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惦记着,西北的战事不是有皇上的大舅子年羹尧在那里吗?那个狗奴才早就是看着大将军的位子眼红,再说我前脚离开军营,吼叫皇上就是叫年羹尧替代了我的职位,如今是人为刀俎,我还不长点眼色在这里讨嫌?省的跟八哥和九哥一样就是干活也不落好,还要被皇上骂来骂去的。”十四抱着胳膊讽刺的看着雍正。
一边的十三这个时候已经没话可说了,十四神色如常的给馨馨盖好被子,很亲昵的拿着自己的脸颊试着馨馨额头上的温度,温柔体贴的说:“是不是渴了,大夫说了叫你多喝一些温水,这样身体里面的毒素很快就能出来。”说着十四拿着勺子很细心的给馨馨喂水,一边絮絮叨叨轻声说着:“当时你昏过去了,真是吓死人了,幸亏你阿玛将端木先生找来了,这才是把你救回来。以后你可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能跟以前一样耍赖不喝药。以后我每天看着你,只要你药碗里面剩下一滴,看我教训你。”
雍正看着十四和馨馨那个样子,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十三看着这个样子真是有点诡异,又见雍正握着越来越紧的拳头,心里就明白了四哥对着馨馨还是有点放不下,那个老十四更是在这里故意气四哥。这两个兄弟真是天生的冤家。一找着机会就互相示威。十三赶紧对着雍正说:“皇上,臣弟看着十四弟这样安排很好。即可尽了孝心,现在馨馨身体确实是在温泉疗养最好的。十四弟回来一定会有什么藏着险恶用心的小人生事造谣,这样十四弟在先皇那里守灵,尽了儿子的孝心,皇上又能省心,就请皇上恩准吧。太后应该也不会反对的。”
“他那里是叫朕省心,不过是对着朕示威罢了。既然这是他提出来的,朕准了。”说着雍正气的拂袖而去,十三看着十四那个样子叹息一声只好是跟着走了。
看着皇帝和亲王走远了,馨馨扯扯十四的衣袖说:“你真的把皇帝给得罪了,小心被他穿小鞋。”虽然是担心的语气,但是眼神里却是一种好戏开场的兴奋。十四伸手捏捏馨馨瘦的可怜的小脸说:“就是我不提出来,他也会那个错处好好的收拾我罢了,我回来之前先是叫年羹尧断了大军的粮草,反正我是一定要回京城的,就按兵不动,随着年羹折腾去。我回来之后先是假惺惺的个哦我晋封什么郡王,我就稀罕这个东西?早就听着有人要弹劾我在先帝灵前喧哗,是大不敬了。反正他现在做足把戏一边显示 着自己的仁慈,友爱,一边准备着要是我不听他的使唤就要动手了。咱们先不管他,现在把你的病养好了最重要。叫他这些招数都是没用,白白费劲!”十四抱着馨馨,说着现在的打算。
馨馨听着十四这些话心里感慨,人人都说爱情是排他的,其实权利尤其是皇帝的权利才是最 排他的东西。十四真是学聪明了,没有一上来就跟着雍正硬碰硬,叫雍正这一条恩威并用的组合拳全都是打在棉花上,一点反应也没有。真是气死了!
十四带着馨馨回到了自己的府里,虽然十四抱着馨馨出宫的时候,还有人想着要阻拦下来,但是十四冷冷的给了那个想着挡住十四的侍卫一个满是杀气的眼神,“爷带着自己的福晋回家还要你拦着吗?滚一边去!”那个小侍卫就不敢再吱声了。
看见了好久没见的十四和馨馨回来了,孩子们都是惊喜交加,扑上来对着十四和馨馨叽叽喳喳说了不停。十四看见了自己的孙子,十四抱着这个孩子神情有点奇怪,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小小的婴儿,好像被吓傻一样含糊的说了几个谁也没有听见的词,就赶紧交给一边紧张的看着十四,生怕十四将自己儿子扔出去的弘春了。
等着回到了卧室,十四才是很感慨的说:“没有想到已经当了爷爷辈的人了?真是时光不饶人!好像抱着弘明还是昨天的时候,那个时候弘春也还是满地走路不稳当的一个孩子,一晃就是这样了。”听着十四那里唉声叹气,馨馨忍不住笑着说:“我看着明年弘明也要找媳妇了,虽然我觉得再拖上几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有时候感到还真是时间真快啊。我都要变成一个老太婆了!”
十四过来,坐在榻上,看着虽然憔悴但是已经气色有所缓和的馨馨说:“你还是那个样子,美丽无双,一点也没有变老。不要在这里伤春悲秋了,好好的养身体,咱们还有的是好日子的。”说着十四吻上馨馨有点干燥的嘴唇,缠绵的舔舐吮咬着。等着十四呼吸粗重的放开脸上泛起淡淡红晕的馨馨,将馨馨使劲的拉进自己的怀里,好像要把馨馨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感到了十四的欲望,馨馨伸手搂上十四的脖子,吻着十四的耳垂。十四挣扎的将馨馨轻轻的推开,温柔的说:“现在不行,等着你身体好一点再说。天色都晚了,叫人烧水给你洗澡,在你们休息吧!”
馨馨很开心十四的体贴,点点头,有点依依不舍的说:“今天晚上你陪着我。”十四看穿了馨馨的小心思,这个小东西原来是害怕十四这个时候寂寞难耐要爬墙啊!十四宠溺的咬着馨馨的耳朵说:“放心,有你这养的福晋,其他的女人我才是懒得看一眼。我服侍你洗澡如何?”说着十四抱着馨馨进了已经准备好的浴室,真的给馨馨洗澡了。
等着十四把浑身都是红彤彤的,羞得不敢抬头的馨馨抱到床上,拿着杯子裹上,促狭的说:“爷服侍的比那些丫头们可心是不是。”馨馨恼羞成怒的躲进被子深处,哼一声算是回应,十四笑得更是得意。最后馨馨狠狠的声音传来:“十四爷你都是当了爷爷了,还是收敛一点省的成了老不修了!”
十四听着这些话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是一掀开被子也躺进去,轻松的说:“没事反正有你这个当了奶奶的人陪着,也就是两个老不正经罢了。”说着紧紧地搂着要发飙的馨馨睡觉了。
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就前往景陵给康熙守墓去了,但是馨馨还是不愿意到景陵去,原因没有其他的,只要看着那个巨大的陵墓想着里面的主人跟着自己的约定,馨馨真是没有什么勇气面对着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皇帝了。馨馨甚至有时候会想要是自己真的站在康熙的灵前,是不是会把那个对自己说“朕见列祖列宗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的皇帝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把自己抓走,履行皇帝的圣旨?
想来十四也是知道了这件事,察觉到了馨馨心里对着康熙的恐惧,就直接送馨馨来到了小汤山,把馨馨安顿好才是景陵给康熙磕头去了。晚上的时候,十四倒是回来了,叫馨馨担心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心里有点毛毛的感觉立刻消失了。
现在馨馨和十四的日子真是在桃花源一般,十四成了超级小护士,每天按时端来药汤,不眨眼睛的看着馨馨把这些苦哈哈的药汤喝的一干二净,一点也不许剩下。开始的时候还是好一点,但是谁也受不了这样整天按时按点的灌啊,加上馨馨最是不喜欢中药的味道了,一闻见这样的味道就要忍不住皱起眉头,很哀怨的看着端着药碗的十四。十四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一点商量余地也没有。要是馨馨闹得厉害,十四就会拿出非常手段假公济私的给馨馨“喂药”了。吃一堑长一智,馨馨现在只好是任命的和药,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了。
端木先生的医术真是高明,很快的馨馨脸上就不再是苍白和憔悴了,精神也是好了很多。加上温泉生产的鸡鸭和鲜美的活鱼,福晋农庄生产出来新鲜的水果蔬菜,很快的叫馨馨的身体大有起色。馨馨现在甚至能跟着十四一起出去爬山或者是、散步到很远的地方了。
温暖的泉水很能抚慰人的心灵,馨馨给美人鱼一样恨不得整天泡在水里,开始的时候是每次毒性发作起来馨馨会从内心感到寒冷,有一次十四看着馨馨痛苦的样子干脆是抱着她干脆跳进了温暖泉水。没有想到馨馨在温暖的水里症状得到了缓解,从这之后馨馨爱上了泡温泉了。
美好的生活继续着,但是里面还是有一些小小的不和谐。就是十四和馨馨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起来,至少在馨馨看起来是这样的。十四还是那样对着馨馨关心备至,每天都是和馨馨形影不离的,可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十四每天抱着馨馨,经常亲密的亲吻,甚至是带着调情的抚摸,但是每每到了最后关头十四就会停住一切动作,只是紧紧地抱着馨馨,直到自己的欲望消退。
开始的时候馨馨以为是十四担心自己的身体,但是后来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不妥了。可是十四还是那个样子。有时候一觉醒来,馨馨甚至能够感到十四压抑的呼吸和炙热的身体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真是感觉。但是当馨馨主动的暗示,明示的时候十四又是变成了柳下惠一样的人了,只是亲亲爱抚,就没有了下文。这叫馨馨有点奇怪,难道是自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还是十四另有所爱了?还是别的什么事情?这些念头在馨馨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徘徊着。叫馨馨心浮气躁起来。
这天十四一大早上又是到景陵去了,等着馨馨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被子已经是凉冰冰的了。馨馨梳洗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一边伺候的阿兰说:“格格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头发,要不今天咱们改革花样,梳一个飞燕髻可好。格格现在清瘦一些,飞燕髻正好衬托格格的样子。”
看着馨馨没有反对,阿兰很利索的给馨馨开始梳头了,忽然馨馨问阿兰说:“你看我是不是变的难看了,还是变老了?”阿兰有点奇怪的说:“格格这是怎了,要是格格变难看了,这个天下真是没有漂亮人了。格格没有变难看,神采皮肤什么的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其实格格也算是因祸得福,吃着这个大夫的药,格格好像换了一层皮肤一样。身上比以前皮肤更细腻了。”
听着阿兰这话,馨馨找回一点信心。这一整天馨馨都是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到了晚上的时候,馨馨接到了十四不回来吃饭的消息,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自己随便吃了东西就泡温泉去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十四才是骑着马回来,进门之后十四便问:“福晋今天药都是按时喝了?胃口如何?”一边的阿兰有点担心的说:“格格今天药都是按时吃的,就是好像有什么心事,今天一天都是没有说话,神情恹恹的。这一回还是在温泉泡着,不叫我们打搅。”十四一听赶紧到温泉去了。
这个屋子正中是一个汉白玉的温泉池,周边挨着墙放着美人榻和一些柜子什么的,好预备着方毛巾衣物这些东西。屋子里烟雾缭绕的,十四一时看不清馨馨在哪里。“馨,今天你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十四轻声的呼唤着。
走进池子十四才发现馨馨根本没有在里面,这个时候十四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赶紧回过头去,吃惊的到吸一口凉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十四吃惊的看着眼前如同水中仙子的馨馨,一条长长的白色吊带丝缎裙子,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锁骨,叫十四眼睛冒火,这条该死的裙子竟然开着一个很大的开叉,只要馨馨每走一步 ,修长的美腿就若隐若现。看着眼前的美景,十四心跳严重的超速,使劲的咽下一口口水,十四艰难的找回一点清醒。“阿兰说你今天不高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身体不舒服?你看看今天天气不是很热,你穿成这个样子要是受凉了,该怎么办?”十四干脆拿着一件厚厚的浴衣,想把馨馨严严实实的包起来,好尽快结束这一场煎熬。
生气的将十四手上的浴袍扔到一边,馨馨板着脸看着十四,一步一步的逼近十四,看着那十四一字一顿的说:“我现在一点也不冷,我就是想你一句话是不是你讨厌我了?为什么看也不看我一眼?你这样叫我感到自己真是可怜,就是费尽心机也得不到你一个眼神。你要是嫌弃我就直说。”说着馨馨含着在眼眶里面打转的泪水转身就要跑出去。
听着馨馨带着控诉的话,十四这才是明白为什么今天馨馨会是这个样子了,十四赶紧上前一步将馨馨抱进怀里,馨馨使劲的挣扎着说:“讨厌,你不是已经厌倦我了吗?放开我!”
“不放!这一辈子我就是不放手了。馨馨,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一段时间你感到是我冷落你了。这都是那个该死的端木大夫闹的。他告诉我现在你的身体很虚弱,好长一段时间月事都没有了。要好好的调养等着你的身体来了月事之后咱们才能有夫妻之间的房事。其实我这些天看着你,晚上抱着你,也是很想你的。”十四可怜兮兮的说着事情的内幕。一边讨好的拿着自己的脸蹭着馨馨祼露出来的后背,热热的气息喷在馨馨的背上,叫馨馨感到一阵一阵的颤抖。
馨馨回过身认真的研究着十四的神情,十四的眼睛一片真诚。嘟着嘴扑进十四的怀里,有点委屈和歉意的说:“对不起,都是我想得太多了。这都是要怪你的前科不好,家里放着那两个,在外面又是不断的有人想着送美人给你。这一回那个罗布藏丹曾是不是又想着给你送美人了?!”馨馨逼问着。
“真是冤枉,上次那个罗布藏丹曾闹得灰头土脸的,都快要成了草原上的笑话了。再说现在他还是忙着跟着那些小部族争地盘,打得不亦乐呼。那里有什么心思闹这些事情?还有你看我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西宁都是很老实的,一点坏事都没干!你还要这样不相信我。真是该罚!”十四有点委屈的说着,这一回真是送上门的好机会,看着馨馨有点歉意的样子,十四心里美死了。终于能够翻身做主人了!
馨馨很讨好的吻上十四的嘴唇,低声的哄着:“十四都是我不好,今天我叫人给你煮了你最喜欢的汤还有好些新鲜菜。还是先吃饭好不好。”十四哼一声抱着馨馨纤纤细腰的一双大手变得不老实起来了,抚摸着滑不留手的肌肤,低声的说:“爷现在不想吃那些东西,最想吃的倒是——你!”说完狠狠的吻上馨馨已经变得娇艳的红唇,将这一段时间被压抑的热情全都宣泄出来。
将纤纤玉手放在自己的扣子上,接收到了十四的暗示,馨馨在十四炽热的眼神下颤抖着手解开每一颗扣子,很快的健壮的胸膛显出来。十四带着茧子的手在馨馨身上掀起一阵一阵的战栗,“啊,轻一点。”馨馨精巧的锁骨被十四狠狠的咬上,疼得馨馨对着十四娇嗔着。终于抚摸上丝缎之下比丝缎还要精致的肌肤,十四叹息一声,在馨馨脖子上和胸前何不怜香惜玉的印上一个个的红红的吻痕。
最后十四扔掉馨馨身上那一件满是诱惑的吊带,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一点遮掩的相互偎依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抱着馨馨走进温热的水里,在温暖的水里馨馨感到一阵安全,叹息一声靠在十四的怀里,馨馨感到这个怀抱是世界上嘴温暖的所在地。
馨馨跟着猫一样蜷缩在十四怀里,看着馨馨这个样子十四带着一点恼恨说:“都是你闹的,本来就是够叫人难受的了,这一回看你怎么办!”说着十四恶意的挺挺身体,一个热热的火龙在馨馨隐秘的地方磨蹭着叫嚣着,想要深深地侵入隐秘花园。馨馨一惊,羞红着脸看了满是隐忍的十四一眼。馨馨感到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自己好像真的有点疑心过多了,本来想得好好的色诱测试,谁知成了这个进退维谷的局面。自己的身体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是月事还是一直没来。要是真的和十四享受鱼水之欢,十四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是现在却是这样一个微妙的局面,叫人为难。
看着馨馨低着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十四就知道馨馨这个小东西真是被难住了。看着一向是胸有成竹的馨馨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十四一阵的得意。抱着馨馨坐在池子浅处一块石头上,分开馨馨双腿叫修长的美腿紧紧地环绕着自己健壮的腰上,狠狠的吻上欲滴的红唇,喃喃的说着情话:“宝贝,怎么了?干什么不说话了?”
馨馨看着十四头上因为忍耐暴起的青筋,馨馨下定决心说:“十四没有关系的,抱抱我。”说着吻上十四的嘴唇,两个人唇舌交缠,说不尽的缠绵。十四放开已经气喘吁吁的馨馨,轻声说:“不能拿着你的身体开玩笑,不过倒是有一个能够两全齐美的办法,就是这个……”十四贴着馨馨耳边轻声的说着,一边不忘抚摸着馨馨细致的身体。
听着十四这些不正经的话,馨馨嗔怪的打了十四的胸膛一下,十四得意的的笑着说:“好了,逗你玩的。咱们还是上去睡觉吧。这个温泉虽然好但是泡得久了也不是好事。”说着十四抱着馨馨出来,拿过来毛巾仔细的擦干净两个人。又拿着一条毯子包上馨馨,才抱着她回到了卧室。
感受着十四的温柔和隐忍,馨馨看着十四将自己放在床上,自己却是披上一件衣裳就要出去的样子,赶紧拉住十四说:“你要上哪里去?”十四满脸通红的说:“我好像有点热,还是出去练练功夫。你还是先睡,不要等我了。乖,听话!”馨馨使劲的抓着十四就是不肯放开。十四最后没有办法说:“就算是我躺下来,它也不肯。我还是出去散散好了。”十四说着低着头意有所指看着自己下面。
馨馨咬咬嘴唇,抱着十四的脖子低声的说了一些什么。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将十四扑到在床上。十四被这样主动的馨馨给吓着了,赶紧挣扎着说:“馨馨不要为难,先放开我好不好!刚才都是逗你玩的。”谁知馨馨挥手将帐子放下来,很有点山大王的气势说:“今天晚上你就乖乖的从了本大王吧。”
……
接过十四端来的茶杯,被殷勤的服侍着漱口之后,十四将馨馨搂进自己怀里。吻着馨馨的眼睛说:“谢谢你宝贝,睡吧。”馨馨感受着十四沉稳有力的心跳,渐渐的睡意袭来,闭上眼睛。忽然馨馨使劲的掐了一下十四的胸膛,“今天你回来这么晚,是不是谁找你来了?”
刚要进入梦想的十四疼的轻轻的抓住馨馨的手,有点哀怨的说:“这是怎么了,下手真狠。今天就是九哥来了,皇上要叫他去西北军营。这明摆着是看着八哥不顺眼,要把他们都分开罢了。”十四有点含糊的说着。看来九阿哥来这里找十四不止是说自己要去西北那样简单的。
“看来真的是风雨欲来啊,是不是接下来就要轮到咱们了?”馨馨问十四,年羹尧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西北大军的所有权利都在他的掌握中,雍正就是没有正式封年羹尧为大将军了。眼看着十四在西北的兵权就要被夺走了。
“十四你还想回去吗?接着完成你的心愿?”馨馨平静的问十四这个一直被刻意的遗忘和忽略的问题。
一阵沉默,想只是感到十四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后背,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十四这些天整天都是将自己的心思和精力放在馨馨身上。很少跟着她提起来战场的事情。甚至在想面前一点朝廷上的事情也不说。但是馨馨能够感觉到现在雍正开始自己的权利布局了。十三被封为怡亲王,食双亲王俸禄,可是跟着雍正一母同胞的十四只是一个郡王头衔就算了,这还是看着德妃面子上封的。再怎么说十四也是康熙亲自选出来的大将军王,只是一个郡王头衔真是有点寒酸了。这倒也不是馨馨很看重这些,只是这一点一滴的微妙变化都是被那些大臣看在眼里,现在没有人来这里看望十四。想着十四被封为大将军的时候,真是门庭若市。
虽然这些都不是馨馨和十四在意的,但是这里面未必没有那些揣摩皇帝心思,拿着别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顶子的人在里面。要是那一个出来借着一点小事大做文章,只要对上了皇帝的题目,就是一片好文章,谁还管什么真实性呢?馨馨真是有点担心起来,现在十四回来已经一段时间了,天气越来越热了,年羹尧那一边也不知布置的如何了。只要耐心的等上几个月就能有结果了。但是这几个月要是不能平安过去该怎么办?
十四感觉到了馨馨的焦虑说:“没有什么,九哥来就是说说现在京城的事情。八哥真是被皇帝当成了眼中钉了,动不动就是找着机会一顿训斥,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留下。宝珠是个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那一天差点把太后给气坏了。真是一塌糊涂,皇上叫皇后劝劝宝珠谁知宝珠倒是把皇后给堵得哑口无言了。不过额娘身体没有什么大事,现在八哥的意思是叫咱们不要回京城,就在这里等着静观其变罢了。”十四安慰着馨馨。
“要是真的这样就好了,只是咱们还是小心一点,省的成了人家讨欢心的工具了。九阿哥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到了西宁还不是大大的吃苦?真是的,皇上真是很会折腾人的,竟然能够想着这样的法子真是没治了!咱们现在只好是看戏罢了。”馨馨想着那个一向是舒服享受的九阿哥这要到了那个荒凉空旷的地方会是个什么样子啊!
还有那个永远都是谪仙一类的八阿哥,被雍正骂来骂去的,最后不跟着雍正翻脸,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回乾坤掉转,也不知八阿哥和雍正之间的恩怨是不是真的只有一方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结束。
又想起现在十四,真是处境微妙,雍正既没有拿着十四在康熙灵前的作为大做文章,叫群臣弹劾十四,给十四定罪,但是对十四这样的安排很明显是将十四疏远出权利中心。将十四手里的兵权给解除掉。解除了兵权的十四就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了,只能任由别人揉捏。要是那个时候雍正真的对着十四出手怎么办?现在德妃还在,雍正不能当着自己亲娘的面处置自己的弟弟。但是要是德妃真的按着历史上那样早早的去世了。十四和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想到这里馨馨对着十四说:“明天你叫人看看太后的情况,额娘从你上战场就整天的担心你,身体不好。虽然你回来了,但是这里离着京城还是有点距离的,额娘也不能经常见着你。还是叫人问候额娘一下。也是你这个儿子的孝道是不是。”已经沉浸睡梦的十四被想推醒,只好是含糊的应着,将馨馨抱进怀里,说:“宝贝,这些都听你的。还是睡吧,你身体不好不要熬夜了。”说着又沉沉的睡去了。
看着十四 放松的样子,馨馨叹息一声,也只好闭上眼沉进深深地睡眠里。早上等着馨馨睁开眼睛,十四已经在院子里练剑去了。等着馨馨刚穿好衣裳,梳洗完毕,十四已经是浑身冒汗,精神焕发的进来了。看着馨馨有点萎靡的样子,十四对着馨馨悄声的说:“看看,就是跟你说了你身体还没有全好,“戒之在色”就是这个意思的。”听着十四竟然这样打趣昨天晚上的事情,馨馨红着脸使劲的掐了一下十四的胳膊,很满意的听见十四叫痛的声音才是满意的松开说:“也不知那些都是谁想出来的,你这个不正经的大色狼!”
十四看着眼前娇羞的馨馨,贴着馨馨的耳边说:“我是个大色狼,但是只对着你一个人色。今天晚上要不要再试试别的?”馨馨嗔怪的要推开十四,十四紧紧地抓着馨馨的手,硬要粘上去。一边伺候的人看着这个样子都是识趣的出去了,两个人正闹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来:“十四弟你们真是恩爱啊,一早上就这样卿卿我我的。真是叫人羡慕啊。”
怡亲王十三正靠着门框,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十三脸上的表情和那身亲王服饰真是一点也不搭调。
“哎呦,原来是怡亲王大驾光临,真是叫我这个小地方蓬荜生辉啊,只是实在是要辱没了您的排场了。”十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十三,一点也没有什么见着兄弟的亲切。
十三真是好脾气,径直进来坐下谢了馨馨端来的茶水,对着十四慢慢地说:“十四弟,十三哥这一次来确实是有事情。皇上想叫你回去帮着参赞西北军事的。”
“反正现在馨馨身体还没有好,我不过是过是个闲散的宗室罢了。哪里能够跟着十三哥这样的重臣比啊,还是在这里接着给皇阿玛守灵好了,也省的回去碍眼是不是。”十四真是油盐不进了。
“你这是跟谁置气?跟朕,还是跟大清的江山社稷?”雍正带着一点怒气出现在十四和馨馨眼前。
疑心和猜忌
十四看着穿着一身便服的雍正,宝蓝色的袍子,只是在腰上系着一条明黄的腰带,头上一顶黑色的帽子,上面镶嵌一颗大大的东珠。要不是这些只有皇帝能够穿戴的东西,看起来雍正就完全是一个富贵人家的读书人罢了。
沿着馨馨脸上的气色,雍正放下一点心,接着又目光炯炯的看着十四,十四很不情愿的哼一声,对着雍正作出毕恭毕敬的样子,很无奈的说:“给皇上请安。”说着就要跪下去,馨馨也赶紧在一边给已经是皇帝的雍正行礼。雍正看着十四那个样子,听着十四言不由衷的话,无奈的说:“罢了,都是自家兄弟,起来吧。”十四也不客气直接拉着馨馨站起身,看着已经坐下来的皇帝说“皇上来这里不知是什么事情。反正现在臣弟整天都是除了在皇阿玛灵前守候,就是看着馨馨吃药。别的一点都是不知道。要是国家大事,臣弟才疏学浅的,真是要误了皇上了。”
雍正没想着自己没开口就被十四给堵回去了,当时就瞪了一眼悠闲地十四,这个时候十三看着情形不对,刚要在一边缓和气氛,馨馨赶紧端着两杯茶水上来对着雍正和十三说:“请皇上用茶。我这里没有什么好茶叶,这是玫瑰花摘下做成的干花,做成花茶到时别有一番味道的。”说着看了一眼十四,就转身要退下去。
雍正听着馨馨这话,端着茶杯揭开盖子看看,皱着眉头说:“十四弟现在是郡王了,怎么这里就连茶叶都没有了?馨馨还病着,高毋庸你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那个奴才干的好事!”一边的十三看着雍正发火这一回很识相的闭上嘴,端着拿玫瑰花泡成的茶水细细的品味着。
“皇上也不用这样在人面前演戏了,我这里就是再不济也还是能自己顾上自己的。那些奴才也不敢克扣什么东西。就算我今天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钦犯也还是皇阿玛的儿子,不能叫那些虾兵蟹将的欺负了去。倒是我想问问皇上,那个九哥一个整天拿着算盘的人,皇上叫他到西北干什么?那里不是有皇上的大舅子年羹尧给您看着,皇上不怕叫九哥去了,那个年羹尧吃里爬外,叫皇上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十四讽刺的对着雍正说着。
“你!朕早就知道老八还是不死心,他们有事来这里拉着十四弟入伙了,是不是。这一回他们准备怎么对付朕?是逼宫还是直接造反了?以前你就跟着他们混在一起,现在他们都是这样穷凶极恶,处处的想着办法跟朕作对,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的跟着他们!是安的什么心思?”雍正生起气来也是伶牙俐齿的,以前在康熙面前字斟句酌都是他自己强力控制的结果。现在当上皇帝了,这个习惯也没有必要掩饰了。雍正对着十四也是咄咄逼人,寸土不让!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十三这个时候赶紧放下茶杯对着雍正说:“皇上,想来十四弟很久都没有回来京城了,十四弟这一回来都是为了馨馨的事情,根本谁也没有时间坐下来说话。现在京城是个什么样子十四弟一点也不知道。谁说了什么十四弟肯定就相信了。自己弟弟的性子皇上也明白的。十四弟还是先坐下来,慢慢地说。”十四和雍正都跟打架的公鸡一样,气哼哼的对视一眼,这才是坐下来,谁也不看谁的哼着。
看着十四和雍正连生气都是如出一辙的样子,十三无奈的一耸肩膀。对着馨馨缓和气氛:“我看着这个玫瑰茶带倒是有点意思的,这些玫瑰看着和平时的怎么有点不一样?能不能给我来上一点,带回去慢慢地喝。”
“这个也没有什么,平常看见的玫瑰都是观赏用的,杯子里的不过是专门用来食用的罢了。我现在就是闲时间多得很。这个还是以前种在这里,好久都是没有心思看管了。本想着早就是香消玉殒了,谁知我来的时候它还是长的很茂盛的。就是没有人精心打理,长的有太过茂盛,反而只长叶子没有花朵了。我现在身体好了一些能够修剪了。十三爷喝的就是今年最先长出来的那些,最是香甜的。”馨馨平静的好像没有听见十四和雍正的唇枪舌剑,淡淡的跟着十三说着养花经。完全是跟着老朋友聊天一样惬意自在。
雍正有点诧异的看了馨馨一眼,十四倒是明白了馨馨的意思,缓和一下情绪,对着馨馨说:“好了,我看着你又该到了吃药的时间了。好好的休息一下,要不要喝了药就回去躺一下?”说着阿兰已经端着药碗站在门口了。
十四对着阿兰说:“快点伺候着福晋吃药,然后扶着福晋进去好好的休息一下。”馨馨皱皱眉头喝掉了药汤,皱着眉头对着十四说:“我刚起来,才不要整天没事躺着。我到厨房看看,中午饭怎么准备呢?”说着馨馨看着十三和雍正。
十四抢在雍正开口之前说:“中午好办,就我一个,往常中午吃什么今天就吃什么。皇上和十三哥都是忙人,不要打搅了人家的正经事。”说着十四一脸得意的扶着馨馨往后面走去。一边的十三看着十四小气的样子气的差点笑起来,刚要开口讽刺两句,这个时候雍正不阴不阳的说:“原来十四弟还是知道‘正事’!今天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不过是太后惦记着十四弟和馨馨了,还有一些事情跟着十四弟说。十四弟不要拿着那些荒唐话来搪塞朕,什么是正事你还是知道的。”说着雍正对着一边吓白了脸的阿兰说:“你扶着你们家福晋休息去,还有今天中午朕和十三弟就在这里跟着十四弟畅饮几杯。你下去吩咐吧!”说着坐在那里看着气急败坏的十四,眼睛里一闪而过一道得意的神采。
没有想到被雍正反客为主,十四气的差点跳起来,还是馨馨拉着十四的手,示意十四不要激动,稍安勿躁。十四还是很不服气的哼一声说:“这话传出去真是叫人笑话,一个皇上富有四海,一个拿着双亲王俸禄的,竟然到我这个闲散人家里蹭饭吃!我这里就是粗茶淡饭的,要是怠慢了皇上和怡亲王可不要生气啊!”
十三看着十四这个样子,生怕雍正有时要生气了,刚要开口劝解。“十四弟也不要在朕面前哭穷,明天就有旨意下来,十四弟也是亲王跟十三弟一样拿着双亲王的俸禄。”这一句话跟炸弹一样,把十四和馨馨吓了一跳!
“哼,真是要谢谢皇上恩典。可惜无功不受禄,臣弟没有什么功劳,不敢要这个眼红的东西。还是请皇上收回去,我守着眼前这个饭碗还是饿不死的。”十四虽然有点吃惊,但是很快就别扭的拒绝了雍正伸过来的橄榄枝。
看着雍正的脸上真是难看了,十三看了一眼馨馨,馨馨叹息一声对着十四说:“好了,既然皇上和十三哥亲自来看咱们,来者是客,也不能小气。我到厨房吩咐一下,你们有话慢慢地说,咱们明天不是还要看太后不是?”馨馨推推十四的胳膊,看着馨馨清澈的眼神,十四只好是很不服气的哼一声,带着赌气的神气说:“罢了,就看着你的面子好了。不要太费心了。他们整天都是吃着御膳的。就是随便弄一点就好了。你还是好好的歇着是正经事!”说着十四伸手试试馨馨额头上的温度,又嘱咐了一些话才叫阿兰扶着馨馨出去了。
吩咐了厨房一些话,又加了不少两个人雍正和十三两个人喜欢喜欢的菜,馨馨感到一阵疲惫,就回去休息了。现在身体虽然恢复一些了,但是一旦干事情时间长了还是很容易感到疲劳的。这些是医生说的寒食散的后遗症,只要好好的修养慢慢的就会好的。
馨馨疲倦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心里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雍正忽然冒出来叫十四回京城真是奇怪!现在不是应该尽力把十四冷藏起来,叫世人都忘记曾经的大将军王才对吗?为什么会忽然叫十四到兵部主事?难道是西北战场上不顺利,还是什么?
一道白光闪过,馨馨猛地张开眼睛,一种很兴奋但是又带着惊恐的感觉袭上心头,不会是计划见效了,在这里虽然生活惬意,但是为了安全馨馨根本没有叫人跟西北联系,生怕在这个关键时候被人发觉自己那个胆大包天的计划。所以现在西北那些隐秘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馨馨一点也不知道。不过看着今天雍正和十三的神情,应该是年羹尧出了事情了。
十四暂时是安全的,这个念头叫馨馨一阵轻松,还好还好。馨馨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安心的沉入梦乡。等着馨馨被一阵疼痛的感觉弄醒,馨馨才发现很久没有出现的月事来了。看来自己的身体大致上已经恢复大概了。自己可以确定已经离开了死神的威胁了。
就在馨馨百转千回动着念头的时候,前边十四和雍正十三也是面上和乐融融,内里却是互相较劲的谈着男人之间的话题。十三这一顿饭真是伤心,本想着能够享受一下馨馨的厨艺,说实话在外面走了不少的地方,也吃了不少的各地的名菜。但是十三还是认为馨馨的美食的心思是最巧妙的。这一次本来可以享受自己梦想已久的美食,谁知那两人一点心思都没有花在吃饭上,饭桌上的气氛叫人消化不良。十三心里一阵凄凉,这个王爷当的真是难受。夹在这两个人中间,十三差点拍着桌子叫道:“你们不想吃饭也要顾及别人啊!你们这样叫人得胃病是很不负责任的表现!”
但是十三也就是在心里喊喊罢了,谁也没有疯了对着雍正和十四喊出这样的话。最后十三干脆郁闷的离开饭厅,一个人出来走走,叫那两个人在那里吵去吧!十三以前老是不明白为什么十四成亲以后反而是对着四哥越来越疏远了,见了面一定要锵锵两句。政见上更是很少能有一致的时候。就是当着德妃的面,两个人都是淡淡的,叫德妃一提起来就是眼泪汪汪的。有时候十三甚至能感到十四看四哥的时候眼神很复杂,会闪着不寒而栗的光芒。
经过馨馨中毒的事情十三终于明白了这里面的奥妙了,原来竟然是这样!十三想着本以为就是自己曾经对着馨馨动了心思,谁也没有想到,可以说是把馨馨教养成|人的四哥竟然也是对着馨馨有了心思。这个心思还来的更深,更叫人没有察觉。这就是成亲以后馨馨确实远着四哥的原因了。十三苦笑一下真是两个情种啊!
看着花枝之间晒着太阳的馨馨,舒服的坐在那里,看着一本书,十三忍不住走上前去,跟以前一样轻松的说:“你还在这里坐得住,前头十四都要和皇上吵起来 了。不怕他们打起来吗?”
听着十三带着戏谑的话,馨馨抬起头看着眼角带着疲惫之色的十三指指一边的椅子说:“看起来这个王爷真不是一个好差事。我心里才不希望十四当这个什么王爷。看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了,还是你刚回来的时候的气色看着好些。怡亲王还是歇歇,事情放在那里也跑不掉。要是身体坏了,什么事情也干不成。这可是我的心得体会,白说给你,不收费用的。”馨馨实在不想看着十三向着 过劳死的方向前进。
十三听着馨馨这样一说。笑起来:“你真是叫人看不透,都是捡回一条命的人了,说起话来就跟着没事人一样。我看现在十四要是能有你一般清楚,我也不用没吃饱饭就跑来这里躲着了。真是可惜了那一桌好菜,他们不吃还叫我吃不成。”十三可怜兮兮的看着馨馨,想着那两个兄弟现在还在那里唇枪舌剑的锵锵,忍不住头疼起来。
看着十三为难的样子,馨馨笑着说:“是不是西北战场上出了身事情了,要不然怡亲王和皇上的大驾登门不是叙旧那样简单了。”
“这段时间年羹尧这个奴才真是搞不清楚状况,整天送来的折子都是要粮草的,要不就是要银子的。这些还是罢了。年羹尧现在干的事情越来越匪夷所思,整天都是大话连天的,说什么要一举荡平敦多卜和那些有异心蒙古部落。真是痴人说梦,按着他现在那个残暴的性子,硬逼着人家把自己的女儿送给自己作妾,到处摆着钦差的谱,对谁都是横眉立目的。早晚有一天西北非得叫年羹尧弄成一锅浆糊不可!真是想不出来以前那个年羹尧看着也不是这个昏聩的样子。怎么变成这个样了?”十三有点百思不得其解的说着。
馨馨心里却是明白,以前年羹尧野心不小,投靠四阿哥,还跟着八阿哥安通款曲,就想着能够一步登天。现在年羹尧不过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心和狂妄的性子罢了。“老天要叫谁灭亡,就先叫他疯狂。这个年羹尧以前是个什么人,我想皇上比我们都是清楚。现在就是十四去了兵部也不过是给年羹尧背黑锅去了。这段时间谁也没有说过十四在西北战场辛苦。就算是十四再没有本事,我想也比年大将军要好上不知多少。现在我和十四只是想平静的生活,再也不要什么风雨了。你可以告诉皇上,虽然现在十四还是那个气不忿儿的样子,其实也不是有什么恶意的。不过转不过来罢了。”馨馨想着现在不能叫十四出去,这样弄不好再把十四牵连进去,还是先解决了年羹尧再说。
“你和十四倒是想安静下来,就是皇上会同意吗?我看你还是劝劝十四不要跟着八哥走的太近了。现在皇上不过是忌惮着西北的军事没有完结,八哥那些人又拿着十四做文章。这一回已经是说的很不好听了,要是十四再有点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到时候皇上真的猜忌起来,也不好说。反正十四以前虽然跟着八哥走得近,但是现在也犯不着跟着八哥他们栓在一起。”十三劝解着馨馨,说着现在京城和朝政的情形。
看来真是一个微妙的时机啊,十四整天想着雍正要对自己动手,雍正防着十四跟着八哥掺和在一起,弄他下来。两个人谁也不相信谁,可是谁也不能把谁现在就置于无力还手的地步,只好这样互相的疑心和猜忌着,还要互相的叫对方听自己的安排。真是累人啊!
诡异的宫廷
十三还是不放心前边十四和雍正,跟着馨馨坐了一会,吃了馨馨特别叫人给送来的云吞面,满足的拍着肚子到前边看雍正和十四的谈话情况了。馨馨看着十三远去的身影,对着身边的阿兰说:“刚才你听见了前边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前边都是皇上带来的侍卫把守着,一点消息也听不见。不过听上菜的那些人说十四爷和皇上开始的时候脸色不好看,不过渐渐的也没有那样看着生气的样子了。这会十三爷进去了,应该不会有事的。格格放心吧。”馨馨点点头,说:“我想回去睡一会,要是有重要事情再来叫我。你们也下去歇歇,看着一点前边的事情。”阿兰点点头,扶着馨馨起身进屋去了。
等着馨馨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十四正坐在床边上看着自己,一双眼睛带着深深的温柔。看着十四带着一点歉意要说什么的样子,馨馨先开口说:“还是叫我先说,是不是你答应皇上到回京城了?”
“那个,现在年羹尧这个疯子真是吃错药了,把西北闹得不成样子,本来事情眼看着就要解决了,谁知年羹尧跟疯了一样,对谁都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闹得那一边民怨沸腾的,就连川陕两地的官员都是对着他咬牙切齿的。就是皇上在袒护着也是没有办法了。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关系国家大事的。不能真的看着事情就这样烂下去。”十四说着眼神里面带着一点上战场前兴奋的光芒。看来任何男人都是向往着建功立业,馨馨看着十四有点不安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笑着说:“那个年羹尧可不就是吃错药了,你是男人,这些事情问我干什么?反正我什么也不明白。”
“什么,年羹尧真的吃错药,你听谁说的?”十四忽然问起来,馨馨意识到了自己失言了,赶紧打岔说:“谁知到他是怎么了,说不定还是被疯狗咬了也不可知。咱们什么时候回去,那个皇上真的给你双亲王的俸禄了?”馨馨看着十四说。
“这话有点奇怪,你怎么不问问皇上给了什么爵位,反而惦记着那一点俸禄?亲王郡王的,不在那一点俸禄,在意的是手上的权利。要是没有权利,就是头衔再好有个什么用?先摆着那些关外的铁帽子王就是例子。现在不过是个面子上的事情,谁还拿着他们当菜?”十四坐在一边将馨馨揽在怀里漫不经心的说着。
“这个有什么权利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已经是个黄脸婆了,只关心银子好不好。咱们明天回去,给太后准备一些这里的东西。还有孩子们,也要给他们带一点小东西。还有你那个孙子。”馨馨扳着手指头算着礼物,十四无奈的哼一声说:“这些叫下人把办去,还是先开饭好了,饿了!”
“你们一顿饭吃了两个时辰,还饿?真是不怕撑着。”馨馨看着十四有点吃惊,刚吃完了午饭就要吃晚饭,真是要当饭桶哩!
“跟着那个板着脸跟欠他几百万银子没还的皇上吃饭还能吃饱?我一点东西都没好好吃,可惜了那一桌子好菜。快点给爷闹点吃的!”十四对着一边伺候的小平子叫着,看来真是饿坏了,小平子看着十四饿得想要咬人的样子赶紧答应一声,一溜烟的跑出去了。馨馨生气的拿着指头使劲的戳戳十四的大脑门,生气的说“白费心思了,要是早知道你们是只吵架不吃饭的,也就是随便上一点就好了。浪费是可耻的!”十四一笑,对着馨馨说:“饿的难受,要不爷先拿着你垫垫肚子?”说着十四狠狠的扑过去,吻上馨馨。
第二天十四就带着馨馨回到了京城,孩子们看见馨馨回来都是兴高采烈的围上来,看着馨馨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健康样子,弘明和弘春都是露出高兴的样子。已经长高不少的弘暄和弘映也是看着高兴的偎依在馨馨身边。慧芝黏着馨馨,非要晚上给这馨馨睡在一起,叫十四差点当场跳起来赶人。但是被馨馨暗地里狠狠的掐了一下,十四才怏怏不乐的闭上嘴,拿出严父的样子来,将孩子们都给吓走了。
休息几天之后,十四一身崭新的亲王服饰回来了,看着神采奕奕的十四,馨馨笑着对十四说:“原来是王爷回来了,真是叫家里蓬荜生辉。是不是待会上门道贺的人要踩平门槛啊?”十四将馨馨抱紧怀里,低低的说:“什么王爷,不过是皇上想着叫我给他卖命的意思。就是那个蠢驴眼前挂着的胡萝卜,叫蠢驴使劲的向前走罢了。我才是不会这个虚名给弄昏了头,不过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待会不会有人来的,也不用费什么心思了,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跟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的一样闹腾什么?你身体还是歇歇,不要操劳了。”说着十四拉着馨馨进来叫着小平子换衣裳,又一连叠声的叫着渴了,要茶水喝。
看着馨馨一直看着自己,十四笑着说:“今天旨意一下来,我就是在朝堂上说了不要人来庆贺,一来皇阿玛驾崩还不满一年没有这个庆贺的理由;二来西北战事紧急,不要浪费时间,就是有人来了我也不接待。这样省的老四整天的范疑心病,也省的叫那些官员为难。都是知道皇上看着我不顺眼,可是碍着面子又不想得罪咱们。来了生怕被皇上记住了,以后没有好果子吃,不来又是担心咱们心里不高兴。索性叫他们不要来,咱们清净了,皇上放心了,你也能省省气力。”十四亲亲馨馨的耳朵,低声的说:“今天身子可是方便了
你要是非要庆祝,要不今天晚上你给我单独庆祝庆祝?”说着很暧昧的在馨馨耳边吹着热气。
被十四调情闹的浑身一哆嗦,馨馨嗔怪的看了十四一眼说:“明天是不是进宫看太后?”十四哼一声,算是答应,拉着馨馨坐在自己腿上两个人说着一些闲话。
这个时候只听见门外小平子的声音:“爷,那个十三爷来了。”十四懊恼的叹息一声,叫道:“快点请。”十三一身便装进来,看着十四先恭喜,十四赶紧说:“那些话十三哥还是不要说了,听着没什么意思。再说这个亲王我当着还不如什么不当。”
“既然这样十三哥就不说了,刚刚我把西北那一边能够调动的粮草和人马仔细的算过了,想着跟十四弟商量一下。今天就要麻烦馨馨给我们准备一点吃的了,咱们小酌几杯,也算是庆贺了。”十三看着馨馨,很有点期待的神情。
原来这是借着商量公事才蹭饭的,馨馨心里对着这个怡亲王的本质认识又是加深一点,馨馨笑着说:“今天就当着十三爷来祝贺的,这里什么也没有准备,就是家常便饭,你们边吃边谈岂不是好?但是你们商量公事也要注意身体,既然是这样你们先坐着,我给你们准备晚饭。但是不要熬夜太久了。明天的事情也要有精力去办的。”说着馨馨出去吩咐晚上的菜色了,十三还不忘对着馨馨身影叫着:“那个,我想吃辣一点的,那个麻辣牛肉就很好吃!”真是蹭饭还带点菜的,真是大开眼界了。馨馨正色的说:“熬夜不能吃辣的,就清淡一点好了。”接过十三很惋惜的耸耸肩膀拉着十四谈起公事来。
虽然是不叫他们谈的很晚,可是等着馨馨睡醒一觉,十四还是在书房跟着十三商量着西北战场上的事情,看来年羹尧捅的篓真不小。等着馨馨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那一个枕头还是整整齐齐的放着没有用过的痕迹。难道昨天晚上这两人根本就是没有睡觉?馨馨想着有点生气的皱着眉头,这个该死的雍正,把十三闹得过劳死就算了,还要祸害十四!难道他发现这样是最有效的对付政敌的方法吗?
“十四爷这一晚上是不是都是在书房跟着十三爷商量事情呢?”馨馨洗漱完毕,梳理头发时候问身后的沙柳。“福晋,十三爷和十四爷商量了半晚上,十四爷说天气已经晚了就留十三爷住下了。十四爷怕打搅了福晋休息也是住在外面了。这个时候也是该起身了。”原来是这一回事,馨馨点点头吩咐叫厨房准备丰盛的早餐叫十四和十三享用。
十四和十三一早上赶着上早朝,先走了。临走的时候看着馨馨给十四准备的饭盒,十三很是羡慕一番。馨馨看着十三那个垂涎的样子,笑着奉上早就为十三准备的饭盒,叫十四在一边很不甘愿的拉着十三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说:“以后有事情弟弟还是上十三哥那个商量好了,馨馨身体不好,不要累着她了!”
稍微收拾一下,馨馨也坐上轿子进宫见当今太后,也就是以前的德妃了。现在德妃住在慈宁宫,进了这座宫殿,馨馨感到有点奇怪的气氛。慈宁宫也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寡妇大院,康熙那些没有生养过孩子的嫔妃和太后都是住在这里,像是亲生儿子已经长大的妃子都是搬出宫跟自己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了。
慈宁宫里静悄悄的,但是一点也没有安详的感觉,好像在这安静的几乎是死气沉沉的空气里有着一些叫人紧张的东西,就跟非洲草原上的中午一样,很寂静,但是随时会有杀戮血腥的事情发生。德妃竟然比康熙刚刚驾崩的时候苍老很多,头上已经是花白的头发了。见着馨馨进来,德妃脸上少见的露出微笑,叫身边伺候的那些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先是仔细的打量一下馨馨的气色,太后点点头:“可是好了,以后要好好的保养着。年纪轻轻要是再闹上一点病根什么的,叫十四怎么办?十四现在可好?”看来太后还是喜欢这个小儿子的。
馨馨赶紧说了十四身体很好,又说了现在十四整天忙着,今天有时间一定能进来给太后请安。又说了家里的孩子们有趣的事情叫太后高兴一些。听着馨馨说着这些轻松的话题,太后总算是高兴一点了。等着说叫十四进来的时候,太后脸上的高兴瞬间消失了,叹息着“你真是个傻孩子了,这不是以前了,现在十四的身份不一样了。以前十四是皇子,看自己的亲娘也没有什么。现在十四是外臣,进出内宫不象以前一样容易。要是我见十四多了,会给他招闲话。可是自己的儿子我怎么不想?”说着太后哭起来,吓得馨馨手忙脚乱的安慰太后。
好半天太后才是控制住情绪,有千言万语的交代馨馨要照顾好十四,真是呣子感情,太后好像要把十四托付给馨馨一样,事无巨细什么都说到了,就连十四小时候生病几次,睡觉喜欢踢被子都说清楚了。馨馨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听过十四小时候的糗事,心里忍不住暗笑。
正当着太后说着十四小时候晚上尿床着凉的事,只见十四进来对着太后说:“额娘这是说什么,好像听着有点耳熟。”
太后见着自己朝思暮想小儿子,赶紧将十四一把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慈爱的摩挲着十四的脸,跟着他说话。十四一边跟太后说着话,一边怀疑的看着一边拿着手绢捂着嘴偷笑的馨馨,最后十四忍不住看着馨馨说:“刚才额娘跟你说什么了,你这样高兴的?”
“哈哈,刚才太后给我说有人小时候尿床都着凉的事情来着,真是没有想到还有那样有天才的。越想越有意思,就忍不住笑了,太后恕罪。”馨馨笑得弯着腰,脸上都红了!十四这才是发现自己的额娘将自己小时候那一点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搬出来了,差点跳起来,太后看着十四气急败坏的样子,又看着一边馨馨忍笑的样子,想想也忍不住笑起来:“真是老糊涂了,十四的脸皮最薄了。都是额娘的不是了,忘了十四已经是大人了。哈哈,馨馨你就笑出来,忍着怪难受的。”太好笑着拍拍十四气鼓鼓的肩膀,说:“你媳妇又不是外人,你这里生气什么?”
“十四弟生气的是以后不能拿着馨馨小时候尿床的事情说嘴了,所以生气。”十三这个时候也进来给太后请安。太后笑着叫十三坐下,刚要说话就听见皇帝的声音:“额娘这里有什么高兴事,叫朕也高兴高兴。”说着雍正和皇后被人拥簇着进来了。
这些人赶紧站起来行礼,雍正看起来情绪很好,对着这些人摆摆手,太后却是刚才那一脸的笑意瞬间不见了,淡淡的对着给自己行礼的雍正和皇后说:“皇帝辛苦了,皇后也起来吧。不过是一点小事情,我这个老婆子现在还能有什么喜事,也就是摆在这里罢了。”显然太后明显对雍正疏远冷淡的态度叫雍正很不自在,但是雍正还是坐下问了太后一些生活起居的事情。
看着太后没有什么说话的意思,太后身边伺候的人胆战心惊的回答着,雍正脸色有点难看,一边的舒兰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地毯上的花纹,一点也不会以前在德妃面前那样出来给四阿哥圆场了。
雍正感到有点被怠慢的恼怒,但是当着太后和这些人又是没有办法泄出来,就转换话题跟着十三说起公事来。太后看着雍正忽然冷冷的说:“皇上有国家大事要忙,十三你就跟着皇上一起商量正事吧,哀家很久没有见十四了,还望皇上恩典,叫我们呣子聚一聚。”雍正气的握着拳头站起来,对着太后告辞,便拉上十三走了。这个时候舒兰看了一眼馨馨,馨馨站起来对着太后说:“奴婢跟着皇后出去走走。”太后点点头说:“快去快回,我这里还有好东西等着你。”
跟着舒兰出去,两个人沿着慈宁宫花园宽敞的小径走着,想着刚才太后刻意的疏远,馨馨忍不住替舒兰感到委屈,刚要说什么安慰一下,舒兰先拉着馨馨的手说:“你不用为我委屈,这一点委屈算什么。其实我心里知道太后不是冲着我的,不过是嫌恶皇上,殃及池鱼罢了。你身体都好了?看起来样子还是不错。这一回不管怎么说皇上就是想对十四动手也不能了,你们小夫妻也能团聚了。其实十四当不上这个皇帝反而是个好事情,说实话坐在那个皇后的位子上真是一点也不好。”
馨馨吃惊的看着风轻云淡的舒兰,看来真是有问题啊,太后对皇帝没有好生气也就算了,皇后现在竟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慈宁宫的压抑气氛,皇帝和太后之间的冷淡,这真是馨馨见过最诡异的宫廷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辛不成?
蛛丝马迹
馨馨和舒兰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听见低低的哭泣声,馨馨一怔,仔细一听还是一个孩子的哭泣声音,在茂密的树丛里若隐若现,叫人一阵发毛。馨馨甚至想到了那些鬼故事,这个时候舒兰也是有点紧张起来了,馨馨发现前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团浅色的东西,好像就是那个方向发出来的声音,于是馨馨拉着舒兰一起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看个究竟。
谁知竟然是弘历安慰着哭泣的一个孩子,馨馨仔细看的时候发现那个哭得伤心的孩子竟然是福慧。弘历低声的说:“不要哭了,在哭下去眼睛肿了,你的嬷嬷又该是说你了。男孩子是不能哭的。那个小黄鸟四哥明天给你找一只,比以前的那个还好。”
“呜呜,不要,那个是十四婶送给我的。被三哥给弄死了,我要那个小黄鸟。”福慧哭得伤心,不远的地方放着一个已经死掉的黄鸟,正耷拉着翅膀闭着眼睛,金黄|色的羽毛散了一地 。看来那只小鸟是被人给掐死的,怪不得福慧哭得这样伤心。馨馨刚想着还是走开,叫孩子们自己处理这件事情,一边的舒兰已经皱着眉头站出来对着跟着伺候的人说:“弘历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不再书房好好的念书到处乱跑干什么?看看头上跑出来的汗,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还有谁把八阿哥带到这里了,快点带着八阿哥回去。”一边跟着舒兰的一个太监就要领着福慧会阿哥所。一边说着舒兰一边给弘历很耐心的擦掉头上的汗水,又仔细看看弘历的神色。但是对着一边哭得可怜的福慧,舒兰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冷淡的看着。
听着舒兰这样的吩咐,馨馨有点怪异的感觉,以前舒兰不管是情面上还是什么,对这些孩子都是很好的,甚至对李氏生的那个女儿都是很耐心的。现在舒兰却是对着福慧那个样子,将不喜欢明显的摆在脸上真是奇怪了,难道做了皇后的舒兰就不用摆出什么大度和温柔来吗?
一边的弘历看着馨馨来了,高兴的叫着:“十四婶,你回来了。你身体好了,是不是就在京城了。”弘历抱着馨馨的胳膊,跟小孩子一样撒娇着,看着馨馨脸上气色很好弘历高兴的眼睛都弯成月牙了。舒兰很宠溺的看着弘历跟着馨馨撒娇,在一边说:“你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眼看着就要有福晋的人了,还是跟一个孩子一样,不怕叫人看见笑话。你十四婶身子还是有点弱,不要揉搓她了。”
福慧看着馨馨,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看着馨馨,很想和弘历一样扑上去,但是看着舒兰和那些伺候的太监和宫女,又是怯生生的站在那里看着,羡慕的看着弘历在馨馨身边撒娇的样子。馨馨明显感到福慧好像变得胆怯了,看着这个孩子可怜的样子,馨馨忍不住对着福慧笑着说:“福慧还认识我吗,都长城大孩子了。”福慧这才是叫着:“十四婶!”一边扑进馨馨的怀里,拿着还是湿润的小脸蹭着馨馨的脖子和脸颊,有点委屈的说:“十四婶我的小黄鸟死了。是三哥故——”一边的弘历赶紧拉拉福慧的衣裳,福慧委屈的撇着嘴,不吭声了。
馨馨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情景,心里暗自叹息,现在雍正抬举年羹尧,年氏也成了贵妃。这些妃子都是在亲王府邸的旧人了,谁的资格都是比年氏老。哪里有不恨得牙根痒痒的。加上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以前不过是个亲王的爵位,现在可是九五之尊的宝座啊!那里有不眼红的,尤其是李氏和弘时,李氏在争宠里面失败了,弘时可是她最后的希望了,想来弘时也是年纪最大的,心思就更急切了。福慧正好成了弘时的眼中钉了,怪不得弘历不叫福慧说呢,要是说出来又是一场可大可小的风波了。
舒兰看着福慧叹息一声,对着一边的弘历说:“好了,天气热了,你还是回去歇着。你十四婶回来一时半会走不了。你闲了还能跟着弘明一起到府里的。今天就先回去,太后还有话跟你十四婶说的。”馨馨看着弘历懂事的点点头,跟舒兰和馨馨告辞之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馨馨。馨馨笑着说:“你皇额娘的话是真的。我不走。”弘历这才是高兴的离开了。
看着弘历风度翩翩的身影,舒兰嘴角带着一点安慰的笑容,看了馨馨一眼说:“看看,我就说弘历生出来就是一个漂亮孩子。这一会都成了翩翩少年了,我的话在也不错的。”说着看了一眼馨馨,馨馨明白舒兰的意思,一笑也就不说话了。
看着福慧还是黏着馨馨,不肯下来,舒兰皱皱眉头叫人抱走福慧,馨馨感到福慧的小手紧紧地抱着自己,心里一阵难受对着舒兰说:“好久没有见福慧了,小时候就这样抱着这个小胖子,这些天不见还是怪想的。”舒兰只好挥手叫那些人退下去。两个人坐在一株树下,慢慢地说着闲话,看着福慧还是抽抽噎噎的,馨馨好好的抱着福慧哄了一阵,看着福慧睡着了,才叫人抱走了。
舒兰看着想有话想说的样子先开口了:“姑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不是叫我看着一点福慧,其实我心里明白福慧是个无辜的孩子,有自己的亲生母亲不能亲近,跟着我身边虽然不至于受委屈但是我对他真是没有办法喜欢。不要说跟弘历一样,就是跟弘时一样我都是做不到的。这些年了,我才发现人心其实有时候是很坚硬的东西,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一点办法。”
看来舒兰真是对年婉莹耿耿于怀,馨馨耸耸肩,不再说了,舒兰看着馨馨说:“其实我知道你喜欢福慧的原因。你要是想见福慧就叫弘历带着他上哪里去好了。现在年氏也没有什么心思管这个孩子了。”舒兰看着远处的花朵淡淡的说:“现在我除了弘历,什么也不关心了。只要弘历健康平安的成|人,姑姑就能够心里好受一点了。现在皇上的心思在谁身上,要干什么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皇后要是他拿去我心里反而轻松了。你也不要劝我,以前我忍着,现在我还要忍着,万事随它去,我的心都被磨没了。”
看着舒兰这个样子,真是对雍正死心了,馨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忽然馨馨想起一件事对着舒兰说:“福慧倒是个早产的孩子,长的倒是很好的。我记得弘历的小时候却是没有这样壮实的样子。我身边那个阿菊,姑姑知道的,好容易跟着自己喜欢的人成亲了,可是前些时候孩子早产了。那个孩子身体看着很虚弱的,我想着问问姑姑当时可是那个太医给福慧看病的。我也好找来看看。那个阿菊跟着我还是尽心的。不想看着她那样担心。”说着馨馨想起自己的孩子,眼神忧郁的看着远处。
舒兰知道馨馨这又是想起自己的孩子,舒兰安慰着:“你真是好心,对身边的丫头都是这样有情有义的。那个福慧虽然是早产两个月,可是很奇怪,生下来就是很健壮的样子,长得很健壮,一点也不像早产的样子。比弘历小时候身体好多了。并没有找那个太医调养身体。可能是他的那个奶娘好一些。这是皇上亲自挑选的。福慧的奶娘在福慧一岁的时候就走了,等着我查查,再告诉你,看她还干不干奶娘了。”舒兰漫不经心的说。
馨馨听着感到有点奇怪,年氏不是一个健康的孕妇,哪里能生出这样健康的早产孩子?可是舒兰没有必要跟着自己说谎,从福慧满月的时候,就被雍正抱来给自己养着,安慰自己失去孩子悲伤,自己是亲眼看着福慧一点一点的长大的,确实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就连生病都是很少的。那个奶娘,馨馨也还是隐约记得,也不是一个健壮的奶娘,不过是长相清秀,性子很温和罢了。整天都是抱着福慧,低着头和别人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馨馨的心头,但是这种感觉是什么,馨馨说不上来。馨馨还想问问舒兰一些关于福慧小时候的事情,但是看着舒兰提起来福慧冷漠的样子,馨馨还是闭上嘴了。看来年氏真是舒兰心里的一根刺。这个时候跟太后身边的小太监过来说:“皇后娘娘,太后叫十四福晋过去。”舒兰站起来一副无懈可击的端庄的额样子说:“既然是太后叫馨馨就过去,反正十四现在回来了,咱们见面就容易了。”馨馨一笑,跟着那个小太监走了。
很快的进了慈宁宫的正殿,太后正拉着十四的手说着什么,看着馨馨进来太后笑着招手说:“来,你看看这个可喜欢?”说着一边伺候的嬷嬷端来一个首饰箱子,打开里面闪着叫人眼花缭乱的光彩。太后看着这些珍宝感慨的说:“这些都是前边皇上赏赐的,还有就是太后赏的。如今我是老了,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用处了,给你和十四留个念想罢了。”
说着太后的眼神显出落寞和孤独的神采,叫馨馨和十四都是黯然神伤。十四有点担心的看着太后,张张嘴还是忍不住说:“额娘,反正我现在在京城,很方便来看额娘的。额娘何必这样伤心。儿子正要好好的孝敬额娘。”馨馨也要说话安慰一下太后。太后却是先打断馨馨的话,对着十四严肃的说:“你这个孩子对额娘的孝心,额娘知道的。有你这样的孝顺儿子额娘心里高兴,但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也不是那个十四皇子了。以后要事事小心,不要跟以前一样顾前不顾后的,叫额娘和你媳妇跟着操心。以后没事不要随便进来,额娘知道你好就行了。”说着太后的忍不住哭起来。
十四赶紧哄着太后,一边的馨馨赶紧说:“太后那里是被十四爷给气哭的,想来是太后舍不得这点体己,在这里后悔。这些我不敢要了,还是找些奇珍异宝给太后添寿。”说的太后一笑,对着十四和馨馨说:“罢了,不要逗我这个老婆子开心了。你们在这里走走,人老了,先歇歇。等着咱们吃一个团圆饭。”说着馨馨和十四一边一个搀扶着太后休息去了。
看着太后已经睡着了,十四悄悄的拉了一下馨馨。两个人小心翼翼的退出来,十四拉着馨馨径直到了一个佛堂后面的小暖阁里。这里应该是给值班的宫人休息的地方,里面很整齐干净。十四抱着馨馨低声说:“今天看着额娘这个样子,我心里真是有点难受。才多长时间,额娘就老成那个样子。”馨馨抱着十四坚实的肩膀说:“今天皇上没有为难你吧。十三和你商量什么事情?”
“放心!没什么,就是现在西北的情形越来越叫人生气,年羹尧飞扬跋扈的,那些管粮草的官员弹劾他的折子我看都要那养心殿淹没了。可是皇上就是不提换人,生怕有人说叫我再回去。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十四说着有点讥讽着说“我看着他的如意算盘是事情都是我干,京城离着西北鞭长莫及,就是诸葛孔明在世,在京城指挥那个年羹尧也是白搭。雍正就是想着到时候拿着我开刀,既能把我这个眼中钉拔掉,又能西北取得一点军功真是打得好算盘。”
看得出来十四很不满意现在自己的处境,馨馨安慰着拍着十四的肩膀,坚定的说:“放心,那个年羹尧不会活多长时间了,你要是真的想再当大将军,只要耐心的等上几天就就好了。现在额娘身体不好,你还是忍忍。会有翻身的机会的。没有谁永远赢,不会输的。”十四很吃惊的看着馨馨说:“你怎么知道年羹尧活不了多长时间?我看着他现在只要不造反就能平步青云呢!”
“佛说不可说,反正你就相信我好了。”馨馨对着十四娇俏的说。十四看着馨馨这个俏丽的样子忍不住咕哝一声吻上馨馨的嘴唇,两个人都是有点失控的抱着彼此,在这个看起来华美其实则是冷冰冰的环境里,从彼此身上寻找一点可以安慰心灵的温暖。很快的十四的手就伸进馨馨的衣服里面,揉捏着挺拔的山峰,很满意的低下头在在白皙绵软上印下一个个的红色的印记。馨馨好容易找回一点理智,推着十四说:“十四,不要这里。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了?”十四则是对馨馨这些话充耳不闻,使劲的抱着馨馨的细腰可怜兮兮的说:“宝贝,你看我都被你冷落这些天了,你就安慰我一点好不好。”
馨馨看着十四做出来的可怜样子不以为然的说:“还好意思说,你真的就有那样可怜?”十四咬着馨馨胸前两颗鲜红的莓果,暧昧的说:“谁叫你下面那个小嘴如此销魂,再说不是已经好了,我也不忍心委屈你是不是。虽然上面这个小嘴也是妙不可言是不是。”说着十四在馨馨的颈项上吹着气,惹得馨馨一颤抖。
十四看着馨馨娇羞的样子,心里一阵高兴,看来这个喜欢害羞的小东西是答应了。十四一把抱起馨馨坐在一边一张圈椅上,终于褪掉两个人身上那些障碍,十四一挺腰身,终于进入那个好久没有进入的甜美之地了。吻上馨馨一直紧紧咬着的嘴唇,将馨馨的呻吟和娇喘全都咽进自己的嘴里。两个人享受着爱情的甜美滋味,谁也没有感到外面有人匆匆走过。
这之后十四好像变得很忙碌,每天十四早早的都要出去,很晚的时候才回来,经常和十三商量到很晚的时候。看着十四辛苦的样子,馨馨都是忍不住要抱怨雍正真是一个可恶的老板,自己整天疯狂的工作也就罢了,还要那手下打工的人都累的没有一点时间。
但是这样忙碌的生活十四并没有过上很久,这一天中午馨馨刚坐在午饭桌前,就看见十四逍遥的回家了。看着都是天黑才回家的十四,竟然这个时候回来馨馨有点吃惊的看着坐下来拿着碗筷的十四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这样早回来。皇上看见了还不要生气死了?”
“哼,今天开始爷还不伺候了。他要是相信年羹尧,干什么巴巴的叫我回来?这那里是想叫我参赞军事?这根本就是挖了一个坑叫我跳下去,等着找着机会了,就跟八哥一样收拾我。那个什么王爷的,爷不稀罕,要怎么样随便!”说着十四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狠狠的嚼着,好像嚼的是雍正的肉一样。
之后馨馨才弄明白了,十四和雍正的意见分歧越来越大,雍正还是不舍得叫年羹尧回来,叫十四回到西北继续指挥战争。十四知道雍正对自己不放心,于是又提出来别的方案,可是雍正还是拒绝了,十四认为这是雍正根本不相信自己,于是当着雍正的面给雍正一个下不来台,叫雍正气的差点当场把十四的王爷爵位去掉,十四也不是服软的人,直接一甩袖子回家了。
馨馨有点担心十四这些行为会叫人抓住大做文章,但是十四却是一点也不担心的不以为然,吃完饭竟然很悠闲地拉着想上街逛街去了。回来之后两个人又是早早的洗澡上床黏糊去了,看着十四快乐的享受着假期的样子,馨馨也只好闭上嘴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魏管家带着一封信急匆匆的跑进内院,拉着冯全和小平子说:“快点请福晋出来,有西北的紧急事情。”冯全有点为难的看着虽然亮着灯,但是谁也不敢进去打搅的卧室,满脸踌躇着。
小平子说:“魏管家是不是弄错了,西北的信应该是给十四爷的吧。现在爷不管着西北的事情了,今天都直接撂挑子回来了。能还有从西北来的信给十四爷啊?”魏管家看着小平子,无奈的说:“真是跟你说不清楚了,这样冯全,等着明天劳驾您跟着福晋说一声。”说着魏管家只好是走了。
第二天一早上,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十四和馨馨才是刚刚梳洗完毕,馨馨坐在梳妆台前被十四舒服的伺候着梳头。这个时候小平子进来对着十四面有难色的说:“爷,十三爷来了。请爷出去说话。”十四哼一声对着小平子说:“你跟怡亲王说我没有话跟他说了,请他回去吧。”小平子苦着脸说:“爷,十三爷说是有急事请你一定要出去。”
十四还是不为所动,馨馨只好推推十四说:“算了你还是看看好了。”十四才是满脸不情愿的出去了。这个时候冯全带着我魏管家说:“福晋,魏管家有急事找福晋。”
海上风雨至
屋子了静悄悄的,馨馨听着魏管家的话,有点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遍手上送来的信件,上面明白的写着西北的事情,虽然这个消息叫馨馨有点不敢置信,自己真的成功了?年羹尧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块煮烂的年糕了。馨馨按捺着心里激动,对着魏管家说:“你真的确信,西北传来的消息是真的?没有差错吧!”
魏管家肯定的点点头,认真的说:“福晋,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想来现在在书房里十三爷和咱们爷商量的也就是这件事情了。那个送信来的人说汪景淇亲眼看着年羹尧咽气的,是那个药量,他一次用得太多了,可能是超过药量造成了猝死。现在年羹尧的死讯应该很快的传开了,朝廷就是想隐瞒也是不可能的。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馨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是真是的,年羹尧真的死掉了,虽然馨馨的初衷只是叫年羹尧失去战斗力罢了。谁知竟然是这个结果!这个认识在馨馨心里明确起来,刚才那种神奇的混乱,就像是梦游 一样的叫人缭乱的混沌消失了,年羹尧死掉的兴奋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地恐惧。馨馨费力的叫自己镇静下来,看着正等着自己请示的魏管家说:“你赶紧叫胡启恒安排汪景淇,现在汪景淇还不能消失,这样很容易叫人起疑心。只要有了结果就赶紧把汪景淇送出西北,不要叫别人找到他。还有告诉胡启恒,自己要小心,那些秘密的事情处理干净,跟汪景淇以前联系的关系都要清扫干净,不要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还有咱们和胡启恒的联系也要把以前的关系切掉,启用另外的关系。”现在说多事之秋,还是小心为妙。
魏管家看着馨馨,还等着馨馨有什么话,馨馨忽然想起来对着魏管家说:“还有那个广州来的罂粟,叫人全都毁掉,还有那个提炼罂粟的人叫他回到印度再也不要来这里了。还有哪些帮着那个印度人提炼罂粟的伙计,你都把他们打发到东南亚去,反正不能叫他们在这里再呆一天了。这些事情要办的小心干净,不要叫人察觉了。悄悄的不要惊动人!”馨馨知道这些东西不管在什么社会,什么时代都是祸害。但是自己竟然拿着这样的东西真的害死了人。这个认识叫馨馨一阵不舒服。
“是,这就叫他们去办。福晋看着脸色不好,还是自己保重。这些伙计和掌柜的都是对着福晋忠心耿耿的,谁也不会出一点纰漏的。再说了这些都是那个年羹尧的命不好,要不是他自己不节制欲望,想着那些天上够不着的事情,也不会这样轻松的就上了咱们的全套。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着谁了。”魏管家看出来馨馨心里有点负罪感,但是这些就是现实,只要年羹尧不垮台,十四爷就不能舒服过一天日子,他们这些跟着福晋的人都是没有好结果!
这个世上没有谁会看着刀子砍在自己脖子上,还无动于衷!
看着馨馨缓和一点脸色,魏管家转换了话题说:“昨天晚上弘明阿哥说今天四阿哥要带着八阿哥来府里玩,是不是叫厨房准备一些两个阿哥喜欢吃的东西?”魏管家知道馨馨很疼爱福慧,于是将馨馨的心思转在孩子身上。馨馨果然是将刚才的震惊和自责放在一边叫魏管家准备那些事情,自己叫来身边伺候的阿兰说着下午孩子回来准备什么茶点的事情了。
魏管家前脚走,后脚十四就进来,一脸的凝重的说:“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那个年羹尧——刚刚接到的加急战报,竟然忽然死了。现在西北已经有点乱了,不过好在纳尔苏在那里还能镇得住。不过这一回真是危险了。”十四深深地叹息着,一脸的担忧。十四有点矛盾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拨动上面的翡翠扳指,有点犹豫不绝的样子。
馨馨看出来十四是想现在进宫商量西北的事情,但是还是有点顾虑,生怕自己主动的赶上去叫人猜疑。“你着急什么,反正事情还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方,你不是昨天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再也不管了,今天这样着急的赶了去不怕人家起疑心吗?还有现在着急的不是咱们,还是先看戏好了,等着人来请你好了。”馨馨说出自己的看法,现在主动权已经向着十四这一边转移了,稍安勿躁就能看见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十四听着馨馨的话,一拍脑门,舒服的靠着椅子背说:“真是的,刚才可是急糊涂了。也不是那样上赶着摇尾乞怜的人,这一早上还是没有好好吃饭,赶紧叫他们传饭,饿了。今天咱们去那里逛逛?东岳庙的庙会不错,咱们逛逛去?!”说着十四看着早饭已经端上来,就拉着馨馨一起吃饭去了。
一顿饭十四吃的是心情大好,不是小好,就是剩下来的计划没有实现,刚刚是擦干净手,正喝茶的时候,一道圣旨就把十四给从家里弄走了。十四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传旨的太监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亲王府里传圣旨,这一来全京城的人差不多都知道皇上要宣十四爷进宫商议重要事情了。十四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抗旨是不是。最后十四只好是有点不甘心的叫人备轿晃晃悠悠的进宫了。
这一天十四就一直留在宫里跟着十三和雍正商量着西北的突发事件,馨馨听着这个消息也不用很担心现在十四的安慰了,满心欢喜的给孩子们准备着下午茶。等着蛋糕烤好的时候,弘明和弘历叫着“好香啊,真是棒极了!”跑进来,两个孩子竟然都是赖在馨馨的怀里,跟着馨馨撒娇。馨馨看着两个已经长的比自己都要高了的儿子满心满足的说:“你们中午不要说没有吃饭,今天弘明的饭盒没有剩下的吧。”弘明一改以前自己要特立独行,显示自己已经长大的样子,抱着馨馨的腰摇晃着说:“今天我中午没有吃饱,额娘以后还是给我多准备一点好不好?”
“什么?没有吃饱?那些饭都够几个人吃了,你一顿要吃多少啊?小心撑着你。”现在弘明是长身体的时候,很能吃。
“哼,弘历把我的饭吃了不少,还有弘昼也跟着我要吃的,结果今天他们都上来要分我的饭,幸亏我手疾眼快,要不然什么也不吃不着了!”说着弘明看了一眼弘历说:“你都是皇子了,还跟着我抢东西吃,要是叫人说出去又该是被的皇上发作了。还有你那个弟弟,真是不敢恭维,是不是以前都没与吃过饱饭的,哪有那样夸张的人,抱着我的饭盒子就不撒手。明天要是他还那个样子,我可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我都要揍人了!”弘明很不满意弘昼垂涎自己的午饭。
弘历看着馨馨,眼神里全是渴望的样子,弘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十四婶回来了,弘明他们的饭盒现在那些上书房读书的皇子皇孙都是眼馋的紧,比着十四婶的心思,那些御膳房的东西都是喂猪了。十四婶我也想吃,行不行?”弘历有点不敢肯定的看着馨馨,很想得到馨馨肯定的回答,但是又 担心馨馨的拒绝。
看着弘历那个可怜的样子,馨馨忍不住心里一阵酸酸的感觉,这个时候一边弘明不以为然的笑着说:“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现在是皇子,别人要是现在处在你这该位置,还不是笑醒了。还有刚才你说御膳简直是喂猪的,你整天吃成了什么了?还有——”弘明转转眼睛不说了,促狭的看着弘历不说话。
弘历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低着头想着话出来反驳。馨馨看着孩子这样斗嘴,心里很温暖的感觉。“好了没以后叫弘明给你带上一份好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们都是记住,不管吃的东西是自己喜欢的还是讨厌的,都不要厌食,偏食。这样对身体没有好处。知道不知道!”听着馨馨这算是答应自己的请求,弘历脸上显出淡淡的红晕,扑进馨馨的怀里撒娇的哼着:“十四婶,你真好。”说着弘历亲上馨馨的脸。
这个时候,弘暄和弘映拉着福慧进来,福慧从宫里出来,没有了多少人管头管脚的,小脸玩的通红。看见馨馨高兴的跑过去,叫着:“十四婶,你回来真好,抱抱福慧好不好。”馨馨笑着放开两个孩子,蹲下身抱着福慧,看着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天真的神气。忍不住轻轻地吻上福慧的小脸,福慧眨巴着眼睛,小小的胖胳膊抱着馨馨的脖子,舒服的哼着钻进馨馨的怀里。
一边的弘明看着福慧的样子逗着福慧说:“你都是长大了,还动不动叫人抱着。真是不像是个男孩子。难不成你在阿哥所里,就是这样叫你身边伺候的嬷嬷抱着的?”一边的弘历看着福慧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但是一双小胖手还是紧紧地抱着馨馨,不肯松开的样子,在一边拿出哥哥的样子说:“福慧还小。宫里也没有什么和他同龄的孩子跟着他玩,再说福慧小时候跟着十四婶长大的,自然见面亲近一些的。你小时候也是这样黏着额娘的,整天都是要十四婶抱着你,晚上都要睡在十四婶身边。还说别人!”
弘明哼一声,对着弘历说:“福慧是你弟弟,你真是个好哥哥,这就出来打抱不平了。小心人家不领情。前些时候还听说年贵妃对着你看顾福慧有点不乐意呢。皇上看起来真是宠着那个小胖子,你就不担心自己失掉皇上的宠爱。现在你不比以前了,那些势利眼的大臣都是睁大眼睛看着呢。你小心些吧!”弘明看似不经心,其实说的都是事实。弘历眼神黯淡一下,随即说:“放心,没有那个担忧的。这里面还是不说了。”这个时候茶点都端上来了,孩子们围着桌子心思全都放在点心上了。
弘明刨根问底的:“刚才你说什么反正福慧没事的。你想想,就是福慧自己不争,年贵妃不争,就是他那个舅舅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你看现在三阿哥看着你们的眼神,尤其是看着福慧的样子。福慧还是个整天傻玩的孩子,就那样对着他提防了,要是年羹尧在立了什么战功,我看不知要出点什么事情来。”弘明跟着弘历嘀嘀咕咕的,馨馨在一边听着,忍不住叹息,争夺权利真是这些皇子天生的命运。
弘历听着这些话,脸上有点凝重的样子,半晌跟着弘明低声说:“这些事情以后慢慢地告诉你。还是先吃你的是正经,省的你又抱怨我吃了你的东西了。”说着弘明一笑,拿着一块蛋糕心满意足的吃着。
这个时候,耳朵尖的弘暄听见了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拨浪鼓的声音,兴奋的叫着:“额娘,有一个买糖人的。我想看看!”一听这话这些小孩子都是闹起来,一窝蜂的叫着要出去买糖人。其实那些糖人是不能吃的,不过是看着好看罢了。再加上制作的过程很神奇,这些孩子都很喜欢买糖人这个小小的娱乐。
福慧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但是看着别的孩子都是跃跃欲试的,就明白这一定是很好玩的东西,也在馨馨的怀里叫着要出去看看。馨馨心里轻松,就抱着福慧带着弘暄和弘映两个孩子出去了。已经自认为长大了弘历和弘明自然不屑这个玩意,就上书房说话去了。
后角门的外面已经有一群孩子围着一个买糖人的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团软软的糖稀变成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和什么沙和尚一类的东西。福慧从来没有见过,在馨馨怀里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弘映和弘暄已经是按耐不住,跑到哪里转着那个转盘,想看看自己能够花上几个小钱,得来一个什么图案的糖人。
最后两个孩子都是得到了自己心仪的糖人,一边的福慧也是跃跃欲试着要转动那个转盘了。馨馨生怕福慧吃了那个糖人最后生病,于是一直抱着福慧。走到那个摊子前,馨馨对着福慧说:“叫咱们也玩一会。”一边的弘映和弘暄在一边指点着。福慧很好奇的摆弄着这些简陋的东西,兴致勃勃的玩着。
那个买糖人虽然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谁的门前,但是看着这些气派的高墙和这些举止穿戴都是不俗的孩子。又看了馨馨身上的衣裳和头上的首饰,心里明白这一定不是那个仆妇能够穿戴着。又看着弘映他们叫馨馨额娘,心里就明白了馨馨的身份非富即贵。又看着福慧对着那个转盘很好奇的样子,笑着说:“这位夫人叫小公子选一个吧。小公子生的和夫人真是一模一样的,以后一定是个大福大贵的命。夫人就等着当诰命夫人吧。”馨馨听着,一阵奇怪的想法涌上来。
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买糖人的,馨馨漫不经心的说:“倒真是想不到你还会看相,你看我这两个儿子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们都是我的亲生儿子不是?”
“夫人真是会说笑,三位小公子看起来都是夫人亲生的,小的虽然是买糖人糊口的,但是小时候还是上了几年学的,又跟着我们村一个先生学了几天的看相。虽然看不出来祸福,这些事情还是能够看出来的,夫人这些公子将来都是大福大贵的命格。夫人是个有福气的。”说着看着锅里的糖稀已经好了,就在石板上给福慧画了一个徐栩栩如生的老虎出来,叫福慧高兴的直拍手。
馨馨脸色越来越沉,给了那个买糖人的一块散碎银子,馨馨带着有点不甘愿的孩子回到了府里。那个买糖人这个时候才是从一边看热闹的人的嘴里明白了刚才那个看起来美丽的不像是真人的女子是什么身份,那些孩子是谁家的孩子之后,吓得赶紧挑着担子跑掉了。
看着在炕上跟着弘映和弘暄玩着小士兵模型的福慧,馨馨越来越觉得福慧的身上有着很多的谜团。年氏以前生 的两个孩子都是身体不好,那个小格格,虽然是足月,但是身体不好,百般调养还是夭折了。那个福宜也是那个样子,生下来就是弱不禁风,很快也是夭折了。但是福慧这个年氏生的早产儿,竟然没病没灾的健康成长,还是那个精力充沛的样子,舒兰不是说过福慧生下来不像是个早产的样子。
又想着那个买糖人说的话,馨馨心里一动叫来沙柳说:“你看着福慧小阿哥跟着咱们家的阿哥看着很像,就跟一家子一样。”沙柳是馨馨从西北带回来的,以前没有见过福慧,沙柳看看福慧对着馨馨说:“原来福晋也是这样觉得。奴婢跟着福晋进宫的时候,看见这个小阿哥还以为是咱们府里的孩子,跟着弘暄阿哥真是很像,眉眼几乎是一摸一样的。”一边的阿兰笑着说:“沙柳这样一说,奴婢觉得还真是这样。奴婢看着福慧小阿哥和弘明阿哥小的时候竟然是十分相似,就连喜欢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想来真是十四爷和皇上是一个额娘生的。堂兄弟这样相像。”
馨馨听着丫头们说的话,心里那一点疑问变得越来越大。剩下的时间馨馨变得很沉默,只是看着福慧发呆,等着弘历带着福慧恋恋不舍的回去了,孩子们都是到自己房间写功课去了。馨馨一个人坐在桌子边等着十四回来,但是脑子里全是福慧的样子,想着自己生的那个宝宝,虽然是足月生产但是虚弱的样子真是叫人看着心疼。
忽然馨馨站起来对着阿兰说:“阿兰,福慧养在咱们身边的时候,我好像记得,福慧身上好像有一块胎记是不是?好像长在哪里了?”
“福晋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奴婢那一点时间天天给福慧洗澡,好像在福慧小阿哥ρi股上,左边像是一个蝴蝶的样子。现在想来应该是淡了,看不见了。”阿兰说着。
“没有,我就是想起来,弘明他们小时候好像也是身上有胎记的,长在——”馨馨想着以前每一个细节,慢慢地说着。
“哎哟,真是巧。弘明阿哥他们小时候都是在ρi股上有一块蝴蝶一样的胎记!”阿兰忽然发现新大陆一样叫着.
秋山又几重
这之后,十四和雍正的关系忽然缓和下来了,所以十四也没有和以前一样在家里悠闲地享受着休假的美好时光了,每天都要进宫和皇帝和十三商量战场上的事情。生活又好像回到以前的正轨上了,十四每天出去,馨馨在家里照顾全家,晚上十四回来的享受着家庭的温暖,吃着温暖到心里的晚餐,跟着孩子和馨馨说笑,这经常叫十三这个蹭饭的人艳羡不已。
但是馨馨一个人悄悄的找着有关于福慧的那些蛛丝马迹。这天屋子里静悄悄的,阿兰领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人进来,那个女人见着馨馨赶紧跪在地上给馨馨磕头说:“给十四福晋请安,看奴才这个记性!真是该打!现在福晋已经是亲王妃了。给王妃请安。”那个妇人的给馨馨磕头。
看着那个女人惶恐不安的样子,馨馨淡淡的说:“你站起来吧,阿兰叫张嫂子坐下。”阿兰答应一声,张嫂子却是诚惶诚恐的说:“实在不敢在福晋面前放肆,奴才没脸在主子面前坐下。”说着张嫂子哭起来。一边的阿兰看看馨馨,端来一杯茶,扯过来她坐在一张凳子上说:“小阿哥的事情也是命该如此,咱们府里这些奶娘、嬷嬷的,就是你们这些伺候小阿哥的可怜,没有一个结果。福晋这是体恤你们,虽然小阿哥没了,但是你们都是尽心尽力了,想叫你们来走走,也算是尽了主仆情分,可是有什么难事就说给福晋,也算是主仆一场的情分。”
“谢谢福晋的恩典,摊上这样好的主子奴婢真是三生有幸。我们三十多个人都是三河老家受了灾,没有什么生路才狠心将自己的孩子扔下,进了京城当奶子的。虽然奴才福气小,没有能长久的伺候小阿哥,但是当时福晋赏的,和后来叫管家给的那些赏钱已经够叫我们一家子大小活命了。现在家里的日子也是好了,不用奴婢再出来帮着家计了。”张嫂子很感激馨馨对他们这些伺候宝宝的奶娘和保姆的赏赐。
馨馨点点头,跟着那个张嫂子说着闲话,这个时候馨馨不经意的问:“你们三十个人出来的,可是有谁还是在京城呆着的。主人待你们都是个什么样子?”
“奴婢是这里面运气好最好的,小主子出了那样的事情,福晋还是没有责怪我们,还给我们那些钱叫我们回家。要是有的人家摊上这样的事情,那些奶子和嬷嬷能不能活着还是不可知的。就像我那个同村的姐妹,她看着运气好,是被现在皇上,就是以前雍亲王府里选走给那个现在年贵妃的小阿哥当奶娘的。可是后来就是一年,就被人家赶出来,后来听说连命都要搭进去了。连累了一家子,现在也不知他们一家人是个什么样子了。真是——”那个张嫂子顿住不说了,眼神里闪着庆幸和害怕的神采。
馨馨心里一惊,面上却是平静的说:“那个福慧小阿哥虽然是早产的,但是看着很健康的,我还带着一段时间呢,一点也不难伺候的孩子,你的那个同乡 我也是见过的。最是谨慎的一人,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倒是我的宝宝,生下来身子就不好,倒是没有那个不足月生的好些。可怜的孩子。”说着馨馨拿着手绢捂着脸。
“福晋,原来宝宝竟然是足月生产的?奴婢还是一直以为宝宝是个不足月的。那一会收生嬷嬷将小阿哥交给奴婢,奴婢看着这个孩子真是瘦的可怜,连哭都是声音很小的,就问了一句这个孩子怕是不足月的吧。谁知一边一个管事,训斥奴婢说:“叫你带着孩子好好的伺候着,那里来的这些废话?”他一训斥奴婢也就不敢问了。后来小阿哥看着真是揪心,也不肯好好的吃奶,吃进去的比吐出来还要多。真是把人活活急死。真是没有想到!“说着张嫂子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和当时馨馨担忧的样子忍不住唏嘘感叹。
“福晋,奴婢是个粗人,但是福晋还是少想着那个小阿哥为好,小阿哥天生就是衰弱的底子,就是真的养活大了也是一辈子受罪的。还是叫小阿哥再托生一个好人家罢了。其实奴婢看着福晋以后还能生的,不愁没有孩子的。”张嫂子实心实意的劝着馨馨。
馨馨抓紧手里的手绢,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其实今天我就是想问问问张嫂子,是不是宝宝真的是个没足月的孩子?这里就有咱们三个人,阿兰你可以放心,有什么话你就老实说!”
张嫂子一惊,看着馨馨灼灼的眼神说:“福晋,今天奴婢就实话实说了,小阿哥真的是一个没有足月的孩子。可是奴婢就是不明白,福晋是小阿哥的亲娘,为什么还要这样问?”张嫂子看着馨馨有点不解的说,看着馨馨平静的样子张嫂子心里一阵紧张,哪有这样粗心的孕妇,连自己什么时候生产都闹不清?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叫人说不得的事情?但是看着这位福晋又不像有什么别的事情的,真是奇怪了。
“ 张嫂子,你那个同乡是犯了什么规矩被王府赶出去了?我倒是听着好像是嫌着她说闲话了是不是?”馨馨转换了话题,问起那个福慧的奶娘。
“奴婢那个同乡,真是个老实人,针都扎不出一声来。我听着好像是她带着那个小阿哥是好像被人抱来的,不是那个福晋生的!”张嫂子小声的对着馨馨说着。馨馨听了这些话,感到有点头晕,顾不上什么紧紧地盯着张嫂子说“这怎么可能?福慧跟着宝宝是一天的生日,还是皇上和皇后看着福慧出生的,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
张嫂子看着馨馨肯定的神情说:“福晋不知道那个府里的事情,我回家之后也见了我那个同乡一面的。那时候她刚刚被赶回来,到我家里串门的。那个府里不像福晋这里,那里事情多,那些福晋们看着年福晋得宠都是言三语四的,那个四爷就是现在皇上,也不叫人把小阿哥抱给年福晋,反而是自己带着,交给福晋照看着。我那个同乡听着一些风言风语的,她自己看着福慧小阿哥一点也不像早产的,倒是个足月的孩子。后来他们随便找了一个错,就把她撵回来了。没有几天他们一家子就不见了!”张嫂子很八卦的说着。
听着这些断断续续的话,馨馨心里已经能够大致的画出来当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于是馨馨对着张嫂子说:“咱们不过白说说闲话罢了,这些事情张嫂子还是管住自己的嘴,要是谁问起来张嫂子还是——”这个时候阿兰将一包银子递上来说:“张嫂子,福晋以后还是有话要问你的。这些银子你收着,福晋的吩咐你可是记住了?”
张嫂子千恩万谢,又是赌咒发誓这些话对谁也不会说了,之后便 拿着那些银子走了。馨馨看着窗外的小鸟愣了一会,对着阿兰说:“叫翠竹和香梅来。有话要问她们!”
很快的翠竹和香梅就进来,这两个跟着馨馨的丫头已经出嫁了,现在都是过着很平静的生活。听着馨馨叫她们,两个人都是赶紧收拾了进来。馨馨看着两个丫头说:“今天叫你们来不过是想起一件事情,时间久了有点记不清,咱们也是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坐下慢慢地说吧。”
两个丫头经常来给馨馨说那些铺子的事情,馨馨也不是一个难以叫人亲近的主子,于是四个人都坐下,说着话。馨馨将话题转到生宝宝的时候,“当初我真是晕了,宝宝出生的时候你们都是看着的,是不是宝宝生下来就是那样瘦弱的?”馨馨端着茶杯看着碗里的茶叶。
“那天福晋是忽然肚子疼起来,好像还是四爷,现在是皇上了,抱着格格回来的。当初太后娘娘和皇上还要狠狠的处罚奴婢。不过后来还是皇上给太后求情才叫我们进去伺候格格的。当时格格生产那个太医和产婆都是说了不碍事,是顺产,脉象也好,小阿哥一定没事的。可是等着小阿哥要落草的时候,奴婢被那个管事的嬷嬷交出去端热水了。等着回来的时候小阿哥已经洗干净,包起来了。”翠竹想着以前的事情慢慢地说。说着翠竹看着一边低头的香梅说:“一定是香梅看着小阿哥落草的。”
“真是奇了,那个嬷嬷叫你出去,没有一会我就被四爷叫出去了,叫我跟格格看着熬药的。可是我没有看见小阿哥落草的。等着我端药进去都收拾好了,那里见着了?”香梅看着翠竹,分辨着。
“这就是你们谁也没有看见宝宝出生了?那个时候四爷怎么在外面?我好像记得年氏难产,姑姑都是被叫回去了,四爷干什么还会留在那里?”馨馨好像在黑暗里看见一点光亮,盯着两个丫头。
“奴婢也是听见当时四福晋嘱咐格格的话了,还有四福晋临走的时候还是特别的嘱咐了奴婢要好好的伺候着。但是等着奴婢出来的时候,四爷却是千真万确的在哪里的,还带着一个大大的盒子,说是给福晋带来的补身子的药。可是没有叫奴婢拿进去。”香梅看着一边案上一个描金的盒子回想着说。
“倒是奴婢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好像听见小阿哥哭得声音了,真是洪亮的很,可是后来小阿哥好像就是没有那样哭过,一直跟着小猫一样。”翠竹喃喃的说着。
馨馨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失去意识最后一刻,自己真的听见了孩子哭得声音很响亮的,但是等着自己见到孩子的时候那个孩子却是一直微弱的哭着,离得远一点都没有听见。馨馨的脑子里恍惚的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自己的孩子被人换走了。很有可能福慧就是自己的孩子。这只是一个模糊的想法,要真的证实,馨馨还要仔细的寻找一些能够证明这件事的证据出来。想想,馨馨转换和话题,又跟着两个丫头说了一些现在生意上的事情,最后馨馨对着翠竹和香梅说:“你们回去跟着他们说可能十四爷又要上西北去了,先准备着,虽然现在年羹尧已经不在了,但是现在天下都是皇上的,运粮食和药材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别的也没有了,你们自己小心,不要露出来那些事情就好了。”
翠竹站起来,想想说:“格格是不是想当初小阿哥是不是被人给换了?”馨馨忽然站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翠竹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其实这些年奴婢心里也是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当属奴婢虽然没有亲眼看着小阿哥生出来,但是确确实实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一点也不像有毛病的样子,但是为什么后来小阿哥没有满月就夭折了,真是叫人匪夷所思的。那个孩子很衰弱的样子。当初我们都是没有嫁人,不知这些事情,但是前天奴婢看了阿菊那个孩子,跟着小阿哥一个样都是苍白着,没有一点血色的。看来当初真的有人动了手脚了。”翠竹肯定的说着:“格格,奴婢敢拿着自己的脑袋担保,小阿哥一定有问题!”
馨馨坐下,看着已经有点傻掉的阿兰和香梅说:“你们也是吃惊是不是?我还是最近才生了这个疑心的。可是没有证据。翠竹你和香梅偷偷的找找那些当初伺候的人,看看他们是个什么态度!”
翠竹和香梅都是脸色沉重的答应一声跟着馨馨告退了。阿兰端来一杯热茶,放在馨馨面前轻声的说:“这要是真的,该如何是好?可是是谁这样黑心肝?干出这样事情来!难不成是府里那两个干的?”
“她们?就是真的想干也不会在畅春园干这个,她们没有那个本事。太后更不可能,这是她的孙子,”馨馨隐约的感到是谁了,但是馨馨还是挥挥手叫阿兰也下去,并吩咐这件事情悄悄地,不能告诉十四。
晚上十四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股骄傲的神气,馨馨看着十四这个兴奋的样子心里大概明白了一点,十四可能是真的要再一次到西北战场上大显身手了,这就表示雍正皇帝失掉了军事上的臂膀,不得不和十四讲和了。十四在这件事情扳回一城!十四身后跟着十三笑着说:“今天应该给十四弟好好的庆祝一下,皇上叫恂亲王带兵出征,平定西北了。”
十四笑着对馨馨说:“放心这一回很快就能大获全胜,我会很快回来的。你不要操心了。”馨馨看着十四英气勃发的脸庞,心里一阵欣慰,总算是叫十四不要那样英雄落魄了。“那可真好,我这就吩咐他们给你们准备一点好吃的,晚上你们好好的聊聊好了,以后粮草的事情还要仰仗着十三哥是不是?”说着馨馨找着借口走开了。现在馨馨更不敢跟十四说这件事情了,一来自己找不确凿的证据,二来,十四现在闹起来一点好处都没有。
十四忙着出征的事情,馨馨将心里那些包袱收起来,一心一意的帮着十四收拾东西,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想着,有了闲时间跟着十四说着自己对于西北的一些看法。十四很吃惊的发现馨馨一些想法真是很巧妙的,叫那些小部落和大部落互相制约,这样朝廷就能省不少力气,对于那些铁了心想跟着朝廷作对的,就彻底的干掉他们。掌握那些部落生存的命脉这样就不担心谁会造反了。
十四看着馨馨吃惊的说:“宝贝,你真是个宝贝!就是那些男人都比不上你!要不然你跟着我一起去好了?如何?”十四将馨馨抱在怀里低声说:“你不是很想念西宁那个院子吗?还有那里的风景和你的那些蔬菜?跟着我省的你整天想着谁又要拿着美女给我了,你时刻看着我岂不是更好?也省的爷整天都是想着你!”说着十四又不老实的将馨馨抱在床上,拉下幔帐,点燃一室热情。
十四要出征了,馨馨和十四进宫看望太后,太后拉着十四不舍得嘱咐着,馨馨悄悄地出去,将时间留给这一对呣子。现在已经是雍正元年的秋天了,看来太后改变了元年五月就逝世的命运了。馨馨看着远处开得茂盛的掬花,身边萦绕的全是浓郁的桂花香气。
舒兰来跟太后请安,看着太后跟着十四的样子也是悄悄地出来跟着馨馨在一起说着闲话。现在谁都知道年羹尧忽然死掉的事情,年羹尧的暴毙被京城这些人传的沸沸扬扬,可想而之,八阿哥没有少在里面起作用,雍正真是要被年羹尧气死了,心里更恨八阿哥多一些。但是面子上还要装着没有听见一样,根本不提年羹尧这个茬子。但是雍正捏着鼻子叫十四又回到西北,虽然不是大将军了,只是奉旨督军罢了,其实谁都知道新任的大将军岳鈡祺因为是年羹尧的旧部,再加上掌握着重兵的还是延信和纳尔苏这些十四的嫡系。谁都知道真正的大将军还是十四!
看着舒兰脸上有点憔悴的样子,馨馨说:“皇后看着气色不好,想来是累着了?”舒兰扯着手里一朵花,“什么累着了?不过这今天年氏生病了,我看看她,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真是奇怪以前我看着年氏从心里讨厌,现在看着她那个样子又有点可怜她。”
原来是这样,年羹尧死了,年婉莹的也没有任何的靠山了,一个失去意义的政治筹码是个什么下场,馨馨真是想着也替年婉莹感到可怜。
馨馨有意无意的和舒兰说着孩子的事情,“弘历、弘昼生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没有胎记的,就是弘晖和弘时也是没有的。你那些阿哥倒是和劳十四小时候一样,都是有一块胎记的。记得还是我刚刚嫁进来的时候,一次闲聊的时候额娘跟着我说的。十四小时候身上就有那样一块和胎记,看来弘明的他们身上的胎记都是很十四一样了。”舒兰现在就是对于孩子这个话题还有一点兴趣。滔滔不绝的说着弘晖弘历小时候的事情。看来舒兰真的把弘历也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姑姑可是看着福慧出生的,福慧身上应该也没有胎记吧。”馨馨貌似不经心的说着。“我倒是没有见着福慧出生,不过是被皇上叫回去在外面看着罢了,皇上回来一会福慧才出生的。没有等着满月福慧就在你身边,后来也都是爷亲自看着,或者交给奶娘带着,我倒是没有带着他。怎么了?今天想起这个了?可是又想你的小阿哥了?想来姑姑那个时候真是应该在你身边,看着孩子出生。”舒兰看着馨馨低着头,以为馨馨又是想着自己那个夭折的孩子了,赶紧安慰着馨馨。
馨馨手里紧紧地抓着手绢,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原来是真的!福慧就是自己和十四的孩子!是雍正将年氏的孩子换走了自己的孩子!一定要把福慧要回来!
云峰隔水深
这一次十四到西北没有了第一次出征的排场,也没有第二次那样,好些的兄弟和官员都是殷勤相送。这一次没有什么人来送十四踏上前往西北的征途,只有馨馨跟着十四依依惜别。十四跟着恋恋不舍的馨馨又是腻在一起,十四紧紧地抱着馨馨说:“好了,现在他们看的严。等着你找着一个机会就来西北。我等着你!”馨馨眼巴巴的看着一身要出远门的衣裳,满心不舍的拉着十四的袖子说:“放心,我找着机会就到你那里去。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十四等着你成功了,等着西北战事完全的平定下来,我告诉你一个事情。现在保重自己。”
两个人依依惜别,这个时候十三骑着马赶来了,跟十四在一边说着送别的话,等着时间已经不早的时候,十四跟着馨馨又说了一些嘱咐的话,就上马远去了。忽然十四突然回头对着十三说:“大军的粮草可真是要拜托十三哥了。你告诉那个皇帝,不要在上面动 什么歪心眼!”说着十四使劲的抽了马儿一鞭子,很快一队人马就这样消失在烟尘滚滚里面了。
十三看着一直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远处的馨馨,轻声说:“回去吧,你出来时间也是不短了,小心受寒。”馨馨点点头,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忽然馨馨顿住对着十三说:“是不是皇上想借刀杀人?还是另有什么算盘?”
没有想到馨馨会这样尖锐的说话,十三也是怔了一下,然后挤出笑脸对着馨馨说:“你这是想什么呢?皇上这是器重十四的意思,还有满朝的文武大臣看着,就是皇上真的不给大军粮草,这对皇上有什么好处?这都是那些小人编排出来的,十四也不过是白问问罢了。你就放心,就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一定叫十四不受委屈。还是回去吧。我来的时候皇上本想着也要出来送十四的,但是西北来了一个密折,就没有出来。你不要那样整天担惊受怕的,还是好好的养着身体,等着十四回来!”十三劝解着馨馨,一边赶着回去处理公务。
得到了十三的保证,馨馨点点头,上车回去了。谁知刚刚到家,还没有换好衣裳就见冯全气喘吁吁的跑来,对着馨馨说:“福晋,太后叫福晋进宫。”馨馨感到有点奇怪,太后现在尽量不叫十四和馨馨进宫的,想着是有点怕惹麻烦意思。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是不放心这个儿子,叫来馨馨问问十四走的是不是顺利。
对着一边伺候的丫头吩咐:“快点换衣裳,咱们进宫见太后。”说着阿兰赶紧帮着馨馨梳理了头发,换上一件衣裳就带着沙柳进宫了。路上馨馨想着自己要怎么跟着太后先吹吹风,叫雍正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十四身后下手。这样就是雍正想在西北前线的事情上玩什么花活,也要有一个忌惮。还有福慧的事情怎么能够解决,现在福慧已经成了皇子了,而且现在年氏的样子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要是没有了年氏这个名义上的母亲,福慧一个小孩在深宫能有什么好的环境?
馨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着发现今天的路好像很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轿子竟然没有在宫门前停下来,而是一直进了后宫了!这真是一个严重的事情,按着规矩馨馨是不能坐着轿子直接进宫的,要在宫门下轿,走进去,或者太后赏赐了肩舆坐着进宫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圈套?
就在馨馨想着要叫轿子停下来的时候,轿子停下来,馨馨只好是下来,可是看着眼前的牌匾,馨馨心里一阵冰凉,上面蓝底金子写着养心殿!这是怎么回事?馨馨回头看看,那里还能见着跟着自己的沙柳的影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馨馨跟着一脸焦急神色的高毋庸进了里面。在东暖阁的外面馨馨站住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去。这个时候里面传来雍正凉冰冰的声音“请十四福晋进来!”
那个凉冰冰的声音好像带着隐隐的怒气,叫馨馨心里一阵发寒。馨馨镇定一下进了里面,身后传来大门被轻轻的关上的声音,这个声音不大,但是在馨馨的耳朵里就跟着打雷差不多了。
屋子里有点昏暗,馨馨站在那里刚要按着规矩给雍正行礼,就听见那个叫人感到手脚冰凉的声音:“原来恂亲王妃还是知道规矩的,你这个礼朕受不起!”这是什么意思?雍正这是要干什么?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这个皇帝了?难不成,忽然一个激灵,馨馨心里想着不要是那件事被雍正给知道了?!
馨馨先装傻,恭敬地说:“礼不能废,皇上这是要教训臣妾了?”说着馨馨还是很恭敬的给雍正行了了。等着馨馨刚要蹲下身的时候,就感到眼前一阵凉风,自己的胳膊被紧紧的捏住,自己整个人被提起来。眼睛对上一双闯进来的冒着怒火的眼睛,雍正愤怒的呼吸一下一下全都打在馨馨的脸上。叫人身后汗毛全都竖起来。
“原来你还有这样懂规矩的时候?你要是真的懂规矩就不会背地里闹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前不过是闹上一点生意,当作消遣,谁知你竟然包藏着那样的野心?你到底要干什么?想着十四登上皇位,你就能捏着十四自己垂帘听政,还是你那些玩笑话不是说着玩的,就是你的心声,你的心里一直想着要成为武则天是不是!”雍正紧紧地掐着馨馨的胳膊,手指深深地陷进肉里,叫馨馨一阵疼痛。
忽然馨馨想起来,以前小的时候,四阿哥看见馨馨在看唐书,随口就问馨馨喜欢杨玉环不喜欢?馨馨随口就是说喜欢武则天,不喜欢杨玉环,还说被皇帝这样宠着一点也不是杨玉环的本心,还是武则天比较自在。现在雍正拿着这些出来,看来真是西北的事情被发现了!馨馨赶紧安定下来慌乱的心神,现在先要弄清楚雍正知道了多少,对十四会是个什么影响!
看着馨馨沉默的样子,雍正接着说着馨馨的“罪状”:“那个汪景淇是不是你安排在年羹尧身边的人?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是不是你从印度弄来的?还叫那些伙计都离开大清,赶紧到逃到海外去!可是你就是机关算尽,还是被人发现了蛛丝马迹。年羹尧的哥哥就是在广州当着海关的官员,要不是有一个伙计也被那些东西闹得上瘾,在闹市偷钱被人捉住,这些事情闹到年希尧跟前。现在你还是心里看着朕的笑话是不是?等着十四耷西北大展拳脚,等着见着朕一败涂地是不是?!”说着雍正狠狠的掐住馨馨的脖子,眼睛里全是叫人不寒而栗的凶光。
馨馨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脖子上的大手紧紧地钳着自己的脖子,空气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肺里。馨馨好像看见死神已经降临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馨馨狠狠的挣脱了雍正钳制自己的手,后退两步对着一脸愤怒的雍正叫着:“不错,这是我干的。我就是看不得你好,就是要报复你!我就是看着年羹尧对十四那样下黑手,心里恨他。所以我叫他付出代价。就是这样。这些都是皇上逼出来,年羹尧其实是死在你手上。这怨不得我了!”
雍正没有想到馨馨这样快就承认了,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馨馨,好像他完全不认识这而女人一样。馨馨这个时候心里已经估算出雍正只是知道了年羹尧的事情,上天保佑,其余的事情还是没有被发现。看来这是广州那里先出事了,年希尧发现那个伙计的样子和年羹尧相似起了疑心,跟着雍正拿着密折汇报了。雍正只要叫一些有经验的太医检查就会得出那样的结论。还有那个汪景淇,就是他借口着自己会医术,给年羹尧下药的。这一下自己就被暴露出来了。现在只是希望汪景淇和胡启恒不要有事。
就在馨馨心里飞快的转着这些念头的时候,雍正已经回过神来,正恶狠狠的逼视着馨馨,开始兴师问罪。
“原来朕一片真心,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不堪的。你就那样死心塌地的跟着十四是不是?难道你就以为十四当上皇帝就会还是以前那个随你揉捏的样子?还是你想着什么更大的事情?朕那里对不住你了?你喜欢十四,朕只能看着,你跟着十四卿卿我我的,要风得风,风头正劲,朕只好远远地躲着,安静的看着。现在先皇将大位传给朕,你们还是这样算计着。以前真是白对你好了!”雍正竟然控诉着馨馨的不是了!
“原来皇上的好就是这样,今天我倒是不想翻旧账,就想问一件事情,要是这件事情皇上能够理直气壮的,我现在就叫十四回来,我们两个任凭皇上处置,要是有一点怨言立刻就死在人前!”馨馨紧紧地盯着雍正看来今天真是到了摊牌的时刻了。
“还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好了!朕倒是要看看人心不足是个什么样子!”雍正倒是悠闲地端着茶杯,看着馨馨,胸有成竹的样子。
“敢问皇上福慧到底是谁的孩子?皇上真的敢说福慧是年贵妃所生的,皇上亲生的八阿哥吗?要是皇上敢在奉先殿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这些话,我就立刻任凭皇上处置!”馨馨跟失掉孩子的母狼一样狠狠的逼视过去。
没有意外的看见雍正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面对着馨馨步步紧逼,雍正强硬的说:“你哪里听来的疯话,皇家的血统不能混淆,还有你的孩子自己不足月夭折了,跟着别人有什么关系?!话虽然还是理直气壮的声调,但是里面已经带着心虚的颤音了。
“皇上怎么知道我的孩子是不足月夭折的?皇上难道比那些太医还是精通医术?我的孩子是足月生的,竟然会不足月夭折了,真是天下奇闻,我这就叫来太后和皇后好好的问问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应该很有兴趣知道的。”说着馨馨转身就走,刚要伸手拉开大门,馨馨就被雍正拖着胳膊拉开了。
后背很重的被顶在门上,精美的雕刻叫馨馨后背很疼,雍正带着一点紧张的眼神逼问着:“福慧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是那一个多嘴的奴才说出去的!”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馨馨有时候还想着也许自己真的是多心了,想孩子想得有点疯狂了,但是今天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福慧就是自己的孩子!
“皇上这一回心神不宁了?怪不得四爷能笑到最后,办事情心狠手辣,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才知道一点蛛丝马迹的。为什么你要抱走的我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馨馨很疯狂的抓着雍正的胳膊,很的的把这个抢走自己孩子的人撕碎。
馨馨一个女子的力气自然跟雍正不能抗衡的很快的就被雍正推开,被馨馨撕破了自己干的事情,雍正有点恼羞成怒的高高的抬起手要对着馨馨打过去,但是看着馨馨苍白的脸色,和几乎是绝望的眼神,雍正心里一点理智回来了,那高高举起的手僵在那里迟迟没有落下。
馨馨看着雍正一脸复杂的表情,讽刺着说:“皇上干什么不打下来?这样我就一点担心也没有了。你抱走福慧不过是想着年氏的孩子可能都是养不活的,福慧正好可以给年氏一点安慰,叫年家有一个希望,想着要是能帮着你当上皇帝,说不定年家会出下一个皇帝。还有,十四被任命成了大将军王,一时京城乃至全天下都是认为十四会成为未来的储君。你担心自己失败,到时候就拿着孩子要要挟十四,来取得自己的利益是不是?你算计的很好,可是你就一点也没有想过孩子被从身边换走是个什么感觉,你真是一个冷血的怪物!”
馨馨看着雍正冷冷的说着,眼神里全是风雪。雍正听着馨馨这样说,脸上逐渐的变了颜色,“原来在你眼里 朕始终就是那样冷血的人,只是在伤害你!罢了,既然你这样认为,朕就不介意当一个薄情寡义的人。”雍正看着馨馨,淡淡的说:“既然你已经承认是你想法设法害死了年羹尧,你就要承担后果!你的算盘真好,现在年羹尧死了,朕只有靠着十四才能安抚西北的局势了,这以后十四进可攻,退可守,真是打的好算盘!但是朕叫你看看即使十四有了天大的军功这个皇帝也是朕的,十四没有一点希望了!
还有你真是为十四想得周到,为了他你竟然不惜自己涉险,把那些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朕就叫你看看你自认为的十四爱你胜过一切,要是十四真的梦想成真,你没有在十四身边,他会不会还是那个一网情深的样子。叫你看看男人的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说着雍正冷冷的对着外面说:“叫怡亲王进来。”
没有一会十三进来了,看着馨馨那个苍白坚定倔强的样子十三吃惊不小好,雍正将几个密折扔给十三说:“你看看这都是十四的好福晋干的好事!”说着坐在一边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十三飞快的看了折子有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馨馨,对着雍正说:“皇上,这好像有点牵强了,馨馨,虽然是有这个嫌疑但是没有证据——”十三还没有说完就被应征打断了,“她已经全都承认了!你还要替她说什么?!”
馨馨对着十三深深地看了一眼,微笑着平静的说:“这都是真的,对不起叫你吃惊了,请帮我照看十四。我的事情我自己承担,这个和十四一点关系都没有。”
雍正看着平静的馨馨说:“既然是这样,恂亲王妃那拉氏不守法纪,妄自干政,着革去封号,在清心斋忏悔。没有旨意不能擅自离开!”
雨霖铃
高高的佛堂安静的叫人发慌,这里一切都和在宝座上供奉的神像一样好像被时间定住了,一切都是博物馆的展览厅一样,什么东西都是静止不动的,唯一在动着的就是那一缕缕的青烟。佛前的蜡烛闪烁着黄|色的光焰,好像在深秋夜里闪烁的星星一样,叫人感到没来由的凄凉。
这里是紫禁城一个很偏僻的角落,好像是以前孝庄太后身边苏麻的佛堂,现在这里只有一两个宫人打扫清理,顺便在佛前上香和添油罢了。馨馨就被雍正关在这里,每天除了那两个已经变得又聋又哑的两老个太监给馨馨送来食物和清水,再也没有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了。不过馨馨倒是不在乎没有人伺候自己,现在馨馨担心的是十四的安全和弘明这些孩子的安慰。但是那两个太监根本没有办法沟通,馨馨放弃了跟着外界联系的念头,每天在佛前看看发黄的经书,也算是无奈的安慰和消遣。
秋天脚步越来越近了,眼看着已经是深秋时分了,天气越来越寒冷了,但是馨馨身上还是那那一身薄薄的衣裳,可是这里既没有炭火也没有什么厚实一些的衣裳,要是以前馨馨身体好的时候还是能够撑过去的。但是现在馨馨身体变得很怕冷了,经常是晚上被冻得睡不着,整夜都在蜷缩着坐在佛像前看,对着佛祖前虔诚的祈祷叫十四能够平安,希望佛祖保佑孩子都是安全的。
这天馨馨依旧是在屋子里看着那些经书,这个时候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阳光一下子照进来,叫馨馨习惯黑暗的眼睛有点受不了的眯起来,对着阳光,馨馨好像看见一个人影背对着阳光看着自己,馨馨以为是那个太监来了,于是没有在意的低着头,依旧是看着经书。
“你这是怎么了?见着我都是不欢迎了?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十三声音温和的传来,已经没有了那一天的吃惊和不敢置信了。原来是十三来了,馨馨这才是抬起头,看着十三:“原来是怡亲王来这里了,是来兴师问罪还是要给我一个结果的?是明正典刑还是秘密处死?”馨馨有点嘲讽的看着十三,想着年羹尧的事情曝光了,雍正肯定是恨死自己了,要是自己真的被这样轻轻地教训一番给放了出去来真是天方夜谭。这一回只要十四能够安全,能够保全孩子,福慧能够脱离既定的历史命运,自己就是真的牺牲了,也是值得的。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馨馨现在还是很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尤其是现在一切还都是没有尘埃落定。十三随意的坐在馨馨对面,先是仔细的打量一下馨馨,然后低着头想了想说:“那天你是不是真的气糊涂了,跟着皇上说的都是胡话了?你真的是把年羹尧给——”说到这里十三说不下去了,他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馨馨,这个自己眼睛里永远都是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能够一手策划出来年羹尧的事情。看着那些密折上的文字,十三不敢相信这样精密的杀人计划被 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来。看起来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来。就是一般男人也不能设计这样心思深沉的杀人计划。
“对,就是我的干的,十三爷你也不要这样吃惊。谁也看不穿谁的心思是不是?不要想着是我一时头脑发烧了,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想杀掉年羹尧早就是计划好了,从那个年羹尧一当上四川巡抚的时候,我就开始计划了。其实我有最充分的杀人动机。年羹尧死了,最受益的是十四,我要看着十四能够尽情的挥发自己的报复,不要被人拖后腿,不要被压制的在以后的有生之年抬不起头,甚至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不能肯定的事情。我的要求不过分,但是我知道这些事情通过正常的渠道不能实现。自从十四当上大将军的时候就不能实现了!要是十四不当这个大将军,还有可能离开这样的命运。但是现在不能了,这些十三你应该比我清楚。”馨馨看着十三慢慢地说着。
十三认真的听着馨馨的话,低着头不出声,半晌十三才是低声说:“你真是太傻了,十四这个小子真是好命。能有你这样的福晋跟着他风雨同舟,我们这些兄弟们谁也比不上十四的福气。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 干,皇上要怎么处置你?还有弘明眼看着就要娶亲了,你这个样子真是——我看着你还是给皇上好好的承认错误,说不定你还是能过回去。”十三还是不忍心看着馨馨在这里受苦。劝着馨馨给雍正服软。
“十三爷什么时候这样天真了?现在十四怎样了?还有孩子们都没事吗?”馨馨担心的问十三,很害怕雍正对着十四动手,或者拿着孩子出气。“没事的,这些事情不能宣扬出去,皇上对这些都是封口了。外面没人能知道的,十四不知道你的事情,只是写信给你,但是不见你的回信有点着急。还有孩子都是很好的,皇上也没有把革掉你的王妃头衔的事情宣扬出去,只是说你担心十四和太后的安慰,自己主动要求斋戒为十四和太后祈福罢了。”十三安慰着馨馨有点烦躁的情绪。看来这一切都是被雍正给压下来了。还好,但是这些事情还是要告诉十四的,馨馨不认为十三是个很好的信使。
说着十三拿出来十四写给自己的好些信对着馨馨说:“这些都是十四给你的,我想着你还是给他回信好了,省的十四真的着急起来,说不定就违抗圣旨回来了。但是这些事情你确定要和十四说吗?”十三看着馨馨,显然这是雍正的底线了。雍正也担心十四知道了馨馨这些事情,真的跟着自己撕破脸了。
其实馨馨也不想着现在十四回来,要是这样的话,就真的没有什么回天之力了,十四只有掌握着西北的军事主动权,才能跟着雍正要回福慧,给自己争取一个好的结局。当威权不能给自己带来安全的时候,恐怖平衡才是最好的政策。馨馨叹息一声说:“好啊, 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跟十四说这些事情的,其实说了都是白说的,你们早就看了十四给我的信吧!”馨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十三,叫十三有点脸红。
伸手接过十三递上来的信件,馨馨放在一边看着十三说:“以前十四真的做了一些不该干的事情,没有想到叫你跟着受牵连。现在还要麻烦你跑来跑去的。这一辈子看来我和十四真是对不起你了,要是今生不能偿还就下一辈子吧。请看顾十四还有弘明这些孩子。还有福慧,把他领出来当一个简单的普通人。”说着馨馨忍不住流下眼泪。
“那个福慧怎么了?你这是干什么?”十三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馨馨,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话十三都能明白意思,但是福慧好像跟着馨馨没有什么关系。
“福慧是我和十四的儿子,被你那个皇帝四哥给换走了。这些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问问皇上,我想他一定会告诉你的。”馨馨对着十三说出事情真相,现在馨馨已经不在乎泄露这个事情了,反正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多,雍正就只能把福慧还给自己了。
十三沉默一会,点点头说:“这些你都放心,现在福慧更是不用担心,皇上很宠爱的福慧的。虽然年氏已经不在了,但是皇上还是很宠爱福慧的,竟然把福慧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这些阿哥,除了弘历小时候就只有福慧被皇上带在身边了。难不成还会委屈他不成。那些事情慢慢地看吧。可是现在福慧的身份真是难说。”说着十三看看馨馨脸上不正常的苍白和不健康的红晕说:“你的身体还是不好,我叫那些奴才给你拿一些厚衣裳,还有那两个太监虽然又聋又哑,但是能看明白写字的。你想要什么就写出来给他们看。好好的保重。”说着十三转身走了。
馨馨看着大门又被关上,想着刚才十三说的那些事情,还好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了,十四现在是安全的,孩子们现在是安全的。但是福慧怎么办?以前自己是单纯的喜欢福慧这个孩子,他是好还是坏都是跟着自己没有什么很深的关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馨馨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就是这样走上历史上福慧凄惨的命运,小小年纪及夭折了。刚才十三说了年氏已经不在了,福慧不是雍正的孩子,没有什么当上未来皇帝的可能,现在雍正这样宠爱着福慧也许不是一件好事。这个宫廷里面太复杂了,馨馨不忍心看着福慧一个失去保护的孩子艰难的生存在这个冷冰冰的皇宫里。
看着十四的来信,全是一些沿途的见闻,十四到了以前带着馨馨来过的地方,这一次旧地重游又是有了不少的感慨。馨馨仔细的看着十四每一封来信,还好没有少掉那一封,也没有什么叫人不能看的事情。馨馨想着给十四回信的言辞,要仔细小心的准备着,不能显出自己被关起来的一点蛛丝马迹,至少在现在十四没有取得胜利的时候。
但是也不能只是平淡的家信,馨馨还要想着能够在雍正的眼皮下,利用这一个唯一的机会把信息送出去真是一个艰难的事情。馨馨咬着笔杆,心里反复的想着该如何给十四写这些回信。忽然馨馨眼前一亮,开始拿着笔,在纸上奋笔疾书,给十四写回信了。在信纸的最后,馨馨特别是画上了一个自己特别的记号,希望十四能够真的看明白自己的信。
时间就这这样过去了,现在馨馨能够得到足够的衣裳了,但是这里是佛堂,不能够吃荤腥的东西还是叫馨馨有点不高兴,不过馨馨安慰着自己就当是在佛前许愿了,算是十四平安回来的代价,自己就算是整天的吃素自己也认了!
虽然生活有点辛苦,但是还平静。馨馨每天想着十四,给十四写信,想念着孩子们,还有牵挂着福慧,日子就是这样平静的生活着。可是这样平静的生活也没有持续很久。十四写来的信变得少了,馨馨想着也许是十四看出来自己在心里写得隐晦的那些话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天馨馨看着窗外自由飞翔的小鸟出神。门 被吱吱呀呀的推开了,高毋庸面带难色的站在馨馨面前。“福晋,皇上请福晋过去。”
馨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便跟着高毋庸出去了。好久没有出来了,被阳光照在眼睛上馨馨感到眼前一阵昏花。看来自己真的说在屋子里被关的久了。拖着两条不是很听使唤的腿,跟着高毋庸身后来到了养心殿。当站在雍正面前看着地毯上的花纹的时候,馨馨想着自己以后要锻炼一下了。
“你已经不是十四的福晋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宫里当差。”雍正板着面孔看着低着头的馨馨,每一个字都是冻得硬邦邦的,叫人感到身体一阵疼痛。看着馨馨抬起头要说什么,雍正对着馨馨板着脸说:“你现在不过是犯了错误的人,按着规矩就是罚在宫里当差。这都是按着法度办事的。你还想着要干什么?”
馨馨狠狠将自己的指甲掐进肉里,才叫自己没有跟着雍正跳起来,自己就算真的要给年羹尧抵命,馨馨宁愿处罚自己在那些很辛苦的地方干活去,馨馨宁愿是洗衣裳也不要在这里了。但是又想着能够知道十四的消息,馨馨还是咬着嘴唇不出声了。
看着馨馨好像是默认了,便哼一声对着一边的高毋庸说:“带着兰馨下去收拾一下,告诉她伺候的规矩。”一边的高毋庸赶紧答应一声,对着馨馨说:“福晋,不是那个——”高毋庸有点迟疑着,不敢叫馨馨的名字。馨馨对着高毋庸一笑说:“我有自己的名字,以后高公公还是叫我兰馨好了。”馨馨想着刚才自己的名字从雍正嘴里出来,真是叫人有点陌生,好像雍正从来没有这样叫过馨馨的名字。一直都是很亲密的叫着馨馨的。现在听着那两个凉冰冰的字从雍正嘴里出来,馨馨还是有点很奇异的感受。
高毋庸面带难色的带着馨馨下去,把馨馨交给一个看起来年纪三十来岁的姑姑。这就是管着养心殿一些粗活的管事姑姑,别人都叫她刘姑姑。看来这些人都是知道馨馨的身份的,馨馨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房间,按理说现在馨馨成了一个伺候人的宫女,还是一个做粗活的,不应该享受着一个人住着一间房子的待遇。可能是雍正害怕馨馨的身份或者什么秘密被别人不能知道,馨馨在这里只是跟着那个刘姑姑干活。很奇怪馨馨并没有遇见别的一起干活的宫女。看来馨馨真是被雍正在眼皮子下给看管起来了。
馨馨变得很沉默了,那个刘姑姑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跟着馨馨说了该注意什么要干什么,还有伺候的规矩这些,就很少跟着馨馨说话了。馨馨现在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跟着刘姑姑清洁整理,整个东暖阁和西暖阁,还好打点不用整理,自然有小太监来这整理清洁的。要不然这样耷的空间叫两个女子完成还真是很难一件事。
身上穿的也不是以前馨馨一直穿着的绫罗绸缎了,脚上就是一双很平常的宫女穿的鞋子,身上的棉衣虽然是好不错,但是和馨馨以前的衣裳根本就是脸馨馨身边伺候的丫头都不要穿的。加上现在伙食都是很简陋的菜,每天都是吃的高粱米和大米掺和起来蒸出来的米饭,叫馨馨变得很娇弱 的胃口有点难以消化了。加上每天运动量变得很大,没有几天馨馨就消瘦的厉害了。
不过自从那一天馨馨就没有见过雍正,不是馨馨和刘姑姑打扫的时候雍正已经上朝了,等着雍正回来议事见大臣,处理公务的时候,馨馨和刘姑姑又要去洗衣裳,整理那些幔帐之类的东西。总之现在馨馨就跟包身工一样每天顶着 星光出门,肩上披着月光回来。
不光是雍正没有见着,就是十三也是没有见上一面,其实,按理说十三整天都是在养心殿跟着雍正议事,但是馨馨就是没有见着十三一面。看着高高的宫墙,那些守卫森严的侍卫站在一道道的门前,馨馨知道十三就在那重重的门里,但是自己就是进不去,十三就是不知道自己跟他不过隔着一道门。馨馨从来没有这样体会过什么叫做宫门深深了。
这天馨馨低头使劲的擦着光洁的地砖,这些精致的地砖都是有着金砖的美名,要是在现代谁要能得到一块都是当成宝贝一样珍藏着。但是在清早将手浸在寒冷的水里擦洗金砖铺成的地板绝对不是一件叫人愉快的事情。
这个时候雍正已经上朝去了,这个宫殿没有主人,一切都是安静的,没有那种叫人剑拔弩张的感觉。馨馨正心无旁骛的干着活,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精美的靴子,上面刺绣着精美的龙纹。明黄|色的缎子包着边,明晃晃的刺疼了人的眼睛。
馨馨正发愣的时候,一边的刘姑姑赶紧拉了一下馨馨的袖子,硬拉着馨馨跪在一边对着雍正诚惶诚恐的说:“皇上恕罪,奴婢这就下去。”说着一个劲的给雍正磕头请罪。那双靴子还是停在那里,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这个没有一点上下尊卑的奴才拖出去,今天不许吃饭,罚跪一天!”
玉蝴蝶
馨馨心里一阵轻松,自己和雍正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终于可以尘埃落定了,馨馨对着眼前那一双靴子磕了一个头说:“谢皇上恩典。”然后馨馨站起来挺直脊背出去了。跪在坚硬的石板上,馨馨在寒风了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个时候高毋庸和刘姑姑都是出来看着馨馨那个倔强的样子,脸上都是欲言又止的神气,最后两个人都是没有说话叹息一声便离开了。按理说宫女犯了错误要罚跪,是要有人在一边监视的。但是高毋庸和刘姑姑没有叫人看着馨馨,馨馨就在小院子里安静的跪着。
其实馨馨知道这是高毋庸和刘姑姑特意给她的照顾,想着叫她在没人的时候能够站起来和缓一下。但是馨馨还是那样倔强的跪着,想着刚刚来到这里,见到雍正第一面,到现在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想着小时候还是四阿哥的雍正的对着自己超乎寻常的宠爱,还有哪些叫馨馨一辈子都会记住的事情,弘历的出生,还有和十四成亲之后跟着四阿哥那些联系。现在这一切都是有了一个结果了。这个结果很好,虽然它叫馨馨的膝盖很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馨馨还是很乐意见着这个结果的。
天色渐渐的变亮了,太阳已经挂在天空的正中了,上午已经要过去了。一早上就忙着干活的馨馨没有吃饭,现在馨馨感到一阵饥饿的感觉,但是馨馨还是坚持着,在心里想着十四,想着孩子,甚至是福慧那张可爱的小脸。或者弘历对着自己一直很依恋的样子。这些都叫馨馨感到这些不是那样难以忍受的。
已经是下午了,馨馨脸上已经冒出冷汗了,但是馨馨还是坚持着。这个时候高毋庸过来看着依旧是倔强的跪着的馨馨,叹息着说:“福晋这是何苦?叫奴才看着不忍心。福晋快点起来吧,皇上叫福晋进去,等会福晋就认个错好了。这样下去福晋真是要吃不消了。”说着高毋庸伸出胳膊,叫馨馨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
知道这是高毋庸的好心,馨馨感谢的说:“多谢高公公,这些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说着馨馨扶着墙站了一会,才是蹒跚着跟着高毋庸走了。高毋庸尽量的走的慢一点,叫馨馨不至于太难受,一边小声的说着:“待会奴才叫人给福晋送来一些药,千万不要硬扛着,以后会有病根的。”说着眼看着到了东暖阁,高毋庸示意馨馨进去。
进了屋子,馨馨看着坐在书案后面看着折子的雍正,很规矩的行礼。雍正沉默半晌,才从那些奏折里面抬起头,看了一眼馨馨,说:“站着干什么?上来伺候!”馨馨想着难道自己还真的升职了,成了伺候皇帝端茶倒水的了?要是这样还不如接着打扫卫生来的自在!心里这样样嘲讽着,馨馨没有什么情绪的走上前来,换上已经凉掉的茶水,开始研墨了。
上好的松烟墨在砚池里发出轻轻地沙沙声,淡淡的墨香洋溢开来,时间就在这样沉静里过去了。雍正看完一遍折子,对着馨馨说:“朕准备封福慧做亲王,你看着要那一个封号好听一点?”
馨馨心里一惊,现在弘历和弘时不过才是贝勒,福慧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就成了亲王,这不是在刚刚平静下来的朝堂上投放一个重磅炸弹吗?虽然雍正的儿子不多,但是弘时是个很有野心,将自己的意图写在脸上的人。现在已经找着借口到处的欺负福慧了,要是福慧真的成了亲王。馨馨不敢肯定,弘时能干出什么事情来。还有弘历和弘昼虽然都是安静的人,但是馨馨很了解弘历,他不过是看着福慧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才跟着福慧走的很近的,要是福慧成了亲王他还会那样想吗?
就算是弘历真的喜欢福慧,但是舒兰,舒兰真的拿着弘历当成自己的孩子,一心想着叫弘历继承大统,但是福慧这样异军突起,能够平安的在这个深宫存在吗?舒兰不知道福慧的事情,现在十三和雍正也不会跟舒兰说这个,要真是这样馨馨真是不想看见那个悲剧发生。想到这里,馨馨忍不住抬起头看着端着茶杯悠闲地喝茶的雍正,眼睛里闪着愤怒的火焰。
“你不高兴?福慧是你的孩子。现在十四也就是一个亲王罢了,还是朝不保夕的。福慧这个亲王做的稳稳当当的,你有什么不高兴的。朕不光要叫福慧当亲王,还要亲自带着福慧在身边,教育他。省的跟着十四一样,就跟你小时候教你一样。你看如何?这样对福慧很好了吧!难道你不认为福慧跟着朕,比跟着你和十四要好一些。现在弘明也就是一个贝勒罢了。”
看着雍正一副我这是为了你好的样子,馨馨忍不住对着雍正反唇相讥:“原来皇上是这样为着福慧着想,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把弘时也封为亲王,反正现在弘时是最大的皇子,应该得到更高的爵位不是吗?皇上真是为了福慧好?我看不是那样,拿着福慧出来当成鱼饵,叫你那些有着雄心大志的儿子亮出自己的真面目,恐怕是皇上的真实计划把。这样就是福慧有点什么事情,被毒死了,或者跟着以前的废太子一样被那些亲兄弟给逼疯了,反正福慧不是自己的儿子,是皇上讨厌的十四的儿子。这样岂不是比先皇更棋高一着?不用浪费自己的儿子了!”馨馨嘲讽的看着雍正,很担心福慧真的成了亲王等着福慧的不知是什么未卜的前程。
“好好,不愧是朕亲自手把手教出来的。以前还以为你对着这些东西只是看热闹罢了。现在看来你真是把所有人都骗了,有时候你看事情比十四还要准。看来十四真是不了解你这个跟着他同床共枕这些年的福晋。既然在你眼里朕就是那个冷血的样子,福慧这个亲王就当定了。以后十四还要谢谢朕不是吗?你是福慧的亲生额娘,也要感激朕才是。”说着雍正带着一点报复的快感看着脸色变得跟白纸一样的馨馨,很满意的拿着一个奏折放在馨馨面前。
“既然你不相信朕,那就叫你看看什么是人心。十四在西北的事情都在上面了,你好好的看看,十四在西北真是如鱼得水啊!”雍正示意叫馨馨自己看那个奏折。
馨馨听见是十四的消息,心里一阵激动,上前用颤抖的手打开奏折,看着里面的内容。开始的时候馨馨脸上还是惊喜的表情,但是看着看着,馨馨脸上的神色变得很吃惊了,接着又是怀疑,最后已经变得有点绝望了。上面那一行行的黑字,跟一把把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馨馨的心上。
那里写着十四对着敦多卜和罗布藏丹曾送上来的各种美女都是笑纳了,这样一来那些小部落都是有样学样,纷纷给十四孝敬各种各样的美女,一个维族的小部落还因为送上一个带着异香的女子得到了十四大大的重视,十四很爽快的赏赐给那个小部落一批精良的武器。这些开始的时候馨馨都是不相信的,想着这又是雍正干的好事。但是看着那些折子,一点也不像雍正授意下叫人凭空写出来的。每一次事情都是看起来很可靠的。馨馨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黑暗?十四如果看清楚了自己写给他的那些信,就不能这个样子,应该将尽力的结束西北的战争,叫自己的军功成了铁打的事实。十四要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应该会很着急的给自己写来更多的信。可是十四两样事情都是没有干,反而在那里享受着美人!那些大大小小的部落都是馨馨熟悉的,这些折子都是从西北送来的。自己真的没有什么理由给十四开脱了。
看着馨馨倍受打击的样子,雍正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很快的就恢复成看笑话的样子,对着馨馨说:“你看朕还是最后胜利了,十四不是你想得那个样子。兰馨你就看着朕一点一点收回原来就该是朕的东西。你就是费尽心力,机关算尽,干掉了年羹尧你又能如何?朕其实早就看着年羹尧不顺眼了,你这一回正好替朕除掉他。十四这个样子,满头都是小辫子,叫人弹劾他是容易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雍正很残酷的看着馨馨,一双深黑的眼睛一直看进馨馨的心里去了。
馨馨感到自己掉进了万丈深渊,一切都是随着急速的掉落失掉了光亮和色彩,眼前只有掉落,一切的希望都是没有了。馨馨感到自己头很疼,心脏更疼的厉害。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前的衣裳,馨馨皱着眉头,艰难的喘息着。这个时候馨馨只想叫凉风吹打自己,叫自己能够透出一口气。
馨馨眼前全是福慧被人欺负,被忽视,被冷嘲热讽,甚至是被逼迫的情景,馨馨觉得福慧就出现自己眼前,还是那个天真的孩子,对着自己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伸出胖胖的小手,叫着,笑着,流着口水的样子。就在馨馨想着要伸手抱抱福慧的时候,忽然来了一阵叫人恐慌的黑雾,一转眼福慧就不见了。这个时候馨馨看见了十四,这个十四不是自己认识和熟悉的十四了。馨馨一阵恐惧,赶紧使劲的摇头将这些荒诞不经的东西赶出自己的脑子去。
馨馨想着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好好的整理一下这些事情,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地方。忘掉了什么该死的规矩,馨馨看着得意洋洋的雍正,绝望的说:“恭喜皇上最后还是你赢了,完全的胜利,真是漂亮!”说着馨馨摇摇晃晃的出去,完全没有在意吃惊的看着她的雍正。馨馨使劲的推开两扇沉重的木门,刚要抬脚出去,但是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加上刚才那些事情的刺激,叫馨馨完全不能很顺利的跨出去。
忽然失去了平衡,馨馨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跤,整个人失去平衡,在汉白玉的台阶上翻滚着掉下去了。就在馨馨感到自己头被棱角分明的汉白玉台阶给磕上的时候,馨馨唯一的念头就是忘掉这些可怕的记忆该多好啊!
等着馨馨睁开眼睛,看着舒兰带着担心的眼神,“姑姑这是哪里?”馨馨看着舒兰,有点吃惊这几年不见为什么舒兰脸上有这样多岁月的痕迹?难不成是四阿哥这一段时间又是彩旗飘飘了,难怪舒兰这面红旗飘扬不起来。
舒兰听着馨馨这样称呼自己,吃惊的神情一闪而过,自从皇上登基,馨馨就一直叫自己皇后。自己虽然不喜欢但是还不能找出馨馨什么错处来。只是每一次馨馨这样叫都叫舒兰有点不舒服。现在馨馨肯叫自己姑姑了,叫舒兰又吃惊又高兴。
“馨馨你这个孩子真是叫人不放心。快点躺回去,小心碰着你的伤口,还疼吗?要是疼了就叫太医看看。”说着舒兰叫一边的宫女去传话。馨馨看着舒兰身上和头上的衣裳首饰,都是精致的很,馨馨忍不住好奇的说:“姑姑这个簪子真是漂亮,难不成是太后赏的姑姑又进宫给德妃娘娘和太后请安了?”
舒兰一下就僵在那里,傻傻的看着馨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带着太医进来了,那个太医对着舒兰恭敬的说:“给皇后娘娘请安。”馨馨也吃惊的看着舒兰,上下打量着舒兰,忽然馨馨看见了舒兰耳朵上三排的东珠耳铛吃惊的说:“姑姑,他这是跟着谁说话那?难道四爷成了——?!现在很时髦开玩笑吗?我好久没回京城了,这是京城的新时尚吗?”舒兰看着馨馨,不理会一边目瞪口呆的太医,先端详了馨馨半天,才艰难的说:“馨馨,你这是怎么了?现在四爷已经是皇上了。你这里胡说什么?”
谁是梦中人?
舒兰看着馨馨,神情变得紧张起来,馨馨倒是很奇怪的看着舒兰说:“姑姑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不过这个玩笑我我听见了没有什么,要是被人传出去就是不好了。我还要回家看太太呢,玛法叫我带回来不少的东西,还有太太喜欢的瓜果,很甜的。姑姑这一边的那天我叫人送来好了。”说着馨馨就要起身站起来,但是刚刚坐起来,头上疼的眼前一阵漆黑。自己有软绵绵的倒在床上!
舒兰赶紧上前按住馨馨,说:“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好好的养着吧,头上的伤开又要流血了。”馨馨伸手一模,果然全是纱布一层层包裹着,馨馨对着一边发楞的宫女说:“你快点给我把镜子拿来,叫我看看,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
那个宫女看着舒兰,正不知所措,舒兰瞪了一眼那个宫女说:“素秋,你快点把进镜子拿来。太医给过来检查情况。”一边一个小太近一转身悄无声息的出去了。馨馨完全不理会那个踌躇着的太医,接过镜子,看着自己头上的纱布,有点奇怪的说:“这是怎么弄的?难不成我从骆驼上掉下来了,不能够啊?我一直骑着来着,在京城了反倒是阴沟里翻船了?”
那个太医战战兢兢的看着馨馨,刚要张嘴,这个时候雍正带着高毋庸 了,那个太医赶紧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了。馨馨正一门心思的看着镜子,有点担心的对太医说:“那个,敢问太医我头上这个会不会留下伤疤啊?好像我变得有点胖了?能不能给我开一点减肥的药?不要很多的,就要一点点。”说着馨馨转过头看着一边的太医,却是出乎意料的看见了穿着一身宝蓝色常服的雍正。
馨馨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惧,下意识的缩在床里面,这个时候那个太医看着馨馨安静下来,上前仔细的查看了馨馨的伤势,换上新药,又认真的诊脉半天,最后那个太医有点惶恐的看着雍正刚开口雍正说:“跟着朕出来再说。”说着转身就往外走去,雍正一边走一边看了舒兰一眼:“好好的照看馨馨。”
等着雍正转过身,馨馨看见了雍正头上拿定帽子上跟桂圆一样大的东珠,和腰上那和明黄|色的荷包的时候感到一阵迷茫,这个时候舒兰过来对着馨馨说:“你这是怎么了?见着皇上都不问候一声。现在头上可还是疼得厉害。”
“姑姑,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切都是变样了?刚才那个是四爷是不是?可是他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我不过跟着阿玛去了广东,又 在准格尔呆了半年罢了,四爷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还有刚才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四爷成了皇上,那个姑姑就是——”馨馨有点惊恐的拉着舒兰的手,眼神却是有点空洞和迷茫起来。
看着馨馨这个样子舒兰心里大大的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馨馨忘掉了以前的一切前尘往事?馨馨使劲的拉着舒兰,有点紧张的问:“姑姑现在是不是康熙四十四年?为什么我刚一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舒兰瞪大眼睛看着馨馨,半晌才是艰难的说:“馨馨,你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只是昏睡了两天。现在不是康熙四十四年,是雍正元年的年底了。还有四爷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先帝在六十一年就驾崩了,传位给四爷。你现在是——”舒兰的话没有说完没就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
“你现在是朕的妃子,四十六年的时候你就被皇阿玛指给了朕。前些天你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现在可是好一些了?”雍正和颜悦色的走到的馨馨床前,嘴角上带着一点微笑,温和的说:“难不成你脸朕都忘记了?”一边的舒兰吃惊的样子一点也不比刚才馨馨醒来的时候更严重。但是雍正借着身体挡住了馨馨看相舒兰的眼神。舒兰感受到皇帝冷冷的眼神,浑身一个哆嗦,低着头挣扎半天,手里的绢子已经被揉搓的不像样子了。
馨馨现在已经完全混乱了,眼前这一切叫人以为自己是在做了一个荒谬不经的梦罢了,但是头上的伤痛和眼前这真是的不能再真实的场景,看着脸上带着岁月痕迹的舒兰和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丈夫的皇帝。馨馨感到自己迫切的想要找一个值得自己信任的人问问清楚。
“姑姑,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四爷说的都是真的吗?”馨馨有点恐慌的寻找着舒兰,眼前唯一能够叫馨馨相信的就只有舒兰了。舒兰被雍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半天才是艰难的说:“你这个孩子真是的,要叫皇上。这些都是真的。你好好的养着,小心脸上真的留下伤疤。你要缺什么就叫人告诉姑姑。”说着舒兰有点狼狈的躲闪着馨馨询问的眼神,那样天真的神气,叫舒兰感到自己又看见了那个孩提时代的馨馨了。
舒兰狼狈的对着雍正福了福身,顾不上还要问自己的馨馨,赶紧走开了。馨馨有点奇怪的看着舒兰远去的背影,想着姑姑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了,还有刚才这个已经成了皇上的四爷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竟然被康熙指给了四阿哥?这怎么可能?自己一见着这个人就感到浑身不自在。
看着馨馨就像被大人遗弃的孩子一样,无辜的一双眼睛有点躲闪的悄悄的打量着自己,雍正感到这真是自己当上皇帝以来最幸运的一件事情。刚才那个太医已经说了馨馨头上的伤口伤到了脑子,很可能馨馨已经忘掉了以前很多事情。听着刚才馨馨的话和观察着馨馨的反应,雍正能够肯定馨馨真的成了以前的那个孩子了,那个以前单纯的孩子。既然上天叫这一切重来,自己就不会放手叫馨馨变成那个样子!
想到这里,雍正坐在馨馨身边,感到馨馨一阵排斥和瑟缩,伸手握着馨馨有点不知所措绞着的手指说:“你自己闯祸现在倒成了这个样子,叫人不忍责怪你。前两天你自己非要逞能骑马,结果 就是这个样子了。难道你姑姑和朕还要骗你不成?头上可还是疼得厉害?待会太医给你开得药好了,你乖乖的喝掉,不准剩一点!”说着雍正将受惊的馨馨抱紧怀里,轻轻地吻上馨馨头上包着的沙布,“以后再敢这样不听话,看朕收拾你!”
馨馨感到自己被抱进一个很陌生的怀抱,有点抗拒的挣扎着,当雍正吻上馨馨的时候,馨馨忽然被扎着一样,叫着使劲的推开雍正,叫着:“不是的,你们刚才都是胡说。我要见我额娘,我要回家!”说着馨馨伤心的哭起来,跟一个孩子一样蜷缩成一团,害怕的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看着馨馨这个样子,雍正的眼神闪过意思阴影,但是很快的就强硬的抱着馨馨,逼视着馨馨的眼睛,好像要从馨馨天真的眼睛里找出来什么秘密一样。看着馨馨澄澈的眼神,雍正用着无奈的声调说:“是再在这样朕就生气了。刚才你姑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朕就带着你看看”说着雍正那被子包上馨馨,抱着她站在门口。
馨馨被眼前的颈项惊呆了,在她眼前的不是灰色的屋顶,而千真万确的是紫禁城金黄|色的黄瓦,和红色的宫墙了。见着雍正抱着馨馨出来,一边的太监都是赶紧过来,问:“皇上有什么吩咐?”
看着眼前的一切,馨馨以为自己是在梦境里,但是这样真实的梦境叫馨馨有点不知所措了。感到外面寒冷的风,馨馨忍不住感到寒冷,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将自己深深地埋在雍正的怀里,看着馨馨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意思不易察觉的微笑挂上雍正的嘴角。
抱着馨馨回来,雍正接过来一边一个宫女端上来的药碗拿着勺子,很耐心的给已经被刚才真实世界吓坏了的馨馨喂药。等着馨馨再也不肯喝最后一口味道古怪的药汤的时候,雍正带着一点威胁,温柔的说:“乖乖听话,把这个都喝掉。待会给你奖励!”听着这些似曾相识的话,馨馨感到一阵头疼,看着馨馨忽然脸色大变,抱着头喊疼,雍正赶紧抱着馨馨说:“馨馨,你那里不舒服,还是叫太医看看好了。”说着就要传太医进来。
“不要,刚才我有点头疼,现在好一些了。”馨馨有点疑惑的想着,忍不住问雍正说:“你好像以前就跟我说过叫我好好的喝药的话是不是?”
听着馨馨这样问,雍正心里忽然明白了以前十四一定是这样哄着馨馨的,心里一阵的嫉妒和愤恨,但是转瞬又压抑下来,伸手宠溺的拍拍馨馨的脸颊说:“的确,你从小时候就是这样不喜欢吃药的。朕就只好跟哄着你了。好好的休息,等着你好了,带着你跟着十三咱们到圆明园去。你看可好?”说着雍正暗地里带着一点紧张的看着馨馨,想看看馨馨听见十三有没有想起关于十四的什么事情来。
十三,馨馨皱着眉头说:“十三在那里,我想见见他。上会我跟着十三还有十四一起上西山来着。干脆还是去西山好了。我的鸽子到哪里去了?”馨馨完全忘记了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还想着小时候和十三、四到处玩耍的样子。
看着馨馨那个样子,雍正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馨馨是真的忘掉了那些事情了。馨馨对十四也不是那样念念不忘了,想来十四在西北干的事情真的叫她伤心了。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叫馨馨心里只有自己。想到这里,雍正笑着伸手要抱着馨馨,但是馨馨抗拒的躲闪着,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跟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警惕的看着要过来的雍正。
“我现在累了,四爷,不是, 是皇上还是请回去吧。”说着馨馨很紧张的扭着自己的手指,看着馨馨那个紧张的样子,雍正叹息一声,想了一下,对着 和颜悦色的说:“也好,你好好的休息,朕还有是事情。”说着雍正对着那些伺候的宫人说:“好好的伺候娘娘。有什么事情赶紧回 朕。”说着便带着高毋庸走了。
馨馨感到一阵昏沉,渐渐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在馨馨被怪异的梦境纠缠的时候,这个皇宫里两个主人可是一点放松下来的心思也没有。等着雍正从皇后的钟萃宫出来的时候,舒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那些伺候的宫女和太监看着这个一向是遵守礼节的皇后竟然出来没有送皇帝离开,而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静悄悄的不知在干什么。这些在宫廷里见过风雨的人都是明白,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小心为妙,现在皇后和心里肯定不舒服,要是自己有一点不小心的,肯定就成了替死鬼了。
雍正的心情倒是比关在房间里的舒兰好一些,但是想着刚才舒兰那些话,心里还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等着回到了养心殿,看着西边暖阁里面静悄悄的,这个时候伺候馨馨的一个太监过来说了馨馨一直在睡着。雍正点点头,叫那些伺候的人都下去。看着屋子里美人了,雍正看了一眼有点惴惴不安的高毋庸说:“该怎么做你知道的,现在就办,要是有一点纰漏,小心些!”
高毋庸感到自己头上都是急出来热汗,但是身上全都是冷冰冰的冷汗,被皇帝的眼神看着浑身不自在,高毋庸只好低着头跪在地上说:“奴才这就办去,明天早上就能办好。”说着高毋庸赶紧出来带着一队人向着景阳宫走去了。
等着这个后宫悄悄的发生着改变的时候,馨馨还是沉浸在睡梦里,好像自己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馨馨感到自己很累,但是梦境并不优美和舒服,反而都是一些叫人奇怪的画面,好像自己真的嫁过人,还有孩子,但是这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尤其是自己嫁给了谁?那个人的面庞一直是模糊的,好像被浓雾阻隔住了,一点也看不清。还有孩子,干本就只能听见孩子的声音,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
馨馨醒过来了,但是馨馨不想睁开眼睛,这好像 是在梦里,小小真是不喜欢这个现实。心里想着是不是要是自己一直这样闭着眼睛,自己就会摆脱这个梦境了?躺在床上,馨馨明显感到这张床不是自己习惯的,这个环境也不是自己喜欢的。这里的装饰一点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风格。难道自己在自己已经忘掉的这些年里的改变了?这里是紫禁城,但是这是那一个宫殿?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嫁给四阿哥,四阿哥怎么成了皇帝?那个太子不是好好的,他为什么没有成为皇帝?还有馨馨有点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和姑姑嫁给同一个人。这个真是叫人不能接受!
馨馨越想就越觉得这不是真实的,自己竟然会和四阿哥在一起,真是有点叫人不能接受。要真是这样馨馨真是想不出这些年自己是怎么生活的!就在馨馨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的时候,感到帐子被人掀起来,雍正的声音传来:“早就醒了,闭着眼睛想什么呢?”
馨馨睁开眼睛看着雍正端着一碗药,正看着自己。犀利的眼神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心思一样。馨馨坐起身,没有接过药碗而是看着雍正说:“刚才——四,不是皇上说的都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还有我怎么会嫁给皇上的?要真是那样岂不是要别扭死了?还有我以后跟着姑姑怎么见面?皇上这是跟我开玩笑是不是?要不就是成心骗我,想要隐瞒什么?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听着馨馨最后一句话雍正吃惊不小,差点扔掉手上的药碗,但是看着馨馨嘟嘴的神气,雍正放下一点心。看来馨馨没有想起什么,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罢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你是皇阿玛亲自指婚的。康熙四十六年就嫁进府里了。不过这些年你的确是很不听话,经常闯祸。你要是不信朕的话,难道还不相信你姑姑的话。你姑姑很高兴你和她一起作伴,咱们连孩子都有了,弘历已经长大成|人,等着今年年底的时候就要大婚了。你还不相信吗?”雍正拿着勺子喂着馨馨,一边很肯定的说着。好像馨馨这个脱线的样子自己早就是司空见惯了。
听见自己竟然有了儿子!这叫馨馨有点吃惊不小,但是馨馨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自己的孩子长成什么样子,但是那些混沌的梦境里,却是有孩子的身影。想着那个叫人感到混乱的梦,听着这个据说是自己丈夫的人的讲述,馨馨感到一种无奈和悲凉,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不是,你们都是骗我的!”馨馨打掉了雍正手上的勺子,想着要跳下床,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时候舒兰进来,看见馨馨那个激动的样子,赶紧上前拉住馨馨说:“姑姑知道皇上说的那些对你来说现在难以接受,但是这都是千真万确的。你还是乖乖的吃药,等着你伤好了,姑姑慢慢地跟你说。”
“姑姑这里不是我住习惯的地方,我不是这个皇宫里的妃子是不是?”馨馨看着舒兰认真的说。
阳春一曲和皆难
听着馨馨的话,舒兰皱眉头,有点紧张的刚要说什么,一边的雍正先开口了:“你这是想的都是什么?还是那个奴才在你耳边多嘴了?这些荒谬不经的念头你是从哪里来的?朕是皇帝,难不成还要信口雌黄不成?”说着凌厉的眼神扫视一眼一边站着的那些伺候着馨馨的人。这些太监和宫女被雍正这样的眼神吓得都是浑身忍不住瑟缩一下都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这个时候舒兰看着有点被眼前这个盛怒的皇上吓坏了馨馨,赶紧上前安慰说:“好了,可能是馨馨刚一醒过来有点不适应。馨馨把以前的事情给忘掉了,心里很容易胡思乱想的。好了,你现在就是好好的修养着,这些都是伺候你的太监和宫女。还有这里不是你的寝宫,这里是——”舒兰坐在馨馨身边给馨馨说着眼前的情形。
这个时候雍正挥手叫那些伺候的人都下去,走过来说:“这些都是伺候你的宫人,你是朕的熹妃,在景阳宫住着。这一回你的伤势很重。朕担心那些奴才照顾不还好你,把你移来朕的养心殿。等着你身体好了,要想回去朕就带着你回去你看如何。还有等着你身体好一些了叫弘历进来给你请安。现在你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说着一边的舒兰有点黯然起来,低着头掩饰着什么。
馨馨还是有点惶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知为什么,馨馨就是有点害怕。馨馨可怜兮兮的看着舒兰,有点迟疑的说:“能不能我跟姑姑说说话。”馨馨老是感到舒兰在雍正面前有点被压抑的感觉,馨馨还是心里更认定舒兰更亲切一些,叫自己没有什么压迫的感觉和一种由心而生的抗拒。
雍正看着馨馨脆弱的眼神,沉吟一下,站起身对着舒兰说:“皇后好好的陪着馨馨一会。朕还有一些折子要看的。”说着正对着馨馨温柔的伸出手,将馨馨有点凌乱的头发整理清楚,看了一眼舒兰就出去了。
这个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馨馨松了一口气,刚要对着舒兰说什么,但是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这个尴尬的身份,有点不知所措的扭着被子角,说:“姑姑,刚才这些都是真的?那个,那个对不起!”说着馨馨有点难过的哭起来了。看着馨馨忽然哭起来,舒兰坐在馨馨身边将馨馨揽进怀里轻声的说:“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哭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还是怎么了?”
“我怎么会这个样子?你是我的姑姑,为什么皇上会把我指给四爷?这是不是真的?还是这里面有什么事情?”馨馨对自己现在从皇上和舒兰嘴里知道的自己的身份很有点不能接受。馨馨很难想像自己竟然会和自己的姑姑嫁给同一个男人!
舒兰伸手抚摸着馨馨的头发,轻声的说:“好了,这都是千真万确的,你阿玛和额娘都是赞成的。现在大家都好,你能和姑姑在一起作伴,姑姑也很高兴。其余的那些你也不要担心。这有什么呢?孝庄太后不是还是跟你我现在一样的情形。弘历是个很好的孩子,姑姑拿着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以后等着你身体好了,叫弘历见见你,省的你成天都是胡思乱想的。有些事情姑姑慢慢地跟你说。这里是皇上的养心殿,你住着自然是不习惯的,等着你回到了自己的景仁宫,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你就慢慢地能够习惯了。以后不能这样 跟孩子一样任性 了。以前你是孩子,现在爷已经是皇上了,你也是后宫妃子了。事事小心,不要叫人说什么。以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跟着姑姑说,想要什么也跟着姑姑说。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说着舒兰拍着馨馨,跟小时候哄着馨馨睡觉一样。
馨馨渐渐的感到一阵安全,好像真的回到儿时,馨馨迷糊的睡去,等着快要、睡着的时候,馨馨轻声的呢喃着:“姑姑我好想阿玛和额娘啊。”舒兰轻声的应着,看着馨馨已经睡熟了,舒兰叹息一声,擦掉自己的眼泪给馨馨盖好被子,站起身悄悄的出去了。
舒兰有点担心的回头看了一下床上的馨馨,想想还是悄悄的走出去了,没有想到在门外雍正正背着身子,看看墙上的一幅画。听见身后的声响,淡淡的说:“馨馨睡了?刚才的话朕都是听见了。等着过上一段时间叫弘历进来看看他额娘。”
“可是弘历听见了,心里该是个什么滋味,从小他就是拿着钮轱辘氏 当自己的亲额娘。要是忽然来了这一下,不是叫他为难?”舒兰顿顿,有点不忍的说:“那个熹妃是个可怜的人,还请皇上看着熹妃这些年没有犯错上面,好好的安顿熹妃吧。”
“皇后胡说什么?熹妃不是正在里面躺着养伤吗?其余的事情皇后放心,朕不会亏待她的,还有以后皇后说话要小心一些,不要叫馨馨起了什么疑心。好了天也不早了,皇后回去吧。”雍正的声音带着叫人不寒而栗的寒气,舒兰瑟缩一下,想想还是忍住了到了嘴边的话,对着雍正福身,走向门口。等着到了门口的时候,舒兰还是停下来低声的说:“这一回皇上如愿以偿,就求好好的对待馨馨吧。”说着舒兰便低着头快步的离开了。
雍正听着舒兰的话,沉默一会,这个时候高毋庸小心翼翼的说:“皇上天色不早了,皇上休息吧。”雍正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径直的向着馨馨的房间走去。进了屋子,看着馨馨苍白的脸色,皱着眉头,神情一点也没有宁静的样子,好像正沉浸在一个很糟糕的梦境里。忽然一滴眼泪从馨馨的眼角流出来,雍正看着在睡梦中都是伤心的馨馨,喃喃的说:“朕难道真的伤到你了,叫你梦里都不快活。不对,应该是十四叫你伤心了。你就是把十四忘掉了,可是梦里还是为他伤心的。以后朕一定不叫你再伤心了。”说着雍正轻轻低下头,吻掉了馨馨脸上的泪珠,有小心翼翼抱着馨馨放床里面放了一下,自己就躺在馨馨身边,伸手将馨馨抱在怀里,静静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馨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了,一个小宫女过来,小心翼翼的说:“娘娘可是醒了,奴婢伺候娘娘洗漱。”说着拉起帐子,一边又过来一个宫女一起给馨馨穿衣裳,洗漱。
馨馨现在头上的伤口不是那样疼了,刚醒来的时候,馨馨脸上是肿胀起来了,现在肿胀已经消下去了,馨馨依旧还是一张美丽的容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馨馨感到有一点陌生,现在馨馨头脑有点混乱,自己这个身份也只好接受了。但是面对着雍正馨馨还是有点奇怪的感觉。有时候馨馨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跟着雍正是怎么相处这些年的!
看着梳妆盒里面的那些首饰,馨馨好像有点似曾相识的样子,随意的拿着一只簪子,白玉簪做成百合花的样子,精美无比。还有那两个宫女伺候自己梳头的,也好像驾轻就熟。馨馨忍不住问:“你们叫什么,以前就是跟着我的吗?”
一个拿着梳子给馨馨 梳头的宫女楞了一下,赶紧说:“娘娘真是吧我们给忘了。我们就是伺候娘娘的。不过刚刚伺候娘娘几天,娘娘就出事了,前边的人都是到了时候放出宫去了。我们两个是皇上特别给娘娘使唤的。娘娘这个样子可看着还好?”馨馨看了那个宫女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点点头说:“还好,你叫什么?还有她。”
“奴婢叫春萱,她叫秋菱,还有两个小太监,现在他们在咱们宫里等着娘娘回去呢。等着娘娘回去了,他们就来给娘娘请安了。”春萱很流畅的给馨馨说着这些太监和宫女的事情,馨馨听着春萱的话,有看着这两个女孩子脸色都是很正常的样子,便点点头,算是确认她们说的是真的了。
馨馨还想问自己以前一些情况,对着春萱说:“我以前住在哪里?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了?”春萱刚要张嘴,忽然低着头退下去了,馨馨有点莫名其妙的时候,雍正进来,看来雍正刚刚是从早朝下来,身上的龙袍还没有换下来,一身明黄的颜色真是耀眼。看着馨馨很自在的拿着一只簪子把玩着,并没有跟前些时候一样见着自己就是躲躲闪闪的。是嘴角上带着一点微笑,轻快的说:“今天身子可是好些了,看着气色比前好些了。刚才你跟着那个丫头说什么来着,这样热闹的?”一边拿过来那个簪子看了一下,给馨馨簪在头上,轻轻的拥着馨馨的肩膀说:“你喜欢什么样的首饰,那天叫内务府送来一些,喜欢的就留下好了。”说着忍不吻上了馨馨的耳朵。
馨馨有点抗拒这样的亲热,有点躲闪着站起来,想要拉开一点距离。雍正就是拉着馨馨不肯松手,说:“你真是把什么都忘掉了,该朕更衣。”说着把馨馨手强硬的放在自己领子上的扣子上,拿着眼神示意馨馨给自己换衣裳。
既然是人家的小老婆,馨馨只好是在心里叹息一声,小心翼翼的给雍正换衣裳了。这个龙袍的扣子真是难以解开,馨馨费力的将这件精美绝伦的衣裳脱下来,一边的宫女早就等在一边接过去。又捧来一件蓝色的常服,递给馨馨。看着这个样子,馨馨只好嘟着嘴接过来,看着一边张着手一脸享受的雍正,馨馨只好是任命的给雍正穿上这件衣裳。等着一切都是好了,馨馨正张着两臂给雍正系上腰带。
雍正身材很高,虽然馨馨身高也是不低,但是在雍正面前还是矮上一截,加上馨馨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更显得馨馨娇小了。眼看着系上了最后一个扣子,雍正稍稍一使劲,将馨馨拉在自己怀里,微笑着要吻上馨馨的唇。
馨馨有点不自在的扭过身子,想要挣脱出来。雍正一笑吻上馨馨的脸颊说:“害羞了?朕带着你回 你的宫里看看。看着你还要添些什么,这也算是给你压惊。”说着揽住馨馨一起出门去了。等着到了门口,一边的高毋庸托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顶很舒服的貂皮暖帽。雍正拿过来,给馨馨仔细的戴在头上:“你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小心出去受凉了。”说着也不避讳别人的眼光,抱着馨馨一起上了皇帝的御辇,向着景仁宫去了。
这个宫殿叫馨馨没有什么熟悉感,但是那些摆设和满屋子的装饰和色调竟然都是馨馨喜欢的。馨馨看着这个有点干净的过分,好像是新装饰出来的屋子,有点不敢肯定的到处的摸摸看看。馨馨打开衣柜的门,衣裳都一件一件的挂在里面,按着季节的顺序放在哪里。薰衣草的香气淡淡的溢出来,馨馨伸手从衣柜的下面很顺手的拿出一个浅紫色的缎子作成的香包,里面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这是自己的习惯,馨馨看着那些衣裳伸出后拿了一件出来,大红的石榴红绫裙子,做成汉服的样子,配着银色的腰带,看起来很飘逸的样子。
还有好些配色很好的衣裳,眼花缭乱的放在哪里,馨馨感到一阵熟悉。但是仔细看看这些衣裳都是崭新的,一点穿过的痕迹都没有。馨馨忍不住看着一边此后的春萱说:“这些衣裳我好像没有穿过,这是怎么回事?”一边的人春萱有点楞住了,雍正瞪了一眼春萱,对着两个丫头挥挥手说:“你们下去吧,你以前的衣裳都是在潜邸时候的。现在朕登基已经一年了,宫里的白事也都是完了,这是刚刚给你做好的衣裳,都是按着皇贵妃的规制给你做得。可喜欢?”
馨馨低着头想想,也是,自己以前的衣裳自然是不能穿了,馨馨点点头,说:“这里好像被从新粉刷过,以前是个什么样子?”雍正随意的说:“你这一回出事,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那些旧东西摆着晦气。叫人给你换了。以前也是这个样子的,不过是按着以前重新装饰了一边罢了。要是你想着要改一改,叫他们再弄去。”
“不要,要是他们又来大动干戈的,我住哪里?”馨馨感到这些小东西都是按着自己的习惯放着的。看来自己真的是住在这里了。馨馨心里有点不甘愿的认下了这个叫自己还是不能接受的现实,有点失落的看着悬挂着淡紫色帐子。
“你就住在养心殿,谁敢说什么?”说着雍正上前抱着馨馨,眼看着就要吻上馨馨的嘴唇了。馨馨感到逼近的男子气息,有点抗拒的推拒着“不要,叫人看见了。”馨馨抗拒着雍正的靠近。馨馨心里想着自己可能以前很害怕雍正的,为什么他一靠近自己就浑身不舒服呢?
感到了馨馨的挣扎,雍正叹息一声,但是还是手上加上劲,坚定的吻上馨馨的红唇。终于是含住了颤抖的红唇,使劲的吸吮,辗转着。舌头很不客气的伸进馨馨的嘴里,纠缠着躲闪着小香舌。看着馨馨脸上已经红起来,浑身哆嗦的跟一片秋风里的树叶一样。雍正才是依依不舍的放开馨馨。将额头抵着馨馨的额头说:“放心,你身子还没有全好。先好好的休息一下。”说着拍手叫人进来伺候着馨馨梳洗 换衣裳。
等着馨馨换上衣裳出来的时候,竟然看见雍正也已经换上一身寝衣,正舒服的靠着椅子背看着手里的折子。馨馨的脸上忍不住红起来,现在对于馨馨来说眼前这个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只是个陌生人罢了。有点不安的抓着衣裳的前襟,踌躇的站在门口,带着一点警惕的看着雍正在烛光下看着折子,馨馨想不出自己是应该进去还是转身离开。
感到了异样的雍正抬起头,看见了馨散着头发,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正穿着一身浴衣,楚楚可怜的带着一点戒备的神气看着自己。“干什么站在哪里,进来。你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小心着凉了。”说着拍拍自己的腿,示意馨馨过去。
馨馨只好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进来,浑身不自在的站在雍正面前。伸手将可怜兮兮的馨馨拉着坐在自己腿上,雍正将手里的折子仍在一边说:“朕还有一些折子要看的,你先睡去。”馨馨听着这一声,有点别扭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小心的说:“皇上还是回养心殿,这样省的我打搅了皇上的公事。”
“你这个小东西,想着赶朕出去是不是?”雍正笑着吻上馨馨的脖子,抱着馨馨径直向着床走去。馨馨感到一阵恐惧看着雍正挣扎着,刚要说出反对的话,就被雍正全都吞进自己的嘴里了。
轻寒轻暖
被压在软软的床铺上,馨馨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惧,雍正放肆的吻上馨馨的嘴唇,修长的颈项,薄薄 的唇渐渐向下,浴衣只是拿着一条带子 松松的系在腰上。这时已经被扯的松松垮垮的,还勉强着维系着浴衣,不叫浴衣立刻就从身上掉下来。终于是吻上绵软的山峰,短短的胡须扎在上面引的馨馨一阵战栗。
看着馨馨不安的在自己身下扭动抗拒着,雍正微微一笑,伸手抚摸揉捏着那一对晶莹的绵软,叫它们在他的大手里变换着形状,感受着叫人心里舒服的触感。看着馨馨难受的扭着头,避开和自己的实现接触,雍正微微不满的哼一声,将一边的红果含进自己嘴里,拿着舌头吮吸啃噬着,另一只手安慰着另一边被冷落的红果,用拇指在顶端慢捻轻挑,引得馨馨使劲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叫难受的呻吟溢出来。
这样被爱抚着,挑逗着,馨馨并没有感到夫妻之间的乐趣,反而在馨馨的心里升起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恐惧感觉。在自己模糊的意识深处,对于这样亲密的接触,反而是跟着一种叫馨馨感到不安和绝望的东西连在一起的。随着雍正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当私密的花园被带着一点粗糙感觉的手指侵入的时候,这个没来由的恐惧不可遏止的升起来。馨馨使劲的挣扎着,尖叫起来:“不要,你走开。不要!”馨馨哭泣着,将自己紧紧地抱住,跟受了伤害的小动物一样,紧张的看着这个眼睛里带着叫人看着心惊火焰的雍正。看过来的眼神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甚至是看着一个很可怕的人一样,满是畏惧和惊恐。
被馨馨激烈的反映给吓了一跳,雍正带着好事被忽然打断的气愤看着馨馨,但是看着馨馨那个惧怕的样子,那一点不满意,被忤逆的不快就烟消云散了。看着馨馨戒备的神色,雍正叹息一声,深深地吸气压抑下来自己的欲 火,对着馨馨尽量和颜悦色的哄着:“宝贝,你这是怎么了?好了,没事了,朕不动了。乖乖的睡吧。”一边说着一边要伸手将馨馨抱进怀里。
但是馨馨显然是不相信雍正这个皇帝的承诺,还是蜷缩在床尾一角,浑身颤抖着将自己紧紧地抱着,不肯理会雍正的温柔哄劝。最后雍正只好不管馨馨对自己的挣扎,和叫喊,将馨馨直接拉进怀里,紧紧地钳制在自己的怀里,吻上馨馨不断发出抗议的小嘴,等着馨馨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才满意的放开,接着雍正看着馨馨小鹿一样的眼睛,吻着馨馨的额头,低声的说:“好了,朕说话算话。闭上眼睡吧。朕不会动你了。”馨馨闭上眼,将自己深深地埋在被子里,很快的药劲 上来了,馨馨沉进深深地睡梦里了。
看着馨馨睡着的样子,长长的睫毛盖上了那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睛,从眼睛不安的转动可以看出来,馨馨又是在做梦了,看着馨馨紧张的神气,这个梦境一定不是什么美妙的梦境。雍正叹息一声,怀里这个娇柔的身体叫人怜惜,纤细 瘦弱的腰肢,和馨馨脸上经常出现的苍白,叫雍正心里一阵的懊悔。当初只是想着叫这个丫头吃吃苦头。毕竟年羹尧的事情,她真是太叫人意外了,自己当时真是气急了。本想着馨馨肯定是忍受不了,就会跟着自己求饶,但是这个倔强的丫头就是不肯吭一声。最后可是看着馨馨摔倒在地上,瘦弱的身体重重的磕在台阶上的时候,自己真是吓得肝胆俱碎了,当不顾一切跑出去,抱起已经是跟一片落叶一样,萎顿在地上的馨馨的时候,看着鲜红的血液就那样淋漓的洒在白色的玉石台阶上,自己真是都要恨死自己了。
现在虽然馨馨还是那样排斥自己,但是既然当初已经下决心要将馨馨留在自己身边了,这一条路就没有办法回头了。只要假以时日,馨馨一定会爱上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意。想到这里,雍正微笑着吻上馨馨的脸颊,带着一点煎熬和甜蜜的低声说:“你真是一个磨人的小东西。朕还要受 这样的委屈。这个天下也就是你敢 这样拒绝朕了。”抱着怀里软软的身体,雍正只好也叹息着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赶紧入睡。
但是馨馨身上那一种好像与生俱来的馨香搅扰着人的感官,最后饱受折磨的雍正无奈的叹息一声,悄悄的起身,带着一脸的苦笑到外间接着批阅奏折去了。景仁宫的灯光一只亮着,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熄灭了。
馨馨的生活变得很有规律了,这样妃子的生活馨馨适应的还算是很快。每天早上馨馨醒来的时候往往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那些后宫嫔妃应该遵守的制度,馨馨一点也不用遵守。现在太后身体不好,皇后和后宫的嫔妃和那些宫廷命妇都要侍奉太后。但是馨馨既不用跟着皇后请安,也不用到慈宁宫侍奉生病的太后。也不用遵守宫里的作息时间,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早上想 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只要不出这个景仁宫,馨馨要干什么都是可以的。
只要是馨馨随口说一个什么东西,第二天这个东西就会出现在馨馨面前。叫人眼前一亮的首饰,华贵的衣料和上好的皮毛,还有那些精致的日常用品,都是这样一件件的出现在景仁宫,想要博得馨馨一笑。
这天馨馨将一枝枝盛开的桃花Сhā进一个珐琅彩的绘画着折枝桃花的瓶子,一边的春萱和秋菱整理着馨馨那些叫人眼花缭乱的首饰。春萱看着馨馨的神色,小心的说:“看来皇上对咱们娘娘真是上心。整天都是赏赐不断,这些刚进贡来的东西皇上就吩咐叫先拿来给娘娘挑喜欢的,就连皇后都是没有这样的面子。”一边的秋菱说:“皇后娘娘向来不喜欢这个,反正就是按着规矩,先送到皇后宫里,最后还不是叫咱们娘娘先挑选的。”
听着这些话,馨馨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停下手里的事情,对着两个丫头说:“好像后宫的嫔妃都是应给个皇后请安的,还有好像恍惚听着太后身体也不好。我是不是应该看看皇后,还有也给太后请安啊?”现在舒兰倒是经常来看馨馨的,馨馨忽然想起来这不是掉了个了。舒兰虽然说是自己的姑姑,但是舒兰还是皇后。自己这个样子就算是舒兰不计较,但是那些别的妃子该说什么?馨馨忽然有点不快乐的感觉。本来这样关着门的日子,馨馨倒是觉得很好,那些没有一点印象的妃子自己真是不愿意面对。还是躲起来更好,幸好这些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妃子什么的来看自己。有时候馨馨一个人会 想自己可能真的人缘不好。这些妃子什么的一个都不来看自己。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见面尴尬,馨馨也就放下不管了。今天馨馨忽然想起来自己这个妃子真是有点太大牌了。
听着馨馨的话,两个丫头都是愣住了。现在梳了舒兰,那些妃嫔都是被严格的命令不准走近景仁宫一步,哪里还有什么人来看馨馨?两个丫头正皱着眉头想着该怎么跟馨馨解释。这个时候雍正带着一点轻松的笑意进来,看见了馨馨正皱着眉头看着桃花出神,一边两个丫头正着急的东张西望的。
“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是哪一样不满意?”雍正现在每天都要来这里,简直是要把养心殿都搬来馨馨这里了。白天两个人相处能够好一点,但是到了晚上,只要雍正想着要亲近一下,馨馨开始的时候还是强忍着,倒是每每到了最后关头都是会不能控制的哭闹起来。雍正只好是叹息着作罢了。
“我想着是不是要看看姑姑去。本来我是应该每天给姑姑请安的。前些天我好像听着太后也生病了。我这样在带着不去看看是不是不好?”馨馨歪着头皱着眉头,老是感到有点不对劲。
“原来是为这个心烦,皇后自然不会责怪你的,那些人朕想着你现在伤势还没有好,还是静静地养着,等着伤好了再说。太后哪里,是太后担心给你身子,不叫你去伺候的。再说你以前就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变得谨慎起来了。看来真是变得懂规矩了。放心有朕在,谁敢说你一个字?”雍正好像对馨馨的担心完全不放在眼里,凑过来接过馨馨手上的桃花,端详着看着要Сhā在哪里。将桃花Сhā进花瓶,伸手揽着馨馨的腰肢,雍正看了那两个丫头一眼,淡淡的说:“你们下去吧,告诉那些伺候的奴才,现在你们主子身体不好,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不要拿来烦人。下去吧。”春萱和秋菱赶紧低声的答应着,下去了。
馨馨听着雍正这些话,心里想着看来自己以前就是这样懒散的人,但是在馨馨残存的记忆里,雍正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可是他竟然能够容忍自己这个样子。想到这里馨馨对着眼前还是感到有点陌生和抗拒的“丈夫”悄悄的有了一点改观。
雍正每天都有很多的公事要干,这一会这位皇帝已经在桌边开始批阅奏折了。感到馨馨的眼神,雍正抬起头看着一边看着自己发呆的馨馨,微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朕长的可还算是英俊?”馨馨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想事情的时候竟然是一只盯着雍正来着,脸上忍不住泛起红晕,赌气的站起来,转过身就向着里间走去,嘴里说着:“皇上办公事吧,我累了,想躺一会。”
谁知刚走两步,就被雍正拉住,躲闪着低着头,被雍正拉在自己腿上。看着馨馨有点不好意思的娇颜,雍正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串小小的粉红色泡泡。将馨馨抱在怀里说:“这就害羞了,原来你还是个害羞的小东西。小时候朕就是这样抱着你叫你写字的。来,朕看看你的字练得如何了?”
说着雍正拿着一支笔,手把手的叫馨馨在纸上写下来自己的名字。馨馨感到自己毛笔字好像还是很不错的,但是还是拿着硬笔更舒服一些。这些奇怪的念头在头脑里一闪而过,馨馨看着自己的字迹,真是和雍正那些字迹很有点想象的感觉。尤其是运笔和笔锋都是很相似的。看着这些字迹馨馨有点发呆,看来姑姑说得那些话都是真的,皇上对着自己很好,一直是千依百顺的,小时候自己就被雍正带在身边,一直教养着。
看着馨馨看着纸上的字迹发呆,雍正抱着馨馨说:“你现在还是不相信朕的话。这些天你都亲眼看着了。还有这些,”说着雍正指指 桌上的纸,“还有你的小东西,都是留着。难不成朕还能骗你不成。”热热的气息喷在馨馨的颈项和耳朵上,馨馨躲闪着痒痒的感觉,扭动着身体,想着要跳下地。雍正紧紧地抱着馨馨的腰肢,咬牙切齿的说着:“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不要动了。”说着狠狠的吻上馨馨的嘴唇。
馨馨被动的接受着亲吻,心里想着要挣扎离开。眼角的余光扫见了这些天皇帝送来的各种各样的小东西,自己随口一说的东西,第二天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有那些花费了不少心思的摆设,每天被关照的很好的生活。还有那些记忆里模模糊糊小时候的事情。馨馨闭上眼,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现在只能接受。
感到怀里的人儿由开始的的挣扎和抗拒,变得柔顺起来,雍正心里一阵欢喜,看来这些天自己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费尽心力的讨好,终于见到了一点效果了。看着馨馨娇媚的脸庞,雍正咬着眼前已经暴露出来的酥软,将馨馨抱起来向着卧室走去。馨馨知道等一下面对自己的是什么,但是现在馨馨已经跟被蜘蛛网紧紧地黏住的蝴蝶一样,没有一点力气扇动自己的翅膀离开这个困境了。
帐子被放下来,头上的簪子被抽掉了,长发披散下来。雍正着迷的伸手在馨馨的秀发里穿梭着,没有一点纠结和干涩的地方,闪闪的头发散发着诱人的光彩,淡淡的清香。把玩这一头长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雍正满足的叹息一声,将馨馨身上的中衣扔出帐子去,赞叹的看着馨馨白皙的肌肤,着魔的抚摸着,今天馨馨穿着一件浅紫色的内衣,衬着馨馨紧闭的眼睛,带着紧张神气的小脸,叫人忍不住要怜惜一番。
“馨馨宝贝 睁开眼睛,看着朕。“雍正将馨馨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胸膛上,叫馨馨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在馨馨耳边低低的说着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馨馨看着雍正深深的眼睛,感到那双眼睛好像有魔力一样,要把自己带进一个不可知的世界。这个世界完全是陌生的,不熟悉的,那种可怕的陌生感又生出来。身上的衣裳已经全都被随意的抛在地上或者床脚,馨馨直觉的伸手想拿被子将自己暴露出来的肌肤盖起来。
“宝贝,不要害怕。好好的感受。”好想感受到了馨馨的恐慌,雍正抱着馨馨,软语温存的安慰着,将馨馨紧紧地嵌进自己的怀里,叫馨馨感受着自己肌肤的热力和对她的渴望。被挑逗的浑身发热的馨馨放弃挣扎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高毋庸的声音:“皇上,有西北的紧急战报。”
馨馨听着这一声,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雍正抱着馨馨将自己的头埋进馨馨的胸前叹息着:“这个该死的奴才。这个时候叫唤什么?”好半天才是放开馨馨,满脸懊丧的起身穿衣出去了。
“你这个该死的奴才,整天大呼小叫的。到院子里自己领二十板子!还有叫怡亲王到——到养心殿好了。你们好好的伺候你们主子。”雍正带着怒气的声音从外间传进来,想着刚才雍正难受的满脸通红的样子,馨馨忍不住拿着被子捂着嘴笑倒在床上。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出来。
就在馨馨笑得 高兴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雍正板着的黑脸出现在馨馨面前,看着馨馨脸上带着残余的微笑,雍正更是恼恨的狠狠的吻上馨馨的嘴唇,等着馨馨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才是不情愿的放开馨馨,低声的说:“今天的事情很多,晚上自己好好的吃饭,不准剩饭。还有今天朕翻你的牌子,晚上叫他们伺候着你来养心殿。”说着雍正恋恋不舍的走了。
馨馨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一切,要是没有高毋庸忽然出现搅局,自己现在真的能够接受这个皇帝吗?还有听见好像是说西北的事情,听着西北战场这些词句,馨馨没来由一阵心疼。这是为什么?现在听着好像十四到了西北战场,自己为什么不想听见十四,和关于十四的一切事情。难道自己和十四有了什么矛盾吗?
馨馨看着床里边放着的一个西洋进贡来的洋娃娃,忽然一个很想法冒出来自己的孩子,据说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呢!馨馨感到自己真是一个冷淡不称职的母亲,自己一定要见见这个孩子。
蝴蝶与梦境
晚上馨馨老老实实的吃饭,但是吃的是什么馨馨一点记忆都没有,一门心思全都在孩子身上,雍正虽然说叫弘历,这个孩子来看她,但是馨馨头上的纱布已经摘掉了,伤疤也只剩下淡淡的一条浅色的痕迹了。馨馨还是连 弘历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对着这个被自己遗忘的孩子馨馨还是有点好奇心的。
自己的孩子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姑姑说弘历是四十六年生的,现在也是一个大小伙子了,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这样大一个孩子,馨馨有点意外和忐忑。可是在那些斑驳陆离的梦境里,馨馨好像觉得自己不止只有这一个孩子!好像还有好几个孩子,有男孩,有女孩,都是很活泼的样子。围着自己叫着额娘,还有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和自己一起逗着孩子。馨馨想着可能是别的嫔妃生的孩子,前些天馨馨特意问了皇帝现在只有四个儿子,女儿已经是早就出嫁了。竟然是嫁给自己的哥哥。可是那个梦境里的小女孩是谁?馨馨有点疑惑起来了。
馨馨不认为自己能够有那个雅量养着别的女人的孩子,所以馨馨将那些梦境深深地埋起来,谁也没有说。就好像一个在森林里迷路的人一点一点收集着能够去的蛛丝马迹。就在馨馨没有什么胃口,很机械的吃着饭的时候,高毋庸进来笑嘻嘻的指挥着一队小太监搬来很多的新鲜瓜果。“娘娘,这是皇上叫给娘娘送来的。今天西北的战报说朝廷大获全胜了。这些是从西北送来的新鲜瓜果,皇上特意叫先给娘娘送来了。今天,今天皇上事情多,看着要通宵跟着大臣们商量了。万岁爷说了请娘娘好好休息,等着这些事情过去了,就带着娘娘到园子去。”说着高毋庸仔细的捕捉着馨馨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听见自己今天不用在面对着雍正了,馨馨心里松了一口气,那些新鲜的瓜果散发着迷人的甜甜香气,闻起来叫人感到一阵单纯的快乐,馨馨一点也没有雍正不能来放在心上,对着高毋庸挥挥手说:“知道了,皇上公事要紧。春萱送高公公出去,来来回回的不容易。”春萱拿来一个装着银子的荷包递给了告退出去的高毋庸,把高毋庸送到了门外。高毋庸拿着那个装着银子的荷包,心里暗暗叹息,真是造化弄人,皇上对着十四福晋的这些剪不断的情愫真是叫人没法说了。自己回去要怎么汇报?说十四福晋一点惋惜都没有,皇上听着又该是心里琢磨了,要是说十四福晋不高兴,皇上是高兴了,可是那天拆穿了,自己真是要倒霉了。难啊!
先不说高毋庸怎么给雍正汇报馨馨的情况,这里馨馨忽然想起一个很事情,竟然忘记了告诉高毋庸,叫他带话给雍正。想着这里,馨馨对着一边伺候的春萱和秋菱说:“咱们出去走走,就在花园散散。”说着就要出去。一边的秋菱赶紧上前说:“娘娘,这都是天黑了,还是等着明天再出去吧。”一边的春萱有点紧张的说:“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叫太医给娘娘看看。”
“我没有什么,就是想着刚才忘了告诉高毋庸,叫他给皇上说什么时候我想见见弘历。就是这个,反正今天吃了饭,还是走走的好。”说着径直要出去了,一边的春萱和秋菱松了一口气说:“既然是这样,奴婢伺候着娘娘过去。叫他们传肩舆,天都黑了,娘娘小心。”馨馨固执的说:“我又不是被关起来了,走走就到了。”说着也不理会两个丫头径直出门去了。守门的太监看着馨馨出来,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是打开了大门叫馨馨出去。
秋菱和春萱看着馨馨那个样子,一个拿着灯笼,一个拿着馨馨外面的厚衣裳,都赶紧跟上去。馨馨本来以为自己真的会迷路,但是好像自己脑子里有着一幅地图一样,馨馨竟然知道方向,现在已经是快要到春天了,空气里淡淡的弥散着泥土的芬芳,馨馨感到一阵轻松,脚步变得很轻快起来。看着养心殿的后门还是开着,就轻快的走进去了。
守门的小太监看着馨馨忽然出现,好像被吓了一跳一样,但是看着馨馨,还是恭敬的低着头请馨馨进门了。两个丫头急忙的跟上,本想叫住走在前面的馨馨,但是这是皇帝的寝宫,谁也不能大呼小叫的,两个丫头只好是使劲的往前跑着,试图追上馨馨。
轻车熟路的到了东暖阁的后窗,看着里面闪烁着灯光,馨馨就知道雍正一定是在这里跟着大臣说话的。自己在东暖阁养伤的时候,雍正说是担心会打搅了自己,就将议事的地方搬走了,现在应该搬回来了。想到这里,馨馨悄悄的站住,对着两个气喘吁吁追上来的丫头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出声。自己则是很新鲜的将耳朵贴在窗户上,想着那个看起来严肃不苟的人,在大臣面前是个什么样子呢?
“皇上这一回十四弟真是立了大功了,准格尔这一次大失元气,咱们现在把入藏和进入青海准格尔的道路全都控制了,只要那边有什么异动马上就能察觉。这样一来总能够腾出几十年的时间处理新政的事情了。”好像是十三兴奋的声音,带着一点疲惫和沧桑的感觉,不再是馨馨记忆里面那个疏朗的少年了。也是自己忘掉了那样一段时光,十三也该是变样了。可是馨馨有点不满的想,为什么雍正老是拦着 自己,不叫自己见十三?
“这一次没有想到十四竟然能这样快的完成了,现在西藏也是平定下来,他们那个噶厦建立起来,这样那些土司和贵族什么的,也能够安分了。只是十四这一回闹得真是有点不像话,回来应该怎么安置,朕还要思量一下。”雍正好像并没有对胜利有什么欢喜鼓舞的感觉,反而叫人感到雍正并不想着马上见到十四。
馨馨不知为什么眼前忽然出现一片高原风光,自己在长满黄|色油菜花的湖边跟着一个男人一起快乐的骑马,在高高的蓝天下很仔细的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向着远方进发,看着一个骑着白马的人,在高高飘扬的旗帜下对着自己微笑招手!这些场景是那样真实,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好像只要馨馨一抬脚就能进入那个美丽的梦境。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自己只是跟着玛法到了一次准格尔,这里不是准格尔,这里是哪里,那和名字熟悉的呼之欲出,但是馨馨就是想不起来。馨馨使劲的叫自己想起哪里是什么地方,那个面目只能看见一个英俊轮廓的男人跟着自己是什么关系?馨馨现在对着屋子里说话的声音一点也听不进去了,现在馨馨的精神全都放在想起那个可能是真实的场景,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吗?
就在那个地方的名称呼之欲出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刺痛,叫馨馨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蹲在地上呻吟起来。一边站着的春萱和秋菱赶紧顾不得什么上前扶着馨馨,焦急的叫起来:“娘娘这你怎么了?快点叫太医!”一阵的混乱,显然屋子里的皇帝也被惊动了。雍正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馨馨面前,看着脸色苍白的馨馨,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愣了半天才是焦急的说:“馨馨你这是怎么了?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此后你们主子的?来人吧这两个奴才给朕拖下去!”
“哎呦,不要紧。我就是忽然头疼了,今天想着出来走走,就走到这里了。我不是有意想着要干什么。就是刚才忘了一件事情。我想明天什么时候能不能叫我见见孩子,弘历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了。行不行?”馨馨感到头疼好了一点,看着眼前这一番混乱,有点跟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扭着手指看着雍正。
雍正好像在观察着馨馨的任何细微的变化,半天,才是缓和了口气说:“这也没有什么,只是天气凉了,你身体还不好。有话叫个奴才来说一声不就好了,何必要自己来这一趟。”
“我,我想着看看皇上。我打搅皇上了,这就走。”馨馨有点别扭的说着,这些天皇帝都是很宠溺自己,任何的要求都是能够被满足的。可是这个时候,皇上好像变得高高在上了,馨馨有点不知该如何跟皇帝说话了。一阵很凄凉的感觉涌上心头,皇帝就是皇帝,平时就是在和颜悦色,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感到了馨馨的不安,雍正有点懊恼的上前,揽着馨馨的肩膀说:“没事的,你来了朕很高兴。只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很多。乖乖的听话回去,朕给你换两个丫头如何,这两个丫头真是太不精心了。跟着你朕不放心!”说着要吩咐什么。馨馨赶紧拉着雍正的袖子说:“不要,这两个丫头我刚刚觉得顺手了,不要换掉她们。这一次不关她们的事情。”看着馨馨焦急的样子,雍正沉着脸,顿了一下,才说:“既然你喜欢就算了。你们以后要是有一点纰漏就小心些!”春萱和秋菱赶紧感激的给馨馨和雍正磕头。
这个时候,十三的声音传来,“皇上,刚来的奏折上面说——馨”十三就像见到鬼一样看着雍正怀里拥着的美人,都忘掉了自己要说什么了。雍正显然是有点恼火十三忽然出现,黑着脸对着高毋庸说:“送娘娘回去,你们都小心着!”说着转身大步流星的向着十三走去,拉着还是呆若木鸡的十三径直进去了。
被好些人簇拥着回到了景仁宫,太医已经在那里候着了,给馨馨仔细的诊脉之后,又是一些云山雾罩的话,等着喝掉了那一碗怪里怪气的药汤之后,馨馨感到一阵疲倦,很快的就沉进梦乡了。等着馨馨睡熟了好久,精美的帐子被悄悄的掀开,雍正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看着熟睡的馨馨。皇帝沉默的看着馨馨,那些伺候的宫人都被高毋庸赶出去了,皇帝站在馨馨床前好半天,低声的说着:“馨馨,朕这一回不会再把你拱手送人了!”说着放下帐子,转身走了,到了门外的时候,对着高毋庸说:“告诉太医,娘娘还是有点不舒服,把药方子改一改。就用上次说定的那个。”说着上了御辇径直消失在黑暗中了。
第二天,馨馨看着花盆里的鲜花出神的时候,只听见一阵轻轻地脚步声,馨馨转过头看见了一个和自己有点想象的少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看见馨馨看着自己,那个少年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欣喜说:“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身体大好了?”这就是自己的儿子!馨馨脑子里马上就想起这是自己的孩子,弘历!馨馨一阵紧张的站起来,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很有几分神似的少年身上。馨馨贪婪的看着弘历,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嘴角,但是很多的地方都是和雍正有着相似的地方。
看着馨馨有点吃惊的样子,弘历眼睛里带着一点紧张说:“额娘,儿子是弘历。”馨馨有点不敢相信的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但是就在要碰上弘历的一瞬间停下来,有点不敢置信的说:“你就是弘历?”弘历忽然跟小孩子撒娇一样,扑进馨馨的怀里,紧紧地抱着馨馨,带着一点委屈说:“额娘,你忘记我了?我真的是弘历。”馨馨抱着这个孩子,感到一阵熟悉的感觉,馨馨抱着弘历轻声的说:“对不起,额娘把以前的事情忘掉了一些。以后额娘不会了。”
呣子两个人在一起度过了很温馨的时光,弘历跟一个小孩子一样跟着馨馨撒娇,说着一些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馨馨似乎能够想起来,但是有些事情馨馨确实感到很模糊。馨馨越来越对着孩子依依不舍起来,好像馨馨忍不住要疼惜和宠爱这个孩子。看得出来弘历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举手投足都是带着一种温文尔雅的风范。但是馨馨感到弘历好像有点太懂规矩了,缺少一些活泼的样子。
但是这一些,都不能破坏馨馨哪一种失而复得的快乐,馨馨恨不得将所有的宠爱都一下子放在弘历身上,甚至馨馨不顾春萱和秋菱的阻拦,亲自给弘历做好吃的。看着弘历很幸福的吃着点心,馨馨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满足。呣子两噶度过了快乐的时光,等着天色不早的时候,馨馨看着依依不舍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弘历,有点不满的看着提示现在弘历应该回去的太监。弘历也依依不舍的看着馨馨,安慰着说:“宫里的规矩大,反正以后儿子可是天天来看额娘。儿子这就回去了,额娘保重身体。”说着弘历才恋恋不舍的走开了。
馨馨看着弘历走远的身影,忍不住一阵欣喜,自己的孩子,这是馨馨醒来之后最感到满意的地方。馨馨满脸微笑的对着一边的秋菱说:“把那些料子拿来,我准备给弘历做一件衣裳。”秋菱和春萱看着馨馨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敢再劝馨馨要休息一下,赶紧拿来一堆精致的料子,展开给馨馨挑选着。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馨馨过得很充实,再也不用整天无所事事的坐着了。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高毋庸带来话说皇帝今天有事要忙,就不能来了。馨馨充耳不闻的挥挥手,疑心裁剪着眼前的布料。等着被春萱和秋菱劝了好几回,馨馨才是放下剪刀,喝了那些苦哈哈的药汤,很快的倦意上来,馨馨只好是休息了。
等着馨馨躺在床上的时候,只听见秋菱一声惊呼:“哎呀,这是四阿哥的东西,想来是掉在这里了。”馨馨叫秋菱拿过来,果然是弘历身上的一个荷包,馨馨拿着荷包,对着一边伺候的两个丫头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要歇了。”
馨馨躺在床上看着手里那个荷包,淡蓝色的缎子,上面绣的不是什么吉祥如意的花纹,也不是什么花卉,反而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猫,就跟一只小老虎一样浑身都是橘红色的毛皮,长着黑色的条纹,还有一张很悠闲和看透世事的脸。这是什么?加菲猫!这个名字出现在馨馨的脑子里,接着出现了自己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情景。温暖的炉火,一群孩子围在 自己身边,聚精会神的听着故事。接着一阵冷风吹进来,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走进来,笑着对想说话。接着就是一阵黑暗了,馨馨头疼起来,馨馨忍着头疼,但是一阵深深地疲倦袭来,馨馨沉进深深地睡眠了。
就在这个时候,弘历发现自己拿弘明的荷包不见了,想来想去,弘历知道那个荷包丢在了景仁宫。想着今天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叫自己亲生的额娘了,弘历嘴角带着微笑睡去,以后自己不用羡慕弘明得到的宠爱了,但是想起来这些天弘明和弘暄,弘映他们失落的样子,弘历又矛盾起来了。
迷雾初散
第二甜馨馨还是一门心思全都放在给弘历做衣裳上,忙着将昨天裁剪好的衣裳叫两个丫头帮着一起缝起来。到了晚上一件淡青色的衣裳已经完成大半了。等着弘历又高高兴兴跑来来给馨馨请安的时候,看着那件已经完成的的差不多的衣裳,满脸都是惊喜的抱着馨馨撒娇。
“额娘,你真好。我以前还没有穿过额娘亲手做的衣裳呢!可是额娘还是多休息一下,身体要紧。儿子也不等着这件衣裳穿的。要是累坏了额娘,儿子该心里不安了。今天儿子给额娘带来一个小玩意。”说着弘历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金丝编成 的小巧玲玲的小房子。这是个宫殿式样的小房子,全都是拿着金丝编成的,上面镶嵌着宝石和其他一些东西,闪闪发光,每一扇窗户和门都是能够开合的。
“这个是今天内务府新贡上来的蝈蝈笼子,儿子看着做得还是精巧的,就拿来给额娘解闷。额娘看着还好?”这个原来是个蝈蝈笼子,做得真是精致。馨馨感到一阵熟悉的感觉,好像以前自己也有这样的东西,但是已经很迷糊了。看着馨馨仔细的看着这半天都是不说话,弘历有点担心的看着馨馨,刚要开口。馨馨笑着伸手抚摸着弘历的脸颊说:“你真是吧额娘当成小孩子了,这个做得倒是精巧。额娘很喜欢,看着这个想起来额娘小时候的事情了。好多的蝈蝈在院子里唱歌。可是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今天功课都完成了,有没有叫先生不满意的?”馨馨拉着弘历在自己 身边坐下,闻着弘历这一天的情况,功课如何了,饿不饿,渴了没有。又叫着丫头端上来那些新鲜的瓜果给弘历吃。
弘历看着晶莹的葡萄和散发着香甜气味的哈密瓜,心满意足的给馨馨细心的剥掉葡萄上面的皮,亲昵的放进馨馨嘴里,说:“额娘最喜欢这些了,额娘先吃。”馨馨看着这个体贴的儿子,心里一阵满足的感觉,但是看着弘历幸福的样子,馨馨老是感到有点不对劲的,好像弘历太安静了,在自己模糊的意识里,弘历不该是这个老实安静的样子。等着快乐的时光过去了,馨馨叫丫头端来不少的小点心,叫弘历带回去。弘历很不客气的将这些小点心全都拿走了。
看着馨馨有点吃惊的目光,弘历腼腆的笑着说:“这个,不是儿子一个人吃的。这些天弘明看着精神不好,整天不好好吃饭。这些我想着给弘明一些。”弘历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很有点挣扎。弘历小心翼翼的看着馨馨的反应,之间馨馨很随意的笑着说:“这有什么的,你自然有自己的朋友。要是不够额娘再给你做一些好不好。”弘历看着馨馨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便跟着馨馨告辞了。
这一段时间好像皇帝是很繁忙的,经常不会来这里。不过馨馨倒是一点也不伤心,反而有一种很自由的感觉,一想着面对着雍正,不管是那个和颜悦色,对着自己宠溺有加的皇帝,还是那个威严起来叫自己内心生出莫名恐慌的皇帝,馨馨都是有点不愿意和他接近。心里总是下意识的躲避着。
晚上馨馨梳洗之后,春萱有端来那一碗味道叫人不敢恭维的药汤来,馨馨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药汤,有点抗拒的皱着眉头:“这个你先放下好了,我待会再喝。”馨馨难得拿出主子的架子来,对着春萱板着脸说道。
“娘娘,这是皇上特别吩咐的,一定叫奴婢们看着娘娘喝掉的。这是太医专门给娘娘开的药,还是请娘娘喝了吧。”春萱脸上很为难的看着馨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这个丫头坚持的样子,馨馨心里狠狠一声,只好是无奈的说:“你再那一个碗去,这个天气有点热了,凉一凉才好喝。”春萱只好放下药碗转身出去了。馨馨这个时候拿着药碗将里面一半的药汤倒进一边的花盆,听见了春萱的脚步声传来,馨馨便端着碗,作出喝药的样子。
这一碗药最后只有一点点进了馨馨的嘴里,剩下的全都是被馨馨趁着春萱不注意给倒掉了,馨馨做着这一切轻车熟路,好像自己以前经常这个样子。看着春萱远去的身影,馨馨躺在床上苦笑一声,原来自己以前经常干这样的事情啊!自己的记忆能够找回来吗?
这一晚上馨馨睡得并不安稳,梦境还是缠绕着馨馨,还是那一群孩子围绕着自己嬉戏着,两个男孩子在追逐着一个圆球,高兴的叫喊着,使劲的想要把脚下的球踢进对方的那一边的门里。忽然一声玻璃的脆响,原来是那个较大一点的男孩将窗户上面的玻璃给踢碎了!自己对着一个比较大的男孩叫着:“弘明,你给我站住,这个月你已经打碎了多少东西了?小心你阿玛回来教训你!”
弘明!这个名字叫馨馨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馨馨猛地坐起看着眼前黑沉沉的黑暗,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桌子上那一座自鸣钟时针移动发出的沙沙声音。梦境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叫弘明?还有那些孩子竟然没有一个是弘历。自己对着弘明那样亲切的叫着,好像自己是弘明的额娘一样。这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睡意 已经完全消散了,看着窗外黑黑的天色馨馨知道才是半夜时分。只要自己一出去那两个丫头就会醒过来,于是馨馨悄无声息的靠着雕花的床栏杆,想着这些天来的一切。是皇帝骗了自己,可是弘历和这个宫里熟悉的一切,叫馨馨不能不相信自己以前生活在这里。还有弘历,明明就是自己和雍正的孩子。可是弘明这个梦又该是怎么解释?
就在馨馨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时候,只听见门外悄悄地脚步声,接着便是轻声的说话声音。原来是皇帝来了,这些天虽然都是馨馨一个人,但是早上醒来的时候站在都会发现自己身边那个枕头有使用过的痕迹。听着丫头门说雍正晚上会 过来,只是自己已经睡熟了,一点也不知道。
想来皇帝又来了,馨馨干脆躺回去,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果然微弱的灯光亮起来,馨馨感到身边的床铺被压得陷下去一块,接着龙涎香的味道传来,雍正躺在自己身边,伸手将自己抱进怀里。馨馨一声不吭,就跟真的睡熟一样,对着一切都是充耳不闻,没有什么反应。低低的叹息传来:“馨馨,这一回 朕一定不会再把你让出去了。你是朕的!”说着馨馨感到环抱着自己腰肢的胳膊变得坚硬起来,好像要把馨馨的腰肢勒断一样。
这一晚上,馨馨感到自己很累,开始的时候馨馨只能是闭着眼睛装着睡着的样子,可是雍正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叫馨馨就是不能轻松的进入梦乡,馨馨就是那样僵直的躺着,等着,等着。等着天色渐渐发亮的时候,雍正起身上朝去了,馨馨感到一阵从来没有过的放松,终于睡去了。
等着下午弘历又来这里的时候,馨馨不经意的跟着弘历说:“那天你可以带着你在书房你的朋友来额娘这里好了,额娘也很想看看那个弘明是个什么样子的孩子。”馨馨不经心的跟着弘历说着。一边弘历忽然停住一切动作,僵在哪里,看着馨馨平和的神色,半天才是艰难的说:“皇阿玛说额娘身体还没有好,叫不能打搅了额娘休息。还有没有几天十四叔就回来了,弘明满心思都是想着他阿玛来着。等着这一段时间忙过去了,儿子再带着弘明来这里见额娘好了。”
原来弘明真的是十四的孩子,馨馨忽然心里一个念头闪过,看着弘历笑笑,便转开话题了,馨馨问了弘历功课上的事情,又问了弘历身体,呣子两个说着悄悄话。忽然馨馨想起雍正说要给弘历指婚的事情,便问:“你皇阿玛说要给你指婚,你有没有中意 的姑娘?额娘给你看看如何?”弘历脸上带着一点害羞的神情,悄悄的对着馨馨说着自己内心的小秘密。原来弘历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性情和家世 什么的倒是和弘历很般配,就是有点担心雍正不会把她 指给自己。
看着弘历带着憧憬的眼神,馨馨抚摸着弘历,心里一阵感慨,自己的儿子竟然都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馨馨对着弘历很疼爱的说:“放心,额娘一定叫你如愿的。”弘历听了馨馨的话,眼睛里全是欣喜。
等着弘历离开的时候,馨馨对着一边伺候的丫头说:“我看看皇后去。你们把那些点心什么的拿上一些。”春萱和秋菱只好是答应着,叫人传来轿子,伺候着馨馨换上衣裳,便向着皇后的钟萃宫而去。
谁知刚刚进了宫门,馨馨就听见一阵孩子伤心的哭声,接着看见一个嬷嬷领着一个男孩子从舒兰的屋子出来,看着馨馨过来了,赶紧拉着那个男孩子走远了。看着穿戴和跟着伺候的人,孩子像是那一个阿哥,但是为什么会哭得这样伤心?馨馨随口问一边的秋菱:“这是谁?哭得这样伤心?”“娘娘,那就是年贵妃留下来的福慧小阿哥,现在也是可怜的,虽然皇上对着小阿哥很好,但是毕竟没有了亲娘的,在这里可不就是叫人看着可怜。”说着已经走到了舒兰门前,早就有宫女掀开帘子,对着里边通报说:“熹妃娘娘来了。皇后刚才还念叨着要看看娘娘去。”
舒兰正坐在炕桌边看着一些东西,见着馨馨进来笑着说:“你这个时候怎么来了?身上可还好?”说着要拉着馨馨坐下来。馨馨想起那些规矩,规矩的站在舒兰面前按着嬷嬷说得规矩给舒兰行礼,这倒是把舒兰闹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赶紧拉着馨馨说:“你这是干什么?出什么事情了?”
“我给姑姑行礼这有什么的?姑姑是皇后难道我见了还能不行礼?今天没事来看看姑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着姑姑说的。”舒兰听着馨馨那些话,眼神变得有点古怪,但是转眼就恢复正常了,拉着馨馨坐下来说:“咱们还分什么彼此。这些天弘历没有烦着你吧。”馨馨跟着舒兰说着一些闲话,最后馨馨直接跟着舒兰说了弘历的小心思,舒兰一笑说:“我看着前几天弘历就是有点吞吞吐吐的,看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等着姑姑看看那个女孩子,要是真的和弘历般配,就把这件事定下来。只是弘历的婚事最后还是要皇上做主的,就看最后皇上的意思了。”
为了自己儿子的幸福,馨馨下定决心,自己无论如何要叫弘历有一个自己满意的婚事。于是馨馨在舒兰哪里坐了一会,又跟着舒兰说了一些闲话,不经意的馨馨说:“那天能不能见见额娘。这些时间没有见过额娘了。姑姑行不行啊?”
舒兰没有料到馨馨竟然会有这样的要求,顿了一下,支吾 着说:“现在皇上忙着西北的事情,还有太后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还是等上一段时间再说。还有弘历小时候身体弱,他要是在你哪里嘴馋了,你可是要管着他一点的,他脾胃不好,就担心他生病。”馨馨听着舒兰这些话,点头答应下来。好像舒兰了解弘历比自己还要多。这叫馨馨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弘历不是自己养大的一样。看着舒兰有点不安的看着桌上的自鸣钟,脸上渐渐的带着一点焦躁的神气,但是看着馨馨有时作出一副 无事的样子。
就在馨馨想着要不要告辞的时候,只见高毋庸笑眯眯的进来给舒兰和馨馨行礼说:“熹妃娘娘真是叫奴才好找。原来在皇后这里。今天皇上要到熹妃娘娘那里,时候不早了,还请娘娘回去准备准备。”说着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荷包。这是皇帝今天来某位妃子这里过夜的凭证。
看着这个荷包,尤其是在舒兰面前,叫馨馨一阵一阵的不舒服,馨馨没有好生气的对着高毋庸说:“劳烦高公公跑一趟,今天我身上不舒服,恐怕不能伺候皇上了。请公公回去吧。”一边的舒兰看着高毋庸和那个荷包,倒是没有一点的别扭,好想看着别人的事情一样。听着馨馨这样说又看着高毋庸为难的样子,舒兰对着馨馨说:“好了,又不是孩子了。这是闹什么脾气?要是真的不舒服叫太医看看好了。你回去照样会皇上。你们叫太医来。”
舒兰身边的太监赶紧出去请太医,高毋庸有点无奈的走了,舒兰看着身边没人了,叹息着说:“你这是何苦?要是有什么不高兴就告诉姑姑,不能这样跟着皇上闹脾气。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
“姑姑,我不想在这里,害怕见着皇上。今天我想跟着姑姑在一起,好不好?”馨馨不敢说自己对着雍正从内心深处的恐惧,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舒兰,刚才的事情真是叫馨馨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自己的姑姑,雍正和自己之间竟然是这样的关系。馨馨不敢想象以前自己和姑姑是怎么样相处的,还有弘历那个孩子,姑姑面对他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
果然太医一会就来了,馨馨竟然真的有点发热,这一下馨馨便名正言顺的推掉了今天晚上伺候皇帝的差事了。舒兰也是顺水推舟,赶紧叫人给馨馨熬药去了。等着馨馨端着药碗的时候,于是没有意外的闻见了那种奇怪的药味,这一回馨馨还是如法炮制,这一碗药都便宜给了舒兰精心养植的杜鹃花了。
最后馨馨借口着自己身体不能吹风,竟然赖在舒兰这一边,舒兰倒是很乐意馨馨和自己在一起。晚上馨馨躺在舒兰身边,两个人漫步目的的闲聊 着。“姑姑那个福慧今天是怎么了?哭得那样伤心的。”馨馨有点放心不下那个孩子,虽然自己忘掉了福慧,但是听着那样伤心的哭声,馨馨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疼。
“也没有什么,就是弘时这个孩子真是的,已经老大不小的,还欺负弟弟。我已经给福慧身边的人都嘱咐了,以后没事了。福慧一满月就跟着你长了快一年了,一直到你偷着跑出去之前都是跟着你的。以前你就是喜欢福慧,现在还是这样。”说着舒兰有点朦胧的闭上眼,看来舒兰真是累了。馨馨不做声了,默默想着刚才和舒兰这些闲话。福慧是跟着自己的,可是他是年贵妃的儿子,为什么会给自己养着,馨馨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能够养着别人孩子的女人。还有年氏不是很的宠爱吗?为什么会给自己养着年氏的额孩子?自己好像听着那些闲言碎语,以前这个宫里最受宠的妃子是年氏!
还有自己偷着跑了,跑到哪里去了?按着雍正的性格,自己不可能真的跑掉的。这是怎么回事?馨馨想要问问舒兰,但是不知为什么馨馨还是没有为出口。馨馨渐渐的睡着了,这一觉睡的还算是安稳,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梦境来打搅自己。但是一阵低声的说话声音把馨馨吵醒了,馨馨好像听见了舒兰和雍正的声音。这怎么可能?今天雍正不会来找自己,也没有说要来舒兰这里。这个偌大的宫殿有很多的地方能去的。
馨馨悄悄地听着时断时续的说话“十四弟明天就要回来了,倒是在太后面前问起馨馨的事情,皇上该怎么跟太后和十四交代?”好像舒兰有点什么着急的事情,口气跟平时那个守礼的皇后完全不一样了,可是自己跟着十四有点什么关系?馨馨心里全是疑惑。
一阵沉默,最后雍正的声音响起来:“朕是皇帝,难道从别人手里将自己的东西要回来都不行?不是馨馨很喜欢弘历吗?这一回他们呣子总算是相认了,你以前老是说弘历可怜,生下来就没有亲生的额娘疼爱,这一回馨馨这个他的亲生额娘朕还给他了。你看现在一切都没事了。馨馨还是以前那样护着你,弘历也长大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雍正的这些话叫馨馨一阵心惊肉跳,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只想着弘历和馨馨能够呣子相聚,可是就没有想过十四弟这一回没有了福晋,弘明那些孩子也没了额娘!要是有一天馨馨想起来,她该是个什么心情?”舒兰劝着雍正,徒劳的试图改变皇帝的心思。
“朕哪里对不起十四了,以他在西北的作为,有功有过,两相抵下来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形,朕给他亲王的爵位已经很客气了!还有,馨馨不会想起那些事情的,毕竟是十四叫她伤心了。大不了以后朕善待弘明他们好了。皇后还是不要管这些事情了,朕这就带着馨馨回去。”说着馨馨听见一阵脚步声,向着这边走来。馨馨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腿,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控制着叫自己没有对着雍正愤怒的咆哮起来。
感到帐子被掀开,一阵龙涎香的味道传来,馨馨感到自己好像一个小狗一样被这个皇帝耍着玩!
台上台下
馨馨感到龙涎香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了,但是现在馨馨只能是装着睡熟的样子,闭着眼睛,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作出舒服的沉浸在梦中的样子。感到自己被拿着被子包起来,接着被抱进一个怀抱,这是雍正在抱着自己,馨馨强忍着不叫自己叫出来。馨馨感到自己被抱着上了皇帝的御辇,终于回到了景仁宫,被轻轻地放在床上。馨馨翻了一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得更深了。这样一来馨馨就翻进了床铺的里面,离着雍正远远地。
看着馨馨那个没有意识的动作,雍正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小东西,真是睡得真死,被人抱来抱去的就一点也不知道。忽然想起来太医说这可能是那个药方的副作用,有点皱着眉头,想着等着馨馨真的把那些事情忘掉了,就叫太医将那些药量减掉一些。看着馨馨这个样子,真是担心她会出事的。
这一晚上,雍正还是跟着往常一样,怀里抱着美人,虽然有点担心如何跟十四摊牌。但是感受着身边馨馨淡淡的馨香,雍正还是觉得自己能够这样拥有馨馨,就是不被十三理解,被十四仇恨,这都是值得的。想着以后和馨馨的生活,雍正感到自己能够心里安静下来,安心入睡。
可是这一夜馨馨真是难受,馨馨好像忽然打开了通往往事的大门,一切都是浮现在自己眼前,自己和十四是怎样因为一块巧克力阴差阳错定下来婚约,和四阿哥那些纠缠的往事,还有弘历,这个孩子竟然是这样来到世上的。他身上不是身爱情的甜蜜记忆,竟然是自己不看回首的往事。还有福慧,那个孩子竟然就是这样被躺在自己身边这个男人给残忍的从自己身边换走了。自己和十四的生活,西宁的幸福时光,弘明、弘映、弘暄和慧芝的样子,都是浮现在馨馨眼前了。馨馨使劲的攥着拳头,不叫自己叫出声来,或者将这个全无防备的男人活活掐死。自己今天自己尴尬无比的处境都是雍正造成的,想到这里,馨馨真的想现在就冲出这个重重围困的宫殿,找到十四,从此以后两个人再也不分开了。
但是馨馨忽然想起自己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自己是因为看见了十四在西北那些事情,才一时激动的跑出去,结果重重的摔倒了,造成眼前这个情况。十四真的忘掉了自己,厌倦了自己,还是那些都是一个天衣无缝的骗局又或者十四另有苦衷?自己现在成了莫名其妙的熹妃,以后就是看见了十四,自己怎么能够跟十四说清楚?十四会不会就此嫌弃 自己?馨馨一点把握都没有,要是十四真的嫌弃自己,自己该怎么跟十四再生活在一起?馨馨心里百转千回,都快要碎掉了!
但是馨馨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自己要是真的表现出来自己恢复了记忆,雍正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还有十四这样一来就更危险了。刚才在舒兰哪里听着雍正那些话,看来十四回来雍正就要跟十四摊牌了,现在十四有了军功,雍正不能冒冒失失的把十四压制起来。但是这一回馨馨的事情,十四和雍正之间的矛盾真的没有什么调和的余地了。十四这次回来面对的将要是比战场上还要残酷的政治斗争!
天亮的时候,馨馨睁开一夜未眠的眼睛看着还在熟睡的雍正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不管十四是不是真的厌弃自己了,自己都要保护十四,这是自己能够为十四做得最后一件事情了。馨馨轻轻的将雍正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坐起身看了一会那个睡觉的时候还是满脸严肃的男人一眼,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的从床上下来。小心翼翼的自己穿上衣裳,等着馨馨走出来的时候,高毋庸和春萱都是吃惊的要叫起来,馨馨从来没有这样早起过的。
馨馨示意春萱不要出声,小心的伺候着自己洗漱了。等着馨馨头上头上和身上整理一新的时候,馨馨悄悄的进了卧室,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看着还在沉睡的雍正。这个时候高毋庸说:“娘娘,皇上连夜忙着公事,想来今天是累坏了。只是今天皇上还叫了怡亲王和大臣门来商量事情的。这个还是叫皇上起身吧。”
馨馨刚要叫醒还在沉睡的雍正,床上的皇帝这个时候闭着眼睛伸手向着馨馨躺着的一边揽过来,但是一下落空的感觉,叫皇帝自己惊醒过来,等着雍正满脸带着慌张看见馨馨已经是梳妆整齐,化着淡淡的妆容,正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时候,雍正松了一口气,有点惊奇的说:“你今天这是怎了?以前不是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馨馨带着淡淡的微笑说:“皇上真是喜欢打趣我,我昨天明明是跟着姑姑在一起的,可是今天早上我怎么回来了?难不成我得了梦游了?”馨馨岔开话题,一边跟一个温柔的小妻子一样伺候着雍正穿衣裳起身。看着馨馨跟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来来回回的跑来跑去给自己穿衣裳,雍正肝胆一阵前所未有的幸福,将给自己系扣子的馨馨抱在怀里,亲昵的捏着馨馨的下巴说:“今天忽然变得乖了,朕亲自把你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抓回来的!是有什么事情要跟着朕说吧。”
“皇上,是不是要给弘历指婚了,皇上的眼光自然是不错的,但是我想着弘历还是自己要拿主意的。最后过日子还是弘历不是,不如听听弘历的意思,皇上再定夺。”馨馨转着眼珠,对着雍正说着弘历小小的要求,不管如何馨馨还是很疼爱弘历的。
“你这个小东西,朕就知道你这是有事情要求朕了。弘历看上谁了,叫他亲自来跟朕说。要是合适就如他的意好了。”说着雍正就要吻上馨馨的红唇,馨馨转身灵巧的跳出雍正的怀抱说:“皇上还是先用早膳好了,今天皇上不是还约了人谈事情的?是不是是十三啊?好长时间都没有见着十三了,我能见见十三吗?”说着馨馨已经闪身出了卧室了。
雍正有点无奈的看着馨馨娇俏的身影,但是看着满桌子丰盛的早餐,嘴角上还是绽出一个微笑。早餐虽然是美味的,但是看着馨馨一边眼巴巴神情,雍正只好是叹息一声,无奈加上宠溺的对着馨馨说:“好,今天等着正事商量完了,叫十三来见你!不过你要怎么谢朕?”说着雍正已经起身,漱口洗手,要离开了。
看着馨馨低着头,雍正笑着咬咬馨馨的耳朵说:“你给弘历做衣裳,可怜朕什么都没有。给朕绣一个荷包如何?”馨馨点点头,拉着雍正的袖子低声的说:“皇上喜欢什么花样的。今天可不要忘了叫十三来。”雍正答应一声,满意的亲亲馨馨的脸颊,便走了。
这一天馨馨都是拿着一块缎子,没什么心情的绣着花样,虽然手里拿着针,但是馨馨是不是的眼神看着门口方向,耳朵更是仔细的听着一点细微的动静。春萱送上来的药碗还是被馨馨拿着各种借口给倒掉了,馨馨心里已经恍惚的感觉到自己前些天昏昏沉沉的感觉和这些奇怪的药汤脱不了干系的。
自己就是真的重伤不治了,也不要在浑浑噩噩的生活了。春萱和秋菱看着今天馨馨一天都是拿着针线消遣时光,变得很安静,也没有再 问东问西了,都是心里松了一口气。等着下午的时候,十三终于是来了。
听着小太监通报说十三来了,馨馨忽然有点紧张起来,要怎么面对十三?馨馨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和耻辱!看着十三依旧是步履轻盈的进来,只是脸上的神气有点挣扎和矛盾。十三要给馨馨行礼,馨馨赶紧站起来,不叫十三按着见宫妃的礼节给自己行礼,反而是很轻快的对着十三说:“没有想到十三今天还是老样子。快点坐下来。”说着馨馨指着一椅子请十三坐下来。有对着一边伺候的丫头吩咐着端来糕点和小吃给十三品尝。
看春萱秋菱和跟着十三来的小太监都是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馨馨也没有什么不快的样子,跟着十三反而是跟着好久没见面的老朋友一样聊起来了。十三开始的时候跟着馨馨说话还是有点别扭的,但是看着馨馨透彻的眼神,也渐渐的放松下来,两个人说着小时候的事情,什么蝈蝈,还有鸽子,骑马一起出游等等。十三看着馨馨这个样子渐渐的放松下来,但是言谈之间还是带着一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十三有意的无意的拿着眼角看着一边伺候的那些人,也只好无奈的端着茶杯了喝茶了。
谈话变得很舒缓起来,那些在一边的宫女和太监也渐渐的放松下来,馨馨忽然对着十三说:“记得有一回 你给我带来一个很有意思的蝈蝈笼子,好像还是从十阿哥手里强要过来的。你看看这个,比那个如何?”说着馨馨眼光一闪,拿过来一个径直的金丝编成的蝈蝈笼子,正事弘历拿来那个。
十三愣了一下,那个笼子明明是十四跟着十阿哥纠缠了好久才得来的,为什么馨馨说自己送来的,十三心里忽然一个闪亮,原来是这样!馨馨已经将那个笼子递过来了,只见十三一闪神,那个精美的小东西已经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得远远的了,那个站在门边的小太监赶紧上前拾起来,放在馨馨面前。
馨馨拿着看看叫道:“哎呦,真是可惜,竟然这里给摔坏了。”那个小太监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心惊胆战的说:“娘娘恕罪,”馨馨打断了那个小太监的话说:“跟你没有关系,你叫唤 什么?十三你看这个还能修好吗?刚才你不是说内务府有你管着,叫他们给我吧这个修理一下。”说着馨馨将这个笼子递给十三。十三接过来那个蝈蝈笼子一瞬间,一张小小的纸条也跟着塞进了十三的手里。十三心里一惊,但是转眼就是平静的说:“这有什么,这是内务府刚进上来的,弘历是孝敬你,叫他们修理一下就好了。”这个时候雍正的声音传来:“怎么了,什么要修理一下?”
十三将那个笼子大方的递给了雍正,在众人的眼神都集中在那个蝈蝈笼子上的时候,十三一惊将那个纸条神不知鬼不觉的塞进自己的袖子了。馨馨看见了十三的动作,心里松了一口气,对着雍正很恭敬的行礼说:“给皇上请安,是这个叫内务府修理一下。好等着今年玩呗!”
看着馨馨那个万事不上心的样子,雍正一时 有点恍惚,好像又看见那个不知忧愁为何的小女孩了,“弘历都是要去媳妇了, 你这个额娘还是满脑子都是这个。十三弟坐下吧,一家人不将那些规矩。今天朕看了你儿子中意的那个女孩,倒是个很好的,朕准了。”雍正看着馨馨,满是宠溺的说着,馨馨一笑,对着雍正福身说:“多谢皇上成全。今天我做了好些水果羹,皇上和十三尝尝如何?”说着转身便出去了。看着馨馨出去了,雍正挥手叫那些伺候的人都下去了,仔细的看看那个已经被摔坏的小东西说:“这个还是直接叫人拿去修理吧,十三弟现在事情也很多。”说着观察一下十三的表情,十三心里暗自佩服馨馨的细致,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这个四哥还是对谁都防备着。看来真是用心良苦啊!
“也好,反正皇上交办下来的,谁还敢怠慢不成。皇上看中哪家姑娘给弘历啊?”十三漫不经心的看着茶杯,说着闲话。
“是富查家的女孩,今天皇上见了,怎么样啊?”馨馨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玻璃盆和一些玻璃的小碗,婷婷袅袅的走进来,看着十三笑着说。
“叫那些奴才端着就好了,你不要亲自干这了。”说着高毋庸赶紧上前接下来,放在桌上,给雍正和十三分别的小碗里乘着水果羹了。馨馨本来是站着的,但是雍正伸手将馨馨拉在自己身边坐下,低声的问:“今天身体还好些了?都干什么了?”馨馨看着自己的袖子上的花纹说:“没有什么事情,那个,就是做一些针线罢了。”这个时候十三站起来说:“皇上,弟弟还有些事情,这就走了。馨馨,你那个东西皇上已经叫人送去修理了,你放心,我亲自监督,一定给你修好。”说着十三喝掉了水果羹告辞出去了。
“又是给你儿子做衣裳了,朕就这样可怜,弘历这会是心满意足了,十三你也见过了。今天朕答应你的事情都做了,你就一点奖励都没有?”雍正看着十三走远了,揽着馨馨低声的说着,热热的气息喷在馨馨的脸颊上。
馨馨不敢肯定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的表情,干脆是深深地将自己埋进这个充满着龙涎香的怀抱里,不叫雍正看见自己的眼睛,低声的说:“我今天绣了不少的花样,皇上看看喜欢那一个?”说着馨馨挣脱开雍正的怀抱,径直拿来了那些今天自己刺绣的成果。
看着眼前不少的花样,雍正心疼的说:“朕就是叫你随便做一个好了,你身体不好,费这些事情干什么?要是你想做就慢慢地做呗,要是累坏了叫人又是要着急。”说着雍正拉馨馨坐在自己腿上,馨馨将自己的埋在皇帝的肩膀上,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 说:“以前我是什么样子的?是很坏的人吗?还是叫人头疼的人?”
“谁胡说什么了?还是你听见了什么了?”雍正忽然紧张起来,抱着馨馨的手臂 变得坚硬起来。
“不是就是去看姑姑了,好像我一去那些人都不敢来了。我以前很坏吗?那些人都不待见我?还是她们欺负我啊?”馨馨做出很迷糊的样子说:“还有以前的事情我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以前还能做梦梦见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还有那个福慧今天我远远地看见,他哭得真可怜,以前我真的带过福慧吗?我以前好像梦见我抱着一个小孩子,担不是弘历,是谁啊?”馨馨说着,一边感觉着雍正的情绪变化。
“你以前确实照顾过福慧一点时间,你也不是什么坏人,倒是经常欺负别人的。但是有朕给你撑腰,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你一向不喜欢见那些人,要是你还想着照看福慧,等着过些天到了园子里,朕叫福慧还在你身边好了。这样可好?”馨馨感到了雍正有点挣扎和迟疑,但是听着允许福慧来自己这里,馨馨松了一口气。
就在馨馨想着这些的时候,雍正忽然对着馨馨轻声的说:“今天难得没有什么什么事情,早点休息好了。把你们主子的药端上来,叫人传膳。”高毋庸答应一声赶紧出去了。馨馨感到抱着自己的这个身体温度变得高起来,雍正暗示的磨蹭着馨馨的身体,低低的说:“今天朕留下陪着你,要是你听话,咱们明天就到圆明园去,你看如何?”
馨馨听着这些话,真想立刻冲出去,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自己要怎么办?
相见时难别亦难
馨馨强忍着自己立刻跑掉的冲动,推开了雍正,说:“皇上还是先用膳吧今天听着十三说皇上这些天经常废寝忘食的,小心身体。”说着馨馨拉着雍正径直出去对着雍正说:“皇上今天稍等片刻,我给皇上做一个小菜如何?”说着馨馨对着一边的春萱说:“告诉小厨房,我这就去。”春萱看了一眼雍正,见皇上没有什么反对的的表示,就赶紧出去了。一边的秋菱过来,帮着馨馨换上一件简便的衣裳,馨馨对着雍正一笑,没等着雍正说话便出去了。
看着远去的窈窕身影,端着甜美的水果羹喝了一口,虽然平常不喜欢甜食,但是现在雍正该是很喜欢那种和自己心情一样甜蜜的感觉了。闭着眼想着今天十三跟自己说的话,现在十四虽然要回来了,看起来手里没有什么兵权,但是现在十四在军中的威信前所未有的高涨,只要十四振臂一挥,必然是应者云集。还有老八 和老九他们都是眼巴巴等着挑自己的毛病。真是要和十四撕破脸皮,自己该怎么办?放弃馨馨,这根本不可能,自己好不容易达成所愿,岂能是轻易放弃的?把馨馨藏起来,可是要怎么办的天衣无缝?这也是件难事。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雍正头疼起来。
正想着入神,忽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雍正心里一阵紧张,猛地张开眼,就看见高毋庸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跪在地上大惊失色的说:“皇上不好了,娘娘被热水给烫着了!”雍正赶紧跳起来,踢开眼前的高毋庸直接跑到厨房去了。
一进厨房,就看见地上满地都是水渍,还有好些瓷器的碎片散落在地上。那些厨师什么的都是面无人色的在一边发抖,看见雍正忽然出现了,都吓得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雍正无暇顾及这个,赶紧看着被丫头们围绕的馨馨那一边看去。馨馨看不出来哪里受伤了,只是脸色有点苍白的看着雍正,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说:“都是我不注意,不碍事的。”雍正这才是发现馨馨一只捂着自己的手臂,看来这一回馨馨真是被烫得不轻。
上前抱起馨馨,直接出去,太医已经赶来了,掀开衣裳,看着白皙的皮肤已经被烫得都是一串串的水泡了,还有好些已经破掉了,正流着鲜血和清水一样的东西,只要稍微一动 ,馨馨就疼得浑身瑟缩一下。太医小心翼翼的给馨馨伤口上敷上药,又开了方子说:“这个伤口还是很深的,每天按时换药,烫伤不能包扎,只能这样晾着。小心不要沾上水,也不要用力。这样以后才不会留下伤疤。”说着那个太医看着雍正,雍正看了一下那张方子点点头,示意太医可以退下了。
看着馨馨那个叫人看着心疼的伤口,雍正有点懊丧的说:“你真是叫人不能放心,那些奴才真是没用,竟然把你弄成这样。叫他们都自己领二十板子去。以后要是还这样当差就小心些自己的脑袋了!”馨馨刚要开口给那些人求情,但是雍正板着脸说:“今天你受伤,要是按着规矩,他们就是死罪。朕已经是发落从轻了。你要是还护着他们,朕就直接叫来敬事房的人直接按着规矩发落了。”馨馨这才是不出声了。
馨馨的伤口上虽然是上了最好的烫伤药,但是馨馨还是疼得脸色苍白,无力的靠着靠背,脸色苍白的冒着冷汗。雍正看着馨馨那个样子,也不好再 说什么了,只是安慰着馨馨说:“好了,这都是朕刚才粗心了。你身体才好,想着还是虚弱的,要是刚才拦着你不叫你去厨房就好了。看看你这个样子真是叫朕心疼死了。”雍正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绢给馨馨擦掉脸上的冷汗,将馨馨抱在怀里低声的问:“是不是还疼得厉害?朕再 传太医来给你看看?看着你这个样最朕都心疼死了。”说着又要叫太医来。
馨馨虚弱的说:“不要,就是浑身无力罢了。就想着躺一会。”说着馨馨很虚弱的闭上眼睛,跟一个可怜的生病的孩子一样偎依着雍正,闭上眼睛。看着馨馨这个难受的样子,雍正也只好怜惜的抱着馨馨,不做声了。
晚上雍正哄着馨馨吃掉了一碗粥,还要留下来,馨馨有点为难的看着雍正,眼神带着一点抗拒的样子。雍正无奈的抱着馨馨将她 放在床上说:“朕是散心你晚上会发热,想着在你身边能够随时看着你。再呢伤好以前,朕是不会动你的。你呀,真是个磨人精!”说着轻轻地吻了馨馨一下,给馨馨盖上被子,小心翼翼的不碰上伤口,看着馨馨安稳的睡着了,便出去批阅奏折去了。
听着雍正离开的脚步,馨馨睁开闭上的眼睛,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算是躲过去了,被热水烫伤的感觉真是一点也不好,不过就是真的在身上留下伤疤也算是值了!第二天雍正很早的就起床了,等着馨馨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馨馨梳妆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见一阵鼓乐的声音,但是有听得不是很清楚。馨馨好奇的问一边的秋菱说:“这是怎么回事?今天听着很热闹的样子。”
“今天是西北大军得胜凯旋的日子,皇上在前边奖赏那些将军呢。”秋菱也是带着一点好奇和向往的神情,对着馨馨说。一边的春萱有点担心的看着馨馨,馨馨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很随口问问是谁回来了,是那个将军得了战功的。“是岳钟淇将军,这一回得胜回来了。看来以后这位岳将军还是要高升呢。”春萱有选择的说着。馨馨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听听就罢了。
这一天宫里都是很安静的,很多人被派到前朝当差去了,这里就相对着变得人影稀疏起来。馨馨和平常一样对门外面的任何事情都是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规律的,尤其是 现在,自己手上受伤了,馨馨更是懒得理会外面的事情了。中午的时候,馨馨安静的睡着午觉,两个丫头昨天一整晚上都是每天有休息,忙着此后烫伤的馨馨,这一会都是昏昏欲睡的躺在外面,很快的睡死了。
馨馨听着没有什么动静了,就悄悄的起身,手里拿着鞋子,成功的从两个丫头身边溜出去了。大门也没有人,馨馨顺利的出了这个景仁宫的大门,这些天以来,馨馨还是没有一个人走出来过。馨馨小心翼翼的朝着太后的慈宁宫走去,想着十四回来肯定是要看德妃的。要是能够碰上十四更好,要是被人发现,还可以拿着自己想见太后做借口。
刚刚走到了一个宫巷口,馨馨忽然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拉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馨馨差点惊叫起来。十四的声音传来:“宝贝是我!十四!”馨馨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露出惊喜神情的十四,半天才是缓过神来,看着十四被高原的阳光变成古铜色的脸庞和满是焦急 怒火的脸,忍不住哭起来:“十四你真的回来了,我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馨馨不敢置信的伸手摸摸十四的脸颊,手下感到粗糙的质感。
“你这一次比上次瘦多了,身体还好?那个皇上没有为难你吧。还有孩子都没事吧。弘明把那些信给你看了没有?”馨馨叫十三送去的消息就是叫弘明将上次自己留下来的那个盒子从当铺取出来,交给十四。十四看着馨馨,也是明显的消瘦和憔悴了,看着馨馨身上和头上那些刺目的宫妃装扮,眼神黯淡下来,狠狠的说:“我这就跟着皇上摊牌,叫全天下看看这个皇帝,自己的弟弟到前方卖命。他干的是什么事情!额娘今天一见我就哭起来,说你生病了,还被皇上给关起来,连她都不叫来看你。要不是十三以前给我说了你的事情,我真是要急死了。今天下午他说要跟我说一些事情,看来有关你的,今天下午我就跟着他摊牌,要么叫你回家,要么,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十四说着眼睛变得通红,发出狠狠的光。
看着十四鱼死网破的样子,馨馨一阵心慌,赶紧拉着十四说:“现在他是皇帝,我倒是不在乎跟着你一起同生共死,但是孩子怎么办,还有太后,这些事情早晚要被太后知道的。到时候岂不是叫太后伤心。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十四冷静下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馨馨,说:“那要怎么办?看着你这样被他欺负,我就作出事不关己的样子,再说了,就是我不跟着雍正翻脸,他这一会看着也不打算放过我了。”馨馨深深地看了一眼十四,慢慢地说:“现在西北的局势在你的掌握里,要是叫它安静下来固然好,但是要是出一点事情,谁也不能保证一点意外没有。还有现在满朝文武都是看着你的,要是皇帝对着你动手了他也要注意舆论的。还有——”馨馨忽然停住了,看了一眼十四。
“你怎么不说了?还有什么?”十四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个时候馨馨忽然不说了。“你要是真的有了喜欢的人,我可以理解的。其实跟我在一起你也是很委屈的。”馨馨低着头,转身要走,十四看着馨馨忽然变脸了,赶紧上前拉着馨馨说:“你这是怎么了?哪里来这些奇怪的话?”
“还要骗我,要不是你在西北干的好事,我也不会成了今天这个尴尬的身份了。我配不上你,但是你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叫你戴上绿帽子的。只要你平安无事了,我就放心了。哎呦,放手啊!”馨馨被十四碰上了伤口,疼得叫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你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他干的?”十四看着馨馨手臂上的伤口睚眦欲裂。
“你在西北闹来那些美人,还有什身上带着异香的,我算什么?”馨馨看着十四,心里全是酸酸的感觉,原来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那些不过是演戏的障眼法罢了。不过是叫他们各部落互相猜忌起来,还有你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逼着你,把你烫成这个样子了?”十四小心翼翼的捧着馨馨的胳膊,一脸的愤怒。
馨馨对着十四说了自己这些天遭遇的事情,对着十四说:“现在年羹尧的事情被他发觉了,我那些关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没事,魏管家会告诉你的,那些事情都写在给你的信上。不要管我了,只要你平安就好了。想办法把我想要的东西带进来。我赶紧要回去了,要是被丫头们发现了,我就不能一个人出来了,他们看的会更紧。”十四听着馨馨这些话,脸色变得很严肃,紧紧地抱着馨馨,坚定的说:“不准你想那些傻事。咱们两个人一定要快乐的在一起。你想要的东西我不会给你,那样不值的。但是我想办法会跟你联系的。你放心这一回我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捏扁揉圆的十四了。你要好好的。”说着十四深深地吻上了馨馨的嘴唇。馨馨也回吻上十四,十四恋恋不舍的放开馨馨,伸手整理好馨馨的头发,对着馨馨说:“小心一些,我只要你好好的,不要再 这样伤害自己了。”
馨馨点点头,恋恋不舍的看了十四一眼,向着来路很快的离开了。馨馨跑出很远还是能够感到十四看着自己的眼神。
回到了景仁宫,一切还是那个样子,馨馨索性坐在屋子里,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不一会两个丫头才醒过来了,看着馨馨已经醒来了,都是惶恐的看着馨馨,馨馨笑着说:“我也是刚醒来,昨天你们都辛苦了。多歇歇有什么?”
“娘娘真是好心,昨天要不是看着娘娘的面子,奴婢早就是不只是个什么下场了。娘娘这半天都是没有喝茶了,这就给娘娘上茶。”说着春萱便转身出去了。一边的秋菱过来服侍着馨馨整理头发,换上衣裳。
晚上高毋庸来说皇帝不来了,馨馨倒是松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问:“皇上晚上又是有事情了,十三也在吗?”
“回娘娘,皇上确实要跟着十三爷商量事情,想着娘娘手上还有伤口,皇上惦记着娘娘,叫娘娘早点休息。”高毋庸笑着对馨馨说。馨馨点点头,对高毋庸说:“我今天看看姑姑去,你跟着皇上说一声。”
看着高毋庸离开了,馨馨对着两个丫头说:“咱们这就看看皇后去。”说着不等着两个丫头说话,便先走了。
馨馨跟着舒兰依旧是闲聊,等着屋子里只有馨馨和舒兰两个人的时候,馨馨忽然对着舒兰正色的说:“以后福慧还要摆脱姑姑照看着,十四和我都是对姑姑感激不尽的。”说着馨馨对着舒兰恭敬地跪下来,对着目瞪口呆的舒兰。
“馨馨,你这是说什么胡话?”舒兰惊诧万分的看着馨馨,脸上已经全是慌乱了。
“姑姑难道还不知道福慧就是宝宝,是我和十四的孩子!被皇上抱来替换了年氏的孩子。姑姑我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馨馨看着舒兰平静的说。
遥隔楚云端
舒兰脸色苍跌坐在身后的炕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馨馨,半天才是颤抖着嘴唇说:“你刚才说的是什么?福慧,到底是怎么回事?”馨馨看着舒兰淡淡的说:“刚才我说的,姑姑都听见了,我说得都是实话。姑姑不妨好好的想想,福慧和年氏生的那些孩子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还有福慧长相和性子都和弘明他们相似,姑姑可以叫人找找那些当年伺候年氏生产的人。他们不是消失不见了就是死掉了。还有很多事情,姑姑不妨仔细想想。”说着馨馨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舒兰,好像刚才自己说得不过是一些闲话罢了。
听着馨馨的话变得安静起来了,眼睛定定的看着远处的地方,好半天舒兰才是叹息一声:“姑姑真是太糊涂了,只是有点疑心福慧是年氏调换的孩子。没有想到年氏也是被瞒着。竟然是他干的这件事。向来当初你生产的时候,他忽然又进 园子来叫我回去,自己却留下了。等着我回到了园子里,年氏情形确实并没有那样紧急的,他们还不叫我进去看年氏的情况,我当初心里厌恶年氏,巴不得不看她。想来我真是太粗心了!等着他回来了,福慧就出生了。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原来是这样!对不住这些年姑姑真是忽视了福慧了。以后姑姑一定好好的带着福慧,不叫他受欺负了。”舒兰握着馨馨的手,恍然大悟的说着,眼睛里闪出意思痛苦的表情。
馨对着舒兰说:“姑姑,以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我想离开这里。十四还有孩子等着我回去的,我想着把福慧也带走,但是还邀请姑姑帮忙。要不然皇上真的会拿着福慧要挟我和十四的。到那个时候是个什么样子我真是不敢肯定。姑姑也不想看着十四和皇上闹起来,这样太后受不了,就是朝廷也受不了啊!”一边说着十四和雍正要是正面冲突起来会是个什么情景,一边争取着舒兰的支持。馨馨知道舒兰早就是对着四阿哥死心了,就是舒兰没有对着雍正死心,也要为自己打算一下。舒兰不会看着自己真的得到了雍正全部的宠爱,对着自己构成威胁。
一眨不眨的看着舒兰的神情,馨馨在赌着舒兰会帮助自己。终于舒兰下定决心说:“现在你要离开真是不好办,因为现在你成了熹妃,要出去恐怕很难,还有福慧这个事情也不好办。皇上心里有哪个打算姑姑也不明白了,但是平时我冷眼看着,皇上还是真心喜欢福慧的。要是把福慧弄出宫去,还是要费上一番周折的。现在福慧身份不一样了,是皇子了,很多事情还要想清楚。还有皇上对你真是用了心思了,你要如何脱身啊?”舒兰有点为难的皱着眉头。
“这些还是要慢慢地谋划,今天来姑姑这里有一些事情要请姑姑帮忙的。我想着姑姑能不能不叫皇上这段时间上我哪里去,还有我想跟十四能够见面怜惜一下。这样要是十四有了什么冲动的时候我也能劝劝他。”馨馨思索着跟着舒兰说着。
“你在宫里这一段时间,十四真的不介意?还有皇上是天下至尊,他对你是志在必得的,皇后虽然说是统领六宫,其实那不过是个虚衔罢了。这件事情姑姑真是不能帮你。不过十四的事情姑姑倒是能给你一个可靠的人,他能出去给十四送消息。”舒兰皱着眉头,思忖着,斟酌着字句。
“姑姑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个人不需要跟着我,我有了什么要说的话交给姑姑,姑姑叫他送去就好了。其余的事情我再慢慢地想办法。”馨馨靠着靠背慢慢地说着。
这个晚上舒兰和馨馨看起来没有一点异常的样子,两个人不过是躺在床上说了半夜的悄悄话,之后都沉沉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馨馨跟着舒兰一起起身,馨馨没有跟着舒兰吃早饭,在那些妃子给舒兰请安之前馨馨就回到了自己的宫里,过着悠闲的生活。
不过十三竟然意外的来访,亲自将那个修好的蝈蝈笼子带给馨馨。馨馨笑着接过来,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纸条。十三笑着对馨馨说:“听皇上说你受伤了,伤的可严重?要不要给你再找一些有名的大夫给你看看。”馨馨对着十三笑着说:“也没有什么,就是有点担心会留下伤疤的。昨天那样那样热闹的,今天你怎么悠闲起来了?要是这样不如园子走走好了。整天憋闷着,都是有点气闷了。”说着站起来示意十三一起出去走走。
十三迟疑一下,嘴里说着:“也好,这样你的伤口也能好的快一些。”说着两个人便出去在院子里看着那些盛开的鲜花。十三看着跟着伺候的人都是跟在身后比较远的地方,于是轻声的对馨馨说:“昨天十四来找我了,说你现在一切都记起来了。还有给我看了那些信,原来是皇上一相情愿的。十四对皇上真是气急败坏了,想着要闹起来,我劝了好半天才叫十四按下来。他叫我嘱咐你这里万事小心,不要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只要你平安就好。你可有什么要跟十四说的。”
馨馨看着精心栽种的玫瑰花,伸手抚摸着娇艳的花瓣说:“这些玫瑰要是摘下来晒干做成枕头芯什么的最是芬芳叫人喜欢了。可惜不是那种能吃的玫瑰,要是那种能吃的,我就能拿来一边玩着一边做成玫瑰膏了。对你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说着馨馨低声对着十三说了一些什么,十三不动声色的说:“这有什么难的?我回去看看内务府有没有这样的玫瑰,叫他们给你换上不就好了。”说着十三又跟着馨馨说了一些天气饮食这类的话,就告辞走了。
看着十三远去的身影,馨馨对自己说最后的战争就要开始了。十三不会真的背叛皇帝的,但是也不会看着雍正就这样下去。只要十三能够感到一切局势都是可以控制的,不会真的对皇帝造成什么伤害,还是会帮着自己和十四的。想到这里馨馨对未来有了一些信心。
晚上的时候,皇后舒兰破天荒的叫馨馨到自己哪里去坐坐。馨馨到了舒兰那里,还是跟以前一样两个人说着闲话什么的,等着屋子里没有别人的时候,舒兰忽然对着馨馨说:“姑姑知道你的手上的伤 是自己弄上去的。你不想着皇上碰你,姑姑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就是有点冒险。”说着舒兰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纸包说:“这个是上好的红花,最是能够活血的。只要是你月事的时候吃一点这个,就会尽量的拖长时间。但是你一定要小心用量,要是吃了多了可就是对身体有伤害了。”说着舒兰悄悄的给了馨馨一个小小的纸包,散发着淡淡的气味。
馨馨看了一眼舒兰,将那个纸包放在自己身上,对着舒兰感激一笑,又跟着舒兰说了一些什么,舒兰笑着叫来宫女端上精美的茶点,两个人很高兴的用了下午茶,等着高毋庸进来说皇上驾到的时候,舒兰和馨馨已经是在悠闲的说笑了。
“你们这样高兴的说得是什么?”雍正看着馨馨露出很轻松的样子跟则舒兰说笑着,也就放松下来,脸上带着一点微笑进来,轻松的问着说得高兴的馨馨。
舒兰和馨馨站起来给还穿着见大臣衣裳的皇帝行礼,雍正好心情的挥挥手说:“不用这些虚礼,皇后今天气色看着还好。还有馨馨手上的伤口可好了?太医说今天你的伤口长的还好。要是不舒服叫太医再看看好了。你们都要小心伺候着,不要叫你们主子按着自己心思胡闹。”雍正嘱咐着馨馨要听话,有对着春萱和秋菱吩咐着。两个丫头想起昨天自己睡说过时间的事情,都是战战兢兢的答应下来。
“你这个孩子真是整天坐不住,刚才馨馨还是缠着要福慧到景仁宫养着。你还是等着伤口好了,再说这件事。皇上,现在年贵妃虽然不在了,臣妾这里事情又多,要管着那些琐事,又要看着福慧真是有点力不从心。臣妾看着不如叫福慧到馨馨哪里。这样馨馨也有一些事情,不会整天的胡思乱想,福慧也不用担心那些伺候的人不周全了。皇上的意思呢?”这个时候的舒兰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端庄贤淑的皇后啊!
雍正沉吟一下,想想说:“现在馨馨身上还带着伤的,等着好了再说。”说着皇帝坐下来跟着皇后说着一些后宫的事情。馨馨见这个样子及笑着对雍正说:“我还是不打搅姑姑和皇上的谈正事了,这就回去了。”说着不看雍正的脸色,跟着雍正和舒兰告辞了。
等着馨馨要转身出去的时候,雍正不经意的想起什么,对着馨馨说:“那个明天有花匠来你哪里种花的,十三今天说你喜欢那些食用玫瑰,内务府明天就能给你换上。”馨馨一笑,对着雍正福身谢恩,便走了。
馨馨回来没有多久,雍正还是来了,馨馨拿着自己的伤口当成了挡箭牌,跟皇帝保持着距离,雍正也没有强求,只是跟着馨馨吃了晚饭,又跟着馨馨坐下说了一会话,看着馨馨睡着了就离开回到养心殿接着干活去了。馨馨躺在床上听着雍正远去的脚步,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样能够把福慧先弄出去。
第二天,馨馨很然发现一个种花的小太监竟然是十四身边小平子的徒弟,叫做双喜的。馨馨站在廊下看着那些小太监低着头干活,馨馨就装着询问这些花草生活习性的空挡看了一眼那个一直低头干活的双喜。馨馨手里拿着一个手绢,一边叠成一个小老鼠的样子,忽然这个手绢做成的老鼠跑到了花坛里,那个双喜倒是很伶俐的把那个“老鼠”递给馨馨。一边双喜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馨馨,将那个老鼠递给馨馨,自己又低头干活去了。
馨馨感觉到哪里老鼠里面好像有一个硬硬的东西,于是馨馨不动声色的把一个小瓶子抓在手里,对着过来的春萱说:“咱们进去吧。”说着便转身进去了。馨馨将那个手绢仍在桌上,对着秋菱说:“这个掉在地上了,洗洗。还有那些人干活也是辛苦的,给他们一些水喝。我累了,想要歇一歇。”说着馨馨径直走向卧室。
等着馨馨躺在床上,帐子放下来,馨馨这才是从手里拿出那个小瓶子,打开来,里面散发淡淡的清香。这就是哪一种叫人假死的药丸了。馨馨将这个小瓶子仔细的收藏起来,放在隐秘的地方。
这天晚上雍正竟然没有来到景仁宫,第二天还是这样,一连三天,雍正似乎都是忙的不见人影,但是赏赐还是源源不断的送来,高毋庸满脸带笑的说:“这些天皇上事情太多了,每天都是在天亮了才睡下的。但是皇上惦记着娘娘来着,这些都是皇上特意叫给娘娘送来的。整个宫里除了太后哪里就是娘娘这里了。时候不早了,皇上还要看太后去。奴才告退了。”说着高毋庸笑容满面的接过来赏钱,赶紧出去了。馨馨感到高毋庸虽然还是那个平常的嘴脸,但是眼神和行动上明显的带着一点仓皇的痕迹。再也不想以前那样从容不迫了。看来十四先发难了,现在十四不会任由着雍正出招,十四一定是拿着西北的事情有大做文章了。
果然下午的时候,十三忽然来了,看着脸上带着两个黑圈的十三,馨馨有点吃惊的说:“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叫怡亲王这样废寝忘食的?快点坐下歇歇好了。”说着馨馨叫春萱拿来软垫给十三放在椅子上,有端来一些养生汤,给十三喝。
“现在真是有点不可开交了,太后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今天竟然昏过去了。抢救了好半天才缓和过来。还有现在——你知道的,哪能就那样风平浪静的,今天皇上又跟人吵架了。”说着十三偷偷的摆出一个十四的手势。馨馨心里明白了十四真是动手了。
看看周围的伺候的人,十三忽然对着春萱说:“去给爷拿一块毛巾来,昨天晚上一直熬夜,今天还真是顶不住了。”等着屋里没人的时候,十三悄悄地说:“我看着十四那个架势是要真的跟着皇上撕破脸了,今天太后为什么会晕过去,还不是十四当着太后的面狠狠的修理了皇上一顿。皇上本来要叫十四给皇阿玛守灵的,十四当着太后的面狠狠的修理了一顿皇上,说皇上河还没有过去,就要拆桥了,叫人心寒。一边老八和老九也是帮着在一边说话,结果皇上跟着十四吵起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现在皇上和十四还在太后哪里呢”
馨馨低着头对着十三说:“我想把福慧先弄出去,可是我现在见不着福慧。皇后在哪里,我今天跟着姑姑商量一下福慧的事情。然后就按着计划办事好了。要是拖得时间久了,皇上要起疑心,十四要是闹得天翻地覆了,到时候也不好。”馨馨想着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
十三点点头,看着进来的春萱,对着馨馨说:“现在皇后可能是在太后那一边,等着晚上应该回来了。不过想来是累了,明天应该就有时间了。那个花草种的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叫人重新种去。”说着十三接过毛巾擦擦脸站起来走了。
第二天馨馨又跟着舒兰说闲话去了,等着晚上回来的时候,馨馨叫喊着身上很热,将外面的衣裳给脱掉了,自己穿着单薄的衣裳吹着夜风回来了。雍正倒是有时间来馨馨这里,看着馨馨一身轻便的进来,雍正当时把跟着馨馨的两个丫头训斥一顿,伸手摸摸馨馨的额头,总算是老天保佑,馨馨并没有发烧。
这一晚上雍正忽然变得很强势起来,并没有跟平常一样离开,而是悠闲的留在这里,甚至兴致很好的握着馨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跟着馨馨一起画画。这是一副红梅傲雪的图画,上面画着淋漓尽致的红梅花,正傲雪应着寒风怒放。馨馨被雍正抱在怀里,屋子里很安静,香炉里面淡淡的清香袅袅升起。整个化境都是静谧的。这个样子叫馨馨忽然想起小时候被雍正抓着教画画的样子。那个时候自己不喜欢那些病病歪歪的梅花,非要跟着师傅唱对台戏。然等着最后一笔完成的时候,雍正放下手里的笔,带着一点回忆的口吻说:“记得你小时候整天跟着先生唱对台戏,每天朕一回来那些先生就来给你告状。你姑姑还在一边护着你。不过这梅花看着倒是比那些有精神。”
馨馨沉默着,看来雍正也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馨馨叹息一声,那个时候真好,一切都是天真的,快乐的,单纯的快乐着,单纯的享受着生活。“现在想想,也不是先生没有朝气,不经历这些人生的苦难,也不能有那样脱离尘世的画风。只是当时年纪太小,不能理解这些人生的辛苦罢了,还自以为是的要跟着先生唱对台戏。现在想来真是有点可笑了。”说着馨馨叹息一声。看着桌上的画不出声了。
明显的感到雍正气息一滞,低声说:“现在朕倒是很喜欢这些红梅花了,不为开得热闹。今天朕才明白过来,皇上不是因为皇位才变成天下之主的。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朕以后不能想着仁君什么的了。要拿出雷霆手段才好。”说着重重的拍在紫檀木的画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这一声响声叫馨馨忍不住一个寒噤。看来雍正真的要对着十四宣战了。
感到了馨馨的不安,雍正抱着馨馨安慰着:“不雅害怕,今天有点不愉快的事情,闹得朕心浮气躁的。不过看着你心里好多了,馨馨不要离开朕。你想要什么朕都能满足你,只要你听话,不要离开朕。”说着雍正将馨馨紧紧地抱在怀里,在馨馨耳边呢喃着。馨馨心里喊着:“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自由!我要和十四在一起!”但是馨馨现在只能是当着一个乖巧柔顺的听众。馨馨看着雍正深沉的眼神,和脸上那种凌厉的气势,就跟一把出鞘的宝剑一样,闪着寒光,叫人感到不寒而栗和孤独。
忍不住伸手想要抚平眉心间的痕迹,雍正伸手握住馨馨的手深情的看着馨馨,半天才低声的说:“不要离开我了,为了你朕已经是拿着天下和自己的身家性命来赌 了!”说这话的时候,雍正完全是一个很脆弱的孩子,眼睛里全是深深地孤独和无助。馨馨忍不住低声说:“皇上为什么这样疲劳啊?为什么不放下那些讨厌的公事出去休息一下。皇上是个负责的好皇帝,可是老是这样辛苦,也要休息一下是不是?”
“馨馨,这是你的真心话?你能说这些我真的很高兴!”说着雍正紧紧地抱着馨馨吻上馨馨的嘴唇,不顾馨馨的抗议将馨馨抱到床上。
谁是旁观者
馨馨浑身僵硬的被雍正抱着放在床上,馨馨忍着很想尖叫的冲动,想推开这个禁锢着自己的皇帝,但是馨馨只能在心里咬着牙忍着,脸上还要尽量作出平静的表情,一双眼睛有点迷茫的看着抱着自己满脸都是温柔和决心的男人。
就在馨馨不知该如何脱身的时候,雍正倒是只是在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将馨馨抱在怀里,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气氛变得有点奇怪起来,看起来雍正和馨馨就跟一对夫妻一样亲密的偎依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但是仔细观察这根本就是假象,馨馨浑身紧张,雍正倒是很悠闲自得享受着美人在怀的惬意感受。
好像察觉了馨馨的紧张,雍正先是小心的调整一下姿势,将馨馨受伤的手臂小心的捧在眼前,看着已经要愈合的伤口有点懊恼的说:“太医院的那帮老货,已经跟朕保证了,这个伤口不会留下伤痕的。不过今天看着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疼吗?要不朕叫那些地方督抚找一些秘方给你试试,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办法,有时候那些高人都是藏在民间的。你看如何?”雍正心思好像全都放在馨馨伤口上了,正对着那个看起来叫人不舒服的伤口皱着眉头,恨不得现在就把它铲除掉才能高兴。
“多谢皇上的关心,烫伤本来就是很容易留下疤痕的。不过太医都已经很尽心了,就是再好的秘方还是会一点痕迹在的。要是真的闹的满城风雨的,不知道那些御史又要对着皇上进谏 什么了。反正现在已经不疼了,开始变得有点痒痒了。看来真是快好了。”馨馨倒是对自己优美的手腕上留下伤痕一点也不介意。语气风轻云淡的,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听着馨馨风轻云淡的语气,雍正忽然仔细的看着馨馨,眼神充满着研究的兴味,被雍正若有所思的眼神闹得浑身有点发毛,馨馨坐起身有点不自在的想要改变这中怪异的感觉:“皇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不该说这些?”
“呵呵,没有想到,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小东西也学会体谅人了,其实朕也不会真的明发诏谕叫那些官员找什么烫伤药膏的。你倒是知道心疼朕了!想着那些御史回来聒噪,朕不过是在密折里面叫他们寻找罢了,以前你不是最担心自己的美丽吗?能够在梳妆台前坐上一整天,翻来覆去的研究着梳头的样式。还要嫌弃那些丫头梳头不何你的心意。这一回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了!”被雍正锋利的眼神看的有点不舒服,馨馨躲避的撇着嘴说:“人家现在已经是人老珠黄了,再说了就是我在注意自己的样子,还是要变老的。反正皇上现在三宫六院的,什么美人没有,我就是再打扮也是白搭!”馨馨故意说得带着酸酸的味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朕对你的心思你从来都不肯看一看的,老是把朕当成一个坏人一样!要是朕喜新厌旧,哪能还叫你这样捏着朕的心?你看看你都把朕的心给揉碎了。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从小就是古灵精怪的一个小东西,闹得人心里难受,你倒是一边悠闲的看笑话!”雍正很恼恨的对着馨馨说着,与其里带着无奈和一种愤愤的语气。说着雍正狠狠的吻上馨馨的红唇,使劲的在柔嫩的如同花瓣一样的嘴唇上辗转吮吸,啃噬舔咬着。
馨馨被动着被压制着,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身体,想要推开这个给自己这样压迫感的人。但是比起雍正的;力气,馨馨那一点小小的力道真是没有什么用处,只能这样任由着身上这个男人动作越来越放肆起来。最后当馨馨感到胸前一凉,自己的衣裳扣子已经被皇帝解开,大片晶莹的皮肤祼露出来。
叹息一声,雍正看着眼前的一幕,感到这些年来馨馨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自己记忆里那个浑身发抖的小女孩,那几个月别院的生活在馨馨看来完全是一场可怕的梦魇,但是在雍正的眼里那几个月却是经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一点安慰,在冷冰冰的午夜梦回的时候,偎依能够给自己一点温暖的东西。即使自己忽然发现有一天竟然把年氏潜意识里当成馨馨一样宠溺着,叫年氏能够放弃老八,投进自己的怀里。享受着那种梦寐以求的快感,心里想着这个对着自己终于动心的女人要是馨馨该多好啊!本想着自己寂静忘掉了那个成了自己弟媳的女人。但是自己的心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自己永远忘不掉馨馨了。
身上的衣裳已经凌乱不堪了,浅紫色的旗装已经完全被仍在床前的地毯上,贴身的中衣也是相同的浅紫色,里面的衬着一件白色的缎子内衣衬托着丰盈的一双柔软。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比自己印象里的馨馨更增添了女子的风韵。
馨馨闭着眼睛,将头扭在一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雍正感到馨馨紧张和抗拒,心里叹息一声。自己真的有点失望了,那一点无奈的火气刚要冒出来,可是那个时候馨馨那个无助脆弱的样子又浮现出来。那时的馨馨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旗装,宽松的式样也掩盖不住已经隆起的肚子,一脸的忧郁,身子纤细柔弱,脱掉外面的衣裳,更显得触目惊心!四肢都是细细的,脸上身上一点肉都没有,全身只有那个肚子很显眼,好像要是没有那个孩子,馨馨就会变成暮春时候飘落的花瓣,美丽但是易碎。
“乖,不要咬着自己。朕会心疼的。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不快乐?你想要什么,只要是这个世界上有的,朕就给你。即使你要这个天下都行。不要这样抗拒我了,馨馨宝贝睁开眼睛看着我。求你睁开眼睛!”雍正放缓了动作,将馨馨拥在怀里,温柔的吻着馨馨的额头,眼睛,挺值的鼻梁,娇嫩的嘴唇和光滑的面颊。一边喃喃的低声说着极爱馨馨能够放松下来接受自己的话。
馨馨想要大叫,想要推开这个男人,但是不能这样,一方面是为了十四和福慧,自己现在还要隐忍,一旦叫皇帝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自己可能真的永远见不着十四了,福慧就真的不能回到自己怀抱了。另一方面馨馨听着雍正那些低沉带着很浓很浓伤感的话,心里某一个角落被触动了!那个男人虽然对着自己做了难以叫人原谅的事情,但是自己听着那些悲伤的话,从这个一直是骄傲无比的君王嘴里流出来,竟然生出一点不忍来了。
就在馨馨夹杂在对十四的情感和忠贞和对雍正忽然生出来的怜悯情绪之间,饱受煎熬的时候,雍正温柔的抱着馨馨,轻轻地吻着馨馨的颈项,低声的说:“好了,朕今天不会动你了。放松下来吧。唉——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朕不想再看见你伤心的样子。”说着雍正拿来被子盖上两个人,紧紧地抱着馨馨闭上眼睛,轻声的说:“朕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了,快点休息吧。你不用担心了。”
看来雍正真的是累坏了,难怪十三都是那个疲劳的样子,馨馨一声不吭,还是那样躺着,任由着雍正紧紧地抱着自己。很快的规律的呼吸声传来了,馨馨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看,雍正已经皱着眉头入睡了。馨馨还是第一次看这样没有一点防备的雍正。以前不管是四阿哥和是雍正,他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板着一张脸,犀利的眼神好像要穿透你的心思一样。叫人不愿意正视,只想着要离开一段安全的距离,要在他面前时时刻刻的保持着戒备。
这个样子放松的雍正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这个人好像不是白天那个咄咄逼人的皇帝了,只是一个很孤单的男人罢了。馨馨叹息一声,自己被雍正抱的紧紧地,一点也不能动,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声,馨馨感到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以前雍正在自己眼里就是一个很程式化 的人物,今天忽然雍正就跟一个榛子一样,打开外面的硬壳,里面那些柔软的情感叫馨馨有点不知所措。
寝宫里静悄悄的,淡淡的烛光映照在帐子上,这是一个白色的帐子,上面没有什么刺绣,倒是画着精美的桃花,整个帐子上的桃花疏密有致,很有点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些精美别出心裁的东西一直是馨馨的最爱。看着这些精美的摆设和自己这些天来的感受,馨馨感到一阵迷茫,自己这些小小的嗜好,十四有的都是可能不清楚。雍正竟然知道的如此仔细。忽然一个闪电划过脑子,难道自己身边一直有眼线?自己一切行动都是被人监视着?
就在馨馨冒出冷汗的时候,馨馨有转念一想,不对,年羹尧的事情是从广州露馅的,要是真的有内线的话,应该是从自己身边露馅才对,可是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得来这些细节的呢?馨馨现在满脑子全是混乱的思绪,这一晚上馨馨睡得很不安稳,一会是和十四在一起的快乐样子,一会又是十四被关起来的样子,一会是自己被关起来,当使唤丫头的事情。最后馨馨眼看着十四要带着自己离开,但是转眼之间十四忽然变了脸色,甩袖子走了,人凭着自己叫喊十四就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十四!不要离开我,求求你!”馨馨喃喃叫着,沉浸在可拍的梦魇之中。外面已经是天光渐亮了,雍正想着心事,一晚上只是睡了一会便再也睡不着了,但是看着一只睡着的馨馨,还是没有起身,就那样躺着,感受着美人在怀的感觉。不忍心打破这样精密温馨的氛围,一只抱着馨馨,继续闭着眼睛想事情。忽然感到身边的馨馨,变得不安起来,起身关切的看着这个脸上全是惊恐和伤心的馨馨,看着馨馨好像沉浸在恶梦里不能醒来,雍正准备伸手推醒馨馨。谁知这个时候那个从馨馨嘴里冒出来的“十四”两个字简直像晴天霹雳一样,将雍正定在哪里,看着流着眼泪的馨馨,半天也不动一下。
等着馨馨睁开眼睛,摆脱那个叫馨馨不敢回想的噩梦的时候,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你这个小东西,刚才做梦了?喝点茶水,好了,没事了,有朕在,谁也不能伤害你。”馨馨被雍正温柔的抱在怀里,已被温热的茶水递在馨馨嘴边。馨馨傻傻的喝了茶,心神也渐渐的安定下来。雍正将那个茶杯递给帐子外的高毋庸,高毋庸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刚才你哭着喊着真是把人吓坏了,宝贝,你这个样子真是叫人心疼,刚才你做什么梦了,把你吓成这样。”雍正跟哄一个小孩子一样,抱着馨馨摇晃着嘴里哼着一个哄孩子的摇篮曲。馨馨回想着自己刚才那个过于吓人的梦境,自己潜意识一只担心十四对自己的看法,很害怕十四嫌弃自己,想着自己是个不干净的女人。馨馨打了一个寒战,对着自己说:“就算是十四真的嫌弃自己,自己也不能这样对着这个温柔的雍正投降!”
“是什么我都忘记了,只是一种很害怕的感觉。看来打搅了皇上休息了。都是我的过错。我看我还是起身不睡了,省的又打搅了皇上休息。”说着馨馨想着要赶紧离开这个叫人尴尬的情景。雍正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抱着馨馨躺下说:“没有,朕这些年一晚上经常睡不俩个时辰,今天就算是睡得很好了。刚才朕已经醒了,你倒是看着整天都是没有什么精力的样子,还是好好的睡吧,朕是真龙天子,在一边看着你,不叫你做噩梦了。”说着馨馨被小心的放在床上,雍正还是那样温柔的抱着馨馨,屋子里安神香的味道和身边热热的体温,叫馨馨抗争不过瞌睡虫的威力,渐渐的又闭上眼睛了。
早上馨馨醒来,雍正也是醒着躺在一边看着自己,馨馨脸红着感到自己身上竟然一件衣裳都没有了,而那个悠闲的抚摸着自己光滑脊背的皇帝竟然也是一样身无寸缕的抱着自己。馨馨一阵胆战心惊,浑身止不住的恶寒起来。这个时候雍正好心情的把玩着馨馨的头发调笑着:“看你那个样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昨天晚上担心你再做噩梦。脱了衣裳身上没有了牵绊束缚,自然能够放松的。不过你要是失望,现在离着早朝还有一点时间的,朕很乐意补上。”说着就压在馨馨身上。
听着皇帝的话,馨馨松了一口气,但是眼前全是那一双深深地黑眸,但是肌肤相亲的亲昵感觉叫馨馨升起一种恐慌。看着馨馨惊恐的样子,雍正得意的笑着吻上馨馨的嘴唇,又向着下面辗转吸吮着,好像馨馨越窘迫,雍正就感到越高兴一样。一双大手在馨馨线条玲珑的身上游移着,甚至还带着挑逗和恶意的挺腰,叫馨馨感受到自己叫嚣的欲望。
馨馨心里忽然一片灰暗,对着那些计划都失掉了信心,十四,就算自己真的自己真的出去了,可是这样的遭遇自己还能够毫无芥蒂的面对十四?就算是自己能够面对十四,但是十四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噩梦成真的感觉清晰的展现出来。眼泪就跟断线的珍珠一样一颗颗的滑落下来,那些梦想和希望已经完全的离开了馨馨,世界就此变得一片灰暗了。馨馨闭上眼,完全放弃了自己一切挣扎和抵抗。
忽然身上一轻,馨馨只听见一阵丝绸摩擦的窸窣声音。馨馨睁眼眼睛,雍正已经早就披上衣裳出去了。馨馨愣了一下,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春萱和秋菱拿着衣裳进来伺候馨馨穿上衣裳,等着馨馨梳洗完毕出来,雍正跟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拉着馨馨坐下来一起用了早膳,便拉着馨馨一起出去了。
等着上了皇帝的御辇,馨馨才艰难的问:“皇上今天有什么事情吗?”皇帝上早朝难道要带着自己?雍正是不是精神受刺激了?要是自己真的在那些大臣面前露面了,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今天你跟着朕身边,待会在养心殿见人,你乖乖的呆在里面。有些事情说不定很有意思。”说着将放在养心殿,看着馨馨进去了,御辇便渐行渐远的御门听政去了。
西暖阁还是那个样子,馨馨百无聊赖的坐在凳子上,有一张没一张的看着一本诗集。时间这样静静地流失着,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一个小太监进打起帘子,雍正穿着一身朝服,已经站在馨馨眼前了。
宫女端来常服,雍正示意馨馨给自己换衣裳,馨馨现在已经被这个行为完全脱线的皇帝给弄糊涂了,当着这些人的面,馨馨只好蹭过来给雍正换上衣裳,等着扣上玉带,只听见外面小太监进来说:“皇上,怡亲王,恂亲王来了。”馨馨听见十四来了,浑身忍不住一震,从玻璃窗外,馨馨好像看见了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了。雍正笑着拍拍馨馨的手说:“你先进去,朕有些话跟他们说。”
馨馨僵在哪里,十四要来了,馨馨真是想见十四一面,但是自己这个样子要怎么见十四?听着外面脚步声,是那样的熟悉,馨馨只好是强力控制着自己,叫自己进了里间。前脚刚进门,馨馨就听见十四和十三声音:“给皇上请安。”
选择
馨馨一颗心提在嗓子眼,紧紧地闭着嘴唇,好像稍微张开一点,那可怦怦直跳的心就要冒出来一样。听着十四的声音,一点也不像给皇帝请安一样,声音倨傲的说:“今天不治皇上叫臣来有什么事情。不要是又找出一点什么臣在西北摘了人家树上的果实,有时拿着马匹践踏了别人庄稼的事情来吧!”十四嘲讽的对着雍正说着,看来雍正真的拿着十四在西北一些事情当成把柄要威胁着整治 十四了。
想到这里,馨馨一阵紧张,十四那个飞扬跳脱的性子,最是不喜欢拘束的,要是真的被雍正拿来做文章,十四岂不是要舆论上先输一局了?听到这里馨馨紧张的握着眼前的帐幔,竖起耳朵听着雍正的下文。
“十四弟,你这是干什么?那些御史你是知道的,职责就是考察百官的行止,他们都是一些书呆子,自然是听见什么就是说风就是雨了。你下听听皇上今天有什么事情要说吧。”十三真是一个好同志,上来解围了。馨馨想着雍正这个时候脸色一定不好看,一直以来十四对着雍正就是见面就是不对付,经常在德妃面前吵起来,闹得德妃经常背地里哭天抹泪的,现在太后生病了,这两个人还是这个样子。
“今天叫十四弟来,不是为了那些朝堂上的事情。一切都是按着规矩办的,朕是天子不能偏私,十四是朕的亲兄弟,有了功劳也要赏罚分明,这样才能服众。十四弟想来也是这样的心思的。今天朕跟你们说一些咱们自己啊兄弟之间的事情。”馨馨听着雍正不温不火的开场白心里一阵发毛,一阵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雍正难道已经看出来自己是装着失忆,所以今天特别是叫来十四,雍正这是大的什么算盘?
馨馨很想现在跑出去。拉上十四远远地离开这个是非的名利场,但是这也只能想想,馨馨只好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耐心听雍正的下文。
“给你们十三爷十四爷搬个座位,你们都坐下。上茶!”只听见一阵轻轻地脚步声,和几乎不能听见的凳子落地的声音,接着是清脆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听着十三和十四谢座坐下之后,雍正的声音又响起来:“今天请十四弟来,这几天太后身体不好,一直念叨着十四弟。这几天十四弟要是有时间就躲到太后哪里看看,额娘自小最是疼爱十四弟的。还有十三弟,太后也是很想念十三弟,也经常进宫看看,还有呆上弘晓。”雍正开起了茶话会了,先跟着十四套起交情来了。
十三先答应着,说:“多谢皇上惦记着,臣小时候没有了额娘,多亏了德妃娘娘照拂,弘晓也经常念叨着要跟福慧玩,明天叫兆佳氏带着弘晓进来。”还没有等着雍正回答,一边的十四阴阳怪气的说:“皇上真是从小就聪明伶俐的,只是皇上真是太聪明过了,要是臣见了额娘,额娘问起馨馨的事情来,要怎么跟着额娘说。这个臣还真是才疏学浅,请皇上教教臣好了。要是照实说恐怕额娘真要被你这个好儿子给气出好歹来。”十四话里有话,很不客气的揭底。
十三这一回很清楚十四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对雍正了,不管如何雍正在馨馨这件事情上怎么也是说不上光明正大的,难怪被十四当着太后和大臣的面前那样把面子踩在脚底下,竟然一直装聋作哑,想来一定也是有点理亏。只是这三个人的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馨馨都能感到外面的气愤变得有点窒息,十三一直在最适当的时刻跑出来给皇帝解围的,但是这一回十三竟然装聋作哑的什么表示都没有,想来 雍正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十四的态度一定是很那看的。
这样的安静叫馨馨感到有点窒息,外面安静的好像不真实,那三个人就跟不存在一样。就在馨馨有点受不了的时候,才听见雍正缓缓的声音:“十四你说得是什么?告诉你你的福晋干的那些事情要是宣扬出去谁也保不住。朕不过是将她关起来,叫她明白不是什么事情想做什么就能做得。你以为年羹尧的事情,你就真的摘得干干净净?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不过是朕看着额娘的面子,要是传扬出去,十四弟你想过没有,你还能这样坐在这里跟朕顶嘴不成?”雍正显然是一点也不相信十四跟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上要是真的不甘心看着我能够自在的在您的眼前晃荡,就请将我和馨馨都送到大理寺去,叫那些官员审问明白,叫所有的在京官员都来大理寺听听,听听我和馨馨到底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要真是那样就请皇上把我和馨馨一起押赴刑场,当着众人的面按律处置。我们一定是没有一点怨言。就请皇上把馨馨还给我,我们这就去大理寺自守。”十四真是跟着雍正准备撕破脸皮了,对着雍正那些说辞根本就是嗤之以鼻。
没有想到十四竟然这样油盐不进的,雍正显然是有点意外,“十四弟你真是想清楚了?那些事情馨馨都是亲口承认过了,要是真的交给大理寺你们谁也不能全身而退。你就不为馨馨想想?朕下了一道旨意,馨馨已经不是你的福晋了。过几天就是秀女大选的日子,到时候朕给你指婚,找一个家世,人品,才貌都配的上的好姑娘给你作福晋。到时候你们是男才女貌,十四弟你战功赫赫,有这样一个温柔娴淑的福晋,岂不是天作之合?”馨馨听着雍正这些话,简直就是狼外婆骗小红帽开门一样。但是这些诱惑还真是叫人有点迟疑了。
其实十四不同于老八和老九,不管如何就是太后不在了,雍正也不能随便处置自己的亲身弟弟。尤其是现在年羹尧已经成了死鬼,西北的军事主动权全都在十四手里,要是十四和雍正现在妥协的话,十四的荣耀和十三差不多,但是一定会比十三的日子过得悠闲。
想到这里馨馨都有点不确定起来,那一个男人能够抵御这样美好的前景?其实十四应该明白,自己推翻雍正成为皇帝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最好的结果 就是分享权力。十四真的能够对自己不放弃吗?馨馨一阵揪心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嵌进硬木的槅扇,美丽的指甲都要折断了。但是馨馨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全神贯注的听着外面任何一点声音。
“皇上真是说笑了,我认准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了。自从娶馨馨那一天我这一辈子就只有馨馨这一个福晋,馨馨是我孩子的额娘,是我府上的女主人。那个选秀是为了皇上充实后宫的,皇上的子嗣也是单薄一些,臣就不劳惦记着。再说皇上富有天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还请皇上叫馨馨跟着我回家好了。改天臣带着馨馨给太后请安,不叫皇上在太后面前为难了。”十四不软不硬的将雍正这一番话给顶回去。一点软化的样子都没有。
“十四弟,皇上,臣看着馨馨也不是那样心思深沉的人。倒是年羹尧那个狗奴才,一直是有点小九九的。馨馨在京城,哪里就能和年羹尧有了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之死地?十四也不是不能容人的,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虽然年希尧和他那个弟弟不一样,到底是一母同胞,那些奏折里面也是有一些捕风捉影的嫌疑的。皇上看现在十四也是回来,福利没有了馨馨也不是个事情,是不是——”说着这里十三停住了,其实十三很明着站在十四这一边,但是想着雍正那天对自己说话的样子,眼睛里的痴情和那一点疯狂,十三还是将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雍正没有料到十三竟然这样说话,好像一时 有点不知怎么反映了,停顿了一下。十四这个时候先开口说:“皇上还是叫馨馨跟着臣回家好了,这样弟弟也能安心当差,额娘心情也好了,到时候皇上不就是省心不少。要是皇上非要抓着馨馨那一点莫名其妙的事情,时间长了可就是要有不利皇上的话出来了。”最后几个字十四说得很慢,别有意味在里面。
显然雍正被十四这些带刺的话给刺着了,声调提高了说:“你这是威胁朕不成?别以为朕是个扶不起来的皇帝,把你跟着西北的守将暗地里通信,叫他们在西北跟朕的旨意对着干,还有你跟着老八他们一唱一和的,到处给臣使绊子。这就是你说的叫朕安心?嗯?!”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雍正情绪爆发了。
“原来皇上明白,刚才还装成没事人一样。我看着皇上惦记着我的福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你就欺负馨馨。现在你仗着权势应邀拆散我们。你就不想想馨馨差点为了你连命 都要丢了,这一回你又来害她。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把我的福晋还给我!”十四也有话直说了,对着雍正叫嚣着。
“哼,朕就是把馨馨纳入后宫,现在弘历名正言顺的是馨馨的儿子了,馨馨现在是熹妃,等过两天朕册封馨馨做皇贵妃,以后馨馨就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能够叫馨馨这样享受全天下女人羡慕的眼神吗?弘历是个好孩子,以后馨馨一定会幸福的。十四弟你整天嘴上说你爱馨馨。可是你现在能给馨馨什么,不过是个亲王正妃的名分罢了。你这个亲王虽然现在显赫无比,其实是个什么样子,还不是朕一念之间?你要是真的为了馨馨好,就自己想想,馨馨是跟着你回去,还是留下来。”听着这些话,馨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来雍正真的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了。要不然绝不可能知道自己明明就在这里,还跟着十四和十三光明正大的说着这些话!
一时间外面的空气有点凝固起来,十四可能根本没有料到雍正竟然这样理直气壮的对着自己坦白一切,还振振有辞的分析利弊。十四听着雍正直白的说辞心里一阵震怒,但是听着雍正近乎残酷的话,十四心里渐渐的变得沉重起来,自己真的不能给馨馨别的什么了。的确不能否认弘历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以后坐上皇位的很有可能是弘历。要是自己退出,馨馨会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但是馨馨是自己的妻子,把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真是奇耻大辱!十四被这两种情绪煎熬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馨馨想跑出去,对着十四叫喊,叫她跟着雍正理直气壮的说:“我就是要接馨馨回家!不管她有神遭遇,她都是我的妻子!”就跟那个时候十四跑上门,对着星辉保证不论馨馨遇见什么事情,发生过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娶馨馨一样。
时间又一次陷入凝固,馨馨咬着嘴唇期待着十四的回答,好像一个掉下悬崖之下的人,只有一根细细的绳子维系着自己的生命一样。十四待会的回答就是馨馨决定命运的最后判决。馨馨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全身心都是放在十四将要的回答上。
自己的生活谁做主?
十四沉默半晌刚要张嘴,一边的十三和雍正都是紧紧地盯着十四,好像十四成了最后的裁判一样,好像十四一开口这一切都将成为定局。这个时候馨馨忽然从后面的槅扇转出来,十四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馨馨,眼睛瞪得 大大的,不敢置信的说:“馨馨!你 在这里。真是太好了!”雍正没有想到馨馨能够这个时候跑出来搅局,有点不满意的皱着眉头,带着不悦的说:“你身体不好,不是叫你在后面呆着。你看现在朕说过,十四不是你想得那样一个单纯的人。在权势和美人面前没有谁是能够不动心的。”
十三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深深地叹息着雍正的良苦用心,为了叫馨馨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竟然能够干出 这样的事情来。十四看着馨馨,眼神里全是依依不舍,十四慢慢地轻轻喉咙,艰难的开口,这个时候馨馨忽然对着这些人说:“刚才你们在这里说的话我都是一字不落的前都听见了。皇上早就是知道我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是不是?今天皇上费尽心力演出这样的戏码,应该是想着叫我死心是不是?”雍正要说什么,但是馨馨根本没有给雍正开口的机会转身对着十四接着说:“你是不是刚才又想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要拿出什么无私来,要给我安排什么好生活是不是?”
馨馨瞪着十四,逼视着十四的眼睛心里想着:你这个该死的十四!要是你敢说确实有这样的想法,看我以后收拾你!十四坚定的说:“不是,我知道你的性子,应该不会喜欢那样的生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带着你回家的。馨馨以后我也许是什么也没有了,甚至连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你真的确定要跟着我受罪吗?”十四其实心里有点动摇,但是十四还是不愿意放弃挽回馨馨的最后一个机会。
听着十四的话,馨馨脸上露出微笑,转身看着脸色已经很难看的雍正,正色的说:“皇上既然知道我已经恢复了记忆了,应该没有什么话能够阻拦着我回家了。皇上尽管可以下旨宣布从今之后我不是恂亲王的王妃,但是谁也不能说我不是十四的妻子。我要跟着十四回家去,要是皇上非要治罪,我就等着官司上门。”说着馨馨跟十四站在一起,看着十四深情的说:“十四你带着我回家还不好,我真的好想你啊!”
十四紧紧地握住馨馨的手说:“好,这就带着你回家去。皇上告辞了!”说着十四拉着馨馨就要离开。这个时候一只沉着脸的雍正忽然阴沉的开口说:“你们给朕站住!今天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是不是馨馨?”雍正一双眼睛灼人的看着馨馨,好像要看穿馨馨的心思,找出馨馨一点不情愿的样子。
“对,这是我的心思,我要回家去。不管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选择来这里。”馨馨现在已经完全把顾虑抛掉了,对着雍正直说自己的选择。雍正看着馨馨倔强的样子,心里知道再 从馨馨这里下手完全没有什么用处了。一边的十四听着馨馨斩钉截铁的回答,心里一阵欣喜若狂,看来馨馨还是爱着自己的,自己虽然在别人眼里失去了权利,但是能够拥有馨馨,就是没有权势这又有什么呢?
看着十四欣喜若狂的样子,雍正忽然看着十四说:“你看看现在馨馨身上的装扮。难道你还看不出来馨馨已经是朕的妃子,你就不介意馨馨已经跟着朕有了肌肤之亲?你真的不嫌弃这样的妻子?现在就是馨馨跟着你回家,也不能够适合当亲王妃了。朕另外给你指婚一个清白女子给你你看如何?”听着雍正这些话,馨馨气的差点要对着雍正破口大骂,“我今天成了这个样子是谁干的好事?”十四听着雍正的话,脸上跟冻上一样,刚要对着雍正咆哮忽然十四顿住了,然后十四脸上平静无波的说:“皇上这话真是有点好笑。难道馨馨成了这个样子跟皇上一点关系没有。看来皇上真是叫那些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陈腐 东西烧坏了脑子了。我看着是先有了那些不知羞耻的人,才造成了今天馨馨受到的伤害。皇上是不是?”雍正本想着这一来虽然叫馨馨伤心了,但是说不定十四能够对着馨馨发火。这样馨馨一定是要伤心的。谁想到十四竟然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竟然将了自己一军。真是失算了!
馨馨听着雍正那些话,心里一阵难受,这些逐渐被掩盖起来的伤疤忽然被血淋淋的揭开,叫馨馨感到心口一阵疼痛,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十四看着馨馨伤心的样子,脸色苍白的几乎站不住。十四赶紧接住站立不稳的馨馨,狠狠的看了一眼呆掉的雍正,冷笑一声说:“这就是皇上口口声声的说爱着馨馨,能够照顾好馨馨?馨馨咱们回家,这一辈子谁也不要想着欺负你了,咱们永远在一起。”说着十四也不按着规矩给雍正跪安,直接揽着馨馨走出去。
等着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十三看着一脸苍白的雍正,有点不忍的说:“十四弟,馨馨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先换上衣裳,休息一下才好。你看馨馨脸色不好,还是叫个太医给馨馨看看好了。”其实十三私下认为皇帝更应该找个太医看看才对。
十四看着馨馨身上宫妃的装束,想想这个样子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叫馨馨更伤心,于是缓和下来一点对着十三说:“还是十三哥想得周到,我真是有点糊涂了。”这个时候雍正已经渐渐的缓和过来,看着十四抱着馨馨的样子,满是悔恨的说:“对不住,刚才是朕失言了。馨馨对不住了,十四刚才有一句说得没错,朕是不知羞耻的人,竟然一而再的伤害你。你要是选择十四朕没有话说,但是以后要是十四欺负你,或者你不想跟着十四在一起了,告诉朕,朕给你做主。好了,你们伺候十四福晋换衣裳,叫人送十四福晋回府。”说着叫来高毋庸,带着馨馨换衣裳。
十四对着雍正态度的转变,神色也缓和下来,只是还是站在哪里哼一声,对着雍正不冷不热的说:“这些话皇上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也不知道是谁有哪个把自己的福晋跑出去的前科。皇上有时间惦记着别人,还不如拿出点时间珍惜眼前人。”雍正听着十四的话有点不舒服,但是想起以前舒兰跑出去的事情也只好吃了哑巴亏了。
十三看着这一场斗争已经算是一回合完毕了,皇上失了一局,十四领先。只是按着自己对这位四哥的了解,这一场战争不仅是因为馨馨这么简单,以后这两个亲兄弟还是要为了别的事情斗得天翻地覆,眼前最重要的是叫两个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把政事也给搅和进去。
看着馨馨换好衣裳,十四便领着馨馨回家去了。雍正坐在哪里看着馨馨和十四远去的身影,十三有点不安的看着雍正,刚要劝劝 皇上,谁知这个时候雍正倒是先对着十三发难起来:“没有想到朕的怡亲王竟然也认为馨馨在年羹尧那件事情是无辜的。看来不光是十四,就连你也是被那个丫头给捏住了。你难道就忘了你被皇阿玛关起来,还有在外面漂流了这些年都是谁害得?现在你还给他们打掩护,真是不知你怎么想的!”雍正反正现在是把失去馨馨的火气撒在十三身上了。
十三心里暗暗的好笑,但是毕竟眼前这个不仅仅是自己的四哥,更重要的还是皇上。十三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皇上教训臣的,臣不敢辩解。但是年羹尧那个奴才,这一段时间有好些年羹尧不法 的证据报上来,臣都不敢拿给皇上看,生怕皇上看了心里不舒服。那个馨馨在这件事里面绝对不是皎洁无暇的,但是比起那个年羹尧干的好事,馨馨也不能算有什么事情了。皇上心里不舒服,但是刚才十四和馨馨样子皇上也看见了,还有太后哪里也能叫太后高兴了。十四虽然还是有点生气,但是十四也不是傻子,这样一来十四不就是能够不和八哥他们在一起了。这样一来也就两全齐美了。皇上还是要以江山为重。说着十三给雍正磕了一个头。
被十三这一劝雍正就是再大的火气也只能消下去了,要是真的在这样了,叹息一声“起来吧,十三弟,这些弟弟里面也就是十三弟最能了解朕的心思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还是商量一下现在朝廷面对的难题吧。”说着雍正缓和神色叫十三起来,两个人商量起来政事了。
十四带着馨馨一脸轻松的出了紫禁城,上了轿子,想着馨馨阔别很久的家走去。一路上馨馨掀开轿子上的窗帘,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热闹的街市和一家挨着一家的店铺,馨馨很想立刻到街上逛上一圈,真不知道这些天自己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十四紧紧地将馨馨抱在自己腿上,两只胳膊紧紧地将馨馨腰肢钳制着,好像生怕馨馨忽然之间长出翅膀飞掉了。
“馨馨,咱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这一回以后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弘明他们看见你回去了,一定很高兴。你知道吗我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跟你说。你真是个天才在西北那些商号 真是帮了大忙。要不是那些商号带着的新式武器和源源不断的茶叶,还不知我要继续在哪里耗费多少时间。”说着十四深深地吻上馨馨的耳朵,有顺着馨馨优美的颈项吻上馨馨的嘴唇。
从年羹尧的事情败落,馨馨第一次有这样轻松的心情,十四的吻如同蝴蝶的翅膀,温和的在馨馨的眉眼和脸颊上移动着。等着馨馨从十四的吻里面清醒过来的时候,馨馨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被十四解开大半。有点嗔怪的要将衣裳扣起来,十四却是跟一个倔强的孩子一样,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挑逗着馨馨的感官。
正在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只听见外面小平子一声吆喝:“落轿!”小平子这一声带着喜气洋洋的吆喝却是把馨馨给吓了一跳,十四有点无奈的将自己的头埋进馨馨的怀里,咬牙切齿的说:“这个该死的奴才。真是没有一点眼色!”说着对着隔着轿子对着小平子呵斥着:“你这个该死的奴才!爷不是聋子。”小平子忽然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自己真是莽撞了,福晋好容易回来了,自家 这位爷还不要找着 机会时间跟着福晋黏糊?自己可是糊涂了!
十四给馨馨整理好衣裳,拉着馨馨不情不愿的下来,这个时候弘明这些孩子都是一窝蜂的涌出来,将馨馨团团围在中间,叫着:“额娘,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不在家这几天阿玛真是很凶的,经常对着我们发脾气的。还有你不在家那些厨子做得饭一点也不好吃,额娘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们以后就又有好吃的了。”这些孩子叽叽喳喳的跟一群小鸟一样吵得馨馨有点头晕脑胀了。但是看着弘春关心的眼神,弘明看着馨馨有点不敢置信,但是眼睛里全是满足的样子,还有弘暄和弘映还有慧芝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馨馨心里全是一种满足,甚至忍不住感谢起来上天了。
十四看着馨馨被孩子包围起来,慈爱的抱抱 这个,又是亲亲那个,十四想起来自己回家的时候,这些孩子都是惶恐的看着自己,当弘明将那个小箱子拿给自己的时候,看了里面馨馨写给自己的信,十四简直有点崩溃的样子。那是馨馨喝了寒食散之后写给自己和孩子的信。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叫人满腹辛酸。原来馨馨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她早就看出来皇阿玛会传位给四哥,自己会当大将军。早在很多年前馨馨就是有意的给自己布局,只是为了叫自己真的被自己的四哥逼上 墙角的时候自己能够自保的力量。
现在这一切都要过去了,自己以后会和馨馨在一起平顺的生活下去。想到这里十四对着孩子皱着眉头说:“这都是谁教给你们的规矩?哪有堵在门口叫喊的。你们额娘累了,等着明天你们额娘闲下来,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还有你们的功课都写完了吗?拿来给我看看!”一听见十四声音带着威胁,这些孩子都是一哄而散了。
“走啦,这些猴崽子真是叫人头疼!你不在家看着他们都一个个放羊了,整天都是游荡着疯玩,要是他们不好好的写功课看爷收拾他们!好了这些猴崽子咱们先不要理他们了,还是回去歇歇。”说着十四抱着馨馨无视那些身边伺候的下人径直向着里面走去。
阿兰和阿菊还有翠竹和香梅都是眼巴巴的看着馨馨进来,十四看着馨馨这四个丫头都是眼巴巴的看着馨馨,就知道这四个忠心的丫头要有话给馨馨说。十四将馨馨放在椅子上,深深地看了馨馨一眼说:“你们福晋累了,好好的伺候你们主子。我看看今天又是什么事情。你先休息一下,我一会就回来。”说着十四轻轻的抚摸一下馨馨的脸颊,便出去了,将一室的安静留给馨馨和四个丫头。
四哥丫头跪在地上,满是欣喜的给馨馨磕头:“福晋平安回来我们这些奴婢真是高兴坏了。这以后福晋就吉人自有天相,能够否极泰来了。”馨馨叫她们站起来,看着脸上带着惊喜和憔悴的四个人说:“你们都是已经嫁人了,看着你们过得还好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想来你们都是辛苦了。你们也好好的歇歇,那些伺候的事情不用你们亲自干了。”
“福晋对我们这些人真是太好了,没有福晋和太太我们现在四个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个世上。这些天福晋不在,不过府里还都安静的,十四爷回来之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沙柳那个丫头,好像听说叫人给送到老家去了。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奴婢也没有打听清楚。”阿兰现在明面上是跟着十四以前的侍卫成亲,夫妻两个从十四的府里出来开着商号买卖。但是阿兰和自己的丈夫竟然是掌管着馨馨一些秘密的产业的。
馨馨顿了一下,沙柳跟着自己进宫发生了那些事情,自己是不能留在京城了,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但是这有什么办法?馨馨叹息一声,一边的阿菊又说了这府里一些事情,还好,虽然开始的时候夏芙有点蠢蠢欲动,但是那些下人都是被魏管家和冯全管理的服服帖帖的,春纤只是一心跟着弘春过日子,夏芙看着自己被孤立起来,也就是发发脾气,回了娘家再也没有回来了。
一边的香梅说:“这样也好,这个府里就是她整天吵得人难受,十四爷回来之后夏芙又回来了,叫十四爷又给赶出去。要不是冯全和魏管家在一边劝着,只怕当时就写了休书了。”馨馨点点头,又问了孩子的事情,虽然开始的时候自己忽然消失这些孩子都是有点惊慌失措,但是弘春和弘明很有点当哥哥的样子,照顾着孩子,还能够对着府里的事情拿主意。总算是没有白费馨馨平时的教导。看来孩子也是没有什么,听到这里馨馨满意的点点头,感到一阵疲乏。
是个丫头见状很贴心的吩咐准备热水,馨馨好容易回到了自己家里,在自己设计出来的浴室里面好好的泡着澡,看着水面上的花瓣,闻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香,馨馨惬意的常舒一口气,靠在浴桶的边上,想着还是自己的家舒服啊!
就在馨馨闭目享受着热水和熏香的时候,馨馨感到一阵轻轻地声响,接着水面起了波动,睁开眼睛十四竟然也跳进水里,一双深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馨馨,好像要把馨馨给吃掉一样。
波澜又起
馨馨拿着浴巾下意识的将自己裹起来,看着十四有点结巴着说:“你干什么,快点出去。这个浴缸放不下我们两个人的。快点出去啊!”好久没有面对十四,馨馨忽然有点不适应起来。十四没有一点困窘的感觉,反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馨馨,眼神贪婪的看着馨馨露出来在水面外的肌肤。十四只是这样看着,可是那锋利的眼神好像是能够看穿水面一样。馨馨感到自己被十四正从头到脚审视着。
十四一直是没有吭声,只是看着馨馨,馨馨被十四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皱着眉头刚要呵斥叫十四快点出去。这个浴缸不是很大,放进两人人四有点困难的,十四进来之后水面眼看着就要溢出来了。这个时候门外阿兰的声音响起来:“福晋,奴婢要进来伺候福晋穿衣了。”说着就听见门外脚步声。馨馨脸上一下红起来,好像盛开的玫瑰一样娇艳欲滴。十四很满意的看着馨馨困窘的样子,对着门外大声说:“福晋有爷 亲自伺候,你们都下去吧。”门外的阿兰一听见十四的声音忽然传来,脸上一下变得通红,随即安慰一笑,便放下手上的衣裳出去了。
“你真是讨厌,这下阿兰一出去他们那些下人就都知道值怎么回事了。明天真是不要见人了!”馨馨嗔怪的看了十四一眼,手里的毛巾竟然一时情急的扔向 十四的脸上。十四笑着也不躲闪,拿下来扔在自己脸上的毛巾,很邪恶的放在鼻尖嗅嗅,做出一脸陶醉的神气说:“真是叫人销魂。宝贝你终于回来了,真好。叫我看看你瘦了 没有?那个该死的老四竟然拿着你但丫头使唤。那一天非要找回来不可!”说着十四伸出健壮的胳膊,将馨馨拉进自己的怀里。
没有任何阻隔的肌肤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馨馨感到十四身上的炽热,虽然桶里的水有点凉了,但是十四身上的热力比热水还要交馨馨感到一阵安慰。身体被这个热热的,健壮的身体坏绕着。馨馨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放松,一阵压抑不住的叹息从馨馨嘴里溢出来:“唔,十四你身上很热。真舒服。”馨馨很安心的放松着自己,伸出胳膊紧紧地搂着十四的肩膀,这是自己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馨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认识叫馨馨一阵心安。
看着很放松的躺在自己怀里的馨馨,十四心里一阵满足,忽然十四想起什么,伸手将馨馨受伤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拿过来,放在眼前看着,虽然拿着最好的烫伤药膏,但是白皙的肌肤上还是留下来一些很细微的痕迹。馨馨感到一些湿润的东西掉在自己胳膊上,抬头一看十四竟然是对着自己的伤痕掉下来眼泪了。“你不会是嫌弃我这而伤疤了吧。还是对那些天我失掉记忆的时候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你还是心里有不能释然的地方——”没有等着馨馨说完,还没有出口的话就被十四狠狠的吞进嘴里。
十四狠狠的吻上馨馨的嘴唇,等着馨馨气喘吁吁,快要上气不接下气 的时候,十四才放开馨馨,认真的看着馨馨的眼睛说:“我是想着你真是饿傻孩子,干什么要闹出这样一出苦肉计来。那些天你不管经历什么都是一场噩梦,只要你不受到伤害,我就知足了。就算是你真的被他——但是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感谢老天了。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不要离开你了。宝贝,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十四说着轻柔的吻上馨馨的额头。
听着十四这些深情 的话,馨馨一阵感动,这个社会将女人的贞操看的比什么都重,甚至还有很多的男人拿着女人当成牺牲品,给自己换来荣华富贵,回过头来还要责骂女人水性杨花。十四能够这样对自己,馨馨感到深深地感动。吻上十四的嘴唇,馨馨将自己满心的柔情都倾注在这个吻里面。十四没有想到馨馨忽然这样主动的吻上自己,竟然还主动的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嘴里,跟着他辗转嬉戏。见着馨馨主动十四岂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两个人在浴缸里面亲吻的难舍难分。等着馨馨喘不过气来,放开十四的时候,看着十四满是深情的眼神,馨馨感到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了。
两个人耳鬓厮磨,十四将浑身颤抖的馨馨抱起来,轻松的跨出浴缸,拿来一条大大的浴巾将浑身上下裹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看着馨馨看着自己的娇媚眼神,十四得意的一笑,打开馨馨身上的浴巾,仔细的擦干馨馨身上的水珠。十四就想一只巡视领地的狮子,仔细的审视着馨馨身上每一处细致的肌肤。被十四这样看着,馨馨感到自己都要融化了。十四倒是像玩上瘾一样,很细致的擦着馨馨的身子,动修长的颈项,完美的锁骨,饱满的双峰,纤细的腰肢,甚至两腿之间私密的花园,修长的大腿和小腿。甚至十四将馨馨翻过去,嘴上说着背上也要擦擦干的,可是一双贼手就知在馨馨圆润的臀上打圈。最后等着馨馨不耐的时候还狠狠的咬上馨馨富有弹性的小屁屁!等着十四擦到馨馨的小脚丫的时候,馨馨忍不住十四这样恶劣的挑逗了,狠狠的踹上十四。
脚上触到坚硬炽热的小腹,馨馨吓得吃惊不小,赶紧收回脚,坐起身对着弯腰叫着疼的十四说:“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不小心。十四你没事吧。”说着馨馨很懊恼的要伸手拉着十四到底是伤到哪里了。十四嘴里哎哎叫疼,一边抱怨着:“你要是再偏一下,爷就要被你踢废了。到时候有你哭的!”说着十四弯着腰对着馨馨说:“不行,你要补偿我。”说着十四捞起馨馨的脚丫对着馨馨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奸笑。
看着十四脸上一点痛苦的样子都没有,馨馨才发现自己被十四这个坏蛋给耍了!可是自己脚踝被十四紧紧地抓着,根本收不回来。“十四,你快点放开我。你竟敢骗我,看我收拾你!”说着馨馨拿着另一只没有被十四抓住的脚要踢过去,馨馨真是忘掉了十四的身手如何了,自己那一点花拳绣腿,还能在十四面前占便宜?
很快的馨馨两只脚就被十四给抓住了,一个热热的东西贴在馨馨的脚心上,还不断的颤抖着,好像变得更大了,馨馨脸上一阵通红,脚心上来回磨蹭的东西是什么,馨馨已经明白了。“宝贝,你还是小心点。要是把爷真的踹坏了你真是哭都来不及。这一次你又不乖了。看爷教训教训你了。”十四看着馨馨害羞的扭过脸,可要是一双小脚丫还是贼心不死的要给自己哦一点教训,十四不费人和力气的抓着馨馨的脚踝挑逗着对着馨馨说着挑逗的话。
感到自己的腿被十四轻易的分开,私密的花园暴露出来,一阵凉凉的空气叫馨馨忍不住已经通红的小脸变得更红了。十四看着眼前的美景,俯身压上去,将馨馨两条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个羞人的姿势叫馨馨忍不住抗议的呻吟一声。
十四一挺腰,深深地进入馨馨的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炽热胀满自己的身体,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鱼水之欢的身体有点一时不能适应,馨馨咬着嘴唇皱着眉头呻吟一声:“啊,十四,轻一点。我好胀。”十四轻轻安慰着地吻吻馨馨的额头,叹一声满足的说:“宝贝,终于能够抱着你了,真好。你真是紧,不要紧张放松一点,动一动。“说着十四便投入这一场热情的风暴里了。
早上的阳光愉快的穿过窗帘,照进屋子里,十四感到天亮了,睁开眼睛转头看着自己身边馨馨安静的睡脸,长长的睫毛如同栖息在花朵上的蝴蝶一样,径直的脸庞和烦着淡淡的红晕的笑靥,叫十四看着忍不住还是心里一阵悸动。昨天晚上两个人痴缠很久,直到馨馨哭喊着求饶,终于受不了徘徊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的快感尖叫一声晕过去。十四满足的抱着馨馨入睡。可是一早上十四竟然又感到自己仅仅是看着馨馨的睡颜就有了口干舌燥的冲动了。
十四满足的伸出胳膊将馨馨抱进自己的怀里,想着今天那些事情还是叫他们见鬼去吧,馨馨回来了,那些事情就顺其自然吧。正在十四想着跟着馨馨一起接着睡懒觉的时候,小平子的声音忽然从窗子外面传进来:“爷,时候不早了,要上朝了。”十四哼一声,看着怀里睡得很香甜的馨馨,一点起身的意思也没有。小平子示意的叫上几声,听见了里面自家爷的一声轻哼,心里明白这位十四爷是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小平子低着头,对着一边带着一群小丫头准备着此后馨馨起床的阿菊耸耸肩。阿菊点点头带着那些小丫头又走了。
等着馨馨睁开眼睛的时候,十四的黑眼睛就那样闯进眼帘,“亲爱的宝贝,早上好?要吃点什么?”十四脸上带着淡淡的胡子茬,正侧着身撑着头看着馨馨,眼神满是宠溺。在十四怀里醒来的感觉真好!馨馨靠着十四宽宽的胸膛,满足的跟一只小猫一样,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馨馨伸出指头在十四的胸膛是那个画着圈子,对着十四魅惑一笑,低声的凑在十四的而彼岸百年说:“今天早上,我想吃——你!”
“呵呵,乐意之极。请娘子慢慢享用!”十四低声的笑着,胸膛里面全是快乐的共鸣,十四翻身将馨馨压在身下,一边吻上馨馨的嘴唇一边笑着说。
等着十四和馨馨真正的从床上起身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十四心满意足的站在哪里伸展着双臂满脸幸福享受着馨馨亲自服侍着穿上衣裳幸福待遇。这个时候冯全一脸着急的进来对着十四和馨馨打了一个千,然后有点拿不准的说:“爷,怡亲王来了,已经在书房里等着爷好一阵了。看起来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跟着爷说的。”
十四一听十三来了,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一边的馨馨也是收敛了刚才脸上的笑容,这个时候十三来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难道雍正是不甘心,又要闹出点什么花招来?十四和馨馨对视一眼,看来两人真是想到一起了。
十三悠闲的端着茶杯,这个府邸有了女主人给人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前些时间馨馨不在的时候,十三都能感到一阵悲伤的气愤围绕着这个曾经叫自己很羡慕的地方。虽然一切还是没有改变,下人还是尽职的打扫卫生,给客人端上香茶。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是十三喝着还是以前一样的茶水,也能从里面喝到快乐的感觉。但是一想起今天早朝的情景,十三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十三哥来了,今天可是天气不错,十三哥今天留下来吃饭吧。”十四拉着馨馨的手进来,看着是十三虽然脸上没有什么焦急的神情,但是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掩饰不住有点焦急。
“十四弟现在是逍遥自在了,男的十四弟主动留人下来吃饭,我岂能不赏脸?还有十四弟你这样悠闲,就不问问今天早朝是个什么样子?”十三看着十四和馨馨幸福的样子也露出一个微笑,坐下来对着十四戏谑着。
“还能怎么样皇上还是看着八哥他们不顺眼,这一回只怕是对着我更看不顺眼,要拿着我开刀了?是哦不是皇上给了十三哥什么圣职,今天就要拿着我治罪了?”十四有恃无恐的翘着脚看着十三冷冷的说着。
“今天皇上把八哥和九哥都给关起来了,不过倒是把那些大臣上来弹劾你的折子给压下来。看来皇上没有什么追究你的意思。不过你在西北不能是没有一点辫子在别人手里。我今天不是拿着什么圣旨来的,昨天为了年羹尧的事情皇上连我都给发作一番,今天我来看看你也是我自己的意思,你还是小心一些,现在皇上的心思我真是看不清楚了。十四弟你不为自己想想,可是也要顾及一下馨馨和孩子不是。”十三风轻云淡的说着今天早朝的风起云涌,可是脸上竟然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十四听着十三这一番话,并没有像馨馨想像的那样跳起来为老八鸣不平,而是叹息一声靠着椅子说:“罢了,该来还是要来的,只是不知皇上准备如何发落八哥他们。要是他真的存着什么不能见人的心思我可不能看着八哥他们白白丢了性命。还有西北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能说清楚,就是他想找我的毛病也不能这样轻易的找着。要不是看额娘,我真是不在这里蹚浑水了。罢了,随它去。”十四竟然带着一点看破红尘的样子。
馨馨听着十四和十三的谈话,心里一阵叹息,权利的争夺真是残酷,现在十四命运已经偏离了命运的轨迹,但是能不能真的摆脱开那个悲惨的命运,馨馨还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忽然馨馨想到福慧的事情,十四还被蒙在鼓里,就是十四和自己要离开,也要把福慧安排好。想到这里馨馨也是忍不住低着头沉思起来。
不过十四和十三很快的打破了刚才的沉闷,馨馨看着十四和十三还能把酒言欢,自己心里也心情好起来,这一顿饭总算是在比较欢快的气氛里结束了,看着十三走远的身影,馨馨对着十四说:“我有一些事情要跟着你说。”十四看着馨馨有话要说的样子,拉着馨馨便进屋去了。等着馨馨跟着十四说了福慧的事情,十四先是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最后十四脸色很难看的站起来,一拳狠狠的打在桌子上:“难怪他一点也不担心我会跟他对着干,原来他大这个算盘。福慧的事情,你放心,咱们一定要把孩子要回来。”
忽然小平子气喘吁吁的进来,对着十四和馨馨说:“爷,福晋,宫里说太后身体不好了,叫爷和福晋赶紧进宫!”
馨馨听着这个消息,一阵无力,没有了太后这个靠山十四不是要更危险吗?
逃不开的命运
这是馨馨很久之后再一次看见太后了,以前那个温柔可亲的德妃早就成了一个衰弱的老婆子,靠在缎子靠背上艰难的喘息着,一边的舒兰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看着十四和馨馨进来了,那一张忽然就变得饱经沧桑的脸上绽出一点光彩,对着十四伸出颤抖的手:“十四,快来叫额娘看看,额娘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十四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后这个衰弱的样子,也是忍不住露出悲伤的神情,关切的说:“额娘,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前两天我来看你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十四弟,额娘前些天吃了太医的药看着好起来,只是昨天忽然又变得严重起来。可能是额娘想念十四弟了,这一回十四和馨馨都来看额娘了,像是额娘心里舒服了,身体能够慢慢的好起来。”舒兰脸上有点尴尬的说着。
十四这才想起刚才自己的话有点莽撞了,好像在说舒兰对太后不尽心一样。十四赶紧打圆场说:“皇后对额娘是子孝顺的,想来这些天皇后娘娘也费心了。我和馨馨照顾额娘,娘娘还是歇歇好了。”舒兰了然的一笑,刚要开口谦虚,这个时候太后被十四扶着靠在身后的靠背上,对着舒兰说:“也是,这段时间我这个老婆子真是拖累人了。皇后还有后宫那些事情,快点出去歇歇。额娘知道你的孝心。现在也叫十四和馨馨伺候伺候我这个老婆子。”看着太后这样说,舒兰也只好告退走了。
太后拉着十四的手仔仔细细的看着,好像要把十四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都印在自己的心里一样,十四拿出自己的拿手本事,对着太后撒娇,耍赖的。惹的太后一笑,馨馨在一边安静的站着,心里明白太后的生命真的要走到尽头了,这个时候太后放下十四的手,忽然痛苦的咳嗽起来,馨馨见状赶紧上前轻轻地拍着太后的后背,有按上合谷|茓位,很快的太后的咳嗽止住了。
推开馨馨递过来的杯子,太后看了一眼馨馨说“这段时间你也跟着十四受委屈了,额娘真是没用没有照顾好你。十四这一次临走的时候千万嘱咐我要照顾你,可是虽然白当着这个太后,额娘什么办法都没有。不过看着你还好也就能够放心了。”说着太后轻轻地拍拍馨馨的手,很低的声音叹息着说:“馨馨额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屋子里就只有馨馨和太后两个人,听着太后这样的话馨馨心里有了一点不祥的预感,正在这个时候十四进来端着药碗说:“额娘还是先吃药吧,这个是儿子看着煮好的。一点也不苦。”
太后脸上还是和平时一样慈爱的看着十四,嗔怪着说:“什么话?额娘在你嘴里都成了孩子了,还一点也不苦?你这是哄谁?”十四一笑,过来亲自给太后喂药。馨馨这个时候满心都是烦乱,看来太后已经知道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了,或者更糟糕的是知道所有的事情了。馨馨已经能够明显的感到太后看着自己的眼神和对着自己的态度都已经改变了。自己刚才还担心着十四失去了太后这个保护伞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这一会就成了自己要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十四感到一边的馨馨有点心不在焉,看着发愣的馨馨说:“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太后看了一眼馨馨,对着十四说:“你都是个大人了,还是稳重一些。额娘这里还有一些新进来的缎子 什么的,弘明只怕是要指婚了,叫馨馨挑挑,给弘明预备一些。”馨馨知道太后有话要对着十四说,馨馨笑着站起来对着太后说:“多谢太后的关心,我这就给弘明看看。”说着馨馨便退出。一个小太监便领着馨馨向一边偏殿走去嘴里说着:“那些缎子太后今天早上就吩咐找出来,都放在一起,还有好些的珍宝什么的,都是太后给弘明小阿哥准备的,福晋慢慢地选。”
转了一个弯,馨馨看见皇帝带着高毋庸也急匆匆的见太后了,显然皇帝这是处理完政事,急着赶来尽孝道了。希望他们不要再 吵起来,真不知道雍正会不会放开这个事情,叫一切都归于平静。馨馨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其实馨馨倒是不在意失去太后的疼爱,只是担心十四和雍正再接着斗下去。
看着那些眼花缭乱的东西,馨馨心里跟着那个喜上眉梢的缎子一样,心里烦躁的好像装进了上千只烦躁的鸟儿,看着眼前没有人,馨馨干脆甩手直接向着太后寝宫这一边走去,馨馨很想知道雍正和十四当着太后面是个什么情形,希望他们没有在太后面前争吵。太后那个身体真是禁不起任何的刺激了。
整个慈宁宫的下人好像消失了,馨馨一路畅行无阻的到了太后寝宫的门前,忽然提供间里面一声十四的叫喊:“额娘,你怎么能这样?反正儿子不会跟馨馨分开的,就是额娘的话也不能听。”接着竟然是雍正的求情:“额娘,馨馨和十四弟好好的,不要分开他们了。再说就是额娘硬要分开他们,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雍正给自己和十四说话,真是有天上下红雨了!馨馨贴着门听着里面的说话声,太后艰难的喘息一阵,对着十四呵斥道:“以前的事情|乳娘不说了,可是不管如何你一定要休掉馨馨,这一回你要是不答应额娘就死在你面前!”显然太后已经知道了一切了。馨馨听着太后这些话有点意外,但是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毕竟这样的事情放在这里真是耸人听闻,一旦传出去真是天崩地裂 一样了,但是听着人太后那样决绝的声音,馨馨还是有点伤感。
“额娘这一切都过去了,再说看着馨馨对你这样孝心的份上,你就不能对她宽容一点吗?就人心看着弘明那些孩子没有了额娘?额娘,儿子求求你了。”十四现任对着太后忽然转变的态度有点震惊,完全找不着头绪解开太后心里的疙瘩。
“额娘,还请额娘看在一只疼爱十四弟的份上,不要叫十四弟这样伤心了。”雍正也劝着太后,希望太后能够缓和下来,不要分开十四和馨馨。
“你们真是逼着额娘要用太后的印玺,明发出来休掉馨馨不成?馨馨是个好孩子,但是你们兄弟真的能够就此放手?老四你虽然不是额娘亲自养育的,但是你是额娘的儿子,你是个什么性子额娘心里明白。以前额娘冷落你了,额娘心里明白。你能发誓,刚才听见额娘叫十四休掉馨馨,你心里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这一点时间你叫舒兰跟我说馨馨身体不好不能进宫见我。其实馨馨在哪里额娘是知道的。十四是我一手养大的,是个什么脾气我也是清楚的。你们都是额娘的儿子,额娘要是不在了你们要真的动手也就是一点顾忌也没有了。馨馨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十四你不答应,馨馨也能明白额娘的苦心。你们不要说了,难道真的要逼着给馨馨一个难看不成?”
太后的声音带着伤心和绝望,还有很多的不舍,馨馨一阵难受,这里谁都能没有错,太后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她是担心雍正和十四又起事端。到时候十四落了下风,没有了自己在,雍正不可能在对十四手下留情了。
想到这里,馨馨心里忽然一亮,看来历史要是想要真改变,自己只能从这里消失了。馨馨轻轻的转身,向着外面走去,对于刚才自己离开的决定,馨馨感到一阵轻松。“不起。十四,爱你就是要你过得更好。原谅我的不告而别。”馨馨想到这里,加快脚步离开了慈宁宫。
坐在轿子上,馨馨看着外面热闹的街景,忽然馨馨跺跺脚轿子停下来,馨馨对着一边跟着的冯全说:“我想到那个茶楼坐坐,你上去跟那个老板说一声。”一边的冯全点点头,向着路边这一家看起来很整齐的茶馆走去。那个老板是个聪明人,很快明白了冯全的来意,准备了一间安静的雅座,后面便是通向洗手间的通道。馨馨一个人走进那个雅间对着一边的冯全说:“我想歇歇,你们叫一些东西也跟着坐一会。只是叫人给府里阿兰她们捎信,叫她们准备一些那个上好的止咳药。上一次送来好些上好的川贝,叫他们找出来。”冯全点点头说:“奴才这就办去。都是奴才伺候不周到,福晋都没有带着一个贴身丫头跟着此后。叫新来的那个秋水来伺候,福晋看如何?”馨馨点点头,冯全赶紧带着人按着馨馨吩咐先赶到府上办事了。
馨馨靠在门上,感到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了,好一会馨馨才能恢复一点,转头看着桌上摆着纸笔,馨馨咬咬牙过后去拿着笔思索一下,给十四写了一封信。然后馨馨听听外面的动静,悄悄的从那个通向洗手间的后门走掉了。
等着馨馨来到了那一家只有自己知道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的时候,馨馨知道现在那些人一定是被自己忽然失踪闹得鸡飞狗跳了。但是为了解决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也只好这样了。轻轻的悄悄那一扇不起眼的门,看见馨馨站在门前,开门的嬷嬷显然是有点意外,但是很快的就请馨馨进去了。这个小胡同就在那间茶馆的背街上,来往的行人很少,馨馨很幸运没有人看见馨馨这样一身华服的女人会出现在这样都是平民的地方。
几天之后,等着馨馨穿着一般官宦人家管事嬷嬷的衣裳,梳着 老气横秋的发髻,作者骡子车摇摇晃晃的向着城外走去的时候,城门口果然是站着不少的人正挨个盘查着进出城门的旅客。馨馨看见了冯全只呢个满头冒汗的看着一个个来往的女人,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被冯全看的红着脸低着头,一个个的都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多事的地方。
馨馨整整头上的发髻,一个简单的粑粑髻,被阳光和岁月磨砺的粗糙的皮肤,眼角和眉梢全是一条条的皱纹,但是身上的气质告诉这不是一般干活的妇人,是个曾经大户人家管事的嬷嬷。
“这位是步兵衙门赵千总家里的管事嬷嬷,现在眼看着就要秋收了,庄子上好些事情,我们爷在西北,福晋带着小阿哥,分不开身。只好请吴嬷嬷看着庄子上的事情了。眼看着天都要黑了,我们还有好些路要赶的,请这些爷门高抬贵手。”说着赶车的车夫点头哈腰的掀开车上的帘子。那些士兵看了一眼坐在哪里端端正正的管事嬷嬷,冯全很失望的看着馨馨鬓角上的白发,叹息一声,挥挥手,那个车夫笑嘻嘻的赶着车走了。
看着走远了,那个赶车的车夫将刚才那一副憨厚的表情隐去,换上一脸的精明说:“格格 ,真是委屈格格了。只是好好的格格这是要干什么?”馨馨摆摆手对着那个曾经是自己阿玛亲兵的方海说:“方大哥,不要提过去的事情了。也不要叫我格格了叫人听见就不好了,还是叫我吴嬷嬷好了。那个庄子应该还要一段路程才能到吧。”
“既然格格不想说,就不说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皇家的饭碗真是不好端。格格跟着十四爷还是憋屈了。既然是出去,干什么不上杭州这些地方,躲在那个庄子上怪闷的。”方海以前跟着星辉走了很多地方,后来星辉看着方海不是那种机变的人,在官场上会吃亏的。御史叫方海回家,跟着馨馨做了一些生意,也能算是一个富家翁了。方海对着星辉和馨馨都是忠心耿耿的,馨馨便叫方海看着一些隐秘的生意,为了防备万一的。这些事情做得很隐秘,魏管家和十四都不知道的。
馨馨知道十四要是发现自己走了,一定想着自己会到南边去的,既然要走,就不要被十四找到,这里离着京城很近,有什么事情自己能够很快的知道消息,而且除了自己和眼前的方海和那个也是曾经是自己阿玛手下亲兵的赵三,和自己的阿玛谁也不会知道的。馨馨想确定十四和雍正能够相安无事之后自己再远走高飞。
馨馨沉默一会,淡淡的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不想叫他们找见我。前边是什么?好像是个人?”馨馨指着前边,不远的草丛里躺着一个女子。
原来那个女子是从一家青楼逃出来的,想要逃回家找自己的亲人。馨馨本想着带着她一起先到庄子上,但是看着那个女孩子坚定的神情,馨馨只好给了那个女孩子一些银子和一包衣裳。有给了一些吃的,带着那个女子到了前边一个小小的村子。那个女子在村子上就跟着馨馨告别了。等着在路上的时候,方海有点可惜的说:“格格把自己的衣裳给她了,庄子上虽然什么都不缺,但是那样好的料子可是没有的。都是庄稼人谁也不要锦缎华服的。格格可要先凑合着那些粗布衣裳了,不过好像还有一些茧绸,就是老百姓的衣裳,格格先凑合一下。等着我进城再给格格置办。”
那个包袱里就是馨馨从茶馆离开时候穿的衣裳和首饰,馨馨淡淡的说:“不要那些华服锦缎的,哪有一个管事嬷嬷穿的比主子还要体面的,那些东西对我没有什么用处了。方大哥也不要白费心,省的叫人看出来什么。”
馨馨坐在车前面看着旁边那些茂盛的庄稼,和远处的山林和小溪 ,心里一阵开朗,抛开那些名利争夺,能够在田园自由生活,即使失去十四,会叫自己伤心欲绝,但是这样的平静生活还是能够渐渐不平那些失去的东西的,生活并不是只有爱情的。
云水之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现在馨馨成了一个悠闲的农妇 ,每天东边的天显出 鱼肚白的时候,馨馨就会起身自己将头发梳理整齐,不再是以前的复杂美丽的样式,而是以讴歌简介的发髻,然后馨馨穿上棉布以上,走在满是泥土清香的田野间。当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叶片上的露珠忍受不了阳光的热情的时候,馨馨便带着一篮子 新鲜的蔬菜回到了那院子。之后馨馨便是安排一天庄子上的事情,农活安排人手,到养的鸡鸭,牛羊和小驴子,马匹有了什么问题馨馨都是要一件一件安排下来,甚至亲自看看那个刚刚出生的小鸭子或者马驹。
这个庄子上的人很多都是因为自然灾害没有生计流浪街头险些饿死的人,后来被馨馨安排在庄子上能够凭着自己的劳动生活下来。馨馨对待这些人都是很好的,既没有狠狠的剥削他们,也没有强硬的逼着他们干活,反而是将福利安排的很好,孩子都能上学或者学习手艺,他们每年只要是年景不错,都能得到不错的分红。虽然他们心里感激这位现在才见到的主人,但是这些质朴的庄稼人对于忽然出现的馨馨心里满是感激。
馨馨看起来似乎是很享受着田园风光乐趣,但是只有在不经意的时刻馨馨会看着天边,一直沉默着,这样一出神就是好半天。这天方海带着好些东西来到庄子上看望馨馨。帮着馨馨做饭打理家务的张婶看见那些带来的点心和布料,还有好些的药材,高兴的对着馨馨说:“太太,这是方海从城里带来的。都是上好的东西,看来老爷真是担心自己的闺女受委屈。其实夫人还是回家去,虽然没了先生,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娘家,京城总比这个地方强不是?”馨馨对这些人的说法是自己被丈夫抛弃了,不想回娘家,只好在庄子上躲开别人的眼光。张婶看着馨馨的人品和行事 ,心里对着抛弃这样妻子的男人很不谅解。
馨馨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对着张婶说:“那个清心丹给老王家送去,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张婶拿着一个小盒子说:“有太太这样好心人,真是我们这些人的造化了。我这就给老王头送去,这金贵的药,给他那个刨 地一辈子的人吃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说着张婶把一把水壶放在一边的炉子上,拿着药盒 出去了。
看来一眼方海,馨馨给方海倒了一杯茶,方海有点受宠若惊的说:“格格真是折杀奴才了。现在城里看起来安静的很,已经风平浪静了。十四爷府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不过人家都说现在皇上和十四爷关系好起来了。太后的丧事也完了,听着前些天皇上好像要把兵部给十四爷管着,还要叫十四爷进什么,对了,叫做军机处的。可是十四爷给推辞了。每天就是在府里,除非是皇上叫了,要不然十四爷不会管 兵部的事情。更不要说西北的事情了。依着 我看现在皇上也没有什么为难十四爷的意思。只是赶不上对着十三爷的关切罢了,不过比起其他的阿哥们来说已经是好得很了。”方海说了一气 的话,有点渴了,端着茶喝了一口茶水,顺顺气说:
“这个茶叶不是定好的,咱们号上来了上好的新茶,还有好些十年普洱。给格格拿来一些。八爷和九爷现在被皇上一摞到底,什么也不是了。虽然没有给关到 大狱里,但是被关在家里,那些官员都是一窝蜂的写奏折弹劾他们。”方海想着现在好些些奏折弹劾八阿哥这些官员,以前都是给八阿哥唱赞歌的人,想到这里忍不住停下来,叹息一声。感慨着世态炎凉,便不说话了。
听着方海带来这些消息,知道现在十四没事了。可能自己的离开真的叫十四伤心了,想到这里馨馨有点失落,但是很快的馨馨便将这一点失落掩饰起来,自己决定离开的时候,就应该料到这一天。馨馨缓和了神情对着方海说:“感谢方大哥这一段时间的照顾,等着春天的时候我准备着到江南去。眼看着到了年底下了,我额娘和阿玛还好吧。”
“老爷和夫人都好,夫人知道我要来看格格的,叮嘱着叫我带话给格格,叫格格小心身体,一个人在这里要照顾好自己。府里一切都好,不要惦记着。”说着方海又跟着馨馨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最后方海准备离开的时候,看着馨馨半晌才说:“昨天魏管家找上门了,我没有透露格格的行踪。但是听着魏管家的意思,现在十四爷和皇上相安无事了,算是心结解开了。但是好像有给十四爷指婚的风声。格格你真的想好了要到江南去?还是再想想,总是一夜夫妻——”说道这里,馨馨一阵心里烦躁,对着方海强笑着说:“你还是快点回去吧,省的城门关上你进不去了。魏管家的以后再跟着他联系好了。十四的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是很远的事情了。但是谢谢你的好心相劝,我会想想的。”
看着馨馨坚决的态度,方海也只好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告辞走了。看着方海远去的身影,馨馨心里一阵不舒服,十四,真的要离开自己吗?这天晚上馨馨房间的灯火亮了一晚上。第二天馨馨还是早早的起来,虽然一切还是如常,只是馨馨脸色有点憔悴。
天气变冷了,年底那种带着欢心和期盼的感觉越来越浓了,到了腊月里,人们都是忙着准备过年的事情了。这天老王头的小孙子王小虎,带着一顶虎头帽子,拿着一盘子祭灶的关东糖站在门口试探着看着院子里正看着开放梅花的馨馨。一转眼看见小虎那个样子,馨馨忽然想起了弘历小时候的样子,心里一阵阴沉。
“姑姑,你要不要吃这个,真甜,还有芝麻的。”小虎嫁给一盘子关东糖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眼巴巴的看着:“这是张婶叫我给送来的,明天就要祭灶了。”馨馨看着小虎眼巴巴的样子,馨馨拿起一块糖,放在小虎手说:“谢谢你了,这个给你吃吧。你想不想跟着姑姑进城逛逛?姑姑带着你一起去。”小虎只是去过一回京城的,听着馨馨要带着他买年货,眼睛一下亮起来,高兴的说:“真的,什么时候去啊?我一定要跟着姑姑去的。我已经长大了,能给姑姑帮着拿东西的。”说着小虎挺着 自己的小胸脯,很骄傲的说着:“我都能提水了,真的!”
看着小虎认真的神色,还有嘴角上沾着 的芝麻。馨馨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抹掉了小虎嘴边上的糖渣滓,笑着说:“后天带着你进城,不过那个糖不能多吃,要是吃坏了,我就不带着你进城了。”“是喽,我一定不再吃了!姑姑一定要带着我!”小虎将手里的糖一些扔进自己的嘴里,高兴的叫喊着跑出去了。
到了要进城的那一天,馨馨本想着要坐着马车进城的,但是馨馨忽然想到这个时候街上的人一定很多,为了避免交通堵塞,馨馨还是决定放弃宽敞的马车,换上了一脸小小的庄子上的车子。架上一头骡子,带着满心都是兴奋的小虎,和给自己赶车的张婶的儿子张树,一行人向着京城走去了。
太后的丧事终于过去了,太后的丧事终于过去了,街市上又恢复了热闹。馨馨也是很久没有感受这样热闹的气氛了,看着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置办年货的人,那些嘈杂的吆喝声,满眼的色彩,绢花,蜜供,佛像、铜烛台和一些祭祀的器物,还有那些南北的货物都是堆出来,叫人看着心里痒痒的。
一边赶车的张树和小虎已经是目不暇接了,恨不得多生出一些眼睛和耳朵来,把这些东西都看个清清楚楚。馨馨看着张树和小虎的样子,笑着说:“你们也要买东西的,张树你娘叫你买的东西可都记住了?带着小虎小心些。他是个孩子,不要丢了!这些给你和小虎买点吃的。我想走走,正午的时候你们吃了饭在那一边等着我。”说着馨馨将一些散碎的银子交给张树和小虎,便跳下车走了。
张树和小虎接过银子,来不及再说什么就眼巴巴的看着馨馨走远了。不过张树和小虎很快的就被街上的热闹给吸引走了注意力,没有心思想馨馨的事情了。
馨馨心不走着,因为担心看着不像,馨馨也挽着一个篮子,走在街上完全是一个村子里出来办年货的主妇。馨馨掩饰着在自己脸上打上深色的粉底,穿着张婶给自己做得蓝布衣裳,头上裹着蓝底百花的包头,完全是个乡下女子的样子。前边不远便是十四府里的后门,还是那个样子,来往送菜送东西的人进进出出的。办事的下人来来往往的进出,一切都和以前一样。馨馨坐在一边一棵树下,作出歇脚的样子。今天阳光很暖和,竟然还没有风,好些闲下来的下人和一些来往的人走坐在哪里晒太阳。看着馨馨低着头走来,都是以为是个乡下来买东西的人,都向一边让让,给馨馨腾出一个地方。
在树下的茶摊 上买了一碗热热的茶水,馨馨低着头听着深宅里的八卦。“你门福晋身体还是不好?这都快到了年底了,你们府上过年这一滩事情谁来管?”一个送菜的小伙计样子的对着一边好像是厨房的一天下人说。
“我们福晋,你以后少说这个话。我看着福晋不是病了,倒是出事了,好像跟着爷的小平子好像不经意露出来一句,福晋好像已经没了,说是掉进护城河了?可是也不见办白事,也不知小平子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要办喜事是肯定了。”那个下人看看周围,煞有介事的说着。
“那是你们府上二阿哥不是已经成亲了,自然是喜事了。过年了,你们府上这一回要定多少菜?我好回去跟着掌柜的说。老兄你可要在管事面前给我们美言几句。”小伙计推销着自己的菜。
“哪里,听说是要给哦我们爷指婚了,这一次选秀女,皇上一口气指给了我们爷好几个美人。说不定年底就要进门了。到时候害怕没有你们的生意。”
“原来是十四爷大喜了,这一回是娶福晋了。现在十四爷是亲王了,府上小格格都成了皇后亲自教养的公主了,又要娶亲真是双喜临门。”小伙计一脸的艳羡。
“你哪里知道,我们格格现在是固伦 公主,就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女儿了,我们大阿哥和二阿哥都是贝勒,三阿哥四阿哥虽然还没有成年也被皇上封了贝子了,比十三爷府里那些阿哥还要显赫一些。到底是亲生的兄弟,别看着十三爷管着事情比我们爷多。可是皇上还是照顾着亲兄弟不是。不过这一回不是娶福晋,不过是收一些侍妾罢了。我们爷真是不知怜香惜玉的,这些都是八旗里面精挑细选的女子。做一般贝子、贝勒、镇国公这些宗室的正妻都是够格了。就是我们爷不拿着这些凡在心上,真是——”说着那个喜爱人砸吧着嘴不说了。
馨馨听着这些话,忽然发现嘴里的茶水竟然是这样苦涩不堪,放下茶碗,付了钱馨馨站起身,离开了这里。等着走开一段距离,馨馨看着那个大门,想着自己经常带着孩子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挑选着小贩贩卖的小玩意,抱着福慧买糖人。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记忆了,很快的就会被遗忘了。
馨馨看看天上的阳光,向着预定的地方走去,张树和小虎都是满载而归,小虎看见馨馨来了,叫着笑着跑过来,拉着馨馨的衣襟 说:“姑姑,带着我看那个去吧,那个卖面人的会捏送悟空啊!”张树憨厚的说:“姑姑,你可吃饭了。要不我这里还有娘给我烙的饼。”馨馨对着张树说:“我不饿,你的东西都买齐了?”
“还有一些东西,只是小虎闹个不停的,耽误不少时间。”张树显然是被小虎这个孩子闹得头疼了。
“我带着小虎逛逛,你快点去吧。一会就来这里找我好了。”张树便答应一声走了,馨馨带着小虎先给他买了一个送悟空的面人,小虎似乎被这个神气的手艺给吸引住了,站在那里看着,不肯走。馨馨忽然看见一边的小摊子上竟然摆着不少精美的蝈蝈笼子,什么样子都有,竹子的,葫芦的,都是精细非凡的样子。看着这些小玩意,馨馨忍不住想起十四送给自己那些东西,忍不住走上前拿起一个细细的看起来。
这个笼子给馨馨一种熟悉的感觉,跟小时候十四从十阿哥哪里弄来的很像,也是精细的竹篾编制,是个精巧的角楼造型。这个时候只听见一声带着懒散的声调:“这些都给爷包起来,爷都要了!”这是十四的声音,馨馨浑身就好像被定住 一样,十四就站在自己身后。那个买蝈蝈笼子的不敢置信自己的好运气,赶紧忙不迭的将这些笼子包起来。
“这位嫂子,你看——”看着馨馨一只拿着那个蝈蝈笼子,那个摊主有点为难的对着馨馨说。看着自己一身农妇的打扮,馨馨放下那个笼子,赶紧低着头转身离开。就在馨馨和十四擦身而过的时候,十四忽然看了馨馨一眼,馨馨被十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闹得心里一阵紧张。十四使劲的看着一眼低着头的馨馨,刚要问什么,馨馨心完全紧缩在一起了。
“姑姑,我还想看那边的拉洋片的。”这个时候小虎跑过来拉着馨馨的衣裳撒娇。馨馨感到一阵轻松,拿着庄子上说话的声调说:“好,就带你去。”十四显然是被馨馨满嘴的土的掉渣的腔调给愣住了。
“十四弟,你在这里干什么?十三弟说是要出来,可是他倒是不见了。”叫馨馨惊讶的是雍正竟然穿着便装,带着几个人悠闲地走过来。馨馨一把拉起小虎转身就走,躲在一家脂粉铺子里。看着十四和雍正说了一些什么,看起来十四和雍正关系真的缓和了,两人之间也不是那样剑拔弩张了。馨馨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人,心里竟然一阵轻松,看来是该走的时候了。馨馨对着自己默默地说。
风雨同舟
看着窗外的田野,因为是冬天的关系,显得萧瑟和荒凉起来,但是远远地一户一户的农家门前,贴着鲜红的对联和门神,给这个有点荒凉萧瑟的田野景象带来一点温暖的色调。馨馨看着这一片说不出什么感觉的景象,心里一阵伤感,刚才自己亲耳听见的那些话还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折腾着。慧芝是个最小的女孩子,不过眼看着也要长大了,自己不在身边能够有舒兰 带着也是不错的选择。现在舒兰应该对什么后宫的钩心斗角没有什么兴趣了,带着福慧和慧芝也是一件能够打发时间的事情。剩下的弘春已经成家立业了,有自己的额娘相守也是很好的,就是弘明和弘暄弘映没有了额娘在身边看着,不过这些孩子都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十四现在和雍正不管是心里有没有什么心结,至少他们不用跟仇人一样见面就是急红了眼了。还有十三在一边帮衬着,一定能够好好相处的。自己真是能够放心走了,离开这个有很多回忆的地方,看着不愿的西山,馨馨就想起小时候和十四十三一起出游的愉快,刚才看见小贩卖的 蝈蝈笼子,馨馨忍不住想起十四和自己的甜蜜时光。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看着十四身边又迎来新人,馨馨真是会难受死了。打定主意,馨馨将一件以上盖在已经睡着的小虎身上,对这外边赶车的张树 说:“咱们快到了没有?等着明天你进城办事的时候给我送一封信。”
方海得到了馨馨要走的消息,很快的赶回来,有点踌躇的说:“格格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个时候船只什么的都是不好安排的。能不能等着春天的时候,那个天气暖和了,路上也能好走不少。”消息低着头想想,自己是不愿看着十四迎娶新人,这才是赶着要离开的。其实自己现这个样子,十四就是跟着自己擦身而过也没有认出来,自己和十四真是离得越来越远了。
这个新年是馨馨过得最简单的新年了,张婶不忍心看着想想一个人过年,变自告奋勇的陪着馨馨,等着漫天全是鞭炮的声音的时候,馨馨对着枯坐半天已经有点疲惫的张婶说:“又是一年了,张婶你还是回去给张树他们下饺子好了。这是一点新年的心意。”说着馨馨将一封银子放在桌上,对着有点困倦的张婶说。
等着张婶不放心的离开的时候,馨馨感到一阵深深地孤独,馨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自己要试着适应这样的安静了。外面的鞭炮生很近,但是在馨馨听来却是离开自己很远很远的。遥远的就好像在里一个世界一样。忽然馨馨好像听见十四的呼唤,馨馨站起身,使劲的推开门,可惜院子里只有两盏大红的灯笼,照着一院子的安静和寂寥,那里有什么十四一点影子。馨馨苦笑着关上门,看来自己真是犯糊涂了,竟然能够听见十四的声音。
春暖花开的时候,运河的码头上来了一辆小小的车子,赶车的正是张树。馨馨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装,梳着简洁的一个发髻,从车上下来,看着一边有点不放心的方海和和依依不舍的张树说:“你们都回去吧,我这就上船走了。张树以后要好好的听你娘的话,她一个人很不容易的。以后好好的跟着掌柜的学本事,叫你娘也高兴高兴。还有方大哥你也不要这样样子,这条船跟着咱们号上一直是有生意往来的,一定会把我安全送到的。那一边也有人来接我的。不要这个样子了。”
方海有点不放心的说:“格格要是等上几天,咱们号上自己的船 就到了,那个时候格格在路上更舒服一点。不过我已经好好的检查了那个船收拾的还是很干净的。我已经对着船上的老大和那些艄公什么的都嘱咐了。格格想要什么就直接跟着他们开口。还有这个叫做柳枝的丫头跟着格格一路到南边,也好服侍着格格。”说着一个看起来很干净清秀的小丫头对着馨馨福身说:“奴婢是柳枝,给格格请安。”
“好了,你也是到江南找你父母的,就一路上带着你好了。我也不用你伺候什么的,就是跟我作伴好了。”馨馨笑着对那个小丫头点点头,心里感激方海办事周全。
馨馨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繁华的码头,对这方海和张树挥挥手,深吸一口气,上了即将要启航的船。那个船老板笑很殷勤的指引着馨馨来到自己的船舱,对着馨馨笑着说:“都是方掌柜已经千叮万嘱了,夫人这一路上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馨馨感谢了那个船老板,有叫一边跟着的柳枝下去休息,坐在窗边,轻轻的将窗子推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看着越来越远的河岸,馨馨感到一阵迷茫。
顺风顺水的航船很快的离着京城越来越远了,天色渐渐的黑下来,柳枝倒是个机灵的丫头,端来晚饭,又一边张罗着点上灯火。馨馨叫柳枝坐下来跟着自己一起吃饭,柳枝这个丫头开始的时候还是不敢,但是看着馨馨不是那样刁钻的人,对这她又和气,也就坐下来跟着馨馨一起吃饭了。馨馨没有什么胃口,只是简单吃了一些粥便不吃了。
梳洗之后,馨馨打发柳枝下去休息,自己躺在床上拿来一本带来的小说看着,满室的寂静,配合着昏黄的灯火叫馨馨感到一阵孤单。馨馨放下书本看着帐子顶,心里想着十四现在在干什么?孩子们现在干什么?还有福慧现在是不是能够好过一点?弘历现在已经娶妻了,能够娶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对着弘历也是很欣赏的,生活应该很幸福吧。想着,想着馨馨渐渐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桌上的蜡烛依旧静静地燃烧着,房间的门 忽然轻轻的被推开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轻轻地进来,站在馨馨床前看着那个已经沉睡的人,那个男人站在那里就是那样深深地看着床上的人,一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好像要费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动手将这个睡得香甜的小女人掐死。
那个男人保持这个姿势,直到 一阵凉风从窗子的打开的缝隙吹进来,那个人才好像如梦初醒一样,拿来被子给馨馨小心翼翼的盖上。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馨馨脸庞的轮廓,好半天那个男人才是小心翼翼的观赏打开的窗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馨馨有点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陌生的帐子,陌生的摆设,还有摇摇晃晃的环境。馨馨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愣了半天,才想去来自己这是在南下的船是那个了。好半天馨馨才缓过劲了,叹息一声,忽然馨馨感到有点奇怪,自己睡觉前明明是看那一本小说的,可是这会那本小说却是放在离着床有点距离的桌子上。还有自己身上的被子,已经成了两床了,自己明明只是盖着一床被子?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有人进来了?
想到这里,馨馨站起身,看着屋子里其他的摆设,自己带来的包裹什么的,都是一点被动过的痕迹都没有。馨馨想着可能是昨天柳枝那个丫头进来了,自己真是太安逸了,警惕性已经变弱了。以后要是这个样子真是不行了。这个时候柳枝端着热水进来说:“夫人洗脸吧。带回我把夫人的早饭端进来。”等着馨馨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的时候,看着身后忙碌着收拾脸盆的柳枝,馨馨不经意的说:“昨天晚上你休息的还习惯吗?既然方大哥把你交给我带着,有什么不习惯的就告诉我,我叫那个船老大给你从新安排。”
“昨天我睡得很好,一觉到了天亮,要不是煮饭的嬷嬷叫我起来,真的就要晚了。夫人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干的?”柳枝一边拿过梳子,一边给馨馨梳着头发,羡慕的说:“夫人的头发真好。”馨馨想着看来昨天进来的不是柳枝了,那是不是船上的其他人?要是有人心怀鬼胎自己真是要防备着了。一想,也不可能,这个船上的人都是信得 过的,不能有什么问题。于是馨馨吃了早饭出去,站在甲板上看着那些干活的船工,又跟着船老大说了一些闲话。这条船上除了馨馨和柳枝两个人,还有几个南去的客商。他们也都是熟人介绍的,不会有什么问题。馨馨放下心,想着自己可能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是馨馨老是感到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观察着自己,可是馨馨就是发现不出是谁看着自己。这种叫馨馨有点疑神疑鬼的感觉一直就跟影子一缭绕着,馨馨最后不胜其烦的想着就算是有人窥视着自己,反正眼看着就要到杭州了,到时候一上岸就跟着这条船上的恶人没有关系了。馨馨现在只是祈祷着能够尽快的达到。
这天馨馨站在甲板上看着两岸已经盛开的油菜花,金灿灿的油菜花盛开在两岸的原野上,真是美丽极了,加上前些天刚刚下了一场春雨,太阳出来照在花朵上,配上两岸的青山绿水和岸上白墙黑瓦的村庄,叫人以为是到了图画中。馨馨站在甲板上看着两岸的美景,这一路上莫名的感伤和被人窥视的奇怪感觉荡然无存。
“吴夫人,谢谢你的药。在下今天就要上岸了。以后要是吴夫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叫人给我送信。有亲戚给我在镇江谋了一个教书的差事,加上我家祖上一些田产,以后生活还是能够保证无忧的。”一个半路上船的书生,走过来感谢馨馨送药给自己。
馨馨回眸一笑,那个愣头青的周姓书生愣了一下神,随即脸上升起一阵可疑的红晕。看着与笑嫣然的馨馨,站在那里,微风吹来,香妃色的裙荡漾出浅浅的涟漪。一件白色的上衣上面精巧的绣着百蝶穿花的样子,整个人显得美丽端庄,又带着一点空灵的感觉。
周书生心里想着这样美丽贤惠的女子,竟然被自己的丈夫抛弃了,自己有心但是在吴夫人面前自己真是自惭形秽,不敢提自己的非分之想。馨馨看着周书生,完全把不知这个书生已经将自己奉为心目中的女神。“都是一路通行的旅伴,这有什么的。周先生的身体都好了吧?我那里还有一些药,要不然我叫柳枝再给先生送来一些。那个伤风不是个小症候,还是小心一些才好的。”馨馨对着周书生不经意的笑着。
“那个,那个,我。虽然没有什么功名,只是一个秀才,可是我明年肯定有把握能够考上举人的。到时候是不是能够配上——”那个周书生期期艾艾的看着馨馨,心里想着就是待会给吴夫人嘲笑或者被狠狠地拒绝,自己也要把这鞋心里话说出来,那个娶了她的男人只不知珍惜,自己一定要证明天下还是有深情的好男人的!
忽然周书生感到自己两脚离开了船甲板,自己被人拎着领子提起来了,馨馨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一脸黑漆漆的十四,惊讶的饿半天何不拢嘴。那个周书生叫嚷着:“你是什么人?干这样对我?我可是一个秀才,读书人,你快点放开我!”
“爷 是什么人,告诉你爷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丈夫,你这个登徒子,好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个读书人?爷看着你的书都是读到狗肚子里了。要是再干出现在爷的面前有你好看的。快滚!”说着十四手腕上一使劲,那个可怜的周书生就跟一个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好远。被摔在甲板上痛苦的呻吟着。
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十四,馨馨被那个周书生落地时很大的一声给惊醒过来,结结巴巴对着十四说:“咱们还是分开比较好。那个你是不是把他给弄伤了,这是在外面你不是这样的动不动就发火,我都已经躲到这里你还想干什么?”馨馨缓过神来,终于从十四忽然出现的震惊里醒过来,找到了自己的舌头在哪里。
“什么叫分开比较好,难不成你真的变心了,看上那样没用的小白脸?爷看着那样的小白脸对你可不适合!还有你是我福晋,爷哪能叫自己的福晋 跑的不见人影?还有弘明那个小子,非要你这个额娘给他操办婚礼,要不然他就是要一辈子不成亲。弘历的福晋都已经有喜了,弘明可就是比弘历小一岁,你就忍心看着你你儿子一辈子一个人?你说你自己偷偷跑出来,爷该怎么处置你?”说着十四上前握着馨馨的肩膀,逼视着馨馨的眼睛。
被十四带着怒火的眼神逼视的不敢抬头,馨馨吭哧半天也不能发出一句连贯的话来,这个时候那个姓周的倒霉鬼竟然逞能的要来一个英雄救美,狼狈的爬起来龇咧嘴的站在十四身后叫着:“这是光天化日的,你一个男人对这一个女子这样鲁莽要干什么?我可是认识好些官府里的人的,待会有你好看的!”
“哼,爷是什么人?还轮不着你这个酸书生来过问的。你们把这个东西给爷扔出去。哪里来的苍蝇在这里叫唤的叫人心烦。”十四看着馨馨,嘴里不屑哼一声,吩咐着。
两个训练有素的侍卫 出现了,拉着那个倒霉鬼很快的消失了。“你快点把那个人放开,这事 跟着他有什么关系?还有我不想回到京城了,也不想再面对着那些事情了。你不是已经找到了新生活了?干什么还来打搅 我的生活。我被你们害得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样死死纠缠着我?”馨馨看着十四依旧是英气勃勃的脸庞,想着听来的那些话,止不住眼前一片模糊。
看着馨馨眼泪止不住掉下来,十四狠狠的咬着牙说:“你这个女人,真是气死我了!爷已经说了不管是什么情况咱们都不能放手,为什么要离开?这一会爷就是把你栓在身边也要把你带回京城,等着弘明大婚之后,咱们漫游天下,这样你满意了?”说着十四狠狠的吻上馨馨的嘴唇,不敢馨馨说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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