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倒不如说,我觉得这样不断改变着的许丹阳同学很不错,有这份积极行动起来的心情,即使会遭遇挫折或失败,也总比原地踏步的蜷缩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要好不是么?”
“关于那个,我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少底………”
莫名的感到不安,莫名的畏首畏尾。
独身走的夜路多了,再想回到灯火喧嚣的街道大概很困难的吧。
长途迁徙过来的物种,为了融入新的自然环境需要渐变乃至进化;不同圈子里的人类,互相交流的同时也在对自身进行有针对性的调整。
装作一副认真倾听对方谈话的样子,私下里也保持着邮件的往来,可除了“朋友”这个名头脑海里却回忆不出其它什么东西。
我明白的啊,自己所想要的绝不是劣质品,即使数量上占据优势,按照无意义的惯性继续维持下去的“友谊”,到头来还是会剩下空虚和寂寞。不过,这会成为我占据道德制高点批判嘲弄他们的理由吗?
在很小的时候便被父母教育,不要拿连自己都做不成的事情去苛责别人,我所寻找的“名副其实”,现阶段也只不过是存在于想象中罢了。大多数理想主义者不懂实际的人心,更很难接受自己不想去理解的思想,诚然每个人都有差异性,但就连其共通的部分都不愿试图了解的话,未免太可悲了些—————
“许丹阳同学在心里自己吐槽自己的能力,越来越优秀了。”
“你才是,打算什么时候把从地灵殿大小姐那里学来的一套读心秘术教给我呢?只要不是‘回忆【恐怖催眠术】’之类的符卡就好。”
夏琳略带恶意的挪揄打断了我的思考,于是我立即回敬了一句,然而,我自认为幽默的吐槽却让挂在夏琳嘴角的那一抹淡笑隐去了。
“许丹阳同学。”
“怎、怎么了?”
“我可以继续无条件的相信你吗?就像你拉我入社的时候所答应我的那样,让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也发生在我身上。”
“大、大概?”
也许是因为太过心虚的缘故,我一边骚着脸颊一边顾左右而言他,而夏琳拿眼睛余光扫到我这副天生政客的无耻嘴脸后,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终于变了。
“……………!”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伪三无属性的夏琳额头突然蹦出“井”字,她烦躁的抓挠起自己那一头可以充当护发素广告的乌黑青丝。
“骗子!大骗子!当初仅凭三言两语就拐我进这种乱七八糟社团的人是谁啊?!你知道我为了参加社团活动浪费了多少学习时间吗?!给我好好负起赔偿责任来!倒不如说你直接给我钱好了,青春损失费!”
“那啥,我兜里的零钱只够去楼下奶茶店买两杯热可可的………”
“现在、马上、立即就去!我要你请最贵的那种!”
夏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梳子,整理了一下脑后蓬乱的长发,然后抓起手边的保温瓶怒气冲冲的向着阅览室走去,看来她也知道我把大部分钱放在了书包里。
走在前方步伐急促的夏琳,以及,背对着她面露苦笑的我。
我不清楚此时的夏琳在想象着和谁对话,但无论如何都要感谢她暂且放过给不出确切答案的我,如果大的方向是正确的,在此基础上一点一滴的改变也都是值得欣慰的吧,就好像是夏琳,就好像是人类研究社社员,就好像是我身边的很多人。
所以,许丹阳紧随其后的迈开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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