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托梦……”宋雅杰说她几次梦到煤井透水,眼见郭德学给大水淹死。
“你到过煤井?”刑警问。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透水?”刑警问。
“德学说过,他挖煤的井上面就是人工水库,哪一天掏漏了,他们都得淹死。”宋雅杰想起丈夫曾经说的话,她说,“我梦见水灌进煤井里,像灌耗子似地淹死他们。”
假如煤井透水,还真和她描述的差不多。这女人真神了,她竟然梦到煤井透水,和警方的猜测不谋而合。
李军所掌握的知识中,有心灵感应的故事。美国有一对孪生姐妹,分别生活在两个州。一天,妹妹骑马摔下来,踝骨骨折。远在另一个州的姐姐,忽然感到脚踝处疼痛难忍,无缘无故的疼痛,正在她纳闷之际,妹妹打来电话,说她落马摔伤了脚踝骨……世上发生过许多至爱情深的人彼此之间有心理感应的故事,宋雅杰当属此种情况。
监房靠近高墙,黑大的墙影遮挡住月光。她感觉心里忽然黑暗起来,希望之灯摇曳即将熄灭,身体蜡烛一样瘫软下去。
“德学死了吗?”她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刑警问她郭德学受过什么伤没有,她敏感到突然失踪的丈夫可能被警察找到,可不是活人,活人警察怎么问他的骨头伤过没有。假如是这样,她要背负终身的愧疚。
“我对不起女儿。”宋雅杰有一天说。
桂花村的土炕上,身体好起来的宋雅杰强烈地想女儿,十多年中对丛众的思念断断续续,如今思念如河水昼夜在流淌。她忧伤的情绪深深地感染了郭德学。
“等你病好利索,我们去盘山找她。”他说。
“你尽说傻话,我是被通缉的逃犯,敢在盘山露面?”
“十多年啦,警察还会抓你?我看认不出来你。”郭德学说。
“唉,你有时很小孩子(天真)。”宋雅杰清楚自己的处境,十几年没让警察发现,桂花村太偏僻,很少有人到此。加之尤村长的袒护,她才得以潜伏下来。一旦出了村子,如出洞的兔子,就暴露在猎鹰的视野里,相当的危险。
明白了这个道理,郭德学有了另外的打算,他说:“孩子慢慢找,我们攒点钱,她总要上学、找工作、结婚,处处都要用钱。”
宋雅杰感激的目光望着郭德学,说:“你是我男人,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男人。”
“一年前我钻了你被窝就是了。”他说。
“不是,一年中你占了我的身子,并没占我的心。”宋雅杰动情地说,“现在我完全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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