马尾,上身一件白衬衣,下身牛仔裤,素素净净的一张瓜子脸,完全的洗尽铅华,正是最初打动他们的那个乔斯人,而他们都知道她的改变并不是因为他们。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斯人问,淡淡的笑意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楚童和宁二对看了一眼,都感觉到斯人态度的改变。
“你和我哥真的很早就认识吗,在我哥失忆前,你们真的是初恋情人?”宁二开口问道。
斯人嗯了一声,认真地点头。
“你爱我哥吗?有多爱?”宁二又问。
“很爱。”斯人唇角蕴着笑意,眼眸里有着光彩。看着斯人的样子,空气里有片刻的宁静。
“那么,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斯人轻轻地说,她的话无异于一声惊雷。
“有没有可能……我们的关系还继续下去……”宁二迟疑地说。
斯人轻轻摇了摇头,“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当初和你们在一起是一段孽缘的开始,明明知道你们还是孩子,我却……现在只能说对不起,请你们忘了我,今后你们会遇到适合你们的女孩。”
“为什么不可以?”楚童冲动的说,“你和流樱川结婚我们不介意,虽然你和他先认识,可是和你先在一起的是我们,你不能因为和他结婚就抛弃我们吧。”
“楚童,我们这样在一起是不对的,以前是我做错了,请你们原谅我。现在我想过正常的生活,一川哥是我最爱的人,嫁给他是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我想好好爱他,如果和他在一起,我还和别的男人有瓜葛,我的心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如果那样我会不敢看一川哥,不敢和他说话,所以请你们祝福我们好吗?”斯人看向楚童和宁二,眼眸里有着真诚的歉意和恳求。
楚童和宁二都沉默了。斯人站了一会儿才说,“我该走了。”
“乔乔”宁二叫住了她,“难道你不问问我们的伤是怎么回事吗?关系断了,连起码的关心都没了吗?”,其实斯人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宁二和楚童脸上的伤了,她没有问,并不代表不关心,“你们又打架了?”
“是,和流樱川。”楚童说。
“昨晚我们和我哥打了一架,如果我们赢了,他就答应你继续和我们保持关系,如果我们输了,以后就不再招惹你,结果,我和楚童输了,可是我们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完了。”
斯人没有说话,站了一会,说,“我走了。”
“等等。”楚童拦住她,“我们可以答应分手,可分手之前,不应该留一个最后的纪念吗,再陪我们好好的做一次?”
“不行。”斯人立刻说。
“不行?真狠心啊,过来之前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吗,我们的要求不过分吧,我们表现这么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你打发了,总该有点表示吧,况且,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你总该知道吧?”
“你们不会的……啊……”话未说完,斯人就惊呼一声,她的身子被楚童和宁二推在了地板上,两个少年压了过来,一起撕开了她的上衣,两个脑袋俯下来,火热的唇亲吻她胸口的肌肤,斯人挣扎,叫着楚童和宁二的名字。蓦地,身上一松,楚童和宁二放开了她,面对她的抗拒,他们都没法再继续下去。斯人坐了起来,拉紧上衣,扣子已经在撕扯中掉了好几颗。
楚童上楼拿了件自己的白衬衣扔给斯人,斯人转身将白衬衣套在自己身上,再转过身时,两个少年都站在她身后沉默着。斯人走近他们,伸手,手指轻轻滑过年轻俊美的脸庞。
“你们都是好男孩,忘了我,忘了以前发生的事,好好努力,好好学习,我会为你们加油的。”
泪从两个少年眼睛里流下来慢慢滴在斯人的手指上,斯人咬咬唇,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
一六八 失踪(VIP)
斯人从衣袋里取出那枚指环,轻轻地抚摸,唇角慢慢浮出一抹柔美的笑容,眼前浮现出流樱川深情的眼神,她将头靠在车窗上,手指紧紧地收拢,抵在胸口。一切都要过去了,从此她就要过从来连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会和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在一起一生一世。
想到流樱川,想到下一刻她回到幻七就可以带着小哲一起离开,她开始觉得幸福伸手可及。走进幻七俱乐部,她感觉有些怪异,平时客人往来不断的大厅此时变得空空如也,而沈四、欧阳治还有吕经理就站在大厅里,当她出现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神情都特别奇怪。斯人心里咚的一声,不由地涌上一丝紧张,难道沈四和欧阳治发现了什么吗?
她慢慢向他们走过去,而沈四和欧阳治也向她走过来,他们伸手圈住了她的肩,“斯人……”两个男人一起叫着她。
不对……斯人疑惑地仰起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四和欧阳治脸上都现出犹豫,欲语还休的样子,让斯人心里的疑团更浓,她扭脸看向吕经理,吕经理讷讷地说,“小哲……小哲丢了……”
一听到小哲的名字,斯人的心就往下沉,等到吕经理说完,她人已经虚脱了。怎么会呢,早上小哲还好好的。沈四搂着她,轻声安抚,“别急,相信我,我会帮你找到小哲的,只要小哲还在地球上,我一定帮你找到。”,斯人看向沈四,再看欧阳治,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关切的,不像是装的,不会是他们故意把小哲藏起来要挟她,她现在倒希望是这样,因为起码小哲不会有危险,可看情形不像。
“奶妈呢?”她想起了小哲的奶妈,一直缩在一边的奶妈被人拉过来,斯人看着她问,“小哲怎么会丢了?我不是告诉你让小哲多睡一会儿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妈哭着说,“对不起,乔小姐,你走了没多久,小哲就醒了,我看他不睡了,给他吃了早饭,就带他去花园玩。小哲玩的很开心,可只是一错眼的功夫,小哲就不见了,我找遍了花园和门口都找不到小哲的影子。乔小姐,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斯人哭了,挣开沈四的手就向外跑,欧阳治拉住她,“你去哪儿?”
“我去找小哲。”
欧阳治紧紧抱住她,“你自己能去哪里找,别激动,小哲会找到的,我们已经布置下去人手了,马上会有消息,你还信不过我们吗?好了,好了,你现在先休息一会儿,我们进去等。”
“小哲……小哲……”斯人泪眼婆娑,她脑子里很乱,不停地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不能多陪小哲一会,为什么不等小哲睡醒再走……
“哥,斯斯不会出什么事吧?”流樱川不安地问旁边的程拓,程拓坐在驾驶位,一直沉稳的看着前方,等待着斯人的出现,但是现在他也有一些不安了,“别急,再等等,可能有什么事绊住了。”
又等了一阵,程拓才取出手机,可是斯人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开始有些担心了,而流樱川早坐不住了,“不行,哥,我怕她会出什么事,我要去找她。”
“不行,我们先回去。”程拓也担心,可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斯人不会有事的,沈四和欧阳治还不会伤害她,我们先回去再找人慢慢打探情况。”
幸福几乎触手可及,可是小哲的失踪又把一切都打乱了。斯人再也顾不到自己,顾不到流樱川,她每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地期盼着小哲的消息。眼睛哭肿了,脸色苍白的像是女鬼,吃不下,睡不着,窝在沙发里有时一待就是一天,见到沈四的手下进来,会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可当听到仍没有小哲的消息时,她又一下子颓败下来。
这些天,沈四和欧阳治不管白天晚上总会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安慰她,给她讲笑话,想分散她的注意,可是都不见效。他们也知道斯人是个重感情的人,尤其是小哲,对斯人来说太重要了。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小哲出现,就会被他们的眼线找到。但是事实上,小哲如同在人间蒸发了。
当然,程拓和流樱川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小哲失踪的消息,程拓立刻布置人手搜寻小哲的消息,一找就是一个月。
一六九 再也不回来(VIP)
上午已经过去一半,斯人仍旧躺在床上,发丝凌乱,脸孔憔悴,睁着眼睛呆呆地失神。这时,欧阳治开门进来,几步走到床边,一ρi股坐下,“喂,小懒猪,怎么还窝在床上,太阳都晒ρi股了,快点起来,我带你去兜风。”向斯人挤挤眼,“不准和小四说,我们偷偷去,我又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到时候你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想开多快就多快,想怎么疯怎么发泄都行,OK?”一张脸俯近,眼眸明亮,笑容灿烂。
“走开。”斯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将头扭到一边去,继续发怔。
“怎么了?不想去,那不如我们去看电影,你喜欢谁的电影?对了,那个小白脸流樱川,我们可以包下他的专场电影随你看个够……”
欧阳治的话还没说完,斯人已经将被子整个蒙在头上,欧阳治伸手想把被子揭开,可最终手还是慢慢落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欧阳治一步步下楼,沈四正坐在一楼的客厅里,仰脸看他,“不是说叫她下来吃早餐吗,不是说有本事让她开心吗?”,欧阳治摇摇头,去吧台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交给沈四。两个男人碰杯,各怀心事。沈四将空酒杯放在茶几上,起身上楼,打开门,卧室里不见斯人的人影,扭头问女佣,“她呢?”
“乔小姐在小少爷的卧房。”女佣答。
沈四去开另一扇门,看到斯人穿着睡衣坐在小哲的床边,手指轻轻抚着小哲睡过的床单,发丝垂落,她将脸贴在床单上闭上眼睛,久久的,久久的没有动。沈四走过去,“去吃早晨吧,听话。”,斯人没有动,仍躺在那里,好像根本没听见他的话。沈四看着她,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向外走。
“把老Q叫过来。”沈四沉沉的吩咐。
“是”吕经理领命而去。
不大一会儿,一个左脸有刀疤的人走进沈四的房间。
“叫你找的人知道有多少天了吗?”沈四阴沉地问。
“……二十天了。”
“你也知道有二十天了?我说过找到小哲会抽幻七10%的股份给你,是我给的条件不够,还是对我这个人有意见?”
“不敢,四哥,您也知道孩子要是被藏在一个固定地点不动的话,我再钻破了脑袋也是白搭……”
“啪”的一声,沈四扬起手,狠狠打在老Q脸上,“我要的是结果,别给我找理由,再给你二十天,找不到人,我沈四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四哥。”
一个月后,沈四和欧阳治从外面回来,有些惊讶地发现一直闷在房里的斯人正在厨房忙进忙出。她人瘦了一圈,身子也有点虚,不过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见他们回来,斯人淡淡地笑着,说菜都是她做的,要谢谢他们这段时间这么细心照顾她。的确,小哲失踪一个月,两个男人不知是如何迁就她。她精神恍惚,爱理不理,他们不计较,照样关心体贴,她整日念着小哲无心其他,近一个月他们都没有碰她。她做了最拿手的小菜,显然两个人格外高兴,帮他们夹菜,倒酒,软语温言,轻笑盈盈。
晚上回到房间,沈四抱住斯人,“还是第一次吃你做的菜,很好吃,是这辈子尝到最好吃的菜。我们宝儿终于想通了吗?那我真是太高兴了。”他的手从斯人腰上慢慢向上移,斯人轻咳,“我……有点累了,想睡了。”,沈四的手顿住,低头看着斯人的脸,欧阳治过来抱过斯人,用手臂将她圈在怀里,紧紧抱着,“好了,宝贝睡觉了,有哥抱着呢,乖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沈四才慢慢贴过去,手伸出来搂住斯人的腰。灯熄灭了,斯人感觉到背后男人滚烫的下体,她一动也不敢动,静静地躺在两个男人的臂弯里。
第二天,吃完早餐,欧阳治问斯人有什么安排,斯人说想出去转转,欧阳治和沈四对看了一眼,欧阳治才说,“谢天谢地,小四,我没听错吧,以前呢,看到她天天出去就头痛,这一个月,却巴不得求着她每天都出去。终于开窍了,用不用我陪?”无比期待地看向斯人。
斯人摇头,“我能不能一个人出去走走?”,“随她吧。”沈四发话。
斯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头发松松的束着马尾,她什么都没带,甚至没带手机,一个人慢慢地走出两个男人的视线,轻轻扭头,目光微微复杂地看向身后的别墅,他们一定想不到,她这一走将不再回头了吧?
程拓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看向面前的人,她瘦了,憔悴了,本来不大的脸好像小了一圈,小哲的失踪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打击,这一个月不知她是怎么过来的。心疼着,手指轻轻拨开她颊边的发丝,再怎么克制,也掩不住声音里的漫漫关切,“你瘦了。”
而她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已漫漫浸上了泪水,看着程拓熟悉而英俊的脸庞,心底有一种安慰地感觉,泪却在眼底越聚越多,“程拓……我把小哲弄丢了……”她的声音颤抖着,迷惘而绝望。而在下一刻,他轻轻拥她入怀。一个温暖的哥哥般的拥抱,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有我在呢,小哲会找回来的,别担心。”
安慰着她,在她被他抱入怀里的时候,心莫名的安定了。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是如何过的,因为担心着她而夜夜无法入眠。可是当她坐上汽车,四下张望,问起流樱川的时候,他还要隐藏起自己向她说起另一个男人,“小川这些天很担心你,一直睡不好吃不下,这次听说你要回来,小川一定要和我一起来,可他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然头痛病就会发作,我让他在家等着你。知道你们都很想见到对方,但都不要太放任自己的情绪,缓一缓,你和小川都经不起大起大落了。”
一七零 金风玉露一相逢(VIP)
“在见到小川前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想去海边。”
斯人站在海边,风掀动衣角,扬起发丝,她看着不断翻动的大海,那么浩大而广阔,和它比起来人多像沧海一粟。程拓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和飞舞的长发,轻声说,“有什么心事就喊出来吧,喊完了,心里就痛快了,然后我再带你去见小川。喊吧,使劲喊出来。”
“啊——————”斯人用尽力气喊出声,大海很快把她的声音吞没了。
“啊——————”从来都没有这样对着大海大声的喊过,不顾一切的大叫,喊出了眼泪。
“小哲,你在哪儿——————?”
“小哲,对不起——————!”
“小哲——————”
“啊——————!”
程拓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如果不能做那个伴随她一生的人,那么最起码做一个最了解她的人。他知道她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磨难,他知道小哲对她意味着什么,小哲的失踪又让她承受了多少打击,他知道她和流樱川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痛,他知道他们能走到这一步有多么的不容易,所以他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哪怕他的心会疼,他也会笑着看她幸福乐观的活着。
她终于喊累了,双手支在膝上喘着气,他走过去扶起她,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脱下西装外套给她穿上,“我们走吧。”,揽住她的肩扶着她往回走。
他没有立刻带她回家,而是去了酒店。她洗好澡,刚穿上睡衣,门铃就响了,打开门程拓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干净的衣服,白衬衣和牛仔裤,显然是他刚刚买回来的。
“换上吧,我在楼下等你。”
斯人换好衣服下楼,程拓坐在餐桌边,餐桌上摆着热咖啡和精致的甜点,程拓笑得很温和,“先吃点吧,我想你一定饿了。”
她的确饿了,这么多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这个男人好像能够读懂她的心思。甜点很合她的口味,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动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她吃,热咖啡让她周身都变得暖洋洋的。
“程拓,谢谢你。”
“谢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找回了一川哥,谢谢你带我去海边,现在我心里好了很多,谢谢。”
“别对我这么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希望你和小川都能幸福。”
车子开到程宅,程拓帮斯人拉开车门,两人一起上楼,停在一扇门前,程拓对斯人说,“进去吧,小川就在里面。”,斯人却有些犹豫了,转过身看着程拓,她的手握住胸前,眼睛里有紧张、期待、不安……
所有即将见到爱人时的复杂情绪,程拓轻笑了一下,鼓励的说,“进去吧。”
斯人终于推开门走了进去,并没有看到房门关上后程拓的表情,刚刚还微笑的脸突然失去了所有的阳光,他站在门口,身影充满了落寞。程妈走过来,心疼的看着从小她一手带大的程拓,她终于知道小少爷这一阵子寝食难安的缘由了。
程拓终于发现了程妈,表情很快恢复了自然,“阿姨,让小秋把小川旁边的客房收拾出来给乔小姐住。”
程妈轻轻叹了口气,“表少爷已经吩咐下来说不用收拾客房了,让乔小姐住他那间就好了。”
程拓怔了怔,才轻轻哦了一声,没说别的就下楼了。
斯人刚一进房间,就被一双手紧紧地抱住,是流樱川,她熟悉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从十四岁起她就把他的一切深深地铭刻在心里。他们紧紧地拥抱,像要把彼此压进自己的骨骼,因为只有这样,才足以表达他们深切的思念。
流樱川捧着斯人的脸,“斯斯,你瘦了。”
“你也瘦了。”
“我是不是在做梦,以后真的每天都能见到你吗?”
“嗯。”斯人把下巴贴在流樱川肩上深深地点头,“一川哥,对不起,小哲丢了,我觉得我不应该再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幸福的守在一川哥身边,可是小哲在哪儿,他在哭吗,在找妈妈吗,他是不是在受苦……”
“别胡说,小哲会一直找下去的,我会和你一起守护小哲……我还要娶你,明天或者后天,最迟大后天,我们结婚,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乔斯人嫁给了流樱川,我们要生许多和小哲一样的孩子,他们会像小哲一样叫我们爸爸、妈妈……”
“嗯。”斯人笑着,可是眼泪却流出来。流樱川俯下头去,他的吻像羽毛,轻轻吻去她的泪水。
此时,程拓坐在花园的凉椅上,手里拿着一罐打开的啤酒,抬起头很容易看到流樱川的窗口,而今天那窗口的灯光格外的明亮温馨,窗口后面是久别重逢的一对恋人,将近十年远隔重洋,音信飘渺,见面后却又相见不相识,终于历经曲折认出了彼此,刚刚相认却又是遥遥一个多月的煎熬和等待,现在他们的见面一定更加热烈和甜蜜……酒入喉,滋味只是苦涩,抬头再次看向那道窗口,遥遥的注视,把酒独欢,他该替他们庆贺,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口一口,然而视线却再离不开那道窗口。
斯人躺在床上,被流樱川紧紧抱着,他轻轻亲吻着她的眼睑,面颊,嘴唇,轻声在她耳边说,“累了吧,累了就睡吧,我抱着你睡。”
斯人轻轻嗯着,她真的困了,仰头亲了下他的嘴唇,她把头窝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一个月都不曾好好睡,每次闭上眼总是听到小哲的哭声,而今天,躺在流樱川怀里,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斯人的呼吸慢慢平稳,流樱川小心翼翼的把灯关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他再一次把斯人搂紧了。
喝完最后一口酒,眼前那道明亮温馨的窗口突然暗了,他的心一颤,手中的啤酒罐掉在地上,和地面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心却无法抑制地向下沉,和窗口的黑暗一样再不见一丝光亮。他伸手去拿旁边的啤酒,啪的打开,仰头灌了一大口,呛得咳嗽起来。
一七一 他站在生死岔口(VIP)
“小少爷,该去休息了。”程妈早就发现了花园里的程拓,实在看不过走过来劝说。
“阿姨,偶尔喝个酒您也要管,您先去睡吧,快去呀。”程拓说的轻松,唇角还带着笑意,完全一副没心事的样子,似乎刚刚只是程妈的错觉,他握着程妈的肩,把她向外推,程妈无奈地摇头,“好,我去睡,你少喝一点,别太晚。”,程拓答应着,看她走远了,而他的脸又陷入一片沉寂。
程拓屋里传来隐隐的铃声,程妈走进去,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夫人,是我。”
“程姐呀,小拓呢?”
“少爷还在花园呢。”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花园?程姐,最近小拓是不是有什么事?心里总觉得不安定,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原来小拓每星期都至少打一通电话给我,可这一阵他好像特别忙,我打电话问他,他也不和我说实话。”
“小少爷在忙乔小姐的事,乔小姐和表少爷就要结婚了,不过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看……小少爷明明喜欢的就是那个乔小姐,当初和米兰小姐分手也是因为她,可是小少爷却千方百计撮合表少爷和乔小姐在一起。昨天我偶然听到小少爷和客人的谈话,小少爷让那人帮忙找乔小姐失踪的外甥,那人说有个姓沈的也托他找那个孩子呢,姓沈的答应找到孩子给他10%的股份,小少爷为了第一时间得到那孩子的消息,居然答应找到孩子就把TC公司所有股份都转到那人名下,当时我都吓傻了。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从小他大气,好像没什么事儿能难倒他,也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特别经心,这个乔小姐是第一个,为了她,小少爷居然把整个身家都赌上了,我们可都知道小少爷能做到这一步多不容易。除了这个,夫人,我还担心一旦乔小姐和表少爷结了婚,小少爷会受不住……”
“有这种事?小拓怎么这么糊涂?那个姓乔的女孩儿我倒是听说过,小川以前就是为她死去活来的,现在怎么又招惹上了我们拓,不行,有时间我要好好和小拓谈谈。”
程拓刚走进房间,电话响了,他取过电话,“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还不是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怎么,你喝酒了?”
“没有。妈,对不起啊,这些天忙,都没打电话给你。”
“在忙什么呢?小拓,是不是那个姓乔的女孩儿……”
“妈,我困了,这事儿我找时间跟你说,你早点睡,晚安。”挂了电话,他疲惫地躺在床上,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里。
程拓面前摆着好几份报纸,报纸头版头条的标题五花八门,然而都指向同一事件——
“当红影帝情愿走入围城,影迷心碎:新娘居然是路人甲。”
“当红影星新宠‘美’娇娘,竟是复姓‘太子’下堂妻。”
“灰姑娘深谙‘美人心计’,变身富二代公共汽车,如今二度麻雀变凤凰。”
里面Q姓女子分明就是斯人,而L姓影星,复姓皇太子,某贵族学校F4,S姓权贵……都意有所指,将Q姓女子的私生活描写的不堪入目,文字也糜艳低俗。程拓想如果是他,只要斯人在他身边就好了,他一点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婚礼要不要都无所谓,甚至他会想把她带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不让她再受任何一点干扰,但是小川不是他,小川这样做他也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从一开始他们的恋情就不被祝福和承认,而现在,斯人终于回到小川的身边,小川自然而然地想诏告天下人,他要娶斯人!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斯人走进来,程拓连忙把报纸遮起来。
“一川哥回来了,叫我们下楼呢。”斯人笑着说。
程拓站起来陪着斯人向外走,边走边问,“什么事啊?”,斯人摇摇头,仰头看程拓,她的脸庞文静而恬淡,带着珍珠一样幸福的光泽,程拓和她相视而笑。那些娱乐报纸乌烟瘴气的报道简直亵渎了斯人,尽管她曾经堕落,但在他心里她永远是最纯洁的。
流樱川竟然定制了十几套婚纱,当他把那些精致的盒子一个个打开,斯人既吃惊又惊喜,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太过奢侈了。
“哥,你觉得哪套更适合斯斯?”流樱川问程拓,程拓的目光在礼服上流过,然后拿起其中的一套,流樱川眸光一闪,“我们不谋而合,斯斯更适合简单自然地款式。”
“那就去试一试。”程拓柔声对斯人说。
斯人从楼上慢慢走下来,乌黑的青丝被简单的盘起,飘摇的白纱衬着点缀发间圆润的黑珍珠,简单的抹胸小礼服如白雪般轻盈飘渺,她宁静纯洁的像个天使。两个男人都微微的愣神,程拓静静地看着她,穿上婚纱的斯人真的很美,那种娴静的姿态让人怦然心动,心生向往。
而流樱川早已经走过去,轻轻捧起她的脸蛋,“斯斯,你真的很美。”,斯人笑了,被流樱川一把抱起来,“一川哥!”她小声惊呼,流樱川低声说,“先让我预习一下怎么抱你。”说完他抱着斯人上楼,程拓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蹲下身,手指在盒子里柔软的婚纱上轻轻滑过。
“后悔把哥也叫下楼了。”流樱川抚着斯人的发丝说。
“为什么?”斯人背靠在门上仰头看着流樱川俊美的面庞。
“因为突然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说完自己也笑了,“我是不是很小气?”
斯人点头,“嗯,什么时候一川哥变这么小气了?不过,程拓不是别的男人,没有他,我们……”
“我居然会吃我哥的醋。”流樱川凝视着斯人,“都是我的斯斯太美好了,在我眼里是这样,在别的男人眼里也一样,怕他们会把你抢走,不过哥是不一样的,他是我最信赖的人,他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永远都不会……”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近,两片唇贴在一起,彼此吮吸,甜蜜,真心的给予,交换彼此的心。
流樱川把斯人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吻着,斯人和他一样渴望他,回应着他,起初的甜蜜缠绵到热烈激狂,他们渴望着拥有给予交融。只是流樱川刚刚碰到她的拉链,就强迫自己从床上跳下来,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冲向门口。
“一川哥……”斯人欲言又止。流樱川转回头来,“我希望把最美好的一刻留在那一晚。”他打开门走了,因为再多停留一刻,他就再也抑制不住为斯人沸腾的血液。斯人把头埋进枕头里,胸口仍旧起伏着,可是留在心底里的是暖暖的感动。
吕经理表情僵硬地走进包间,“老大,不用找了,乔小姐有下落了……”
“哦?她在哪儿?”沈四挑眉看向吕经理,眼睛微微眯起来,吕经理迟疑地将手中的一张精致的请柬递过去,欧阳治眼疾手快地在半空伸手拿了过去。
打开请柬,他一边看一边笑,“她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那个小白脸,她的功力还真的登峰造极,把我们都骗了。”,吕经理抚着脖子,有点毛骨悚然。
沈四从吕经理的表情早就猜到了八九分,再加上他眼力极好,目光一扫请柬内容便一览无余,他无声地笑了,“流樱川,我还真佩服他的胆子。她想招谁就招谁随她的便,不过要想玩真的,那要问问我沈四同不同意。”
“后天。”欧阳治玩味地说道,“我们宝贝的婚礼。”
“吕经理。”沈四叫道,眸里戾气一闪,“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吕经理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间的家伙,他知道杀人游戏又要开始了。
而在另一家温泉俱乐部,欧阳洛品着杯里的红酒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林锐说,“听说她离开了幻七去了程家,程拓、流樱川、楚童,宁二……真不让人省心,离婚后她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泡在池子里闭目养神的林锐眉峰轻轻一拢,“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话音还没落,彼得就进来了。
“什么事?”欧阳洛问。
“夫人要和流樱川结婚了,今早各娱乐版都登出来了,连程总也被牵涉进去了,总之,胡编乱造几乎没法入目。但结婚的事是真的,而且刚刚收到了流樱川的请柬,定在后天。”
“拿过来。”请柬刚一递到欧阳洛手里,一入了目就粉身碎骨,“彼得,找人,灭了他。”
“是。”彼得低头应声,虽然他知道流樱川并不是普通人物,做掉他会相当棘手。
“洛。”林锐张开眼,“我们可以杀了他,但杀了他之后呢,斯人知道流樱川死在我们手里,她会怎么做?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你让我看着她嫁给流樱川?”
“杀了他,他就会永远活在她心里,这是下下策,现在我们已经很被动,没有上策,唯一的路就是共存,能够留她在身边,哪怕她身边还有别的男人也远比……”
“不可能。”欧阳洛果断地截断了林锐的话,“除了你我,我不会容忍她身边有第三个,敢娶我欧阳洛娶过的女人,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哪怕把我的命搭上,我也要让他死。”
“那斯人怎么办?流樱川……是她最爱的人……这个你比我还清楚吧,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知道或许她会爱上你,但永远不可能是她心里的第一个……你把她最爱的人杀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原谅你?”虽然不愿承认,但遇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心里早就明明白白。
“第一次见到她就想据为己有,哪怕她有爱人或者丈夫都无所谓,挡路的都要让开,我要站在她心里第一的位置,所以流樱川必须死。”
林锐轻轻叹了一声,那个人原来是流樱川,他一直想知道是谁……事情突然发展到这一步,他似乎再没有机会实施他的计划了。
“其实我们不必动手,沈四那边一定早有准备了。”即使他能阻止欧阳洛,恐怕也阻止不了沈四。
“她想嫁的人,不想假以他手,我要亲手解决。”
林锐闭上眼,斯人,斯人……我已经无路可走了。那个人难道不是他心里的一道梗吗,他完全理解洛的反应,只是他比欧阳洛更清醒也更痛苦。
一七二 柏拉图之恋(VIP)
斯人躺在流樱川的臂弯里,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那份宁静和安然。她拿起流樱川的手臂,轻轻抚着手腕上的疤痕,当她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晶莹的泪落在它的上面,她知道那是为她留下的,它记录了流樱川过往所承受的疼痛。
“疼吗?”她心疼的问他。
“不疼。”他轻轻地摇头,感觉她将面颊珍重地贴在他的手腕上,然后将一个什么东西套上去。
“什么?”他抬起了手臂,看到一个樱色的手环套在自己腕上,两端连接的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银片,钩刻着他的名字,手环的大小正好遮住腕上丑陋的疤痕,“真漂亮,是你自己编的?”
斯人点点头,“以后,不许再伤害自己了。”
“嗯,我会永远戴着它的,这比什么礼物都要珍贵,斯斯,明天我们就不能见面了,过了这一天,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等着我来娶你。”
斯人窝进他怀里,“我会等你的。”
第二天晚上,刚洗完澡,门外传来敲门声,斯人过去开门,是小秋,小秋说,程拓在楼下等她呢,斯人换了衣服下楼。
程拓背对她站着,窗外夜幕沉沉。听到脚步声,他才转过身来,斯人觉得他的表情有些特别,但具体又说不上哪里特别,她向他笑了笑,“程拓,什么事?”
“明天就是你和小川的婚礼,我想送你一件礼物。”斯人这才注意到程拓手里拿着一只盒子,这时他把盒子轻轻打开了。眼前一片星光璀璨,斯人一下子愣住了。
“柏拉图之恋……”斯人呢喃,那是她曾见过最美丽也最昂贵的项链,上百颗顶级钻石犹如灿灿银河华美耀眼,它能满足任何女人的虚荣和浪漫,是所有女人向往的珍宝,她在某次拍卖会上曾与它有一面之缘,而那时它被米兰以一亿元的高价拍得,它的主人应该是米兰才对,怎么会……
“这条项链很早就被我珍藏着,我希望它能遇到它真正的主人,现在终于遇到了。”
“不,程拓,它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斯人真的没想到程拓会送她这样贵重的礼物,她的话刚一落,就看到程拓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着她的眼睛流露着疼痛,是她的拒绝伤害了他吗?她的心里涌上不安。
“斯人,为什么还跟我客气?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不收的话是准备连我的心也一起扔出去吗?”
“不是,只是它太……”
“那就收下,你父母不在身边,就当做哥哥送你的陪嫁吧。”
斯人咬住了唇,感动地看着程拓,程拓恳切的眸光征询地看着她,她终于点了点头,程拓笑了,笑的那样好看,“能不能提一个条件?我想看看这条项链和婚纱搭配起来的效果。”
斯人会意,上楼换了婚纱,当如纯白天使的她站在他面前,他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从盒子里取出项链给她戴上,他离她那样近,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然后他后退了一步,眸里有着欣赏。
“斯人,你会是明天最美的新娘,小川虽然吃了很多苦,但都值得了,你们会很幸福的。”
“谢谢你,程拓,你也要幸福,这是我和一川哥最希望的。”
“我?”程拓苦笑了一下,“斯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斯人点点头,看着程拓。
“如果……你第一个遇到的人是我,你会不会爱我?”程拓的声音那样低,看着她的眼眸隐藏了太多的情绪。其实斯人很早就知道了,程拓的关心,程拓的体贴,他每一次出现,每一次鼓励,他的容忍和分寸……她懂得,却还是装作不知道,而这个男人站在她背后,默默地为她做了许多许多,现在他所要的只是一个回答。她咬着下唇,将眼泪逼回去,灿灿的笑,坚定地告诉他,“我会……爱你。”
心底划过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她的话如同一根火柴的光亮,虽然小,却足以让他黑暗的心暖起来。走过去,伸出手拥她入怀,两个人心里都暖暖的,都想拥抱彼此,此时语言是多余的。
灯光黯淡下去,轻轻的舞曲飘起来,他拉着她跳舞,手轻轻揽着她的腰,她的下巴搁在他肩上,身子贴着他的身体,一直到舞曲终了,她还靠在他肩上。
“斯人,祝你幸福,今晚早点睡。”他轻声说。
“你也是……”说完,她转身上楼。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还是撕裂般地疼起来,她一直没看他的脸,也没让他看到她,只是她离开的时候,他的肩是湿的。足够了,他想,他已经很幸福了,因为她说过,如果他是她第一个遇到的人,如果没有小川,她会爱上他的,起码她在这一刻珍惜过他付出的感情。
一七三 Ending(VIP)
流樱川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在床边坐下来,拿起桌上的樱色手环小心翼翼的戴在左腕上,这时他想起了斯人,唇边浮现起柔和地笑意。桌上放着一张字条,他拿起来,是宁二留给他的——
“哥,怎么也没想到斯人就是以前那个曾让你那样消沉痛苦的女孩儿,那时哥的状态让全家上下都笼罩在一片阴霾里,好像永远也走不出来,直到后来我都不敢再去回想。如果不是这样,即使是你的弟弟我也不会轻易放手。虽然准备退出但她即将成为我大嫂的事实仍让我不能接受,我和楚童决定去参加FT赛车比赛,之前三个月,我们将投入紧张严酷的训练,我们都不会有闲暇再去想别的事,你的婚礼我不能参加了,抱歉,哥,希望三个月后我会是全新的宁二。”
流樱川走进宁二的房间,衣橱里变得有些空荡,浴室里的日常用品也不见了,宁二是真的走了。坐在桌前,拿起宁二的照片,看着照片里抱在一起的兄弟俩,内心有淡淡惆怅。
回到自己房间,却蓦然发现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身材窈窕,穿着时尚,正弯腰翻看他和斯人的婚纱照,照片是前几日照的,洗好后他就把相册放在自己床上,以便随时翻看。
“米小姐?”流樱川微微蹙了眉。
米兰歪过脸,唇角带着一抹嘲讽的弧度,“照片挺漂亮的,新郎俊美,新娘也还过得去,没想到化妆技术这么神奇,怎么了?想不到我会来?呵呵,我是特地来恭喜你的,并且诚心诚意想送上一份新婚大礼。”
“谢了,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远送了。”流樱川的态度明显很冷淡。
米兰并不介意,唇角仍带着笑意,“不要拒人以千里之外嘛,好歹我也差点成了你的大嫂。”
“的确只差那么一点,可惜现在我和米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流樱川退后一步,让出了通路,明显的送客之意。
米兰挑起的眉梢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你知道这一点是谁造成的吗,是谁导致我和程拓最终分手?”
“对不起,我对这些没兴趣。”
“我说出她的名字恐怕你就有兴趣了。是乔斯人,你的未婚妻,那时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却还勾搭程拓,程拓一时被她迷惑才和我分的手,我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安分,哥哥勾到了手就又勾上了弟弟,竟然还要登堂入室,如果我不说,恐怕你永远都不知道她和程拓还有一腿吧?和她结婚,最大的好处是你永远不用担心戴不到绿帽子,哈哈。”
“你,给我滚出去!”流樱川指着门外。
米兰不以为意地看着流樱川脸上的愠色,笑得极为快意,“好,我立刻滚,不过大礼我还是要送的。”她取出一张光碟搁在桌上,“这个是好东西,不看会后悔的哦。”说完她踩着五寸的高跟鞋下楼去了。
流樱川闭上眼,心口起伏,明明他什么都不信,可米兰说过的话却像过电一样在脑海里回响。她和程拓有一腿……她和程拓有一腿……
张开眼,扭脸看到桌上静静躺着的光碟,告诉自己这是米兰耍的诡计,他不会去看,也不会去信她的话,可是他的手却向光碟伸了过去。
光碟里有一组照片和一小段视频。那些照片比第一次在宁二电脑里看到的“艳照”带给他的冲击更大,更让他觉得屈辱和背叛。因为照片里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他从小到大最尊敬的哥哥,他视他为神祗,一个是他从少年时就唯一爱过的女人,他视她为生命,而他们双双背叛了他!
照片的日期显示为斯人离开幻七的那天,他记得程拓劝他不要去接斯人,他会把她接回来好好交到他手里。那时他说的理由那样充分,他的眼睛那样真诚,口气那么怜惜,他完完全全信赖他,虽然心里那么急切地想见到心上人,却还是答应留在家里等,而一等就是大半天。直到夜幕降临,程拓才把斯人带回来,而他心思单纯,除了过程的焦急期盼胡思乱想斯人会遇到什么麻烦,到见到斯人的满心欢喜,他完全没有多想。而程拓究竟做了什么?
照片里程拓的车子停在某高级宾馆,他给斯人开车门,扶着她下车,他们双双进入宾馆,斯人一身睡衣头发湿漉漉,为程拓开门时满脸灿烂笑容,而程拓站在门外,她放他进屋,房间的门紧紧关闭,此时时间定格在他见到斯人前的两个小时,而这两个小时,他们又在宾馆的房间里做了什么?恐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得到。
他手指颤抖地点开视频,地点是程家别墅大厅,灯火通明,程拓背对着镜头,深情地将手里的柏拉图之恋戴在斯人颈子上,她穿着他为她订制的白色婚纱,上百颗打磨精致的钻石在她颈上闪烁。她美的像天使,而她的眼睛看向对面的男人,凝神款款,然后她轻轻启唇,他听不到声音,却能读出口型,她在说,“她会爱他……”
两个人紧紧拥抱,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她会爱他……她居然对别的男人说,她会爱他,而这个男人居然是他的哥哥程拓!
“看到了吧,她和程拓其实早就有不正当关系,蒙在鼓里的也只有你而已,虽然不愿承认,但程拓的确很爱她,她似乎也很爱程拓,之所以她要嫁给你,都是因为怜悯,对你的怜悯……那条项链是他花2亿美金从我手里买到的,就为了送给你的未婚妻,知道它代表什么吗,永恒之爱。在她和你结婚前一晚,他把项链送给她,就是希望不管她嫁给谁,他们之间的爱永恒不灭……”
流樱川再也听不下去了,啪的关掉米兰录制的音频,痛苦的掐住了脑袋。
第二天,圣玛丽教堂,程拓招待着宾客,耐心的和他们寒暄,当斯人穿着洁白的婚纱出现在教堂的时候,客人中发出惊羡的声音。
“柏拉图之恋……”
“柏拉图之恋……”
人们交耳议论,不时看向准新娘的颈间。而斯人根本充耳不闻,她今天特别的美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辉,唇角带着甜蜜的弧度,她安静地等待,等待着流樱川的到来。
牧师到了,宾客们也差不多到齐了,可是新郎还没有现身。程拓拨流樱川的手机显示关机,他急着派人去找,一边安抚着斯人,而斯人根本不用他安抚,她仍是沉沉静静地,那样温柔而笃定的口气,“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牧师走了,宾客们三三两两走光了,教堂里只剩下两个人。斯人唇角的甜美终于消失了,可她仍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都没动,她还在等他。程拓站在她身后,心疼的看着她倔强而孤单的背影,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回来的人告诉他流樱川已经出门了,可是人没到,电话也打不通,流樱川完全失去了联络。他心里又急又痛,可现在能做的只有守着她,陪着她等。
这时一个小男孩跑进来,将手里的东西塞进斯人手里,斯人手掌摊开,一颤,是条手工编织的樱色手环。
“这是一位哥哥让我交给你的。”
斯人急切地抓住小男孩,“那个哥哥在哪儿,他说了什么?”
“哥哥说叫你不用等了,他不会来了。”说完,小男孩跑走了。
“啪”一声,那条樱色手环掉落在地上。
“斯人……”程拓惊呼,上前抱住了斯人倒下的身子。
“老大,流樱川根本没有在教堂出现,算他命大。”
“欧总,婚礼没有如期举行,新郎缺席了。”
“走,去教堂。”
四巨头在教堂碰面,欧阳洛,林锐,沈四和欧阳治,双双而立,四目交碰,分明有些仇人分外眼红的意味,然而面上都不露声色,心里各怀鬼胎,只是此时的教堂已经空荡荡,伊人已不见踪影。
虽然兵分两路,却又一次在程宅碰面,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程妈看着眼前四个高大不俗的男人,都口口声声要找程总,要当面道喜,明明是表少爷结婚,要向少爷道什么喜?
“我们少爷从早晨出去后还没有回来呢,今天是乔小姐和表少爷大喜的日子,少爷可是最忙的了,一起都是他在打点。”
四目相遇,眼神都带着疑惑,好像有什么不对了。是偷梁换柱还是暗度陈仓?他们做了最周密的计划,却忽略了最该堤防的人。那条大鱼,只是轻轻一甩尾巴,就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四年后的一个周末,斯人走出房间,屋外阳光正好,那些阳光下的亚热带植物翠绿迷人,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海的味道,一切都显得懒洋洋的。程拓正坐在屋外的长椅上,周围围着一群孩子,他给他们讲着一个故事,孩子们听的津津有味。斯人看着程拓的侧影,看的出了神。他那样专注,声音低沉亲切,故事从他嘴里讲出来再平淡也变的那样娓娓动听。
这些孩子都喜欢他,特别喜欢粘着他讲故事,而程拓,是个爱孩子的人,他有非常好的耐心,有着天生的亲和力。
“从此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的生活。”程拓笑着把故事讲完,可孩子们仍张大眼睛意犹未尽。
“王子和公主结婚了吗,他们会不会生很多孩子?”
“会,他们会生很多孩子,就像你们一样聪明又可爱。”
“那程叔叔和乔阿姨呢?会不会生很多很多孩子?”
斯人一僵,而程拓顿了一下,然后他眉间眼底再次盈上柔和地笑意,“不会。”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孩子都在问。
“因为程叔叔和乔阿姨只是朋友,乔阿姨已经有孩子了。”
“她的孩子在哪儿?”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叔叔会很努力的找他,总有一天乔阿姨和她的孩子会重逢的。”
看着程拓,看着他唇角淡淡的笑容,她的心却突然感觉一阵钝钝的痛,趁他没有发现,她急急地退回了房间。
晚上,她坐在电脑前,却无论如何也写不下去。程拓说的话和他的样子总在眼前晃来晃去,在那一刻,她心动了,心疼了,感觉对不起他了。
四年,他整整陪了她四年,像兄长,像爱人,像父亲,她曾沉沦和自残,是他支撑着她,守护着她。为了让她忘掉伤痛远离伤害,他甚至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买下这座远离世俗的小岛,和她一起种菜,一起下厨。而他在远离小岛的市区打着一份工,一家小投资公司的CEO,一周用一半时间工作,一半时间陪她,鼓励她重新写作,重拾信心。而四年时间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小哲。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却从来没要求她做过什么。而她是那么自我和自私,好长一段时间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被自己最爱最信赖的男人深受打击和伤害,她丧失了所有信心和支撑,即使程拓在她身边,她也无法容忍异性的任何碰触。因为小哲,她不亲近所有的孩子,她古怪自闭,而他忍受着她的一切,不离不弃,默默关怀……
就像她珍藏在盒子里的那条项链,它的名字是“柏拉图之恋”,他送给她,代表着永恒的精神之恋,而他真真实实地实践着。她不是不明白,不是不懂得,可懂和做又是另一回事。四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足以了解一个人,足以被一份真情所打动,而她这才看清,她一直在伤害着那个最关心她的人。四年,他的心有多苦,不是她所能想到的。
她站起来拿了两只水晶杯和一瓶葡萄酒去敲男人的房门,他打开门看到她时有微微的惊讶,他穿着睡衣,电脑屏幕亮着,这么晚了,他还在工作。
“斯人。”他叫了她一声。
“我请你喝酒。”斯人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不用了,太晚了,你该休息了,小说慢慢写,不要熬夜。”他取过她手中的红酒,一口回绝。
“不,我一定要敬你一杯,谢谢你这四年来的照顾。”斯人少有的任性,抢过红酒分别倒进玻璃杯中。程拓看着她,“斯人,你今天是怎么了?”
斯人将一杯酒递给他,“就喝一杯,好吗?”
程拓看着她,终于取过来和她碰了碰,“说好了,喝完这一杯就去睡觉。”说着他将酒喝下去,斯人取过他手中的酒杯,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他身子一僵,想要推开她,但她的手搂得那样紧,慢慢的他不再抗拒,开始轻轻吮吸斯人的唇瓣。
“斯人……”他握着她的肩,眼眸深如海,一向内敛的他呼吸间有几分不稳。
斯人仰着头,唇角还带着他的气息,“我不想在别人问起我们的关系时,你还会说我们只是朋友。这四年,才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程拓……对不起……我们结婚吧,就像王子和公主一样幸福的生活,然后生很多孩子,就像小哲……一样聪明可爱,好吗?”
“斯人……”程拓低下头,再一次轻轻吻住了斯人。
她终于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他,此时他心潮澎湃,只想感谢上苍,不管给他一个什么结局,他都会无怨无悔与她相遇。在这个远离中国,远离市区的私人小岛,如果他们不主动入世,没有人找得到他们,没有人相信他会放弃所有走入这片世外桃源,只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为了她,一切都值得了。
只要有她在身边,他情愿留在这儿一辈子。远离尘嚣,做一对神仙眷侣,他会用尽生命去爱她,疼她,他们会有一个和小哲一样的孩子……他相信,他们会是最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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