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悬念核桃一样埋在梅国栋的心里,像只皮儿太硬的山核桃,需要泥沤水泡才出芽儿。三年后,李雪峰要见梅国栋,他感觉坚硬的核桃皮儿开裂了,有一个悬而未决的答案要公布。
“您让我想了二百次家,不!二百零一次。”李雪峰举着手里的香烟,说。
听起来是句没头没脑的话,梅国栋眼前一亮,今天是个收获的日子。为什么这样讲呢?一条烟十盒二百支,加上刚给他的一支,正好二百零一支。大漠牌烟沙市生产,李雪峰的家乡是沙市。
梅国栋用打火机给他点着烟。
李雪峰受宠若惊,不知说什么好:“啊,这咋好意思呢。”
为缓解李雪峰的紧张情绪,或者说使他不再局促,梅国栋自己也点上一支大漠烟。
“从那次处理了四黑子……”李雪峰说。
四黑子横行罂粟沟矿区,是李雪峰的举报,梅国栋痛下决心,一举打掉黑恶势力,同时也打掉庇护四黑子的公安内部蛀虫——矿山派出所所长刘宝库,清除出警察队伍。
“赶尸的事是我干的。”李雪峰说。
“我知道。”
“要见你我不是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而是说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李雪峰说。
梅国栋望着他。
“三年前我本该就说了,可因为种种原因没说。”李雪峰将一口烟深深吸进,他让家乡在心胸里行走。
过一会儿,李雪峰说:“刘宝库不是鬼脸砬子煤矿的真正矿长,他的背后有个‘老板’操纵他。”
“‘老板’是谁?”梅国栋问。
“可能是位红顶煤商。”李雪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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