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把吻月亮当成女孩的浪漫想法。几次来看月亮,他发现她望月时眼里闪烁泪光,这就不是浪漫。
“众,今天你有话对我说。”他说。
“我去见大哥了。”她仍然望着凉如水的秋天夜空,说,“我找到了妈妈,知道她在哪里。”
“好啊,是大喜事啊,那怎么吃香椿?”
“找到了就更苦。”
“为什么?”
“她可能被判死刑。”
“死刑?”
“她拐卖妇女儿童,是罪大恶极的首犯……”她对他讲了经过。
“真是不幸。”海小全说。
“小全,假如有人突然说你是抱养的,”丛众绕了一个弯说,“你会怎么想?”
“这个假如很有意思。”他说,“我从没想过此事。”
“就这样假如,那你说说呀。”
“有什么呀,血缘固然亲,养育同样亲。”海小全轻松地说。
当丛众把海小安说的转述给他时,他竟然大笑,说:“虚构,丛众你应该去学写作。”
“是真的呀,小全。”
“真的?真的!”海小全猛然抱住女朋友,哭泣起来……
陈慧敏不清楚这一过程,儿子事先知悉身世减轻了她的心理压力,用紧紧拥抱来表明一种心声:儿子,我永远是你妈妈。
“妈,”海小全诚挚地说,“我还姓海,不改名字。”
“你生父姓庄。”陈慧敏说,“最终随谁的姓,你自己决定。”
“那我还是你儿子吗?”海小全问。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