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答案?晋爷,我不明白你在指什么?”水漾蓝真个傻了,该是她理直气壮的质问他亲吻她的动机,怎结果反倒有种被他给将了一军的感觉。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至于我则是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晋煜无奈的轻声喟道,他承认自己对她心动,可每一位侍妾都有令他心动的原因,她不是第一个,所以他实在有些难以选择。
唉,老天真是会给他出难题呀,明知道他是最怕麻烦的,偏还是送了一个麻烦到他身边,而且还是一个令他感到相当为难的大麻烦,他真该静下心思索一下了。
“晋爷,我希望你跟我道歉,那今天你对我做出的这等失礼之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水漾蓝愈听愈不明白。
可为了捍卫蓝水身为男儿的尊严,她必须向他讨个公道,要晓得士可杀、不可辱,特别是她乔扮男人却给轻薄了,这传出去她还要做人吗?
“已发生过的事怎么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再说我吻你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不会跟你道歉。”晋煜莞尔的伸手点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头,她赧然瞠目结舌的表情,让他差点为之朗声大笑。
“你、你、你太过分了,虽然你是天子亲赐名的西霸天,可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薄我……”水漾蓝一反应过来就拍掉他捉弄的手,她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不,是调戏,而且还是在她提出道歉的声明下。
“德川见过秦爷,秦爷你不可以进去,秦——”
蓦地,书房外突然传来德川慌张的叫喊声,跟着“砰”的一声,书房的门就被来人从外大力的推开来,而室内身躯几乎是贴靠在一起的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就教来人给撞见了,而来者不只一人,在他身后除了德川还有杜景祥。
“嗄!”双方在看清眼前的景况,均错愕的立在原地。随即是来自双方的抽气声,特别是水漾蓝。
只是在这惊震之时,无人注意到一名好奇走近的小厮,在瞧见书房内的景象后又悄悄的走开了,赶紧到晋府通风报信去。
因为他是得了蓉儿侧夫人的好处,负责将爷每日在书肆的行为一一告知,奈何每日门口都有德川守着,孰料今日竟让他看见这档子事。
“秦绝焯,你可是想拆了我的书肆?”晋煜沉下了脸,墨沉的黑瞳陡地变得森冷阴黝,犀利的直视着大胆闯进书房来的秦绝焯。
“放开我!”水漾蓝狼狈的涨红了脸,不忘压低嗓音的叫道。
老天!他们这模样怕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讽刺的是她明明是个大姑娘,结果却弄得这般光景,当真令人哭笑不得。
“晋煜,你居然跟个男人……”秦绝焯难以置信的叫道,他可是到晋府扑了个空,才气冲冲的赶到皓月书肆来,岂料竟让他瞧见这等丑事,男人对男人,晋煜何时有这癖好来着,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爷……”杜景祥和德川亦看傻了眼,他们知道主子对蓝水相当礼遇,孰料实情竟是令人不敢恭维。
晋煜放开水漾蓝,正欲澄清眼前这个误会,而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自是揭开蓝水女儿身的事实,不然他们真会跳到黄河都洗不清这“断袖”之言。
“这是误会,晋爷只是在教我习字而已,真的,我们两个不是在亲嘴……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晋爷只是握着我的手教我如何运笔罢了。”水漾蓝慌张的叫了起来,她必须理清这个误会,否则她真的不用做人了。
晋煜闻言不禁闭上了眼睛,她这说法根本就是愈描愈黑,如果在场有人相信她这番话,他算是服了她,因为眼见为凭,大伙已然有了先人为主的错误观念,现在他还要揭发她女扮男装的身份吗?似乎没那必要。
“什么?晋煜你真是太恶心了,两个大男人亲嘴,你怎么会有这种毛病?”秦绝焯瞪大了眼睛,相当震愕的看着不发一言的晋煜。
杜景祥和德川闻言亦呆在原地。
“我喜欢她,这有什么不对吗?”瞧这情势,晋煜突然觉得可笑至极,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既然都误会了,那就干脆让他们误会到底好了。
晋煜此话一出,不用说杜景祥和德川更是震惊万分,爷居然亲口承认说他喜欢蓝水,可蓝水是一个男人呀。
“什么?你怎么可以喜欢他,他是一个男……咦!”秦绝焯错愕的看向她,在看到那张清秀俊美的脸庞后,他怔了一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住了口,这——哪是个男人,仅一眼他就瞧出蓝水是个女扮男装的俏姑娘。
有此一认知,他忙侧转过头注视着晋煜,后者仅是对他挑了挑眉,当下教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就说嘛,风流潇洒的晋煜怎么可能会有断袖之癖。可话说回来,她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没事打扮成男子模样做啥,难不成是为了方便两人在此偷情吗?
“不是的,这是误会,晋爷说喜欢我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是什么?水漾蓝急了,现在都什么节骨眼儿,晋煜还嫌这场面不够难堪吗?只是为何窘迫难当之际,她的心头却像打翻了糖罐似的甜。
“蓝水,你别说话,我来处理就好了。”晋煜有些不忍心的接口了,虽然他很想说她不解释还好,她愈解释愈糟。
水漾蓝紧咬着唇,感觉到他们的视线都死盯着她瞧,好丢脸,如果现在地上能有个大洞,她一定绝无二话的往下钻。
“绝焯,我们出去,别打扰蓝水工作。”眼角余光在瞟见她满脸通红的模样后,晋煜冷冷的抛下话就朝书房外大步走去,他还是得赶快把秦绝焯带离此地。
晋煜一离开书房,自然秦绝焯就跟着离开,而站在门旁的德川和杜景祥亦回过神来,前者连忙关上书房的门,至于后者则快步回到书肆前头去招呼客人。
“晋煜,她是谁?”
来到廊道外的亭台上,乍见晋煜脸上阴鸷的表情,秦绝焯若有所思的问道。
晋煜皱起了眉头,朝尾随在后的德川和杜景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不关你的事,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来找我,否则就算你是顶顶大名的南船公子,我晋煜这回可不买账。”他不悦的瞟了他一眼,在他脸上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当真气煞他也。
“你在生气,你不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吗?”秦绝焯相当意外的叫了起来。
“那你最好开始祈祷现在天塌下来,否则……”晋煜微眯起眼,一想到蓝水羞窘的模样,他就有股不祥的预感,而这全都是因他擅闯进来,要不场面绝不会失控如斯。
“不会吧,你当真动怒了?”秦绝焯何止意外,他算是吓到了,两人结识这么多年,他从未见他动气过,更何况是为了区区一名女子,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安涌上他心头。
“秦绝焯。”已然失了耐性的晋煜冷冷喊着。
“皇上此刻正在谷府作客。”秦绝悼忙说明来意,鲜少动怒的人一旦动了气,那威力定是相当惊人,虽然他很想瞧瞧那会是何种光景,不过日后有的是机会。
“那又如何?”晋煜不以为意的抛下话,他现在在意的惟有蓝水。
“我听到了一个惊人的传言。”秦绝焯脸色倏地变得严肃,因为一接到探子来报,他差点没惊跳起身,光一个琼花宴就够烦了,现在若消息属实,那整件事情无疑是雪上加霜。
“什么传言?”晋煜意兴阑珊,如果可以,他比较想回到书房去。
“康亲王相中了水大娘。”瞧他那不屑的神情,秦绝焯暗暗嘀咕。
“什么?”晋煜错愕的抬起头,好个惊人的消息。
“你现在觉得这消息跟天塌下来有何差别?”秦绝焯无奈的叹口气。
“呵呵……”晋煜突然轻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秦绝焯瞪着他,又来了,他就不能像刚刚一样气得想砍人吗?
“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晋煜摇摇头,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又觉得有趣至极。
“不觉得。”他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若非为了小妹出嫁在即,他早就离开扬州城逃难去也。
“那就静观其变吧。”晋煜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我早该知道你会这么说的。”秦绝焯瞪着他,他错了,他根本就不该来找他,因为找了仍是白找,毫无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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