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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山花灿烂 > 第445章 风氏玉佩的妙用

第445章 风氏玉佩的妙用

孙灿烂看着杨继业越发苍老的面容,心里很不是滋味,伸手摸了摸荷包,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这个荷包里只放着一块玉佩,就是年前去边城途中伸手救了那小小婴儿所得到的那块风家的传家玉佩。

虽然孙灿烂一直觉得自己应该用不到这玉佩,也很想将这块玉佩还给风家,可是当初穆妈妈已经提醒过她,玉佩肯定得还给风家,但不可平白还回去,否则就是对风家的不敬。

如今风家家主吏部尚书风正道极得圣心,与段子棋一样是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既如此让玉佩起点作用,然后物归原主吧。

这块玉佩既是风家的传家之宝,总不能一直在她身上放着,如今想想还是让玉佩物尽所用吧,如此一来玉佩既还了风家,也让风家能够安心,彼此再不相欠。

孙灿烂一边忙着让大家收拾行装,一边等候消息,希望能够在他们离京之前有个好的结果。

他们这次并不是短期的出门,而是回临溪县长住,原本想着孙灿烂进门能够替孟风羚分担一些负担,没想到这才进了门,就马上又要离开京城。

京城的这一切又要全部留给孟风羚­操­心,随着杨继业夫­妇­的年龄越来越大,身子骨也没有以前那么硬朗,有孙灿烂在京城帮着调理两位老人的身体还算说得过去。

孙灿烂此次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京城,所以在离开之前,一定得将京城的一切安排妥当,否则她人是离开了,心却还是记挂着京城的亲人。

杨家这边得安顿,孙天赐那边也得提前做些安排。因此这几日孙灿烂除了打点行装,几乎每天都会出门,杨延保需要静养。自然不可能跟着她出门,不过她去哪里。做些什么,却是从来没有瞒着杨延保。

这天孙灿烂正要带着杨乐儿去护理院,她要与杨乐儿进行一些必要的交接。

杨延保喊住她,拿着孙灿烂头天晚上就交给荷包,脸上的神情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你真的要我将这玉佩还给风家?”

“嗯,我们此去临溪,不知何时才能回京,这玉佩是风家的传家之物。总不能一直放在我的手上,怎么都得将这块玉佩还给风大人。”孙灿烂对着杨延保温柔一笑,只淡淡地看了眼装了玉佩的荷包。

“只是将玉佩交还给风大人吗?不是说风家这个玉佩……”杨延保从荷包里拿出玉佩托在手心,眼神变得有些幽暗。

“总是要还回去的,早还早了,否则对彼此都是个负担,你说呢?”孙灿烂嫣然一笑,并不多做说明,这个玉佩到底能起到啥样的作用,如今她也说不清。

不过有一点孙灿烂是有底线的。她绝对不是那种携恩图报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只是让杨延保将玉佩顺便还给风正道。

至于今日还玉佩最终能够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她也不会去猜测。杨家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她想不需要她明言,那个风正道风大人又何需她明言?

之所以让杨延保去还没玉佩,主要是今日恰好段子棋代皇帝宴请杨继业和杨延保,为杨延保践行,而陪同的人员中六部尚书赫然全部在列,那风正道风大人作为吏部尚书自然在其中。

杨延保拿着玉佩看了又看,终于什么也没有再说,既然孙灿烂如此交待。那么他就按照她交待的去做,反正听娘子的话总归不会吃亏。说不定这玉佩真有意想不到的妙用呢!

既然杨延保和孙灿烂此次是回临溪县长住,需要带走的东西自然很多。而为了赶着与孙陈两家同行,时间十分紧张,同时京城需要安排的事情也不少。

赵家已经在孙灿烂成亲后三日回门的第二天,全家启程回临溪去了。

为了参加孙灿烂的婚礼,赵家可是全家都来了京城,而且这一来一回前后差不多一个月,虽然家里有管家和各层次的管事,可主子们总不好离开太久,以免生变,自然不能等孙灿烂他们一起。

孙陈两家此次出京是要回郁州城祭祖和重新安葬亲人的遗骸。

孙陈两家血案十年以后一朝沉冤得雪,回乡祭祖并重新安置亲人的骸骨,这是可是件大事。

魏长生在水沐一系落网以后不久,就已经带人前往郁州准备孙陈两家祭祖等事宜,等到孙灿烂婚礼上新月皇下的圣旨,这祭祖和遗骸落葬之事,就更加刻不容缓。

另外孙老爷子夫­妇­坚持要回郁州城定居,这两位老人怎么劝也不愿意长居京城。

最后陈浩宇与孙灿烂姐弟商议以后,还是决定依了两位老人,送他们回郁州城生活,并给两位老人安排了妥善的佣人。

好在这对老人原本在郁州城里就有房子,加上新月皇下旨奉还的原属于孙长龄的房子以及店铺,这对老人在郁州城也能过上安逸的晚年生活。

在新月皇还没有批准杨延保回临溪县静养的时候,那些发还给孙家的店铺,孙灿烂与孙天赐商量过后,决定直接交给赵梓诚打理。

这样就算孙家老俩口单独在郁州生活,赵梓诚时不时也能替他们经常照看这对老人家,再怎么说这对老人与赵家也算是亲戚。

当然那时孙灿烂没想到自己能够与杨延保回临溪,等到得知圣上已经批准杨延保回乡休养,赵家已经启程回临溪县,不过就算如此孙灿烂姐弟还是坚持了原来的决定。

当赵梓诚得知孙灿烂他们回了临溪镇,就想着将郁州城的店铺交还给孙灿烂,让她另外安排。

孙灿烂却执意按原来的安排,只说等杨延保身体好些,若他有意向跟赵梓诚学经商,届时再重新安排。

赵梓诚无奈,只好将几家店铺先管理起来,好在他经过几年的经营,手下能­干­的掌柜伙计倒也是培养出了不少,多几个店铺对他来说并无什么压力,孙家的店铺在赵梓诚的手上经营得风生水起,此是后话。

玉佩还给风家已经有好几天了,离孙灿烂他们出发的时间也越来越近,朝堂上却没有什么新的变化,更没有什么有益于杨家的事情发生,这让孙灿烂有些坐立不安,风正道明明收回了那玉佩,为何几天下来啥消息都没有呢?

这天杨延保从外书房回到孙灿烂的屋里,一把抱住孙灿烂开心地说道:“山花,大哥马上就要调回京城了,出任京城羽林军左指挥使,调令已经发往边城。”

“真的吗?太好了!这下大嫂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唉,不知何时爹也能调回京城就好了……”孙灿烂一听知道是风正道这个吏部尚书起作用了,心里顿时放下了一块心事。

在替孟风羚开心的同时,又为杨重光一时之间无法回京城而叹息,不过这已经算不错的结果了。

再怎么说边城需要人镇守,杨家在边城经营那么多年,若杨家的人全都回京城,只怕一时间难以找到合适的将领。

杨延保听孙灿烂提起杨重光,手上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以后他与孙灿烂就有可能长期生活在临溪县了,就算杨重光带着方梦蝶回了京城,他们重新在一起生活的可能­性­也极少极少。

风正道在新月皇让杨延保回临溪县静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杨重光和杨延宗父子回京事宜,只是这事­操­作起来有一定的难度,毕竟还没到官员调整的时候。

如今虽不能让这对父子一起回到京城,不过总归让杨家能够回来一个,也算对得起那块玉佩。

杨延保搂着孙灿烂纤腰的手紧了紧,将头埋在孙灿烂的颈窝,嗡声说道:“山花,谢谢你!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坚持要将玉佩还给风大人。”

“说啥呢?!你我夫妻,什么谢不谢的,以后你再这样生分,我可是要生气的。”杨延保说话时吹出的气息,让孙灿烂感到颈部酥酥麻麻的,用手推了推杨延保,佯装生气地嗔道。

杨延保吃吃笑着,手上的动作更紧了两分,大有将孙灿烂揉进自己骨血中才团体的架势。

夫妻俩腻歪温存了片刻,杨延保才松开了手,夫妻俩相对而坐,杨延保还有个消息要告诉孙灿烂呢:“对了,祖父已经收到了边城回的信,同意祖父祖母对乐儿亲事的安排,祖父说乐儿的定在在十月初八成亲。”

“太好了,乐儿也总算有了个好归宿,朱大叔和朱婶儿都是疼乐儿的人,朱常春就更不用说了,相信乐儿以后会幸福的!

乐儿喜欢那个护理院,我就把那个护理院的股份给乐儿当添妆,你看如何?”孙灿烂没想到杨乐儿这亲事会如此顺利,自然很替杨乐儿开心。

杨乐儿与朱常春的亲事,孙灿烂虽然早就知道,可真正听到他们定下来,还是觉得十分开心,她早就打定主意,要将那个护理院的股份留给杨乐儿。

杨延保什么话都没再说,只是紧了紧搂着孙灿烂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446章 香火

因陈浩宇一家和孙天赐需要赶在端午前回到京城,虽然郁州那边的诸事已经由魏长生带着人提前做准备,还有赵家帮衬着,等到他们到达郁州城,就可以进入正题。

不过由于这一行老人小孩一大堆,马车的速度肯定不能太快,京城到郁州的路途也不算太近,一来一回都需要时间,所以大家将离京的时间就定在了三月二十八。

分别在即,虽然有了杨延宗即将回京和杨乐儿定下亲事的好事,多少冲淡了一些分别的伤感,不过真到这一天,无论是杨老夫人、孟风羚还是杨乐儿和杨明羽,都恨不得拉住孙灿烂的手,不让她离开。

杨家男儿出征都没有这样难分难解,这让杨继业祖孙俩很是吃味,搞什么嘛,这又不是生离死别,他们不过是去临溪县调养身体罢了,又不是不见,弄得哭哭啼啼得算个啥?

杨延保是不好说什么,杨继业可就不同了,眼见着几个女人拉着孙灿烂似乎没完没了,虽说他的心里也有诸多不舍,可是最后还是沉下了脸,对着几个女人高声吼道:“乐儿成亲的时候,说不定他们就能回京城来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罢了。

就算乐儿成亲的时候他们回不来京城,以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看你们这哭哭啼啼的像个啥样?”

就这样杨延保带着孙灿烂离开了京城,他们的第一站自然是郁州城。

虽然孙灿烂已经算是嫁出去的女儿,可到底她也是孙家的女儿,这祭祖的事儿没她的份,亲人遗骸重新安葬的事可不能少了她。

“这不是哑巴老两口吗?大半年没见,如今看着可是更­精­神了。”

“那几个年轻的,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哑巴在这里住了那么些年。可从来没见过有人上门来。”

“还有啊,你们发现没有那个年轻小媳­妇­,看着像不像是那个孙陈氏?”

“哎。你不说还没在意,你这样一说。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算算这孙家的那个小女儿若是活着,可不就有那么大了嘛,难道真的是孙家的女儿?”

“你们看,那个小媳­妇­的身边那个男孩子,看着可不更像孙陈氏?”

“那哪里是什么男孩?那个应该是那个小媳­妇­的相公。”

“哎呀,是那个,那个。他正在扶哑巴进孙家的院子……”

“咦,哑巴他们怎地进了原本属于孙家的院子?”

……

孙灿烂他们才刚刚在郁州城孙家落脚,邻里那些主子们倒没啥,丫环婆子们看热闹的倒不少,各种议论猜测不断。

不过无论是孙灿烂,还是孙老爷子或者是孙天赐,他们都是只是淡淡地一笑,并没有做什么解释,只等到祭祖那一天,一切的真相将大白于天下。

孙家祭祖那天。会有专门的官员前来,届时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公布于众。

为了抓紧时间,他们到达郁州以后。先将孙老爷子俩口子在郁州城安置妥当,让他们先休息两天,然后陈浩宇就带着妻儿以及孙灿烂姐弟直奔陈家所在的陈家庄,经过魏长生多方努力,那里陈家的宗寺已经复建完成,陈家失散在外的族人也基本找了回来。

由于时间紧张,到达陈家庄的第二天,就进行了隆重的祭祖仪式,并重修祖坟。将当年所有遇害的亲人遗骸重新收敛安葬在祖坟。

只有远在临溪镇那座山谷内的陈浩轩的遗骸,没有从临溪县的那山谷里迁移到了祖坟。只是在陈氏父母身边,为他修了一座衣冠冢。

“如今俺们陈家的人该进祖坟的基本都进了祖坟。除了杜鹃和浩轩。

杜鹃是出嫁女,女子出嫁从夫,你们说要让她与其夫合葬,这俺无话可事,毕竟她有自己的儿女,不会缺少香火。

可是你为啥没有将浩轩的遗骨迁回来?不是说找到他的遗骨了吗?到底是为了啥,不能将他的遗骨收敛来,葬在爹娘身边?

浩轩没有儿女,回到祖坟,好歹有族人的香火,难道你要让他当个孤魂野鬼不成?”在得知陈浩宇只在父母身边为陈浩轩修了座衣冠冢,陈家的一位族老看着修建好的坟墓开始对着陈浩宇发难,板着脸问道。

这位族老是目前陈家唯一幸存的长辈,是陈浩宇父亲最小的叔父,他得叫他叔爷爷,当年他正好外出访友,故而才能逃过那次浩劫。

这样一位族老,说他倚老卖老也好,说他是为了陈浩轩考虑也好,他这发难,其他的族人都将目光投在了孙浩宇的身上,这让陈浩宇很是有些压力。

“浩轩的遗骨是找到了,只是……”陈浩宇看了孙灿烂一眼,有些为难。

不是陈浩宇不愿意将陈浩轩的遗骨葬在父母身边,只是一来这次时间紧张,二来那个陈浩轩埋骨的那个山谷实在很美,他觉得那里更加适合陈浩轩长眠,三这也是孙灿烂的意思,毕竟那个山谷已经属于孙灿烂,没有孙灿烂的同意,没人可以进入那个山谷。

没迁移陈浩轩的遗骨,那可是应了孙灿烂的要求,当时觉得孙灿烂的说法很有道理,可是如今被族老如此一说,陈浩宇的心里又觉得很是对不起陈浩轩。

毕竟若是一个人死了不能进祖坟,是会让人产生极大的误解的。

“有啥为难的?难道是浩轩做错了啥事,不配葬入祖坟?”族老的话让陈浩宇觉得十分诛心。

听着族老的话,陈浩宇深为自己考虑不周而懊恼,孙灿烂年龄小不懂事,他怎地也随着孙灿烂胡闹了呢?

如今让族老如此误解自己,又给陈浩轩带来了名誉上的污点,这可如何是好?

族老的话,让孙灿烂终于明白当初在她提出不迁移陈浩轩的遗骨,只要祖坟修衣冠冢时,为什么陈浩宇会如此为难了。

看着陈氏族老的咄咄逼人,再看看陈浩宇一脸懊恼的模样,孙灿烂再也听不下去了,让陈浩轩长眠在那个山谷,是孙灿烂的意思,她不能让陈浩宇为她承受族老的责难。

孙灿烂沉了沉心情,上前一步对着那陈氏的族老福了一礼道:“外曾叔祖,您老千万莫怪大舅,让小舅长眠在那个山谷是山花的意思。

小舅是为了山花失去了年轻的生命,山花愿意为小舅延续香火。

小舅长眠的那个山谷,蒙圣上恩赐已记在山花名下,不会有任何人擅自闯入扰了小舅的清静。”

孙灿烂如今的身份自然不是一个乡下的老乡绅能够比拟,可是陈浩轩的遗骨回祖坟,毕竟也算是件大事。

陈浩轩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生命,身后无子无息,若不能回到祖坟,就没法承陈家的香火,虽然孙灿烂话里的意思,是由孙灿烂来给陈浩轩承继香火,可这也只是说说罢了,何况孙灿烂如今是杨家媳,那杨家是什么人,会允许杨家的儿孙去承继别家的香火吗?

“承继香火的事儿,可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决定的,你说了能算数?”陈氏族老睨了孙灿烂一眼,同时扫过站在孙灿烂身边一言不发的杨延保,那意思不言而喻。

“山花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给小舅承继香火的事儿早在我和山花定亲的时候就已经说定了,我们的长子自然是姓杨,次子姓陈,将作为小舅的孙子辈承继小舅的香火。

另外我和山花以小舅陈浩宇之名,向陈氏一次­性­捐献族田百亩,且以后十年内,每年为陈氏族学提供白银五百两,以助陈氏兴旺家族。”杨延保宠溺的目光看了眼孙灿烂,然后扫了陈氏所有的族人一眼,平静的说道。

这下陈家所有的人都惊住了,杨家那可是让他们仰望的家族,如今居然愿意做到如此地步,就算陈家那声浩劫是由于孙长龄给他们带来的无妄之灾,那也与杨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如今杨家却因为娶了孙氏女,让他们之间居然有了这样的联系。

最重要的是,这个香火不但不会分了陈氏族人的利益,反而还捐了百亩良田作为族田,这可是大大地充盈了陈氏家族,还有十年每年五百两白银的捐赠,让已经人丁凋零的陈氏族有了繁衍生息的基础,这可是好事大好事啊!

这些是杨延保与孙灿烂早就商量好的事,而且还得到了杨继业的赞同,原本孙灿烂只是感念陈浩轩当初对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孙嫣然维护之情,想着古人对香火的重视,所以尽管他们一时并回不会有孩子,却也做好了将次子过继给陈浩轩的准备。

不过他们并没有向陈浩宇透露此事,没想到此时为了不打扰到陈浩轩在山谷的长眠,却只好将此事提前公布出来。

既然有了孙灿烂夫­妇­的保证和慷慨的捐助,自然再没人就陈浩轩的遗骨问题提出质疑。

孙灿烂姐弟祭拜了外祖父、外祖母的坟墓,又给陈浩轩的衣冠冢祭拜了一番,这才与陈浩宇一家暂时告别。

陈浩宇在陈家庄还有些事需要处理,而孙天赐和孙灿烂得先回到郁州城,他们得回去参加第二天在郁州城举行的孙家祭祖。

☆、第447章 孙氏墓地

由于孙家在郁州算是外来户,并没有专门的宗寺,祭祖就在郁州城原孙家的院子里进行。

孙家人丁寥落,如今只有孙老爷子和孙天赐两个男丁,孙灿烂是嫁出去的女儿,杨延保是女婿,孙家祭祖自然轮不到他们夫妻,今日仓储夫妻虽然在场却只能在一边看着照顾着一些,却是不能上前的。

同样从临溪镇特意赶来的赵孙氏夫妻,同样也只能与孙灿烂夫妻一样在一边看着,不过就算如此,也让赵孙氏很是激动了一番。

就算出嫁从夫,看着娘家有了起复的希望,同样作为出嫁的女儿,赵孙氏的激动孙灿烂完全可以理解。

在这个时代,就算对女子十分宽容,女子再怎么能­干­,若没有娘家的支持,总归没那么硬气。

赵孙氏的日子能够过得如此舒心,还是得益于赵家也没有上人。

若赵孙氏有公婆上人,没有娘家的支持,想来也不可能如今日这般过得自在逍遥。

其实无论在哪个年代,作为女子有个比较强的娘家在背后支持着,在夫家的日子总归会舒心许多的吧。

祭祖的一应事物,都是孙灿烂帮衬孙老爷子的老妻做的准备,那老­妇­人虽然平时里少言寡语,不过却是个明白人,也是个能­干­的人。

孙灿烂再能­干­也只是穿越而来的灵魂,对于祭祖的一应程序并不甚了解,不过却也可以为老­妇­人出谋划策,至少能够出钱出力。

看着孙灿烂着人准备的一应祭祖物事,别说是孙老爷子,就算是赵孙氏看了也都是极为满意:“这些都是山花帮着准备的?你这孩子一直都是如此贴心又细心。”

“山花哪里懂这些,这都是祖母提点着办的。山花无非就是着人准备罢了,当不得大姑如此夸奖。”孙灿烂抿嘴一笑,拉着赵孙氏的胳臂。如幼时那般有些娇憨地说道。

见这姑侄俩如此亲密,孙老爷子的脸上笑开了花。这就是缘分也是亲人之间的亲缘,否则又怎会如此巧地让赵二虎遇到了坠下悬崖的孙灿烂呢?!

祭祖的这天,陈浩宇一家由于陈家庄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故而并没有到场,不过却由于郁州府衙带着新月皇对孙家的赏赐和公告,不但让孙家当年的血案大白于天下,更让这场祭祖显得既庄重又热闹。

在孙老爷子带着孙天赐祭祖完毕,孙天赐将收敛好的孙长龄和陈杜鹃的骨灰在案桌上摆放好。接下来就是祭拜孙长龄和陈杜鹃的亡魂。

杨延保、孙灿烂还有孙天赐跪在灵前拜倒在地,上面是这具身体的身生爹娘,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爹娘,所以此刻的孙灿烂拜得异常虔诚,嘴里不出声地喃喃着,一行清泪从俏脸上悄然滑落。

“山花,别伤心,看到如今你们不但与老叔终得相认,让他们老有所养,而且你们姐弟日子过得好。也都有了各自的出息,你爹娘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十分欣慰的。”赵孙氏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泪水,轻声劝慰道。

“嗯。我不伤心,不伤心,咱们大家都不伤心。无论如何,咱们的大仇得报,爹娘也得了封赏,祖父祖母老有所养,弟弟也是一表人才,明年下场大比一定会让爹娘得偿所愿,爹娘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宽慰……”孙灿烂一边有些哽咽地说着。一边拭去脸上的泪珠。

与孙灿烂并肩跪着的杨延保,转眼温柔地看着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神中全都是安慰和关切。

“爹娘。你们安息吧,孩儿一定会替你们好生孝敬祖父祖母,给他们养老送终;孩儿也会好好读书,但等明年大比之时,大放光彩,给咱们老孙家光宗耀祖;孩儿更会认真做人,不辱咱老孙家忠君报国的祖训……”孙天赐默默地跪在爹娘的灵前,嘴里喃喃地说道。

祭拜结束自然是要让逝者尽快入土为安,孙氏夫妻的墓地就在郁州城外当初孙老爷子生活过的那个小山村。

原本孙灿烂有意将孙氏夫妻的墓地安置在新月皇赏给她的那个山谷,从京城回郁州的路上,孙灿烂曾经向孙天赐提过此事,只是姐弟俩一直没有向孙老爷子开过口,只想着到了郁州城后再做打算。

没想到那么一耽搁,他们姐弟可就再也没有了说话的机会,孙老爷子已经将孙氏这一支的墓地大致的位置给定了下来。

这事还是在孙灿烂姐弟带着陈杜鹃的骨灰从陈家庄回到郁州城的时候,孙老爷子将孙天赐喊了过去。

没过多久孙天赐有些怏怏地回来告诉孙灿烂,孙老爷子决定将孙氏这一支的墓地选在他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小山村,并表示面对老祖父的决定,他很难将他们两的打算说出口。

这毕竟是孙家的事,孙灿烂就算再有想法,她一个出嫁的女儿,在这点上还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在那个小山村里是老孙爷子现在这老伴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而孙老爷子也在那里生活了好几年,对那里有了一些感情,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是孙老爷子选定好的长眠之地,又是作为孙氏这一支人的长眠之地,那么孙长龄夫妻自然不可能如孙灿烂所愿长眠于那个山谷。

对此孙灿烂无话可说,当孙天赐告诉她的时候,孙灿烂也只是稍稍迟疑了片刻,马上就收起了心里的那丝遗憾,反而转向劝导孙天赐,“孝道”在这个古时空那可是对一个人考评的重要依据。

就让跟着他们姐弟从陈家庄回来的魏长生去买下了一片山坡地,从此这里就是孙家这一支的长眠之所。

“魏叔,这事就拜托你。我的要求,就是必须清静而且坐北朝南。这样吧,你去打听一下,从郁州城请个好些的风水先生,无论是风水先生还是墓地,不要考虑价钱问题,只好合意即可。”在魏长生去帮事之前,孙灿烂如此交待。

魏长生不负孙灿烂所托,很快就找一邓一个风水先生,带着他前往郁州城郊的小山村,风水先生在那个小山村选了三块宜葬之地,魏长生根据孙灿烂的要求,从中选了一块既幽静又宜人的山坡。

那个小山村虽然比较贫穷,不过那里虽然也在山沟沟里,比起靠山屯来出入要方便许多,至少牛车马车可以直接到达那个山村。

魏长生所选的那个山坡离那个山村不算远,山坡上松柏葱郁,景­色­还算不错,风水先生为孙长龄夫妻所选的墓|­茓­正好在南山坡的中央偏左的位置,那中央的位置想来是留着给孙老爷子夫妻的吧。

等到祭祖之后的第二天,陈浩宇一家也安置好了陈家庄的事,回到了郁州城,听说孙老爷子已经选好了墓地,而孙灿烂也让魏长生带着风水先生将那块山坡买了下来,自是没说什么,毕竟这是孙家的事。

何况孙家将墓地安置在郁州,以后只要回郁州祭典爹娘,自然可以顺便祭拜一下大姐和姐夫,所以陈浩宇的心里反而是开心的。

四月十六这天宜殡葬,孙家就选在了这一天为孙长龄和陈杜鹃举行葬礼,当孙灿烂看到这处墓地的时候,再小心观察了一下孙老爷子夫妻和陈浩宇的脸­色­,看着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满意的微笑,心里总算落了块大石。

“姐姐,这里还算不错。”孙天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好生看了一番,悄悄地对孙灿烂说道。

“嗯,是不错。这里比起那个山谷来,虽然有些差距,不过也有它的优势,至少这里出入方便。”孙灿烂也是好生观察了一番,心里虽然还是有些遗憾,不过只要孙老爷子和陈浩宇满意,她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由于陈浩宇一家和孙天赐准备赶在端午前回京城,因此尽管赵孙氏极力想接他们去临溪县玩上几天,林木香也有心想去临溪县看看那个曾经居住过的小院子,可到底时间紧张,临溪之行还是没有成行。

四月二十那天,陈浩宇一家与孙天赐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大家,启程回京城去了。

“天赐,姐姐不在你身边,你可要自己注意身体,不可熬夜不可疏忽饮食……”孙天赐临行前,孙灿烂拉着孙天赐的手,殷殷关照。

“姐姐放心,天赐会好好念书,更会照顾好自己。姐姐也要多保重,早些给天赐添个小外甥。”说完孙天赐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孙灿烂。

松开孙灿烂,孙天赐大步来到正在与陈浩宇道别的杨延保面前看着杨延保认真地说道:“姐夫,你要尽快养好身体,既要照顾好你自己也要照顾好我姐姐,更要早日为我添个外甥!”

“好,姐夫一定努力!”杨延保对着孙天赐的肩膀轻轻一锤保证道。

送走回京的亲人,孙灿烂又将孙老爷子夫­妇­的院子里里外外好好地打理了一番,将侍候的佣人留足。

这次作为管家留在郁州城照料孙老爷子的人,是孙灿烂特意从京城带过来的一对夫妻,男人姓蔡,他娶的就是孙灿烂原来的丫头紫苏,他们是在去年秋天的时候成的亲。

只有将孙老爷子交给自己信任的人,孙灿烂才能安心地跟随杨延保去临溪镇过他们自己的小日子。

☆、第448章 坦诚相对(上)

一阵子紧张的忙碌和安排,总算将郁州城的事忙妥,时间已经到了四月底,孙灿烂这才辞别孙老爷子夫­妇­,转道去他们的目的地临溪县城所在的临溪镇,杨家祖宅就在那里。

不过虽然孙灿烂和杨延保在郁州城几乎耽搁了大半个月,不过临溪县这边的事儿也没有耽误。

自从确定新月皇将那处山谷赐给孙灿烂所有,孙灿烂与杨延保就一直在商议筹划如何更好地利用那处山谷,改造那处山谷。

为了让山谷保持原有的风貌和幽静的环境,更不愿意惊扰了在山谷长眠的陈浩轩,孙灿烂自然不会在那山谷里大兴土木。

不过完全不动也是不现实的,毕竟孙灿烂是想着以后能够经常在那山谷里生活,甚至是在那山谷里定居,所以必须要建造一条山谷与外界联系以及物资转运的通道。

孙灿烂不懂建筑学,虽然前世从电视报纸中看过一些有关燧道之类的报道,多少知道一些基本的常识,不过知之甚少懂得也都只是些毛皮。

为了有一天能更方便的进出那个山谷,在发现那条山洞之后,孙灿烂有空闲时也会翻阅空间中有关书籍,不过就算空间里也有一些这方面的书籍,对她来说如何拓宽进山谷的那个山洞,她的心里还是没有底气。

好在如今她的身边有了个杨延保,到达郁州城后,孙灿烂多次带着杨延保进入她的空间,让他仔细研读空间内有关建筑方面的书籍,总算有所领悟。

虽然杨延保研读空间内的书籍有些困难,毕竟这些书绝大多数是横排的简体书籍,就算有孙灿烂在一边当翻译,研读的进度还是不算高。

“山花。这些书怎地如此不同?这些文字你又是如何认得的?这书看着真是累人!”这天,看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过才看了十几页,杨延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孙灿烂楞了几秒。看了眼一脸烦躁的杨延保,心里不由莞尔。

她一直在等杨延保问这事。原本以为杨延保一天都忍耐不了,没想到原本­性­子极为急躁的杨延保,这次却出乎孙灿烂的意料之外,从开始让他看书到今日已经足足过了半个月之久。

今日突然被他问起反倒令孙灿烂有些意外,沉吟片刻后,终于决定将自己的来处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不过在告诉杨延保之前,孙灿烂还是问了杨延保一个问题:“如果我说这些书籍来自一个未来的世界,你相信吗?”

“未来的世界?”杨延保眉头一挑。有些惊讶,虽然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即将脱颖而出,可是又觉得没有那样的可能。

“嗯,应该是一千多年后的未来。”孙灿烂点点头,十分认真。

“千年以后?山花如何知晓?难道你能通晓未来,预知未来?”杨延保这下子没法淡定了,腾地从坐椅上站了起来,虎目圆瞪。

若是真的能够通晓未来,让人知道了,可能会给孙灿烂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不行。这事到此为止,无论是不是都不能再谈论下去。

“不能!”正当杨延保要开口阻止孙灿烂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孙灿烂给出了一个极其­干­脆的答案。

的确。她只是一缕来自未来世界的灵魂,就算她知道千年以后的世界会是怎么的一个世界,但是她的确不能预知没有发生的事。

这完全是两个概念,绝对不能混淆。

孙灿烂这斩钉截铁的问答,让杨延保又是一惊,脸上也不由僵了一僵,身子慢慢地再次坐了下来。

既然孙灿烂知道这书来自未来世界,甚至可以肯定这些书来自千年以后,可是她为什么又会否认自己能够通晓未来预测未来呢?

是怕他会对外宣扬吗?难道他杨延保在她的眼里是如此没有轻重的人吗?

杨延保脸上瞬间的僵硬。孙灿烂自然看在眼里,杨延保心里是什么想法孙灿烂不可能完全清楚。但也能猜出一二来。

“我的确不能预测未来,不过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你。这些书来自未来,来自千年以后的二十一世纪……”孙灿烂突然之间有些不敢将事实告诉杨延保,不过又觉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二十一世纪?那是多么遥远的时代……历史在前进,技术在进步,难怪这些书无论从纸张还是印刷的技术都远远胜过如今的书籍。”杨延保抚摸着手上的书籍,不无感叹地喃喃自语,却并没有纠结于前面的问题。

“除了造纸术、印刷术不断在进步,还有许多许多的技术随着时代的变迁也都随着历史的车轮在前进……”孙灿烂将目光投注在空间的池面上幽幽地说道。

那目光有些茫然,有些伤痛,也有些希冀,这样的孙灿烂让杨延保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疼痛感袭上心头。

不由侧身伸手将孙灿烂紧紧地揽在怀里,仿佛不这样做身边的人就会消失一般。

杨延保的不安让孙灿烂的心里涌上一阵暖意,这人是打心底在乎自己的吧!

身体偎依在杨延保的怀里,孙灿烂微微仰抬头来,定定地望着杨延保,咬了咬嘴­唇­,仿佛在给自己暗自打气。

片刻之后,孙灿烂微垂下眼帘,鼓足勇气轻声说道:“如果说,如果说我只是一缕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你会害怕吗?你会将我当成妖孽吗?”

杨延保的心里一跳,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有了这些书籍做铺垫,孙灿烂的说法倒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这些书摆明了不可能是这个时代的书籍,这些书不仅仅是纸张和印刷术上他惊讶,木楼的书房内还有许多书,书中的观念是他闻所未闻。

其实这个空间内又岂只有书籍让他感到难以理解,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但杨延保坚信一点,那就是孙灿烂能够将他带入这样一个隐秘的空间,那么就是将他当成最亲密的人。

当然虽然他一直没开口询问,可并不表示他心中没疑惑,可是若说偎依在自己怀里的女子是个妖孽,他第一个不相信,也不答应。

从十二岁认识孙灿烂到如今已经整整八年,这八年他们虽然没有朝夕相处,却一直都有联系,在杨延保的眼里,孙灿烂就算与众不同,也不过就是一个比一般女子更坚强更有慧根更有灵­性­的女子罢了。

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在失去了爹娘依靠以后,却凭借自己的聪慧生活下来,他很欣赏她的坚韧和努力。

这是一个值得他付出一生柔情的女子,这是一个为了他可以不顾生命危险赶赴边关的女子,这是一个为了他甚至可以将驭蜂这种匪夷所思的*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如何会是妖孽?

就算她真的只是来自未来世界的灵魂又如何?如今她就是他杨延保今生最爱的女子,是他未来孩子们的娘!仅此而已!

“你就是你,是我杨延保的婆娘,是我未来孩子们的娘亲!”杨延保索­性­将孙灿烂整个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沉声说道。

“你真的不害怕?”听了杨延保的话,孙灿烂的心里十分感动,一颗悬着的心,慢悠悠地落到了实处,脸上也有了一些笑意,抬眸再次问道。

“不怕,就算你是妖、是狐,或者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但在我的眼里你只是我的妻子!”杨延保说完埋头吻住了孙灿烂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

管她是什么,只要是孙灿烂就成!对,只要是孙灿烂,什么就无所谓!

一阵热吻过后,孙灿烂从杨延保怀里出来,与杨延保面对面而坐,虽然脸上还有着激|情后的潮红,不过神­色­却十分严肃,今日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就将一切摊开来说个清楚明白,从此以后坦诚相对,再没有难言之隐。

杨延保见孙灿烂如此严肃,突然间有些害怕孙灿烂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不怕孙灿烂是妖还是什么,他只怕孙灿烂会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所以伸手想将孙灿烂再次捞进怀里,以此阻止孙灿烂继续这个话题。

孙灿烂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又岂会就此错过机会:“你坐好,听我说,首先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你,我是人,不是妖不是狐,更不会无缘无故消失。”

孙灿烂知道在告诉杨延保之前,得先安他的心,否则今日这个谈话极有可能半途而废。

“只要你不会消失,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每日能够拥你入睡,清晨睁开眼睛能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无论你是什么我都不在乎,不在乎……”杨延保的心里很乱,他不想再听孙灿烂说下去,他只想拥着她,感受她身上的温暖和隐隐的香气。

见杨延保这个模样,孙灿烂感到十分心疼,任由他将自己重新搂在怀里,靠在他的怀里静静地享受这一份宁静和温馨。

不过无论如何今时必须将自己的来历坦白清楚,孙灿烂不愿坐失机会,更不愿半途而废。

☆、第449章 坦诚相对(下)

良久孙灿烂从杨延保怀里抬起头,伸出双手推了推杨延保,手上的力度不大却十分坚决。

垂眸只见孙灿烂的神情十分坚决,杨延保无奈地松开搂着孙灿烂的双手,怔怔地看着孙灿烂离开自己的怀抱在自己的对面坐下。

杨延保双手垂放在身侧,慢慢握成了拳然后松开再虚握成拳,须臾过后觉得心情总算放松了一些,这才将左手松开来放在膝盖上,抬起右手虚握成拳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嘴边,咳嗽了两下以掩饰有些忐忑的心情。

目光在小桌上的点心和清茶之间游移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伸手端起面前的香茶轻啜了一口,放下香茶后坐正身体,长吁了口气这才将目光定定地投向孙灿烂,示意孙灿烂继续。

“也许我的经历在别人听来十分的荒诞,可对于我来说却又是十分的确实。

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十年前我在那个世界里失足掉落悬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到了这个未知的时空。

在我所学的历史知识中,从来不曾有过新月皇朝,没有轩辕国……

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个世界里有我的父母,我叫他们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也就是外祖父母,还有大哥大嫂和一个小侄儿……

我想我大概是被这块玉佩带来这个时空的,自从我从一位老者手上买到这块玉佩,就不时会做一些梦。

到了这个时空我才知道,这玉佩原本就挂在孙嫣然也就是这具身体原主的脖子上,而梦里所见的正是陈浩轩带着孙嫣然在森林里奔跑逃命的情景。

刚来这个时空的时候,我很惶恐,想二十一世纪的亲人。加上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这具身体的身世,更不知道为何会身负重伤。

好在这样的时间并不长,这身体的记忆慢慢就在脑海里出现。只是当时两个人的记忆经常会在脑子里打架,这大概就是两个灵魂融合的过程。

说起来我是不幸的。因为买了块玉佩就被带离了疼爱自己的亲人,并给亲人带去了悲伤,同时灵魂还被带来了这个未知的世界。

但我又是幸运的,至少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遇到是善良的赵家,他们在并不知道我们有血缘关系时,依然伸出了援助之手,给了我亲人一般的关怀和照顾……”

“所以你就用你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帮助赵家。让他们从做豆腐开始,慢慢地走上了富裕之路。”杨延保的脸上只有心疼,没有一丝的惊惧或嫌弃。

“嗯,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我前世外公总是挂在嘴边的话。”将自己的身世来历和盘托出,让孙灿烂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这个玉佩,在那个世界里你是向别人买的?你怎会喜欢这样一个奇怪形状的玉佩?”杨延保再次将孙灿烂拥进怀里,伸手将挂在孙灿烂脖子上的玉佩拿了出来。

“嗯,我那个家里的爸妈大哥大嫂都是养蜂的,我大学里学的也是养蜂专业。”孙灿烂在杨延保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大学?女子也能上学?”杨延保对于孙灿烂嘴里的那个世界十分好奇。

“是的。在那个世界男女之间几乎是平等的,男子可以做的事,女子同样可以。

男人可以接受的教育。女子同样也可以,只要你愿意读书,你可以从小学一直上到大学,甚至硕士、博士、博士后……

无论是为官还是经商,女子与男子享受着同等的机会。”说起二十一世纪,孙灿烂的眼中有些无限的怀念。

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移向池子的中央,什么时候那个屏幕能够再次出现?不但能够让她再见一见前世的亲人,也能让杨延保见识一下那个未来的世界呢?

杨延保的目光随着孙灿烂的目光移向水池中央,从孙灿烂那个专注的模样。只觉得那里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可是那里却空无一物。

孙灿烂的目光和神情。让杨延保觉得心里很不是味,总觉得她透过那片空白看到了什么他看不到的东西。这让他有一种被孙灿烂排除在外的错觉,更有一种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的心酸和无奈。

不行,得将这女人的心思拉回来,就算他无法完全融入她那个­精­神世界,他也希望能够更多的了解她,贴近她,让她放下那个世界,与自己在这个世界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该如何将孙灿烂的思绪拉回到自己的身边呢?杨延保将目光在空间内随意扫视,那些在空间来回穿梭的机器人,还有停放在木楼前的太阳能电动车落入了他的眼帘,心里一动顿时有了话题:“如此说来,这个空间内的这些铁疙瘩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产物?”

杨延保的话将孙灿烂的视线从池水中央拉了回来,目光虽然有些茫然,不过随着杨延保的目光在空间那么一圈扫视,渐渐地孙灿烂的目光有了一些焦距,脸上也有了一些光彩。

“你是说那些机器人和电动助力车?根据我的记忆,那个车子在二十一世纪已经相当普及,不过利用太阳能的电池还很少数,大多是用密封铅酸蓄电池和锂电池,至于十年后的现在太阳能电池是否已经普及可就不一定了。

那个机器人嘛,倒比我记忆中的要先进许多,应该还没到如此智能的地步。

为什么这个空间会有如此智能的机器人,我也说不上来,空间升级的时候会带来什么,我更无法预料。

所以说,对于未来我可真的没有预测能力,只能说我多了一世的记忆罢了,最多就是前世坠入悬崖之后,没来得喝那碗孟婆汤就被直接送到了这个世界来。”这个空间内的许多东西,孙灿烂无法解释,她的灵魂穿越更是无法解释,所以她只能用没喝孟婆汤来自嘲。

杨延保见孙灿烂已经有了与自己开玩笑的心情,心里顿时安定了许多,又问了一些自己敢兴趣的问题,然后暂时将这些抛开,两个人就山洞拓宽的安全­性­展开的讨论。

“一边拓宽,一边加固?这倒是个保证安全的好办法,可是该如何加固呢?这书上的钢筋水泥,如今却是没有的,不过铁条铁板倒可以设法弄一些来。”杨延保的理解能力不错,没有钢筋就用铁板铁条来替代,总比木板木条牢靠得多。

不过孙灿烂知道,在这个时空铁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新月皇朝是有铁矿,铁的产量甚至排在盐产量之后,不过在这样一个冷兵器时代,铁真的不是人人都可以开采和使用的。

“那个山洞虽然不算长,可是若要全程使用铁板支撑来完成整个拓宽工程,用铁量可真不少,传扬出去只怕会让有心人拿来作为攻击咱们杨家的武器。”孙灿烂皱眉担忧地说道。

“这事你放心,我自会向圣上说明。不过得先将用量算准,我们也可以用铁板和木板间隔使用,只是我们这个工程并不是一次­性­的,为了长远考虑,还是最好全程使用铁板为佳。”看来杨延保并不想出那种豆腐渣工程。

向新月皇明着要铁板,倒也是一条好计,至少过了明路,只是新月皇会答应吗?

看着杨延保那自信的样子,孙灿烂也就不再多说,这些事还是让男人去考虑,如今她只要养养蜂,帮着杨延保调理调理身体,偶尔带着红桃绿袖几个去山岗镇或者杨集镇的赵家串个门,与赵孙氏、赵氏姐妹还有沈夫人之流聚在一起说说话,日子倒是比在京城更加悠闲自在。

如何将山洞弄成一个既方便货物的进出,又必须防备外人进入山谷,就让杨延保去­操­心,反正对他来说那些机关什么的真不算什么难事。

修山洞需要的铁板没用多久就从京城运了过来,至于杨延保是以什么理由向新月皇申请使用铁板,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取得新月皇的认可,孙灿烂都没有过问。

当这些铁板运到临溪县的时候,孙灿烂只是十分好奇在这个时空是如何将铁矿炼成铁,再按杨延保的要求加工成带着弧度的铁板。

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只觉得古代人民也真的很了不起,没有那些现代化的机械,没有电没有机器,却也能打造出如此合用的铁板。

虽说这些铁板与二十一世纪的钢筋没法比,不过孙灿烂已经十分满足,总比用木板和木柱支撑安全牢固得多了。

在拓展山洞的同时,山谷内的建筑也开始动工,为了不影响山谷的整体美观,所有的建筑基本上都是依景而立,一楼一屋都融入山谷的景致之中。

从初时的零乱经过半年的修建,渐渐地看着错落有致,可以说一屋一楼都是景,有的依山而建的小木屋,有的不过就着山石而成的小亭子,甚至有的只是山洞外延伸出来的一个小茅屋,让人看了不但不觉得突兀,反而显得和谐,仿佛这些慢慢建起来的木屋亭子原本就应该在那里……

☆、第450章 将烦恼抛开

在这个缺乏现代化机械,连火药都还没有的时代,山洞拓宽的进展极其缓慢,尽管在孙灿烂的一再提醒和杨延保的督促下,做了不少安全保护工作,可是在整个工程中,时不时还会发现坍塌和人员受伤的事故。

五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山洞的拓宽工程也不过只进行了十分之一,眼看杨乐儿的婚期就要到来,她给杨乐儿准备的一些嫁妆大多都在山谷内,山洞没能拓宽,这些东西还真的难以从山谷中转运出去,这让孙灿烂十分着急和烦躁。

每次进空间除了泡个空间池水澡,连空间蜂场的发展也几乎没有了多少兴趣,山洞拓宽工程不能完成,山谷与外界的物资转运无法畅通,就算她空间里的蜂产品再多也是枉然。

从山洞开始拓宽以来,孙灿烂只要有空就会进空间翻阅书籍。

无数次地翻阅空间书房内的书籍,只希望能够从中找到火药的配方,却总是不能如愿。

这天孙灿烂回到靠山屯的临时居住地,当夜幕以后,再次迫不及待地带着杨延保进了空间,处理完空间内的事务,匆匆泡了个空间澡,再次进了书房。

杨延保早已发现了孙灿烂的异常,可是孙灿烂不说他也没问,只希望孙灿烂自己能够从烦躁中解脱出来,可是现在孙灿烂连一直十分重视的泡澡都敷衍了事,这可就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看着孙灿烂匆匆穿衣离开池边的背影,杨延保的目光中带上深思,可不能再让她如此下去,原本他们准备在山谷落脚,无法就是想过上悠闲自在的生活,可是如今为了拓宽进出山谷的通道。孙灿烂已经失去了冷静和平时的悠闲。

每次进了空间孙灿烂就大量地翻阅书籍,虽然杨延保一直忍着不问,他不问并不表示他不关心。

一次两次就算了。随着拓宽工程的不顺利,如今次数越来越多。孙灿烂的情绪越来越烦躁,杨延保感同身受,她求而不得的烦躁和郁闷,到底让他看不下去了。

杨延保知道山洞不能完全拓宽,别说是孙灿烂那空间内的蜂产品,就算山谷内原本的产出也无法送出去,这大半年来,山谷里已经积累了不少包括蜂产品在内的物资。

虽然他们都不差钱。可是由于山谷内的蜂产品无法转运,山谷外的蜂场首先得保证提供给皇宫,所以无论是段家的药房,还是孙灿烂自己的商铺或者是作坊护理院,所需的蜂产品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不过如今也只是紧张罢了,并没到断供地步,没理由让孙灿烂为了这事愁得茶饭不思。

看看这间书房到处都是书,翻开的合着的零乱无章地散落在地上桌上,再看看孙灿烂一会翻翻这本,应该是没有找到她需要的内容。有些气恼民将书丢在一边,然后又拿起另外一本,同样翻着看了看。又丢在一边,连杨延保进书房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不行,绝对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不管是什么原因,今日必须阻止她,让她放松下来。

当孙灿烂又一次将手上的书丢开,然后苦恼地抓住自己的长发一阵乱扯的时候,杨延保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了,从背后抱住孙灿烂的纤腰。有些不悦地说道:“山花,你到底在寻找什么?”

“我……我想加快山洞的进度。可是这样人工开挖,既慢又不安全。要是有炸药就好了……”孙灿烂顺势偎依在杨延保的怀里。闷闷不乐地说道。

“炸药?这是什么样的东西?”对于孙灿烂时不时冒出的新名词,杨延保如今已经很淡定了,要是以前他还不一定会问,但今日孙灿烂明显情绪十分不好,因此还是顺着孙灿烂的话问上一句。

该如何形容呢?这个时空虽然也有烟花爆竹,可是数量很少,一般的人家需要爆竹的时候,基本上还处于点燃竹节的原始阶段。

虽然孙灿烂极想弄到炸药的配方,可是真要弄出来,只怕有违天道,因此被杨延保如此一问,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历史应该顺应时代的变迁,而不能因为自己的随­性­而改变,否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孙灿烂自己都没法预料。

在心里长叹了口气,孙灿烂只是幽幽地说道:“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东西,杀伤力极大。若弄得不好,有可能毁掉整座山谷。”

杨延保听孙灿烂如此一说,心里顿时一惊,毁掉整座山谷,这样的东西实在太危险了,无论如何不能坐视这小女人如此胆大妄为。

“山花,我情愿我们只能偶尔来一次山谷,我情愿这里的所有产品都无法弄出去,你可千万不可弄那么危险的东西。

何况如今只是进度慢些,已经极少再有人员受伤,就算一年不通,我们还可以两年,三年,甚至十年八年……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杨延保紧紧地搂着孙灿烂,生怕松了手,孙灿烂又会去弄那个危险之极的所谓炸药。

孙灿烂能够感觉到杨延保的紧张情绪,心里感到既温暖又安慰,有夫如此还有何求,就算山洞永远无法与外界相通,只算空间里的蜂产品无法弄到现实中,那又如何?

何况退一步而言,如今她在临溪镇、杨集镇还有山岗镇甚至靠山屯都建立了蜂场,如今市面上的蜂产品的供应紧张问题已经有所缓解,空间的蜂产品虽然无法大量弄出来,少量出来还是能够不动声­色­。

那么自己又何必失了本心呢?真是又活回去了,孙灿烂在心里啜了自己一口,后脑在杨延保的怀里蹭了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失了分寸,以后再也不会了,一切都听你的。”

“好,你可得说到做到,走,我们出去转转,咱们可是很久没在空间里转悠了。”杨延保将孙灿烂的身子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宠溺地轻轻掐了掐她的俏鼻,然后拉起孙灿烂的手,将她带离了书房。

杨延保如今已经可以十分自如地骑着电动助力车带上孙灿烂在空间内驰骋,两人共骑一车巡视了整个空间,然后在池边的躺椅上坐下来,机器人孙灿烂的吩咐送来了香气扑鼻的香茗和酥软可口的点心。

困扰孙灿烂几个月这久的山洞拓宽工程进展的问题,令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悠闲地坐在池边享受,如今将那困扰于心的问题和苦恼彻底抛开,与心爱的人静静地坐在阳光下享受和煦的清风,呼吸着带着花香的空气,孙灿烂感到惬意极了,原本烦躁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惬意地享受了大约有一刻钟,孙灿烂突然想起杨乐儿的婚期就在一个月后,侧头看了眼正慵懒地躲在躺椅上晒着曝光的杨延保说道:“还有一个月乐儿就要成亲了,可是我要送给乐儿的东西都在山谷里,早知道山洞拓宽的工程进展如此缓慢,我就不该将将东西准备在山谷内。你说现在可如何是好?”

虽然她已经将京城护理院股份转到了杨乐儿的名下,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够去京城参加杨乐儿的婚礼,所以自从山谷内开始动工以来,孙灿烂陆续为杨乐儿准备了一些特殊的礼物。

“祖父来了信,让咱们还是别回京城,乐儿那里我们再准备些其他的东西送过去就是了。你的心意乐儿心里明白,只要咱们过得好,就算咱们不回去,乐儿心里也是开心的。”杨延保伸出长臂将孙灿烂捞到自己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孙灿烂的长发。

孙灿烂的长发十分柔顺,尤如绸缎一般丝滑,抚摸她的长发,是杨延保成亲后最喜欢做的事情。

这样也行吗?可是……

孙灿烂想到只有山谷内才有的鲜花和水果,用这些鲜花提炼的­精­油,用这些水果酿制的果酒,唉……

在心里长叹了口气,孙灿烂无意识地伸手在杨延保的胸膛上来回画着,幽幽地说了一句:“其实我想天赐了……”

孙灿烂的手不知何故,一直在杨延保胸膛上那两个凸起上把揉捏把玩着,虽然她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却令杨延保的心火噌噌直冒。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这样把玩他敏感点之一,真的好吗?

杨延保正想一个翻身将孙灿烂压在身下,可是孙灿烂这幽幽的一句“我想天赐了”,将杨延保所有的旖念给打消了许多。

虽说回临溪县生活,特别是到山谷内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是孙灿烂心之所向,不过若不是为了杨家,依了孙灿烂是绝对不会如此匆忙离开京城,至少会等到孙天赐大比并成亲以后才会离开京城。

若不是为了他,孙灿烂又何需避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如今却只能随着他窝居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杨延保的心里顿时涌起深深的内疚,抓住孙灿烂在他胸膛上点火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张开嘴用牙齿轻轻地啃咬她的小手,无声地表达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歉疚。

☆、第451章 空间的补偿

两个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完全没在意池子中央有什么变化,直到一阵“嘀嘀突突”陌生的声音以及人群嘈杂的声音从池子中央传来,杨延保不由心下一惊。

这个空间里除了他和孙灿烂,他可以肯定没有任何的人类,可是这些说话的声音从何而来?

杨延保循声望去,池子中央出现的一个大大的框子,对于空间内突然出现的东西,经过这段时间,杨延保已经快到了无动于衷的地步,这空间里哪一样物事,对于外人来说都是稀罕事物,可对于有了心理建设的杨延保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儿了。

不过这次杨延保却做不到淡定从容,一是那个大框子里出现了没有马儿牛儿驴子拉着就自己会跑的车,还有那高得不知道有多少层的楼房,二也是孙灿烂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将他给惊住了。

在杨延保最初听到声音失神的那么一瞬间,原本安静地呆在他怀里的孙灿烂,却已经离开他的怀抱,纵身跳入水池神情激动地走向那大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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